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回:舊相識搖身變姨娘,支月錢後門妙……

第60章 第六十回:舊相識搖身變姨娘,支月錢後門妙……

第六十回:舊相識搖身變姨娘, 支月錢後門妙插隊

帚姨娘?

一聽這話,如意嘴裏鴨血粉絲湯裏的粉絲差一點從嘴巴裏溜出來!

帚兒三年前被她的剪刀捅破小腹後,被東府侯爺金屋藏“賊”, 安頓在積水潭別院裏。

這三年來,一直沒有帚兒的消息,怎麽突然當上姨娘了?

如意心存懷疑, 她喝了口豆漿, 把嘴裏的食物清幹淨,方便說話,忙問道:“紅霞,你聽誰說的?”

紅霞說道:“我當然是聽我姨媽說的呀,她說侯爺要她在東府二門裏頭收拾出一個院子, 安頓新姨娘。這個新姨娘還派了貼身的丫鬟, 先過來看房子呢,這個丫鬟你以前應該也認識,叫做抹兒。”

“就是抹兒告訴我姨媽,說新姨娘就是以前在頤園十裏畫廊裏掃地的帚兒。”

紅霞的姨媽就是臘梅,如今是東府大管家娘子了。紅霞跟姨爹來祿關系好, 現在和新姨媽關系也好的很。

一提起抹兒, 如意頓時有八分相信了。

抹兒和帚兒, 都是三年前東府從外頭買來的粗使丫頭,因都是灑掃上的,王嬷嬷就随便以灑掃的器具比如掃帚、抹布、水桶等為名字, 分別給她們取名帚兒和抹兒。

後來, 帚兒在承恩閣“偷”米芾真跡,被如意一剪刀,捅的半死不活, 對外以承恩閣走水掩蓋真相。

王嬷嬷從此不敢相信從外頭買進來的丫鬟,把剩下來的丫鬟等配小厮的配小厮,送田莊的送田莊。

頤園灑掃上的女人統統從東西兩府重新招,家生子優先,如果是外頭買進來的,必須十年以上,且需成家有生育——有了小家,挺身犯險的可能就很低了,足夠忠誠。

但是,對于外頭買進來的丫鬟們,王嬷嬷并沒有狠心到底,對于選擇去田莊的抹兒等兩人,只是把抹兒安頓在翠微山的張家國公爺墳墓那裏看管祭屋罷了,并沒有要抹兒下地種田當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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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如意不是在承恩閣看房子,就是在紫雲軒給王嬷嬷打下手、理事、算賬、發月錢,忙忙碌碌的,帚兒抹兒這些往事都抛在腦後。

帚兒和抹兒是怎麽又走在一起的?還成了主仆……

如意正思忖着,紅霞說道:“這個帚兒不就是三年前燒紙私祭,結果差點把承恩閣給點了,害得頤園所有外頭買進來的丫鬟都被趕出園子了麽。抹兒是被帚兒連累的,現在居然伺候帚兒,啧啧,這得有多麽寬廣的胸懷啊。要是誰敢這樣帶累壞了我,我不得揭她的皮!”

胭脂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帚兒翻身成了半個主子,抹兒不得聽人家使喚。”

紅霞和胭脂都不知道內情,如意知道啊,如意說道:“抹兒從來沒有恨過帚兒,她們在灑掃上的時候關系極好,不亞于你們兩個。當時帚兒……東窗事發時,抹兒還問我帚兒的下落,有沒有被打罵懲罰,還在關心她呢。”

胭脂紅霞一起問道:“帚兒後來怎麽了?”

如意裝作不知道,說道:“天知道,之後三年,你們也曉得,我忙得像個陀螺似的,那裏有功夫去追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紅霞說道:“我隐約聽說帚兒被罰到田莊當農奴去了,誰能想到她當上姨娘,重新殺回來了呢。”

胭脂也很是感慨,說道:“各有各的命,自有天定,這老天爺平日一定很無聊,慣會捉弄人。”

一聽命運捉弄,如意就不禁想到胭脂的親娘……國公府的小姐,丫鬟的命,唉。

如意收回了思緒,說道:“今天二十五發月錢,橫豎我會去東府走一趟,從臘梅姐姐那裏把月錢支出來,我去臘梅姐姐那裏打聽是不是帚兒就是了。”

紅霞嗔道:“你怎麽又直呼我姨媽名諱啊。”

如意說道:“當着外人,我稱呼她來祿家的,私底下,咱們都是自己人,還叫她來祿家的,都把她叫老了,總感覺這個稱呼跟王嬷嬷一輩的,王嬷嬷是她姨媽呢,我還是叫她臘梅姐姐吧,反正這裏沒外人。”

紅霞說道:“我有時候也覺得怪怪的,把她當姐姐,但她确實是我姨媽,哎呀,真愁人。”

這個話題确實沉重,如意連吃早飯都覺得沒味道了,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道:“等到開年二月,大小姐要出嫁了,我聽王嬷嬷的意思,要陪四個丫鬟和兩房人家過去,你們兩個如今都是大小姐房裏的丫鬟,要把那四個陪出去?”

