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林歸宿得知
第30章 第 30 章 林歸宿得知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 屏幕閃爍了一下後變成了黑屏,但病房內的空氣卻仿佛被抽取了一般,林歸宿整個人像被凍住。
某種情緒在堆積, 逐漸高漲, 眼裏翻滾着洶湧濃烈的暗沉。
臉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他像被抽空了一樣。
葉倚樓的神情也明顯震驚,他的臉色陰沉,一直吊兒郎當的笑容不見了,正經而壓着怒氣, 屏幕裏發生的事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不敢置信的喃喃:“他才十幾歲……”
“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下這樣的毒手!”
屏幕裏的少年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他堅持了很久, 撐了很久,但永無止境的痛苦卻不會因為他堅持的久而消失, 只會日複一日的疊加, 折磨着他。
“這群人渣!”葉倚樓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終于知道将軍為什麽要潛入進去, 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還潛藏着這麽讓人膽寒沒有絲毫人性的黑暗,葉倚樓對屏幕裏遭受折磨的蘇年憐憫又心疼。
林歸宿的聲音沙啞的能沁出血來, 帶着空茫的絕望,周身萦繞着絕望到令人想哭的氣息,喃喃哽咽,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在你經歷了什麽。
也不知道,原來蘇年就是被這樣一點點殘忍血腥的磨出來的。
可他又幹了什麽, 他眼前逐漸浮現出上一世蘇年死亡時的場景,青年平靜面對死亡,直到死亡, 屍體砰然倒地,林歸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跑過去的,他不敢動蘇年,只看見青年早已失去生機的眼沒有閉合,正看向天空的某個方向。
在那裏,有一群遷徙的候鳥飛過。
林歸宿不止一次想着,蘇年在死亡的那一刻,是不是在向往着飛鳥的自由。
心裏像被活活撕裂般疼痛,他捂着臉,有水意從指縫間落下,沁濕了被子,葉倚樓見狀在心裏嘆了口氣,他想,如果自己有弟弟,卻被這樣對待,他只會比林歸宿更痛苦更憤怒。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歸宿終于擡起頭來,他的眼眶泛着紅,眉眼間卻更加沉重堅定,他小心翼翼地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呵護着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
“傳送消息的人呢?”
葉倚樓擰着眉,神情凝重,“我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沒人了,監控也調取不到,看來那群人非常謹慎,只出來一小會就回去了。”
林歸宿摩挲着手中的東西,
“這東西是在卡帕星球最大的藥劑商城黑市接收到的,那裏是藥劑原材料最大的地方,也就是說,那群人這次出來的目的,應該是補充藥劑原材料,這必須專業人士親自盯着,來的人裏面,應該有他們科研院的人。”
葉倚樓點點頭,看向林歸宿,
“你還沒說究竟是誰傳消息給你呢。”
林歸宿半靠在病床上,“蕭歲。”
葉倚樓懷疑自己聽錯了,林歸宿掃了他一眼,肯定了他的想法,葉倚樓差點震驚的手裏的筆都掉了,瞪大了眼,
“……那位皇太子?”
“等等,他是怎麽突然出現在基地的,”葉倚樓真的震驚了,他身為衛振衣的副官,除了幫助處理公務之外,還需要對外面的局勢多加了解,收集各方面信息,因此他對皇太子蕭歲的了解比衛振衣還多些。
皇室這些年頗為安靜,身為皇太子的蕭歲也一樣,很少外出赴宴,很是低調。
只不過……這位又是怎麽突然和衛将軍卧底的勢力扯上了關系?
林歸宿也不知道,他接到這個消失後也很驚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緊迫的原因,傳遞過來的消息很短,不過……他想起這位說的。
他在基地已經見到了衛振衣,而且,他和衛振衣已經交換了情報,他跟他們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
林歸宿想起上一世的蕭歲,他并不知道他和蘇年之間具體有什麽糾葛,只知道蘇年死後,蕭歲經常會去墓園祭拜他,那時候的蕭歲空茫而疲倦。
即使見了面,也很少會交流,蕭歲只是說,蘇年是他的一個朋友。
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蕭歲為什麽會在那裏,這個問題兩人都不知道,葉倚樓揉了揉眉心,心頭沉凝,“之前将軍給了我一些信息,我也讓人偷偷去調查了,如今已經控制了幾個人,但将軍說不能打草驚蛇,先暗中控制他們。”
這個林歸宿也知道。
有很多信息,是他和衛振衣一起回憶提供的,上一世基地畢竟已經覆滅在了他們手中,有些信息他們這次完全可以利用上。
林歸宿點點頭,“莊煙那邊怎麽樣了?”
