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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咬他的頭,感受着他熨帖自己。
臨睡前,梁涼又閉着眼睛,小聲的說:“豬,今天還沒說愛我。”
吳燕夏感覺梁涼真的是個傻的:“這女的誰啊,懂不懂禮貌,為什麽總叫我豬?那你自己叫什麽名字?”
她困頓的自我介紹:“我叫梁涼。”
他又被逗笑了:“好吧,梁涼,我愛你。”
自主研制兔子發情藥,已經是小舅舅的業務巅峰。因為藥效居然有後續,還維持了三天。
梁涼的黑眼圈,到達妝容都蓋不住的地方,熬到店休那天拉上窗簾,就在家裏昏天暗地的睡覺。
還在貴州松桃,正幫一頭長滿黃牙的母馬接生的小舅舅,接到他外甥的感謝致電。
“謝謝小舅舅,兔子藥挺有用的,我和涼涼關系終于有了新進展。她答應和我上床了。”
吳燕夏以集齊中國五十六個民族的洪荒之力,都難以達到他萬分之一的驚人無恥程度,進行了後續彙報。
小舅舅爽朗的笑了笑。
但他爽朗的笑完後,又莫名覺得內心酸溜溜的。為啥吳燕夏身為娘娘腔,對女人的行動一點也不主動,運氣就恁好的能騙個這麽大城市美女。
吳燕夏雖然不肯透露更多細節,梁涼肯定現在還是個處女!
對梁涼和外甥都有極深重誤解的小舅舅便說:“外甥,你該怎麽感謝我?”
吳燕夏順手發着他編纂好的日歷郵件,他陰笑着說:“哦,我給你寄去一個白玉镯子,挺貴的。你記得查收。還有以後不要亂寄東西,我家現在養貓了,愛亂啃包裹。”
梁涼事業愛情豐(疲)收(勞)的這半年,梁爸爸和梁媽媽全程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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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燕夏的履歷,兩個老狐貍現在幾乎倒背如流,說他條件好吧,城裏比吳燕夏條件好的男人不要太多,但說條件差吧,他起碼比在梁大狐貍工地裏忙活的民工頭,要強上那麽一點的。
主要的問題在于,梁涼的臉皮跟着吳燕夏,磨厚了不少。
梁媽媽最初苦口婆心的逼着女兒和吳燕夏分手,梁涼被罵到痛哭了半天,吳燕夏在旁邊不說話,面色發沉。
兩人就跟訣別似得,吳燕夏甚至收了梁媽媽一張大額度的支票,承諾在本城消失。
但到了第二天,倆年輕人就跟沒事人似的,又手挽手約會看電影。梁涼還迅速地把支票兌現,給吉兆添了不少昂貴器皿,給自己買了裙子,給吳燕夏又買了臺新出的iPad。
不要臉。
真的是不要臉。
他們女兒絕不可能像他們這麽不要臉。
吳燕夏無語的收了梁媽媽三張支票,全都被梁涼拿走,歡天喜地的拿去給吉兆買東西。
梁爸爸也給女兒安排了無數場政治外加商業的相親,但問題,梁涼只願意在她自己開的吉兆裏相親,穿她最漂亮的LO裝,毫不矜持的點最貴的套餐。
最狠的一次,她直接在自己店裏吃了一萬塊。于是乎,日料店兩個月的績效非常好,相親的男士,則對梁涼的衣着和宰客風度非常不滿,送來兩個字評論分別是“有病”和“虛榮”。
梁涼在相親界的名聲,越來越差了。
兩個老狐貍面對臭不要臉的女兒,同時有點懵,想對她下狠手又舍不得。而吳燕夏就讓梁涼自己鬧,整天往未來岳父岳母家裏送水果之類的。
到後來,他們也無可奈何,默許這件事。
每天清晨起床,梁爸爸和梁媽媽還是互相打氣。
“他們今天肯定分手。”
“小孩子沒有長性。”
“不如我們找個妓.女,放在吳燕夏房間裏吧。”
“這個……夫人,士可殺不可辱,還是直接找人,在巷子裏砍死他吧。”
在梁家父母越發陰暗的讨論中,很可惜的是,梁涼和吳燕夏幾乎吵架都沒有過。
梁涼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随和類型,吳燕夏則屬于活在當下,太遙遠的事情根本不發愁,無事一身輕。他倆都活得比較單純,又有點與世無争,因此确實非常合拍。
到年底的時候,又一個商鋪長租合同到期,吳燕夏把使用權給了梁涼。
“你拿去開個咖啡館,你不是一直想開咖啡館,不收租。”
梁涼橫橫地說:“夏夏你還要繼續贊助我裝修!”
