31 極惡buff開啓:我将……

第31章 第 31 章 極惡buff開啓:我将……

蘇年呵呵冷笑,

【說實話!】

小觸手托着下巴,哀怨嘆了口氣,噫噫嗚嗚的假哭, 蘇年呵呵一聲, 小觸手瞬間止了哭泣,

【好嘛,我有點懷疑這個衛振衣。】

蘇年不動聲色的挑眉,掀眸淡淡掃了一眼旁邊正在思考的衛振衣,随後垂下眸子, 在心裏思考着, 小觸手趁着機會偷偷摸摸和本體精神體貼貼,被蘇年撕開,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好耶!】小觸手一蹦三尺高, 快樂的不得了, 【這可是你說的, 那本體快來。】

等莊煙離開後, 衛振衣猶豫地看蘇年,“大人, 這……?”

狼九在一旁咬牙切齒,覺得衛振衣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蘇年神色冷漠, 睨了衛振衣一眼,淡淡道,

“既然是先生的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照做吧。”

衛振衣肅然,

“是!”

蘇年看他依舊一動不動,冷笑,“怎麽,先生讓你負責,你打算就坐在這裏等情報自己送上門?行動組這次失利的人都被送去審訊處了,你不去審訊處問消息,是等着黑瞳親自來糊弄你嗎?”

一句話說的衛振衣臉色微變,離開了房間,蘇年看着眼終于激動能和他相處一會的狼九,沒什麽表情,

“我想休息一下,你也離開吧。”

狼九的臉瞬間垮了,不甘不願,

“是,大人。”

人都走了,蘇年的方向只剩下了他自己,他揉了揉眉心,小觸手正在眼巴巴等着本體呢,都催好幾遍了,蘇年朝頂樓而去。

在途中,他遇見了黑瞳,黑瞳似乎已經知道了先生的判決,看蘇年的神情極為不善,一雙漆黑看不到眼白的眼陰恻恻的,

“001,你好本事。”

蘇年面無表情,無動于衷,黑瞳越看他這樣越生氣,一個剛剛來基地不久的新人,也配插手他的任務?

他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衛振衣敢插手,我就敢剁了他的手。”

“這話你和我說沒用,”蘇年冰藍的眼掃了眼他,淡淡道,“你可以去和先生說,也可以去親自警告衛振衣。”

黑瞳眯着眼,

“001,先生看重你,是因為你的身份,你可別走錯了路,想要插手權利。”

蘇年連眼皮都沒擡,轉身離開,黑瞳本來還想說什麽,在看見蘇年似乎是去頂樓後,啞火了,只能在心裏暗恨,同時心裏發狠。

他的眼中含着殺意。

——衛振衣!

還有莊煙,黑瞳無比肯定,這次任務失敗,一定和莊煙有關系,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先生就是不處理了莊煙那個女人。

此時天色已晚,等到了頂樓,推開門,蘇年看着裏面的景象,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他還特意倒退回去,确認自己沒走錯。

【哎呀本體,就是我啦。】

陰影裏的人嘿嘿一笑,影子扭曲出一個詭異的造型,蘇年啪一下開燈,陰影散去,燈光照出桌子後的人的情形。

男人雙腿交疊,正懶洋洋的以手支頤,猩紅的眼含着惡意的笑,如果手背上沒有銳利黑暗的尖銳骨刺,估計看上去會非常正常。

【本體快來快來,給你看好東西。】

小觸手激動極了,蘇年關上門,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小觸手也不掙紮,乖乖讓本體看,這些從手背突出來的細利尖刺黑漆漆的,又尖又細,有點像進化後蜘蛛類動物的腿。

蘇年小心翼翼用手碰了一下,毛絨絨的,還帶着溫熱感,觸感倒是不錯。

“這是怎麽回事?”蘇年這下真疑惑了,他怎麽不知道大反派還有這種形态,而且反正這裏沒有人,蘇年幹脆直接問出來了。

小觸手乖巧的任由本體摸摸,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本體我跟你說,就你這個老板,他可怕死了,不僅怕死,他還自卑,最害怕的就是他這種不人不鬼的現象,你知道他之前為什麽會隔三差五閉關不出現,就是不敢讓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就上一世都快死了,他異化的更深了,整個人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藏起來,更不可能讓其他人看見了,誰看見他就殺誰。

