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豪門生活的便利
第36章 第 36 章 豪門生活的便利
胡月因為老爺子當面罵的一句“蠢”, 飯後回副樓的路上就在鬧,不是問杜蘇蘇知不知道什麽‘西中’什麽‘獨木’,就是問沈溪沈藏鋒知不知道。
意識到大家其實都不知道, 最多沈曦知道一個奚仲,胡月不幹了, 哭哭啼啼又憤憤:“憑什麽只問我一個?”“憑什麽只罵我一個!?”
回副樓,胡月就給沈晝打連環索命call,哭訴老爺子對自己的咒罵, 還隔着電話嚷嚷:“是不是你最近惹老爺子了, 工作上哪裏沒做好啊?不然老爺子幹嘛逮着我罵?”
沈晝挂了電話, 臉色灰黑,十分無語。
他覺得老爺子沒有罵錯,胡月就是蠢。
只有蠢才才會公然在飯桌上嘀咕沈敘宗那個新婚的伴侶。
稍微動腦子想想都知道, 沈闊死了, 只剩下剛放棄科研回來的沈敘宗, 這個情況下, 能輕松過了老太太、衛瀾、沈洲河的關, 和沈敘宗結婚, 這個奚拾,絕對不會太簡單, 至少明面上,沈洲河那幾人都是喜歡奚拾的。
沈晝也在想, 這個奚拾到底哪裏特別, 背景幹幹淨淨, 幾乎可謂是一窮二白,怎麽能入了老太太他們的眼?
沈晝原本晚上有個應酬,想了想, 他決定推掉應酬,晚上回去吃。
他也想看看,那個奚拾,到底有什麽特別。
這邊,奚拾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敘宗的氣息靠近,親了親他,說:“老婆,我去公司了。”
“嗯,好。”
奚拾應了聲,眼睛都沒睜開。
沈敘宗走後,奚拾睡到十點多,醒來,摸手機,見早過了早飯的點,一下坐起身,跟着想起沈敘宗都去上班了,躺靠回去,沒多糾結早上沒起得來這點,畢竟以昨晚的“戰況”,他起不來才正常。
奚拾這會兒還腰酸,伸手去被子裏揉了揉腰。
躺回去,他也不急着起來,醒了醒神,點開手機,看到沈敘宗、楊亦先後都給他發了消息。
他點開,沈敘宗一刻鐘前問他有沒有醒,他回:【現在醒了。】
又點開和楊亦的聊天界面,看見楊亦給他發:【我給周若現看了你結婚的視頻,還有沈家的山莊大house,周若現酸得眼眶通紅,哈哈哈哈。】
奚拾回:【少給他看點兒,小心他氣死了訛你。】
再一看,莊書淩也給他發了消息。
準确說,是奚拾昨天給莊書淩發了婚禮的視頻和照片,莊書淩可能沒看見,幾個小時前才回。
回的內容:【哇,恭喜恭喜。現在是親妯娌了。握爪.jpg】
【我問了沈敘宗,他說你會進公司?】
【空了你給我回電話,我跟你說說集團的一些情況。】
奚拾算算國內和瑞士的時差,估摸莊書淩是睡前才給他回的,現在這個點是瑞士的淩晨,他便沒有撥語音電話,回:【你醒了給我打吧。】
【現在暫時還沒去集團,前兩天剛交了辭職報告。】
發完,奚拾伸了個懶腰,起床。
站在鏡子前洗漱的時候,奚拾規劃了下今天要辦的事:他得回先前和敘宗同居的房子,還有和楊亦一起住的出租屋,把自己的一些東西都搬過來。
又看看時間,十點半,不知道家裏這會兒有沒有吃的。
奚拾換了衣服,下樓。
到樓下,大家果然都不在,只有包阿姨在用除塵撣打掃衛生。
看見奚拾下樓,包阿姨打招呼:“小太太,早啊。”
奚拾為這稱呼挑了下眉峰,邊下樓邊笑道:“別這麽叫我,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我小溪。”
包阿姨很客氣,笑着說:“我都叫習慣了,在家裏喊誰也不會喊名字啊,多僭越。”
僭越……
奚拾覺得這兩個字用的真是挺嚴肅古板封建的,想來估計是老爺子的風格。
他回:“沒事,你喊我小溪,這樣顯得我年輕。”
奚拾沒和包阿姨糾結這個,下樓,走近,問:“阿姨,有吃的嗎?”
