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營救
營救
是夜,涼風習習,燈火如豆。
“今日雲塵來了。”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突然坐了起來臉上略帶驚訝,“你說什麽,雲塵來了?”
“嗯。”“馮唐,是不是你又跟五行教做了什麽勾當?”
望着眼前依舊對他怒不可遏的紀悄,馮唐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暗門是殺手組織,但我并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當日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裏。”
“既然如此,為何不放我離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留着我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對付阿語的借口,至始至終你們想要的不過是那批寶藏。”
本想着有了故人消息紀悄臉色會好些,但說到最後卻依然是這個結果,馮唐沒再說什麽只囑咐了一聲好好休息便離去了。
今晚的月色正圓,站在長廊上望着天邊的圓月,馮唐不禁想到當初的情形。
一直以來他們暗門都是為皇子效命的,可以相當是皇家的暗衛,但不同的是暗門會選擇站位,而馮唐選擇的是燕明謹。
暗門內部并不如外面的一團和氣,上任門主死後暗門四分五裂,而馮唐正是在燕明謹的支持下才當上了門主,後來又聽從燕明謹安排成為燕明玉的卧底。
而今燕明謹大權在握,身為門主的他自是從此平步青雲。但自從那日與紀悄決鬥不甚掉下懸崖被救時,他便無法再對他下手了。
暗門的人雖然都是江湖人士,但江湖人士最重的便是義字了。
後來燕明謹得知莫語的身世後,便讓人将紀悄囚禁起來,但他知道終有一天他還是會抉擇的。
沒曾想當初一場刺殺卻引出了二十多年前的陳年往事。他囚得紀悄後,燕明謹便派他去了邊疆,雖然之前已經派人過來了,但這次很明顯是要有大動作了。
其實邊疆的形式并不樂觀,前有匈奴虎視眈眈,後又有五行教在這裏經營多年。
而今三方勢力齊聚這裏,不言而喻都是為了争奪着主權,可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幾方争權最終苦的還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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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久居江湖,自是不知道邊疆的事。
可自從跟紀悄一起後,沒少聽說邊疆的事,那些用鮮血換回的勝利,那些一個個鮮明的生命在紀悄的描述下都是那麽的貴不可言。
再加上自己親自目睹幾場戰争後,馮唐的心已不如當初那般堅定了。
他不知道他的選擇對不對,所以今天他把雲塵的消息告訴了紀悄。
喝了一口烈酒,整個人身上便熱了起來,馮唐一個轉身便向後砍去,刀光劍影下兩人酣戰正熱,終是馮唐一刀拍在青影的背上結束了這場打鬥。
“義父,吳義來信了。”青影遞上一張紙條,而看着紙條的內容馮唐的眉皺得越來越深。
原來今天的事後面傳回了大漠,吳義知曉後便寫了封信給他說是莫語在他們手上。若是想要探得寶藏秘密,就帶着雲塵一起前來,否則大不了就這麽耗着。
當初那一箭正是吳義派人射的,目的就是将雲塵從臨方城引出,畢竟二人兵力懸殊,若是雲塵一直待在臨方城,他可沒把握雲塵一定會說出秘密。
本來事情都挺順利的,最後讓人引回沙漠就好,但不曾想半路卻被馮唐截胡了。
之前金陵的事雙方都心知肚明,之前燕明謹與五行教合作時,雙方都互通往來。
然而今雙方撕破臉了,那便沒有什麽情面可講了。但為了寶藏,二者也是可以合作的。
“義父,去不得,這明顯就是吳義的陷阱。”青影口氣略帶焦急。
“這我何嘗不知呀,這次我們本就是截胡的,若是莫語遲遲不出現,雲塵一定會知曉他不在我們手中。到時候即使我們将其囚住也無計于事,還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可占得一兩份先機。”馮唐眯着眼思索了一會然後在青影耳邊耳語了一番。
第二日趁着天色還早,馮唐便帶着雲塵還有幾人一同朝沙漠出發。
果不其然,到達沙漠中心的時候已有人守在哪裏了,“馮門主請吧!”為首的一面黑衣男子略微擡手對衆人說道。
蒙上眼睛的時候馮唐手中緊緊捏着刀,只要情況突變他便會先發制人。
一路上只覺得風越來越大,走了好一會才感覺到耳邊的風慢慢小了下來。
睜開眼時發現四周竟是一片土堡,領頭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前面帶頭。衆人都很沉默,只是這沉默中帶着幾分警惕。
沒過多久衆人便看到了一排低矮的屋檐,漸漸的遇到的人也多了起來。
這些人面無表情但即使走遠了,依舊還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看到這馮唐的心一沉:這些人都是有功夫的。而雲塵也在一旁悄悄打量,想要看出點什麽。
幾人終是在村長家停了下來,而此時的院子中吳義已帶着莫語站在院子中央。
除了他之外,還有雲塵之前見過的聖嬰,而另一位低着頭拿着劍的人他并不知曉。
在周圍的角落中,還不知隐藏着多少人,這一趟他們着實來得兇險。
“你們退下吧!”吳義大手一揮,幾人便退下了。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昔的嚴肅樸實,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馮唐兄,你終于來了,想來我們在這裏這麽久,竟是一次面也沒碰過。等今日事了了,你可要在我這好好住上幾天,也讓我盡盡這地主之誼。”
“吳老弟客氣了,你的酒可不是那麽好喝的,現在既然人都來齊了,那便開始吧!”
