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她寧可昆玉是被操縱了,也不願意相信昆玉包藏禍心,置她于死地吧

第34章  她寧可昆玉是被操縱了,也不願意相信昆玉包藏禍心,置她于死地吧。

千面星君教人易容, 潛入魔宮一事敗露之後,魔宮上下加強了戒備。

花使大怒,将情報司全體整頓了一番, 頒布了魔教追殺令,催促道盟宗門全力捕捉叛黨。

自上回卿如塵傾盡修真界所有之能捕捉魅魔, 道盟全體無不臣服。如今卿如塵寝宮被犯,這群牛鼻子老道如同自己被刮了個耳光似的,氣得鼻子都要冒出火來。

魔教追殺令一出,牛鼻子老道們磨刀霍霍, 一個個打足了雞血,直将那些叛黨攆得抱頭鼠竄。

不過短短數月, 就摧毀掉叛黨們大半的容身之地, 弄得她們無處遁形。

封魔海內, 烏雲漫天,漆黑的海浪拍打着嶙峋的礁石, 隐約傳出妖魔尖利的嘶吼聲。

島內深處最詭谲的石洞之中, 立着一方十丈高的青銅藥鼎。藥鼎四周, 一圈又一圈地坐滿了叛跑在外的藥宗精英。仔細一看,他們無一不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

而在洞窟的正上方, 有一面白無須的修士正端坐着,擡手捏訣, 與下屬們一起合力煉丹。

四下一片靜谧,忽而之間,兩側的空間發生了一絲扭曲顫動。

左側的漣漪小些,沒一會吐出了一個身穿黃衫, 臉戴鐵面的女子。

右側的漣漪大些,嘩啦一下, 吐出了幾十號人。為首一人一落地,氣息頓時萎靡,倒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後的弟子,連忙驚呼:“宗主!”

“宗主!”

原來這幾十號人,正是煉器宗的弟子。這為首之人,恰是煉器宗的宗主,百裏景明。

煉器宗的修士連忙将百裏景明圍成一團,又是喂藥,又是止血。等他稍稍喚了口氣後,才松懈下來,各自打坐療傷。

坐在他們對面的鐵面之人,也有樣學樣,先管自己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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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的血腥味散了點,端坐在上首的白面人才睜開眼,略帶疑惑:“百裏,為何傷得這般重回來?”

百裏景明聞言,擡眸朝他看去,露出一絲苦笑:“蘇兄,非是我等修為不足,實在是那魔頭太會蠱惑人心。”

“我們在道盟的暗樁全被拔了,那些叛徒中途反水,将我們的藏身地點全部出賣。”

“數十年的經營啊,一朝散盡!”

“若不是防風救我,我們煉器宗就要折在了北海。就算如此,也損失了大半弟子,如今只剩下這些跟着我了。”

百裏景明越說越氣,轉過頭看向對面戴着面具的人,恨得牙根癢癢的:“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堅決反對那日入魔宮一探的!”

戴面具之人盤膝打坐,聞言輕輕一笑:“百裏兄,何故如此憤慨呢?那卿如塵打着天下之主的名號,收攬人心,又拼盡全力收複魅魔,不過是為了證明魔類可以做天下之主。”

“道盟的修士被她一時哄騙,倒也正常。”

“只是魔類終究是魔類,她的本性是吞噬,終有一日會吞人吞己的。”

“你看,我們不過是說了昆玉兩個字,她下手就這般狠戾,可見昆玉對她來說仍舊是心魔。只要能利用她的心魔,引得她再次發狂入魔,到時候她還不是原形畢露,人人得而誅之。”

此人語氣輕慢,言語間很是看不起卿如塵。

百裏景明卻很不贊同:“風落花,卿如塵既然能忍二十年,做個僞君子。那你怎麽敢保證她不能再忍二十年,直到飛升?”

風落花冷哼一聲,極為不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這世上從未有過魔類飛升,她欠我等如此多的血債,總有一天要還的!”

話音落下,風落花擡手,狠狠朝地面一巴掌拍下去。

頃刻間,塵煙四起,煉丹的丹爐也被震得晃了兩下。

上首的蘇非凡這才開了口:“好了,事已至此,目前就先将能撤回來的弟子撤回來吧。”

“乾林秘境開啓在即,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

他話剛說到一半,突然之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在靠近。蘇非凡驟然色變:“後撤!”

話音落下,他伸手一把将燃燒的丹爐攝入納戒之中,靠着靈力的風勁,帶着自己的上百名弟子退入甬道之中。

“轟!”

