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跨海靈舟(四) 蛇蛇再遇變态
第24章 跨海靈舟(四) 蛇蛇再遇變态
“春風一遇?好名字,不俗氣。”
金元思折扇一翻,只露一雙風流桃花眼,扇着扇子勾着同伴的肩膀,打量這雲鯨號出了名的花樓。
“雲鯨號再大,這些日子也逛完了,實在無趣,都沒見到一個合心意的美人。”
“對。聽說這搜羅了不少天南諸國的美人。可惜雲鯨號背後主家厭惡妖獸,不然哪座靈舟沒幾個妖獸助興呢。”
“甚至還有女修做爐鼎呢。”那人猥瑣一笑,“咱們天南諸國的女修少得可憐,在哪個凡國都是衆星捧月高不可攀,在外面可是賤價。”
“我還沒試過雙修,實在想見識見識。”
“哈哈哈哈,你小子,等到了神鳴中洲,地大物博什麽沒有。到時候咱們去領略世家宗門仙子的風采!是吧,元思兄。”
金元思笑容淺淡,并不回應。
同伴們也不以為意,甚至行為間仍以他為首,簇擁着一身繡金華服的金元思,迎着前來香粉撲面的美人們,一齊進了“春風一遇”。
田蠻嘆了口氣,避開花女們雪白的胳膊,遠遠跟在後面。
旁邊護衛小聲問:“這幾個不過是酒囊飯袋,少主何必賞光與他們應酬。”
田蠻身型雄壯,氣質老實,頭腦卻很清晰:“你懂什麽,我們是商賈之家,商人上能交好世家大族、名門宗派,下也得紮根于平民百姓間,不拘小節。少主能長袖善舞,與各方人士打交道是好事。”
“那統領您嘆什麽氣。”
田蠻答:“我嘆氣是因為這些時日少主也與不少青年豪傑結交,可惜偌大的天南諸國,卻沒幾人能與少主并肩。像這些無能廢物,就算是同鄉人,但估計也無法相助少主,成為并肩作戰的同伴,更何況日後并肩進學院、拜宗門。”
“也是,咱們凡土國度,本來就難出人才,有能之人早早就去了中洲,在那兒生兒育女繁衍家族。咱們家主不也打這個主意麽,讓少主先來探探路。”護衛難掩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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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蠻撇他一眼,冷聲:“慎言。你以為中洲是個小小國度,你只看到出了頭的人,更多的人不知死在了哪處異鄉。咱們必須全力保護少主。”
護衛挺直腰板:“是。”
金元思幾人尋了處上等包廂入席,叫來老鸨選花覓美。
“來,我們兄弟幾個可都是風月熟客,等閑幾個敗柳殘花,不夠格的休要送到我們面前。”
“大人們說的是,奴家一眼就瞧出諸位貴客的不凡,豈敢拿普通貨色糊弄您等。”老鸨擡手叫了些價格不菲的姑娘,果真都貌美妖嬈。
“不是還有什麽爐鼎麽,叫出來給我們看看。”
這還未到中洲,就開始花天酒地,打上雙修助修行的歪主意,可見也不是什麽有能之士。
老鸨暗自唾棄,陪笑着叫了幾個有修為的花女,長相只能說平平無奇。
幾個修者挑剔了幾番,不肯要這幾個容貌一般的花女,直叫老鸨暗中惱火。她縱橫歡場多年,人老眼卻利,一眼看出這群人中最不凡的當時拿坐主位的錦衣少年,不僅修為,來頭估計也不凡。眼見周圍同伴早落入溫柔鄉,倚紅偎翠好不快活,他只笑眼旁觀,自顧自斟酒。
老鸨眼珠一轉,笑吟吟對他們道:“咱們花樓首屈一指的姑娘都來了,看來爺幾位實在不滿意。不過,我們剛進了個上等貨色,替父還債,卻不肯賣身,實在無禮。她小有修為,我們的人進不了身。”
老鸨:“諸位公子都從南诏國上舟,想必都知道燕霜菡吧?”
