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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據說就讓她小弟弟從漢族人那裏買狗肉,并偷偷炖着吃。

梁涼對未來的婆婆挺感興趣,但她先說:“嗯嗯,先讓我舔一口。”

吳燕夏卻皺眉教育她:“小姑娘家家,不要把舔這個字挂在嘴邊,不雅觀。”

梁涼奇怪地說:“舔這個字不雅觀嗎?那我以後不說了。”随後不由往吳燕夏腿間瞄了眼。

趕緊心慌意亂地收回目光,不不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看。

吳燕夏卻笑了,他不由琢磨是自己思想太邪惡,還是純潔的梁涼正被逐漸帶歪。當把最後一口冰激淩遞給梁涼,他帶着香草清甜氣息輕聲說:“想不想試試,你的小嘴以後能含多大的東西?”

梁涼臉早就紅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連忙垂下。她拼命的正色說:“……嗯,你這人好奇怪。”

吳燕夏便伸出大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她後頸,再低說:“以後再敢這麽亂瞄,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梁涼坐在沙發上,她耳邊嗡嗡的,卻不是害怕和受到威脅,甚至不是因為吃了口殘留的冰激淩。

就是……內心總是感到好喜歡。

吳燕夏跟她說話的态度,他說話用的詞語,他的那種不正經的微表情,所有的一切,自己果然都好喜歡,那些曾經在思想裏糾結的細枝末節,最後逐漸成為一個吻,一個擁抱,摸着他手臂上洶湧凸起的青色血管。

無論吳燕夏怎麽樣對她,她都好開心,又想嘆氣又想大哭,真的很感謝遇到了這麽樣的男人,感謝他也喜歡自己。

梁涼就是這種性格猶豫,需要不停不停自問來确定并加深這種感覺的女孩,魏奎和她彼此試探的功夫,吳燕夏直接就吃透了她。

皇家宴會廳每個廳都是根據不同的迪士尼公主風格,高高的八芒星蒼穹,巨型的水晶燈,鉛礦玻璃,四米多高瑰麗的壁畫。

晚宴都是西餐,梁涼胃口不高,自然而然地把主菜裏的牛排讓給了吳燕夏,最多就顧着打量每個穿宮廷裝的卡通人物。

她旁邊坐着楊雨薇,梁涼留心觀察,發現果然不是自己錯覺,楊雨薇确實非常關注吳燕夏,她那态度即使在有自己正牌女友的存在下,都并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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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涼也不好說什麽,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她只能再管住自己男友。

一轉頭,吳燕夏正和桑先生聊天,基本上又是說星座啊運勢啊再聊些八卦什麽。她豎起耳朵聽,正好聽到吳燕夏說:“你如果喜歡,我過幾天去信陽再幫你問問這水晶。”

什麽,他最近又要出差?可是,剛剛他怎麽都什麽也沒說。

梁涼心裏一沉。

吃完飯快七點了,夜□□臨,大家離開城堡,準備去看點亮奇夢夜光幻影秀的煙火晚會。

因為他們是俱樂部的票,所以能在人數更少的 VIP 觀景臺看煙火。人頭紛湧的擁擠當中,梁涼驚訝地再一眼就看到了魏奎。

吳燕夏下午足足像惡犬般地在迪士尼搜了半天都無果,但,魏奎居然還沒離開。

來的匆忙,魏奎買的普通票,只能站在一個被馬燈映照得發光的綠樹下,郁郁的,又帶着豐神俊朗的沉寂感。

魏奎緩緩地擡頭,眼睛卻是一點波瀾也沒有。像是高傲,也像是盤算。仿佛童年裏那個玉面小霸王又回來了,正預謀着又徹底毀了誰。

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糟糕的生日,沒有之一。

梁涼正拉着吳燕夏的手臂,她的腳步就頓了一頓。

吳燕夏第六感好得驚人,他同樣警覺地擡頭,三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錯,他的紅痣微微一動——吳燕夏膚黑,臉窄,真的不帥,但他的眼睛在五官裏過于顯著,任何狡黠,神秘,冷酷,殘忍,掂量,扭曲,暴力,強大都會從眼睛裏先透露出來,像個漫不加意的無心人間的法師。

