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親親嗎?”

第57章 第 57 章 “親親嗎?”

解決掉王芝儀的事情, 之後一直到中秋,伯崇的生活都一如從前。

中秋家宴,在姚皇後的操持下十分熱鬧。

滿宮妃嫔, 諸多皇子皇女們齊聚一堂,一起過中秋。

這樣的宴會年年都有, 年年都一樣。

不同的是,他那些之前還年幼的弟弟們, 漸漸長大了,眼中開始有了對儲君之位的野心。

伯崇含笑,靜靜的看着。

眼下, 皇子排序到十八,除卻因為各種原因逝世的那四個,還剩十四。

也就是說, 現在足足有十三個兄弟, 想将他拉下馬。

不過,他們都不重要。

伯崇餘光落在九重玉階之上,他這些兄弟,一個個都是還未長成的狼崽子, 再怎麽蹦跶, 也不能将他怎麽樣, 真正能給他帶來危險的,是狼王。

是他的父皇。

承德帝看着滿殿的兒子,心下滿意又開懷。

先帝子嗣單薄, 膝下只他一子, 到他這裏,子嗣綿延,這可是皇室的大喜事。

可等到眸光落在伯崇身上是, 承德帝的目光卻有些幽暗下來。

不知不覺,他這個兒子,已經成長起來了。

Advertisement

不容小觑啊。

承德帝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握中的失控之感。

宴會正酣,太後和天子來了興致,讓一衆孩子們玩鬧起來,琴棋書畫,射壺舞劍,都可以。

這才是家宴嘛。

大家也都很配合,伯崇寫了一副字,其他兄弟也各有應對。

至于公主們,也都嬉笑着玩了起來,有的畫畫,有的彈琴,滿殿的熱鬧。

末了只等太後和天子品評。

太後和天子便就依着喜好,各有說辭,等看完了皇子皇女們之後,就輪到了王家三女上。

是的,這次中秋家宴,三人也用太後晚輩的身份參加了。

王秀儀的筝,王佳儀的畫,王芝儀的歌。

三個女孩都正值妙齡,各有各的美,帶着忐忑的站在太後和皇帝面前,等到兩人的點評,眉目流轉間,自是惹人憐惜。

殿中微不可查的安靜些許。

大家都知道,太後此舉,明着是要點評,實則是想問問天子對幾女的看法。

在無數隐晦的目光之中,天子似是恍若未覺般,一一言說一句,但,額外誇了一句王芝儀的歌喉。

目光頓時凝聚在那嬌豔的少女身上。

一眼過後,伯崇目光微垂。

是巧合,還是……

太後已然笑起。

對她來說,三個都是王家的女兒,不管天子選了誰,都是一件好事。

其後的宴會上,王芝儀一直低着頭,似在忐忑。

但有人卻敏銳的捕捉到,她看向太子的目光。

伯崇心中暗惱,自顧自的喝着酒,只當不知。

如此幾杯下去,等到宴後,便已經微有些熏熏然之感了。但在之後一路回了東宮,吹過秋日的晚風後,那點醉意随之消散。

讓宮人再備一桌酒菜,伯崇進門,先掃視一眼,沒見到莺時,不由有些失望。

忙戳了戳意識中的淡綠色光點,他傳過去自己的意思:

‘莺時,快回來,有好東西。’

‘好東西?’慵懶驕矜的聲音淡淡想起。

‘好東西!你肯定喜歡。’伯崇肯定。

‘馬上。’貓兒總是容易好奇,比如現在,莺時就已經開始好奇伯崇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麽了。

從房頂跳下去,一路往宮城跑。

比起不能亂跑亂調的皇宮,莺時還是更喜歡外面。

伯崇先洗漱,換了身上沾染上酒菜味道的衣裳,等出去剛剛落座,就看到莺時從窗口跳了進來,身姿靈動又活潑的落在他面前。

“什麽好東西喵~”她開口就問,甚至忘了隐藏聲音——

因為伯崇身邊總跟着各種各樣的人,所以一人一貓之間早就說好了,若非必要,莺時不會開口說人話,而是通過意念将聲音傳遞給伯崇。

伯崇笑着擺弄面前的小壇子,說,“猴兒酒,喜不喜歡?”

