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回:摸五事吉祥巧脫困,尋乾門菜館……

第78章 第七十八回:摸五事吉祥巧脫困,尋乾門菜館……

第七十八回:摸五事吉祥巧脫困, 尋乾門菜館遇故知

書接上回,且說吉祥和趙鐵柱被人偷襲,堵了嘴, 裝進了麻袋,扔進了馬車。

吉祥和這些人上午剛剛打過架,他們出手陰毒, 一上來就用桌腿打頭, 不是好人。

吉祥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掙紮怕是要白受許多皮肉之苦,被直接打暈,到時候就不好脫身了,于是不動了,靜靜地感受着身下車廂裏的震動, 默默數着數。

數到四十二的時候, 馬車停了。吉祥心想:過年的街道本來就很擁擠,馬車跑不快,我數到四十二就結束了, 馬車應該還在北城,這裏離護國寺廟會應該不遠, 到底是那裏呢?

他聽到幾個惡徒說道:“這裏行不行?別出了纰漏。”

“連羅網帶麻袋, 都捆成這樣了, 他們動彈不得,沒事的,咱們吃飯要緊, 好容易定上的席面, 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然後,吉祥聽到乒的關門聲。

一直等到聽不見腳步聲了,吉祥深吸一口氣, 恨不得把肚皮縮到脊椎骨上,繩網終于有所松動,吉祥的手可以動了,他的手往袖子裏的暗兜裏摸索,拿出一副銅五事。

銅五事,就是人們随身攜帶的一套實用小工具,用鏈子栓在一起,一般有耳挖,牙簽,剪刀,香盒等等,有幾樣就是幾事,一般是三事、五事、七事或者九事,總之都是單數。有錢人用金制的,普通人用銅制的。

吉祥摸索到銅五事的銅剪刀,開始剪網。

銅五事裏的銅剪刀只有小手指長,平日是用來剪線頭、修胡子或者剪鼻毛的,非常短小,現在用來剪結實的網,每一個豁口都至少剪十下才能剪斷,着實用了好些時間。

破網之後,開始剪麻袋,然後,吉祥和趙鐵柱如初生嬰兒一般從破洞鑽出來了,遠遠看去,就像麻袋生了一對雙胞胎。

兩人摘下塞進嘴巴裏的麻核,長舒一口氣,終于可以說話了!

兩人不知道馬車到底停在那裏,就悄悄撥開馬車的窗簾一角,發現這是車馬棚,停着好幾輛馬車,隔壁是馬棚,也拴着好幾匹馬,正在同槽吃幹草。

由于羅網捆紮的太嚴實,且銅剪刀不怎麽好用,兩人從羅網和麻袋裏脫身用了好久,此時天已經黑了,車馬棚裏點着一盞昏暗的燈籠,随着從門縫裏吹進來的北風搖晃,忽明忽暗的。

見車馬棚沒有人,兩人就從馬車裏出來——剛才那夥惡徒自以為捆紮嚴實,根本沒有料到他們會從羅網麻袋裏脫身,就沒有鎖住馬車的車門。

趙鐵柱跳下馬車後,嗅了嗅随着北風從外頭飄進來的氣味,“好香,是做飯的味道,這附近有廚房。”

趙鐵柱喜歡吃,他的鼻子肯定沒錯。

吉祥簡直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你開口第一句話居然還是吃,你怕是個飯桶投胎的吧。”

下午中了埋伏,吉祥現在很謹慎了,他環顧四周,先把馬鞭拿到手裏,當做武器防身,低聲道:

“這些人來路不簡單,我把他們打趴下的時候,鄭俠問我們的來歷,我是故意說出我們張家看門人的身份,要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再找我們或者茶樓的麻煩。通常咱們在外頭行俠仗義時,只要亮出這個身份,最後都會管用。”

“但是,今天很奇怪,這些人明明聽見了,還算計綁了我們來,這表示他們的靠山很硬,他們好像不怕張家。”

這下把趙鐵柱吓到了,頤園看門小厮是五天一輪,一休休五天,畢竟是青春躁動的少年,不當差的時候,在家裏根本待不住!

