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劍蕩群雄

擂臺終于開始了，喬允兒早早的就坐在椅子上等候好戲的開場。擂臺下人潮湧動，将整個西南方的街道堵了個水洩不通。曉蝶和鬼王棺也很早就搶占好最佳位置，不過楓霆卻沒有來。反正始終都是要上擂臺展示拳腳，楓霆沒來就算了，火雲手曉蝶是志在必得。

“待會我先上去，你在底下看破綻，萬一我輸了，你的勝算也大一些。”鬼王棺說。“放心吧，你要盡全力發揮，萬一你直接就獲勝了，那妹妹我就省時省力啦！”“嘿嘿，小滑頭，楓霆在酒樓的窗臺看着呢！”鬼王棺沖楓霆招了招手。曉蝶做了個鬼臉，然後專注的看着先上臺的兩位高手。

左邊的那位蒙古大汗拿着一把彎刀，刀鋒闊綽，近戰的殺傷力極大。右邊的這位身材瘦小，但步伐輕盈，下三路的功夫應該很不錯，手中的渾天錘，由重鐵打造，看樣子不是一般人能舞得動的。

鬼王棺暗自笑道：原來喬允兒是在幫火雲手找有緣人，怪不得自己不出手呢！

“鬼大哥，要是這麽一個對一個打下去，豈不是要好幾天，怎麽不幹脆一下子全上了，來個大亂鬥？”曉蝶此番話一出，立刻引來周圍人的鄙夷目光。曉蝶‘哼’了一聲說道：“要是真有本事，你們待會就不是這樣的眼神了！”

蒙古大汗和瘦猴子對視了很久，底下的人都有點不耐煩了。“喂，你們要是不開始就換人啦，別在那裏浪費時間！”話才說完，一股莫名的力量把發牢騷之人‘抓’上了擂臺，就在此時，蒙古大汗一刀砍了過來，渾天錘也一陣掃來，那人背上一刀，胸口一錘，當場跪在地上，只剩茍延殘喘之力。

底下一陣唏噓，大家都熱烈的拍手叫好。“啧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活該！”鬼王棺罵道。刀風錘影，交織如電，星火四射，好不精彩，不過這些小伎倆底下的人都不放在眼裏。渾天錘錘法雖娴熟，但漏洞百出，底下有一白衣劍士實在是按耐不住，終是縱身一躍，一劍削去蒙古大汗的發冠，一劍劃破瘦猴子胸口的衣裳。

這麽一鬧，底下的人都蠢蠢欲動，伺機出手。“哈哈，果然被你言中了，看來很快就有一群人上去大亂鬥了。”鬼王棺拍手叫好。

擂臺上的場景一下子轉變為一對二，不過白衣劍士的劍法明顯更快更詭異，三兩下就把蒙古大汗的刀挑掉，并一腳送他出了擂臺。瘦猴子玩偷襲，卻不料被一個酒肉和尚突如其來的一掌給拍了下去，倒地吐血。

“哇，連和尚都來了，要是方丈看到了豈不是要吐血？”曉蝶笑道。“我已經還俗了，何況有這麽漂亮的女人，早知道我才不當和尚。”那酒肉和尚中氣十足的說道。“我看方丈不止吐血，翹辮子之前估計要清理門戶。”鬼王棺差一點沒笑出來。“不過，和尚也始終是個男人，而且允兒姐姐這麽漂亮，我要是男的，更是非娶不可。”曉蝶打趣道。

也許是曉蝶的這番話惹到了允兒，她猛地從座位上飛了出來，連續拍出兩掌，白衣劍士和酒肉和尚還沒來得及招架，就雙雙被震了出去，倒地身亡。

她怒視着曉蝶，心中的不悅完全擺在了臉上。“喂，你說話還是小聲一點……”鬼王棺小聲的說了一句。曉蝶笑道：“我開玩笑的，姐姐別那麽生氣！”

“繼續……”允兒丢下這句話，就又坐回座位上。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間，擂臺上依舊是三三兩兩，似乎還沒到達巅峰狀态，鬼王棺說：“不能等了，我上去一口氣把敢上擂臺的人都攬上去，直接讓允兒出手。”“好，鬼哥哥好好發揮！”說完，鬼王棺念動口訣，瞬間移到擂臺中間，那幾個小子居然沒有察覺，鬼王棺還沒出刀，只是踹出幾腳，那幾個人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各位英雄豪傑，如果有心的人，請一并上來，我鬼王棺不怕以多欺少！”鬼王棺抱拳道，喬允兒已經料到他們會這麽做，不過她還是不打算出手。鬼王棺說的話開始有了效果，一些所謂的江湖俠士，先是竊竊私語一番，而後膽子大又想出風頭的人，湊合起來有十幾個，相互壯膽之後，統統跳了上來。