頃刻間,一枚百丈銅綠色的翻天印從天而降,擦着蘇非凡的屏障,轟然砸入他們躲避的洞穴,将四周一切碾為齑粉。

靈力在波動,吹得幾位大乘修士臉上生疼。

一些弱小的修士支撐不住,當即“哇”地一口吐出鮮血。

蘇非凡擡眸,看向了翻天印上方,卻見夜玫瑰攜着上百名道盟宗主,氣勢洶洶殺來:“蘇非凡,臣服我主,可饒你不死!”

百裏景明大駭:“他們是怎麽跟過來的?”

風落花掃了他肩上一眼:“蝶粉……哼,跟蹤印記。”

難怪其餘據點覆滅得那麽快。

多說無益,蘇非凡負手而立,仰首言道:“區區一個大乘初期,也敢與我叫板!”

“還是等你的主子來了,你再叫喚吧!”

蘇非凡這般說着,擡手撕裂虛空,徑直朝夜玫瑰殺去。

夜玫瑰連忙召喚回翻天印,格擋在身前。

蘇非凡已近渡劫修為,就算之前有所損傷,也是大乘後期境界,不是夜玫瑰等人能抗衡的。

只是他又要攔人,又要護人,束手束腳的,打得完全不盡興。

不過夜玫瑰也不是真的想捉住他,畢竟對方實力擺在那裏,她還不至于那麽不自量力。

兩方人馬打了個三天三夜,最終以魔教重創風落玉與百裏景明,輕傷蘇非凡為結果,放走了對方。

夜玫瑰也好不到哪裏去,百裏景明有很多仙道武器,一柄一爆,一柄一爆,硬生生給她鏡身給爆得細碎。

回到魔宮之後,她第一時間就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門來讓自己的令使給自己輸送魔力療傷。

風翎羽知道她回到魔宮,立即前來探望。可剛到門口,就聽到夜玫瑰在罵罵咧咧:“娘西皮的,老娘這輩子除了剛成魔的時候,就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狗日的百裏景明給我等着,要是讓我抓到你,我就把你送到合歡宗的小倌館,讓你被人走後門一萬遍啊一萬遍!”

“還有龜兒子的蘇非凡,真當自己了不起是吧,啊!哪天我修煉有成,我一定整死你!”

她罵罵咧咧,語氣聽起來極為憤慨,風翎羽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

夜玫瑰一下就察覺到她的動靜,在屋內喚了一聲:“翎羽……”

風翎羽連忙應到:”玫瑰姐姐,我在。“

”來了就進來吧。“

”是。“

風翎羽順從地邁入花使的宮殿,進入主殿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令使們圍在一起的花使。

她化成了本體,一面女子梳妝的銅鏡,立在了大殿正中央。此刻銅鏡破碎,浮現着夜玫瑰那張瑰麗的臉,流淌着一條又一條的鮮血。

風翎羽看了她一眼,眼神極為詫異。

夜玫瑰掀起眼皮看向她,眼珠裏都是血絲:“你沒見過我的本體吧,吓着你了?”

風翎羽搖搖頭,在殿內找了個位置面對着她坐下:“不會。”

她面色仍舊很平靜,看着夜玫瑰神色關切:“玫瑰姐姐覺得如何?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夜玫瑰左右翻了翻自己的鏡身,對風翎羽道:“不用不用。”

“我的令使可以替我療傷。”

“那就好。”風翎羽松了一口氣,她望着夜玫瑰,斟酌着開口,“此次剿滅叛黨,玫瑰姐姐功不可沒。等師父出關,我必……”

她話還沒說完,夜玫瑰就打斷她了:“害,我這都升無可升了,提這個做什麽。”

“這次蘇非凡丢了那麽多人,還夾着尾巴跑了,只怕這次去乾林秘境,你會更加兇險。”

“我?”風翎羽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夜玫瑰這次入險地,一半是為了試探蘇非凡的實力,趁早調整布置。另一半是為了趁此機會,殺了風落花。

風落花的存在,就是懸在魔宮頭上的一柄劍。要是讓她挑破風翎羽的身世,到時候挑撥離間她們師徒的關系,風翎羽沖動之下會不會跑到陣法質問卿如塵呢?

當時卿如塵只是說了一次風翎羽的名字,就引來天魔反噬。若是真見到風翎羽,被她質問那麽多年的情誼,卿如塵還有能力壓制天魔嗎?

世人常覺卿如塵大愛無疆,是魔卻非魔。

只有夜玫瑰知道,她的心脆弱如琉璃。丁點小事,就能将她粉碎。

就算她有一萬種方法哄騙風翎羽,但能保證風翎羽對卿如塵的心如從前嗎?

夜玫瑰思來想去,決定向風翎羽坦誠。

最高明的謊言,就是九分真,一份假。

夜玫瑰開口道:“此次前往封魔海,除了打探蘇非凡的虛實之外,我還得到一個重要消息。”

風翎羽往前跪了一步,認真傾聽:“什麽消息?”