他和吉祥就混跡街頭,把自己當成話本小說裏的游俠兒,路見不平時,靠着吉祥的拳頭或者張家人的身份“拔刀相助”,尤其是亮出張家的紅牌,這個一直都管用,能夠震懾住那些宵小之輩。

但這回,張家人的身份不管用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籠罩心頭,趙鐵柱牢牢抱住吉祥的胳膊,“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是一群喬裝進城的強盜?會不會把我們殺了吃了滅口?我聞着外頭廚房的香氣怎麽覺得瘆得慌呢?”

其實吉祥也怕啊,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回遇到這種狀況,但是,吉祥愛面子,他還能撐一會,強作鎮定的說道:

“瞎想什麽呢?《水浒傳》看多了吧,這是天子腳下,又不是水泊梁山,那有孫二娘開的人肉黑店。你冷靜一點。”

趙鐵柱吓的直哆嗦,說道:“我冷靜不下來啊。我只吃過東西,沒有被人吃過。我已經十天沒洗澡了,肉臭的很,不好吃啊。”

“不要瞎想,自己吓自己,我們想法子脫身。”吉祥說道:“我看看你身上帶了些什麽東西?”

趙鐵柱拿出一個錢袋,“我就帶了錢,打算買點吃點。”

現在這種情況,錢反而是沒用的。

吉祥就翻過栅欄,把隔壁馬棚裏給馬匹鏟馬糞的鏟子拿在手裏,說道:“這個給你當武器防身。”

趙鐵柱也翻到了馬棚裏,接過鏟子,說道:“要不咱們偷兩匹馬跑出去再說。”

吉祥搖搖頭,“這大黑天的,門戶一定鎖住了,咱們騎馬也出不去,反而鬧出動靜,被人甕中捉鼈了,先偷偷溜出去瞧瞧是怎麽回事,再找機會出去。這裏應該還在北城,被抓進馬車時我數過了,從那個小巷子到這裏,只有四十二個數,等我們出去,就去找巡街的北城兵馬司,九指叔和北城兵馬司的人很熟,定能抓住這幫無法無天的惡徒。”

看大門的和巡街的,天天見面,能不熟嘛。

吉祥拿着馬鞭,趙鐵柱提着鐵鏟跟在他身後,溜出了馬棚。

與此同時,九指和如意已經騎馬一路找到了護國寺廟會這裏。

順天府作為大明都城,平日都要宵禁,晚上一更三點的更鼓一敲,宵禁開始,沿街店鋪關門閉市,各個街坊的坊門也圍上栅欄,或者關閉坊門,不準閑雜人等在大街上游蕩,且有五城兵馬司的人上街巡游,戒備森嚴。

但是過年不一樣,尤其是後面幾天緊跟着正月十五元宵節,兩大節日串在了一起,為了年底能夠縱情娛樂狂歡,纾解一年的勞累、對今年的生活有個盼頭,大明從永樂七年開始,初八夜裏開燈市,一直到正月十七,一共十天。

夜裏若沒有人觀燈,燈市開了給誰看?給鬼看嗎?

故,這十天取消宵禁,百姓夜間也能上街看燈,女性們穿着白绫襖,成群結隊,走街過橋,叫做走百病,走一走,百病全消。

護國寺廟會從初八開始,廟會夜裏有燈市,處處火樹銀花,一路銀龍舞,喧嚣擁擠,跟白天一樣熱鬧。

九指和如意騎着馬,根本擠不進去,幸好,九指看到一隊巡邏的北城兵馬司,他們前頭有人敲着銅鑼開道,開出一條路來,以供巡邏。

“你緊緊跟着我。”九指對如意說道,然後拍馬跑到前頭,一邊跑,還一邊大聲跟隊伍領頭的打招呼,“汪千戶,是您啊,過年好啊。”

汪千戶是北城兵馬司裏的一個小軍官,祖上跟着永樂大帝靖難,跟着當時還是燕王的永樂帝一路殺到應天府,奪了帝位,憑軍功得了世襲罔替的千戶爵位,所以汪千戶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但已經是千戶了。

