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
第一任妖帝出自九尾一脈,自那時開始,妖界的最高領導人之位便一直在九尾族中流轉,直到某一任妖帝堕了魔。那些對長期以來對帝位有所觊觎的種族紛紛開始借題發揮,終于,如他們所願,在下一屆的妖帝選舉中,九尾候選人落選,火鳳取而代之。
“政權交替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在位久了,有朝一日失了權,總歸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白老放下手中的筆,合上了本子,“我們一直在等待重新上臺的機會。”
“我把塗山君當做下一任妖帝來培養,但随着他日漸成長,我們之間也生出了不少分歧。”
白老小幅度地搖了搖腦袋,無奈地說道:“塗山君比我想象的要心狠,他想要通過最直接的方式來奪取政權,但太平盛世下哪有直接發起戰争的道理?我認為九尾應該在政治見解和妖界建設重心方面贏過火鳳,再借由民意重回頂峰。”
“不過塗山君武裝奪取政權的決定還是獲得了小部分狐族的支持,自從火鳳上臺後,狐族的日子可不算好過,派系鬥争裏的贏家總是恨不得将對方趕盡殺絕才好。所以我雖然不支持塗山君的想法,但卻也能理解。”
魏昭驚訝地問:“難道是九尾發起的內戰?”
“怎麽可能。妖界的發展一直十分平穩,在這種大家都安居樂業的時代主動挑起戰争?塗山君還不至于傻成這樣。”
“嗯?那火鳳也不可能這麽傻吧?”
“誰知道呢。”白老抿了口茶水,繼續說道:“塗山君确實有發動戰争的想法,但他需要個由頭,于是他找來了一名神秘的軍師。這名軍師行事隐秘,他從不公開露面,連我也沒見過他。”
“等等,村長不是說您算是九尾的半個軍師?”魏昭有些疑惑,“在有軍師的情況下還找來另一名軍師,這不是在......”
在打白老的臉?
白老倒是不怎麽介意,他的語氣依然十分平靜,“都說是半個了,那自然不算正經軍師。況且塗山君一直覺得我心腸太軟,他需要的是一個心狠的軍師。”
“那軍師來了沒多久,就出現了好幾起針對狐族的惡性案件。民間也傳出流言,說是火鳳為了報多年來被九尾壓制的仇,開始攻擊無辜的狐族平民洩憤。火鳳那邊澄清過好幾次,但收效甚微。”
“不久後又發生了大規模襲擊事件,這次不但有大量的狐族受傷,還出現了死者。于是忍受不了的狐族平民開始了反擊,這場反擊就成為了內戰的導火索。”
魏昭眉頭一皺,她總覺得事情并非那麽單純,“白老,該不會是那軍師自導自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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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內确實也存在着多種聲音,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火鳳一族氣度太小對手下敗将趕盡殺絕,有的說九尾為了挑起戰争不惜傷害自己的族群,還有的認為火鳳将計就計讓事件升級,更有人認為這其中還有魔族的手筆。”
“那到底是哪種?”
“不知道,”白老嘆了口氣:“已經說不清楚了,總之,雙方就這麽打了起來。”
“然後,在一場重要戰役開始之前——”
魏昭屏住呼吸,認真地等着白老說下去。
“赤狐一脈的大将軍失蹤了。”
“赤狐?失蹤了又是怎麽回事?”
白老将一盤點心塞進魏昭嘴裏,示意她少問多聽。
“我們設計将戰場拉到了焰尾山,那裏地形複雜,易守難攻。焰尾山剛好是赤狐族的老家,所以我推薦了領軍經驗豐富又熟悉地形的赤狐族将軍來領頭,塗山君也認可這個方案。”
魏昭嚼着點心安靜地聽着。
“這場戰役十分重要,一旦獲勝,甚至能扭轉這場內戰的戰局,但赤狐的将軍就這樣突然在戰前失蹤了。”
白老眉頭擰起,“雖然很快替換了将領,但傳出的謠言還是動搖了軍心,導致這場戰役沒能獲得想象中的成功。”
“什麽謠言?”魏昭含糊不清地問道。
白老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有說赤狐将軍怯戰的,也有說他叛逃到火鳳那邊的。”
魏昭想要說話,但點心的粉末糊了她滿嘴,她拿起手邊的水杯胡亂地咽了兩口。
“這麽急做什麽?別噎着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與赤狐将軍是多年的好友,他絕不可能臨陣脫逃或背叛九尾。但是......”
“那場戰役結束之後沒多久,我們安插在火鳳那邊的眼線送來了一個包裹。包裹裏只有一塊玉佩,和一封已經被破壞得看不出內容和筆跡的密信。”
“那封密信雖然看不出寫了什麽內容,但用的信紙......”白老從桌子上拿起一沓紙晃了晃,“是我慣用的信紙。”
魏昭嘴巴微張,發出了一聲充滿疑惑的“啊?”