葉倚樓皺眉,
“她十分警惕,而且很有顧慮,總是不現身,我們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她。”
林歸宿斂眸沉思片刻,他摩挲着手心裏的東西,沉聲道:“我親自去!”
葉倚樓猛然擡起頭,
“你能堅持嗎?”
林歸宿動作緩慢卻極為堅定,他的眼神堅決,“可以。”
葉倚樓,“行!”
……
某處破舊幹淨的古董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悠閑地曬着太陽,老舊木質的椅子發出嘎吱的聲音。
不時有人路過,往裏看了兩眼,又無趣地移開視線離開。
老人也不在意,拿起扇子遮蓋住臉,看上去頗為悠閑。
直到夕陽西下,一個戴着帽子和墨鏡,風姿袅娜的女人慢悠悠進來,她站在櫃子前慢吞吞的挑選,姿态慵懶優雅。
過了好一會,她拿起一樣東西,翻來覆去的仔細觀察,片刻後,她掀開老人臉上遮着的扇子,下一秒,卻瞳孔一縮,
與此同時,大門被關上。
莊煙眉眼凝霜,冷笑,她精神緊繃,冷眼觀察着椅子上的陌生人,
“有點本事,能找到這裏來。”
老人站起身,老态龍鐘的身子動作卻帶着力量感,他沖莊煙一笑,“莊小姐。”
莊煙厭惡皺眉,“別用這張臉對着我,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麽?”
老人:“我們之前試圖用了其他方法和莊小姐見一面,只是一直沒有消息,我們才用此下策。”
“原來是你們這群老鼠。”
莊煙的笑更冷了,她的眼底暗含殺意,
“是我之前的拒絕還不夠明顯嗎?讓你們居然找到了這裏,那我再聲明一遍,我還不想死,滾!”
“那黑瞳呢?”老人慢慢道,莊煙神情不動,像是根本不關心,老人接着道:“我們只是和黑瞳各人有恩怨,想和莊小姐合作。”
莊煙撩起眼皮,蔑視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嗤笑一身,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就憑兩句話,就想跟我合作?”
她還沒傻到那麽地步。
有腳步聲從後面傳來,莊煙轉過頭,一個戴着眼鏡的陌生人過來,他手裏拿着一疊資料,站在老人身旁,老人接過資料,遞給莊煙,
莊煙凝望了他一會,接過資料,下一秒卻瞳孔驟縮,拿着資料的手收下意識收緊,在紙上皺出一絲褶皺,老人負手看她,
“黑瞳他把自己保護的非常好,但他手底下的人就不一樣了,而且他這個人極愛權勢,在行動部這麽多年,他醉心權勢,因為害怕被取代不敢培養接班人,據說有幾個很不錯的下屬因為他妒賢嫉能而死在了隐私裏,除了你,行動部門的人同樣對他非常痛恨厭惡。”
“資料上的這幾個人,我們都去拜訪過,也許大家能合作一把,一起共贏。”
莊煙沒說話。
實際上自從上次黑瞳偷偷試探她,還錄音去先生那裏告她的黑狀,讓她差點死亡,她就對黑瞳痛恨欲絕,如果不是001為她說了一句話,給她争取了辯解的機會,她可能只會被當做叛徒處理,成為一句不會說話的屍體。
即使那位說了讓她和黑瞳繼續好好共事,莊煙也不可能再信任黑瞳。
只不過……
她拿下手套,拿出打火機,對着這些資料點燃,橙紅色的火焰熊熊升起,吞噬了資料,将這些全部變成一捧灰,她眼的面容在火光中冷漠而清晰,
“我怎麽知道這會不會又是黑瞳的陰謀?做局,讓我進去?”
