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吵架
吵架
第二天,趙晴安被鬧鐘叫醒,自從她在畫展一戰成名之後,主動找到工作室合作的很多,良莠不齊,大多數都被學姐給回絕了。
趙晴安也不想消耗自己的這一點名氣去圈錢或是賺快錢,她和齊思雨都有一致的想法,沉澱自己,始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寧缺毋濫。
對于趙晴安來說,現階段沒有什麽經濟壓力,甚至不靠趙勤業的支持,她也可以靠自己的收入盡情折騰。
最近,她對皖南山區的一個非遺合作項目很感興趣,對方想做畲族特色的文創産品,她打算把這個活接下來,等最近有時間,先自己去一趟那邊,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談了一天事情回家,趙晴安累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癱倒在沙發上。
她剛閉上眼睛,就覺得家裏哪裏不對勁。
猛然睜眼,趙晴安環顧四周。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知道,傅立文昨晚簡單地收拾了房間,但是她早上走的匆忙,沒來得及看。
但是,現在這個房間看起來,和早上明顯不一樣了。
茶幾的花瓶裏,那束已經枯萎,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玫瑰花,變成了一束新鮮盛開,上面還挂着水珠的紫色鳶尾花。
前段時間用完的香氛和香薰蠟燭,也都換成了她慣用的品牌和喜歡的味道。
再去廚房看看,冰箱裏原本空空如也,裏面只有瓶裝飲用水,現在被塞的滿滿當當的,水果和蔬菜,還有冷凍半成品,都是她平時喜歡的。
零食櫃裏也分門別類擺滿了各種零食,甚至連咖啡豆都準備了好幾包。
這男人真是瘋了。
趙晴安打開手機,看了一下監控,果然,傅立文在下午的時候進出了好幾趟,丢垃圾,買東西,幹的不亦樂乎,最後臨走的時候,還故意對着攝像頭印了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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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油膩。
趙晴安對他的畫面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把手機丢到一邊。
她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傅立文的電話。
“你今天這麽閑的嗎,跑來我家幹嘛,我跟你說,你這樣做我可是會報警的。”
“是你都沒有把我的指紋删除。”
傅立文昨晚發現趙晴安并沒有把自己的指紋從指紋鎖裏删除,再加上昨晚看到她冰箱都空了,今天忍不住做了些這事情。
“你還有理了是吧,等下就給你删除。”
趙晴安氣鼓鼓地說完,有點後悔昨晚自己的沖動,怎麽就沒點定力呢,現在的傅立文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感覺了,不能就這麽輕易向他低頭才對。
“別啊,那我下次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傅立文趕緊低頭示好。
趙晴安想起一件事,沒有繼續和他鬥嘴。
“對了,你幫我看看,昨晚我的手包是不是落在你車上了?”
“是啊,在我車上,早上司機去洗車的時候發現的。”
“那你什麽時候方便,讓司機跑一趟,給我送過來吧。”
“現在就可以,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什麽?”
趙晴安有點沒反應過來,她跑去落地窗邊看了看,果然,傅立文正站在她樓下的那個停車位邊上,身後是他昨晚坐的那輛黑色轎車。
她這個小區的地上車位很緊張,如果不是下午下班之前就停在這兒,是很難找到車位的。
“你不會在這兒待了一下午吧?”
趙晴安覺得他真的是瘋的可以了。
“是啊,幫你收拾完家裏,想着你也該回來了,就想着在車裏等你一下,結果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你從我身邊過去 ,你連正眼都沒看我一下,真是太傷人心了。”
這回輪到趙晴安有點內疚了,她是真的沒看到,下班回來的時候,她從小區外面走進來,滿腦子都是早點回去癱在沙發上休息,根本無暇顧及路邊是不是有男人。
“算了,今天我不想拿包包了,先放你那裏吧,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說完,趙晴安就快速地拉上了窗簾。
無關緊要嗎?
傅立文看着傳出忙音的手機,又回頭看了看放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小巧的手包,哭笑了一下。
這說的到底是這個包,還是說的他?