吳燕夏攤手:“沒錢了。我攢的小金庫,還要給我女人買鑽石啊。”
“那……好吧,別買太貴的。”梁涼想了想,又把之前的鶴頂紅令牌拿出來,“你的小金庫還有錢嗎,你就把它賣了吧,放在咱們這裏都沒用。”
于是,這個價值不可估計的令牌,被吳燕夏折價,賣給了租他房子的古董商。
在收下這張支票的時候,梁涼不在,吳燕夏坐在對面,突然輕聲對對方說:“跟德勤山人問好。”
對方一愣,手稍微滑了下,目光複雜。
吳燕夏沒事兒人似的笑了笑,主動把支票拿回來。“以後沒事兒就別煩我。”他淡淡的說,“有事兒也別煩我。”
一般上了2克拉的鑽戒,需要提前約定和自選。吳燕夏對鑽戒沒有任何研究,更不知道買多大的合适。他拿了支票,閑來無事,自己就去珠寶店逛了一圈。
這位大仙穿得很随意,表情莫測,因而得到高級珠寶店店員的高度警惕和熱情款待。
鑽戒不同于其他首飾,切割方式和戒托都有講究。
吳燕夏頭暈眼花的看了圈,皺皺眉,決定還是哪天把梁涼叫過來,選個她最喜歡的。
吳燕夏打車準備離去的時候,楊雨薇正好和她的MBA男友下車,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也準備挑鑽戒。
楊雨薇恍然間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但他已經不回頭的鑽進出租車。
走進高級珠寶店,店員還竊竊私語,讨論“剛剛進來挑東西,但感覺什麽都買不起的窮男客”,見到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楊雨薇和她男友,連忙迎上去。
楊雨薇坐在吳燕夏剛才的位置,眼尖的瞥到,腳下有個墨鏡。正是吳燕夏經常戴的飛行員墨鏡,他看完鑽戒後離去,無意的遺落在珠寶店。
她不動聲色的撿起來,旁邊的男友已經問:“雨薇,你喜歡什麽樣的戒指?”
楊雨薇回過神來,她笑着說:“讓我先看看花冊。”
剛剛的男人,應該不是吳燕夏吧。
他這種不在乎物質的人……不會買,也更買不起鑽戒。要知道,這家高級珠寶店,從不出售兩克拉以下的鑽戒。
楊雨薇有點自嘲的露出個笑容。
梁涼還沒來得及挑鑽戒,她的父母圍觀了幾個月,在發現女兒和她男朋友分手可能性很小後,梁媽媽再次出面找梁涼聊天,是因為很難啓齒的話題。
“你倆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梁涼的頭發已經又長了不少,在父母家的時候,很柔順的披落在肩頭,發絲再散落在硬羊腿袖的睡衣上。她因為頻繁的騎行,肩膀處瘦了不少,此刻托着腮幫子,安靜的望着媽媽。
确實像一個純潔無暇的小公主。
梁媽媽望天片刻,感覺自己在教育女兒方面,活的真的很辛酸。
早知道,就應該在女兒十幾歲普及性知識健康。從小,梁媽媽嚴厲警告女兒,任何歲數的異性都不能輕易接觸她身體。
不行,她要根據丈夫的提醒,把女兒當成大人看待。
“你和吳燕夏避孕了嗎?”梁媽媽索性直接問了。
梁涼的臉頓時浮現紅暈,她先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想裝傻逃避回答。然而在梁媽媽很封建的幹涉女兒婚姻戀愛自由的拷問下,終于不情願的點點頭。
“是他戴套嗎?”