只不過汪千戶雖然靠着祖上的恩蔭,名頭是個千戶,但在北城兵馬司只是一個帶着五十個人的總旗而已,風裏來雨裏去的,大過年也也要帶隊上街巡街,名為千戶,其實所管轄的是個總旗。

不過,跟人打招呼,肯定是按照人家最大的那個頭銜來稱呼啊,所以,九指叫他汪千戶。

汪千戶常年巡街,九指常年看大門,兩人很熟,像這種寒天臘月,汪千戶帶隊巡邏經過西府時,九指經常請他們喝些暖酒熱茶羊雜湯之類的暖一暖身子。

故,九指帶着如意騎馬走進巡邏隊伍時,兵丁看着熟臉、聲音也熟,就都沒有阻止他們,九指一直騎馬到了隊伍前頭。

汪千戶看到九指,停下馬步,笑道:“過年好啊,你也來護國寺廟會觀燈逛夜市啊。”

張家一門兩侯,是京城最顯赫的外戚,占據了北城裏整整一條張皇親街,九指雖是家奴,地位低下,但汪千戶還是要給他面子的,何況他們還是熟人。

九指寒暄道:“初八到十七,夜夜燈市到天明,要一直巡道天亮,汪千戶和兄弟們都好辛苦啊。”

汪千戶說道:“都為朝廷效力,挺過這十日就好了。夜裏宵小之輩出沒,我們走街穿巷的巡一巡,至少能夠震懾這些鼠輩。”

九指趕緊道出自己的來意,“的确,就怕有人乘亂做壞事,我今晚出來,不是為了逛街,是為了找人的。我們張家有兩個看門小厮,早上說出來逛廟會,說天黑之前回去。結果天黑了還沒回家,也沒給家裏捎信,他們老子娘牽挂,我就過來找找。”

“都是十五歲的愣頭青少年,最容易沖動的年紀,平日裏以游俠兒自居,行俠仗義,看到不平之事就要出手,我就擔心他們打架,就來問問汪千戶,北城這邊,今天有沒有類似年齡打架鬥毆的?”

汪千戶想了想,說道:“今天北城小偷小摸的抓了幾個,喝酒鬧事也抓了幾個,但都不是你說的這個年紀。倒是護國寺廟會附近的鄭家茶樓裏有人打架,據說是四五個壯漢先動的手,另一方的年齡跟你說差不多,十五六歲吧,但那是一對少男少女,不是兩個小厮。”

其實汪千戶話裏的“少男少女”就是吉祥和趙鐵柱啊!當時北城兵馬司的人過去茶樓時,早就打完了,沒出人命,據說已經給了桌椅的賠償,雙方沒有報官,茶樓也沒有報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北城兵馬司的人沒有深究,所以并不知道“少男少女”是張家人。

九指和如意就是想破腦殼也聽不出“少男少女”是他們要找的人!誰會想到趙鐵柱會異想天開男扮女裝啊!

九指說道:“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是他們了,我們再去找找。”

汪千戶說道:“要不,你們去西城兵馬司問一問,你就說出我的名號來,我和西城兵馬司的人熟,他們會告訴你的。”

京城這麽大,靠兩人就是把馬腿跑斷了也肯定不行,還是得托關系,讓巡街的人幫忙。

九指抱拳說道:“多謝汪千戶相助,改日定登門拜謝。我尋的那兩個小厮,一個叫做吉祥,一個叫做趙鐵柱。吉祥身高約六尺(大概一米八),偏瘦,五官端正,長得很像繡像上的趙子龍。趙鐵柱——”

九指看着如意,九指不認識趙鐵柱啊。

如意說道:“趙鐵柱比吉祥矮半個頭,濃眉大眼的。他們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連上廁所都一起去。”

九指說道:“倘若汪千戶和兄弟們巡街的時候看見,勞煩要他們快點回家,家裏老子娘牽挂着他們。”

汪千戶點點頭,“記下了,我會跟其他巡街的兄弟們交代,大家會留心的。”

北城兵馬司一共好幾千人呢,兩雙眼睛肯定看不過幾千雙眼睛,于是九指和如意辭別了汪千戶,調轉了馬頭,趕往西城。

與此同時,吉祥和趙鐵柱拿着馬鞭和鐵鏟,蹑手蹑腳探路,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居然是個菜館!