比起吳燕夏當時坐在白洋澱的深夜小船上的玩味冷漠态度,他如今帶了點煙火氣息,多了種絕無回斡的男人霸道占有欲。

梁涼最先轉移目光,和魏奎的這種糾結,已經越發味如嚼蠟。

梁涼就要拉着吳燕夏走。吳燕夏被她硬拽了兩下才離開。等站在露臺,他才郁郁開口:“我純粹是因為不想把你今晚看煙花的心情毀掉,剛剛才願意走。”

梁涼沉默着沒有說話。

華特迪士尼是1923年創立,在這個世界上,世界上只有米老鼠永遠不老,而同時,還有新的卡通人物不停湧現。

眼前奇幻城堡外壁開始亮起絢麗多彩的燈光,梁涼和吳燕夏從小所熟悉的迪士尼卡通人物輪番登場,壯麗震撼的音樂響起,嚴絲密合的配合着夜空中高高綻放的燈火,就像夢境般。

如果煙火有思想,它在徹底消失前會想什麽呢?到底只有感情是脆弱的,還是整個世界本身都非常脆弱?

彼岸的風景,上方的煙火,就清楚地映照在城堡中清澈的河水裏。

梁涼的眼眶中霎時滿滿的都是淚水,一切美輪美奂,好像童話世界裏除了圓滿之外別無所求。但,她為什麽又有點傷感。

吳燕夏也在抱臂看着煙火,同樣為這種綻放而打動。很漂亮,他公正的評價,但也僅此而已。

他家裏的非法中國高清地圖,沒去過的已經屈指可數,基本上都是一人獨行看遍的。世界廣而美,但是,吳燕夏确實有點對獨自再看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

懷裏的梁涼突然掙脫了他的手臂,開始去爬眼前的欄杆。

楊雨薇正拿着相機拍攝煙火,旁邊的桑先生低聲說:“雨薇,真美啊,你看這像不像我們認識的那天晚上?”

楊雨薇冷淡地說:“我不記得。”

她再下意識看了眼吳燕夏和梁涼那個方向,梁涼已經笨拙地爬到鐵欄杆上,高欄杆,白裙飛揚,純真的少女影子藏在其中,無憂無慮,可以啜飲,讓人覺得能靠笑容裏那一點甜意活很久。

梁涼踩着上面的欄杆,後背擋着漫天泛濫的煙火,低頭和正扶着她的吳燕夏接吻。

☆、第 95 章

此刻城區內, 吳燕夏的公寓空無一人。

這套公寓在大多數時間都空無一人。當占星師身處異地無法趕回來的時候,他開始試着收留沙發客。

這空蕩公寓和公寓主人的身份,并不是沒有引起過那些陌生人的好奇心,也并不是沒有人唐突地試着轉動門把手,想窺探緊閉的卧室和蛇室裏真正藏有什麽。

但,從沒有一個陌生人能真正推開過那兩扇門。

第二天早晨, 每一個本分、或不本分的沙發客, 又總會安然無恙地離去。因此, 這又仿佛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公寓。

包括房主本人也這麽認為。

吳燕夏為自家安裝的幾個監控攝像頭, 也囊括卧室,只是經過他的調試,攝像頭的角度避開了他的大床。

在占星師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裏, 床屬于一個男人異常私密的領域,何況, 他認為當自己重看監控, 目睹自己睡覺時的樣子會非常詭異。

因此, 吳燕夏大概永遠都看不到, 自己此時的床上正有一個裸、體的女孩子,四腳着地,在床上來回的爬。

她爬行的姿勢過于靈活, 讓人産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更稀奇的是,昂貴的人體工程學床墊本身沒有下陷,仿佛沒有承擔重量。

