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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還沒來得及開燈,周圍是一片觸摸不及的黑暗。
奚斐約憑着感覺扯過對方的衣領,用氣聲說:“你頭低一點。”
謝岑頓了一下,疑惑地“嗯?”了一聲,帶着清晨細雨般冷冽的清香,吐出的氣息卻是滾燙的,似要把人灼傷。
“低一點……”
奚斐約再次說道。
他呼吸有點急,語氣帶着一種不易察覺的嗔怪,又像是一道命令。
謝岑聽話地低了低頭,向他靠近了些,眼神卻始終不敢看過來,只是垂着,視線不知落在哪裏,或許是鞋尖。
奚斐約好像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擡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微微用力,朝自己這邊壓。
謝岑垂着的睫毛顫抖着,薄唇抿了抿,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安靜的空氣裏,有口水吞咽的聲音。
奚斐約都看在眼裏,細細地看,不願放過對方的每一個反應。
他發現謝岑的嘴唇很好看,透着一股堅韌、倔強的勁,親起來也很……然而這個吻沒有落在嘴唇,奚斐約臨時改變了主義,呼吸噴灑在對方早已通紅的耳朵上。
他開始緩慢地親吻那只耳朵。
謝岑整個人都僵住了。
緊接着熱血上湧,頃刻間灌注了全身。
奚斐約這個動作像是一種暗示,如同一小撮火苗,在黑夜裏迅速蹿升,點燃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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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天空影視基地的休息室內,謝岑毫無道理、強硬地吻了他。
再然後是方才,在謝岑的辦公室裏,謝岑更加蠻橫霸道,兇猛、粗暴地如同野獸,在他唇齒間橫沖直撞。
奚斐約想,這一次便由他來掌握。
埋頭在對方的頸窩,熟悉的冷冽氣息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想要大口地吮吸,與對方交融在一起。
奚斐約眯了眯眼睛,嘗試般地伸出舌尖,輕輕舔舐那人隐隐滑動的喉結,謝岑的手忽然按在他的腰上,那一瞬間緊了緊,發出了隐忍的、卻又難以克制喘息聲。
謝岑血氣方剛,又初經情事,哪經得起他這般撩撥?
剛開始還有些青澀、害羞,可惜只忍到片刻,便再也按捺不住體內瘋狂的野獸,黑暗中摸索着奚斐約的腰,順着往上抓起他的手,與他十指交纏。
直到雙手都被他擡起,不容抗拒地按在牆上,謝岑垂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由于沒開燈,周圍很暗,只能依稀看見對方帶着水汽的眼和紅潤的臉頰。
對視不過兩秒鐘。
奚斐約發覺勢态不對,似乎想要掙紮,但沒成功。
愈加狂亂的吻落在他的眼角、臉龐,像是逐漸變大的雨點,最後咬在嘴唇上,剛開始還很溫柔,很快兩人都便控制不住。
彼此緊貼,不顧一切地靠近……
……。
大約一個時辰後,當淩亂的雨點逐漸停歇,燒灼的火焰散去,溫暖的卧室裏開着一盞小燈,兩人在被子裏擁抱着彼此。
正值寒冷的嚴冬,空調溫度開到合适,棉被柔軟,身邊人的體溫更加令人感到無比幸福。
“啊……”
奚斐約全身癱軟,再沒有一絲力氣了,他躺在對方懷裏,累累地嘆了一口氣。
謝岑低頭看他,低笑道:“你累什麽?”你又沒動,嘻嘻。
“……”
奚斐約從他懷裏鑽出來,盯了他一會兒,無語道:“你不累嗎?”
謝岑把他按回去,又替他蓋了蓋被子,避免哪處漏風着涼,然後才慢悠悠地說:“不累吧,這才到哪呢,下次……”
“行了,別裝啊你小子!”奚斐約戳了戳他的嘴唇,打斷了對方的話,嘀咕道:“打小就愛裝,沒想到連這事兒也裝呢。”
謝岑又去親他的鼻尖,佯裝生氣,“說什麽呢?哈,我裝?你就說剛剛舒不舒服吧……?”
小崽子暗戳戳地問這個呢。
奚斐約笑了聲:“一般吧。”
這下謝岑有點不樂意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訝異道:“這還一般?我、我可是……”我可是第一次,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但後面那句話謝岑覺得有些丢臉,忍在心裏,并沒有說出口。
“而且,你剛剛不是叫的很舒服嗎?”謝岑越想越來勁,就這個嚴肅的問題較真起來:“怎麽會、怎麽會一般呢……”
奚斐約忍無可忍,覺得他既可愛又煩人,于是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你應該是很厲害的,小朋友,可是我也沒有參照物啊。”
我哪知道是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呢。
謝岑愣了愣,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參照物……”
他咂摸了兩秒,後知後覺地從這句話裏品出了什麽,裏頭的含義讓他禁不住地欣喜。
“你、你是……”謝岑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麽開口,“你跟我,剛剛,是、是……”
奚斐約看着他,理所當然地說:“什麽啊,我當然是第一次,不然你以為呢?”