“同樣的當,我不會再上第二次!”
“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和藏頭露尾,連臉都不敢露的老鼠合作。”
資料被燃燒殆盡,黑色的塵埃落在地上,她戴上白色蕾絲手套,打開門,光線随着門的打開進入,将屋內照亮,她轉身離開。
屋內的兩人注視着她的背影。
等人走沒了後,戴着眼鏡的人給老人遞了杯水,老人抿了一口,臉上的僞裝迅速褪去,蒼老的面容變得沉肅而淩厲,
正是林歸宿。
葉倚樓低頭看地上的黑色粉末,
“她這是拒絕了嗎?”
“不,”林歸宿收回了凝視着莊煙的視線,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黑色粉末,有風吹進來,黑色粉末飄揚,林歸宿盯着那些在被風吹起的粉末,
葉倚樓更擰眉了,林歸宿聲音淡淡,“你既然知道隐沒在暗處的勢力龐大且危險,那應該也知道,她能在那個地方活到現在,還掌管情報部門,就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只有這樣,她才能活的更久。”
這一次,林歸宿沒有多說,他遠遠遙望着蘇年所在的基地方向,神情哀沉思念,幾分鐘後,才帶着葉倚樓轉身離開。
……
第二天衛振衣并沒有看見蘇年,直到第三天,蘇年才出現,神情冷淡,只是對衛振衣道,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衛振衣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他默默地将需要攜帶的武器裝備檢查好,才跟在蘇年身後離開,一路上,蘇年閉眼,氣勢疏離而冷漠。
衛振衣心裏卻跟針紮的一樣,細細密密的疼,還帶着點焦急,他幾次偷看蘇年,最後終于忍不住,小聲道,
“大人?”
蘇年眼皮都沒掀,發出了個單調的音節,衛振衣聲音很輕,
“昨天晚上……”
蘇年睜開了眼,冰藍色的眼中帶着死意和殺氣,凝視着他,那眼神看的衛振衣身上冒出一股寒氣來,蘇年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來,
“如果你再用這種目光看我,我會弄瞎你的眼。”
蘇年沒有說謊。
衛振衣只覺得後腦勺一股寒意直沖腦門,他立即閉上了嘴,蘇年定定看了他幾秒,才重新閉上眼,“如果想活命,就把昨天晚上看見的全從腦子裏扣出去,否則,殺你的人就不是我了。”
“我會警告你,給你留機會,那位不會。”
蘇年說完後假寐休息,衛振衣只覺得憤怒悲傷卻又無力的感覺讓他好像失去了力氣,他不再說話,空氣裏是是死一般的寂靜。
蘇年倒是樂得清靜。
這一次,蘇年和衛振衣的任務是刺殺蘭布達星系位于嘉城的城主,蘭布達星系地處偏僻,遠離中央政治中心,蘇年和衛振衣的飛船航行了三天。
三天後,飛船停在黃沙漫天的地方。
這裏常年幹旱缺水,經常會有沙塵暴,到處都是低矮的土建築,蘇年和衛振衣照例找了一家酒店住宿,随後換了一身符合這裏的裝扮。
蘇年的頭發束起,學着當地人用面紗包裹住頭和臉,只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穿着一身軍綠色工裝服,極為修身,腰帶勒在腰間,倒是襯的他腰窄腿長。
看上去像個少年郎。
衛振衣也換了差不多的服裝,一雙墨綠的眸子帶着猛獸的野性,看上去就不好惹。
別看這裏環境惡劣,來來往往的人都灰撲撲的,但嘉城的城主府卻被建造的金碧輝煌,城主府中央庭院還栽種了隐隐綠草,綠油油的,看上去生機勃勃,草坪正中間還建造了一個巨大的活水噴泉。
城主府是嘉城城主匡天工居住的地方,除了下人,誰都不允許進入。
蘇年和衛振衣一前一後踩好點後回了酒店,他們的酒店在晚上能清楚看見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主府,那裏燈火通明,隐隐約約能看到人影綽綽,
衛振衣心裏壓着火,冷聲道:“匡天工五天後要舉辦個宴會,慶祝他的五十九歲生日,城主府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操辦,到現在都還沒操辦好。”
宴會上的每一件都是珍品。
嘉城窮困,他從哪裏來的錢?