大小姐張德華今年十八歲,去年定了親,是定國公徐延德(注1),徐延德十六歲就承襲公爵的爵位,張德華一嫁過去,就是原配嫡妻,定國公夫人,诰命比繼母周夫人的侯爵夫人還要高出一個等級。

定國公這一脈,祖先是徐增壽,大明開國功臣徐達的小兒子。

大明永樂大帝朱棣的徐皇後,是徐增壽的姐姐。

當年朱棣還是燕王的時候,起兵靖難,和侄兒建文帝朱允炆反目成仇。

徐增壽毅然決定支持姐姐姐夫,時常搞些情報送給朱棣,就在朱棣帶兵攻入京城的那一刻,暴怒的建文帝朱允炆殺死了徐增壽。

朱棣看着徐增壽的遺體,撫屍大哭。登基為帝之後,追封妻弟徐增壽為定國公,世襲罔替。

所以,定國公一脈,既是有軍功的勳貴,也是正兒八經的外戚,之後的大明皇帝,都是徐皇後的後代。

張家是目前大明最顯赫的外戚,和老牌外戚定國公徐家,算是門當戶對。

大小姐張德華嫁過去之後,成為年僅十八歲的定國公夫人,诰命也就比老祖宗昌國公太夫人低一點點而已。

這是張家這三年來,為家族嫡長女張德華的婚事挑挑揀揀,所謀得最好的一門親事,未婚夫不僅地位高,還年輕,十六歲就封了國公,與張德華十分般配。

別人家的小姐,嫁入豪門大多從孫子媳婦,甚至重孫子媳婦做起,頭上頂着好幾重婆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還不能到公爵夫人這個品級。

張德華一嫁過去,就是定國公夫人,她的人生新起點是許多女人追逐一生都到不了的終點。

因而,大小姐親事定下來之後,張家上上下下,沒有不高興的,尤其是王嬷嬷這個牡丹派的掌門,王夫人的一雙兒女,嫡長子娶了夏皇後的三妹妹,嫡長女嫁給定國公,都是極好的親事。

這門親事,不僅僅是女婿門第高,定國公府就在西城,張家在北城,離娘家也近啊,步行的話,一個時辰就到了!

因此,給大小姐當陪嫁丫鬟,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離張家近,即使是家生子陪嫁出去了,也算不得是骨肉分離,相反,還能從此紮根百年的國公府。

如此一來,大小姐的四個陪嫁丫鬟,還有兩房人家的陪房,都是張家家奴們争搶的香饽饽。

胭脂搖頭說道:“我不成,我是西府的丫鬟,在頤園伺候東府小姐可以,若是當陪嫁丫鬟,肯定還得是東府自己人,我擠不進去的。”

紅霞也搖頭說道:“我也不成,如今,我姨爹當了東府大管家,我姨媽是東府大管家娘子,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的。我在頤園過的舒舒服服,也是副小姐般的人物了,一旦當陪嫁去了定國公府,那是徐家的地盤,我過得肯定不如頤園自在,我寧當雞頭,不做鳳尾。再說了,我喜歡和胭脂在一起。胭脂不去,我去幹什麽。”

如意問道:“那到底誰當四大陪嫁丫鬟嘛?”

胭脂說道:“姚黃姐姐是必去的。王嬷嬷調教的一屋子牡丹,總要陪幾個過去吧。”

紅霞冷哼一句,說道:“八成還得混進去一個水果。”

水果當然就是東府繼室周夫人的人。

如意問道:“怎麽說?哎呀,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就像個帚兒似的,吊人胃口。”

“你能不能別提帚兒了?”紅霞舉起兩根手指頭,“你一大早就說了兩遍像個帚兒似的,我從此就記着你說像個帚兒的遭數。”

如意心虛,端起盤子,“你不說我就走了呀。”

“你別走,聽我解釋嘛。”紅霞說道:“畢竟是名義上的母親,大女兒出嫁,母親不得表示一下?”

如意說道:“想要表示,就多添一些嫁妝嘛,金的銀的,田地房舍都行啊,非得塞人。”

紅霞說道:“對呀,那位非要搞這些,以母親的名義送人,當女兒還能不要?大小姐少不得捏着鼻子接受了。”

如意說道:“未必就成得逞了,王嬷嬷可不是吃素的。”

紅霞笑道:“也對,咱們就坐着看戲吧。我姨爹說了,咱們兩邊都不沾,忠心做事便是了。”

胭脂笑道:“你還兩邊不沾呢,一口一個姨媽,親親熱熱的,如意叫一句臘梅姐姐,你還不願意聽。”

胭脂紅霞相視而笑。

如意三五口把早飯都吞吃了,胭脂忙道:“你慢點吃,別噎着。”

如意咕嚕咕嚕往嘴裏倒豆漿,喝完了,用帕子擦嘴,說道:“我今天要忙一整天,少吃一點都撐不下去。”

胭脂說道:“你去紫雲軒忙,盤子碗我幫你收拾。”