昨晚,明明是他自己藏了私心,把這個包留在車裏,想着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多了一個名正言順和她見面的機會,只可惜,她連這樣一個見面的機會都不肯給。
傅立文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但同時,也被莫名地激起了勝負欲。
那麽多年他都等過來了,就再多給他一些時間,等她慢慢消氣,把這個別扭勁兒過去,或許,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在一起的。
傅立文只能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趙晴安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把窗簾掀起來一角,發現那個車位原本停着的黑色轎車已經開走了,又停了其他的車子。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麽怕見他?
趙晴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或許就是因為心裏憋了一口氣,等什麽時候氣消了,或許就真的原諒他了。
她不願去想太多,用冰箱裏新鮮的食材給自己做了份沙拉,吃過以後又泡了澡,找了一部紀錄片來看,看了沒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心裏好像有一股無名的火一直在叫嚣。
她打開手機裏的記錄看了看,快來大姨媽了,難怪。
躺在床上,趙晴安打開了粉色網頁的網站去找了一本小說來看。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間,趙晴安感覺好像有男人侵略性的氣息壓制下來。
雙手被剝奪了自由,用一根細長的領帶束縛起來。
她想起來了,昨晚,傅立文在她耳邊說過,要把她這樣綁起來,然後狠狠地……
就這樣,他的身體壓了下來。
啃噬,撕咬,如同一頭壓抑已久的巨獸一般,令她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
她掙紮着,用腳去踢他,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腕,換來的,是他更加粗暴的動作。
她糾纏,讨好,軟了身體,用靈巧的舌尖,告訴他,輕一點。
同時,她也想要更多一點。
男人的動作緩和了下來,俯首下去,用另一種更柔和的方式給她歡愉,帶她登上極樂之巅。
趙晴安從睡夢中醒來,身邊一片冰涼,原來,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他不在她身邊。
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入侵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
傅立文這次走的倒是徹底,好像是離開了寧城,總之,趙晴安在恢複了平靜生活之後,還沒到一個星期,就接到了秦紹新的電話。
“你趕緊回來一趟吧,文兒出事了。”
他在電話裏沒有清楚講明傅立文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但是發了傅立文在醫院的具體位置。
趙晴安一開始還懷疑是他們合起夥兒來想要讓她回北京,直到她打電話找孟曉琪求證,才知道傅立文是真的住院了,具體情況不明。
趙晴安連夜飛回北京,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趕去了醫院。
秦紹新這會兒還守在醫院裏,見趙晴安來了,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他到底怎麽樣了?”
“現在剛醒過來,做過全身檢查了,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和內髒,真是萬幸。”
“他去幹什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傷成這樣?”
“我們最近玩摩托來的,今天去一段山路,他不小心摔出去了……”
秦紹新講話聲音越來越小。
“什麽?”
趙晴安有點懵,她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傅立文的了解還是不夠多,又或者說,這個男人還是有些事情在瞞着她。
“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他有這愛好吧。”
“嗯,現在知道了。”
“我們之前在國外玩過幾年。立文玩的比較少,之前因為有一次把膝蓋摔壞了,所以就不怎麽玩了,不過,文兒好像對極限運動之類的都比較感興趣。他上學那幾年還玩過攀岩,跳傘,還有翼裝飛行,那個真是太極限了,我是不敢嘗試。”
秦紹新說完,忽然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了。
“那什麽,我是不是不應該說這些啊,你還是趕緊進去看看他吧,這會兒,他最想見的人應該就是你了。”
趙晴安推門進去,發現傅立文正躺在病床上,應該有很多人來看過他,他的床頭兩邊的櫃子上,擺滿了各種水果和鮮花。
“安安,是你嗎?”
傅立文的頭轉的很慢,輕聲問道。
“是我。”
不管心裏怎麽賭氣,趙晴安在看見病床上的傅立文把自己的身體摔得破破爛爛的時候,還是會心軟。
“你別亂動,當心牽扯到傷口。”
“我就知道,你會心疼我。”
“都什麽時候來,你還有心思貧嘴。”
這一刻,趙晴安有覺得他應該沒什麽事,至少還能貧。
趙晴安來到病床前,看着傅立文臉上的擦傷,以及身上裹着的紗布和繃帶,問道。
“你這是幹嘛去了,跟自己過不去,自虐啊?”