蘇年嗯了一聲,他倚着牆,同樣看向那裏,冰藍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帶着危險的殺意,
“匡天工之前可不敢這樣,他是主動投靠了先生,弄死上一任的城主,并承諾登上城主之位後,一半的利潤歸基地,可惜從去年開始,他就開始裝死不給了,原來以為他沒錢,現在看來,他這錢,大概是想自己留着了。”
衛振衣對這樣的毒瘤同樣厭惡,他嘴角咧出鯊魚笑,好像看見心儀獵物的猛獸,
“估計他還剩不少,就讓他留着到地府裏慢慢花吧。”
從城主府方向隐隐約約傳來音樂聲,飄揚在空中,蘇年轉身,“進去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趁着夜色踩點,很快摸清楚城主府內的地形和建築,等一切安排妥當,兩人在酒店內養精蓄銳,等待着時機的到來。
“噼裏啪啦,”有爆竹聲音響起。
天色漸漸變晚,城主府車水馬龍,裏面五彩明亮的燈光開啓,讓大廳亮如白晝,一時間熱鬧極了,蘇年和衛振衣站在高處看着,神情冰冷。
直到夜色漸漸變晚,兩人落地無聲,朝着城主府奔襲而去,夜風陣陣,兩人從後門潛入,蘇年幾步蹬上城主府的外院牆,向衛振衣伸出手,
“快。”
衛振衣擡起眼,不知道為什麽,卻心頭一震。
從城主府大廳折射出的一點光照應在蘇年身上,青年銀發在夜風飛舞,散落在一邊,明明暗暗的燈光下眉眼淩厲危險又模糊,像一把來勢沖沖的寒光利刃,進他的瞳孔,直至心頭。
蘇年右手攀着高高的牆,正朝着自己轉頭,伸出手來,
“咚、咚、咚,”是誰的心擂鼓般在跳,響徹耳膜。
衛振衣好像被燙到了一樣,不敢多看。
他毫不猶豫一把拉住青年的手,用力握了上去,感受着手心的觸感,墨綠的眼逐漸瞪圓,随後又漸漸暗沉,仿佛假寐休憩的獵豹終于睜開了眼,有種莫名情緒悄然而出。
蘇年将人扔了過去,自己也落地無聲,同樣下去。
兩人這次的目的地是城主府的卧室,一路上下人衆多,蘇年和衛振衣對視一眼,兩人隐沒在黑暗中,仿佛幽靈,
蘇年指着二樓的某個房間,兩人一前一後跟在下人身後,捂住他們的嘴,打暈他們,換了身衣服,蘇年潛入了二樓的卧室。
卧室黑漆漆一片,他安靜的躲在門後,指尖閃爍着寒光,冰藍色的眼泛着殺意,像一只潛在夜裏的野獸。
果然,沒一會,二樓傳來腳步聲,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從哪找的服務生,你自己看看,連酒都倒不好。”
有低聲下氣的谄媚道歉聲傳來。
緊接着,是門鎖被開啓的聲音,蘇年垂着眼,隐沒在暗處,門鎖被打開,大門開啓,腳步聲朝着卧室而來,指尖泛着寒芒的特質刀片悄然滑落指間,黑暗中,蘇年的眼神森寒冷漠。
……
外面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屋內,開門的一瞬間,一道破空厲嘯刺破虛空激射向來人,推門的人迅速後退,卻依舊胸口一涼。
“噗嗤”
是血肉被刺破的聲音。
随後沉悶倒地的聲音響起,卧室內燈光亮起,蘇年身影出現,俯視着他,冷笑,
“難怪會想背叛基地,原來是又找了幫手。”
“咳咳咳……”
匡天工費力地支着身子,他的胸口被鋒銳尖利的刀片貫穿撕裂,撕裂了他的胸腔,他恐懼地支着身子,一點點後退,血液染紅了地面,
蘇年掃了一眼他,身形在黑暗中修長而壓抑,冰藍的的瞳孔不帶情緒。
突然,匡天工艱難地挪動手指,眼中閃過瘋狂,他佩戴的戒指撕裂空氣的尖銳聲音,射出無數黑入毛刺的箭矢來。
蘇年神情不動,踩着鬼魅詭異的步伐,輕飄飄躲過漫天箭矢攻擊,整個人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遠遠看去似乎還游刃有餘,無數箭矢如同一張網紮下去,卻撈不中蘇年這只游魚。
匡天工人似乎氣急,空中的箭矢數量再次增加,黑壓壓一片。
蘇年眼神冷漠,仿佛在看掙紮的蝼蟻,
“就做了這點準備?”