随着動作,他掀開封着的油紙,一股清甜深幽的果香氣息随之彌漫。

莺時圓圓的貓眼頓時睜大。

比起酒香,她更在意的是酒中濃郁的靈氣。

“喵~”

‘好濃的靈氣!’

伯崇頓時笑起,自從踏入修真開始,他一直在可以搜集這方面的東西。

只是,世間鬼神隐沒,極難找到。這麽多年,也只在今年機緣巧合得了這壇酒,他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莺時。

不過,因為快到中秋,伯崇就暫時沒說。

這麽多年他和莺時相依為命,中秋佳節,一人一貓自然要一起過,若再加上這壇酒,自然再好不過。

所以,他就暫時留下了,直到今天。

這般徐徐說來,眼見着莺時興趣盎然,甚至主動用爪子碰了碰酒壇子,一副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伯崇眼中幽光一閃,說出了自己隐約劃過,但念念不忘的貪婪想法:

“看,我還準備了下酒菜。酒壺和酒杯。”

“莺時,今天中秋,是人類團圓的日子,咱們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我特意準備了酒,想和你慶祝一二。”伯崇解釋,笑着問,“你可以化作人形嗎?”

聞言,莺時擡頭看了伯崇一眼。

他很真誠,帶着期待。

其實她覺得貓也挺好,但是…

看一眼酒,再看一眼伯崇,漂亮的貓兒歪着頭,遲疑了一下,朦胧的光浮現,等散開之後,有化作了那個嬌豔矜貴的少女。

“貓也挺好的。”她用那驕矜慵懶的聲音說。

伯崇微微一笑,說,“是的,莺時的本體也很漂亮,只是喝酒對飲的話,還是人更方便,對不對?”

說話間,他倒了兩杯酒,将其中一杯遞給莺時。

貓兒總是懶洋洋的,化作人後,也總是慵懶的,她手肘支着小幾,撐着臉頰,伸手接過。

沒有多說,一飲而盡,而後圓潤晶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帶着一股餍足歡喜。

“不錯。”她贊。

莺時的聲音素來是好聽的,婉轉悅耳,是伯崇心中之最。

但再加上這樣一張絕色的面容,卻又是不同的感覺,那種視覺和聽覺上的沖擊,讓伯崇不由的就開始失神。

過去十幾年,伯崇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色之人。宮中美人無數,不乏與莺時顏色相差無二的美人,可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那種一見就心中躁動,無論如何也克制不住的,讓人瘋狂而迷醉的感覺。

這的确就是一見鐘情。

伯崇再次确定,在心中對自己說。

于是,一人一妖就開始對飲。

幾杯下肚,之前喝了許多酒都無礙的伯崇,竟然有了種昏沉的感覺。

不愧是靈酒,他及時克制,轉而專心給莺時倒。

莺時顯然很喜歡這種酒,來者不拒,一壇子酒分了三壺,只她自己就喝了兩壺。

但酒下肚後,她也醉了。

伯崇還好,醉了尚能端正肩背坐在那裏,只是眸子有些迷蒙,克制不住的一直看着莺時,待到她——

貓兒嘴了之後,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躺下了。

“莺時,你還好嗎?”伯崇的确醉了,可看着莺時嫣紅的臉,卻覺得自己醉的更厲害了。

他起身去到莺時那邊,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扶起她,卻又收回,小心翼翼,生怕亵渎了她一般。

“唔,還好?”莺時迷迷糊糊,不确定的說。

伯崇忍不住笑起。

只是看着莺時,不管是貓也好,還是人也好,他都忍不住的想要歡喜。

“莺時…”他看着嬌豔的少女,心中的妄念滋長,忽然輕聲問,“我可以親親你嗎?”

“親親?”莺時看着他,有些不解。

為什麽要親親?