然後,梁媽媽看到梁涼的頭發輕微的搖動了一下,她立刻把女兒的被子拉下來,問什麽意思。
吳燕夏只在很少的晚上戴過套。
那是日本進口的情趣用品,打開後,有醜陋的異形黑色帶刺凸點。吳燕夏當晚拆了兩個,梁涼本來悠悠閑閑的在旁邊趴着玩手機,也沒看到。
後果就是,她第二天沒出現在吉兆。
梁涼一提這個就不高興,以為吳燕夏一直說她體弱,要等她下身練出點肌肉再用,還特意催促她多在白天裏騎自行車。
此刻面對媽媽的怒氣,梁涼整個人都蜷縮在床頭。
梁媽媽的長指甲已經掐在梁涼嬌嫩的臀瓣上,她一字一句問:“寶寶,他不戴套,你懷孕了怎麽辦?”
“……嗚嗚嗚嗚媽媽不要打我,我有讓他檢查過身體,我和他每半年都要檢查的,他保險公司會送免費的體檢名額!我也檢查身體!”
梁涼曾經因為痛經,去醫院裏婦産科挂過號,檢測了自己雌激素,每天遵守醫囑,每天吃長期避孕藥,調解身體雌激素和孕激素。
而有了性生活後,她又去複查了兩次,讓醫生重新給自己調節劑量。
國內很多觀點還以為,避孕藥有害身體之類的偏見,都是傳統思想的影響。在歐美,如果長期關系中,有很大比例是依靠現代醫學避孕的。梁涼個人覺得,他倆是很固定的伴侶,而且次數較多。如果每次用套套那種東西,自己感覺怪怪的。
話說,這個藥效果真的蠻好,倒不是別的,緩解了痛經,連帶皮膚都好了不少,關鍵是小腹不怎麽鍛煉就平坦了很多。醫生也告訴她,如果想懷孕的話,停藥三個月後,就可以正常受孕。
當然,确實有負面影響,她的胸變豐滿了,穿LO裙又有點不好看了。
梁媽媽不聽這些,她怒不可遏:“吳燕夏沒結婚,就讓你吃避孕藥?”
“呃,我沒和他那啥前就有吃這藥,調理痛經啊。吃避孕藥比套套的避孕率更高,醫生也說過,如果發現經期延長,或者不舒服,就去及時複診。比起相信那些網絡上的傳言,我肯定更相信專業醫生說的專業醫囑!”梁涼每次講自己知道的事情,還是非常頭頭是道的,尤其是跟着吳燕夏,她嘴皮子好了很多,“我和夏夏互相都沒有別人,不喜歡戴就不戴。我自己掌握自己的身體主動權不好嗎?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麽要上升到道德高度?再說,我讓夏夏戴,他肯定會戴啊。”
“可是……”梁媽媽張了幾次嘴,她憤怒地問:“藥多三分毒,你吃多了藥,以後生不出孩子怎麽辦?”
梁涼很不雅觀的哼了聲,她這麽仔細的性格,當然有定期檢查身體。吳燕夏也很惜命的,他并不抗拒檢查!
于是悄悄地反駁:“您不是不讓我給夏夏生孩子嗎?現在同意啦。”
梁媽媽幹脆地用枕頭,把越來越不端正态度的小公主爆揍了五分鐘。回到卧室,她對丈夫說:“你女兒我不管了。”
梁大狐貍放下手裏的文件,他取下眼鏡,關心的問:“這又是怎麽了?”