匡天工整個人恐懼的發抖,他仰着頭,不遠處的身影淩厲殺氣沖天,漆黑額發随風飄動,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匡天工嗬嗬哀求,
“別……別殺我……”
“我……我可以……我可以給錢……把我全部的身家……”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衛振衣的聲音,他穿着服務員的衣服推門進來,匡天工原本眼中一亮,可在看見衛振衣進來後站在蘇年旁邊,眼中的希望成了絕望,
這時候他哪能不知道把自己衣服弄髒的服務員是誰。
他一動也不敢動,只敢小聲哀求,
“求求你們……我知道錯了……我不想死……”
蘇年沖衛振衣示意,衛振衣無聲點頭,将匡天工拖了進來,一路上殘留下拖拽的痕跡,蘇年走過去,蹲下身子,冰藍的眸子像冰塊,冷的沒有溫度,
“我可以放你一條命,不過要用你的全部身家來換,考慮一下吧。”
“我說,我說。”這個時候錢哪有命重要,匡天工急忙同意,衛振衣審訊記錄。
外面傳來聲音,
“匡城主,匡城主?”
蘇年和衛振衣對視一樣,匡天工仿佛看見了希望,想要大喊,衛振衣一把捂住他的嘴,手像鋼鐵澆築一樣,無論匡天工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被衛振衣拖了下巴拖向窗簾後面。
蘇年手腕滑動,指尖寒芒閃爍,悄無聲息靠近門口。
外面的動靜消失了,但過了一會,門被晃動,蘇年眼神一厲,來人猛然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看見蘇年後瞳孔猛縮,手下意識伸向腰部,掏出槍直直對準蘇年,
只可惜蘇年的動作更快,一點寒芒劃破空氣,刺穿了他的手和脖頸,來人動作極快偏頭,卻開始被劃破,鮮血噴湧而出。
他卻叫不出來。
手裏的槍落地途中被蘇年随手踢來的東西撂向遠方。
來人眼神發狠,手中往腰間一抹,一把利刃握在手中,攻擊而來的風俗變化讓蘇年迅速捕捉到近在咫尺的攻擊,利刃銀光近在眼前,甚至能看見匕首鋒利的反光,可惜這速度在蘇年眼中太慢了。
臉頰一側躲過攻擊。
來人見一擊不中飛退,身後拳風掀起蘇年發絲,蘇年扭臉反手鉗住身後人手臂,手腕偏折。
“咔嚓”
恍如電光石火,來人的手被蘇年用巧力硬生生折斷了!
劇痛頓時讓他額上布滿汗水,他眼神猩紅,一腳剁地借力飛起,狠狠撲向蘇年,劇烈的風聲将襲擊方向清晰地暴露給了蘇年,蘇年抓住他的腿,直接将他扯下來摔在地上。
有什麽裹挾着腥風直刺而來,蘇年微微側頭,手腕一抖,
“嗖”
一聲破空之音劃過。
來人捂着鮮血淋漓的手腕想要慘叫,卻不敢痛呼,兩股戰戰地看着抵在自己脖頸旁的鋒利刀片。
帶着死亡的森冷氣息從刀片傳到他的身上,汗毛都瞬間豎起,他哆嗦着唇恐懼地看着蘇年,無力地跪在地上,一條腿的膝蓋赫然被貫穿,動都不敢動。
蘇年冰藍色的眼中殺意閃過,指尖微動,銀芒炸裂,銀光閃過,來人已經捂着喉嚨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有鮮血濺在蘇年的臉上,銀發青年平靜的用大拇指拭去頰上血跡,衣角還有被噴濺上去的血跡,絲絲腥氣味順着風散開。
額發浮動洩出他冷冽平靜的光!
