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桂靈卷】 即與我結契,日後……

第33章 第33章【桂靈卷】 即與我結契,日後……

魔女們不敢耽擱, 立即準備好,等伯崇進來,與莺時相視一笑, 而後攜手出去。

“來的賓客很多嗎?”莺時問。

“還好。”

莺時并不能放下心,對伯崇來說不多, 不一定是真的不多。

“我有點緊張。”她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人述說着自己的心緒, 好排解一二。

“不怕,我在。”

“我在。”伯崇重複。

莺時聽着不由淺笑,深吸一口氣, 也不知是那樣起了作用,竟好像真的沒有那麽怕了。

龍鳳飛車早已備好,九龍九鳳全都是漂亮喜慶的火紅色, 不管是鱗片還是羽毛, 都打理的幹幹淨淨,油光水滑,後面拖着的飛車金雕玉琢,華貴無比, 挂着的紅色綢緞随風飄揚。

伯崇親自扶着莺時上了馬車, 而後在無數目光之中, 龍鳳飛車起飛,拉着飛車出去。

這輛車會在本域轉上一圈,而後回歸魔宮, 再舉行之後的婚禮。

九龍九鳳自天空中飛舞而過, 流光溢彩,魔界的大地在腳下一晃而過,一切都無比清晰, 又無比渺小,仿佛天地盡在掌握。

莺時看的目眩神迷,不由贊嘆。

為景,為她此時的心境。

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而後再次回到魔城,在魔宮前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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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崇扶着莺時下車,攜手入內。

欲魔力魔等五魔站在宮外,神态各異,目光徑直落在莺時身上。

一衆客人分坐左右,目光大多都落在了莺時身上,想知道一個鲛女,到底是憑什麽,讓魔尊如此喜愛,甚至大張旗鼓求娶。

但他們看不出來,到最後也只能歸咎于緣分二字。

先取香燭,供奉天地。

再發誓言,互許神魂性命。

在這一刻,莺時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旁人的視線——

震驚的,若有所思的,貪婪的。

莺時甚至都能猜到她們在想什麽。

橫行大世界的至強者魔尊伯崇同一個小小的煉虛互許了性命,若能殺死她,不說取伯崇的性命,也能讓她虛弱下來。

若想殺伯崇,她兼職是最好的捷徑。

莺時擡眼,回看過去,輕輕一笑。

那就來啊,她想。

伯崇沒有理會,從始至終,他的眼中就只有莺時,直到看她擡眼了,才随之看去,目光無波,卻讓被看到的一衆賓客心中生出強烈的懼意。

會死,靈覺瘋狂的警告他們。

伯崇目光所及,一衆賓客全都收回了眼神中不該有的情緒,含着笑意,對他表示祝福。

今天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伯崇懶得跟他們計較,扶着莺時的手一步步行入殿內,一衆客人随之入殿,看着他們在高處的禦座上落座。

衆人立即齊聲道喜。

“恭喜魔尊,恭喜夫人,祝二位鸾鳳和鳴,永結同心。”

“多謝諸位,今日飲宴,望諸位能盡興而歸。”伯崇平靜的說。

莺時輕笑,也跟着說,“多謝諸位,請。”

衆人落座,宴飲開始。

這樣熱鬧的時候,莺時微微閉目,繼續感知剛剛在天地見證中立下誓言時心中的感悟。

這個誓言立下,之後她與伯崇便是同心同命,同生共死,效果足夠霸道,也足夠強大。

便如現在,便是她沒有用心,竟然也能隐約從伯崇處感知到他對種種境界的領悟感觸,她甚至有種感覺,只要自己想,回頭閉個關就能一路順利修煉到渡劫,甚至是大乘。

好厲害。

不過現在不是感觸的時候,莺時睜眼,轉頭對看着自己的伯崇輕輕一笑,而後舉杯相邀,兩人對飲一杯。

之後又邀一衆賓客飲用幾杯,兩人便就離席而去,至于招待客人的事,便就交給五魔了——

洞房花燭夜,便是魔尊,也會迫不及待的。

莺時也總算知道了伯崇的原形……

竟然是龍。

掌下的角生着枝杈,是純粹的黑,身上覆蓋着大片鱗片,也是如墨一樣的黑色。

他并沒有安全展露出原形,但腰身以下,已經化作了龍身,緊緊的纏在莺時身上,迫出了她的鲛尾。

曾經,莺時以為欲魔幾個大魔就已經足夠折騰她,但等到現在輪到伯崇這個本尊,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五個分身會的他都會,不會的他也會……