她似乎在床上來回摸索什麽。

過了會,女孩子終于在寝褥之中找到目标。那是一根男人的棕色頭發, 略有彎曲,屬于吳燕夏滿頭亂蓬蓬的十萬卷毛裏的一根。

卧室非常安靜,女孩子吞完頭發,毫無聲息的把亮亮的、仿佛發光的身體縮在床頭,似乎思索什麽。

“這所公寓的降頭,是存立于瀕死之眼中。”

這是德勤山人那晚坐在客廳,輕聲對那條泰迪說過的話。

“……眼睛不僅承載記憶,而且最重要的作用是‘看’,‘看’到後又可以模仿。它,正在模仿你的全部思想和行為,你越喜歡吳燕夏,它就越要得到他。你若再不控制自己的感情,就會徹底害死他。”

“老朽會最後一次幫你和那小子除降頭。但從此之後,你若再求我任何事,小蛇精,你需要用另一只眼睛來換。”

又過了會,她回過頭望向窗外,橙黃色的瞳孔,像蛇一樣形成扁平的窄線黯淡着,正是德勤山人的青銅古鏡裏曾經映照出的女孩模樣。

同樣在夜間燈火通明的直營維修店,藍色衣服的電腦維修工正拆解碎屏的iPad。

按照慣例,他們會先查看內置的防水試紙。試紙呈現出如果紅色,就代表本機器浸過水,不接受官方維修。

“這機子碎得夠徹底,內屏外屏都要換。”對方邊擰着螺絲跟同事閑聊,“你說這些人都怎麽摔的?這麽貴的機器,買個套保護一下也行啊。”

同事撇撇嘴:“買套沒用。我女兒上周把我手機摔了,當時也戴套。主要看摔的角度。我上次遇見的事才稀奇,有人直接把屏幕摔出一個洞……”

“哎呦!!!”

同事也被吓了一跳:“鬼叫什麽?”

修理工心有餘悸,他來回看着碎屏:“我剛剛好像在裏面看到一個人影?”

“你他媽拆機前關機了麽?別瞎看人裏面存着的東西,主管上次開會時剛說過。”

修理工遲疑着:“不是不是,是在……碎玻璃裏。我剛剛好像看到的,是個……女的?反正不是我影子。”

“拿來讓我看看。”過了會,同事怒罵,“我他媽盯了半分鐘屁都沒看出來,你是不是精蟲上腦,昨晚看片幾點睡的?”

修理工嘿嘿嘿的笑:“三點……我最近在追泰國電視劇,胸挺大的。”

平板電腦在嬉笑的聊天中被修好,換了屏幕,再被擦拭得光滑無痕,像一展黑黝黝的鏡子,平靜地放着。

梁涼和吳燕夏結束了迪士尼之旅,但一連幾天,梁涼在吉兆的閉店後被父母直接押回家。

她只能偷偷地躲在卧室裏,和吳燕夏視頻:“我媽媽說,女孩子交往要矜持,不能亂收禮物,不能十點後出去,說了一堆真的是好煩哦……”

吳燕夏正在他家空蕩的客廳裏專注地用着電腦,他開着手機,應付着女友的碎碎念:“哦……嗯……啊……”

梁涼已經又重新穿上她熟悉的LO裙。

不知道為什麽,全吉兆的員工都松了一口氣,他們好像更願意應付美麗但女性效果不那麽強的老板。

梁涼下午剛剛和瑰麗酒店吵完一架,她之前寄存的昂貴食料,在寄存時果然有些缺失。盡管她手頭有詳細記錄,但一些幹參幹鮑等貴重食材,無法被追回。雙方貿易關系中,梁涼始終是乙方,很多條款比較被動,有些啞巴虧又不得不吃。

幸好随着新店後廚的試運行,冷庫已經能達到儲存标準。而吉兆分店馬上開業,高級日料店一般會和城中的美食博主與電視臺搞好關系,梁涼也同樣緊密的聯系着與傳媒行業的人進行宣傳。