窗簾後的衛振衣呆呆看着不遠處的銀發青年,這是他第一次和蘇年一起真正的出任務,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殺人。
危險而美麗。
衛振衣突然覺得口舌有些發幹。
蘇年眼神冷漠而平靜,腳步聲宛如死神降臨。
匡天工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衛振衣隐約聞見了一股腥臊味,瞬間皺眉,蘇年一把拉開窗簾,氣勢冷冽森寒,“問完了嗎?”
衛振衣将記錄遞給蘇年,
“已經問完了。”
蘇年看了一眼,垂眸,眉眼間還殘留着殺氣,冰藍色的眸子凝視着匡天工,匡天工谄媚顫抖的笑,祈求着想要活命,
“……真的……我真的都說了……真的都說了。”
蘇年神情不動,擡眸對衛振衣淡淡道,
“是真的。”
沒等匡天工露出驚喜的笑容,就聽見蘇年後面沒什麽溫度的話,
“殺了吧!”
衛振衣眼神微都,匡天工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砸中,他苦苦哀求,蘇年冷漠眸子卻始終放在衛振衣身上,他在觀察審視。
衛振衣動了手,匡天工睜着眼歪頭倒在地上,呼吸停止。
蘇年掀開眼看了眼衛振衣,
“走吧。”
兩人重新做好僞裝,離開了城主府,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只有彎彎的月亮落下點點銀灰,将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第二天,匡天工死亡的消息已經引爆了嘉城,但蘇年和衛振衣已經做往了回程的飛船。
蘇年照例閉眼假寐,
衛振衣卻覺得心裏跳的厲害,一種莫名的情緒拉扯拽着他,一種興奮感湧上心頭,在蘇年動手時,隐藏在窗簾的他卻有種全身發麻的感覺。
他從在蘇年身上感受到威脅的顫栗,這種戰栗感令人頭皮發麻,帶來瀕臨死亡的危險和刺激感令他想要伸出犬牙,不由自主的想要狠狠扼住對方的喉嚨,去征服他。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甚至隐隐讓他有些癡迷醉。
衛振衣墨綠的眸子在發顫,暗沉,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去看蘇年,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自己帶來的武器,控制着過于激動的心。
幾天後,兩人回到基地,此時的基地內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蘇年和衛振衣兩人都覺得不對勁,衛振衣疾走幾步跟上蘇年,壓低聲音,
“大人,基地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蘇年掀眸掃了他一眼,
“不知道。”
他同樣感覺到了,有些皺眉,片刻後,他讓衛振衣去找狼九,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一些消息來,等衛振衣走後,蘇年在心裏敲着小觸手,
【基地怎麽了?】
小觸手激動極了,
【本體,你任務做完回來啦。】
【嗯,剛回來,就覺得基地的氛圍有些不對勁。】蘇年看着一個個行色匆匆的人,實在是忍不住好奇。
小觸手随意擺手,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黑瞳的行動組這次任務失敗,折損了不少人,他在發瘋呢。】
——黑瞳?
蘇年第一反應,【莊煙幹的?】
不怪蘇年第一個想到莊煙,實在是有這個能力,又和黑瞳有仇的,好像就只有莊煙了,小觸手懶洋洋,
【不知道,黑瞳也說是她,我正在問她呢,】
頂樓,
氣息黑暗的男人猩紅色的眸子藏着笑意和危險,他懶洋洋地打量着莊煙,空氣中彌漫着令人恐懼發抖到窒息的壓抑,
“你說不是你,黑瞳指控和你有關,你說我應該相信誰呢?”
莊煙恭恭敬敬,巨大的壓力讓她不敢撒謊,
“先生,黑瞳他來就對我有誤解,他帶行動組出任務時,我甚至不在基地,就連這次的情報都不是我給的,先生前不久剛讓我休息一下,暫停情報部的工作,我也沒有權利去接觸。”
男人唇角始終挂着讓人發寒的笑,
“是嗎?”他翻閱着莊煙遞上來的證據,在黑瞳的行動部門出任務時,莊煙确實不在這裏,他詢問了幾個人,都是同樣的說法。
事情好像陷入了迷宮,男人卻絲毫不以為意,他十指交叉,
“這樣看來,黑瞳的行動組都是廢物了?”
