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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萬裏群山，山如其名。

此地确實有無數綿延不絕的山脈，以姜玉現在的凡人體力，光靠雙腿，那可有的跑了。

即便有了赤霄相助也仍舊要費不少功夫。

之後将近半個月的時間裏，姜玉一人一馬都埋頭山間，過着野人一般的生活。

一開始直播間的觀衆們，還能就着群山美景發表一些感想，時間越長直播間便越冷清。

這一日，在姜玉仍舊如往常一般，帶着赤霄來到一處溪邊飲水休整，正低着頭潔面的她，倏地擡首看向了遠處。

赤霄也在此時焦躁不安的原地踏步起步來。

只見不遠處的巨樹旁，正緩緩走出一只體型碩大黃皮黑紋的吊睛老虎！

面對這一突發事件，姜玉神色仍舊平平，沒有過分緊張，只是默默站在了赤霄身前，凝視着那只猛虎。

此時正值春季，萬物生發，野獸們其實也不缺少食物，加上姜玉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威壓，可能震懾到了這只猛虎，使得它停在了離姜玉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久久不曾靠近。

看到這一幕，直播間的很多人不禁精神了一些，連在線人數都猛地增長了不少。

[ 終于來了，我就說這原始山脈怎麽沒有野獸 ]

[ 姜玉打虎？沖！]

[ 一只凡虎，有什麽看頭，搞得好像遇到了神獸一樣 ]

[ 啧啧，同樣是老虎，看看297直播間的風翼虎那叫一個威風！]

[ 很奇怪，怎麽突然冒出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評論？8831本來就還在凡人界，碰到凡獸不是很正常嗎？]

因眼前的大老虎對自己确實沒有威脅，姜玉便将大半心思都放在了直播間中。

她也好奇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彈幕是怎麽回事。

這些天因為趕路的枯燥，其實直播間在線人數少了很多，留下的大部分都算得上的姜玉的直播間基本盤了。

不過這份好奇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得到了答案。

[ 要不是剛才觀看的玩家死亡，我自動被并入相鄰玩家直播間，壓根不會點進這麽無聊的直播間好吧？]

[ 服了，8832玩家死得也太快了，進秘境沒多久就沒了，白板金手指真沒用 ]

[ 多死一點也好，名額空出來，我就能搶了哈哈 ]

[ 說起來這游戲直播還挺文明，玩家死前畫面不但打了碼，連聲音都消除了 ]

得到答案後，姜玉漫不經心地看着大虎慢慢退走，也不管直播間有些人疑問自己為何不出手，很快重新坐了下來。

看來降臨玩家已經死了好一部分，或者是有玩家死亡之事大面積傳播開來，所以這些觀衆并不奇怪自己被并入其他直播間。

不過想到唐齊降臨後的做派、心智，以及修真界的處處危機，玩家死亡也不奇怪。

只是，這些期待的觀衆只怕不清楚，被屏蔽的玩家死亡畫面中，有被游戲隐藏着的真相————玩家死亡，就是真的死了。

除了玩家死亡的事，姜玉還注意到彈幕說8832也是白板金手指。

在直播間觀衆眼裏，唐齊也就是8831，拿到的龍傲天直播系統就是白板金手指。

也不知道這個金手指等級，和這兩個相鄰編號的玩家有沒有關聯……

若是和編號挂鈎，那豈不是知曉玩家編號就能猜測出他的底牌高低了？

不過，在天帝榜上，不論哪個榜單，都沒有标注玩家的編號，可能編號确實隐藏了某種信息，所以不能輕易暴露？

這些疑問，姜玉暫時還得不到答案，暫且壓在了心底。

她雖思考了好幾個發現，但時間也就剛過去幾息，所以這會直播間，還留着一些覺得姜玉直播間無聊的言論。

略過這些彈幕，姜玉繼續前往群山深處。

越往前，山脈間的樹木便越高大，但等姜玉靠近目的地的時候，那種林蔭密布幽靜無比的環境，驟然一變。

遠遠一道散發着不凡氣息的巨石，橫在了她的眼前。從巨石中傳出來的氣息，讓姜玉大致确定，這應當是一塊具有迷神效果的靈材。

若是普通凡人到達此處，指不定被其迷惑的要多走多少彎路，甚至被困死于此也很可能。

能成功越過巨石繼續前行者，要麽如姜玉一般已經入道，要麽格外天賦異禀再加極其出衆的運道才行。

倒不是不能繞路，但地圖上顯示，繞路至其他地方，是見不到界河的，非從這一片踏過不可。

對這方修行界完全不了解的姜玉，此時還分辨不出，此巨石到底是被人為放置于此，還是因界河才天然存在的。

不過不管是何原因，總歸攔不住已經入道的姜玉，她翻身下馬牽起赤霄大步走向巨石。

越是靠近巨石，那種迷神氣息便越是強烈，很快姜玉面前就出現了一些幻象。直直向前的路線上，時不時冒出一些天然障礙，阻攔着姜玉向前的腳步。

肉眼看過去，她仿佛正直直朝着一顆巨樹樹幹撞去，不禁引得赤霄一陣嘶鳴，使力拉緊缰繩停在了原地。

“赤霄莫怕，來。”