“好，各位，刀劍無眼，保重！”鬼王棺的話才說完，十幾個人已經揮着各自的武器打了過來。鬼王棺快刀一出，立刻震驚四方，他不僅僅道法有成，連武功也爐火純青，即使不用道法，對付這些人也綽綽有餘。最外圍的一個手持長槍的人，正找尋着突破口想給鬼王棺一個致命打擊，但是他的長槍才刺了過去，鬼王棺一個翻身踩在他肩上，雙腳一夾，立刻将他扭倒在地，長槍落地又彈起的瞬間，鬼王棺補上一腳，長槍立馬變成暗器飛向喬允兒，可惜在喬允兒的面前，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擋了下來，允兒用魔法做了一個屏障，因為她知道鬼王棺遲早會這麽做。長槍終是落在地上，喬允兒也沒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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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棺心想：我就不信你能堅持這麽久。他揮着刀掃了一圈，将圍着的十幾個人震了出去，進而一個飛身一刀砍向喬允兒，喬允兒身體一提，手起刀落将座位一分為二。“呵呵，是不是該走了？”鬼王棺冷笑道。“你真的這麽有把握？”喬允兒說道。“我輸了不要緊，自然有人會替我料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喬允兒微笑道：“你都還沒打完，等你把身後的那些人料理完再說！”鬼王棺一個翻身又落回擂臺，擂臺上又站了一批人，不過這些人看起來并不像是江湖豪傑，而是……殺手！

“呵呵，喬允兒，你還真陰險！”話還沒說完，殺手們就拔劍快速刺了過來，身手明顯比之前的人好很多。

曉蝶握緊拳頭，她随時可能出手，因為這些殺手明顯是喬允兒安排的。

就在鬼王棺和那十幾個殺手糾纏的時候，喬允兒一擇時機，勾魂劍一出，一劍淩厲的刺向鬼王棺的腰間，鬼王棺猝不及防，愣是被劍刺傷，曉蝶一個翻身上臺，揚起一劍将喬允兒擋了回去，然後快速一出手，将鬼王棺送出戰圈。

鬼王棺捂着傷口，說道：“曉蝶，要小心。”曉蝶點了點頭，看向喬允兒。“終于等到你了，我們是單打獨鬥，還是你們一起來呢？”曉蝶問。“呵呵，你決定好了？”喬允兒說。“好，你們就一起來吧，我不僅要贏你，還要送你的手下去太平間！”曉蝶的劍已經出手，快到身後的兩個殺手都沒有反應的機會，就已經拿走太平間的門票了。

“大言不慚，行走江湖可不能這麽自負！”喬允兒一劍刺了過來，餘下的殺手也都撲了過來，底下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這一場劍蕩群雄的激烈角逐。

殺手們的殺傷力對于曉蝶來說并不是威脅，但是之間又加了一個喬允兒，曉蝶這次勝算很小，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擒賊先擒王的理論是走不通的，唯一能贏的辦法就是先把殺手一個個消滅掉，争取最後和喬允兒單獨對決的機會。

喬允兒已經看出她的心思，所以她纏住曉蝶讓她完全沒機會脫身，一個不小心，曉蝶的手臂就被一個殺手劃了一劍，血紅立刻浸染了袖子。鬼王棺本想出手，但是底下這麽多人看着，如果貿貿然上去幫忙，豈不是給江湖人士落下笑柄，他一眼看向楓霆，他早已不見，思緒忽然一轉，他明白了楓霆為何不來擂臺的原因。

曉蝶又一劍料理了三個殺手，卻不料被喬允兒一腳踹到擂臺的邊緣，險一些掉下去。

“哼，真是自不量力。”喬允兒冷笑着。曉蝶抹去嘴角的血液，站起身子說：“我又還沒輸，別高興的太早。”趁着休息的時間，曉蝶趕緊用道術複原傷勢，但她的舉動逃不過喬允兒的眼睛，她彈出一顆珠子，打在了曉蝶的氣門上，曉蝶只覺得心口一疼，一股刺痛襲遍全身。殺手們趁勢沖了過來，曉蝶翻轉身子，劍勢旋轉進而散發出一陣陣旋渦狀的劍氣，她是用盡力量使出這麽一招，霸氣的劍光将近身的殺手全部送往地府，擂臺上只剩下喬允兒和曉蝶。