回到家後,吳燕夏抱着梁涼,檢查了下她屁股上還未消退的傷痕。過了會,還是忍不住:“你不知道躲麽……”
吳燕夏自己也就捆捆她,拍拍她,咬咬她,反正都是外力,從沒動過一根手指。但看着梁涼身上的痕跡,一下子就皺起眉。
梁涼倒是不太疼,她媽媽偶爾就是喜歡掐人。
“你要戴套嗎?”吳燕夏說,他很認真的問。
梁涼搖了搖他的脖子,表示自己心裏有數。
其實這種事情,還是要情侶之間多溝通的,每個人都有不同情況啦。吳燕夏對她好不好,梁涼自己比誰都知道。
但說起來,梁涼最近又給自己定了個新的數字目标。
她的婚期,已經成了吳燕夏和她父母的扯皮戰争,梁涼早就沒了發言權,但梁爸爸梁媽媽雖然能逼她不結婚,吳燕夏能逼她結婚,他們三個人都不能逼她生孩子。
梁涼決定,她雖然不能談很久的戀愛,也不能決定婚期,但她決定,吳燕夏和她每共同去一個地方旅游,他都得在那裏買一張明信片,然後蓋上郵戳寄回本市來。
“等我集齊了你寫的66張明信片,我才願意給你生孩子。”梁涼認真說。
所謂收集控,就喜歡從雞毛蒜皮的小事裏找到樂趣。再說,這也算積累“感情裏程”的一部分吧。
吳燕夏把梁涼抱在腿上,他玩着她的手:“叫老公。”
“老公。”梁涼微笑着摟他脖子。
吳燕夏把她的手牽到嘴邊吻了吻,評價:“我覺得,明信片這個可以有。咱倆以後多出去玩。”
☆、第 139 章
魏奎再一次見到梁涼, 是吉兆老店裝修好後重新開業,他也收到了邀請函。吳燕夏聯系了不少新媒體界的熟人,他曾經幫一個紙媒寫過長達五年的心理游戲專欄,認識點關系,因而舊店的開業比新店更熱鬧幾分。
那會已經是12月,吳燕夏連續一個多月趕鴨子上架的複習後, 面無表情的參加了今年的國家公務員折騰死本大仙考試。
除了吳爸爸還在做着自己兒子考上公務員, 也許能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少數民族國家總書記的白日夢, 他們夢想隊伍, 今年又加入了強有力的新成員。
梁涼也勸他:“反正你都交了報名費,多少考一下。”
吳燕夏躲得過爸爸卻躲不過女友,只好像幽魂一樣, 默默的上了考場,回來後默默的說了句:“申論不怎麽會寫, 愧對我補交的黨費。”
梁涼滿懷柔情的鼓勵他:“沒事的啊, 咱們明年再考啊。”
于是在吉兆老店的開幕上, 吳燕夏就像吐血而亡的僵屍般, 在旁邊杵着,又魂飛天外的發着呆。
魏奎來了,卻沒有現身。他知道, 梁涼雖然發了請帖,但也許并不想見自己。
不知覺間,童年的好友已經形同陌路,而如今, 在雙方關系前遲疑徘徊的人,已經逐漸變成了魏奎。
街巷處,魏奎買了自己愛吃的奶茶和漢堡薯條,坐在新買的跑車裏,邊吃邊遠看。
門口擺滿了花籃,桑先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抱着他的暖水袋,強撐着精神,打算待會發言。而隔着那麽多人,梁涼的LO裝依舊非常明顯,她穿着紅色的LO裙,跑來跑去的應酬。
“白癡娘娘,”魏奎搖頭,他自言自語的說,“放過我這麽好的金龜婿,你以後絕對會後悔。”
同一時間,魏奎發現在旁邊的街道,有兩個女孩子并肩站着。
其中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子說:“你真的不打算去看他?”