“你賣什麽什麽關子,誰不知燕霜菡是國都第一美人,甚至還可能是南诏國第一美人。怎麽,你們有這麽大能耐,把她綁來了?”有人發出奸笑,面面相觑間是彼此心知肚量見不得人的心思。
金元思斟酒的動作微微一頓。
“那當然不能。不過,這個女子,奴家敢打包票,她比燕霜菡美上百倍。”老鸨有十足的把握。
“你可別騙我們,我們有兄弟也是被賞臉見過燕霜菡的。李兄,是不是?”
那位李兄搖頭晃腦:“那可不,我連做詩十首,送上靈石千百,才有幸一見芳容,當真傾國傾城,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能媲美如此絕色了。”
老鸨得意搖頭:“奴家從前也是您這般想,現在卻不贊同。若您不相信,就跟奴家一睹為快,看看奴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幾人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當然禁不起激,這都全跟老鸨去了。
“少主,庫房那邊傳來消息說靈芝有了潮氣有損,您要不要去看看。”田蠻叫住金元思,“下午就要到飛島,我們能轉靈舟前往西夷洲,這批貨得在那邊賣一部分,不能有損害。”
金元思擡腳要田蠻離開,卻腳步略有凝澀。
不知為何,老鸨方才說的那女子牽動她心神,他有些在意,想起了音女。
“我先同他們去看看,過會兒就去庫房。”
音折被捆得嚴嚴實實,體內筋脈靈氣阻塞,這繩索是特制而成的四品上等法器,是這花樓的鎮館法器——捆仙索,頗有效用。
那龜公說,這捆仙索抓過不少尋常女修,再貞烈傲慢,着人調教個一年半載,也遲早屈服。
不過音折雖失去靈力,但她并非肉體凡胎,先前遭到法器偷襲落遭敵手,一時慌張,眼下冷靜過來,綁成粽子也火力十足,等閑人近不了身。
她腦海裏思緒萬千,眼下雖然受困,但得益于她與姬梵魂骨相吸,不需多久,他應該能感應到她的情況。
修為不能,受制于人,實在可恨。
屋外傳來老鸨谄媚的聲音:“各位公子大爺,如若您能征服此女子,那我們花樓還得感謝您,拿靈石百兩酬謝您呢。”
“還有這種好事?”
“那當然,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此番這美人是被我們鎮樓之寶捆仙索綁起來,您要成好事,必須得我們收了法器。可收了法器,誰可沒把握能完全制住這美人。若是求美不得,還死于美人之手,可就成笑話了。”
“你這老鸨,小瞧了我們諸位兄弟不成?”
“就是就是,就算我等不行,我們元思兄可是築基九階,即将圓滿,脫骨入凡了!”
“奴家眼拙,奴家眼拙,竟沒看出公子已有如此高的修為,想必這位美人的恩客就是諸位其中了。”
老鸨把門打開,打手龜公們齊齊退到一邊。
薄紗般的窗紙透着微弱的光,入目間是層層疊疊的帷幔,如雲如水,輕輕垂落。醇厚馥郁的濃香彌漫整間屋子,香霧在紗帳帷幔間流淌,熏得衆人如飲佳釀,踏進這房間,宛如踏進了什麽花妖精怪的閨房。
兩側女仆收起帷幔讓他們進去,金元思清晰地聽見同伴們被這催情香霧熏得血脈噴張、呼吸漸漸急促的聲音,他打開折扇,掩在口鼻前。
最後一道紗簾拉開後,簾後的人讓他瞳孔微擴,他緊緊攥住扇柄,用力到指骨發白,扇面掩住了瞬間冷下來的臉。
旁邊的同伴手裏的酒蠱“啪”地掉在地上,一時所有人都安靜了。
老鸨滿意地打量他們的臉色,自得道:“奴家說的話沒錯吧。”
“世上竟有如此絕色佳人……比燕霜菡還要美……莫不成是月宮仙娥?”
那位李兄已癡了,一點點靠近踏上那繩索纏身的美人。
她閉着眼,似乎是安然沉睡,繩索纏繞着她起伏的身體,依靠在紅蘿軟墊中,雪膚黑發,顏色對比鮮明,攝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李兄手輕輕地觸碰上她光滑細膩的小腿,在觸及到那美人肌膚的一瞬,她睜開淩厲的雙眼,閃電般彈起腳,踹在來人胸腹處,那人“哇”噴出血,飛去撞到了好幾人。
金元思早閃至一邊,折扇敲在手掌心,收好。
他含笑問道:“這怕不是普通女修吧?媽媽您莫不是搶了豪族的侍妾美人來,讓我們為您打前陣、來背鍋?”