還有店鋪的面試,老店的重開時間,所有瑣事非常多,也幸好她性子不急不躁,也都能處理過來。

“我好像有個大學同學,目前正在電臺當美食節目的編導。你到時候報我名字試試,但不一定有用,我很久都沒去同學聚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層關系。”吳燕夏心不在焉的說。

梁涼也就是想跟他絮叨,沒真的讓他出力,她此刻捧着下巴,看着視頻裏吳燕夏的峻瘦側顏,很花癡的問:“夏夏,咱倆多久沒見面?”

吳燕夏終于也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中移開,他轉過臉,将手機舉到眼前,專注地盯着視頻裏的梁涼:“三天吧?”

梁涼噘着嘴:“我跟你說話,你老在分心!夏大仙,你又在忙什麽呀?”

吳燕夏便把手機對準他的電腦屏幕,梁涼看到他居然做了個圖表,寫着什麽“降頭”“鏡像”“八字”等等很複雜的信息,旁邊還有幾個零散的星座待發稿件。

“對了涼涼,我這兩天想要跑去一趟信陽,據說那裏有個專門除降頭的大師。”

吳燕夏很郁悶,為這該死的公寓真是操碎了一顆心。

但是,內心有疑問的感覺不好受,他也不能任德勤山人總是裝神弄鬼的忽悠自己。

“去兩天就回來,你乖乖等我。”

梁涼眼睛微微地垂下來,把一些不安不滿先咽進肚子裏。

吳燕夏真的獨慣了,很多時候安排自己的行程都是說走直接走。曾經他追梁涼的時候,還記得誠懇彙報,現在兩人關系一穩定,所謂天生豬腦子又開始懈怠忘事,非得臨走前才想着通知。

他們的工作作息是截然不同的。之前梁涼從來沒深想過這問題,她覺得兩個人相愛,即使暫時性的分離,完全可以克服。何況,吳燕夏是很随性的男人,她也覺得自己應該大氣點,不要東管西管。

但是,兩人如今只是三天沒見面,梁涼已經覺得無法忍受。吳燕夏卻依舊老神在在的,居然又很淡然地說他還要出差,她突然産生一種無法克制的心慌。

總感覺他會浪到不會回來似得。他會不會有一天發現,和自己談戀愛很無聊,還是獨身自由的感覺更好,就要分手啊。

“知道了,你去吧。”梁涼強忍住自己小女人的敏感,她輕聲問起別的:“坦克最近怎麽樣?”

吳燕夏也從自己思緒裏回過神來,他溫和地說:“你想小狗了,想見它嗎?”

“嗯,你把手機拿過去,讓我看看它。”她聲音小了點。

不知道為什麽,梁涼又有點想哭。她此刻趴在熟悉的卧室床上,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但手正拼命地撓着床單,弄得周圍一切都亂糟糟的,就像此刻自己的心。

時間馬上就要淩晨了,他倆就要四天沒見面!吳燕夏還說自己馬上要出差!荒唐無恥的豬!!!

明明在迪士尼回程的途中,吳燕夏還掏出一個禮物送她。小小的首飾盒子,打開來看不是情侶手镯戒指,而是一條細細的、鑲嵌粉紅色蝴蝶結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項鏈。

梁涼以為,那是米奇的女朋友米妮頭上戴的标志性裝飾。但吳燕夏卻說,他送她的蝴蝶結不代表這個意思。《少年維特的煩惱》,維特的夢中情人綠蒂,在維特過生日時就送給他一個粉紅色蝴蝶結。這代表,自己是他的終生綠蒂。

嗚嗚嗚嗚嗚,男人都是騙子,只會嘴上甜言蜜語,學中文的了不起啊?她小學的時候也有讀名著的!

吳燕夏在手機裏懶懶地說:“把你父母家地址發過來。”

“啊?”