要小觸手說,這有啥了,要尊重種類的不同性,再說了,這多好啊。

說不定還能跟本體玩,呸,不是,商量一下實驗實驗不同的用法呢,好耶,典藏款品種加1。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本體看,猩紅色。】

又揮揮手,空中有黑色銳利的絲線冒出,又細又鋒利,冒着黑氣,他又動了動被蘇年研究的爪子,仰着頭,沖蘇年眨眼,

【有沒有覺得眼熟?】

蘇年苦思冥想,試探性:“……蜘蛛?”

小觸手給了本體一個聰明的眼神,他拉長了音調,“是石棉蛛。”

在蘇年走後,小觸手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等發現自己手上居然冒出來了這個不明物體之後,他甚至還來不及震驚就昏迷了。

直到這時候,他才在昏迷中真正接收完他這個身體的所有信息。

大反派,他沒有名字,是真的沒名字。

兩百年前,聯邦還是皇室專權,那個時候的皇室也不是現在這樣的地位,君主制讓皇室把握了絕大部分權利,為了确保皇室血統的純正性,皇室內部都會進行近親聯姻。

而皇室內近親聯姻出生的孩子,只會出現兩種極端——要不,是及其聰慧,要不,就是畸形。

皇室出生的所有畸形人沒有資格取名字,他們從出生就會被秘密培養成皇室死士,守護皇族,而且會被要求永遠戴上面具,這些面具一旦烙印,再也無法拿下,帶着面具的畸形人一輩子無法見到陽光,是皇室中最低賤的存在。

而小觸手的這具身體,就是這種畸形人,從幼時起就被迫開始服用皇室研發出的針對性基因藥劑,被深度控制,将養在不見光的地底,永遠帶着醜陋的白骨面具,接受殘酷培養。

那個時候的皇室和軍團之間關系緊繃,皇室勢大,強勢擠壓軍團的生存空間,直到這具身體的父親上位,為了将軍權完全控制在手裏,竟私下毒殺軍團統帥全族。

可惜幾年後被長成的統帥幼子指認出,真相大白,軍方嘩然。

十大軍團和皇室之間陷入內亂,帝星戰火蔓延。

邊境的異獸也的得知消息,在邊境發動了血腥的戰争。

內憂外患之下,帝星淪陷,十室九空,大量畸形人首當其沖被當了炮灰死亡,皇室幾乎滅族,百姓死傷無數,戰火之下沒有生命,遍地屍骨。

小觸手的原身卻巧合活了下來,他在恐慌中被一只攻入皇宮的異獸吞食,但他卻憑借着極強的求生意志陰差陽錯的在腹內活了下來,還被碰巧帶回了獸星老巢。

他破腹而出,在異獸洞穴因為饑餓饑不擇食的吃掉這頭獸母剛生産的幼卵,也許因為他身上有獸母的氣息,一只幼年異獸将他當成了母親,緊緊跟随,保護他,讓他在獸星活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還從這些卵中獲得不死基因,只可惜,只能不死,卻無法不老,而且因為在異獸腹中的時間太長,他臉上可怖面具也融入了他的面龐,和肌膚融為一體,再也脫不下來了。