謝岑眼巴巴地望着他,眼裏倒映着奚斐約淩亂的發絲、好看的臉,不過一秒鐘,那雙清澈的眼睛很就濕潤了。
像是所有委屈都集聚在了一起,就要滴落下來。
他的眼神那樣純粹、清澈又熱烈,好像再也不能參雜什麽別的東西。
“真的嗎?”謝岑不敢确定地說。
剛說完,一滴眼淚就跟着掉了下來。
他自己似乎才剛剛發覺,趕緊慌亂地別過臉去,擦了擦眼睛。
“操,死眼睛,別不争氣。”他想,“怎麽又哭。”
奚斐約也怔住了,卻不讓他躲開,強硬地扳過他的臉。
湊近了看他,調笑道:“這麽愛哭呢?小哭包。”
謝岑還想躲,但奚斐約捧着他的臉,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他一口。
“哭什麽?嗯?”
“我……”謝岑心裏很受用,卻是垂着眼不看他,否認道:“我沒哭。”
奚斐約笑,捏了捏他的鼻子:“鼻子都哭紅了,還沒哭。”
“哼。”
“我有很多緋聞嗎?”奚斐約突然問。
“啊,”謝岑想了想,“沒有吧……”頓了頓,又冷笑道:除了那個小明星。”
“什麽小明星?”奚斐約詫異。
“掉水裏那個傻x。”
“……”奚斐約想起來了,那天謝岑怒氣沖沖殺到影視基地,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謝岑不說話,還在等着他的回答。
“這個你也信?”奚斐約好笑道:“花邊新聞有幾個是真的。”
他這話說的倒也不全對,在商界、娛樂圈有很多花邊新聞都不是空穴來風,所以謝岑才格外在意,這些年來,所有關于奚斐約的消息都沒有放過,他了如指掌。
“但是你沒撤熱搜。”謝岑緊追不放。
“那是為了電影造勢。”奚斐約點了點他的鼻子,調侃道:“誰知道某人私下裏都給我杜撰過什麽故事呢?”
說着湊近了他,輕聲道:“自己想過多少有的沒的,偷偷哭過多少次?然後一見到我啊,就只知道欺負我。”奚斐約一下又一下,輕輕點着他的鼻尖,“這樣誰會喜歡你,你說說啊?”
謝岑低下了頭,突然埋進他頸窩,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奚斐約輕輕拍着他的背,像是一種安撫和默默的陪伴。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了很久,謝岑才終于再次擡起頭來,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問:“那你是不是只喜歡過我一個?”
奚斐約笑了笑,故意反問道:“我說過喜歡你了嗎?”
話音剛落,他發現對方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臉都變得有些蒼白了。
“幹嘛,”奚斐約趕忙揉了揉他的臉,哄道:“逗你玩的,別哭啦。”
謝岑背過身去,徹底不理他了,“誰哭?不喜歡就算了,我才不會哭。”
“喜歡你的。”奚斐約說,“沒喜歡過別人,只喜歡你一個。”
冷不丁地,奚斐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謝岑站在自己這邊的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他在浮塔的權利角逐中,必然會順利地多。
謝岑的确是小孩心性,好哄得緊。
聽見這話,便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那你呢?”
奚斐約随口便問,“就沒談過百八十個女朋友?”
“哪有。”謝岑撓了撓腦袋,“我……”
奚斐約去把頭探過去瞧他,撓他癢癢,兩個人你一下我一下,又在床上打鬧起來。
鬧夠了,氣喘籲籲。
安靜躺了一會兒,謝岑看着天花板,又問他:“你偷看我本子幹嘛?”
“啊?”想起那個本子上面的內容,奚斐約笑得停不下來,“又不是我要看的,你自己給我看的。”
“我說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不也是你要給我看的?”
謝岑納悶了,坐起來看着他:“什麽意思啊?”
“不知道,”奚斐約搖搖頭,攤了攤手,“反正我那天一去,那本子已經掉地上了,不小心看見的。”
“……”謝岑嘴角一勾,心情忍不住又明媚了幾度。
原來那天,那個“日記本”是自己本來就掉在地上的,并不是被奚斐約丢掉的啊。
不知不覺已經接近淩晨12點了,兩人翻雲覆雨,又再溫存許久,竟然把原本要談的正事丢到了一邊。
“對啊謝岑,”奚斐約忽然想起來,又要逗他,“記得你邀請我來你家的時候,不是一本正經地說,要跟我講你的的奪權大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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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