“唔……”

莺時難耐的咬着唇低吟,肚子好漲,圓滾滾的,像有了蛋。

她忍不住伸手覆蓋上去,只覺掌下鼓脹略圓,只是稍稍碰觸,便腰身輕顫,絲毫不敢用力。

伯崇伸手揉開她的唇,不讓她再這麽折騰自己,低頭吻上。

龍族欲望的展現總是讓他們的伴侶很難接受,便是鲛女也不例外,但沒關系,他還有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

龍尾緊緊的纏住鲛尾,不讓它掙脫,又不敢太用力,免得弄壞她美麗的鳍紗。

只得輕輕摩挲,順着她的鱗片勾纏,魚尾上的感觸固然沒有耳朵或是隐秘處那樣敏感,可這樣被他逗弄,還是不由難耐,整個魚尾都在輕顫。

鱗片被這樣,好舒服。

莺時迷迷糊糊的想,而後又是一陣悶哼,在她不自覺的攪緊中,伯崇略加了幾分力氣。

黑色的龍尾和珠白的魚尾交纏,起伏間腰間那抹細膩的透着紅的白皙難耐的不住輕顫。

莺時被迫的流出了陣陣的淚,嗚嗚咽咽,瑩潤的白色珍珠灑落了一地。

“裝不下了……”她胡亂的喃喃。

伯崇不由低笑,抓着她的手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開始運轉靈力。

“煉化就好了。”他誘哄似的說。

莺時噙着水意的眸含羞帶嗔的瞪了伯崇一眼,嘟囔着抱怨,說,“你太過分了。”

“停下,我不要了。”

“這可不行,才剛開始。”伯崇輕笑。

莺時忍不住睜大了眼。

什麽剛開始?

靈氣運轉中,鼓起的肚子很快恢複了平坦,莺時面頰暈紅,精神勃發,如同吃了什麽大補之物。

她不敢細想,但腦袋卻已經冒煙了。

雙修……

咳,的确很厲害……

但是真的太累了啊……

這個過程并沒有影響伯崇繼續努力。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肚子再一次鼓起來。然後煉化,然後再繼續。

大殿之中亮了又暗,莺時已經沒精力去計算已經過去多少天了。

這般再一再二再三,終于讓她扛不住了,用盡渾身解數,沒再讓伯崇繼續折騰下去,得以起身,出了屋子。

煉虛初期的修為,借住這段時間的雙修,赫然已經漲到了煉虛後期。

魔城之外,一片素白,下雪了,時間赫然已經進入了十一月。

整整兩個月……

一想起以後,莺時只覺頭皮發麻。

“小莺時,本尊總算願意放你出來了。”欲魔略帶哀怨的聲音響起,一襲紫衣身影正要靠近,便被一身黑衣的伯崇給擋了回去。

将莺時攬入懷中,伯崇掃了欲魔一眼。

欲魔不爽的啧了一聲。

越來越過分了。

“蛟君。”莺時笑看。

欲魔嘆氣,撺掇道,“小莺時我帶你出去玩吧,總在魔宮待着,總有些沒意思。”

伯崇眸光微動。

莺時頓時一動,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說,“一會兒我還要去閉關,出去玩的事等下次再說吧。”

修為忽然漲到後期,她準備好好穩固一下,然後再出去走走。修煉到高階的時候,心境無可替代,雖然有伯崇的經驗,但他的是他的,若想走到最後,她需要自己的路。

“也好。”欲魔輕笑,得了滿意的回答,越懶得再受伯崇的冷眼,直接離開了。

“我帶你去。”伯崇抱着莺時輕聲。

莺時無奈,說,“那不都是你嗎?”

