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又亂來

第18章 第 18 章 “你又亂來。”

這一幕,哪怕見過無數次,莺時還是會不由的為之心中怦然。

“伯崇。”她笑起,從房檐上翩然墜落,而後飛舞中輕輕落地,款款走了過去,指尖搭上他的掌心。

“跟老夫人說好了?”她問。

周伯崇嗯了一聲。

這次前往京都,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自然要好好同老夫人說說,他這次去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安排好了,後日就動身。”他告訴莺時。

莺時點頭,神思翩然,不覺有些期待。

京都,是什麽樣子呢?

京都自然是繁華的。

相較南都,這座位于中原腹地的都城少了那些許秀美,更多了巍峨與壯麗,來往的百姓衣着整潔,精神充足,無一不體現着他們的富足與滿足。

京都也是有一座鎮南侯府的,只是相較南都的侯府,此處到底少了些人氣,多少有些冷清。

周伯崇帶着莺時直入府邸,他的親衛第一時間接手了府中內外,他常年在南都,這座府邸雖然留了人照顧,但其中的人心難免複雜。若他自己,他并不在意,可眼下他帶着莺時,多少要添些小心,免得被哪個不長眼的冒犯了她。

只是大致安頓了一二,他叮囑了兩句莺時,便就前往宮城觐見。

莺時對那座皇城有些好奇,但人道氣運還有人皇龍氣庇佑,那裏并不是她一個小小幽魂能靠近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開口。

“你去吧,我正好在府中看看。”她笑道。

周伯崇摸了摸她的發,低頭吻了吻,這才動身。

目送他離開,莺時原地轉了一圈,就決定随便找個方向去看。

一路北上,她看到過太多與南地不同的景致,卻都不如這座京都來的大氣磅礴,卻又不失雍容富麗,碧瓦朱牆,雕梁畫棟。

若說南都尚雅致,那這都城,就是将奢華做到了極致。

就像這棟梁,南邊多是雕刻,而北邊則是在雕刻的基礎上,輔以濃墨重彩的着墨作畫,天上仙宮,龍飛鳳舞,只是一個不經意的擡眼,就能抓住人的眼球,給人以絕對的驚豔。

莺時一處一處的尋去,就為了好好看看這雕梁畫棟。

大概是為了迎接這座府邸主人的到來,府上一應事物都是剛剛翻新修葺過的,就是這畫棟也不例外,色彩豔麗,顯然是剛補過顏色。

她看的開心,連時間推移都沒注意,

周伯崇應付完皇帝,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帶着宮中的賞賜一路回府,進門後下意識四下看去,卻沒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下意識一緊。

好在仔細感受了一下,察覺到莺時的氣息還在府中,并且無礙,才算放下心。

稍加安頓,他制止了下人跟上,自己朝着莺時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過回廊曲徑,最終在一處樓上看到了莺時。

她正躺在桌上,擡頭看着屋頂,光芒從蓋着琉璃的天窗處灑落,将她整個身影籠罩其中。細塵在光影中浮動,如夢似幻之感撲面而來,周伯崇腳下一頓,心中竟生出了些恐慌。

“伯崇。”察覺到他氣息起伏,莺時有些擔憂的看去。

怎麽了?

周伯崇緩緩呼吸,踱步走過去,莺時半支起身子,從圓桌上坐起,正準備下去站好——

這樣實在有些不成體統。

但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被周伯崇按住了肩膀,然後就是迎面而來,疾風驟雨般的吻。

她不覺有些茫然,自周伯崇處傳來的些許不安又讓她多了些忐忑,便就乖巧的不動,擡着頭任由他索取,希望能安撫住他。

周伯崇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稍稍退開,擡手輕輕撫摸莺時的臉頰,深深的看着她。

“這一切都美好的像一場夢一樣。”他低語,向莺時解釋自己剛才的些許失态,道,“我剛剛甚至有些害怕,怕你會消失。”

