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埋伏

天氣終于轉晴,若芯背上包裹帶上寶刀,跟管家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後,離開了宮親府。這一次出門,一定會帶着成就回家,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查清真相為父親昭雪。

望着牌匾上“宮親府”三個字,她依依不舍的轉過身,獨自一人踏上了江湖路,誰又料想到,背後的那一雙敏銳的眼睛,已經深深的盯緊了她的一舉一動……

玄姻睜開雙眼,醒我正坐在一旁的桌子邊打盹,一個不留神,也醒了。

“你醒了?”醒我端着一杯水,走到床邊。玄姻覺得左手還是沒什麽力氣,醒我扶着玄姻坐起來,說道:“你師兄已經幫你解了毒,只不過你還要調養幾天。”“謝謝你。”“你應該謝謝你師兄,要不是他,你可能已經毒發身亡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們都死在霍義的手裏了。”玄姻喝了水,感覺好多了。

“寶劍呢?”玄姻問。“寶劍已經被你師兄帶走了,他辦好正事就會過來接你。”醒我解釋道。

“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去集市上買一些東西回來,你不要亂跑。”醒我說。

玄姻點點頭,醒我扶着她躺下,戴上門後的鬥笠,這才離開了屋子。

霍義果然派了很多人在尋找他們的下落,只是他一直不明白,古劍山莊向來跟黑白兩道都沒有瓜葛,為什麽霍義要帶人圍剿古劍山莊,除非古劍山莊裏藏着什麽秘密,想到這裏,他暗下決心,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當然,重建古劍山莊已經成為他的心願。

趕了半天的路程,若芯已經離城十裏了,這一帶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荒蕪之中暗暗透着一股殺機,絕對是埋伏、偷襲的好地方。

若芯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拿出水袋喝了幾口,往後望去,一片迷茫,往前望去,幾近凄涼,原來江湖路跟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樣。她拿出地圖看了看,第一站應該是峨眉山,聽聞峨眉的劍法高深莫測,有機會一定要親眼見識一下。

看着天色,她要盡快找個地方落腳,于是她整理好随身物品,繼續趕路。

醒我帶着食物回了屋子,但玄姻已經不在房間裏,桌上留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想見陳玄姻,黃昏時分鎮板橋”“糟了,難道是霍義的人追到這裏了?”醒我頓感不妙,鎮板橋離這裏有五裏路,他決定馬上出發,玄姻有傷在身,萬一出事了,怎麽跟她師兄交代?

醒我前腳剛走,玄姻就帶着一壺酒走了進來,本以為進來的時候可以見到醒我,但桌子上除了一些包裹之外,并沒有醒我的蹤影。

玄姻将包裹打開來,裏面是一些飯菜,用手觸摸還有溫度,這證明醒我剛走不久,桌子底下有一張紙條,她撿起來一看,醒我肯定是去了鎮板橋救自己了,那絕對是一個陷阱。事不宜遲,玄姻帶上劍,剛出門的時候,就遇到了燕乘雲。

“你要去哪裏?”乘雲問。“我要去找醒我。”“他已經幫我們鑄好寶劍,現在他已經是自由身,而且霍義還在到處找他,沒必要惹麻煩上身。”“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站住,我們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的話等事情辦完你再去找他,現在馬上跟我回京!”乘雲拉過一匹馬,将缰繩遞到玄姻的手中,說:“馬上動身,寶劍一定要順利送到稷王府!”

玄姻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心一橫,跨上了馬背,跟着乘雲快馬加鞭的朝京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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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我趕到鎮板橋的時候,那裏已經是刀光劍影亂成一片,有一個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醒我二話不說,拾起一個樹幹,沖了過去。

一道藍色的亮光特別耀眼,眨眼之間已經要了兩個人的性命。醒我的輕功不好,所以只能從外圍硬着頭皮闖進去,圍攻的人有二十幾個,不過他們兩個聯起手來,戰鬥力即刻變得不一樣,趁着空隙,醒我閃到那人的身邊,伸手拉過她的手腕,說道:“玄姻,跟我走!”

