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順藤摸瓜
順藤摸瓜
雲塵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身後,走了一段路程後他發現這夥人竟是往金陵方向走去,而越跟到後面雲塵就越發肯定這是往金陵方向趕。
在路上的時候他們還特意向一些莊稼人買了一些稭稈放到上面好掩人耳目,最後這夥人走的方向竟是牛家村。
原來這牛家村山路很是複雜,一條是通往望斷山,這條路自從除去五行教的據點後走的人便多了,現在村裏的獵戶都會上山去打獵補貼家用,而後還有好幾條小路不知通往何方。
這夥人最後挑選了左邊的小路,這路很是狹窄,堪堪夠一倆牛車進去,而且雲塵敏銳的發現這條路很明顯的是兩邊稍寬中間狹窄,是個很好的埋伏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讓雲塵對此更加的好奇了。
走了估摸半個時辰視野終于開闊起來了,不遠處有幾座茅草屋,裏面還養着幾頭牛。“老餘,出來接貨了。”領頭的人叫嚷道。
“老餘”這稱呼讓雲塵瞬間警惕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顫巍巍弓着腰的老頭便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這兩天沒有什麽異常吧!”“一切都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卸貨。”領頭人大手一揮底下的人便忙活起來了。只見他們把一袋一袋的稻谷往老頭的屋子搬,很明顯屋子裏面是有地窖的。
等三大車稻谷都卸完後這些人還把之前買的稭稈放進了牛棚。“後面的貨怎麽樣了?”領頭人低聲問道。
“我做事你們放心,他們再怎麽樣也不會想到我走到一半居然會折回來,貨物一半直接運去了西南,另外一些過兩天也就能到了。”
這話可讓雲塵大吃一驚,他仔細地将老頭再看了一遍,終于發現了蹊跷。雖然臉跟之前的老餘皮完全不同,但去看他的一些動作還是發現有跡可循的,而今他整個人都像是瘦了一圈,雲塵想或許是練了什麽功夫。
入夜後,雲塵趁着天黑将周圍摸索了一遍,這一看可發現不少東西。
這屋子後面是一大片樹林,但出了樹林之後發現卻是有兩條道路,只不過這兩條路兩旁都是雜草,一看就是不常走的。雲塵沒再猶豫而是直接返回往城裏趕。
回到城後,雲塵把所見的告訴了莫語,而一旁的王海被吓得不輕,他沒想到一直跟他們有生意往來的老餘皮竟然是五行教的人,這要是以後被查出他們都脫不了幹系。
現在有了賬本,知道了去處,但還缺少金在錢是五行教亂黨的直接證據,即使這些賬本拿到他面前,他也依舊可以說一句自己對此毫不知情。若是沒有直接證據卻是定不了他得罪的,于是二人決定還是從老餘皮下手。
莫語二人先是去了牛家村,雖然城裏到處通緝兩人,但由于此處偏僻,莫語又曾救過他們的孩子,所以對這些事都是将信将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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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是來到之前其中一個孩子的家裏,孩子爹娘對他們很是熱情,對于外面的事壓根就是不信的,見他們來了還一個勁地問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大哥大嫂,我們很好沒事,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你們一點事。我們來的時候在村口碰到一個人,之前在村子裏好像沒看到,看他是像左邊的小路走到,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男人想了一會便說道:”你們說的是老餘吧,他是十年前來到村子的,說是家鄉發了大水來這裏避難,老餘這人別看他長得不咋樣,但本事還是不少的。”說着男人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村裏每年過節都會請他給小孩畫臉譜,那技術連城裏的師傅都比不上,問他他說這是家裏祖傳下來的技術。不過自從有一次老餘出門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的不愛和別人接觸了,不過近幾年好像又養起了牛,恩人你們問他是做什麽事呀!”
“他之前就是住那裏的嗎?他有說老家是哪裏的嗎?有沒有什麽親人?”男人饒了繞頭想了一會,“之前老餘是住村裏的,後來出去之後就搬到那邊去了,他只說他家是北方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村裏還有誰比較了解老餘的嗎?”“應該是村長吧!當初好像就是村長把老餘領回來的,那恩人我帶你們去找村長吧!”
幾人又一起去了村長家,村長家在村裏算得上是氣派的了。
一座大院子門前還有一顆槐樹,他們去的時候村長正坐在門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煙,見他們幾人到來臉上卻沒有一絲驚訝仿佛知道他們要來似的,他深深抽了一口煙然後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村長帶着他們來到了一間屋子上面躺着一個年輕人,男人看了後低聲說道:“這是村長的兒子,小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腦袋也被磕到了,這麽多年來一直昏迷不醒。”
床上的人身材很是弱小,與其說是年輕人還不如說是一個孩子,看得出他已經快不行了。
“小靈小的時候很是活潑的,他娘為了生他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命根子。”村長語氣緩慢整個人似在回憶。
“可是,那次他上山去卻摔斷了雙腿,都是那幾個人害的。為什麽是我的小靈而不是他們,我恨他們,是他們害了我唯一的兒子。”說到痛處村長情緒有些激動,整個人全身都發起抖來。
“是你,都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讓全村人給我兒子陪葬,既然他們摔斷了小靈的腿,那便讓他們的孩子拿血來賠償吧!”