“這信紙,應該也不是您獨家制作的吧?”
白老放下信紙,順手拿起了茶杯,“不是。但那塊玉佩,也是我的。”
“巧的是,在我家裏還發現了一根火鳳羽毛。”
“所以......”
“所以他們懷疑我因為新來的軍師而在塗山君面前失了寵,所以轉而勾結火鳳。我先是故意将戰場設計在焰尾山,然後乘機提出讓赤狐将軍來領兵,再讓他在開戰前攜重要機密叛逃,好讓九尾在這次戰役中一敗塗地。”
“我常用的信紙、我的信物、火鳳的信物,就是證據。”
“這......”魏昭并不認為白老是這種人,“信紙、玉佩都可以被偷走,火鳳的羽毛也可以偷偷給你塞進去,這些不能算作決定性證據吧。不過白老,家裏的門還是要注意鎖好才行啊。”
白老倒是很驚訝,“你這麽相信我?”
“直覺。這事細想一下就會覺得有很多疑點,難道塗山君信了?”
“他說如果我真勾結火鳳,一定不會選擇自己常用的信紙來傳遞密信。但他的性子我了解,他真正的想法是,我并不是沒有故意這樣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白老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所以塗山君雖然嘴上說相信我,但在那之後再未與我商談過大事。”
“倒是那名軍師在期間又獻上了幾條毒計,雖然傷及不少無辜平民,但不得不承認,效果确實很好。”白老自嘲地笑了笑,“九尾與火鳳你來我往的,竟然也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魏昭摳了摳頭,“既然塗山君沒趕您走,您也不是傷心欲絕憤而出走,那您為什麽離開?其它狐貍排擠的?”
“不是,那件事之後整個狐族就像被內部分化了一樣,一部分認定我勾結了火鳳,一部分則是十分信任我,還有一部分不停地左右搖擺。狐族在與火鳳的争鬥中本就落了下風,如果現在還無法保持團結,那九尾不可能再有上位的那天。”
白老認命一般地嘆了口氣,“如果我是導致狐族分裂的因素,那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加上我對那軍師的計謀實在看不過眼,所以我主動辭去了所有職務,打算找個地方隐居,安度晚年了。”
“原來如此,”魏昭問道:“那您又是怎麽選擇了這個村子?”
“那天我去了九尾廟,那裏供奉着初代九尾妖帝,我就想去問問,九尾的出路到底在哪裏。我到山腳下的時候剛好看見老鹿下山,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九尾廟因為地勢的原因本來就冷清,最後一任九尾妖帝堕魔後,九尾廟幾乎到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步,我沒想到還能在那裏碰到九尾以外的種族,所以我向他搭了話。”
“我們聊得十分投機,就像素未謀面的至交好友一樣。所以我當下就決定搬到這個村子裏來,當然,我那時并沒有告訴老鹿我的身份。但我與九尾仍有些書信往來,一個不注意,還是被老鹿發現了,我也只好和他坦白了那些往事。”
魏昭像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臉上洋溢着聽到了完整八卦的滿意笑容。
白老走過來,遞給魏昭一個信封,“故事也聽了,點心也吃了,作為報答,你就幫我跑一趟吧。”
“這是?”
“一些村子的發展建議罷了,我的腰還是有點痛,就麻煩你幫我帶去給老鹿了。”
魏昭接過信封走出了白老的房子,救護車的殘骸還堆在房子外面的空地上,魏昭繞過那堆殘骸,往樹影深處走去。
村長的家位于村子裏側,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房。房子門口種着一顆魏昭沒見過的樹,它的枝葉十分茂盛,幾乎将二樓的窗口遮了個嚴嚴實實。魏昭看着二樓那塊玻璃窗,不禁懷疑到——昨夜村長真能通過卧室的窗戶看到魏昭站在救護車的殘骸旁嗎?
算了,魏昭搖了搖頭,不多想了,還是先幫白老送東西吧。
屋子的門敞開着,魏昭走到門口朝裏面望去,村長正和人說着話,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村長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凝重。他們的談話很快結束了,那名背對着魏昭的村民轉過身走了出來,他經過魏昭身邊時,朝她微微點了下頭。
魏昭記得他,就是那天在村口迎接白老的青年。
村長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魏昭,出聲問道:“魏小姐是找我有事嗎?”
“我幫白老送個東西。”魏昭走進屋,将信封遞給了村長。
村長道了聲謝,将信封收到了抽屜裏,然後他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魏昭的身上,不,應該說是魏昭肩膀上的小界身上。他張了張嘴,但沒有發出任何音節。
看着村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魏昭忍不住問道:“村長,怎麽了嗎?”
村長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他開了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魏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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