可當她轉過臉來的時候,的确是吓了醒我一跳。

“小心!”一個小喽啰趁機砍了她一劍,不過卻被醒我一棍子敲破了天靈蓋。她拉住醒我,兩人縱身一躍,脫離了戰圈。

“你剛才好大的膽子!”她說道。“在下無意冒犯,還請姑娘恕罪!”醒我作揖道。一陣疼痛襲上她受傷的手臂,醒我趕緊拿出藥瓶和紗布說:“先幫你止血和包紮傷口,要計較待會再說。”她看着他,點了點頭。

醒我輕輕的掀起她的袖子,塗了藥,用紗巾包紮好,這才坐到火堆的一邊。

“玄姻是誰,看樣子你很緊張,一定是個女的吧?”她問。“奇怪了,玄姻不在鎮板橋,那她會去哪裏?”醒我自我嘀咕着,完全沒有理會她說的話。

“喂,你真沒禮貌,我問你話呢!”她将聲調提高了一些。

“哦,不好意思,你剛才問我什麽?”醒我看着她說。

“謝謝你幫我!”她說。

“哦,其實是你救了我才對,要不是你用輕功帶我離開,我笨手笨腳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脫險呢。”

“要麽不說,要麽一開口又說了這麽多廢話!”她撅着嘴埋怨道。

“真是對不起,在下司徒醒我,還不知道姑娘貴姓芳名?”

“我叫宮若芯,你的名字好特別,醒我,你經常不省人事嗎?”她調侃道。

“呵呵,這個名字是我爹想了很久才取的,是要我時刻保持清醒,遇事冷靜。”

“嗯,這麽解釋起來确實別有風味。”

“你的名字也很不錯啊,若芯,小心謹慎。”

同時提及自己的父親,兩人不禁都想起了傷心往事,醒我看着對着篝火發呆的若芯,咳嗽了一聲,說道:“嗯,要不我們談點別的吧!”

若芯搖搖頭,說:“你說,為什麽世上有這麽多紛争,為什麽大家不能和平共處,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或許這就是江湖,江湖如果沒有這些争鬥,那就不是江湖。”

“颠來倒去都是那幾句話,別搞得好像自己文采很好一樣,我讀的書不會比你少。”

“讀書只是其次,要學會何如運用所學到的東西才是重點。”

“我看你的劍法不錯,要不要切磋一下?”若芯忽然提議道。

“你的刀法好像也很厲害,如果你選擇切磋的話,我樂意奉陪!”醒我說。

“好,那我們點到為止,請!”若芯拾起兩根竹竿,一根丢給醒我。

醒我接過竹竿,剛抱完拳,若芯就一刀砍了過來,醒我一個轉身,背過一劍攔了下來。兩人在篝火前盡情揮灑着各自的武藝,這不得不使醒我想起了石壁上的圖案。

正在分神之際,若芯便停了動作,說:“你幹嘛發愣呢?”

“對了,你輕功那麽好,願不願意教我?”醒我問。

“教你不是問題,但你要把你的劍法教給我,可以嗎?”若芯說。

“好,一言為定,我就用劍法跟你對換輕功。”醒我說。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從長計議。”若芯提議道。

若芯帶上包裹,兩人繼續往前行進,這一幕,被某一個人派來的某一個探子發現了。

探子将情況報告給了霍義,霍義叫道:“混賬,這個司徒醒我真是礙手礙腳,我一定要鏟除他!”“那接下來該怎麽做?”探子問。“你繼續盯着他們,我自有辦法!”霍義摸了摸下巴,看來他不得不去找一個人。

連夜趕路,終是被他們找到了一家客棧,可巧的是,僅剩下了一間客房。醒我想了想,問掌櫃有沒有雜貨房什麽的,不過掌櫃說雜貨房已經堆滿包裹,無法住人。

若芯說:“算了,一間就一間,給我們吧!”

店小二帶着他們上了二樓,并下樓準備好酒菜端上來。“嗯,我趴在桌上睡就可以了。”醒我坐了下來。“委屈你了!”若芯說道。“不會,你不會介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就很感激了。”醒我笑着說。

吃過店小二送上來的飯菜,兩人睡意漸濃,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兩人早早的吃過早飯,就找了一個還算清靜的地方,開始了他們的交換儀式。

醒我說道:“我先教你天隕劍法,你先看我練一遍,再跟我練一遍!”