“就是這樣。”伯崇說,對上那雙水潤的眼後,再也克制不住,低下頭,小心翼翼,但又慢吞吞的靠近莺時的唇——

這是他最後的克制。

他給莺時離開的機會。

如果她沒有離開——

莺時沒有動,貓貓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自己看着長大的人類少年,想知道他要做什麽。

伯崇吻住了她的唇。

她沒有離開,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以為,她默認了。

伯崇在心中想,動作越發輕柔,先是唇瓣相接的輾轉,然後他用舌,輕輕描繪她的唇。

輕輕的,柔柔的,很舒服。

莺時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很快有被這種陌生的舒适感安撫住,就沒有動,就那樣看着伯崇,想看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伯崇覺得臉頰很熱,心跳也很快。

對着莺時的目光,他劃過她的貝齒,再往內,卷住她的舌尖。

動作很生疏,但他足夠認真,也足夠小心溫柔,從一開始,就一直注意着莺時的感受,不想給她帶來絲毫的不舒服。

莺時水潤的貓眼微眯,為這種感覺而困惑。

很奇怪,但很舒服。

這就是人類□□的感覺嗎?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

伯崇心跳的飛快,想要将她攬進懷中,又擔心貿然的動作會驚動警覺的貓兒,遂用手撐着她身側,只保持着唇齒間的接觸。

但貓兒從來都是粘人的,又貪心的小東西。

除去一開始的新鮮後,莺時開始不滿足,環住伯崇的肩,勾住他的腰,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防止□□對象逃跑。

莺時坐在他的腰腹上,将他牢牢禁锢住,低着頭,專心親吻,體會唇齒間親昵的交纏觸碰。

伯崇有點傻。

但只是一會兒,在度過被巨大驚喜砸中的恍惚後,他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努力親吻了回去。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好奇心強,但沒耐心的貓貓厭倦。

莺時直起身,微微眯眼,回味似的說,“很舒服。”

“我喜歡。”

伯崇心口跳的飛快,說,“那明天再繼續,好不好?”

莺時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好啊。”

“那我們這就睡覺吧。”伯崇有些迫切。

“好啊。”莺時繼續。

伯崇正要笑,就見嬌豔的少女消失,一只漂亮的三花貓掉在自己的腰腹。

笑意一頓,添了些無奈,他繼續笑起來,抱着貓兒先放在枕頭旁邊的小窩裏,洗漱過後,他看着貓,再三遲疑過後,之間輕輕搭住她的一只貓爪,閉上眼,睡覺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伯崇是在胸口驟然的碰觸中醒來的。

他睜開眼,只見床帳透着些微的光,便知道已經是清晨了。

但那都不重要。

懷中嬌豔的少女正摟着他的脖子,眼睛閃亮,好奇又期待的說,“來親親吧。”

“還沒洗漱…”伯崇有些掙紮。

但貓兒顯然是不在意的,莺時湊了上去。

伯崇心想,還好自己修真之後,靈氣充盈,不沾塵埃…

他摟着懷中的少女,親了回去。

早晨的親親之後,伯崇起身,莺時化作貓,之後一人一貓一起用過早膳,一個去慈寧宮請安,一個繼續溜達着出去玩。

這一天似乎和往常沒什麽區別。

但,對伯崇來說,一切都不一樣了。

想起昨夜和今早與莺時之間的親吻,接下來好些天,伯崇的眼中都含着笑,心情無比明媚。

接下來,每一天,早晚,對此依然滿是興趣的莺時都會跟伯崇來一個親親。

伯崇很歡喜,卻又有些忐忑。

他擔心某一天莺時會厭倦,而他,留不住一只自由的貓貓。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

大家都以為家宴過後,就會迎來對王芝儀的封賞,然後迎她入宮,但天子立即就忙活起秋獵的事情,只露了口風,要封她為貴人,只是現下忙着秋獵的事情,而作為太後母家,他的表妹,也不能貿然怠慢。

所以,一應封賞事宜,等秋獵回來再正式舉行。

有了這一句話,雖然沒有儀式,但王芝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貴人了,至于王家其她兩女,都被送回了王家。