不像西四牌樓山東菜館等那種兩層樓的大菜館,而是一個四合院接着一個四合院,每個院子都有好幾間寬敞的房間,裏頭有的觥籌交錯,有的說着雅致的酒令,有的傳來絲竹之聲,有伶人唱曲助興。

甚至還有的院落一點聲音都沒有,若不是裏頭燈火通明,且有傳菜的夥計穿梭期間,根本想不到裏頭有人在吃飯。

吉祥猛地想起惡徒從馬車離開時說的話:

“……咱們吃飯要緊,好容易定上的席面,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這個席面,應該就是這裏的某個院落了。

不知道這群惡徒在那個院落裏吃飯。

但這個時候,脫身要緊,否則還要吃虧。吉祥低聲道:“綁咱們的人是過來吃飯的,你快把鐵鏟扔了,把衣服整理好,咱們就裝作客人,正大光明的從正門走出去。”

趙鐵柱趕緊照做,幸虧他出門換裝時把兩個紅頭繩牢牢紮在發髻上,此時頭發還沒亂,就是一身紅襖綠裙上蹭滿了灰塵,好在天黑,伸手拍拍灰,看不太出來。

吉祥整了整淩亂的衣冠,他頭上的四方平定巾早就在羅網裏掙紮的時候弄沒了,頭上就剩個網巾,不過系在腰間的扇袋還神奇的存在。

吉祥棄了馬鞭,拿起扇子,學着今天剛剛認識的鄭俠,搖晃着扇子做出一副閑适、樂呵呵的模樣,說道:“趙鐵柱,你現在就是我的丫鬟——就叫做柱兒,我今天喝的盡興,回去吧。”

趙鐵柱忙道:“是的,少爺,少爺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的笑了。”

吉祥一聽,手裏的扇子差點滑落,“柱兒啊,你這些話到底跟誰學的?如意胭脂花椒這三個真正的丫鬟,誰都沒有說過這種話啊!”

趙鐵柱說道:“她們三個是沒有,我是從話本小說裏學的。”

吉祥和趙鐵柱往前面走,這裏的四合院錯綜複雜,一時找不到前門在那裏,剛好,前面有個提着食盒的夥計,趙鐵柱連忙上去問路:“我家少爺喝盡興了,要家去,你們飯館的路就像蜘蛛網似的,到底怎麽走啊?”

夥計說道:“我們山東菜館分館的院落是按照八卦圖來建造的,外圈八個大四合院,內圈八個小四合院,一共十六個院子。大門出口在乾院,客官往東邊走,看到一個懸着乾字标記的燈籠的四合院,飯館大堂在這裏,出口也在這個四合院裏頭。”

“山東菜館?”吉祥詫異道:“你們這裏就是西四牌樓山東菜館在北城棉花胡同裏開的新分館?”

我的天!今天下午鄭俠就帶着我們來過這裏找如意她們啊!

當時我還說,這飯館看起來像個普通民居,連個招牌都沒有,原來就是這裏!

我們居然被綁到這裏了!

“對啊。”夥計說道:“我看客官是喝多了,都不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我來送客官到門口吧。”

吉祥忘記自己是少爺了,還把自己當看大門的小厮,習慣性的客氣說道:“多謝這位小哥,請帶路。”

要露陷了啊!你看誰家少爺對飯館夥計這麽客氣的!還叫人家小哥!還說請!把一旁趙鐵柱急的,連忙找補道:

“我說店小二,你成功的引起了我們少爺的注意,我們少爺從來不把店小二叫小哥,你是第一個。”

哎呀,吉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少爺啊!