另一個黃衣服的女孩子沒說話,沉默的回過頭。魏奎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凜然,剛想凝神細看對方容顏,但正對面十二月的陽光突然間就極其刺目起來。
再揉了揉眼睛,兩個女孩瞬間不見了。
魏奎暗叫見鬼,咽下最後口漢堡,把車門下降,按動了發動機。
車路過街巷紅綠燈,楊雨薇正好也将自己的寶馬停穩,她倒是有閑情逸致,又來參加他們的開業儀式。
前上下屬都看到對方,但依舊假裝什麽都沒看到,彼此堪堪路過。
楊雨薇無所謂,魏奎心裏淡淡的想,是不是,人以後都會變成自己讨厭的樣子。
以後他就會變得類似楊雨薇那樣,冷血幹脆無情,因為讓自己軟弱的那點東西,安靜欣賞自己耍寶的人,已經屬于別人。可惜至今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關節點徹底失去的梁涼。
等魏奎的車開走了,梁涼才終于往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她在心底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站在旁邊的桑先生突然一個機靈回頭,他問:“你說啥,是不是該我上臺講話了?”
“……我們就放個花籃合影可以了,沒安排您講話的。”
很快到了春節,梁氏夫妻又是以淚洗面悲傷度過。
寶貝女兒首次沒有和他們度過春節。有個長相醜陋、品性惡劣、黑瘦又高大的年輕人提着大行李箱和年貨,闖入豪華民居後放下東西,就把他們女兒強拽到機場。
梁涼站在候機廳的柱子後面,拿着自己的機票和護照,再面紅耳赤的打電話跟父母解釋:“哎,我其實一點也不想跟他出去玩的。他非拉着我走,我沒辦法……哎呀,真的,我都差點報警……我也不想走的,因為吉兆的春節生意很好……”
吳燕夏在她旁邊聾子似的看報紙。他們雙雙忽略了顯而易見的事實,比如,梁涼早就已經收拾好的兩個更大行李箱,當然,裏面依舊全部是她的衣服和化妝品。
“機場裏能寄明信片嗎?”吳燕夏突然問挂斷電話的梁涼。
梁涼蹙着眉頭,勉強妥協:“那,你如果能找到郵局,就可以寄。”過了會又有點苦手的說,“我爸媽聽起來,好像真的很生氣。”
吳燕夏咧嘴:“他們會習慣我的。”又狀似無意的說,“你要不要在國外,把自己的鑽戒挑了。”
史上最悲慘的梁氏夫妻,還正在研究聘請海外的殺手費用。他們不知道,自己寶貝女兒今年過生日的時候,也不會和他們一起慶祝。
梁涼至今也不知道,吳燕夏是怎麽做到的,但經過他幾次上門後,居然真的讓挑剔難搞的梁大狐貍,默許了兩人的婚事。
梁涼和她媽媽又躲在旁邊聽牆角的時候,只能聽到吳燕夏最後一句話:“……領證當然有益處啦,不僅确認了她的名分,還會保證涼涼今後的幸福。”
梁媽媽心裏想:神經病,老梁快拒絕!
但漫長的、無比漫長的沉默中,梁大狐貍冷聲開口:“你給我滾出去!”
吳燕夏在後面冷靜的分析,對口不對心的雙魚座,這就是他們表達松口和服軟的語言符號。
而可怕的是,這位占星師又猜對了。
梁氏全家,目前只有她貴婦般優雅的媽媽整天撒潑打滾上吊不同意婚事,但梁涼也發現,她媽媽收吳燕夏送的東西,依舊半點也沒手軟。
“我終于知道,我的摳門是遺傳誰。”梁涼告訴她媽。
結果又被媽媽破口大罵一頓,她媽媽最近都不叫她寶寶了。
梁涼最後挑了個2克拉的戒指,不算小也不算巨大。
本來她真的想挑碎鑽,但吳燕夏說既然她覺得重要,他也有能力,那也不必圖省錢和降低檔次。
也許又有人要潑冷水,鑽石其實是21世紀最大的謊言,一切不過是那些珠寶商捏造的騙局。然而吳燕夏也笑嘻嘻的說,那是買不起大鑽石的男人女人,才會這麽說。
梁涼花費半個下午,在境外選了鑽戒。
她的戒指內側,沒有印“我愛你”或者俗套的男女主姓名首字縮寫,而是寫着“謝謝你”。
梁涼希望,在即将而來的婚姻裏,也多多幻想,多多感恩。
而春節旅行過後就是春天,很快又到了梁涼的生日。梁涼和吳燕夏商量了會,決定等她媽媽态度再軟和一下,把婚禮放到秋季。
嗯,婚禮是兩家長輩的事,但婚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索性,還是先領取個官方證明。
四月的時候,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桑先生在經過長達半年的懷疑吉兆裏誰偷了他的玉镯,終于把目光對準了他老板。但是大家紛紛表示,桑先生有這種想法,就真的很無恥。
梁涼也小聲的說:“我沒有偷。”
她明明是灌醉了桑先生,直接搶過去的!