周伯崇生的高大,便是莺時坐在桌子上,也堪堪只到他的耳處,看他時還需擡頭。

她揚起下颌看着他,聽他說完,不由笑起。

先是好笑,而後是感動快活。

“那你看,我是夢嗎?”她拉着周伯崇的手落在自己臉頰,側着臉蹭了幾下。

周伯崇的眸色漸深。

“我得仔細看看。”他說。

神魂纏繞,衣衫漸退。

玉白的肌膚在光芒的籠罩下泛着瑩潤的光澤,如同珍珠一般。

而後,那瑩白的珍珠,漸漸泛上了粉色的光暈。

化作了粉色的珍珠。

細白的腳踝被他握在掌中,側過頭咬了一口,莺時想要躲開,卻在随之而來的狂風驟雨中緊繃了腳背,腳趾卷曲,足弓彎成一抹極深的弧度。

“伯崇…”她嗚咽。

空曠的殿中似有回音,将男人沉重的氣息,還有種種窸窸窣窣的動靜都放大。

不是熟悉的床帳之內,莺時心中忐忑又緊張,心神的起伏中,一切似乎都被放大到無比明顯,她顫顫的閉上眼,不敢多看,可一切卻又更清晰了。

夕陽漸沉,殿內暗下,但沒過多久,又有淡薄的月光灑落。

那天窗不知道是怎麽做成,仿佛能彙聚光芒般,籠着一束銀白的月光灑落,将兩人環繞其中。

莺時恍惚中為之驚豔,周伯崇卻始終沒受到影響,一下一下,又沉又重。

幸好這桌子用的是上好的木頭,上好的工匠,不然還真扛不住他的力道,她咬着唇,恍恍惚惚的想。

這個樓雖然只有三層,但并不小,甚至幾大,幾乎如同大殿般,這般一層一層上去。

親衛們沒敢靠近,守在樓下,眼看着夜色一點一點降臨,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可瞧着侯爺一直沒下來,幾人對視一眼,遲疑着也沒敢去打擾。

最後,一直到月上中天,他們才看到一道人影從樓上慢慢下來。

“侯爺。”衆人立即見禮。

周伯崇衣襟微松,眉眼舒展,收起的餍足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他随意應了聲,忽然想起,叮囑了幾道晚膳的菜品。

親衛立即應聲,心中了然這是為那位叫的。

嘴角帶了笑,周伯崇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掌中握着的小小靈位。

被勾着白日胡鬧了一通的莺時正躲在裏面,想必這會兒正憤憤的念叨他呢。

食髓知味,周伯崇若有所思。

或許,可以試試別的。

莺時和周伯崇是九月到的京都,之後周伯崇這個水軍都督開始了每日上朝的日子。

她則整日在侯府溜達,新鮮勁正在頭上,她且還要看上許多時日,等到看完估計才會對外面的事情感興趣。不過周伯崇得空的時候,還是會帶她出去走走,看看京都不同于南地的景致。

朝中開始商議出海的事情,陛下執意,朝臣們自然不能做潞安,但也不會就此直接同意,于是君臣之間就開始拉扯。

反對的人提出出海要面對的問題,贊同的則反駁回去。但大勢所趨,還是漸漸落定。

周伯崇這個剛剛從南都召回來的水軍都督所負責的就是跟朝中衆人說明水師的事,以及海上的種種情況。

必要時,他要作為主力反駁回那些問題。

等到終于敲定,又要開始準備出海的事情。

此間種種亂七八糟的瑣碎,才是這件事最要讓人費心的地方。

正好現在是冬日,若是現在精心籌備好了,明年春天暖和之後,就可以出海了。

這個冬天莺時是和周伯崇在京都過的。

京都的冬天,伴随着風雪,幹燥,以及寒冷。

剛進了冬月,鵝毛般的大雪就飄飄灑灑的灑下,落了一地銀白。

莺時在南方長大,見得多是落地就化的雨雪,似這般赫赫揚揚,霸道的給天地換上銀妝的雪,她還是第一次見,稀罕的不行,呆在外面看雪,甚至都不想回屋。

周伯崇索性便帶着她去泡湯池。

為了賞景,這眼熱湯上面沒有加蓋屋舍,而是在周圍栽了大片的梅林。

周伯崇只穿着單衣入了池子,而莺時則坐在池邊的大石頭上甫自擡頭看景。眼下冬月,被匠人們精心侍候的梅花已經初初綻放,素雪紅梅,白的驚心,紅的動魄,驚豔的她幾乎挪不開眼。

“不泡泡嗎?”周伯崇安靜泡了會兒,擡頭拉住莺時的手。

莺時低頭,正想說不,她還想多看看。

但話還未開口,就已經被周伯崇拉的掉進水中,直直跌入他的懷裏。

然後就是熟悉的度入靈氣的感覺。

身體漸漸凝實,被湯池之水環繞的溫熱之感随之彌漫,莺時不由眯眼,只覺舒适,但——

她低頭看着單衣已經濕透,緊貼皮肉,半透出結實而漂亮的肌理的周伯崇,以及扣在腰上的滾燙大手,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

“周伯崇!”她有些羞惱,覺得這人越來越不正經了。

周伯崇低笑,攬着她的腰微微一提,讓她坐在自己腰腹處,低頭隔着衣服去舔舐輕咬那處柔軟所在。

莺時頓時吸了口氣,落在他肩頭的手忍不住抓緊。

“你,”她擰着眉,察覺到在他靈力糾纏中,驟然去了衣裳的下身,忍不住想躲,卻被按住。

大手随之而上,莺時咬着唇輕吟。

她上身的衣裳完好,幻化而來的碧色羅裙在被周伯崇的靈力凝實之後,仿佛也成了真的,被水打濕貼在身上,而水面之下,不着一物的腿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扣住,按在身側,緊緊貼着勁瘦有力的腰側。

“你又亂來。”她滾燙着臉,低聲羞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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