“沒想到,有些日子沒玩摩托來,技術生疏了,一個彎道而已,沒控制好,結果把自己給飛出去了,挺丢人的。”
“怎麽不摔死你。”
趙晴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他不愛惜自己,搞成這樣了,還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你別生氣啊,我摔死了,你豈不是成了寡婦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腦子摔壞掉了?”
趙晴安随手抄起一個抱枕,丢到傅立文身上。
“啊,疼疼疼。”
傅立文疼的呲牙咧嘴。
“知道疼就對了,看你下次還胡說八道不。”
傅立文知道,這次又把趙晴安給惹生氣了。
趙晴安沒搭理他,起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兒啊,來看我也沒帶東西,這麽絕情就走了?”
“我去問問醫生,你有什麽飲食幾口,還有你這樣的狀況需要護理的話,要怎麽做。”
“哦,那你快去快回。”
傅立文聽她這樣說,總算是放心下來,他知道,趙晴安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這樣的。
“安安。”
趙晴安剛到門口,就遇見了孫奇峰。
“你來看小叔叔的嗎?”
“我下午的時候已經看過他了,聽說你來了,我剛好在附近辦事,過來看看你,你晚上是不是還沒吃飯,正好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被他這麽一說,趙晴安确實是感覺餓了,折騰了一晚上,連一口水都還沒喝上。
“行。”
她轉身把門關好,看了一眼傅立文,他閉上眼睛,好像是睡了。
趙晴安先去了醫生那裏,問過飲食禁忌,才和孫奇峰一起出去。
“想去吃什麽?”
孫奇峰打算去停車場開車。
“別開車了吧,這附近有什麽吃的,我們随便吃點吧,畢竟小叔叔那邊還需要人照顧。”
趙晴安現在的心思顯然不在吃的上面。
“好,這附近我記得有一家面館來的,要不去吃炸醬面?”
“行啊。”
趙晴安是真的餓了,她低頭吃面,孫奇峰卻像是有心事一樣,把碗裏的面翻過來攪過去的。
“這面味道還行,你怎麽不吃?”
趙晴安停下來,看着他問道。
“你和文叔是還在冷戰嗎?”
“我們嗎,應該算是吧。”
趙晴安仔細想了一下,他們這麽多年的關系,大吵大鬧應該是吵不起來的,只不過鬧個別扭而已,指不定哪天就好了。
“我很抱歉,之前引起你們之間的誤會。”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去年的事了,就別提了,你之前都說了,是怕我被騙。”
趙晴安沒有把之前的事情當回事,況且傅立文确實是有事瞞着她在先。
說起這件事,趙晴安又想起了什麽,繼續道,“對了,你知道小叔叔之前喜歡極限運動這件事嗎?”
“知道啊,當時他還是某個俱樂部的會員,算是小有名氣呢,我們都知道。”
孫奇峰一邊低頭吃面,一邊說道,完全沒注意道趙晴安慢慢積蓄的怒氣值。
看來,有些事是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了。
他這一跤摔的不冤枉。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和好,文叔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都有些年沒玩了,最近太壓抑,心裏憋得慌才重新開始玩的。”
“這也是他跟你說的?”
“是啊。”
孫奇峰老實地呆呆點頭。
“意思是我讓他受委屈了呗。”
趙晴安說這句話的時候,拳頭已經硬了。
“應該吧。”
孫奇峰的注意力都在面上面,根本沒過腦子就回答 ,點頭過後才發現不對勁。
“不是,我沒說啊,我什麽都沒說,他可能是就是想尋求點刺激?生活太枯燥乏味了,也有可能。”
“嗯,枯燥乏味。”
趙晴安差點拍案而起。
“這是我下午看到文叔的時候,他說的原話。”
孫奇峰急忙解釋,避免誤傷。
……
賭氣歸賭氣,趙晴安還是幫傅立文打包了晚飯。
剛才從醫生那裏問到了飲食禁忌,她也知道傅立文從下午被送到醫院就一直在做檢查處理傷口,他這個嘴巴又挑剔,醫院配的營養餐他一口也沒吃。
趙晴安回去的時候,發現傅立文根本沒睡,他靠在床頭,竟然打開了筆記本在用一只左手處理工作。
“你這身體不打算要了?還是你們公司離了你就不能正常運轉了?”