夜玫瑰繼續道:“與昆玉有關的。”

風翎羽頓時瞪大了眼:“昆玉?”

“嗯,”夜玫瑰上下點點鏡子,臉上的血也顯得沒有那麽吓人了,“這要從你師父的身世開始說起……”

————————

風翎羽在夜玫瑰的宮殿待了一個多時辰,離去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時分。

橘紅色的太陽斜挂在天邊,染紅了晚霞一片,美不勝收。風翎羽卻無暇分神去看,夜玫瑰的話還在她腦海中回響,她走在長廊上,一顆心沉甸甸的。

她知道卿如塵身世凄慘,但不曾想到慘成這般模樣。

全家被屠,母親被分食,娘親自焚而死,剛滿月的妹妹被人摔在地上,活生生摔成肉泥。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昆玉。

“這都是我從一些年長的修士處聽到的,當年北黎國為了一己私欲,滅了湫國,惹惱了湫國的祖靈禦風之王。”

“禦風之王一怒之下,滅了北黎王朝。昆玉乃是北黎王朝的後裔,為了報仇,以身入局,引尊上愛慕于她,最後找到了禦風之王的栖身之處……”

宮殿之中,花玫瑰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

她長嘆一聲,極為惋惜:“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可是不報,又怎麽對得起慘死的父母。”

“當年圍剿禦風之王的那群修士,為的不過是妖王的血肉與妖丹。因此尊上渡劫歸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吃了她母親血肉的人全殺了。”

這些人裏,以最愛拿妖修煉丹,煉器的藥宗以及煉器宗的人最多。

因此卿如塵從封魔海一路殺到南洲,殺了無數修士,致使修真界血流成河。

除了報仇之外,她在路上若是聽到不平之事,也會出手。

“我們姐妹就是在路上被她順手救的。”

“封魔海有一個叫做連理宗的宗門,專門掠奪一些凡間女子,以及散修女修,作為鼎爐為一些元壽正派修士所用。”

“我們姐妹本是采南國的巫女,有一次出海,就被連理宗的人捉住了。因為我們修為不錯,他們把我們獻給了一個煉虛期大能……”

“為了活命,我與鳶尾只得委曲求全,虛以委蛇,然而還是難逃一死……”

“我們是死後才化魔的,成魔之後,将連理宗上下殺了個遍,接着就醒來了成魔雷劫。”

“眼見我們就要被雷劫劈死,尊上出現了。她吞噬了我們的魔氣,替我們過了雷劫,将我們魔身融和進了鏡子裏。從此我們不再是魔,而成了鏡妖……”

花玫瑰一連說了許多話,她轉眸看向風翎羽,嘆了一口氣:“我與你說這般多,不過是告訴你,尊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四使之中,無論是我,還是雪使,月使,又或者是風使,每一個都有誓死追随尊上的理由。”

“無論她手上沾染多少鮮血,我等都不會背叛她。”

“但是翎羽,你能做到嗎?”

“尊上将你帶回來,我等均不知道你的身世。如今看來,你有可能是昆玉的後人,也有可能不是。”

“叛黨們在你面前提起昆玉二字,想來也是試探。”

“魔教上下均知尊上愛你如命,若你真是昆玉的後人,你當如何自處呢?”

“翎羽,你會背叛尊上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如同巨石般壓在風翎羽心頭。她跪坐在夜玫瑰身前,沉思良久,方才吐了兩個字:“不會。”

“但願如此吧。”

夜玫瑰也沒有過多糾纏,只是閉上了眼:“好了,我今日也倦了,翎羽殿下先回宮吧。”

“嗯。”

回憶到此結束,風翎羽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天邊的夕陽。

她望着橘紅色的太陽,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卿如塵閉關之前,被她強迫着穿上紅衣的模樣。

那時候卿如塵端坐在鏡子前,望着鏡中之人,提期自己已故的娘親,說她是湫國的公主,常梳高椎髻。

不知可有從鏡中看到自己的模樣?

也不知她在鏡中看到了一張與昆玉相似的臉,心中作何感想。

是恨,還是怨呢?

風翎羽五歲就跟了卿如塵,小時候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如今想來,處處都是漏洞。

為什麽自己不記得五歲前的事情?

為什麽卿如塵要在自己和榮餘之間,選了自己做弟子?

為什麽卿如塵要待自己那麽好?

明明自己長得那麽像昆玉!

風翎羽越想越紛亂,識海正中央竟掀起了一陣飓風。她猛地轉身,一把拍斷了身側的欄杆,氣息紛亂不定:“師父……”

她輕聲低喃一聲,垂下眼眸,滿眼都是落寞:“你好難懂。”

好難懂,好難懂。

若她真的是昆玉的後代,是卿如塵的仇敵,為什麽卿如塵要留着自己?

