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他把酒瓶塞到她手裏。
衛瀾短暫地想了想,舉起酒瓶喝了一口。白酒火辣辣地進了肚子,一路火燒火燎的,她閉了閉眼睛,呼了一口長氣。很久沒喝,感覺味道有些烈。
“縫衣服會麽?”肖烈忽然問。
衛瀾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點點頭。
肖烈随後扔給她那件他剛脫下來的粗布衣服。上面還一股他身上的汗味兒。
他很不客氣,直接扔她臉上了。呼了滿嘴他的味道。
“洗洗,縫了。”他說。
肖烈扛着木頭回了木屋,衛瀾跟在後頭,手裏拎着他的衣服。
小六很快發現了肖烈的傷,趕忙把木頭接了過來,說:“大哥,這事兒告訴我們做就行了,哪還用你親自動手。”
肖烈沒在意,吩咐衛瀾,“你去小六那兒把藥箱拿來。”
“在我屋裏,跟我來。”小六說。
好像沒人管她願不願意似的。衛瀾把那衣服團了,扔在肖烈腳底下。老大不願意地跟着小六去了。
小六的房間和衛瀾的房間格局一樣,很小,但是塞滿了東西。他從床底下掏出來一個藥箱放在桌子上。擦了擦腦袋上的汗。
“肖大哥平時不怎麽幹活兒的,他腿不好以後,更不用他了,你勸勸他吧。”小六說。
勸?勸什麽?
“他怎麽出的車禍?”衛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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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看了她一眼,想想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他那時候已經很久都不開車了,一開車就出了事。”
衛瀾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們對他都很好。”
小六笑說:“那是肖大哥對我們好。”
“肖大哥很多粗活兒都會幹,做桌子椅子什麽的,他還教過我們呢。他呀……你看我,肖大哥應該在等你,我又話痨了。”小六撓撓頭,笑說。
衛瀾拿起藥箱,“那我先拿走了。”
肖烈回到房間,先坐沙發上,伸直了腿,左右晃了晃。衛瀾不多久拎着藥箱來了。
她把藥箱放桌子上打開,剛要動手,肖烈擺擺手說:“別弄那玩意兒了,粘粘貼貼的反倒不愛好。”
衛瀾事做到一半,弓着腰,手裏拿着藥,說:“不用?”
“不用。”他雙手支在身後,兩腿伸出去挺長。
衛瀾看他眼神兒,覺得他在耍她。
“不用你讓我拿來幹什麽?”
“讓你拿個東西也不行?那我花錢買你幹嗎的?我還不是想幹嗎就幹嗎。”
“肖烈我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你的奴仆。”她站起來筆直地站在屋子中間兒,頭發蓋在兩頰,像個鬼。
肖烈歪了下腦袋,說:“那你還想當什麽?我花錢雇一個奶奶回來供着,我有病啊!”
“哪家奶奶能被人從四樓扔下來的。”衛瀾回嘴道。
“你還來勁了。”肖烈點了一根煙,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走到她跟前,呼了一口煙在她臉上。衛瀾沒有躲,陰着臉看他。
他一笑,又一股煙從他鼻子裏出來。他扒拉一下她的頭發。衛瀾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過謝謝。不過我沒你那麽小氣。下次,五樓,十樓,随便你挑。我對你還夠意思吧。”
“總有一天,你得想想怎麽謝我。”
他低下頭,手箍着她的脖子。好像又要幹什麽。
沒等她開始掙紮,他就放開了她,回身拿起桌上的水杯,“沒你事兒了,出去吧。”
他光着膀子,衛瀾轉開目光往外走。
才到門口,又聽他說:“卡裏的錢應該夠你買一個像樣的內衣吧。”
他的口氣裏盡是揶揄,調侃。
今天洗過澡,沒來得及洗內衣,就沒穿。
衛瀾背對着他,臉熱了起來。
第二天,肖烈又沒出來吃早餐。張嬸兒好像料定了衛瀾會去送,一直不慌不忙的,剛好在她吃完的時候裝好了飯菜。最後,到底是衛瀾去送的飯。
送飯路上,又遇見了鄭峻。
“給肖烈的?”
“恩。”
她依舊視他如空氣,腳步停都沒停,端着餐盤進了肖烈的房間。
肖烈不在客廳。
衛瀾把飯菜端出來放好,大聲說:“張嬸兒讓我拿飯來了,我走了。”
她也不知道肖烈在哪間屋子,一邊說,一邊四下掃了一圈。
一直沒人應她,衛瀾打算走了。
“你進來!”裏頭終于有了回應。
聲音從裏間卧室傳來。
他的房門虛掩着,衛瀾敲了兩下推開了。
肖烈躺在床上,光着上身,肩膀上貼着一塊白紗布。
他背對着她,好像一直沒有起床的樣子。
“什麽事?”衛瀾站在門口問。
“幫我換藥。”
“你不是說不用藥麽?”