“誰讓你去了這麽久,等的都急死了,肚子餓癟了。”
“醫院那麽多種營養餐你不吃,怪誰啊。”
趙晴安把打包回來的荠菜小馄饨放在桌上,打開蓋子,一股香氣便飄了出來。
“到底是誰把電腦給你的,你秘書嗎”
“你問這幹嗎?”
傅立文保持警惕。
“我問問怎麽就不行了,我希望我管你,我就是想提醒他們一下,不能讓病人帶病工作。”
“願意,當然願意,你現在是不知道,秦紹欣新他們幾個現在都有人管,我這從小到大都沒比他們差過,現在自然也不能差是吧,有人管是我的福氣。”
傅立文急忙合上了電腦。
“什麽好吃的啊,真香。”
傅立文開始轉移話題。
“你們男人的勝負欲還真是搞笑,什麽都要比的?”
趙晴安把餐具遞到傅立文手上。
“也不是比,有時候就是心裏會有落差感,知道吧,我本來就比他們大一點,總不能什麽事情的進度都比他們落後吧。”
傅立文的右手擦傷比較嚴重,上了藥,又過了繃帶,沒辦法拿餐具,現在用左手看起來有點顫顫巍巍的。
“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為你吧。”
傅立文的動作停下來,盯着趙晴安看,趙晴安被他看的發毛,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
此刻一只順毛耷拉耳朵的大狗狗,正在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你就仗着自己生病,是吧。”
趙晴安拿他沒辦法,只能拿起勺子,把小馄饨要起來送到他嘴邊上。
一碗小馄饨沒一會兒就被傅立文吃了個精光。
趙晴安收拾餐具回來,發現傅立文還是蔫蔫的。
“哪裏不舒服嗎?”
“有點。”
“那我叫醫生。”
說着,趙晴安就要按床頭的鈴。
“不用叫醫生,我心裏不舒服。”
“那是心髒問題,更要叫醫生啊。”
趙晴安撥開他按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
“我是心情不好,你晚上那會兒和孫奇峰出去那麽半天。”
“什麽?”
趙晴安被氣笑了。
“傅立文,你幾歲了,怎麽還在吃醋啊,我晚上小馄饨裏給你加的醋還不夠多,是吧。”
“可我就是忍不住會想啊,你去了那麽久,我一直在餓着肚子,我又擔心他會和你說什麽壞話。”
“我去了那麽久是因為我晚上還沒吃東西,還有啊,他确實跟我說了些什麽,是我之前不知道的,傅立文,你不誠實,為什麽還有事情瞞着我?”
趙晴安神情嚴肅,雙手抱臂,坐在沙發上面對着傅立文。
傅立文好像沒見過這樣的趙晴安,忽然有點心虛,他大腦飛速運轉着,怎麽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事是瞞着趙晴安的。
“好像,真的沒有了。”
“你确定,要不要再想想呢?”
趙晴安見他不像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道,“你騎摩托車的事情,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還有跳傘和翼裝飛行?傅立文,我請問你,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是這件事啊。”
傅立文忽然有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隐瞞你的,只是這些極限運動,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去做過了,那是我讀書的時候,經常去做的事。你以前不是問過我,上學的時候有什麽好玩的事情,或是難忘的事嗎,其實,當時我第一反應就是曾經做過的這些極限運動,但是又怕不會追問這背後的原因,所以就選擇避重就輕,沒和你說。”
趙晴安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做這些,還有什麽深層的原因,不是因為生活枯燥,想要尋求刺激?”
