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受傷

受傷

“雲塵,你是不是非得護着這個餘孽。”“哼,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餘孽。”雲塵一邊抵擋一邊回擊。“雲塵,你好得很。”

突然一個蒼老但不失渾厚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雲塵手上的動作一怔,立馬便感到了疼痛,這一下雲塵不敢再出神了。

“皇上,您來了。我正在抓捕五行教的餘孽。世子找到了,就是他們将世子擄來這裏的,并且他們還給世子下毒。”說話的空擋雲停猛地吐出了幾口污血,而旁邊的玉姑娘見此又是一陣嗚咽。

看到這一幕加上剛才雲塵說的話燕帝氣得不輕,臉上發青。一旁的燕明謹連忙為他披上大氅,“父皇更深露重,您保重身子。”

燕帝揮了揮手,底下的人便停止了攻擊,只是将二人團團圍住。燕帝上前幾步望着裏面的莫語和雲塵表情很是沉重,“朕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們交出解藥,朕便給你們留個全屍。”

這話一出二人都愣住了,燕帝連問都沒問便篤定這是他們做的,這讓莫語和雲塵有些失望。

“陛下,我私自來到金陵确是失責,這事我之後定會向陛下請罪。但我和莫語卻不是五行教的餘孽,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圈套。”“他才是五行教的人。”雲塵指着旁邊的金在錢說道。

“陛下,這餘孽竟敢當着你的面污蔑小人。”

“真是冥頑不靈,既然你說他是餘孽,那你便拿出證據,還有這幾日莫語又去哪了?為何世子會出現在這裏,這酒莊應是你們的大本營,如果不是敢不敢讓朕進去搜查一番。”

燕帝似是篤定他們拿不出證據,兩眼入炬地盯着他們臉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莫語的臉色便變了,他此時已明白這是落入他人圈套了。這些人還真是敢下本錢,為了置他們于死地,居然願暴露整個據點。

想到這莫語苦笑了一聲,“陛下,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這幾日我被五行教的人抓來了這裏,世子剛才就在他們身邊想必是被控制了,您若不信,可以叫柳尋來與我對峙。”

聽到最後一句話,幾人的臉上都浮出幾絲古怪。

“柳尋,哼,你還敢提他,你們兩個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金在錢得到消息說是柳尋暗地裏幫忙接線,我盡不知我的好探花郎竟然是一位吃裏扒外的人。現在看來,玉兒定是受了你的蠱惑才會做出如此傻事,還好瑾兒看穿了你的陰謀,否則我大燕國兩位皇子豈不被你愚弄。”

“好了,別再廢話了,直接交出解藥吧!朕給你們個痛快。”雖然這幾年來燕帝身子一直不大好,但畢竟是上位者,年輕的時候也曾嗜過血,這幾句話說的很是冰冷讓人一聽便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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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莫語則心裏無比的自責,因為他紀悄、蘇行、柳尋紛紛遇險,而今又聽到燕帝如此無情的話語,這讓他陡然間生出幾絲頹廢之意。

“阿語,別怕,你還有我。”想是看出了莫語眼中的難過,雲塵緊挨着他在一旁耳語道,“阿語,你師父柳尋還等着你去救他們出來,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去呀!”

雲塵的話語包含着濃濃的關心也帶着幾分焦慮,"是呀,我現在還不能倒下去,他們還在等着我。"

再擡起頭時莫語的眼中恢複了往昔的神采,“陛下,我們所說沒有半句假話,這一切跟三殿下也脫不了關系。”說着莫語将手指向了燕明謹。

“陛下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之前的一切調查都指向五殿下,若五殿下真有這樣的本事,我想他早就坐上這皇位了。而五殿下一倒這直接受益的會是誰,想必陛下比我更清楚吧!”

不得不說莫語的話總是這麽的一針見血,雖說燕明玉一直以來都表現的野心勃勃,但說他弑君造反燕帝卻是不信的。

而燕明謹這些事似乎沒有跟他有直接聯系,但總是或多或少的有牽扯。

莫語之前是跟着燕明玉沒錯可後來卻是投靠了燕明謹,而雲塵從一開始就是和燕明謹一邊的。魅姬雖然傷了他但之前卻也是他的座上賓,這樣想了想燕帝不禁也起了幾分懷疑。

見此,燕明謹也不惱,只是淡淡地說道:“當初你來投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因為百花宴的事五弟容不下你,所以後來你才來投奔我的。我見你可憐又有幾分才氣才想着收留你,而你說的那些事只不過是捕風捉影,現在想想原來這些都是你的計量。引誘五弟起了不好的心思,後來又來引誘我,見我不從居然讓魅姬殺害我,若不是我命大,早已被你害死了。”

他這話明顯就是說給燕帝聽的,一想到當初百花宴的事,燕帝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都是莫語在背後搞鬼。

雖說燕明玉不甚聰明,但一直以來對他這個父皇都畢恭畢敬的,而燕明謹也差點命喪五行教的手,這樣看來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想到這燕帝臉色更不好看了,“既然你們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來人放箭。”

燕帝不想再多言,一想到這一系列的事情他心情就很暴躁。一排嚴陣以待的弓箭手齊刷刷出現在他們面前,莫語知道這次是逃不過的。他和雲塵緊緊靠在一起,眼神中滿是堅毅。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趁着即将隐沒的月色雲塵輕輕在莫語耳旁呢喃道,接着一只手便緊緊地握住莫語的手,這一刻莫語沒有推開而是也緊緊地反握。

