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肅清恩怨
岳承天慌慌張張的躲進了王府裏,吩咐稷王府親兵加強守衛,不得讓任何人接近王府。未凝聽見父親的聲音,于是起身往外走去,當看到岳承天走路的姿勢,他就明白很可能出事了。
“爹,你的臉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未凝扶着岳承天坐下。
“司徒醒我,我一定要你償命!”岳承天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四分五裂。
“又是他,為什麽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纏在我們?爹,你放心,孩兒知道怎麽做!”未凝抱拳之後,轉過身離開了,岳承天還有傷在身,就沒來得及制止未凝,現在應該先處理傷口。
辣椒的墓碑旁多了兩個墓碑,兩堆墳茔前,醒我、錢沖和新月站着,周圍沒有風,三個人表情嚴肅的望着墓碑,心裏想着同一件事。
“稷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的目标是我,不要犧牲大家,錢沖,你現在立刻回山莊,組織山莊的人躲到地下室去,別多問,馬上去!”醒我推了錢沖一把。
錢沖轉過身,說道:“你放心,等安頓好馬管家他們,我會到絕天神峽跟你會合,稷王的命,要算上我一份。”
“我也要參加,對付這個大魔頭!”新月說。
“不,我就你這麽一個妹妹,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置你于危險之中,你立刻回蜻蜓谷,通知娘躲進密室裏,等風平浪靜的時候,才允許出來,切記意氣用事!”醒我說道。
“哥哥!”新月不想離開。
“走,馬上走,如果哥哥有機會回來,答應以後帶你一起闖蕩江湖!”醒我說道。
新月的眼眶濕潤了,她抱着醒我,說道:“哥哥,我會好好留着娘身邊,你一定要回來,不要丢下我跟娘。”
新月打開一個包裹,将裏面的一把劍遞給醒我,說道:“這把是我的佩劍,帶着它就好像我也到了現場,幫你殺敵!”
醒我接過“鳴鸾劍”摸了摸新月的腦袋說道:“傻孩子,哥哥一定會回來,爹的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的。”
新月依依不舍的朝蜻蜓谷策馬而去,望着新月遠去的身影,他轉過身,望着拿着長劍的岳未凝。
“謝謝你讓我送走我妹妹。”醒我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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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針對的是你,不會牽扯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未凝說道。
“你要記得你說過的這句話。不過,開戰之前,我想問原因。”醒我暫時沒有想動手的念頭。
“你不愛若芯,為什麽還要纏着她;我爹哪裏招惹你了,你居然用炸藥将他炸得面目全非,我們岳家跟你們司徒世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未凝說着,将長劍拔了出來,現在的他,已經被仇恨支配了身體,這一戰無可避免。
“我至始至終都愛着若芯,我們之間是有誤會,但不代表我放棄了,還有,你知不知你爹到底在做什麽,他要密謀蒙古,企圖颠覆大明,雖然我們司徒是武林世家,但作為大明的一份子,難道任由這種謀朝篡位的人逍遙法外?”
“你血口噴人,我爹一輩子都為朝廷效力,怎麽會是忤逆之人,你不許侮辱我爹!”未凝叫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整個事件的原委,宮九擎大人的死,我爹的死,都圍繞着一本奏折,這也是你爹唯一想到拿到的東西,因為這封奏折,記錄了他與蒙古部族聯合反叛的事實,你不信,完全可以當面與他對質!”醒我将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
“不錯,他說的都是事實,那個皇帝昏庸無能,要不是我幫他打理江山,哪能有現在的盛世太平,可為什麽坐在龍位的是他,為什麽不是我?”
不知何時,岳承天已經出現在未凝的身後。
“爹,你……”未凝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想完成我的抱負,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岳承天說道。
“爹,謀朝篡位要滅九族的……”未凝舉劍的手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莫怕,只要爹跟蒙古可汗會面,即使不需要奏折也一樣能出兵,計劃還在掌控之中,只是現在必須除掉阻擋我們霸業的人!”岳承天盯着司徒醒我,眼中盡是殺機。
“不!爹,你從小教我為人臣子,為君擔憂,要忠君愛國,你自己怎麽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未凝反問道。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讓開,今天我就要将司徒醒我就地正法!”說完,岳承天已經襲來兩掌,醒我也适時出劍。
未凝按住岳承天的手,說道:“爹,就算你對付得了一個司徒醒我,那黎明百姓豈不是又要遭受鐵蹄的煎熬?”
“這個時候不該咬文嚼字,你讀的書比我精深,但要論治理江山,你還排不上名號!”岳承天說道。
“爹,無論如何今天我都不能讓你出手,司徒醒我,你趕緊離開!”未凝擋住岳承天的攻勢,想讓司徒醒我先走。
不過,司徒醒我并沒有因此離開。岳承天伸出手點中未凝的穴道,冷哼了一聲道:“別礙事,好好待着!”