而王芝儀,太後要帶她一起前往獵場。

對于皇帝的說辭,她顯然很受用,所以想着,帶去了多培養培養感情,畢竟看起來,她的兒子很喜歡這個侄女。

中秋家宴過後,陛下陛下起駕,前往景山行宮,進行秋獵。

東宮随駕。

太後的車架被護在車隊中間,最前面的是天子的禦駕,然後就是伯崇的太子車架。

上萬禁軍護擁前後,天子禦旗招展,在秋日自由的風中呼哧作響。

太子車架中,窗簾半挂起來,但琉璃窗緊閉,将灰塵擋在外面。透過清透的窗,可以清晰的看到秋日碧藍的天和朵朵白雲,遠山之上草木尚且蒼翠,只偶爾能看到些許黃意。

也不知道莺時在哪裏。

自從出城之後,伯崇就很少看見她,只每天早晚會出現一下,親一下就又走了。

因為太子的儀駕和天子離得近的原因,莺時只是靠近就不舒服,所以平日裏都是離得遠遠的。

擡眸看了眼前面的聖駕,伯崇垂下眼。

有些礙眼。

一路不急不緩,足足走了半個月,終于到了景山。

景山行宮很大,一眼看不到邊。

沒有急着先去行宮,陛下下令,直接在獵場,擇了地方紮營。

往年也是如此,既是獵場,自然該以圍獵為主,那行宮大多數時間都只是個擺設。

太子營帳就紮在天子的皇帳旁邊,距離不遠,這當然不是因為天子有多寵愛,而是源于東宮儲君的地位。

同太後和天子請安之後,伯崇回來,下意識叫了聲‘莺時。’

沒有回應。

伯崇腳下一頓,然後才反應過來,應為和皇上挨得近,所以紮營之後,莺時也沒來。

營帳裏只有他。

“殿下,莺時不在。”帳內一時安靜,內侍有些不安,小聲回禀。

“可要奴去找找?”他忙說。

“不必。”伯崇拒絕,說,“下去吧。”

“是。”內侍松了口氣。

自家殿下一向沉穩冷靜,甚至有些冷漠,可那只貓卻是他的心頭寶,容不得絲毫怠慢。

但凡有點端倪,都是要生氣的。

之前,就因為那只貓,被打發走了好些伺候的人。

帳內一應設施都很精美奢華,卻又不失溫馨。

但少了莺時,一切就都沒了意思。

伯崇坐下,看了會兒書,又放下。

太冷清了。

外面正是下午,正式的圍獵要到明天開始,今天暫時休整。

伯崇想着直接起身,帶着人往營地外走去,說是要散散心。

一路穿過各種帳篷,外面是平坦的草地,稍稍顯出了些黃意。

再往遠處,山腳下的樹木稀疏,往上越來越濃密。

他看不見莺時在哪裏。

但沒關系。

伯崇騎上馬,往那邊去。

“莺時。”進了樹林後,他喚道。

“喵~”

漂亮的三花貓兒在碧綠的樹梢間閃現,站在樹上看着馬上的伯崇,碧綠的眼微亮。

今天的伯崇有點好看。

不似以往的寬袍大袖,為了方便騎馬,他穿的是窄瘦的劍袖,頭上勒着抹額,騎在黑色的駿馬上。

像狼。

勁瘦,俊美,英武。

莺時喜歡。

伯崇向她伸出手,莺時就跳到了他的懷裏。

“不要跟上來。”他吩咐了一句,帶着莺時往樹林深處走去。

一衆護衛沒動,沉默且如實的執行了伯崇的命令。

能被留在身邊的,都是他這些年用各種方法挑選的親信,對于這位主子,有着足夠的了解和忠誠。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清楚的,太子殿下可不弱,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他們知道,就算是宮中那位統領,說不定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路走到林深處,确定周圍沒有人,伯崇低頭親了親懷中的貓兒,說,“莺時,變成人好不好,來親親。”

莺時懶洋洋的喵了一聲,下一剎,嬌豔的少女落在他的懷中。

擡手挽住他的脖子,她主動親了上去。

伯崇彎腰,低下頭,擡手占有欲十足的攬住了懷中人的腰。

綿長的一吻罷,一人一妖分開。

莺時推開,好奇的摸着他的抹額,又去看他的劍袖。

“這一身好看。”她贊賞。

每每和莺時單獨相處,伯崇都心動不能自制,努力控制着失衡的心跳,他笑着說,“你喜歡那我以後還穿給你看。”

“好!”莺時一口應下。

一人一貓在一起親昵了許久,眼看着太陽要落山,該回去了,伯崇只有滿心的不舍。但和天子挨的近會不舒服,他也不舍得勉強她。

“莺時,你在這裏沒問題吧,會不會有危險?”他再次确定。

“不會。”莺時柔弱無骨的趴在他的懷裏,興致勃勃的摸着衣服上的繡紋,聲音慵懶,說,“這周圍一個妖都沒有,都是尋常的野獸,能有什麽危險。”

“那就好。”伯崇松了口氣。

之後,他又叮囑幾句,目送漂亮的三花貓消失在枝葉間,才一扯缰繩往外走去。

一衆護衛一直守在外面,等他出來心下都是一松,雖然相信他不會有事,但一直沒見着人,還是會不由的有些擔心。

回了營帳區,伯崇迎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兄弟,一番面和心不和的言語後,各自離開。

“這是又去看他那個貓去了?”