看來他已經自己處理過了。
“讓你換你就換。”
衛瀾原本想給他換的,聽他這麽說,臨時改了主意。
“沒聽見?”肖烈回過頭來說。
“聽見了。”
“過來。”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那種威脅的眼神。
有時候,衛瀾真地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你自己換吧。”衛瀾不想順他的意。
“我說,你過來。”他在加重語氣。
衛瀾沒理他。
肖烈直接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衛瀾很生氣,捂着腦袋沖到他床邊。
拿起另一個枕頭砸了他。
肖烈一手把枕頭抓住了。
在近處,衛瀾才發現,肖烈的眼睛很紅,嘴唇的顏色也比較深。
一時放松警惕,肖烈把枕頭拽走扔到了一邊。
他指着藥箱,說:“裏頭有體溫計,退燒藥。還有把紗布拿來。”
他好像懶得和她廢話,給了簡單明确的指示。
“你發燒了?”衛瀾問。
“我讓你拿過來。”
肖烈被她忽然摸了一把。
“還真是發燒了。”
衛瀾笑了一聲,把他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昨天洗澡了吧?”衛瀾揭開他的紗布,發現發炎了。
肖烈沒答她的話。
“洗澡,發炎,外加傷風感冒。”
“你能不能閉嘴。”肖烈頭暈,懶得說話。
有求于人脾氣還這麽沖。
衛瀾幫他換好了藥,貼好了紗布,往他肩膀上一拍。
“好了。”她說。
她那一下不算輕。肖烈嘴上沒吭聲,心裏暗罵了一句。
衛瀾已經去到客廳。
“水剛倒好還很熱,一會兒再吃藥,你先吃飯吧。”她大聲說。
肖烈其實沒胃口,可不吃東西不行。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衛瀾已經走到門口要走了。
“回來。”
“還有什麽事?”
肖烈指着那盤卷心菜,說:“把花椒粒挑出來。”
沒什麽胃口,他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盤子裏的花椒粒倒是在他的監督下全都挑了出來,一個都不剩。
他是故意不讓她閑着,衛瀾知道。緊接着他又指示她去沖了一杯姜水。
“紅糖和生姜,用開水沖了給我。”說完,他就回了卧室。
衛瀾把他交代的事都做好了。他也已經沒精神頭兒折騰她了。喝了姜水,他就窩在被窩裏躺着,閉着眼睛。
屋裏靜悄悄的,衛瀾也不出聲,坐在牆角的沙發上看着他。他應該是睡着了。
除了盯着他看,實在沒什麽事做,衛瀾輕輕站起來。
“上次給我端菜,是求我帶你出門。這次是為什麽?”他躺在床上,悠悠地說。
原來他沒睡着。
原本沒事求他,但是給他送飯的确該有個原因。
“我想去見個朋友。”衛瀾說。
這麽一提,她的确是該露個面了。
“江城?”
“我很快回來。”
“江城?”
“不是。”
他好像很疲倦,翻了個身。
“今天不行。”
“為什麽?”
“你沒看見麽,我不方便。”
“我自己去。”
“不行。”
“肖烈——”
“別叫了,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裏待着,哪裏也不許去。坐下。”
從他們認識以來,不少日子了。衛瀾基本不會反抗他,而他也時常對她下命令。他們能夠相安無事,到底是基于什麽基礎很難說得清楚。
用金錢維系一段關系,原來是這種感覺。
衛瀾還是坐了下來。
鄭峻在外頭等了很久,沒等到衛瀾出來。他越來越搞不懂,她和肖烈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誰又說得清楚呢,就連衛瀾自己都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中恒的離開,幾乎讓她也失掉了生命,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肖烈很快睡着了。他捂着被子,出了許多汗。
期間,衛瀾摸過他的額頭,熱度已經漸漸退了。
肖烈這一覺,睡了三個小時。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熱度已經降下去了。衛瀾還在這裏,趴在他床邊,也睡着了。
她溫順的樣子挺好,為什麽總要扮演一個發狂的女鬼。
肖烈沒有吵醒她。
他從另一頭輕輕下了床。把她抱了起來,放進被窩裏。
輕手輕腳的,她還是醒了。
肖烈兩手壓着被沿。她幾乎動不了。
有時候,世界并非我們想象中的那樣,黑白的邊界往往很模糊。有時候,人心并非我們認為的那樣,善惡并沒有區分得很清楚。有時候,我們往往還沒來得及多問自己幾個為什麽,行動就已經先于意志做了選擇。
他們的眼神糾纏着,追随着。溫熱的手順着她的肩膀摸到她的臉。他的吻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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