“有。”
包阿姨走過來,問:“想吃什麽?什麽都有,廚房随時都可以做。”
奚拾想了想:“有飯有菜嗎?”
他墊兩口就出門,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頭還要去趟酒店——柯總之前很大方地批了他的婚假,随便他結完婚什麽時候回去,但他想早點交接完工作正式離職。
包阿姨往廚房走:“你稍微等下,我去叫廚師燒菜。”
又道:“有忌口的嗎?”
奚拾:“沒有,都可以。”
包阿姨示意沙發:“那你坐着等等,剛好有燕窩,我先給你弄點燕窩墊墊肚子。”
“好,謝謝。”
奚拾去沙發坐,邊刷手機邊等飯。
包阿姨出來,端着燕窩,奚拾邊接過邊道:“爸媽他們都不在家嗎?”
包阿姨回:“老爺子出門釣魚了,老太太今天也跟人有約,一早就出去了,先生和太太都去上班,少爺也去上班了。”
奚拾點點頭,喝了口燕窩,笑笑,對包阿姨道:“我還是第一次吃燕窩。”
包阿姨笑得一臉慈愛:“以後365天,你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飯畢,奚拾又問包阿姨:“阿姨,家裏有車嗎?”
山莊這麽大,他出去當然不能用走的。
阿姨:“你要用車啊。有的,我打給司機。”
又問:“你想開什麽車?老爺子老太太他們總共開了五輛車出去,這會兒車庫估計還有十輛車,司機也有空的,你喜歡什麽牌子的?或者你也可以自己開,跑車也有的。”
奚拾不挑這個:“随便,都行。”
想到自己要搬衣服和一些個人日用品,說:“大點的,我要從以前住的地方搬點東西過來。”
包阿姨:“好。”
奚拾不久後出門,意外發現等着他的車是昨天用作婚車的勞斯萊斯。
他挑挑眉,上車前問過來開門的司機:“後備箱夠大?”
司機回:“挺大的,您有很多東西嗎?”
奚拾:“一些衣服,行李箱。”
司機:“那應該夠。”
“或者我叫人,再跟一輛車?”
奚拾覺得不用這麽興師動衆:“那不用,一輛車夠了。”
上車,奚拾一面驚嘆豪門生活的便利,一面心裏暗暗勸自己——适應,都要适應,盡快适應。
但想到自己去年還在酒店上班,忙得不行,錢也不多,今年就住進了豪門,燕窩司機勞斯萊斯,又驚嘆人生命運的轉變和轉折。
奚拾摸着手上的鑽戒告誡自己:別飄。這些財富不是他的,是沈家的,是敘宗的。
—
奚拾先去了和沈敘宗同居的房子那兒,不收拾不覺得,一收拾才發現他最近的衣服日用品什麽的,全是大牌。
奚拾邊收拾邊兀自感慨:他是有多幸運,敘宗有錢,沒結婚的時候,他的生活質量就已經比過去高了一大截。
楊亦之前反複勸他的話他沒聽,但如今他也得承認,楊亦的有些話其實是對的。
這邊收拾完,奚拾又去了和楊亦的出租屋。
楊亦不在,他今天上班,奚拾一個人在自己的卧室收拾,零零碎碎,東西不少。
而這次收拾的很多東西和不久前形成鮮明的對比——都是或物美價廉性或價比高或實用的便宜貨。
還能用還需要的東西,奚拾就沒有扔,全部收拾進了行李箱和包袋裏。
一邊收拾,奚拾也順便一邊回顧了過去的兩三年,并沒有因為如今的富裕,而迫不及待地與過于割席、投奔全新的生活。
等拉開抽屜,拿出那只紀梵希的打火機,奚拾看着,笑了笑——他也曾因為這支打火機而短暫地産生過想要找個有錢人的念頭。可之前收起這支打火機的時候,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喜歡的人過尋常普通的生活。卻不想最後還是被他“嫁”進了豪門。
人生、命運,就是這樣奇妙。
奚拾把那支打火機一起裝進了行李箱。
全部收拾完,司機幫大包小包地拎上車,回車上,司機問:“小太太,您去哪兒?”
