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氣炸了

第40章 氣炸了

魚岚沒動。

金以南看着她, 她在笑,一點點變成大笑,緋紅的低胸裝襯得肌膚勝雪, 上挑的眸子低垂,唇角微微揚起,似醉非醉的表情滿是迷離,嘴裏散發出的酒味, 更是将這份聲色擴大到極致。

金以南又拽了下, 紋絲不動。

手裏的柔荑宛若無骨, 魚岚靠着沙發裏好整以暇,眼神赤裸裸, 改為手指勾着金以南,趁着人不注意, 輕輕一拉。

就将人扯了過來。

金以南一個踉跄,撲向沙發,被魚岚抱了滿懷。

熟悉的味道萦繞在四周, 金以南擡頭, 對上雙笑意盈盈的眸子,滿腔怒火就那麽消失得無影無蹤,手掌撐着沙發, 順勢就在她旁邊坐下, 瞥向茶幾上, 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暗色光線下,魚岚挑眉,眸色黝黑水潤, 滿是柔情。

什麽意思?

金以南呼出一口氣,情緒平穩下來後, 沒了值錢的咄咄逼人,帶着幾分柔情:“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嗯,沒什麽。”魚岚撓了撓額頭,額前的碎發被她捋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宛若皎皎芙蓉面:“沒什麽,說不好意思,讓門把你的車撞壞了,賠了輛新車。”

金以南靜靜看着她,魚岚笑了笑:“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就收了。

金以南沉默了下:“你想要車,我可以送你。”

“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她沒有看到消息,到時候魚岚就是騎虎難下,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很難堪。

她說話時,并沒有任何收斂,在場的幾乎都聽到,明擺着告訴所有人,不買賬。

蔡老頭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坐在金以南旁邊,金以南皺着的眉,眼裏滿是厭惡,蔡老頭身體僵住,聽她說:“坐過去。”

蔡老頭差點沒繃住。

他很快堆出個笑臉,不動聲色的往旁邊坐了坐,給自己倒了杯酒:“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上次多有得罪。"

“一點點心意。"說完又給金以南倒了杯茶:“不知道金總喝不喝酒,我先自罰一杯,上次的确是誤會一場,我不知道魚女士是您……朋友,請金總大人大量,原諒我的失禮之處。"

一杯下去,蔡老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金總,在這裏,希望您重新給個機會,讓我們重新再認識下。”

金以南正眼都沒給個,見他坐過去了,眉眼才略微舒展,把玩着手裏的車鑰匙,手指蔥白細長。

淡粉色的唇泛着水色,微微上揚着,一分不屑三分嘲諷,什麽機會,不過是有求于她。

她不信魚岚什麽都不懂,偏偏要羊入虎口,引她入局,瞥向一邊。

那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徐坤低頭喝酒,壓縮着存在感,一個人好比兩個人難堪,被晾着的蔡老頭舉着酒,等了又等,包廂關系逐漸都變得微妙,蔡老頭也不惱,好脾氣的笑了笑。

從坐下忍氣吞聲的開始,他就做足所有準備,笑呵呵的臉上滿是和藹,端着酒一飲而盡:“唉,一杯不夠誠意,那我自罰三杯。”

金以南挑眉,等蔡老頭三杯下肚,舉着第四杯酒過來,她才緩緩開口提醒,翹着二郎腿,摩挲着車鑰匙:“蔡總客氣了,您該道歉的不是我。”

整個包廂徹底安靜下來。

金以南依着沙發,好整以暇。

魚岚沒說話,手被握住,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蔡老頭目光落在倆人手上,立即重新倒杯溫水:“是我的錯,總想着先給金總道歉,再給魚女士賠罪,是我考慮不周。”

他舉着酒:“上次我喝多了,出手沒分寸,不小心誤傷了魚女士,在這裏,給您道歉了。”

一句輕飄飄喝多了,出手沒分寸,硬是把強.暴扭曲成誤傷,金以南眸色發冷,前世的種種龌龊撲面而來,仿佛歷歷在目,她身體都繃緊了。

魚岚端着茶水:“蔡總客氣了,誤會一場。”

倆人輕輕碰杯。

發生的聲響,拉回她思緒,金以南慢慢呼出口氣,忍住搶過杯子,砸得稀碎的沖動,這是魚岚的選擇,她願意原諒。

蔡老頭松了口氣:“上次真是對不住。”

言不由衷,金以南聽着就覺得好笑,貓絕對不會因為玩死老鼠,而心生愧疚,如果不是權勢所壓,在這裏委曲求全的,就該是她們了,冷眼看着魚岚喝完,她仿佛快不認識自己了,壓抑得她喘不上來氣:“歉道完了,我們該走了。”

“金總,這歉我道了,您就再坐坐?”蔡老頭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他低聲下氣可不只是為了道歉,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自己有求無人,就是有錯:“再坐坐,我沒其他事。”

“就是交個朋友。”

“朋友?”金以南仿佛聽了個笑話:“我不缺朋友。”

面對她的再三示意,魚岚視若無睹,甚至不為所動,坐在沙發上惬意留戀,不願意離開。

“金總,話不能這麽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日後好相互幫助。”他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怎麽能一點好都不落?

“互幫互助?”金以南裝都懶得裝了,她把臉上徹底撕破,就看魚岚還怎麽坐下去:“你是有事找我吧?”

蔡老頭笑着說:“當然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小事。”

“于金總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只接受道歉,其他事,再小,我也愛莫能助,畢竟我只是金以南而已。”金以南将魚岚拽起來:“把車鑰匙給他。”

魚岚從包裏拿出車鑰匙,并沒有急着給出去。

蔡老頭站了起來:“金總,你這就不夠意思。”

“不夠意思?我沒告你強.奸,還不夠意思?”金以南冷笑,真當她是傻子,軟柿子,一句道歉就能糊弄過去?

她沒追究,過去了也就算了,被人再翻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情我願的事,怎麽算強.奸?”蔡老頭譏諷:“只是價格沒談攏罷了。”

金以南剛要發作,魚岚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蔡總說得對,誤會一場,這車我開過一圈,是輛好車,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她腕骨都要被金以南捏碎了。

金以南從錯愕,到怒不可遏,黑眸裏滿是翻起的暗湧,既平靜又深沉:“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還要給我打電話?”

“因為金總能幫我擡高價錢。”紅唇一張一合,迷人又涼薄,一如她當初的重逢,魚岚不再是從前的魚岚,金以南鼻尖發酸,心狠狠被人捏癟,裏面空落落的疼,仿佛自輕自賤:“那你跟我談價啊,他能給你的,有什麽是我給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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