他成了一個畸形可怕的怪物。

因為曾經的經歷,他極其渴望力量和權利,憑什麽一母同胞的哥哥是正常人,被衆星捧月的萬人關愛,被立為下一任皇太子,而他,卻連名字都沒有,成為最低賤的存在。

他神志不清的離開了獸性,帶着把他當成母親的幼年異獸前往別的地方,但融入臉上的可怕面具讓她每到一處就被被衆人恐懼毆打。

幾次之後,他瘋了,發狂一般将這些人全殺了,屍體全部喂給了跟着他的小異異獸。

他仇恨着皇室和所有敢看不起他,害怕他醜陋面孔的人。

漸漸的,他驚恐的發現自己老了。

他不會死,卻會老,可怕而衰老的面容讓他無法接受自己,因為吞噬了獸母的卵,他的能力卻越來越強。

在這些年裏,他游走在各大星域,隐沒在暗處,用獸母的能力發展自己的實力,他最強大的能力,就是可以讓人重返年輕。

也因此,無數垂垂老矣的權貴們紛紛靠攏,他在其中添加了曾經皇室控制自己的基因藥劑,用來控制他們,逐漸成立了一個龐大的地下基地,并在百年間迅速擴散,勢力遮天蔽日。

直到兩百年後,成為星際隐沒在暗處的最黑暗的□□。

在基地勢暗中發展的時候,曾經被異獸踐踏奴役了六十年之久的帝星,終于開始了漫長的反抗之路,地方軍團組成聯盟軍,誓死反抗,經過二十多年的抗争,異獸潰敗,帝星被重建。

權利被重新劃分,經過數次會談,議會,軍團,皇室三權分立,帝星也開始被叫做中央星,開始了漫長的重建,存活的人們舔舐着傷口,皇室的秘密也被徹底掩埋。

直到如今,星際帝國繁榮發展,欣欣向榮,一切美好,只有邊境還有着零星的和異獸的戰争。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小觸手原身的基地已經成了龐然大物,他砸了無數資源投入研究,才終于穩定了自己的基因,恢複了臉和年輕。

可才不過百年,他身體機能卻開始消退,他開始感到痛苦,身體也逐漸有了獸化的傾向。

每次身體某個部位獸化,他都會将自己藏在不見光的深深地底。

就像幼時一樣。

不見光的地底讓他恐懼,卻也讓他潛意識覺得安全。

小觸手對蘇年道,【本體,你知道當初林歸宿暴露的那個基地,地下一到三層為什麽只有他能進去,你們所有人都不能進嗎?】

聽小觸手這麽說,蘇年已經隐隐約約有了猜測,

【是為他自己準備的。】

【沒錯,】小觸手拊掌贊同,【何止哪裏,無論是基地總部,還是各大分部,全都有非常深的地下室,誰都不能進。】

【他當初吃的就是石棉蛛的幼卵,如今,他自身機能退卻,要開始控制不住獸化了。】

為了阻止自己的獸化,他開始發了瘋的尋找解決方案,不僅如此,當初權利更替時,皇室以深深哭泣的受害者姿态重登政治權利中心,讓他更加痛恨厭惡,心裏的負面情緒讓他在地底發了好久的瘋。

皇室該死,聯邦虛僞,在小觸手的原身看來,都該覆滅。

蘇年上一世雖然是做任務,但更多的就是當自己的人形兵器,走人形兵器劇情,這位幕後老板真的是将自己藏得太深太好了,居然連他都瞞着。

難怪上一世大反派後面又瘋又神秘,好像見不得光一樣。

弄了半天,還真的是見不得光。

蘇年有些擔心小觸手,本來就擔心,現在聽到這些後更擔心了,他舉起小觸手的手,對着燈光翻來覆去的看,擰眉,

“會對你有影響嗎?”

好耶,被本體關心了,小觸手激動的在精神觸須裏和本體黏黏糊糊貼貼,他乖巧任觀察,搖頭,“沒有影響的。”

他不像原身對這些這麽驚恐,小觸手自己還摸了摸,上面的毛可以自由控制,可軟可硬可鋒利,全憑心意,反正他自己還停滿意的。

他繼續給本體解釋,

【我這個眼睛,猩紅的,還有黑色的蛛絲,都是石棉蛛的特征,】

難怪原身反派從來都不想使用這些蛛絲,純粹就是看見這些都會陰影的程度,尤其是現在,原身反派最擔心每使用一次,就會加重自身的獸化程度。

蘇年放下小觸手的手,特意打開光腦,搜了一下石棉蛛,石棉蛛是獸星的特有王族異獸,幼年時期毛茸茸,很袖珍,看上去可可愛愛,等過了成年期後,戰鬥力呈幾何飙升,是異獸中的頂尖金字塔。

蘇年實在不放心,又讓系統給小觸手進行了一次檢查,确認現在真的沒問題後,才終于放下心來。

“今天你讓莊煙過來通知,是不是有些懷疑她?”

