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一次親嘴

第30章 第 30 章 第一次親嘴

寧橋的心裏一咯噔, 桌上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凝滞,他趕緊抓住向馳安的胳膊,朝他搖了搖頭。

這并不是他的席, 女孩兒說話雖然聽不中聽, 但也都是實話,今天這個氣氛也實在是不好生氣發脾氣,于是寧錢端起酒杯,朝寧正點了點頭:“多謝你們還想着我,只是我覺得在村裏開小賣部也挺好的,人各有志不是?”

寧正的面上也有些尴尬, 跟寧橋碰了一下杯之後一口幹了下去, 有些嗆着了咳嗽起來, 苗青又看了寧橋一眼。

向馳安站起身, 拉起寧橋的胳膊:“叔叔嬸子, 我突然想起我們明天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二叔還想留他們, 寧橋趕緊說不用, 又說向馳安的事情還挺急的,說下次再一起吃飯,二叔只能讓他們走了。

一路上向馳安都走得很快, 他不熟悉路, 即使天邊月亮高懸,但他還是拉着寧橋差點掉田裏去, 寧橋趕緊走到他前面, 側頭看他:“你氣什麽啊?”

向馳安擡起眼皮:“你不氣?”

寧橋笑了笑:“我不太生氣,這樣的話我聽得太多啦。”

他們回到小賣部,其實晚上都沒怎麽正經吃東西, 光陪着二叔喝酒了,這會兒兩個人都還沒太飽,于是寧橋點了小竈,準備煮點東西來吃。

自從向馳安來了,他的廚房裏也不是空蕩蕩的,雖然東西不多,但也是常備着。

向馳安沒什麽胃口,寧橋只好給他煮他最喜歡的方便面,今天奢侈一點,可以加兩根火腿腸。

小鍋裏方便面咕嘟咕嘟地煮着,寧橋又去櫃臺後面取出兩塊月餅用刀切了,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裏,他們買的月餅不是酥皮的,不會掉那麽多渣,用來祭拜月亮婆婆正好。

于是在小賣部前面的預制板上,一個小爐子煮着方便面,一個凳子上擺着裝着月餅的盤子,先前七月半還有香蠟沒有賣完,寧橋又點了香,朝着天空拜了拜,随後把香插進香碗裏,才重新坐回向馳安的身邊。

“你剛才跳大神呢?”向馳安看他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

寧橋趕緊湊上去捂他的嘴:“可不能亂說話,要是被月亮婆婆聽見了是會割你耳朵的。”

他剛剛切了月餅,手上還沾着月餅的甜香味道,向馳安捉着他的手,卻并沒有把他的手拉開。

明明已經八月十五,晚上的天氣其實已經不那麽熱,但向馳安握住他手腕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燥熱從他背後延伸開,慢慢的到了臉上,最熱的地方在他的手心,寧橋覺得自己手下下面向馳安嘴唇的觸感有些軟。

喝過酒的腦子從清醒又變得暈暈乎乎,他看着向馳安精致的眉眼,先前問過的那句話又問了出來:“我能親一下你的嘴嗎?”

話一問出來,寧橋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剛才身上還在發熱,這會兒只覺得自己倒吸一口涼氣,他趕緊把手從向馳安的身上拿下來,有些尴尬地撓頭:“我喝多了,不好意思,我……”

卻沒想到向馳安并沒有生氣,甚至還眉眼含笑:“好啊,你來。”

寧橋可不敢來,他怕自己親上去下一秒就能讓向馳安把他揍一頓:“啊,你的面熟了你趕緊吃啊。”

話音還沒落他就已經跳進河裏去清醒了,向馳安站在岸邊看着他,有些遺憾,但又有些發自內心的開心,也許那天晚上,寧橋并不是要親女孩子的嘴,他本來就是想要親自己的。

寧橋在水裏冷靜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起來的意思,向馳安回屋裏找到帕子,站在岸邊:“再不起來要生病了,面都煮成面湯了。”

寧橋這才爬起來,好在向馳安沒再提這事,兩個人分着把一碗快煮成湯的方便面,又把祭拜了月亮的月餅分着吃了。

向馳安不愛吃甜,只是吃了一塊意思一下,剩下的寧橋都吃了。

眼看着今晚應該也沒生意了,他們就準備關門回去休息,在剛關燈的時候門外來人了,是寧正。

寧正跑過來,跟寧橋道歉:“哥,對不起,晚上吃飯的時候,苗苗說的話有點太傷人了……”

寧橋只好把燈重新打開,在向馳安不高興的目光裏把寧正迎了進來。

“沒事,她說的也是實話。”寧橋給他搬來了凳子讓他坐下,向馳安進了裏屋,不想交流。

“哥,你真的有沒有想過出去打拼嗎?”寧正喝着寧橋倒給他的水,“出去做什麽都比在這裏好吧?”

寧橋只是笑了笑:“我走了,村裏的人怎麽辦呢?年輕人都走了,留下整個村子的老弱病殘,村裏劉大爺家,我走了誰幫他修電視呢?還有村裏的小孩兒,回來做家庭作業,不會的該找誰問呢?”

“可他們不是你的責任啊哥。”寧正身量比寧橋稍矮了一點,因為書讀得多,這會兒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十足的文化人樣子。

但他的這種文化人樣子又跟向馳安很不一樣,寧橋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

“我習慣了村裏的生活了。”寧橋安慰他,“你也別為我操心,我心裏有數的。對了,你這麽晚出來幹嘛?”