奚拾報了酒店的名字。
到酒店,客房部門前停下,剛停下,今天在門口值班的泊車員幫打開車門,見是奚拾,驚訝:“奚經理!”
——托楊亦的福,如今全酒店上下的員工都看過奚拾在山莊結婚的視頻了。
“你來啦?你不是剛結完婚嗎?”
泊車員好奇。
奚拾笑笑:“有點事,就過來了。”
奚拾進樓,去找了柯總,想問問柯總有沒有在他的離職報告上簽字。
到辦公室,柯總對他那可是太熱情了,還弓着腰背和他熱情地握手,又關心奚拾怎麽沒有好好在家休婚假。
奚拾坐下,回:“也不用休了,我都提離職了。”
柯總馬上去辦公桌後拿奚拾的辭職審批文件,還專門遞給奚拾看:“我簽了,早簽了,這不是想着你新婚麽,也不好打擾你。”
奚拾明白柯總的客氣和殷切由何而來,他多少有些不适應,但也明白這就是最現實的現實。
他沒有流露任何不妥,坦然地接受了柯總的殷切,也主動把控節奏道:“那柯總你找人來跟我交接吧。”
“好好,沒問題。”
柯總馬上拿起手機。
結果被安排來給奚拾交接工作的不是別人,就是周若現。
奚拾去客房部一樓的值班室,見到進來的周若現的時候,周若現笑得比柯總還要殷切,一進門就喊奚拾小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以前關系多好。
奚拾跟他交接工作,周若現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又格外的耐心體貼,處處為奚拾着想,跟平時判若兩人。
奚拾面上不顯,心裏明白周若現态度的轉變是因為什麽。
他沒有因此看不起周若現,純粹明白周若現就是這種喜歡攀高枝的人。
如今,奚拾就是這個“高枝”。
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周若現還說呢:“小溪,你有我微信的吧。”
兩人加了微信的,為了工作,但如果平時沒事,他們誰都不會聯系誰,奚拾甚至不看周若現的朋友圈。
周若現接着道:“以後要是有空,我們約出來一起喝茶逛街吧。”
“我約你啊,或者你空了約我。”
話裏話外不要太熱情。
奚拾自然伸手不打笑臉人,笑了笑,沒說什麽,繼續交接最後的一點工作。
交接完了,奚拾:“行,我走了,你回頭和柯總說一聲,人事那邊的離職單我不急着拿,辦好了跟我說,我讓人來取。”
周若現人精一個,從這句“我讓人來取”裏就足以領悟到奚拾“嫁”了豪門後的生活質量有多高,更熱情殷切了,一面送奚拾走出值班室,一面拿出十二萬分的笑顏:“好的,沒問題。”
又說:“要是你方便,我也可以幫忙送去你家。”
奚拾走出去,和客房部這邊認識的前臺領班點點頭打了招呼,邁步穿過大堂,離開酒店——他的神情平靜自然,步伐從容沉穩,身邊跟着熱情殷切的周若現,又有泊車員門童幫忙拉開勞斯萊斯的車門——他再不是那個一年上三百天班、妥帖周到地服務客人的酒店經理。
奚拾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拉開了全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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