說着衆人的視線都望向了雲塵。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無意聽我爹說起的,紀家确是有一筆寶藏,需要找齊兩個信物才能找到寶藏。其中一個便是那玉簪,這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而另一個......”
說到這的時候雲塵故意停頓了一下,他随意的瞟了一眼衆人,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微微側頭認真聆聽。
“快說是什麽。”其中有一人按耐不住叫囔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在哪。”“你耍我。”剛才那人一聽這話便想動手,而衆人也紛紛皺眉。
“但是......”果然這一說成功讓衆人住了手。
雲塵見到這些人一驚一乍的心中頗為好笑,而莫語則悄悄向他比了比手指說他幼稚。
見到莫語這麽可愛的動作雲塵不禁“噗呲”一笑:“咳咳,我父親說當初堯王平定邊疆的時候,太祖送了他一方免死金牌。可惜在最後一場征戰中卻不慎弄丢,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信物應該就是這免死金牌。”
還未等雲塵說完,吳義便冷哼一聲:“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居然拿一塊不知所蹤的金牌糊弄我們。”
“你們不要急,先聽我說完,這麽說你們自是不信的。但你們想想,能讓堯王當做信物的自是不一般的東西,而要想不被人輕易得知最好的辦法是不是就是讓它不在自己身邊,而且這免死金牌也并不是我信口開河,你們稍一調查便可知曉真假。雖然具體下落我不知道,但有關它的線索我有一些。”
“快說”經過剛才那一番話,衆人已是信了七八分。
“我之前帶兵的時候俘虜過一批匈奴,嚴刑審問下他們之所以這幾年頻繁入侵燕國,是因為他們大汗發現了之前先可汗流傳下來的秘密。雖然具體不知道是什麽,但是跟燕朝有關,而這秘密跟燕國的一位将軍有關。”
說到這的時候雲塵沒有再說下去,現在場上幾人各有心思,既然他已經把水攪渾了,那接下來便是靜觀其變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請各位在村子裏暫做休息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吳義,只見他手一揮,身後便湧出一批人。
“吳義,你想做什麽,既然知曉了信物的下落,便放我們回去。”
馮唐最是看不起五行教這種小人手法,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光明磊落。
“馮門主還是那麽的義氣十足,怪不得被三皇子趕來了邊疆。”他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各位便好好待在這裏了,待我主取得信物,收複臨方城後,我自會給各位安排好去處。至于你們的家當,吳某便替各位代勞了。”
吳義說得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恥意。
馮唐沒有再跟其廢話,提起刀便想動手,結果一運氣便覺得渾身無力。
“你什麽時候給我們下了毒?”馮唐一手握着刀一只腳跪在地上,而其餘幾人見狀紛紛運氣結果發現內力正在消退,一時間人群中驚慌不已。
“別白費力氣了,我早在整個村子中灑下了白茶花花粉。我知曉你們是知道白茶花的藥性的,也知道你們是心性堅定之人,所以單單白茶花是無法對你們造成傷害的。只是為了迎接你們,這幾日我讓村子裏的人家家戶戶都擺上沉香,而白茶花與沉香相結合吸入體內後自是劇毒無比的。你們最好別運氣,否則血液運行得更快,毒入肺腑,到時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這話成功的讓馮唐的人不敢再有動作,就在吳義讓人準備将人帶下去的時候,幾塊飛石投來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這突生的劇變讓吳義臉一冷,“是誰在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下一秒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還未等吳義看清來人,就覺眼前一花,無數粉末朝他飛來。
"嘿嘿,好玩,好玩。"吳義暗道一聲不好,但終究是沾染了一些粉末。
白眉到處灑下無歡散,不一會兒就響起一片嘶喊聲:“好癢,我的臉。”而馮唐幾人趁亂也往門外走去。
“鐵軍,給我攔住他們。”雖然此處已是一片混亂,但鐵軍卻依舊低着頭,直到此時才提起劍一個閃身便來到了衆人身前。
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站滿了人,仔細一看,竟全都是村子裏的人。
“殺。”随着一聲低喝,所有人一擁而上。
雖然暗門的人擅于刺殺,但他們身上已中了白茶花毒,随着不斷地運氣毒氣只會蔓延的越快。
白眉這邊雖被幾人圍攻,但依舊不見疲态,吳義則在手下的護衛下一邊運氣一邊解毒。
雲塵則趁亂來到莫語身邊,就在解開莫語身上的繩子後,身後的屋內突然出現一身巨響,接着漫天的火光便如一條火龍從屋內竄出。
一聲聲爆炸聲在屋內響起,火勢也随之越來越大,吳義見狀立馬大喊道:“不好,來人,快跟我進去救火。”
此時形勢已十分混亂,尤其是馮唐,雖說他內力渾厚,但他的對手是鐵軍,這讓他不得不十分警惕。
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明顯感覺身體已出現不适。最後的閃躲由于滿了半拍,眼看就要被鐵軍刺中了,突然一把劍擋在了他的面前,竟然是雲塵。
“如此打法,勝之不武。”雲塵穩穩地接下鐵軍這一劍,淡然地望着鐵軍。
而鐵軍忽的眯起雙眼,直直地盯着雲塵,那目光便如一條毒蛇般讓人感到陰冷。
就在鐵軍準備動手時,一顆煙霧彈在他旁邊響開。
他直覺不好便徑直往前刺去,待煙霧消散時,除了莫語馮唐幾人早已不見蹤跡,但他沒有着急,望着劍上沾染的鮮血,鐵軍嘴角不禁彎起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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