小觸手點頭,

“不是懷疑,是肯定。”這件事肯定和莊煙有關系,小觸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蘇年這幾天在出任務,他不直到,自己确實了解的。

【本體,給你看一份資料。】

黑色蛛絲像是有生命一樣,打開不遠處的一個櫃子,從裏面纏繞住一份資料,飄飄忽忽卻又非常精準的放在了蘇年面前。

蘇年打開資料。

資料的第一頁右上角,正是莊煙的藍底照片,下面是她的個人信息,蘇年仔細看着,眉頭逐漸皺起,小觸手幫他揉開皺着的眉,慢慢補充,

【當年原身體發狂的時候,屠戮了一個又一個村莊,所過之處死傷無數,那個時候和異星的戰争正在白熱化,誰還有機會管死人的事,只有四歲的莊煙,居然活了下來。】

小觸手啧啧,

【她非常聰明,藏得也非常好,一整個村子都被原身殺完了,都沒發現她,還是跟着原身的那只小異獸嗅覺靈敏,發現了不對勁,把她叼出來。】

所以真要論起來,原身還是莊煙的仇人。

但原身不在乎,他那個時候正在開發自己的能力,嘗試着用自己的能力拉攏權貴,建造勢力,莊煙是非常好的實驗對象,只可惜他對這方面懂的太少,莊煙變異了,但又撐過來了。

這是除了他之外,第二個成功變異的,原身徹底将莊煙當成了自己的替身,試圖從她身上找到解決自己能力的辦法。

實際上莊煙如今已經七十,但她依舊容貌正好,風華正盛,正是原身重返年輕的能力的具現,原身也不會讓她死,尤其是現在,他已經開始獸化,莊煙是唯一一個和他相似的。

他還需要讓莊煙做他的實驗體,替他嘗解藥。

所以,就算莊煙真的做了什麽,她的特殊性已經足以保她的命,只是莊煙自己不知道,她并不知道原身已經開始身體出現問題了,在這麽多年的控制中,她已經無限将原身神化。

她只會戰戰兢兢地想要保自己的命。

只不過,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莊煙居然生出了異心,有點不安分。

【莊煙就是謹慎過頭了,無論她做什麽,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小懲大誡。】

小觸手在心裏奇怪,她都是原身轉化的,怎麽會覺得就能瞞住呢,蘇年想了想,“莊煙還有用,後面的劇情還需要她,不能真的讓她出事。”

莊煙在基地的特殊性還是要保持下來。

小觸手拍了拍本體的手,反正也沒人,幹脆開口說,

“我知道。”

“只可惜,莊煙現在不太可信了,我是不是該重新出去尋摸一個屬于自己的下屬了,一明一暗,替了莊煙的工作。”

蘇年倒是覺得可行。

要是劇情再這樣漏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畢不了業了,再延畢下去他真的能吊死在學校大門口,這次誰勸都不好使了。

既然莊煙出了問題,那就先換掉莊煙,弄了不屬于基地的新人,看看情況。

小觸手和蘇年雙眼對視,眼神越老越發亮,小觸手思考,

“那……換成誰呢?”

蘇年幹脆讓系統出來,和小觸手一起将劇情又翻了一遍,最後小觸手自讨腰包,出積分讓小觸手入侵一下光網,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人選。

系統速度極快,熒綠的數據流瀑布一樣在光腦上閃爍消失,大約半個小時後,最後的屏幕上留下了二十幾頁的合适人選。

蘇年和小觸手兩人一起翻着,一個一個看。

等看到其中一個時,蘇年突然道,“這個,系統,你放大一下。”

【好的宿主。】

小觸手看本體好像挑出來了,急忙湊過去,仔細閱讀着這個人的資料,蘇年道,“這個人,我記得上一世他非常擅長分析,差點根據蛛絲馬跡發現你,”小觸手不樂意了,蘇年改口,

“發現我老板。”