“你不是想坦克,我現在把狗給你送過去,讓你看看它。”

梁涼還陷入自我傷心中,傻乎乎沒反應過來:“你視頻裏讓我看一眼就行了。別送過來,我父母家在郊區,已經這麽晚了……”

“把地址發過來,別叽歪。”

梁涼糊裏糊塗的被催着把地址說了,吳燕夏果斷地挂了電話,她還哀傷他沒跟自己說再見。

真的想哭了。

過了會,梁涼依舊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燈光灑在她的秀發、皓色的脖子和那條舍不得帶,依舊藏在首飾盒裏的粉紅色蝴蝶結項鏈中。

骨髓中湧動輕微的酥麻激動,瞬間就漫過全身。接着,梁涼一躍而起,整張臉都變成激動的粉色,什麽“把狗送過來啊”,吳燕夏現在是要過來看自己!

真是的,他白天怎麽不來!不對,白天她很忙的,連軸的面試和到處跑,而吳燕夏自己好像也有一堆事,他提起過即使時間相對自由的占星師,也需要常出席一些社交場合刷臉,獲得更多合作機會。

有機會,一定要更多問問占星師的工作範疇。

梁涼也顧不上換睡衣,歡欣地穿上兔耳朵的拖鞋,就要往外跑。

一拉開卧室門,正偷聽的梁爸爸和梁媽媽猝不及防,噗通聲,直接跪倒在他們女兒腳下,吓得她往後退了兩步。

梁爸爸連忙從羊毛地毯上摸他的金絲眼鏡,梁媽媽先袅袅娜娜地站起來,她撫了撫自己大波浪的長發,柔聲說:“寶寶,你這麽晚還不睡覺。”

梁涼氣憤地說:“你們,你們居然偷聽我視頻!”

梁爸爸咳嗽了聲,同樣站直身體。他蹙眉地說:“把那小子叫到家裏來,讓我和你媽看看。”

梁媽媽卻不動聲色地給了老公一個胳膊肘,從牙縫裏輕聲說:“急什麽,不是說了,如果正式見他,這不就代表我們承認了他是寶寶的正式男友?不行,絕對不能承認。”

梁爸爸低聲地說:“那,夫人的意思是?”

“你跟過去,在旁邊先看看。我們反正都已經查清楚他的資料,但依舊要觀察一下人品……嗯,寶寶呢?”

梁爸爸扶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連忙擡頭去看。

眼前的梁涼趁着她父母密謀的時候,早就一溜煙跑走了。

吳燕夏動作非常神速,40多公裏,居然二十多分鐘就打車到了,梁涼已經沿着別墅區走了一公裏,正蹲在草叢邊,眼巴巴地揪着草。

看到有車燈打過來,她連忙跳起來,遠遠地招手。

吳燕夏下車一摟,發現梁涼在悶熱的夏夜裏已經等出了整身香汗。他沒說話,先用手掌把她滿臉的淚花和汗痕都擦了。

等梁爸爸和梁媽媽解決完争議,氣喘籲籲跟在女兒後面跑出來,準備見識下不同人嘴裏不同形象、傳說中有點神有點怪的“吳燕夏”,他們愕然發現,年輕男人直接把梁涼塞到了出租車的清涼後座。

然後就在老父親老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出租車果斷調頭離開。深更半夜的,吳燕夏就這麽公然掠走了寶寶。

“報警!現在報警!什麽人啊這是!”

“回去開車,回去開車追他們!太不像話了!”

☆、第 96 章

梁涼滿足地坐在吳燕夏腿上, 來回蹭着他,任他吻着自己的頭發和脖子。吳燕夏先摸了摸她手上那有狗牙和蛇牙的手鏈,再習慣性地拉了拉她的短頭發。

梁涼很嬌氣地捂住頭發:“疼!”

