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聚會

聚會

傅立文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趙晴安這些天都留在京市，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傅立文，但是留下的時間不長，很多時候，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事實上，她确實也很忙，有一批文創産品要定稿，她又不在寧城，每天光是視頻會議都要開不知道多少次，經常晚上結束後，感覺自己口幹舌燥，很久沒有講過那麽多話了。

學校的畢業論文，也一直在催着交稿，趙晴安第一次感覺自己力不從心，甚至有點後悔一下子給自己攬這麽多事了。

可是，這次的文創是為山區貧困縣定制的，完全是公益性質，工作室沒有收費，趙晴安覺得很有意義，一心想要把這件事做好。

至于論文，她現在想不到什麽太好的辦法，只能盡量壓縮自己的休息和睡眠時間，去保證完成。

本來她的身體這段時間，因為和傅立文和好，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沒有再吃藥，也沒有出現失眠和焦慮，可是，現在卻一下子又像年初那段時間一樣，就像是一根緊繃着的弦，感覺自己随時都會斷。

好在傅立文是順利出院了，他回了京郊別墅繼續休養，他也是出院後才知道，趙晴安這些天一直住在醫院附近的酒店，沒有再去他們之前住的房子。

傅立文本打算等自己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就找機會重新把趙晴安追回來，求得她的原諒。

可後面幾天緊接着就是五一假期，也不知道是誰提議，要搞一次聚會，給傅立文去去晦氣。

整件事傅立文都沒操心，直到那天下午，他才發現趙晴安也來了。

他皺着眉頭看向身邊的孫奇峰，“人你是喊來的？”

“是啊，文叔，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我知道你和安安還在鬧別扭，估計你也有些日子沒見她了，所以我才把她喊過來的。”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傅立文咬着後槽牙說道。

今天的聚會來的人比較雜，很多人都是一個喊一個，別說關系好了，就是有些人他看着眼熟，甚至都想不起叫什麽名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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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合，趙晴安并不喜歡，也不适合參加。

這一點，傅立文十分肯定。

他看着站在院子一邊的趙晴安，她應該是特意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拉了把椅子，自己玩手機。

“安安。”

熟悉的氣息漸進，趙晴安不用擡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小叔叔，我去那邊拿點吃的。”

趙晴安起身就走。

“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傅立文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不是啊，就是有點莫名其妙，孫奇峰把我喊來，說你好不容易出院了，大家在一起聚一下，誰知道來了以後是這樣的，不過我現在見到你了，看你沒事，身體恢複的也不錯，要不我就先走了。”

“先別急着走，既然來了，不如去後面花房看看花，我之前也不知道，都是他們操持的，誰知道後面喊來了這麽多人，把我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的，我前幾天都在處理之前積壓下來的工作，也無心管這事，結果今天給我來了這麽多人，我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先這樣了，不過還好，人多熱鬧。”

趙晴安也不想掃興，“好啊，這個季節，鳶尾花應該剛好是花期。”

“現在比冬天時候開得更多了，很漂亮的。”

玻璃花房裏，不僅有盛開的紫色鳶尾花，還有許多其他顏色，白色，黃色，粉色，都是被園藝師精心打理過的，開得正盛。

“等下我讓人剪一些給你帶回去，插在花瓶裏，怎麽樣？”

“不要了吧，最近好忙，也沒時間打理這些，再說了，你現在已經出院了，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過兩天就回去了。”

“這麽急着走？”

“嗯，一大堆事兒呢。”

傅立文注意到，趙晴安今天興致不高，即使是看到自己最喜歡的話，好像也沒能讓她開心起來。

“怎麽搞得，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還是誰惹着你了，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沒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都壓到一起了，設計稿要交，論文也在催，就焦頭爛額。”

說起這些，趙晴安有點沮喪，忽覺得自己很失敗，什麽都沒有做好，又什麽都想做到最好。

心裏很矛盾，同時又感到無力和挫敗。

“那現在我能幫上你什麽忙嗎，或許送你回去？”

“你別煩我就好了，之前還不是因為你受傷了，我才跑過來，耽誤了這麽長時間，這樣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效率都很低的。”

“好了好了，不氣了，急不來的，遇到問題，咱們一個個解決就好了。”

傅立文知道她可能是壓力太大，只好将趙晴安抱在懷裏，輕輕地揉着她的後腦勺安慰道。

“誰要聽你這些大道理啊，煩死了，大不了我論文不寫了。”

“又說氣話，怎麽能不寫了呢，還要不要畢業了？”

