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在船上我當然也會上船……
第四十八章 你在船上我當然也會上船……
看到紀京川的反應,商鵲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她故作苦惱:“啊被你發現了,為了防止你說出去破壞我們的計劃,那我只好把你殺人滅口了。”
“你這是什麽話!”紀京川十分不滿,“我就那麽不值得你信任嗎?我怎麽可能背叛你,你要是早跟我說你要幹這事,我肯定會幫你的啊。”
商鵲眨眨眼:“那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廢話。”紀京川哼了聲:“你在船上我當然也會上船,說吧,接下來要怎麽做,把這張作戰圖帶出去?”
他态度轉變得太絲滑,以至于商鵲都沒忍住在腦海裏又重新确認了一遍這段劇情。
【冒着事情敗露的風險當着紀京川的面拿出作戰圖,并以平邬失陷後南洋也将陷入水深火熱地步的局勢分析和家國大義說服他加入進來。】
這樣接下去才能以她的口吻來向觀衆們講述齋藤太郎的死因。
可紀京川完全不用說服,什麽家國大義,什麽局勢分析,商鵲往那一站,他就巴巴地跟了過來。
此時此刻導演讓他随意發揮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劇本裏的紀二少的人設只有游戲人間和纨绔不羁,但紀京川夾帶私貨加的那點“聽姐姐話”的屬性,讓劇情如同脫了缰的野馬,偏得沒了邊。
于是商鵲只能硬生生把話題往主線上扯:“你就不好奇齋藤太郎是怎麽死的嗎?”
“不好奇,他愛死不死。”
“不行,你得好奇。”
紀京川不解:“為什麽?”
【因為劇情需要哈哈哈哈。】
“沒有為什麽,”商鵲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因為我想說,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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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商鵲的描述,直播間開始以插敘的手法回放這幾段畫面。
【午餐結束後,侍應生遞上提前抹了毒物的熱毛巾。】
“幾位客人請用熱毛巾擦擦手,不知道我們飯店的菜還合不合您們的口味。”江以哲彎腰将托盤呈上,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對面的陸之栩。
“陸會長的品味當然沒得說,”齋藤太郎一心想着讓陸之栩吐點錢出來,随意擦了擦手,将熱毛巾放到一邊,“陸會長——”
“齋藤先生,嘗嘗這裏的葡萄。”陸之栩打斷他,遞上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
與此同時,擦完手的寧笙将毛巾重新放回托盤上,微笑示意:“
麻煩通知人來收拾一下桌面的殘羹。”
“好嘞。”江以哲将毛巾收走離開。
陸之栩這時候才說:“外人在場,不便談正事。下午是不是還有一輪拍賣,我夫人說想看看到時候再有什麽新奇東西。”
齋藤頓時反應過來,心滿意足地拿了幾顆葡萄吃:“還是陸會長想得周到,下午的拍賣會上确實有不少好東西。”
【第一遍看的時候都沒注意到江以哲這個眼神,小江弟弟的演技又進步了!】
【這是重拍的還是用的原片段啊,不是特寫真沒發現這個細節。】
【是原片段,放在桌上那條熱毛巾的褶皺都是一樣的。】
【緊接着是拍賣行的人将紅酒送到我們房間。】
“商小姐,這是您拍的百年幹紅,請您确認無誤後簽個字。”
“我看看,”商鵲從盒子裏拿出紅酒,戴着蕾絲手套的右手握住瓶口,認真打量過後,放了回去,“送去齋藤先生房間吧,就在我們樓上,正上方那間。”
【我手套裏藏着一種類似催化劑的物質,齋藤倒酒時,瓶口的催化劑順着紅酒流入杯中。這種物質是釀造紅酒的原料之一,單獨檢測時查不出毒性,但與先前熱毛巾上那種慢性毒藥混合在一起,會促使毒藥發作,使人在短時間內死亡。】
【至于熱毛巾,明德公館每天的熱毛巾需求量巨大,因此在用完後都會立刻進行清洗消毒,以便給下一位客人使用,上面殘留的微量毒藥在高溫與酒精作用下消失得一幹二淨。】
【而作戰圖,則要歸功于今井宜子……不,或許應該稱她為林今宜。她的父母都是國人,二十幾年前外派留學去了島國,他們那一批留學生畢業後都被扣留在了當地,為島國效力。但哪怕被迫改了姓名,她的父母依舊沒有忘記初心。林今宜因為能流暢使用兩國語言,經過重重選拔成為了齋藤身邊的翻譯,這期間她一直在為我們傳遞情報。】
“齋藤先生,齋藤先生。”林今宜敲了敲緊閉的房門,“下午的拍賣會馬上開始了,您睡醒了嗎?”