傅立文眼神黯淡下來,“當然不是,那是因為,我也有悲觀懦弱,想要逃避的一面,這樣的一面,對你來說,或許并不光彩,我覺得你想認識的傅立文應該一直都是站在陽光裏的,不管遇到什麽樣的逆境,都會去樂觀面對,積極的想辦法去解決。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我知道你這一路走來很辛苦,你也是人,不是機器,你也會累,你也會有情緒,這不是你的錯。”
“那時候,我覺得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不敢去和你聯系,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和那個龐大家族當中每個人的關系,更加不知道如何去處理公司中千頭萬緒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讓自己去面對。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從秦紹新那裏了解到他們在玩摩托,所以我也開始嘗試,那種在風中自由馳騁的感覺令我上瘾。後來慢慢嘗試各種極限運動,攀岩、跳傘,最後還嘗試了翼裝飛行,有時候,我在空中被失重感包圍的時候,就會想要是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也挺好的,至少,我不會在痛苦,至少,你也不會看到這麽消極低落的我。”
傅立文的神情逐漸黯淡下來,趙晴安看着他,忽然有點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好像在這一刻,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隐瞞都是刻意的,有時候,隐瞞是一種自我保護,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
“對不起。”趙晴安輕聲道。
“說什麽呢,好端端的跟我道歉做什麽?”
“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讓你回憶起這些,感覺會讓你很不開心。”
趙晴安顯得有點不高興,傅立文急忙下床,想要上前安慰她,可是腳一落地,不小心碰觸到了傷口。
“嘶……”
“你幹嘛,不好好呆着,往地上跳做什麽?”
趙晴安上前,把他扶起來,讓他在床邊做好。
“讓我看看,牽扯到哪裏的傷口了?”
趙晴安撸起傅立文的褲管,查看他的傷口。
“哎,你幹嘛啊,這麽簡單粗暴。”
傅立文急忙伸手制止。
“看傷口啊,還能幹嗎?”
“我沒事,你別看了。”
趙晴安這才注意到,病號服比較寬松,一不小心,褲管撸到了大腿根。
再擡眼一看,傅立文竟然臉紅了。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讓醫生護士來看。”
“怎麽着,你還害羞上了?你身上我哪兒沒看過,這會兒怎麽搞得自己跟純情小男生一樣的?”
趙晴安很少見傅立文臉紅,不禁調侃了幾句。
“我的意思是專業的事,還是要專業的人來看,再說了,我現在感覺不疼了,應該沒事,就不用看了。”
“哦,那好吧,等下你洗漱怎麽辦?”
“我自己可以的啊,我能走路,不過就是走慢點嗎,我自己走去洗漱間就可以了。”
“你一只手,傷口還不能沾水,你是打算讓護工看呢,還是讓我看?”
趙晴安逗他沒完,正覺得有趣,忽然腰上一緊,自己被傅立文抱在了懷裏。
不可否認傅立文的體質很好,即便是一只手,力道也足以将她禁锢。
“你幹嘛?”
“好想抱抱你,什麽都不做,就這麽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趙晴安停止了掙紮,一來确實是怕碰到他的傷口,二來,她也想和傅立文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安靜時光。
他們兩個自從上次在國外分開,還沒有這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過,不是醉酒,就是互相賭氣。
傅立文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太自以為是了,很多時候幫趙晴安做出決定,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傷害到她。
許久,他松開懷抱,然後起身去了衛生間。
“你去幹嘛,真的不要幫忙嗎,你自己不要逞強。”
“我沒那麽脆弱,自己可以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守在門外,萬一我要是滑倒了什麽的,你還可以幫我叫醫生。”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要是需要幫忙就叫我。”
趙晴安也沒有再調侃,而是尊重了傅立文的決定。
他在裏面簡單地擦洗了身體,感覺整個人清爽了不少,出來時,發現趙晴安果然守在門口。
“搞好了?”
趙晴安把他拉過來,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
“別看了,我很小心的,沒有打濕傷口。”
趙晴安檢查了一邊,确實,紗布都是幹的。
“這下放心了?”
“嗯。”
趙晴安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
“怎麽了?”
“現在開始完全不放心你了,多大的人了,還去做那麽危險的運動。”
“好了,下次不會去了,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
“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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