吳燕夏草草地親了下她的額頭,告訴前方的出租車司機:“師傅,找最近的一個酒店停下。”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裏瞅着這倆的膩歪勁,覺得像千裏約炮的又不太合适。

梁涼一聽酒店也慌張到不行, 自己就是想看看他啊, 沒想做什麽。

“不行啊, 我待會還要回家睡覺, 我我的生理期都還沒有完……”

吳燕夏暗想,這傳說中的大姨媽怎麽還沒走,簡直也快成降頭了。他咧嘴解釋:“我找個只有你我的地方待一會, 我很想你。”

梁涼沉默着,輕輕靠在他胸膛上點頭。

吳燕夏果然就在距離梁涼父母家不遠處的快捷酒店, 開了個鐘點房。

正在玩手游的前臺, 用“約炮一夜情”目光掃了眼梁涼, 姑娘身材很好, 但全程都用手嚴密地捂着臉,縮在吳燕夏身後。

男人倒是坦蕩蕩的拿身份證和刷卡。

直到進門,梁涼才打他:“你讨厭!”

吳燕夏抱着她坐在床上, 想親她又被梁涼推開頭。

她憤怒地控訴:“你為什麽不主動給我發短信,你這三天都不來看我!熱一陣冷一陣,讨厭讨厭讨厭死了你!大豬頭!”

吳燕夏很詫異,他也叫冤:“我白天給你打電話, 你說忙,讓我晚上打,晚上又說爸爸媽媽在旁邊,讓我等你的視頻……”

“可我就是想天天見到你!”

梁涼忍不住把心聲喊出來。

吳燕夏做事情有始有終,他要把這公寓徹底的清理幹淨,才準備以買入價翻倍的把房子賣出去,清清白白的撈錢。

梁涼對此即使有意見,也不太好管他。可是,她也意識到,等他公寓的事情徹底解決,吳燕夏沒有牽挂,這豬是不是又要經常出差?她真的不想接受異地戀啊。

當然,吳燕夏如果非要異地戀,那自己就老實地等着他回來,但,總得先問一下他的态度。

吳燕夏确實沒想那麽多,就琢磨着先解決公寓裏的餘孽。

他往後躺倒在床上:“我會逐漸把工作放在本城,但,免不了以後還是會出差。”

梁涼不敢回頭看他,又難過的想哭了。

她很清楚他什麽性格,內心對分離有所準備。可是,自己根本還沒有準備好,他就又要走。何況,楊雨薇那天笑吟吟地望着吳燕夏的目光,也真的很不舒服,她曾經整天聽魏奎提起“老太婆”在情場上工作場上的厲害事跡,不由暗中警惕。

唉,以前沒怎麽吃過醋,梁涼現在是有點着急了。

“那好吧。我也知道,你就算再喜歡我,肯定不會樂意在一個地方總待着。可是,我們還是要先講好規矩。我想了想,夏夏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每月都給你批七天的假期,也就說,你每個月都可以離開我七天。在這七天的時間,你随便去哪兒玩都行——可以連續的走七天,也可以把這七天分開用。這個月的假期沒用完,可以累積到下個月。但年底清零……”

梁涼根據吉兆的考勤制度,以老板的身份,針對男友的改良考勤提出了意見。

她就是想争一争,多點時間和他在一起。

吳燕夏這輩子沒上過班,簡直聞所未聞這種“考勤制度”。

他微微眯起眼睛,原本想放聲大笑,但還記得梁涼剛剛在路邊焦急等着自己的樣子,心軟都不成樣子。

吳燕夏坐起來,把梁涼攬到懷裏:“涼涼,你小時候是不是沒跟着父母長大?”