“只是分身而已。”伯崇糾正。

那也是他啊。

莺時心說,但看伯崇似乎并不是這樣想的,遂沒有開口,只是踮起腳親了他一下,熟練的順毛,笑道,“就是看在是你的分身的份上,要是別人,我才不理。”

伯崇這才滿意。

莺時低笑,拉着他去用了膳,而後便去閉關了。

兩個月的時間,曾經來訪的客人們差不多都已經離去,但魔城的熱鬧還在。

有至強者魔尊坐鎮,再沒有一座城市,有這座城更安全。不管是誰想在這裏鬧事,都要掂量掂量自己。

繁華便也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莺時這一閉關,便是幾十年的時間,她成功将煉虛後期的修為穩定,甚至順利的将之推到巅峰,但突破的壁障,卻總也感受不到。

她心知,這是因為這一路修煉的太快,雖然她有意紮實根基,但到底少了歷練和心境。

的确該出去走走了。

莺時便就破關而出。

之後幾百年,她游歷天下,魔界,無涯界,還有周邊的諸多大世界。

她變換各個身份,伯崇始終陪伴在她身邊,五魔分身一開始總是找機會往莺時身邊湊,卻又被伯崇攔住,但锲而不舍之下,伯崇便也沒怎麽理會了。

尤其是在做過某些嘗試之後——

莺時躺在伯崇的懷中,滿身倦怠的閉目休憩,病魔輕輕的為她按捏腰腿,讓她緊繃酸澀的皮肉不由的慢慢放松舒緩下來。

她徐徐的吐了口氣,忍不住伸腿蹬了病魔一下,這人太亂來了。

病魔一聲低笑,握着她凝脂玉般的小腿,低頭在膝上落下一吻,伯崇撚起她的發,垂眸輕嗅,同樣吻下。

第二天莺時斬釘截鐵的将病魔給攆走,沒幾天,屍魔來了。

這般一而再再而三,莺時恍然,這幾個分明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抛下伯崇自己出去玩了。

沒幾天,就遇到了截殺,順利的調出了幾個人,被一直暗中守着她的幾個大魔給殺了——

被貪心蒙蔽的蠢貨,莺時敢跑,就是知道一定會有魔在暗中守着她。

這般來回,不過是玩鬧罷了。

一百多年後,莺時成功觸摸到進階的壁障,踏入渡劫。

而後千年,突破至渡劫巅峰,又千年,進階大乘。

世間總說三千世界,可所謂三千只是虛數,多少大乘終其一生也不能看盡。

無涯界的人曾經無比擔憂魔尊會有稱霸天下的念頭,但他們顯然是多慮了,這位魔尊在成婚之後,似乎就沉浸在了溫柔鄉中,沒再像從前那樣努力修煉,反而是同他的妻子一起,游歷各大世界,鮮少有回魔界之時。

如此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萬年過去,莺時已經是大乘巅峰。

她曾經野心勃勃,想要飛升成仙,甚至還疑惑過伯崇為什麽不努力飛仙,她以為是在等她,便也未曾多問,直到現在。

莺時懂了。

伯崇的确是在等她,但更多的是別的原因……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有冥冥之中的存在在告訴她,不必成仙。

不是不可,不是不能,而是不必。

她疑惑之中,又有種明悟之感。

是的,她不必成仙,伯崇也是這種感覺。

“你什麽時候感覺到的?”莺時趴在伯崇胸口問。

“成婚的時候。”伯崇回複。

同天地誓言一道降下的,便有這個念頭。

“還有別的嗎?”莺時眼珠一轉,笑問。

“什麽?”伯崇略有不解,便是無敵如她,也不能猜盡愛侶的所有念頭想法。

“比如,孩子?”莺時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口。

關于孩子這件事,最關心的說起來,還是鲛族。她們一直想要她誕下一個擁有魔尊血脈的孩子,她一開始沒什麽興致,後來倒是有了,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一直沒有,而伯崇也沒在意過。

伯崇了然,說,“有的。”

“我們不會有孩子的。”他說,當時他還為此失落過,但後來

這個小小的疑惑一直萦繞在莺時心頭,她不怎麽想起,但偶爾總會想起,然後就是忍不住的好奇。

為什麽呢?