吳燕夏聽了後,也誇獎梁涼實在是有他的風範,越來越不要臉的風範。
而到了領證的那天,向來不遲到的梁涼,居然睡過頭。
吳燕夏陪她過的生日,直接訂了個酒店套房,不過也是快半夜剛出差回來,先去洗了澡,指針指向12點的時候,迅速地沖出來。
吳燕夏穿着線衫背心,頭發濕淋淋的說:“嘿,生快。”
“哎呀,你不能多說幾句嗎?”
吳燕夏訂的一個10時的檸檬薰衣草伯爵茶蛋糕,很淡的微紫薰衣草口味奶油層層疊疊鋪滿,下面是栗色伯爵茶蛋糕胚,最上角斜斜的插了根小公主穿裙子的蠟燭。
蛋糕旁邊,是他随手帶來的西班牙玫瑰,還沾着露水。不過以吳燕夏的世俗喜好,這旁邊順便有個大果盤,各種西瓜、桃子、櫻桃之類的冰鎮生果洗好了擺放在茶幾。
當然,他還沒吃晚飯,也直接又給自己點了肯德基全家桶、啤酒和各種肉質零食的外賣,香的醜的都堆在一起。
梁涼趴在茶幾旁,笑得眼睛彎彎。
早在訂蛋糕的時候,她大方告訴吳燕夏:“寫我真實年齡吧。年齡就是我的驕傲啊,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梁涼只是喜好LO裝,也并不希望自己永遠是十八歲的少女。
此時此刻,馥郁的奶油蛋糕的表面用茶凍堆着精致的花體數字,燃燒的蠟燭夾着燙金賀卡紙,在公主賀卡後面,吳燕夏用他灑脫的字體,寫着兩行字。
“送給無敵美少女涼涼。美少女沒有肉體,美少女就是靈魂,靈魂永不會衰老”。
吳燕夏挽着袖子,他俯身向前,“啪”的燃起打火機,幫她點了唯一的蠟燭。
“生日快樂。”
梁涼自己也拍了拍手,一口氣吹滅蠟燭,笑了:“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夏夏,今年也要多多關照。”
吳燕夏用手臂勾住她脖子:“好說好說,今天開始,你就是有身份的女人。”
梁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吳燕夏的胳膊,她已經把身份證和戶口本的都帶來。
明天,不,是已經過了淩晨的今天,兩個人就準備去距離酒店一條街開外的民政局登記。
她确實很安之若素的性格,經常會有點懶,如果不是吳燕夏強硬的規定了領證時間,覺得維持現狀也很好。
戀愛很好的。
不過,結婚當然也很好。
據說啊,戀愛的情侶能體會到是甜蜜的愛,結婚的夫妻則體會到是幸福的愛。
梁涼希望,無論體會到愛裏的什麽,吳燕夏都陪在她身邊。
吳燕夏握住她手腕:“唔,許完願了?切蛋糕前先親一下。”
商量的語氣,嘴唇已經毫不分說的黏上去,一副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樣,每次接吻特別愛拿嘴唇強勢的吮含。他剛出差回來,火非常大,更像咬人似的。
梁涼氣喘籲籲地扭頭,叫他名字抗議:“吳燕夏,先吃蛋糕!”