雖然沒有特意看過梁涼的星盤,但到底是他職業習慣,有些生日呈現的星盤配置,直接在腦海裏一轉就有個印象。

梁涼的冥王星和海王星相位不佳,她從童年變更過好幾次住所地,應該是跟着老人長大。

梁涼趴在他胸口,驚奇地說:“你怎麽知道的?我跟你說完嘛,我爸爸媽媽很疼我,但我是跟着我奶奶長大,兩歲才被接回來,小時候說話會有口音,老是結巴,總被魏……嗯,總會被院裏那些孩子嘲笑呢。”

吳燕夏親了親她:“以後我來疼你。”

“可是……”梁涼咬住唇,專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她怕他以後總是不在。

“我需要賺錢自立養家,一個大男人總拴在女人裙子旁邊,又不是養狗,不嫌丢人嗎?不過,我從小也是在外家長大的,知道留守兒童多麻煩。等你以後生兒子,我不會留你一個人去照顧他。”

梁涼也顧不得害羞了,她甕聲甕氣:“那,如果生女兒呢?”

吳燕夏轉了轉褐色眼珠:“我們老吳家一脈單傳七代。如果你真能給我生個女兒出來改善基因,我就獎勵你一間貴州的店鋪。”

她氣笑了:“我為什麽要在貴州的店鋪啊。”

“那就看你生完孩子想要什麽了,我肯定都能給你弄過來。”

梁涼臉紅紅的,她實在太害羞了,無法再把這對話深入下去了。

她推開他坐起來,發愁地說:“唉,你一定要去信陽嗎?德勤山人不是都幫你把降頭除幹淨,你公寓這事到底什麽才是個頭嘛?”

吳燕夏堅定地搖頭:“等到這件事徹底結束的時候,我會有一種感覺。但我現在還是需要你等着我。”

他不肯多說,梁涼也只能塌下肩膀,她還能怎麽辦啊,只能等他了。

“……好吧,我都聽你的。你不是說,也要把坦克帶來見我嗎?你來了,坦克呢?”

這幾天,吳燕夏倒也不是不想梁涼,但人家父母押着女兒回家,他也不好打擾天倫之樂。

她這乖巧樣子弄得他心都疼了,從背後抱着她,另一只手把她臉扳過來吻着:“時間這麽晚,坦克早就睡了。現在全世界只有我還醒着,想來見你。”

可憐的梁涼是真的記吃不記打,她又內疚起來:“你怎麽不睡呀,我本來跟你視頻完也要睡的,人家還沒洗澡呢。”

吳燕夏摟着她的胳膊一緊:“巧了,我也沒洗澡。怎麽着,一起洗吧?”

梁涼自知失言,立刻僵着身體不敢動。這豬怎麽每次都這麽色啊,而且,大姨媽還沒全走呢,真的是不可以。

“唉,你想哪兒去了小美女,咱倆就洗個澡。等洗完澡,我把你再清清白白的送回家。”

吳燕夏的表情像人販子一樣真誠。

确實只是洗澡。

吳燕夏的腰健美強勁,騰騰氤氲裏,頭頂燒炙的熱水不停流下他的寬廣肩膀、結實性.感腹肌,和兩人交疊纏繞的雙腿。年輕男人的肌肉身體充滿魅力,幾乎讓人移不開視線。

快捷酒店檔次不高,洗澡間極度窄小,被強行拉入期間的梁涼屈辱地用胳膊擋住豐翹的胸。她根本不敢擡頭迎着吳燕夏夾竹桃般劇毒的獨占目光,更不敢低頭看他光裸的腳背,只能踮着腳尖顫抖,最後很絕望地閉着眼。

“……你明明說只是洗澡,我不要……你能不能別這樣啊,真的不能總是這樣的……夏夏哥哥,我……”

吳燕夏卻始終都不吭聲,任她不停地發抖和求饒,把快捷酒店劣質的洗浴液,以緩慢的方式揉捏她緊繃的全身。那人工香皂的味道膩極了,配合着他的輕微喘息和耳邊淙淙水聲,他的濃濃男人味,簡直就滲到自己骨頭裏。

梁涼耳朵紅透,兩人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她卻覺得全身太熱,羞臊又很渴,只能不停的小聲嘟囔,被迫擡頭和他深吻,舌頭伸進去勾住他微涼的舌頭,一次又一次,口齒不清地哼哼着。