蘇年思忖,“這個,你或許可以去試試。”

小觸手仔細看着這個人的情報,星網上關于他的信息很少,系統已經将能搜集到的全部發出來了。

謝乾宴,二十七歲,現總軍團元帥長子,十七歲之前名滿帝星,聲名顯赫,聰慧極佳,十七歲之後脊椎斷裂殘疾,移居C8星養生。

如今在時光的掩埋下,他早就被衆人忘卻了。

曾經他十四歲上戰場,獲得滿堂榮譽,十七歲時聲名達到了頂峰,只可惜月滿則虧,在最後一次的邊境戰争中被敵軍射中脊椎,像流星般墜落,被衆人逐漸忘卻,如今已經沒人知道他了。

蘇年和小觸手看着他的資料,越看眼睛越放光,

蘇年看小觸手,研究着他身後的黑色蛛絲,又看看他的手,疑問,“你的能力除了讓人重返年輕之外,能讓他站起來嗎?”

小觸手琢磨着,

“應該可以。”

石棉蛛的蜘蛛絲分泌出的粘液有治愈粘合的效果,小觸手覺得可以試一試,為了這個人,蘇年和小觸手研究了一晚上,直到天都要霧蒙蒙亮起了,蘇年才拍拍小觸手,

“好了,也差不多了,先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補充。”

小觸手乖巧答應,

“好哦。”

兩人挨挨蹭蹭窩在床上,小觸手的精神觸須滿足地貼貼本體,他眼睛亮晶晶地問本體,“我手背上的毛毛摸不摸?”

蘇年已經摸過了,婉拒。

小觸手眼睛裏的光消失,“好吧。”

他心念一動,手恢複了正常,蘇年睨他,“你不會是故意露出來讓我心疼的吧?”

小觸手心虛眼神望天,

“才沒有這回事呢。”

蘇年拍拍他的頭,聲音裏已經有了點困意,他打了個哈欠,“行了,睡吧。”

……

C8星某處庭院內,一個面容溫潤的青年正躺在躺椅上,眯着眼曬太陽,一旁放着一個輪椅,直到夕陽西下,一個老人才慢慢出現,

“少爺,起風了,我們進去吧。”

青年笑了一下,看上去溫潤如玉,他輕聲嗯了一聲,被老人抱進卧室,老人安靜的替他揉着肌肉,當年敵方的激光射線直接粉碎了他的脊椎,激光內的殘留物質無法拔除,治療完全不起效果。

如今已經十年了,謝乾宴已經習慣了。

等老人離開,謝乾宴睜着眼看着外面的天色一點點變暗,窗口的向日葵又開了,燦爛而熱烈,夕陽餘光落在上,描摹了一層金光。

這朵向日葵一共28片花瓣,葉子上的缺口似乎又大了一些。

老人走後,謝乾宴的神情變得灰暗而自厭,他每天最多的時間就是躺在床上,無聊的時候,他會數着窗外的一草一木,房間的轉頭縫隙,甚至一個蟲子飛來,都是新鮮事。

可是,在新鮮的事物,在一成不變的看了十年,都會麻木生厭。

但最生厭的是他控制不住失禁的時候,那種自尊被徹底踩碎的絕望讓他自厭且厭世,有的似乎,他甚至希望自己當初就死在了戰場上,起碼能夠背負着榮譽下葬。

而不是看着他們一個又一個失望憐憫的目光,看着醫生們歉意的搖頭,看着家人從內疚憐憫到失望厭棄,甚至是逐漸遺忘放棄無視。

如今,他早就被放棄,被忘記,取代了他的地位的,是父母後生的一對雙胞胎。

只可惜,他如今連自殺都做不到。

夜色漸深,今晚似乎天氣不好,月亮并沒有出來,外面似乎起了霧,霧蒙蒙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漸漸地,有狂風大作。

黑沉沉的鉛雲近的仿佛要壓下來,裹挾的狂風大作,枝條狂舞,一聲接着一聲的悶雷響徹在天際。

被驚雷驚醒的謝乾宴陡然睜開眼,一道銀蛇劃破天際,帶來刺眼的光芒,窗邊有被一瞬間照亮,也照亮了站在窗邊的身影。

謝乾宴心裏一驚,

“誰?”