再次浮現在星空之中,莺時眨眼間,前塵往事盡皆浮現在心頭,她看向身邊的人,第一個反應是伸手擰了一下伯崇的腰肢,嗔惱的瞪了他一眼。

“你太過分了。”她氣呼呼的說。

這個世界竟然弄了五個分身!

五個!

伯崇配合的放松自己,聞言低笑,說,“你不喜歡?”

莺時面上一熱,更惱了。

“別氣別氣。”伯崇将她攬進懷中,熟練的輕哄,說,“是我不好。”

“下個世界你選。”看着莺時猶在憤憤,他笑着說。

莺時眼睛一亮。

“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伯崇給與承諾。

-

廣源府,城東,平安巷。

一群人前呼後擁往巷中那閑置多年的大宅走去,打頭是一個手持羅盤的道人,身邊跟着一對中年男女,言談間不時擔憂的看向身後。

後面跟着個一身藍裳,眉目溫潤清俊,但病恹恹的少年公子。

他擡步間不急不緩,氣息微急,步下也有些虛弱綿軟,卻也依然從容自若。

羅氏見着兒子如此,越發擔憂,忍不住再次問,“大師,您說的那法子真的有用嗎?”

周宏雲亦是擔憂,可聞得妻子如此說,還是立即制止,說,“莫要多想,大師不是說了,一定能成。”

道人笑了笑,說,“二位善心放心就是,貧道前後共打了五卦,卦卦皆是大吉,只要功成,貴公子一定能恢複如常,長命百歲。”

羅氏眼中希冀,周宏雲亦是如此,可還是不由的有些遲疑擔憂。

說來也不怪兩人如此——

二人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馬,成婚十餘年,也一直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她們共育有兩子兩女,其它便也罷了,唯有長子伯崇,因早年周宏雲遇險,羅氏心憂奔波的緣故,生來體弱,名醫診脈曾說,恐活不過二十。

夫妻二人如何舍得,這些年想盡辦法,直到今年,長子已然十六,卻依然沒能想出辦法。

恰在此時,他們聽說了道人景元子的名聲,想盡辦法求上了門。而景元子果然一眼就看出長子的問題,并且還給出了解決之法——

他道伯崇命數貴極,非肉體凡胎能承受,所以才會如此,他這些年病弱,是上蒼想收他回去。

若想救他,唯有一法,那就是為他古木結親,借其延續己身命數生機。

夫妻二人縱覺荒謬,但無計可施之下,卻也願意一試,之後景元子耗費半年時間,終于找到了适合的樹木,一顆千年桂樹。

便就生在這座宅邸之中,眼下一行人,就是要去同那桂樹結親的。

如此種種思慮,一行人腳下不停,往院中去。

說起來,這個園子也是頗有來歷的,乃名滿天下的大儒尹頌所建造,地段不大,但其中景致高低錯落,一步一景,堪為一絕。也曾名滿一時。

只是可惜,後來随着尹大儒去世,後代沒落,這個院子被他的後人幾經轉手,又鬧出些怪事來,漸漸就沒落了。

據說,這院子鬧鬼。

似這等流言,時人大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羅氏想起,不由心顫,但看一眼現下的青天白日,再看一眼兒子,到底鼓起了膽氣。