刀尖輕壓,前後輕輕拉鋸,兩人共同在蛋糕上切了一小塊漂亮的角。
吳燕夏也說:“吃吧吃吧,最後一頓了得好好吃,從此下黃泉都是我的女鬼。”
梁涼握着蛋糕盤子的手抖了下,哀怨的瞪了吳燕夏一眼。
怎麽別的男朋友過生日都是送禮物,自己過生日,男朋友是勸她送命啊。
話說回來,某仙現在管她比她父母都嚴,梁涼還沒吃過薰衣草的蛋糕,剛準備好奇的嘗一口淡紫色的蛋糕奶油,還沒到嘴邊呢,吳燕夏又開始皺眉。
“我其實是瞎買的,話說,薰衣草味的蛋糕能好吃?”在旁邊利落的把叉子又收走,“意思性的嘗一口就可以,我買蛋糕不是讓你現在吃的。”
梁涼不解:“那什麽時候吃啊?”
小小的一片蛋糕,梁涼深夜裏頑強的從床上爬起來,吃了四次才勉強啃完,中間還被吳燕夏從卧室裏追出來打斷,把她攆回床上。
但最後,吳燕夏的态度搖身一變,開始強喂着她吃。
而蛋糕的滋味也很奇妙。
薰衣草奶油的甜,像很多連續落下的吻。伯爵茶蛋糕的甜,像那種萬有引力重重撞擊的甜。
不過,吳燕夏也跟着嘗了嘗,最後說她最甜。
“感受到我在愛你了麽,小老婆,”吳燕夏輕捏着下巴,他很舒服地說,“涼涼,再跟我說一遍,你願意嫁我。”
梁涼剛被他從裏到外的深吻了一遍,像水一樣靠在他胸膛,她随着他往上挺的動作,不由撐得直仰着頭。
不過,梁涼突然說:“對了哦,吳燕夏,既然我們還有幾個小時要領證了。我有句話要提前警告你哦,你以後敢亂搞外遇的話,不管是人是蛇是動物是鬼,咱倆都不要活了。我肯定會先殺了你再自殺,你要是敢背叛我,哼哼,誰都別想好過!”
吳燕夏正掐着她的腰,頓時愣住。
等等,等一下,稍微等一等,這貌似不是他要求的臺詞吧。
而且這話,怎麽那麽耳熟。
平常武俠小說裏,苗女都會對負心情郎說這種話,當然,一般還會附帶“老娘下的蠱能毒死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呢”、“負心者天打雷劈萬蛇嗫骨不得好死”之類之類的狠毒誓言。
梁涼是漢人吧,應該是吧,被吻得紅腫的嘴巴還微張着,一動就嬌吟。結婚前夜,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吳燕夏萬般複雜地看着梁涼,梁涼也睜大眼睛看着他,輕聲問:“答應我嗎?”
他笑得愉快極了,說:“好,我答應。”
梁涼又确定一遍:“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這姑娘還挺會找時間來磨他。
“行動保證。”他用力地親了親她,輕聲的說,“天長地久,鬥轉星移,也無非都是一天一天磨出來。”
梁涼也點頭,她就喜歡吳燕夏這麽低柔的跟她說話,再不緊不慢的要她。
過生日嘛,梁涼如今自覺不光長了歲數,也長了智商,她纏纏綿綿的挂在他腰上,拿出開了兩家高級日料店的老板精明蠻橫态度,滿臉紅暈的繼續讨價還價:“那我們可說好了,你絕對不能出軌!但!是!呢!本姑娘可以出軌,那如果我以後出軌,你就不能管我,也不能罵我,而且還要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這又是什麽鬼話?