又是一道銀蛇,耀眼的光中,能清楚看見身影的猩紅色眼瞳,令人發寒,謝乾宴的嗓子在一瞬間有些發幹,他努力辨認着這個人的臉,面上安撫,

“先生,您想要什麽都可以,錢財和珠寶都在那個櫃子裏,密碼是六個零,請放心,絕對沒有任何陷阱,我人就在這裏,我要是說謊,您随時都能殺我。”

又是一道驚雷,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落下,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窗邊的人聲音平靜,

“我還以為你不怕死。”

謝乾宴神情有一瞬間凝固,立刻明白對面的人就是沖着自己來的,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他面上苦笑了一下,,“好死不如賴活着。”

“是嗎?”窗口的男人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是道,“想不出這話會從你嘴裏說出來。”

謝乾宴笑不出來了,他緊盯着對面的人,

“所以這麽晚過來,就是來看我的笑話?”

身影在走近,謝乾宴的心高高提起,直到這人近到能看清臉,他在心裏努力回想了一圈,确認自己沒見過他,身影道,

“不用想了,我确實是為你來的,你不認識我,我卻聽說過你。”

謝乾宴不明白自己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以被籌謀的,他仔細打量着對面的人,将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記在腦子裏,面上道,

“那估計你聽說的不是現在的我。”

來人沒有說話,那雙猩紅色的瞳孔好像濃稠流淌的鮮血,令人不寒而栗,心底發寒,就算是以前在戰場上,謝乾宴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人,

他的心越發凝重。

“如果我可以治好你呢?”來人突然道。

謝乾宴愣住了,

“什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對面危險而黑暗的男人指尖微動,借着閃電的光,他隐約看見似乎有絲線從男人指尖冒出,像是有生命一樣,朝着自己而來。

他心裏驚駭。

——這是什麽攻擊方式,他為什麽從來沒有見過。

細如蛛絲的黑線沒入了後背和大腦,這一瞬間,仿佛有滾油直接撕開皮肉潑在了上面,他瞪着眼,痛苦的想大叫,但很快黑絲結成一團,捂住了他的嘴。

他什麽也叫不出來,只能痛苦的瞪大眼,眼中有紅血絲在蔓延。

心裏絕望,他不會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吧?

可是,明明是早就期待的死亡,但在這一刻,卻還是會覺得不甘心,有所留戀,有本能的對于死亡的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密密麻麻的絲線褪去,痛苦消失,嘴上的束縛也沒了,就在他準備呼救時,男人突然說話,“試試你的右手。”

——什麽?

謝乾宴下意識照着他的話動了動自己的手,下一刻,他愣住了,自己早就失去知覺的右手動了一下,他努力用眼睛去看。

真的動了!

五根手指頭,在微弱生澀的動彈之後逐漸熟悉,可以大幅度的動彈,握拳,使勁,展開……

靈活的就好像沒有出過事一樣。

這一刻,謝乾宴的眼睛迸射出光芒,這光比外面的閃電還要亮,有眼淚從他的眼角落下,他全然不顧,急切哀求,

“你想要什麽,要什麽都可以,多少錢都可以。”

男人笑了一下,半空中的黑色絲線好像有生命一樣動着,他慢慢道:“我不缺錢,我也不要錢。”

謝乾宴眼中的光芒變暗,逐漸消失,他不知道除了錢,他還能有什麽,希望過後的失望才更加令人絕望,男人接着道,

“我要你三十年的效忠。”

謝乾宴愣住,男人盯着他,那雙眼中慢慢湧上扭曲的惡意,帶着從地獄來的黑暗,“我可以治好你,治好你之後,我要你接下來的三十年,都效忠于我,無論我提出什麽要求,你都必須接受。”

有股寒意從心底出現,蔓延到五髒六腑,最後鑽到骨縫裏去,令他不寒而栗。

他要與魔鬼做交易嗎?