豆大的汗珠已經滲出來，曉蝶壓制住身體的疼痛，用劍撐着身子。“你還打算繼續打下去嗎？”喬允兒問。“呵呵，我還沒倒下去呢，我答應我楓霆的事我會做到的。”她勉強站起身子，用劍指着喬允兒。喬允兒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麽楓霆會這麽為難，眼前的這個女子，甚至可以犧牲生命，為的就是拿到火雲手，還原他一個完整。

曉蝶看喬允兒正在發呆，冷不防一劍刺了過去，喬允兒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正襲向自己的劍，身子一側，右手一探，一招将曉蝶打了出去，連續在擂臺上翻滾了幾下。喬允兒揚起一劍刺了過去，卻被一道影子按住手腕，來者就是楓霆。

“你做什麽？”喬允兒問。“打擂臺啊，你不會限制殘疾人士不能參加吧？”說完，楓霆一掌将喬允兒推了出去，轉過身扶着躺在地上的曉蝶。“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你有事！”“小心身後！”曉蝶說了一句，楓霆頭一側，左手一并指，點在了喬允兒拿劍的手上，她只覺得手一疼，掉落的劍被楓霆接過，一劍橫在她的肩膀上。“你輸了！”楓霆說。

喬允兒揚起一掌預備往前，楓霆卻一劍劃傷了她的脖子，說：“我真的會殺了你，不過我不想你讓我這麽做。”

喬允兒想不到楓霆會做出這樣的事，她緩緩的垂下雙手，一臉沮喪的表情，底下的人對結果根本不滿意，所以該走的都散了，雨點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楓霆将道術灌輸給曉蝶，這才使她感覺好了一些。“我們走吧，去大雪山！”楓霆說。“可是，我們還沒拿到火雲手……”曉蝶說。“我已經拿到了，你們在打擂臺的時候，我已經降服了火雲手，只是，我答應過他一件事，所以請原諒我以後所作的一切。”曉蝶明白楓霆話中有話，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趕去大雪山，讓楓霆早點把手接起來。

“我要走了，我答應火雲手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保重！”楓霆就留下這麽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允兒向着天空大喊，聲響被漸漸增大的雨聲所掩蓋，唯獨楓霆一人能清晰的聽見。她癱坐在雨中，已經分不清臉上是眼淚還是雨水，她只是沒想到，一個人若真的變了，會變得如此絕情絕義，她真不明白自己當時冒着一死也要出通天塔到底是因為什麽。

人群漸漸散去，擂臺上還是喬允兒一人，她只想盡情的哭泣一番，也許過了今天，一切都将過去，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接受這樣的現實，雖然她知道她已經不再是楓霆眼中的那個溫柔的月嫣翎，但是她也不想失憶，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這一切都怪誰造成的？

“怪只怪天意弄人，你沒必要傷心，要知道，你得不到的東西，那個女人也休想得到。”一個斷續的聲音出現在了喬允兒背後，她能感覺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沒錯，上官楓霆口口聲聲對你山盟海誓，卻又假戲真做的将你封印在魔界，原來是想跟伏魔觀的人在一起，這口氣一定要讨回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們是誰？”允兒轉過身望着他們。她伸出手要牽起允兒，但允兒并沒有接受。“主人，我是蛇女，他是狼胡亥，我們千辛萬苦就是要找到你，回去重掌魔教，你現在是暫時失憶了，我們有辦法讓你恢複記憶。”“不要，我才不要跟魔教的人扯上關系，你們趕緊離開，否則我不客氣……”蛇女還想說什麽，狼胡亥立刻制止住，說：“我們先離開吧，給主人一點時間，你保重！”說着，兩人立刻化作兩道光線，消失在雨幕裏。

喬允兒絕望的笑着，右手掌心裏有一道紫色的印記，它是與生俱來的魔力标記，難道自己真的跟魔教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是不是楓霆不想再親手把自己封印，所以才選擇逃避。

“對，肯定是這樣，楓霆還是愛我的，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這樣對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緩緩的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朝喬家大門走去，蛇女和狼胡亥自然是暗中跟着她，找準時間讓她恢複記憶，重掌魔教，找楓霆算賬，對付伏魔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