傅立文只當她是在發洩情緒，只能柔聲細語地勸着哄着。

“立文呢，怎麽不見他出來，還在休息嗎？”

花房外忽然傳來了沈柏昱的聲音。

傅立文見有人過來，便松開了懷抱。

孫奇峰跟在沈柏昱身後，“哥，我的好哥哥，你先去喝口茶吧，文叔在花房陪安安。”

“哦哦哦，你看我，最近太忙了，腦子都不好了，喝茶喝茶。”

外面的聲音漸遠，傅立文看了看身邊的趙晴安，她臉頰緋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氣了，今天孟小琪也來了，你要不先去和她們玩一會兒，我去招呼一下沈柏昱他們，等下再陪你。”

說着，傅立文先一步出了花房。

趙晴安越想越氣，這人竟然就把自己扔在這裏，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emo，就這麽離開了。

她去找孟小琪，還離着很遠，就看見了顧欣欣的男朋友鄭天豪。

他似乎一直在追着孟小琪，看上去像是在刻意套近乎，又像是在讨好。

孟小琪顯然不想和他糾纏，找了個借口就去了棋牌室。

趙晴安忽然意識到，自己雖然一直都有和顧欣欣聯系，兩人經常聊天，分享彼此的近況，但顧欣欣似乎很久沒有提起過鄭天豪了。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鄭天豪也看到了趙晴安，他擡腳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兒能碰到你。”

鄭天豪上前打招呼。

“是啊，确實很久沒見了，你和欣欣都還好嗎？”

趙晴安試探道。

“我們也有些日子沒聯系了，可能還沒你和她聯系的頻繁。”

鄭天豪說起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晴安見狀心裏便有數了，開口繼續道，“你最近沒進組嗎，還有時間來這兒參加聚會？”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來這兒的機會，聽朋友說這裏有很多大佬聚會，說不定哪個導演或是制片人就看中我了。”

“那祝你好運。”

趙晴安沒有在說什麽，便轉身離開。

這個鄭天豪還是和以前一樣，眼高手低，總想着一步登天走捷徑，自己不努力，只怕是機會永遠都不會降臨到他頭上。

趙晴安上去找孟小琪聊天，她們聊了一會兒，剛好院子裏有人招呼，說燒烤可以吃了，叫他們出去吃。

趙晴安跟着幾個人一起下樓，大家好像有意無意地把她和傅立文安排在了一起。

有人遞給趙晴安幾串鱿魚，還沒等她開口，傅立文倒是先開口了。

“她不吃鱿魚的，容易過敏。”

說着，他很自然地把鱿魚串接過來，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拿了五花肉遞給趙晴安。

“你吃這個吧，我剛剛試過了，烤的火候剛剛好，也不辣。”

其實，趙晴安對吃什麽倒是沒興趣，鱿魚她确實不怎麽吃，偶爾吃一次，她也不是很抗拒，只是這樣被傅立文搞的，幾乎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趙晴安低頭吃着東西，傅立文又開始給她剝蝦，看得人屬實羨慕。

燒烤和蒸汽海鮮都是外面請來的廚師做的，味道不錯，趙晴安吃的還算開心。

一群人聊的也算輕松，大部分時間都是傅立文在搭話，趙晴安偶爾打幾句，大部分時間只是負責吃東西和點頭微笑。

傅立文見狀也算是稍稍放心下來，畢竟趙晴安開心，他的日子才好過。

“還想吃什麽？”

傅立文側頭問她。

“不吃了，差不多吃飽了，我去接個電話。”

趙晴安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是趙勤業打來的。

“好。快去吧。”

趙晴安起身朝後面花房的方向走去，那邊比較安靜，可以遠離人聲嘈雜。

等她走後，才聽到後面那群人開始開傅立文的玩笑。

“以前我就聽說傅哥特聽嫂子的話，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怎麽着，你這個單身狗被虐了？”

“那是，我們這一群人誰不被虐啊，咱們都單着呢。”

“你們可小點聲，她臉皮薄，還沒走遠呢。”傅立文開口提醒道。

“知道了，要是讓嫂子知道了，今晚是不是得家法伺候了？”

有人不怕死地繼續調侃道。

傅立文直接拿起一串烤饅頭塞進那人嘴裏，“多吃點，少說話。”

趙晴安走遠了，沒有再聽見他們講話的聲音，只是覺得今天的聚會能讓傅立文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正好趙勤業的電話又再次打過來了。

“喂，爸爸。”