下一瞬，在姜玉拽緊缰繩繼續朝巨樹撞過去的時候，極為焦躁不安的赤霄卻也不曾掙紮，踏着遲疑的步伐跟着她撞了上去。

成功穿樹而過後，赤霄像是驚訝極了，擡起頭嘶嘶了好幾聲，還轉動自己的大腦袋往後看了看。

邊看邊嘶鳴出聲，好奇壞了。

接下來不用姜玉示意，赤霄就積極跟着她往一塊塊草木、巨樹、石頭上撞了。

這一段路程不算長，只是幻象比較多，以姜玉直線行走的速度，很快就走出了巨石影響的區域。

已經走到盡頭的姜玉，看着遠處的一幕，呼吸不禁一滞。

只一眼，她就确定，那就是界河。

明明在巨石影響的山林時，她還沒聽到任何聲音，也未曾感受到什麽充沛水汽。

但當她踏過那片山林，就仿佛進入了什麽特殊區域，看到了那條仿佛自遙遠天際落下的懸空大河，并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洶湧水汽。

遠遠看去，正如一條銀色白煉，從天際垂下，讓人一眼就能發現其非凡之處。

這條大河的起點，姜玉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其自天際緩緩流到地面，其終點正是眼前的陸地。

奇妙的是，大河一接觸地面就似進入了什麽特殊空間，消散不見。

盡管此河落勢更緩，沒有姜玉曾經的靈技黃河靈技那般直直從天際砸下的陡峭威勢，但因其極寬且長，通體泛白，緩緩流淌的時候，帶給人的震撼仍舊格外明顯。

有一種靜谧莫測的威勢。

仔細打量之後，姜玉想到直播間的說法，想要跨過凡人界——需要渡河。

通常情況下說的渡河，就是橫跨整條河流到達對岸。但以姜玉的目力，還是能大略看清，大河對岸的景致。

那分明還是萬裏群山。

而且此河觸及地面的部分并不算多，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岸邊，根本無法橫跨。

只有這條緩緩從遠方天際蔓延而下的長河盡頭，看不真切，沒有料錯的話，這裏的渡河指的是縱向逆河而上。

此時直播間的彈幕內容，也驗證了姜玉的猜測。

[ 哇，這就是界河嗎，好特別 ]

[ 這麽長，還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怎麽過？]

[ 你們真不看其他直播間啊，界河就是需要逆流而上，上到盡頭才能到達另一層世界 ]

[ 據說，從小千修真界到達中千修真界，也要經過界河 ]

[ 不會游泳就完了，壓根過不了哈哈 ]

[ 一群弱智，界河界河，是普通河嗎？還游泳，笑死人了 ]

[ 昭帝姐姐沖！錄屏準備好了，高光時刻必須記錄！]

看完渡河确實需要逆流而上後，姜玉就不再關注直播間吵吵嚷嚷的內容了。

她望了望周圍草木繁茂且人跡罕見的環境，将一直好奇張望的赤霄身上的缰繩取了下來，拍拍它的脖子，緩聲道：“去吧，以後盡情撒野。”

說完又補了一句：“若是還有緣分，我再帶你回大昭。”

赤霄曾經就是一匹野馬，還是野馬群中的首領，野外生存經驗十分豐富，加上這裏常人難以踏足的環境，留它在這裏，姜玉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而且這裏雖然人跡罕見，但也有一些動物野獸，不怕赤霄孤單。