望着兩人慷慨赴義的樣子燕帝心中也不免有幾分惆悵,一個是名震朝野的大将軍,另一個是驚豔百花宴的主角。

況且在莫語身上他總是莫名地感到一股熟悉感,而今猛地要處死兩人說沒有一絲波動是不可能的,但最終燕帝還是緩緩地放下了他的手。

而就在燕帝放手的一剎那,原地突然出現了許多煙霧,不一會兒便看不到人了,而燕帝最後望向莫語的一剎那發現他的嘴唇動了一下,随即人便不見了。

就在燕帝愣神的瞬間,燕明謹冷冷地喊道:“給我追。”

夜色正濃,漆黑的樹林裏伸手不見五指,唯有一陣一陣地喘息聲。“徒弟,你沒事吧!”聽到莫語的喘息聲逐漸加重,白眉擔憂的問道,“我沒事。”黑暗中莫語悶哼了一下。

而一旁的雲塵沒有廢話直接将莫語攔腰抱了起來,這使得莫語大吃一驚,“雲塵,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你受傷了,不要亂動。”雲塵不為所動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趕。

“嘿嘿,這就對了這小子是個疼媳婦的。”聽着白眉狡黠地笑聲,莫語的臉猛地就紅了,好在夜比較黑,一時間無人察覺。“前面就是懸崖了,馬上便要到了。”而此時随着烏雲的散去天空中的皎月又漸漸地顯現了出來。

幾人來到一處懸崖邊,周圍除了幾根藤蔓再無其他東西,“這些藤蔓很結實,你們慢慢下去即可,下面不遠處有一座木屋是我之前采藥的時候發現的,我們便暫且在這邊躲避一下。”一旁的老毒物解釋道。

“小子,我徒弟就交給你了,你們兩個先下去我來斷後。”由于時間緊迫莫語也沒再多言,雖說藤蔓結實,但崖壁畢竟陡峭而雲塵又背着一個人着實有些吃力。

但不遠處已然可以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沒再多想雲塵背着莫語一手扯着藤蔓嘴邊咬着一縷鬓發就這着濃濃的月色慢慢爬了下去。

爬了沒一會便聽到上面傳來打鬥的聲音還有白眉那狂娟的笑聲,“嘿,你們這群小子難道沒吃飯嗎?就這點力氣如何捉人。”

聽到白眉依舊渾厚的嗓音,二人稍稍放心了些,爬了小半個時辰後,終于爬到了懸崖底部。“阿語,到了。”雲塵輕輕喊道,可喊了一會莫語卻絲毫沒有回應,情急之下雲塵将莫語放了下來。

一轉身便發現此時的莫語面色潮紅,嘴唇泛白一看就是發起了高燒。雲塵扯開他的衣服一看,腹部明晃晃有一道口子,那傷口及深,若不是借着月光雲塵都發現不了。

想到剛才莫語隐忍的樣子雲塵就一陣懊惱,雲塵扯下一片布料給莫語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随即将他抱起朝前方走去。

此時山谷中彌散着濃濃的霧氣,擡眼望去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想到老毒物剛才所說的雲塵還是一頭紮進了這濃濃夜色中。他緊緊抱着懷中的莫語,一直摸索着向前。

終于隐約中他看到了前方的木屋,沒再猶豫雲塵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進去。拿出身上的火折子雲塵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如老毒物所說這裏面空空如也,除了他遺留下來的一些草藥再無其他東西。

由于屋子有人住所以顯得比較幹淨,雲塵小心翼翼地将莫語放在床上,卻不想一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草藥,無奈之下他只得彎腰去撿。

可就在他用手去勾床板底下的藥草時,他的雙手卻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雲塵将它拿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杯印章,上面刻着堯王親印四個大字,堯王他是誰?雲塵暗暗想到。

而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雲塵立即将印章放在袖中蹲下身去撿地上的草藥。

來人正是白眉和老毒物,二人除了衣裳有些淩亂倒沒有受傷,“二位前輩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這點人,還不夠陪我玩的。”白眉在一旁竄來竄去,很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打鬥中。

“我剛剛斬斷了崖壁上的藤蔓,一時半會他們是下不來了。我們暫且就在這邊歇腳,之後再做打算。”“一切聽從前輩安排。”

老毒物沒再說話而是徑直地來到了莫語面前,望着眼前眉頭緊鎖的莫語他不禁嘆了嘆氣。

重新給莫語上了藥已是深夜了,一旁的白眉早已睡去,然雲塵卻是睡意全無。今天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現在想必全城都在通緝他們,一想到五行教和燕明謹的陰謀,雲塵不由握緊了拳頭。

一夜無話,第二天莫語依舊沒有醒來但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我去山上給莫語采些草藥,白眉你去城中打聽下消息!”簡單的用了些粥後幾人便忙活開了。

待兩人走後,雲塵便在屋子中翻箱倒櫃找了起來。昨晚老毒物說這木屋是他采藥時偶然間發現的,然雲塵不着痕跡的觀察過老毒物對這裏很是熟悉,即使他極力在隐瞞,但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的熟悉卻讓雲塵捕捉到了。

雖然一直以來老毒物對他們沒有惡意,但而今這個時候雲塵也不得不妨。

終于在一個放藥的暗格中,雲塵發現了一封書信,看完後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額間的眉頭久久不能舒展。

良久他松開了緊抓住信的雙手,又望了一眼床上靜靜趟着的莫語,最終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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