作為大家都尤其在意的對手,諸位皇子都很了解伯崇的喜好,這人沒什麽弱點,不愛女色,也不碰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只先皇後留下的那只貓,看的跟個寶貝似的。

“應該是。”

“啧,一只貓,要不……”他意有所指。

“你可以試試。”有人笑道,“這些年打那只貓注意的人還少嘛,可伯崇護的好,再加上那只貓很少會出東宮,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這不就是機會,景山,可不是宮中。”

有人動心了。

第二天,在陛下的主持下,秋獵開始。

最先沖出去的是諸位皇子,伯崇也沒例外,他雖然覺得這種比試沒什麽意思,但左右也閑來無事。

一天打獵下來,收獲不錯。

接下來幾天,日日都是如此,每天早晚伯崇都會出去一趟跟莺時見一面,然後繼續忙活。

伯崇防備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出現,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出乎預料的平靜。

他面上不顯,但心中卻越發警惕。

越是如此,幕後之人動手的時候就越不容小觑。

不知不覺,秋獵到了快結束的時候。

伯崇帶人追趕獵物進了山中,刺殺,來了。

他有些興致平平,這些人準備了這麽多天,只是為了這個嗎

應該不會。

刺殺雖然來勢洶洶,但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是順利渡過,只是人手有些折損。

莺時躲在樹冠之中,身影筆直的站在那兒看着。

她很想出去幫忙,但伯崇早就說了,讓她別出去。

眼看着伯崇受了傷,莺時下意識上前。

‘莺時,我沒事。’

伯崇立即說。

受傷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左右這點傷也不嚴重,幾天就能好。

而這時候,腦中意識裏,莺時出傳來的躁動,反倒讓他高興起來。

莺時,是在擔心他嗎?

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莺時其實也是喜歡他的?

伯崇有些走神。

一見鐘情這種事,說起來似乎有些膚淺,但事實就是,他第一眼看見莺時,就為之驚豔,并且魂牽夢萦。

他想和她一輩子,和她永遠在一起。

樹冠中,漂亮的三花貓兒在枝丫中跳來跳去轉了幾圈,幾次想沖出去,但最後都強忍住。

被她養大的人類幼崽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既然說了讓她憋屈,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貓貓真的很着急。

啊!

貓貓又跑了幾圈,忍不住有些生氣。

伯崇太過分了。

想咬他。

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捕獵的野獸只會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會以傷換傷。

但伯崇現在不是。

愚蠢。

愚蠢的人類。

貓貓最後總算冷靜下來,蹲坐在樹冠之中,冷冷的盯着那邊的一團亂看。

伯崇隐約有些忐忑。

他直覺,莺時好像有些生氣了。得好好想想怎麽哄她才是。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結束,控制住那些刺客讓他們別自盡,伯崇帶着一衆狼藉回到營帳,天子震怒,下令徹查。并且命人将他送回營帳,又請來太醫為他診治。

太醫很快為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又開了藥,随之離去。

屋內熏香袅袅,伯崇攏好裏衣,有些昏昏欲睡。

不對——

伯崇精神一震,随後渾身的靈氣運轉,很快就恢複了清醒。

他皺眉看向左右,熏香是他熟悉的,沒有問題,初次之外只有剛剛太醫為他身上塗的,苦澀的藥味。

藥味。

伯崇低頭,跟着就想穿上外衣,就在這時,帳外一陣動靜,随後簾子掀起,有人進來。

脂粉的香氣。

伯崇心神一動,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他不動聲色的移動腳步,飛快躲到帳中的屏風後,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兩個人從一旁進來,沒想到剛剛轉身就看到了他,眼睛頓時瞪大,眼看着就要開口驚呼,伯崇飛快的打暈了兩人。

低頭掃了眼,伯崇面無表情的攏好衣服。

地上是兩個女人,正确來說是兩個少女,其中一個,正是王芝儀。

伸手随意扯起兩個人,觀察了一下外面沒有動靜,伯崇飛快動身,尋了個帳篷将兩人扔了進去,然後一路不急不緩的回去。

與此同時,營帳中,一只漂亮的三花貓兒避過別人的視線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阿嚏。”

剛鑽進去,莺時就被迎面而來的古怪味道熏得打了個噴嚏。

這是什麽古怪的味道?