若如她所言，還有緣分，姜玉回程的時候，自然也會找到它，重新帶回大昭。

被交代的赤霄，沒有太大反應，任由姜玉解下了缰繩。以前在大昭的時候，姜玉也經常解下它的缰繩馬鞍，任由它肆意馳騁。

所以赤霄渾身一輕後，當即就撒歡着跑遠了。

望了眼它的背影，姜玉果斷轉身朝着界河走去。

當她身形沒入界河的一瞬間，遠遠傳來赤霄一聲急促的嘶鳴聲。

*

踏入界河後，姜玉立刻發現了此河的特殊之處，其完全就是一個微妙的天然篩選靈物。

進入界河者并不是真的落進水中，一開始像是在一團軟軟棉花中行走，越往前越像身處泥濘，體力或者說武力不夠的人，很快就會掉進大河深處。

盡管是第一次進入界河，但姜玉也在進入的一瞬間明白，只要掉到大河深處，就會被長河直直沖刷下落，掉回原本的世界。

明白界河內部環境之後，姜玉丹田一動，大步流星的朝前飛馳而去。

她長腿輕點下，仿佛感受不到河中的壓力和大河的異常，蜻蜓點水般就順着長河走了好一段距離。

只是越往前，她前進的速度越慢罷了。

看姜玉走的格外輕松，直播間中的觀衆很是有幾分詫異。

倒是姜玉并不意外，這既然是連通凡人界和修真界的界河，那就不會超出凡人能力太多，否則不用叫界河，直接稱囚籠好了。

再加上，姜玉本來就和普通渡界河的凡人不一樣，她不但以武入道，還種了道種，重重加持下，就算沒有修為，體質也非同一般，渡起來自然輕松。

若是換成其他凡人，恐怕要試不少次了。

看着此界，界域之間的奇妙界河，姜玉對不同大宇宙之間的差異又多了解了一些。

思索間，姜玉很快就到了界河的上半段，此時她已經能隐隐看到界河盡頭另一方世界的些微身影。

畢竟在透明泛白的水色中，看到一點黑綠影子，還是非常顯眼的。

但等姜玉真正來到界河盡頭的時候，不禁面色一沉。

直播間的所有人也因此噼裏啪啦發出了一片彈幕。

[ 怎麽回事？這什麽東西？]

[ 這莫名其妙的大網是什麽？]

[ 結界？封印？]

[ 不是吧，這都渡過界河了，怎麽還能碰到這種意外！]

[ 8831怪倒黴的，降臨凡人界就罷了，連想要修道都這麽難！]

[ 哈哈要是有玩家被堵死在這就好笑了 ]

不說直播間的觀衆們十分意外，就是姜玉也沒料到這一出。

界河盡頭，竟然有一方大網将其死死籠罩！

戒備中，姜玉默默靠近了巨網，仔細觀察。只見其渾身泛着靈光，并且和界河之間還稍微有一些空隙，并不算完全密閉。

想到界河的特殊，姜玉頓時松了一口氣，不論如此特殊的界河是人為，還是天生地養，總歸有連通世界之能，不至于能被人随意動手腳。

接着姜玉努力調動道種，借道種上的微弱大道之力感應後，很快就确定了大網的品階，或者說此網的作用。

其看似威力不凡，實則就是普通的靈網，對普通煉氣中期的小修都造不成太大威脅，但用來阻攔凡人，就能将其困得死死的了。

這一發現令姜玉神情微凜。

此條界河，連接的正是凡人界和修真界，布網者用心實在險惡。

普通凡人一丁點修為都沒有，若是千辛萬苦逆河而上來到此處，還真只能抱憾止步了！

就算是姜玉，現在也破不開這網……

再看了一眼靈網後，她面色一整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姜玉這番舉動，看得直播間中所有人皆是一愣。

[ 坐下幹嘛，破網啊？]

[ 現在打坐？這靈光一看就是修真者的手段，8831就算入了道，道種裏難道還有靈力助她修煉嗎？]

[ 難道有修真界針對八荒凡人界？界域陰謀？]

[ 8831也不蠢，她打坐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吧 ]

争論中，姜玉就這麽默默打坐到直播時長用盡。

甚至在第二日直播間重新打開的時候，所有人看到的還是姜玉就地打坐的畫面。

不過這一次同樣的枯燥場面，沒有趕走多少人，甚至姜玉面臨的難題，還吸引到不少新觀衆進入。

只是這時候直播間的氛圍，免不了變差許多。

專心打坐的姜玉，并未分心。

她之前探查巨網的時候就發現，其和界河之間有一些距離，也就是說，她現在能接觸到肉眼忽略不計的修真界“空氣”。

界河特殊，其內是沒有靈力的，但修真界的空氣中有。

這一點點空氣中所含的靈力自然非常非常稀少，可只要有靈力，對姜玉來說就足夠了！

但姜玉身處環境特殊，不但要努力在界河中坐穩，不被沖刷下去，還要盡量貼近那絲縫隙吸收極為稀薄的靈力，一時間完全沒有功夫關注直播間了。

所以她也就沒看到，這些正煩躁蹲守直播間的觀衆們，在看到道種榜上，姜玉名字後面标注的修為，從凡人變成引氣入體後，有多震驚。

[ 快看道種榜！]

[ 8831引氣入體了！發生了什麽！她不是就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嗎？！]