寧正這才說:“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寧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人家姑娘也是真心為你們家,別因為我讓你們生了嫌隙。”

寧正苦着臉:“你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結果還分你家我家。”

寧橋笑起來:“好好好,是我說錯了話。”他剛說完,就聽見裏屋裏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他又問,“除了道歉,還有什麽事嗎?”

寧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家裏就兩間屋子,本來說讓苗苗跟我媽睡,我跟我爸睡的,結果苗苗說不習慣跟人睡,所以我就想着來跟你擠擠。”

屋裏又有東西落地,寧橋點了點頭:“那你今晚就在這兒睡吧。”

“那,向哥……”屋裏的動靜太大,寧正很難不注意到。

“我也不習慣跟人一起睡,我今晚去向馳安家睡,他家比較大,要不你也一起?”寧橋站起身來。

“不了哥,我就在你這裏睡就行,不給向哥添麻煩了。”說完他又疑惑地看着寧橋,“可是咱們小的時候經常都光屁股一起睡的啊?你怎麽就不習慣了?”

“我長大了啊。”寧橋差點跳起來,“好了你休息吧,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向馳安這才從裏屋出來,看了寧橋一眼随後才往外走,寧橋也跟上,随後寧正送他們出門,邊走還有些遺憾地說:“我還想咱倆今晚好好聊聊呢。”

“明天再聊,多的是時間呢。”寧橋把他往回推,“趕緊睡覺吧。”

回向馳安家的路上,向馳安一直沒說話,等到了家裏,都洗漱完了躺在床上之後,向馳安才似笑非笑地說:“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寧橋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不太好拒絕他嘛,不然我這會兒回去?”

向馳安挑了挑眉,寧橋有些不好意思,不再開口說話。

向馳安關了燈,今天的月亮很圓,月光透過窗簾,灑了一床一地。

晚上發生太多事情,寧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于是翻了個身,背對他。

“你還跟你弟光着屁股一起睡呢。”向馳安仰躺着,沒刻意往寧橋身邊湊。

“那都是小時候啊。”寧橋翻了個身,跟他一起仰躺着,看着屋頂,“你小時候沒有跟別人一起睡過嗎?”

“當然沒有。”向馳安說,“我們睡覺都是穿衣裳的。”

寧橋偏過頭,看着向馳安,向馳安這會兒身上穿了一件背心,下半身是一條短褲,都是寧橋給他置辦的,寧橋身上的也是一樣的,只是比向馳安身上的小了一號。

“穿着睡覺好。”寧橋幹巴巴地說了一句。

沒想到向馳安往他旁邊湊了一點,寧橋心裏有些警惕,朝後面挪了挪。

“你怕什麽?”向馳安又往前湊了一點。

寧橋沒辦法再往後退,再往後他就要掉床底下去了,他吞了口口水:“誰,誰怕了。”

向馳安又笑,仿佛晚飯時候的不快樂都煙消雲散,這會讓他心情好得很:“是,我怕了。我怕你趁我不注意過來親我。”

寧橋整個人都快要冒煙了:“都說了我是喝多了,你別放在心上。”

“你真不想親一下?”向馳安撐起上半身,像是個狐貍精要吸人陽氣一樣,不斷地引誘寧橋。

寧橋眼觀鼻鼻觀心,內心默念初中語文課本,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向馳安的臉。

他長得真的太好看了,尤其是今晚在滿屋子月光下的樣子,眉如遠山黛,一雙含情眼。

寧橋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很急促,偏偏向馳安的呼吸很平穩,他有些分不清向馳安的意思,到底是想讓他親還是不想讓他親。

他睜開眼睛,呼吸聲一聲比一聲重,他一只手攀住向馳安的脖頸,把他又往自己跟前帶了帶。

向馳安也只是看着他,眼中的鼓勵的意思很明确。

醒了的酒勁兒這會兒又全都上來了,蒸得寧橋整個人都是暈乎的,他拉下向馳安的脖頸,兩個人的呼吸瞬間就纏在了一起,只是稍微有些錯開,并沒有真的碰到一起。

向馳安又支起了一點身體,他的呼吸也亂了,兩個人之間只差一根引線,就能燃起熊熊的烈火。

寧橋閉了閉眼睛,随後擡起一只手掐住向馳安的下巴,向馳安也在同一時間低頭,像是兩個久旱的人終于遇到了天降的甘霖。

向馳安的唇并不像寧橋想象得那樣軟,貼上去的時候覺着還有些韌勁兒,他不會親人,只會用自己的犬牙在向馳安的嘴唇上深深淺淺地咬,咬着咬着就變紅,像是他們院子裏盛開的胭脂。

用花形容向馳安好像并不太恰當,寧橋的手落在他的腰上,手底下是男人堅實的肌理,寧橋并不會把他跟女孩子聯系在一起。

他一直認為他們是兄弟,但兄弟不會像他們這樣親吻。

似乎是察覺到了寧橋在走神,向馳安有些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就是更親密的接觸,唇舌似乎都融化在了一起。

寧橋只覺得自己胸口滿滿地像是要炸了,滿腔的熱情都需要揮發,他翻了個身,把向馳安壓在自己的身下,學着剛才向馳安的樣子,細細密密地親。

兩個人都是第一回親吻,即使快要呼吸不過來,也都沒有松開。

他第一次親嘴,親成這個樣子,應該還算不錯吧?在睡過去的時候,寧橋暗戳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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