“謝了啊。”如意穿上大紅襖,戴上大紅觀音兜,捧着手爐往外沖。

如意走了,紅霞繼續和胭脂叽叽咕咕的閑聊,“我表弟趙鐵柱陪着大少爺打獵,獵了一頭鹿,分了些鹿肉,都用鹽和香料腌好了送給我,等今晚上夜的女人們查過房,咱們就偷偷拿出來烤着吃……”

紫雲軒,如意來到值房,王嬷嬷已經在打八段錦了。

三年過去,王嬷嬷看起來一點沒老,甚至,因大少奶奶夏氏生了嫡長重孫、大小姐定下了和定國公的親事,雙喜臨門,王嬷嬷高興極了,面目似有回春之态,越來越年輕似的。

就是眼睛還是不行,夜裏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了。

王嬷嬷打拳養生,如意不便打擾,就将昨天就算好的賬本和一個算盤塞進氈包裏背着,和王嬷嬷打了個招呼,“嬷嬷,我去東府支月錢去了。”

王嬷嬷點頭回應,擺出了一個左右開弓似射雕的姿勢,“嗯,快去快回。”

如意背着氈包,快步出門。

從紫雲軒出來,入目就是十裏畫廊和冰封的長壽湖。

昨晚一場大雪,路面有積雪,灑掃上的女人先清理積雪較少的十裏畫廊——因為這個地方一旦冰封,就很難鏟幹淨。

先把十裏畫廊打掃幹淨,然後再清理路面,所以,這時候的路大半還覆蓋着厚雪,如意就只走十裏畫廊,以免滑倒。

這三年,如意長大長高,每天上下山,體格強健,是頤園,甚至東西兩府所有丫鬟裏個子最高的,她邁着大長腿快步走着,尋常丫鬟跑步都追不上她。

走着走着,前方有個穿着大紅羽緞披風的人。

一看背影和衣服,如意就曉得前方是誰:就是三小姐張容華。

三年前,張容華跟着王嬷嬷學會打八段錦,還每天喝半斤自己做的酸奶,體格就像吹氣似的,立刻竄起來了。

以前張容華比同歲的二小姐張言華小一個頭,現在,張容華後來居上,反而成為三姐妹裏個頭最高、身體最壯實的小姐。

張容華早上除了打一遍八段錦,有時候還會來十裏畫廊走走,從聽鹈館走到松鶴堂,再從松鶴堂走回去,快五裏路呢。

散步的張容華聽到後面噔噔噔如馬蹄般的腳步聲,就停了腳步,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如意。

如意趕緊行禮,“三小姐,今天一早就來散步啊。”

張容華點點頭,“本是來松鶴堂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昨晚不知怎麽失了眠,快天亮時才睡沉了,這會子還沒醒,我就出來走走,賞一賞雪景。你要到何處去?”

如意晃了晃氈包,裏頭的算盤嘩啦啦的響,“今天臘月二十五,要放月錢了,我去東府支月錢。”

“唉喲,差點忘記了,月錢可是大事。”張容華笑着把路讓開,“你忙去吧,多少人伸着脖子盼着放月錢呢。”

“多謝三小姐,得罪了。”如意飛快超過了張容華,快步奔走而去。

張容華看着如意的背影淺笑着,眉目舒朗,比剛進園子時長開了不少,氣質也典雅大方起來。

三年過去,東府的議事廳還是老樣子,如意一進來,東廂房裏又是滿滿的一群管事媳婦們拿着帖子等着回事。

如意少不得又要插隊——等這群媳婦們回完事情,估摸要到中午飯了!

臘月二十五,都要放月錢,且即将到年關,要過年,大夥都忙得要死啊!

插隊這種事情,不能明着來,明着來就招人恨了——畢竟到了年關,大家誰不忙?憑什麽給你插隊?

明着不行,就靠誰有關系了。

如意沒有走正門,根本不和東廂房的管事媳婦們打照面,她悄沒聲拐到了議事廳的後門,做賊似的從後門踅摸進去,低聲道:“照水?照水在不在?”

照水就是臘梅在松鶴堂當差時的貼身丫鬟,三年前,臘梅嫁給來祿,當東府大管家娘子之後,照水也跟着來到了東府當差,幫助臘梅料理家事。

照水聽到如意叫她,就出了屋子,看到如意,立刻把如意拉進一個耳房裏,說體己話。

如意笑道:“我來支月錢,照水姐姐能不能安排插個隊。”

照水說道:“知道,等上一個管事媳婦回完事情走了,我就把你帶進去,今天趕巧了,周夫人病了,你只需把帖子和賬本給臘梅姐姐瞧了,就可以領對牌去錢庫支銀子,都不需要去回周夫人。”

臘梅嫁給老男人來祿,但其實不喜歡聽人們稱呼她來祿家的,所以私底下,照水依然叫她臘梅姐姐。

如意問道:“周夫人怎麽又病了?”

照水照着頤園方向擡了擡下巴,說道:“這不大小姐要選四個陪嫁丫鬟去定國公府嗎,周夫人想塞進去一個水果,她一病,大小姐作為女兒不得來東府探病?到時候,就方便上演什麽劉備托孤,給大小姐一個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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