[ 嘶，所以8831打坐是真在修煉……還成功引氣入體了。問題是，靈力哪來的？]

[ 啊？？？道種裏真有靈力啊？？？]

[ 我比較好奇的是，8831哪來的修煉法訣，她就算在游戲中兌換出了法訣，無師自通啊？]

[ 可恨8831降臨那一段，是在直播開啓前，否則我們就能知道大昭這個皇帝有什麽特殊之處了……]

[ 哈哈哈爽！就喜歡看打臉！剛才不是還有很多人唱衰嗎？現在，說話！]

[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8831一天就引氣入體了！她該不會是天靈根吧？？？]

要是姜玉看到這些議論，恐怕想說，要不是此時能吸收的靈力太少，別說一天，她一個周天就能引氣入體了。

這倒不是姜玉無腦自誇，所有在修煉前就已經種下道種的修行者，皆能如此。

姜玉實際上也是一個周天就引氣成功的。

只是此時靈氣太少太少，光是感應就用了許久，之後成功運轉一個周天，又用了許久。

引氣成功後，姜玉沒有起身，而是抓緊了時間打算将修為提升至煉氣一層，直接破網。

她此時無法辟谷，凡人食物又帶不進界河，再不破開大網進入修真界，她要餓死了……

哦，也可以在餓死前被沖回八荒，再跑一趟。

這個念頭剛生出，就被姜玉丢開了，趁熱打鐵，誰知道拖晚後會遇到什麽其他變故。

因為姜玉成功引氣入體，這會直播間的在線人數越來越多，哪怕直播內容仍舊枯燥，氛圍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又過了一天之後，姜玉的修為終于達到了煉氣一層，她立刻停下修煉，來到了請靈空間。

“拜請李白先祖賜下靈韻，允姜玉化為己用！”

幾乎是在姜玉躬身拜下的一瞬間，許多星辰就已經亮了起來，當她話音落下，一道熟悉的氣息直接激射而來，鑽進了姜玉神識之中。

下一刻，她就睜開了眼睛，并立刻站起身來，揮臂拔出了背後長劍，并引動了靈技。

在姜玉額心微微亮起的時候，一行墨色大字倏然出現在了界河上方——【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姜玉手中關于攻伐劍道的詩句很多，但這一句乃是斬首刺殺之句，相對來說，在使用時耗費的靈力比較少，威力又大，很适合此時修為低微的姜玉。

加上她還有手中靈劍相助，對于破網的把握就大了許多，這才果斷祭出靈技。

當空中墨色大字出現的一瞬間，姜玉霎時間白衣加身，化身潇灑劍客，渾身氣勢大變。

她驀地一襲白衣立在奔湧長河之中的畫面，不禁看呆了直播間所有人。

但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姜玉已經縱身躍起，持劍刺向了界河盡頭的靈網。

衣袖翻飛間，道道劍氣劃過長空，重重擊在靈網之上，發出叮叮叮的清脆聲音。

一擊未曾奏效，姜玉也不着急，她一雙銳利眼眸盯緊了靈網上的一處，不斷重複揮劍。

短短幾息內，就已經揮出了數十道劍光。

因體內靈力稀少，姜玉使用時幾乎将靈力控制到了極點，沒有絲毫溢出劍外，若不是劍尖處殺出的鋒銳劍氣，看起來當真如凡間劍法一般。

可就是那點鋒銳劍氣，仍舊在空中劃出了道道白痕，很快形成了另一道劍網，重疊交叉着擊向靈網。

半分鐘後，在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中，看起來堅固異常，很是驚到了直播間衆人的靈網，倏然破開一個小洞。

接着那靈網就像是被擊穿但未曾徹底破碎的玻璃一般，由破洞處生出無數蛛網裂痕，不斷向外蔓延。

片刻後，靈網徹底碎開，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姜玉整個字起劍落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分鐘。

直到她穩穩收回長劍，閑庭信步般走出界河，跨過修真界界域站定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才像卡機重啓後一樣，轟然湧出。

【一劍破仙凡！恭喜踏入修真界！】

【 8831劍法太秀了！都來看！！！】

随着幾個泛着亮光的彈幕飄出，直播間下方的普通彈幕更是以普通人難以看清的速度不斷劃過。

[ 啊啊啊太6了！根本看不過來！]

[ 8831劍術竟然這麽好？？？]

[ 畫面裏的墨色大字是什麽？自帶畫外音特效？]

[ 哈哈哈這該不會是8831抽到的金手指附加功能吧 ]

[ 8831劍術有點東西，明明才煉氣期，怎麽氣勢看着比其他玩家強那麽多？]

[ 啊啊啊一群文盲！那墨色大字是古華夏文字啊！已經滅絕的古華夏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