而且,伯崇呢?

莺時在目光巡視了一圈,确定他沒在帳內。

而那股奇怪的味道,主要停留在榻上。

主要是藥味,但其中還混着別的味道。

莺時隐約有印象,想了想,恍然這是一種能讓動物發情,忍不住想要□□的藥草。

伯崇為什麽要用這個?

等等不是伯崇用的,是有人給她用。

莺時頓時有些擔憂,下意識就朝外跑去,準備去找他。

營帳前很安靜,沒有他想象的人。

伯崇一路走回來,見狀若有所思,正想着,忽然就瞧見一道白影從帳內跑了出來。

莺時!

伯崇不由笑起來。

莺時也已經發現了他,心下一松,沒再急着跑,而是站定。

伯崇加快腳步将她抱起來。

“莺時,你怎麽來了。”他低聲。

“等會兒再說,我先去做一件事。”

說完,伯崇吹了聲口哨,一個人從不起眼的地方鑽出來,他低聲吩咐了幾句,眼見着那暗子離開,他抱着莺時進了營帳。

“你沒事吧喵~”莺時問。

她很讨厭那種能使動物發情的藥草,曾經看別人中過一次,很不舒服。

“沒事。”伯崇下意識問,“你發現了什麽?”

莺時就如是說了。

伯崇坐下,緩緩撫摸着她的脊背,聞言,卻忽然有些出神。

有一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但現在聽莺時說起,卻忍不住的在意。

莺時是妖,一定活過很久,所以,她是不是喜歡過什麽貓,或者人?

伯崇告訴自己那都是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但他只是想起,還是忍不住心中泛酸。

“說起□□,莺時你有過喜歡的貓嗎?”心思急轉,他選擇直接問出聲。

和莺時相處的久了,經驗告訴伯崇,說話直接比委婉更有用。

驕傲的貓貓不屑敷衍和撒謊。

“喵~”

‘沒有。’

“那人呢?”伯崇下意識追問。

“喵~”

‘沒有。’

一連兩個沒什麽必要的問題,莺時撇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

莺時出生的時候就有靈智,會思考,自然不會對別的同類感興趣。等到後來成了妖,更是專心于修煉,自然沒有。

等到好不容易修煉成人,就因為報恩的事情留在宮中,直到現在。

伯崇摸毛的手微頓,然後克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太好了莺時。”說着話,他抱起貓貓就親了一大口。

貓貓覺得人類有點抽風,并且嫌棄的用爪子拍了一下他的臉。

“莺時,我好高興。”伯崇再怎麽成熟穩重,也才十五,他一點也不在意莺時的嫌棄,又使勁親了好幾口。

“喵~”

‘高興什麽?’

貓貓被好奇俘獲,忍不住問。

“高興,莺時只跟我親親過啊。”伯崇笑着,對着貓貓的眼睛說,“我是不同的,所以,莺時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喵~”

‘喜歡?’

‘好像是的。’短暫的疑惑後,貓貓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自己養大的人類幼崽,長得好看又聰明,她當然喜歡。

她回答的那樣幹脆,那樣直接,伯崇被喜悅擊中,心中頓時漲滿,不由的炸開了歡喜的煙火。

“莺時,莺時,你變成人形好不好。”他克制不住激動的問。

“親親嗎?”

“親親。”

于是漂亮的三花貓兒化作了嬌豔的少女,被俊美華貴的少年擁在懷中,親昵交纏。

甚至,做一些更親昵的事情。

莺時都說喜歡他了,所以,是可以的吧。

伯崇心想。

少年人總是精力格外充沛,年輕氣盛,容易激動。

貓貓則是好奇,忍不住想要探究。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