裏面遲遲沒有回應,林今宜面露擔憂,轉頭瞥見路過的酒保,招手道:“那個誰,你過來。去樓下拿這房間的備用鑰匙,開門看看裏面的人是不是出事了。”
“好嘞。”江以哲立刻應聲。
他很快拿了鑰匙過來,打開門,只見齋藤正瞪着雙眼倒在地上。兩人對視一眼,林今宜飛快地戴上手套,輸入密碼将保險櫃打開,裏面卻什麽都沒有。
而另一邊,江以哲在齋藤襯衣內兜裏找到了被折疊得極小的一張紙,他打開看了眼,壓低聲音道:“在這。”
随後,林今宜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了一枚牛角扣,取出裏面的家書,将作戰圖卷起塞進去後,打開窗戶,把扣子卡在了窗棱外角。
這種窗戶是外開平窗,一旦搜查的人關窗檢查,牛角扣就會掉下去。而下方剛好是商鵲他們的房間。
“過程就是這樣。”
時間線又重新回到現在。
紀京川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你們幾個人都有身份?江以哲也有?”
【紀京川: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哈哈哈哈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在跟江以哲比。】
“對,他是一直和林今宜對接情報的人。”商鵲看出他的不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認真說道:“但現在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果然,紀京川立即被這話哄好了,他像只大型犬一樣把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什麽身份,需要我做什麽?”
“把這張作戰圖上的內容記下來。”
紀京川一愣,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作戰計劃,擰起了眉:“我記?我怎麽記得下來?把它重新藏扣子裏帶出去不就行了。”
“帶不出去的。”商鵲解釋,“明天離開之前肯定還會有一輪搜身,你忘了嗎,下午搜查的時候可是連耳環上的珍珠都拆開看了。”
“那為什麽不是你記?”
“看不懂字。”
“那我就能——”紀京川說到一半頓住了,作戰圖用的是島國文字,劇本裏的紀二少可能沒學過,但他還真能看懂,他懷疑地看了眼房間裏的機位:“不會是專門沖着我來的吧?”
【太聰明了,導演藏這麽深的心思都被你發現了。】
【我就說導演不會放過坑每一個人的機會,不給紀京川框定劇本是為了整其他人,這張作戰圖就是用來整紀京川的吧。】
紀京川大驚失色:“這麽多字我怎麽背得下來啊。”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商鵲終于有機會說出劇本裏的那段臺詞:“平邬毗鄰南洋,一旦失陷,敵軍下一步的目标就是這裏,到時候你、我、紀家、整座城的人都逃不過一死,所以為了大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這上面的內容記下來的。”
“商鵲我恨你。”嘴上這麽抱怨着,紀京川手卻很誠實地把作戰圖拿了過來,苦大仇深地背着上面的內容:“七月二十七日,派一個步兵聯隊從正面對平邬發動軍事進攻,剩餘兵力埋伏在進城必經的山間,斷絕其他地方援軍。”
他眉頭一皺:“七月二十七,那不就是後天?”
“屆時平邬城內軍閥副将會與我軍裏應外合……狗漢奸。”
紀京川邊記邊罵,這方法倒是很奏效,大約半個小時,他已經把上面寫的那些內容背得滾瓜爛熟了。
夜色漸漸深下去,外面傳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預示着這個夜晚并不尋常。但黎明總會到來,就像破曉時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新的一天又到了。
因為一直沒有查出真相,迫于南洋政商多方的壓力,島國軍方不得不釋放這幾人。
“早放人不就好了,破地板睡得我腰酸背疼。”紀京川伸了個懶腰,幾步走下公館門前的臺階,回頭喊道:“走了商鵲。”
“不好意思,商小姐暫時還不能離開。”
伴随着這道居高臨下的聲音,島國軍官從公館裏面出來,他身後的一列士兵随即持槍将商鵲圍住。
紀京川面色一變,氣勢騰騰地沖過去:“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島國軍官揮手示意兩人攔住他,笑裏藏刀道:“只是查出來商小姐在回國的船上跟敵匪見過面,所以想請她來喝喝茶。”
“怎麽可能?”
“佐藤先生說的應該是和我一起在南洋港口下船的那個男人,他是渡船行駛到中途才上來的,我倆并不相熟,只是因為目的地一樣聊了幾句。”商鵲很通情達理,“不過既然他是敵匪,那我理應配合你們接受調查。小弟,你回去告訴父親不用擔心,島國一向看重跟南洋的交情,想來佐藤先生也不會傷害我,叫父親過幾日來接人便好。”
【我靠,商鵲這臺詞功底真不錯啊,難怪這麽年輕就能跻身一線。】
【等等,我怎麽感覺商鵲并不意外,難道劇本裏商小姐預料到會被扣留下來?】
紀京川也發現了,他這時候才知道商鵲為什麽讓他背作戰圖,根本不是因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而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起來。
紀京川抿了抿唇,擡起頭,卻正好對上商鵲的目光,鼓勵、溫柔、堅定而有力量。
因為劇本沒有框定內容,紀京川把這場戲當模拟人生一樣玩了好久,他一直在做他自己,直到現在,被姐姐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着,他才終于有紀二少的感覺。
昨天晚上熬夜背的那些內容在腦海中一遍遍浮現,紀京川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拳,依舊如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少爺那樣威脅道:“要是敢動商鵲一根毫毛你們就等着吧,整個南洋還沒有敢跟我們紀家作對的人。”
佐藤聽到他這話,眼裏透出輕蔑,笑了笑道:“紀二少多慮了。”
紀京川哼了聲,轉身就走。
鏡頭從他決絕離去的背影,轉到商鵲的臉上,再跟随她的視線緩緩上移,最終升到明德公館的頂端。
一只和平鴿從中央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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