若芯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醒我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竹竿,熟練的揮舞起來,招式連貫,亦守亦攻,劍勢輕盈,密不透風,果然是精妙的劍法。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醒我就已經将天隕劍法耍完。

“看清楚了嗎?”醒我問。若芯點點頭說道:“嗯,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等等,我教你這套劍法,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再傳給其他人。”“哦,為什麽呢?”“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兩個人跟我說了同樣一句話,雖然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但還請你一定要遵守這個禁忌。”“放心,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将劍法洩露出去,否則……”“不用發毒誓,我們開始吧!”

說完,兩人從第一招開始練起,動作一致,仿佛一人又仿佛四人,左右交織,形成了一張隐秘的網。

突然,兩把竹竿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竟然相互的吸在一起,兩人心領神會,雙劍一繞,左右開弓,從雙劍劍尖發出連續的數十道藍色的劍氣,強烈而霸道的劍氣立刻将不遠處的一塊巨石炸得粉碎。

“啊,居然有這樣的威力?”醒我大驚道。“哦,我明白了,這天隕劍法,應該是一套雙劍的劍法,兩人聯手,才會發揮最大的威力。”若芯說到了重點。

“難怪我當時會看見有兩個人在舞劍,原來是這麽回事。”醒我終于明白了。

躲在一邊監視他們的幾個探子,吓得直哆嗦,露出動靜,被他們察覺。

“誰躲在那裏?”醒我叫道。幾個探子立刻開溜,醒我和若芯對上一眼,雙劍合璧,極速發出的藍色劍氣,将那幾個探子刺成了馬蜂窩,倒下的身軀還冒着白煙。

“看來我們被監視了,我們必須換個地方。”若芯說道。

兩人剛準備走,一道影子掠了過來,落在他們的面前。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付我們?”醒我擋在了若芯的身前。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就要命喪于此。”說完,黑衣人縱身一躍,拍出兩掌。醒我一個轉身,将竹竿刺了出去,可是黑衣人仿佛銅牆鐵壁一般,竹竿居然被他的身體頂斷了,醒我捱了一掌,倒向一邊。若芯一個翻身,拾起寶刀,攔腰砍去,寶刀砍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但只見一朵星火開過,刀和人都被震開了。

醒我趕緊扶着若芯,兩人又拾起兩根竹竿,黑衣人猛地往後一翻,躲過了他們的雙劍合璧,趁此空隙,兩人逃走了。

“哼,天隕劍法也不過如此。”黑衣人怒道。“被他們跑了,恐怕會後患無窮。”霍義從一旁走了出來。“現在他們的雙劍根本沒到火候,要殺他們易如反掌。”黑衣人說道。“早知道我就應該出手,跟你一起對付他們。”“少說風涼話,做好你該做的事,司徒醒我,我一定會親手料理他!”黑衣人将拳頭握得緊緊的。

若芯扶着醒我進了一個山洞,她到山洞外面看了看,确定了沒有人跟上來,才回到了醒我的身邊。“你沒事吧,傷得怎麽樣?”若芯關切的問。

醒我搖搖頭,但左手似乎失去知覺一般,不能動彈。

“我看看傷勢。”若芯褪去了醒我的外衣,一根銀針還紮在他的琵琶骨處,

“這是什麽?”若芯問。

醒我看了一眼那根針,伸手将它拔了出來,左手一瞬間恢複了知覺。“應該是剛才中了黑衣人的暗器。”醒我說。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若芯說。

“不是你的錯,我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沖誰來的,但是他的功夫那麽怪異,怎麽砍他都沒反應?”醒我安慰道。

“你傷的很重,我用內功幫你療傷吧!”“不行,我自己運功調息一下就可以,萬一有人追來,你還可以逃走。”

忽然,醒我感覺到有另外一股氣流在身體裏亂竄,血液湧上心口,猛地吐了一口鮮血,接着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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