“你最近不在學校？”

趙勤業聽起來語氣很沖，像是在生氣。

“是啊，傅立文受傷了，我最近都在北京陪着他。”

聽到趙晴安是和傅立文在一起，趙勤業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們還在鬧別扭呢？和好了沒有？”

“您怎麽什麽都管啊？”

“前段時間我過生日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們倆那眼神都不對勁，我問了立文，他說的避重就輕，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是，他不說我也清楚，你是我女兒，我能不知道你的脾氣嗎？有時候不要總是耍小孩子脾氣，都多大的人了，你吵夠了鬧夠了，就行了，你當真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好脾氣，會無條件讓你鬧嗎？”

“爸爸，你說完了嗎？”

趙晴安深呼吸一下，盡量平穩着自己的情緒，這麽多年了，他們父女之間的交流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模式，每次和趙勤業通電話，她都要先做心理建設，聽他講完電話，她總是會不開心很久。

“首先，我覺得這次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出在我身上，他之前被帶走調查，是他先不顧我的感受，對我隐瞞了所有，那段時間我過的有多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看醫生，我吃藥，受了那麽多苦，你覺得我應該輕易原諒他嗎？”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對你那麽好，不也是替你着想嗎？真不知道你在鬧什麽，跟你媽一樣。”

“你在說什麽啊，你自己不負責任，把我媽媽搞成這樣，你現在又在這裏指責她？”

“這些年我對你們母女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為了你媽媽從北京都搬到了寧城，還不是因為考慮到她更喜歡寧城的環境嗎，這樣會對她的恢複更有好處。你呢，你什麽時候體會過我的良苦用心？我給你工作室注資，讓你和那些圈內大佬搞好關系，你卻一點也不上心，吃個飯喝點酒，還要擺臉色給我看，我真是白疼你一場。”

趙晴安氣的身體都一直在發抖。

“你不想管就算了，我自己的媽媽，以後我自己負責，療養院的費用我出，我工作室的融資我自己想辦法，這總行了吧。”

“你現在還跟我叫板？你還是先操心一下你的畢業論文吧，胡院長都給我打電話了，講你的論文一直在拖稿，再這樣下去，他想救你都救不回來。”

“為什麽我現在都成年了，你還什麽都要管？論文和畢業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畢業也跟你沒關系。”

“你能不能別發癫了，當初可是你自己非要學藝術的，這些年，還不是靠我和胡院長的關系，才會對你那麽多關照。”

“你最好搞搞清楚，這幾年，我拿獎學金，我的作品獲獎，哪一個不是靠我自己的真實成績獲得的，我的所有努力被你一句話就這麽抹殺了，爸爸，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我還是不是你的親人，為什麽我們看起來更像仇人？”

“是，我也挺想知道的，怎麽就把你養成這樣了。”

趙勤業挂斷了電話。

這些年，他們父女之間，有太多次這樣不歡而散的通話了，趙晴安都習慣了。

“安安……”

傅立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趙晴安沒有勇氣回頭，她和傅立文也有着同樣的想法，她不想自己不看的一面被最親近的人看到。

“你別過來。”

“怎麽了嘛？和爸爸吵架了？”

“不要你管，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着，趙晴安朝裏面走去，找了個安靜的房間。

傅立文在後面慢慢跟着，看了看手機，剛才他們吵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請了外援，陳茉涵是她從小就認識的姐姐，既然他勸了不管用，他還是想找人再勸勸趙晴安。

“安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你了，或許我不勸你是不是好點？”

“是啊，我現在煩得要命，恨不得什麽都不要了，自己出去狠狠地玩，等調整好了再回來讀書。”

“你別說氣話了好不好，還有兩個月就畢業了，你現在說你要放棄，跑出去玩，這還是我認識的趙晴安嗎？”

“要你管我，你怎麽跟我爸一樣啊，煩死了。”

趙晴安朝着傅立文的胸口猛錘了幾圈。

“這樣發洩出來，有沒有舒服一點？”

傅立文沒有躲開，任由趙晴安在自己身上把情緒發洩出來。

“我這個人肉沙袋打起來還是挺舒服的吧，至少手不會那麽疼。”

“你不知道躲的嗎？”

其實，趙晴安只是想要發洩一下情緒而已，把剛才從趙勤業那裏接收到的壞情緒都發洩轉移出去，就感覺好多了。

傅立文将她一把攬在懷裏。

“我不躲，情願做你的出氣筒，不管怎麽樣，只要能讓你高興就好。”