接着他用手指向莫語狠狠地說道:“都是你,若不是你多管閑事,那些人早就被吸幹血了,哈哈哈,哈哈哈......”此時的村長模樣瘋癫整個人都想魔怔了一樣。
而莫語和雲塵都沒想到眼老實巴交的村長居然跟五行教又牽扯,而且還助纣為虐。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男人突然蹿了出去,之後從外面走來一個人,正是昨天的領頭人和老餘。
“沒想到吧,我們居然又見面了。這幾日你應該一直在跟蹤我們,不得不說你很強我居然都沒有察覺,但你不知道的是老餘每晚子夜都會起來再巡視一遍,發現你的腳印後他便立馬通知了我,不然還真讓你鑽了空子。”
雲塵知道這都是他們的圈套,沒想到他又一次讓莫語涉險了。
“你就是老餘皮吧,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該不是原來的老餘了,他應該在幾年前就被你害死了,你真正的面目就是老餘皮,我想想你應該會好幾樣功夫,易容縮骨我說的不錯吧!”只一眼莫語便把他瞧了個透。
“啪啪”地掌聲響起,“看來朱九真沒說錯,你确實是個聰明人,可惜今天你是不聰明了。”
此時的老餘皮不再掩飾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在兩人面前表現了一出縮骨功,不一會兒就恢複成之前的老餘皮了。
“你們若不那麽多管閑事,還能快活兩日,現在既然碰上了就剛好順道解決了,上次讓你們跑掉了,這次可沒人來救你們了。”
“等等,既然落入你們手裏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只是有幾件事我還不甚明白。之前酒莊也應是你們經營好久的,可為何卻将它暴露了,難不成只是為了讓金在錢陷害我,這不免也太大手筆了。”
“哼,只要能除去你,就算毀去金陵所有據點又何妨。你作為燕帝遺子,你以為我們會讓你與燕帝相認嗎?若不是你還有用,早不知死多少回了?”領頭人一臉地譏諷。
“哈哈哈,哈哈哈,我莫語何德何能,竟能夠與他燕明謹相争。而今還不是落得如此地步,想必過不了多久這天下便是這燕明謹的了。”
“黑鷹,別跟他廢話了,這小子最是心眼多,早些拿下早些交差。”老餘皮似乎很是忌憚莫語,“抓我們可以,別為難其他人。”
一旁的男人聽到這話眼中滿是羞愧,他也是無奈,昨天夜裏這些人突然闖入村民家,逼迫他們吃下毒藥,并要求他們不管來了何人一律引到村長家,不然就不給他們解藥。
“你們現在就給他們解藥,否則即使魚死網破我們也不會束手就擒的。”“怎麽不信我們?”黑鷹不懈的哼了一句。
“哼,信你們,信你們便成了村長兒子的下場,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非但沒救他兒子,還一直給村長下毒。他這瘋瘋癫癫地模樣八成就是你們造成的,而且他兒子本來就沒救了,你們只是拿烈性的藥一直刺激他,這才讓他偶爾有些反應,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也該油盡燈枯了。”
村長之前一直瘋瘋癫癫,剛才莫語說話的時候卻突然安靜了下來。而今聽他這麽說他突然發起狂來撲向老餘皮,可還沒等他靠近一把劍便刺穿了他的身體,黑鷹冷冷地盯着倒下的村長說了一個字“蠢。”
“哼,我是說答應救他兒子,可沒說一定要救活,是他自己蠢。當初我殺老餘的時候不甚被他看到了,本想殺了他滅口,沒想到他卻讓我救他兒子,并說以後願意提供方便,于是我便答應了。不得不說在他的刻意隐瞞下,這十年來我們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直到你的出現。”老餘皮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去。
立馬後面的弓箭手便排好了陣勢,“給我殺了他們。”說罷身旁的男人來不及呼救就被一刀刺破了喉嚨,雲塵看到這一幕目眦盡裂,“你們這些畜生。”
“放箭。”沒給雲塵喘息的機會一排排箭矢如細雨般飛向兩人,雲塵與莫語只好四處閃躲。但房間空間太小,完全施展不開,沒一會兒兩人便負了傷。而莫語之前身子才剛好現今動作明顯遲緩了。
眼見莫語便要撐不住了,雲塵奮力大聲喊道:“你們放了他,我任憑你們處置。”結果黑鷹冷笑道:“幼稚。”
之後黑鷹徑直拿起一把弓箭朝向莫語,雲塵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根箭矢穿過層層箭雨直接向莫語身上刺去,“你們怎麽敢......”雲塵來不及多想一把擋在莫語前面。
而突然間“哐嘡”一聲響起,一塊石頭滾落在地。“皇上在此,爾敢放肆。”
張嚴的聲音一出來所有人便不動了,雲塵抱着莫語從地上站起來,只見門外站着一排的侍衛,中間赫然是燕帝還有柳尋,此時的燕帝望着莫語神情很是複雜。
他輕輕揮了揮手,“拿下。”接下來便是一場混戰,由于有了援兵,雲塵當場便拿下了黑鷹和老餘皮,其他五行教的人也一一伏法。
只不過黑鷹被捕後當場便服毒了,而老餘皮則是戰戰兢兢縮在一旁。莫語從地上掙紮地爬了起來,雲塵小心翼翼地攙扶着他來到老餘皮的面前,“把解藥拿出來。”
“你要殺就殺,別廢話。”老餘皮兩眼一閉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莫語與雲塵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便響起老餘皮那撕心裂肺地喊聲。
“你要是真有那麽英勇剛剛就應該随黑鷹去了,就從你們不聽上面的吩咐這一點就知你們不是什麽忠烈的人,既然你沒死那就應該是想活命的。想必你也是聰明人,黑鷹死了什麽都沒了,但你還活着,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麽選。”
莫語的語氣很是輕柔,即使他受了傷但依舊讓老餘皮生出一身寒顫,他低下頭思索了一會最後把目光盯在燕帝的身上。
燕帝望了一眼莫語,然莫語并沒有看向他,望着莫語那清秀的側臉他輕嘆了一聲:“君無戲言,你若是能夠助朝廷抓住叛黨,朕會對你網開一面。”
得到了保證老餘皮也不像之前那麽僵着了立馬便磕了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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