醒我見時機成熟,轉過身朝絕天神峽的方向奔去,岳承天縱身一躍,跟了上去,一路上,兩條敏捷的身影一上一下跳躍着,像一道美麗的弧線,此起彼伏。
醒我算準時間,一路狂奔,岳承天則不時的提速,企圖超越醒我而将其攔下。終于拾得一個機會,岳承天翻身上前,向後拍來一掌,醒我急忙止步,揚起右手對上一掌,九星玄功霸道的內力使得醒我往後退了好幾步。
“呵呵,現在跑不了了吧!”岳承天轉過身說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跑,只不過想換個好一點的地方!”醒我笑道。
“廢話少說,把奏折交出來,留你一個全屍!”岳承天喝道。
“話說,你戴着這副面具還真拉風!”醒我笑着說道。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今天就由不得你了!”岳承天雙掌一聚氣,立刻騰起兩道金色的氣流,醒我不甘示弱,劍身上已經纏繞着一股藍色的劍氣。
一金一藍,兩道氣流碰撞着,産生了色彩斑斓的光亮,幹擾了絕天神峽的氣息。從岳承天身後,慢慢吹來一陣陰風,醒我嘴角微微一揚,大笑道:“即使我對付不了你,也能跟你同歸于盡!”話一說完,醒我立刻揚劍上前,劍勢飛轉,在左右手之間随意變換,這與之前的招式又完全不同。
岳承天不敢大意,先做防守,伺機破綻反撲。醒我知道岳承天是老江湖,不會貿貿然出手,将計就計,他故意留下一處空當,可惜岳承天早就識破,來了個順水推舟,一掌穿過劍氣,打在了醒我的胸口上。
醒我翻身落地,心口受創,甚是疼痛。
“哈哈,天隕劍法不過如此,怪只怪你還未爐火純青!”岳承天笑道。
“你錯了,現在對決才剛剛開始!”宮若芯從一邊跳了出來,醒我沖她一笑,揉了揉胸口,握緊了手裏的劍。
“正好,送你們兩個人一起走,省得我多跑一趟!”岳承天輕蔑一笑,縱身而來。
醒我和若芯交換眼神,雙劍一繞,頓時織成一張巨大的劍網,網中跳躍翻轉着成百上千支藍色的小劍,鋪天蓋地一般的岳承天撲去。
岳承天快速運功,從其掌心飛出無數個星點,聚成一條金龍朝劍網刺去。
金龍在藍色劍網裏穿行着,似乎無法沖破。醒我和若芯同時揚劍刺去,劍尖透過劍網,将金龍一分為二,強大的氣流将岳承天震了出去。
“沒想到雙劍合璧會有這樣的威力!”岳承天這才不敢小觑這天隕劍法。
醒我和若芯沒有多作停留,又是齊劍上前,一左一右,攻其不備。岳承天連續後退,只有招架之勢,一個不留神,醒我和若芯相互交換站位,左右各刺一劍,可惜劍尖頂在岳承天的胸口,愣是前進不得。
趁兩人疑惑之際,岳承天雙手抓住劍刃,猛然間一用力,将兩把劍折斷,斷劍之刃劃過他頭頂,将他的發髻打散。緊接着,他拍出兩掌,将醒我和若芯震了出去。
“哈哈,沒有劍,你們就是廢人,今天,我就要将你們正法!”岳承天揚起手掌剛準備動作,醒我和若芯卻笑道:“就算你贏過我們又如何,最終還是免不了灰飛煙滅,我們兩個換你一條命,外加大明江山的盛世太平,明顯是賺了!”醒我說完,握着若芯的手,這時,他終于感覺到,生命中,有些人是不能錯過的。
岳承天揚起的手掌忽然停在半空中,他感覺到身子被無形的手托了起來,轉過頭的一剎那,從絕天神峽最窄的棧道裏湧出一陣狂風,一時間,整個絕天神峽飛沙走石,朦胧裏找不着北。原來,醒我算準了絕天神峽一年一度的“巨風暴”就要降臨,也料準了兩人并無勝算,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便宜了岳承天,于是,他就利用了自然的力量,和岳承天來了一場無法估量的死亡游戲。
三個人同時被巨大的風暴卷了起來,風暴像一只巨大的野獸,一路風馳電掣,摧毀了路面,附近的殘垣斷壁,一路掠奪,毫無生還……
風暴中,醒我緊緊的握着若芯的手,因為這一次,他不想放開,因為放開了,恐怕一切都不再重來。
當未凝和錢沖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路的瘡痍和風暴的尾聲,三個人早已不知去向。
“爹……”未凝呼號着,跪了下來,聲音在神峽裏回蕩,漸漸地一去不複返。
錢沖搖搖頭嘆道:“情以舍為尊,你們真的做到了,錢某佩服!”
不遠處,敖蘭正帶着五毒教的教徒趕了過來,看到錢沖和未凝,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什麽。
“教主,你怎麽來了?”錢沖作揖道。
“沒想到司徒醒我和宮若芯,會将風暴用得如此精彩,誰也逃不過幽蝶的懲罰!”敖蘭說道。
“幽蝶,那是什麽?”錢沖問道。
“絕天神峽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一次巨風暴,先前的青蓮教管這個風暴叫‘幽蝶’,傳聞江湖上曾經有一個名為幽蝶林的地方,至于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敖蘭解釋道。
“幽蝶林,我真的沒聽過這個地名!”錢沖說道。
“從來沒有人能在幽蝶裏幸免,不過,萬一他們有機會闖入幽蝶林,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錢沖看着敖蘭說得眉飛色舞,自己卻是一頭霧水。
“你是說,他們有可能還活着?”未凝問。
“是生是死,也只有他們知道!我們旁人,無法幹涉,只希望,他們真的能回來!”敖蘭做了一個祭拜的手勢,轉身帶着教徒離開了絕天神峽,錢沖也只能先回古劍山莊敬候佳音,他還沒準備好,不曉得怎麽将這個事實告訴新月和冷秀冰。
未凝癱坐在路邊的亂石堆上,癡癡的望着天空,那是一片漸漸變色的蒼穹,幾滴雨點掉了下來,天邊慢慢的聚攏了烏雲,還不時伴有電閃和雷鳴,這明顯是下雨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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