如果同意,他可以獲得夢寐以求的健康身體,卻要和曾經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馳。

可是,如果拒絕……

不知道為什麽,謝乾宴想起了他十八歲生日的那天,他一個人躺在偏院,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褥瘡,屋子裏是散不出去的味道,那是他大小便失禁的惡臭味。

身上的痛苦卻遠遠比不過精神上的落差和淩辱。

前面的院子裏在放煙花,燈火通明,人影綽綽,有音樂聲傳來,那是他們在慶祝雙胞胎弟弟們的周歲宴。

父母已經完全放棄自己了,父親從愧疚惋惜到厭煩,還有些反感,母親曾經來看過自己,從心疼到嘆息,愁苦落淚,直到再次懷孕,她的一腔母愛全部放在了新生命上。

他被忘卻了,被無視了,伺候自己的下人們也越來越不耐煩,他們羨慕在前院伺候雙胞胎弟弟們的下人,同樣是傭人,怎麽人家就能隔三差五的被打賞,他們卻只能伺候這麽一個癱子。

在幾次刻意偷懶忽視後,他們被父親的下屬發現,告訴了父親。

謝乾宴原以為父母會心疼自己,為自己做主,但實際上,母親雖然愧疚,卻還是覺得一定是殺戮太多得到的報應懲罰,他們要為雙胞胎弟弟積福,小懲大誡一番也就夠了。

從此以後,伺候他的人好像明白了什麽,更不用心了。

他大小便失禁,他們掀髒不想處理,讓他自己帶在屋子裏,那個時候謝乾宴想到了死,曾經的驕傲已經被徹底踩碎。

他隐約明白,其實父親是希望他自己死去的。

他一個在破舊的院子裏等待着發黴腐爛,等待着死亡,直到一次雙胞胎弟弟無意間闖了進來,被他吓哭,父母決定将他送走。

他好像也解脫了。

可是——還是痛苦啊。

為什麽他什麽都沒做錯,卻要落得這樣的結果,他那麽努力的去拼,只是為了得到父親的一句誇獎,得到母親溫柔的擦拭汗水。

可到最後,一切都如泡沫幻影,剎那破碎,一切皆空。

他還是想站起來,想走,想跑,想和以前一樣,意氣風華,揮斥方遒,他還是……不甘心!

謝乾宴的眼神逐漸堅定,他定定看着眼前散放着黑暗氣息的男人,堅定道:

“我願意。”

男人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微笑來,指尖微動,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們瞬間湧入後背,順着脊椎攀爬,全身骨頭像是被打碎了一樣,劇烈的痛苦讓他頭上青筋爆出,額頭滿是汗水,眼中也逐漸染上痛苦的猩紅。

他握緊了拳頭,緊咬着牙冠,眼中具是狠意。

好像沒有止境的痛苦讓他覺得時間是這樣的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痛苦像潮水一樣退去,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他嘗試着握拳,動腿,起身,能夠再次控制身體的感覺讓他的眼越來越亮,好像燃燒了火焰,最後,他幹脆掀開被子,一點一點挪動着腿下床。

卻因為長期卧床無力而摔了一跤。

男人就站在不遠處,從謝乾宴的角度,能看見男人筆挺的褲腳,抱着胸正懶洋洋的靠着牆,歪頭看着自己,極惡buff下,男人氣勢黑暗,渾身萦繞着令人臣服的威壓和氣息。

似乎有聽不見的電子音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激發極惡buff附贈效果1——我将虔誠而狂熱地臣服于你!】

謝乾宴抖着手扶着牆,一點一點站起來,蹒跚着向前走,每一步雖然無力,卻落的堅定,他慢慢走到男人面前,窗外一道銀蛇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屋內。

溫潤如玉的青年半跪在男人面前,眼睛亮的驚人,仰頭看男人的神情好像在看畢生信仰,堅定而狂熱,虔誠至極,

“主人!”

“我将為您奉上最真摯的忠誠與信仰,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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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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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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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