老鸨笑容有些僵硬,又親切地扶上他的肩膀。
“我說我似乎看您很眼熟,您莫不是金半國家的那位,揮金如土、天資聰穎的金太子金元思?奴家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泰山,這蠢笨的記性,現在方才想起來。”
“您高贊了。”
“金公子,這女子來歷确實不明不白,只說是個散修之女的姐姐,不過那散修也死了。我們抓來這一日,也不見有人尋她,估計是無名之輩。奴家知道金公子也是賞花之人,他們不知,奴家可知您一擲千金,買燕霜菡一笑,還得美人青睐,做了她念念不忘的恩客。”
“公子向來是賞花浪子,見到此等美人,能不動心?美人帶刺,自然是要調教的,奴家相信憑公子的風月手段,這處子,脫不了您手掌心。”
金元思搖着折扇,噙着浪蕩的笑,塌上女子腳風襲來,被他抓了個正着,将雪白的足籠在掌心。
“柔若無骨,滑如凝脂,真是好足。”
音折蹬了兩下,他指節修長卻有力量,紋絲不動。
其他人垂涎盯着這一幕,恨不得握上去的是自己。
金元思微側身,擋住了衆人的目光。
“若是……”金元思笑得風流,“我可是憐香惜玉之人,若此美人非要委身于我,一夜風流後對我情根深種,我怎舍得丢下她呢。”
老鸨眼睛骨碌轉了一圈,笑道:“公子定出得起買身的錢,但奴家可不舍得放這樣的生財寶樹走。”
她拍拍手,換奴婢送來酒食。
“今晚,就祝公子有個采花弄月的好夜,奴家就先退下了。”
老鸨收了捆仙索,卻也派了修士打手守在房門外。
其他人雖有不甘,但也清楚論財力和修為都不如金元思,定然是争不過他,不能抱美而歸。
于是一個二個,戀戀不舍地出了門。
“你家主人厭棄你了?”金元思松開她的足,懶散地枕着胳膊躺在床榻上。
音折翻了個白眼,簡單說了說來龍去脈,指使他派人去救那小女孩。
金元思失笑,仰望她的臉。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顧別人。妖獸也會對人類有善心麽。”
音折的表情很危險,金元思舉手投降。
“好好好,小女孩進來這污糟的地方的确危險,我讓田蠻去贖身。”
他喚田蠻進來,田蠻全程低頭,不敢看塌上的人影。
待到他出去後,金元思勾住了音折的腰帶,拉進懷裏。
“你找死麽。”
他敏捷地夾住她撞擊過來的腿,将她纏住,好像蛇妖另有其人一般。
“噓。有人偷看。”他附耳輕聲警示。
金元思指尖靈氣一擡,割斷挽起床幔的珠扣細索,層疊如流水潺潺的紗帳簾幔落下,遮住了他們交纏的身體,讓帳內的人影變得朦胧。
他抓住音折的小腿,擡到腰間,避開音折的肘擊,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吸了這麽久催情抑靈氣的迷藥,還這麽有活力麽?”
“流氓。”
“人不風流枉少年?”
音折扭身躲開,金元思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躲遠。
耳鬓厮磨,腿腳相鬥。
金元思吃了她幾記拳頭,正中胸腹。
“姑奶奶……”金元思氣息略有不穩,“不做個樣子,老鸨信不過我們。你還想不想跑了。”
音折松開拳頭,兩人貼得極近。金元思能清晰地凝視她蝶翅般顫抖的睫毛,眼下小小一顆紅痣,極不起眼,小而柔軟地烙印在她的皮膚上。
“叫兩聲。”
音折磨磨牙,婉轉而動聽地吟哦。
金元思強耐着閉眼,眼睫亂顫,面皮通粉。
另一處靜室內,姬梵倏忽睜開眼,他揮手擊碎了房間內所有的器具。
偃奴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條淫/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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