吳燕夏怔了怔,他給了她一個“我沒聽懂,你再重複一遍”的深意眼神。
梁涼傻乎乎的撒嬌又說了一遍。
後來半夜的時候,酒店前臺接到了旁邊房間的投訴電話,說隔壁的酒店房間一個女孩子哭的聲音,簡直是太凄慘了。他們懷疑對方在殺人。
要知道,老式五星級的酒店隔音雖然上佳的,但浴室裏的隔音效果就很一般。
吳燕夏躺在浴缸的熱水裏,閉着眼睛微微仰頭,接了前臺的電話,他放下電話才在梁涼耳邊說:“你聽到了嗎,有人替你求情了。”
梁涼正靠在他胸前,吳燕夏稍微放手,她就眼神迷離的沉在水裏。他又動了一會,才哄得她說了一句:“把我頭發吹幹再睡……”
果然,愛幻想的姑娘在現實世界裏,是注定沒有前途的。
梁涼好不容易提出一點苛刻的要求,就被慘無人道的鎮壓回去,再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在枕頭旁邊。
梁涼睜開眼睛,全身碾碎般的縮在被子裏,先眯着眼睛左右看看。她早就學乖了,以前早上亂抱亂蹭吳燕夏,下場無比慘烈。
梁涼小幅度伸出手往旁邊摸去,随後發現,吳燕夏居然已經起床,衣衫都穿好,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拿着叉子,含糊不清的吃那半盤子的薰衣草蛋糕。
梁涼想坐起來,但根本沒力氣。她想說話,嗓子居然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用手抗議性的拍了拍旁邊的枕頭。
吳燕夏聞聲回頭,
她張大眼睛,無聲的動動嘴唇,問幾點了。
吳燕夏看了她一眼,學着播音員說:“北京時間,下午四點整。”
看他笑成那樣,梁涼習慣性地哆嗦了下,她腦子裏還迷糊着,心想完了居然下午了今天去店裏又遲到了桑先生又要罵她了每次遲到都怪吳燕夏!
吳燕夏像大魔王般的笑着,他端着蛋糕,大步走過來,梁涼連忙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吳燕夏把手伸進被子裏握住她的腳:“小女仆,今天不去店裏,你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忘了?是不是真的精蟲上腦?”
聯想到昨晚的事情,這詞簡直是奇恥大辱,梁涼整個人激動的坐起來,随後想到更重要的事情,開始蹬吳燕夏,對哦,今天登記啊,他怎麽都不叫醒她?民政局幾點下班?
梁涼遲疑地看着窗外,夕陽已經如水般的開始下沉,她的心也落下去。
“五點半才下班。”他笑着說,“領證都是電腦預約制度,我早就約好了。本來想讓你睡到四點半,實在不行把你扛過去。”
梁涼這才振奮,用力蹬開吳燕夏還往上摸的手,用梁氏唇語讓他去別的地方吃蛋糕,她要起來穿衣服。
真是的,吳燕夏既然提前醒了,就應該提早叫醒她啊,為什麽他就讓自己呼呼的睡覺,超級郁悶……
“你後半輩子都是我的了,本大仙就樂意這麽浪費時間,管得着麽。”
兩個人在民政局關門前,還是有驚無險的領了兩個紅本。
梁涼自然還是穿着LO裝前來,結婚照是紅背景,合照最好穿着淺色的衣服。她本來戴了華麗的乳白色波奈特,但證件照不允許戴頭飾。吳燕夏在旁邊,花費十五分鐘,幫她整理好她帶來備用的珍珠頭飾。
按下快門的時候,不約而同握緊了手。
吳燕夏有話在先,霸占她生日當天的24小時,他訂了場兩人都喜歡的歌手演唱會門票,領完結婚證後,就帶她直接去體育館。
演出也是五點半開始進場。
走出民政局旁邊的超市,吳燕夏胳膊上已經提滿了東西,他應景的買了可樂,熱狗、橫條幅,拎着她看演唱會的相機,還幫着拿梁涼的小包。
走出門前,他突然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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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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