莊煙扶了扶帽子,
“黑瞳這些年任務出的少,可能是老了。”
別以為就黑瞳就會告黑狀,既然愛財愛權又怕死,你幹脆直接退休吧,還霸占着這個位置幹什麽?不過要是先生真的讓黑瞳退休,黑瞳能活活氣死。
沒關系,氣半死她也滿足了。
男人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心裏的看法,莊煙也不發怵,她被黑瞳坑過一次,借機報複說壞話才是正常的。
而且她和黑瞳之間有矛盾,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可以保證她和黑瞳的相互制衡,要是她和黑瞳感情太好,估計她們兩也就離死不遠了。
顯然,黑瞳也明白這個道理。
男人也明白,也知道她們都知道,他只是穩坐釣魚臺,看着他們鬥,對他們的小心思不以為意,這也充分說明男人的實力和自信。
莊煙似乎明白了黑瞳為什麽會像男人徹底投誠。
可是,她……
莊煙在心裏給自己嘆了口氣,起碼目前,她還不想死。
男人揮揮手,讓她離開,莊煙恭恭敬敬轉身離開,出了頂樓,她碰見身上帶着傷的黑瞳,黑瞳看她的眼神陰恻恻的,猙獰憤怒。
莊煙沖他勾唇一笑,慵懶妩媚,她扶了扶帽子,袅袅娜娜地離開。
呵,反正她确實沒有動手。
另一邊的蘇年和衛振衣也已經從狼九這裏得到了纖細的信息,原本衛振衣去找狼九,狼九壓根懶得搭理他,他迄今都為衛振衣居然能當001大人的下屬,他卻不行的打擊中回不過神。
他對衛振衣是充滿了敵視。
如果不是衛振衣說001大人想知道,他來都不會來。
等他說完後,蘇年和衛振衣陷入沉默,蘇年是早就在小觸手那已經知道了,不僅知道狼九說的這些,還知道莊煙和黑瞳分別為自己辯解了什麽。
可是,這就奇怪了,蘇年挖空了腦袋都沒想到上一世有這劇情啊,他不信邪地又回想了一遍,還讓系統幫忙翻翻,最後确實是沒有這回事。
蘇年沉默了。
沒道理啊?
衛振衣沉思片刻,他心裏隐隐有了猜測,将這些埋在心底,看向蘇年,
“大人,您覺得呢?”
蘇年面上冷漠,仿佛這件事和他沒關系一樣無動于衷,實際上心裏跟貓抓的一樣疑惑,但很快,他就來不及疑惑了,
晚上,莊煙親自過來,她對蘇年和衛振衣道,
“先生有任務給你們。”
“001,黑瞳這次任務失利,先生說了,這次黑瞳的任務由你和衛振衣親自監督,如果發現問題,任務由衛振衣接手,001輔助。”
這個安排直接震驚了在場的人。
狼九也在這裏,他結結巴巴,“不會……不會說反了吧?怎麽會是001大人輔助?”
“沒有說謊,”莊煙意味深長的盯着衛振衣,
“先生說了,黑瞳已經老了,既然老了,就要服老,衛振衣,先生記住了你的名字。”
這說明什麽?
說明先生在考驗衛振衣有沒有接手黑瞳的能力,莊煙也很震驚,她都能想象行動部的那些人會是什麽反應,黑瞳知道之後會有多針對衛振衣,
但是先生只是道,
“針對就針對吧,死了再重新換一個。”
莊煙将先生的話原封不動轉達,蘇年卻覺得小觸手不是這個意思,他審問小觸手,小觸手托着下巴,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嗯……雖然小觸手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眼神,反正他就是不喜歡,有危機感。
幹脆把姓衛的調遠一點,離本體遠遠的。
小觸手眼神飄忽,可憐哭哭求本體,
【你要是想要下屬,我再給你挑,挑好的,那個姓衛的感覺不是好人,我們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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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