是因為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嗎?

既然如此,為什麽卿如塵将其他宗門殺得一幹二淨,獨獨留了她。

可若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卿如塵……還愛着昆玉嗎?

所以對她的孩子,還手下留情。

無數的念頭在風翎羽識海中翻湧,最終她嘆息一聲,收回了手,轉身往寝殿內走去。

花使一舉搗毀叛黨在封魔海的據點,蘇非凡等人也算是徹底安分下來。如此一來,風翎羽每日需要處理的公務也就少了許多,也就有了閑暇時間,與質子們一同修煉。

只是昆玉的事,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大不小的影響。不管是白日,還是夜晚,就算是打坐時候,她都忍不住去想這個名字。

她想昆玉,想卿如塵的身世,更多的時候還是去想卿如塵的本人。

她對卿如塵了解得太少了。

她第一次知道,卿如塵與四使之一的關系,第一次了解卿如塵也曾動過情,有過愛人。

少年不識情愛的聖女,忍不住去想,愛人于卿如塵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世人常說夫妻一體,這也就意味着昆玉曾是卿如塵的半身。在深宮中長大的少女,其實很難理解“半身”是個什麽意思。

她從淺薄的經歷上大致推測,所謂的半身也就是劍修的命劍吧。

風翎羽實在無法想象所謂的半身背叛自己,會是何等模樣。

她百思不得其解,憂愁了多日後,終于找到了言澈,向她問詢:“若是有一日,你的命劍背叛了你的命令,從身後捅了你一劍,你會怎麽樣?”

言澈聞言,立馬抱住自己的命劍,義正言辭:“怎麽可能!”

“所謂命劍,與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絕對不會背叛我的!”

“若是它哪日背叛我了肯定是被人操控的,不情願的!那我死了也不冤!”

她回答得那麽篤定,一顆心全撲在自己的本命劍上,忠貞不二。

風翎羽一下就感受到了她濃厚的情誼,她轉過身回到了寝殿,落寞地坐在卿如塵常坐的小榻上。

她撫摸着卿如塵換下的衣物,想着當年的情形,想着她師父是如何滿心歡喜,帶着心上人回家,然後慘遭滅門,只覺得一陣心如刀絞。

是否有那麽一刻,她師父會覺得,自己的心上人,還不如是一柄被他人操控的劍呢?

她寧可昆玉是被操縱了,也不願意相信昆玉包藏禍心,置她于死地吧。

真傻啊,她的師父。

真可憐啊,她的師父。

真可笑啊,這份情愛。

風翎羽越是想,越是替她的師父不值。

在這不值之中,她心頭又隐隐泛起一個念頭:要是她早些遇到她師父就好了。

不知從何而起的情感,在她識海之中不斷地膨脹,滋生。

在她還沒有察覺的時候,醞釀成了成熟的果子,被藏在在影子裏的小蛇一點一點吞噬,竊取,最終喂養出了一條欲望膨脹的巨獸。

很快,時間來到了“乾林秘境”開啓的日子。

風翎羽作為魔教聖女,率領三千道盟的質子,飛往西海上空,迎接着乾林秘境的開啓。

彼時夕陽西沉,橘紅色的太陽倒影在碧藍的海水上,一片波光粼粼,金光璀璨。

日海之間,有一輪半彎的月亮正緩緩升起。濃郁的靈力從月亮升起的方向滌蕩而來,令人全身一震。

風翎羽站在海天之間,轉過頭看向前方的數十萬修士,朗聲開口:“乾林秘境,五百年一開啓,內有奇珍異寶無數。”

“諸位能入秘境者,皆是我魔教的青年才俊。按照魔教教規,入秘境所得,一成歸魔教,二成歸宗門,其餘七成歸自己。”

“祝諸位早日擺脫凡身,登入天門!”

她的話音落下,衆多弟子舉手歡呼:“擺脫凡身,登入天門!”

“擺脫凡身,登入天門!”

歡呼聲中,風翎羽回首,看向身後。

只見海天之間,一輪碩大的彎月升了起來。在彎月的缺口處,隐約出現了一個門戶,上面隐隐浮動着蝌蚪大小的字眼“南天門”。

修士們瞬間激動了起來:“是南天門!南天門!”

“南天門啓!乾林秘境開!”

“秘境要開啓了!”

伴随着她們熱烈的讨論,夕陽落下,天光消散,那道隐約的門戶越發清晰。

當最後一縷天光消失,南天門轟然凝結。只聽的“轟隆隆”幾聲,南天門從內而外敞開,展露出乾林秘境的一角。

高山流水,靈獸奔騰,無邊的靈力四溢。

年輕的修士高呼一聲:“乾林秘境已開,我去也!”

霎時間,無數修士化作流光,紛紛湧入那扇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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