“你是不是傻？”

“你可是第一個說我傻的人，可能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會變傻吧。”

傅立文理順了趙晴安淩亂的發絲，輕輕拍着她傅後背安撫着。

他們沒有注意到，門外閃過兩個身影，秦紹新和陳茉涵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人從吵架到和好這一幕。

陳茉涵和秦紹新默默離開，坦言感情的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外人還是插不上手的。

“剛才是我不對，我情緒也有點激動，你如果真的覺得太累了，我就陪你去一起去旅行，好不好，你想去哪兒，我現在就安排。”

趙晴安沒回答，雙臂環在他腰間，卻引起了傅立文的悶哼。

“怎麽了？”

“沒事。”

傅立文明明痛的皺眉了。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

“嗯。”

“讓我看看。”

趙晴安繞到他身後，掀起衣服。

“正好該換藥了，你幫我換了吧，今天就不叫醫護上門了。”

“那好吧，醫藥箱在哪兒？”

“就在後面的櫃子裏。”

趙晴安拿出醫藥箱，幫傅立文換藥，他的傷口已經結痂，有些地方長出了粉嫩的新肉。

“是不是會有點癢？”

“是啊，尤其是晚上，自己想要抓一下，又夠不着。”

“夠不着不是正好，你要忍住，不能抓，不然傷口再破了怎麽辦？”

“好，我聽你的。”

傅立文就喜歡這種被人關心惦記的感覺，哪怕是被罵，他竟然也感覺很開心。

“不是聽我的，這是醫囑。”

“那你就是我的小大夫。”

“什麽啊，你能不能正經點。”

趙晴安用鑷子夾着碘伏棉球，恨不得一下子怼在他身上，讓他閉嘴。

“可是，你的動作真的很輕，你以後可以都來給我換藥，這樣我就不會疼了。”

傅立文的語氣帶着些哀求，要不是趙晴安足夠了解他，差點就上當了。

“你這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後面不換藥也行了，再說了，是誰剛剛說傷口發癢的，怎麽才一會兒又說會疼，你到底是疼是癢？”

“別這麽直接戳穿我好不好，我也是要面子的。”

說起面子，趙晴安忽然想起來什麽。

“你還好意思說，我不要面子的嗎，誰是嫂子啊，你給我說清楚。”

“你還是聽到了啊。”

傅立文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看着她，眼中帶了無盡的溫柔，還有些許得意，說道，“那你怎麽沒當面戳穿我？”

趙晴安受不了他這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白了他一眼。

“我剛才就不應該顧及你的面子，但是，傅立文，我可要警告你，下次如果再這樣，我不保證自己還會有今天這樣好脾氣了。”

“是嗎？你真的舍得離開我？那請問，是誰醉酒了還要拉着我不讓我走，我可是白白給你占了那麽多便宜的，清白都沒有了，你不要負責任的嗎？”

傅立文的手攬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趙晴安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都說是醉酒了，酒後亂性，懂不懂，天一亮，褲子一提，誰還記得發生過什麽？”

趙晴安調侃着，手指不禁附上他的眉骨，輕輕描繪着他的輪廓。

“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傅立文揚起頭，很享受她的撫摸。

“傷口不疼了，不怕結痂炸裂開嗎？”

“你就是我的藥，能治好我的傷。”

“我還有這麽大作用呢？讓你連唯物主義都不信了？”

“真好了，一點也不影響行動力，不信的話，晚上試試就知道了。”

傅立文俯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

趙晴安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她正要推開傅立文，卻被他反手攥住了手腕。

“文叔，你在裏面嗎？”

将要吻上的兩片唇，瞬間遠離。

“什麽事？”

傅立文一臉不爽，清了清嗓子，沙啞地問道。

“你出來看看吧，也不知道哪個人腦子壞掉了，把齊明江給叫來了，他剛才跟陳茉涵他們鬧了不愉快。”

“這孫子怎麽還敢來。”

傅立文一時氣急，聲音大了點，他有怕吓到趙晴安，急忙輕聲安撫，“沒事的，安安，我出去看一下你先去和孟小琪她們打一會兒牌，我去去就來。”

“那你別太沖動了。”

趙晴安知道傅立文那個混不吝的勁兒上來了，九頭牛都勸不住的，再加上之前已經和齊明江發生過争執，她有點擔心事情會鬧大。

“放心，我今天就讓他永遠在我眼前消失。”

傅立文忽然覺得自己那次就不應該那麽輕易放過齊明江，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又出來給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