說完,趙鐵柱打開錢袋,想要從自己準備買零嘴的錢裏抓住一把來,打賞店小二,以顯示少爺的闊氣。

這時,偏偏旁邊的四合院裏走出一個夥計,對着提食盒的夥計吼道:“你死那去了?鍋塌豆腐還不送來!客人都在催!”

提食盒的夥計連忙說道:“兩位對不住,我要去送菜,兩位一直往東走,看到乾字院落就到門口了。”

說完,那夥計匆匆傳菜去了。

趙鐵柱只得把錢放了回去,說道:“少爺,我們走吧。”

吉祥趕緊把趙鐵柱拉着快步往東走,“你不要再學話本小說了,都是些什麽話,我剛才聽着臉都紅了。我看沒有人注意我們,我們不要扮什麽少爺丫鬟了,趕緊走吧。”

兩人按照店小二說的往東走,尋找挂着乾字燈籠的四合院。

但是,他們看到了一個個挂着燈籠的四合院,但是所有的燈籠都沒有寫字啊!

上頭沒有字,只有一個個一個長橫,或者并排的兩個短橫組成的三排标記。

這下把吉祥和趙鐵柱難住了。吉祥說道:“那個夥計說新菜館是按照八卦圖建造的,這些個三排一長兩短的标記應該就是八卦圖裏的乾、兌、離、震、巽、坎、艮、坤。五戒回四泉巷給我們送桃符的時候,我看他桃木劍上就刻着這個東西。”

“但,乾坤兩個字放在我面前,我知道是那個乾,可不寫字,只用這種一長兩短的橫來标記,我就看不懂那個是乾了。”

趙鐵柱氣得跺腳道:“這勞什子菜館太氣人了!寫清楚點不行嗎?故弄玄虛!搞得我們連門都找不到!”

幸好這種地方只騙有錢人,有錢人就喜歡這種人為制造的門檻,他們願意為門檻付錢,而不是為食物付錢。

乾乾乾,到底那裏是乾?找個乾比掙錢還難!吉祥努力的回想五戒的桃木劍,好像最上面那個就是乾,是幾個長短橫來着……

吉祥一拍腦殼,說道:“好像三根長橫就是乾。”

趙鐵柱說道:“少爺,不,吉祥,你确定嗎?萬一我們踏入的院子就是綁我們的五大畜牲呢?”

吉祥苦笑道:“一共就十六個院子,我們要是真的踏入了大畜牲們吃飯的四合院,那就是活該今天要倒黴,我認了。大不了再打一場,今晚他們以為把我們捆綁的不得動彈,還在馬車裏頭呢,沒有設埋伏,我打的過他們。”

說的也是,趙鐵柱到底還是個十五歲的熱血少年,今天被羅網捆住實在憋火,他的想法和吉祥一樣,打不了打一架嘛!反正有吉祥大哥罩着。

于是,兩人一同往挂着三根長橫的燈籠的院落走進去。

兩人推門而入,院門是虛掩的,沒有鎖。

兩人走進院子,這是一個較大的四合院,東南西北四排房舍都有三四間的樣子,有的打通了,有的沒有打通,每個房間都有燈光,但有沒有人從外面看不出來。

借着房舍窗戶裏透出來的微光,吉祥看到東廂房那邊有個長廊!長廊那邊有光!

找對了!吉祥拉着趙鐵柱往東廂房走,“正門出口就在這裏。”

兩人剛走到東廂房門口,正欲拐到長廊。東廂房的門開了,走出兩個人,把吉祥都看愣了。

正是穿着道袍、背着桃木劍的五戒和一個梳着婦人頭的漂亮女子,那個女子看起來有些面熟,但想不是來是誰。

“五戒?”吉祥難以置信。

五戒一愣,“你是……吉祥?你怎麽穿上讀書人的衣服?你還帶個姑娘出來吃飯?這姑娘是誰?”

吉祥說道:“他那裏是個姑娘,他分明是你的結拜兄弟鐵柱小弟——你身邊這個女子又是誰啊?”

那梳着婦人頭的女子笑道:“我是帚兒啊,你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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