吳燕夏萬萬沒想到,他只是想強行耍流氓,情況卻太快就擦槍走火。

梁涼原本矛盾又掙紮,最後卻變成她嬌嬌地吮着他舌頭,全心全意地吸着他的氣息,男人被這麽邀寵般地索吻着,頭都炸了,整個口腔全是女孩子特有的清甜。

梁涼的清純是他毀壞,在床上也是被他調.教,她的一切行動當然都很符合吳燕夏的怪癖。

于是沒一分鐘,他受不了了,狼狽地把膩在身上的她推出去:“走走走走趕緊走,不能這麽玩了……”

再要迅速地把塑料門拉上,但,梁涼居然滑溜溜的想擠進來。

“我身上還全都是泡沫呀,你得讓我先沖幹淨。”

吳燕夏幾乎無法說話,克制到簡直後背的肌肉都聳起來,他猛地背對着她,狠錘了一下牆:“出!去!”

最後,梁涼只好在洗手臺上接熱水,委委屈屈地先把自己身上那沐浴液洗幹淨。

吳燕夏依舊能透過塑料門,清楚看到她白嫩水光的身子,還有梁涼那招牌的不緊不慢的動作,沾着水龍頭裏流出的熱水,再用細嫩的手指潑上身體。

他不能忍不住不看,頭發發麻,只能遷怒:“你這麽撩我,是真的很想找死嗎?”

梁涼甜甜地說:“要死也是我死啊。”

性格軟的人分兩種,一種是逆來順受型,任何人都可以對他撒氣的老好人。一種是與人為善型,不發脾氣就是不想承擔人設崩的代價。梁涼一直以好脾氣著稱,但她其實非常會觀察人,對方真正的品格和能力如何,心裏跟明鏡似的。

比如魏奎,梁涼大概從沒真正尊重過他,只不過臉确實太帥了,她身為顏控就堅決忽視一切。再比如吳燕夏,他大部分時間都頗難搞,然而,梁涼卻敏銳地看出來吳燕夏的一點性格,他是有點潔癖。

潔癖的意思是,吳燕夏不多管閑事,他可以淡漠地任他人興衰生亡,但吳燕夏自己不是特別心狠手辣的人。他有點文科生的通病,比較讨厭親自處理血腥殘忍的東西。

因此,梁涼吃定了她只要說生理期,吳燕夏就不會再繼續做過分的事情。有時候,梁涼的性格也是很頑皮的。

吳燕夏啞口無言,極度困難地背對着她,臀部夾緊,終于服軟:“……小妖精,洗完就走。”

“你求我。”

吳燕夏在水汽中艱難地吞着喉嚨,他服了,真是無奈,這輩子确實沒見過這麽恃弱行兇的女孩:“梁仙女,我求你走!”

“那,你答應我,每個月只離開七天嗎?”

“答應,你說什麽都答應!梁仙女你快飛走吧!”

“出差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哦!不準再去別的地方玩,要準時回來。”

“你說什麽都行,趕緊滾!”

鐘點房的時間很快到了,到前臺交房卡的時候,前臺懶洋洋地看了一眼。

這次怎麽是女的神采奕奕走在前面,捂着嘴一直偷笑。反而是男的跟在後面滿臉虛弱,沒臉見人的表情。

一定是後者不行。

吳燕夏再把梁涼送回她父母小區門口,他大半夜沖了那麽長時間的冷水澡,這透心涼滋味簡直不能更銷魂。

梁涼大方地安慰他:“我等你從信陽回來報複我。”

人家嬌弱小姑娘都這麽講,吳燕夏張了張嘴,已經完全沒脾氣。

他都不敢讓梁涼再親自己,只能無精打采地問:“你們女人的生理期,真的每個月都會來?一年來十二次?”

“對的,到時候手涼腳涼沒力氣,還會特別容易發脾氣和沒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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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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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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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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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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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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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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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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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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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