周宏雲知道妻子膽子小,擡手扶住她的手臂,羅氏回以一笑。

不大的院子,不過三進,繞了幾步,就看到了她們此行來的目标。一顆桂樹滿枝碧綠,亭亭生在院中一側,樹身筆直約有一丈多高,茂密的樹冠越過房檐,覆蓋了小半個院子。

四月微風一起,枝葉便輕輕晃動,發出輕微的簌簌聲。

這個宅子在來之前,周宏雲就已經使人買下,還過來打掃過,所以眼下看着出了略有些陳舊外,倒也很是整潔。

伯崇落後半步,站在父母身後,擡頭看向這樹。

沒急着讓人忙活,景元子一擡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先上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開口道,“桂仙,還請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不知是不是一行人的錯覺,總覺得那桂樹枝葉的摩挲似乎在剎那間停止了。

伯崇雖然體弱,但神思敏捷,五感過人,第一時間就确定了這并不是錯覺。

他一擡眼,看向那桂樹,然後微不可查的睜大——

滿樹綠蔭中,一個身穿碧色衣裙的女子浮現,坐在最下面的那根枝丫上,垂下的衣裙随風飄動,嬌豔的面容上眉目流轉,打量似的掃過院中人,最後落在他身上。

伯崇下意識整了整神情,讓自己端正點,也精神點,但讓他失望的是,只一眼,那桂仙便平靜的收回了視線,看向景元子。

“就是他?”

他聽到桂靈的聲音,柔和空靈,略有些淡漠。

“正是,桂仙看看,可好?”景元子笑道。

周宏雲夫妻二人看不到眼前種種,在她們眼中,景元子只是對着樹說話,可見他如此煞有其事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慌張,還有些猶疑,

是真,是假?

聞言,莺時又看一眼那書生。

瞧着年歲不大,只十六七,病弱清瘦,生的倒是頗為俊美,尤其是眉眼間的溫潤書生氣,很得她的心意。

思及此,她到嘴邊上的拒絕便停下了。

莺時無意尋什麽結契之人,之所以答應景元子,不過是被他纏的沒辦法,見一見好讓他死心罷了。

她有意識以來數百載,自由自在,想做什麽做什麽,對人類的感情更是沒有興致,只覺那是一群愚人的癡妄。

但這個書生看着同之前那個姓尹的老夫子氣質相似,應當不是那些無趣之人。且一家三口渾身的氣息清正,有功德之力護體,應當也不是壞人。

她暗自起了一卦,上吉,意味着若應允,會有好處。

況且,這小院中若能熱鬧些,似乎也不錯。

如此斟酌思量的想了一會兒,莺時看向景元子,說,“可。”

景元子心下一松。

歷經前朝飛升的武帝治下,時下人妖共存,人族有各家宮觀,佛道儒并行,妖族亦有妖王在世,雖仍有偏見,但大多行事只分善惡,不分種族。

這桂靈幾百年修為,絕非尋常小妖,遠非他能匹敵,加上從未作惡,一身靈氣清靈,甚至還有功德之力纏繞,更不是能強逼的存在。

所以景元子在此之前,無絲毫把握,只是看着這桂靈似乎對文人書生似乎頗有好感,才冒險一試,果然功成。

還好還好。

“那便多謝桂仙,桂仙仁善,貧道佩服。”景元子立即笑道。

聞言,周家夫妻立即明悟這是答應了,心下立時一松。

伯崇亦是心下不由一喜。

說來也怪,他這些年從未動過此等心思,可一見眼前的桂樹之靈,便心中歡喜,難耐的生出喜愛。

這,便是書中所說的一見鐘情了罷。

伯崇心道,忍不住的看着她。

莺時卻在這個關口,又開了口,“人的确可以,但我有條件。”

“桂仙請說。”景元子立即道。

莺時看向周家夫妻,又掃過伯崇,擡袖一揮。

院中除卻景元子和羅家三口,其它仆役都軟倒在地,羅氏不由的就是一聲輕呼,愣愣的看向忽然浮現的綠衣女子。

“有些話,總要說在前面才好。即與我結契,日後便不能再生二心,至于成婚生子,娶妻納妾,豢養美婢這種事,更是想都不能想,我嫌髒。”

“你家可能做到?”

莺時居高臨下的看着一家三口,面無表情的問。

伯崇心間一顫,只覺她說嫌髒的時候,也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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