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他們越來越像熱戀中的情侶, 天天粘在一起, 衛瀾再也沒有離開他的房間,與他日日厮守鬼混。他們沉迷在那種事裏, 有機會就要做一做。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一切感官,實在可怕。
恨不能把所有時間用來揮霍, 所以時間好似變得不夠用了。
可事實上, 消亡的從來不是時間,它永恒的在那裏。是生命時時刻刻走向消亡。
大清早,衛瀾套着肖烈的襯衫, 在晨光下曬太陽。想着無限的時間,有限的生命。想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她近來極其随心所欲,堕落至極。
近日來她太懶了, 好在肇事者肖烈比較有眼力見,能做的都替她做了。比如洗澡,洗頭, 吹頭發,除了她自己不得不做的, 他都能替她完成。
這輩子也沒被人這麽伺候過,還不趕緊裝病, 能懶則懶。
走廊有聲音了。衛瀾一下蹿回被窩,裝睡。
他的腳步聲輕輕的,房門是輕輕打開的, 餐盤也是輕輕放在床頭櫃的。
他又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發,在她額角親了一口。沒叫醒她。他去洗澡了。
衛瀾睜開眼睛,床頭櫃擺着香氣四溢的早餐。煮雞蛋,白粥,辣白菜還有一盤擺了盤的香腸——她喜歡的哈爾濱紅腸。
微笑慢慢爬上嘴角,在她還未及察覺的時候。她賴在被窩裏,看着随風飛舞的白色窗簾。
馬上入冬了。冬天,是她最難挨的季節。她怕冷,特別怕 。
洗澡,刮胡子,吹頭發,換衣服。衛瀾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個穿白色毛衣的男人。
他坐在她的床頭,輕輕撫弄她的頭發,溫柔地叫她的名字。
晨光就在他身後,與他一般溫柔。
像夢。
“起床了,吃點東西再睡。”
衛瀾膩在被窩裏,忽然很想撒嬌,那是女人的特權。前提是,男人還能縱容你,且并不讨厭的時候。
“不要。”
她聽見一聲笑。
“你再不起來,我也要躺下了。”
他的手伸進被窩,撓她的癢,撓得她苦苦求饒。
他們鬧成一團,親熱了一番。
衛瀾被她鬧得臉紅,喘着氣把他推開,“別這樣,大清早的,沒力氣。”
“那還不起來補充體力。”
“這就起來。”
兩人的手,不知何時開始,這麽喜歡拉在一起。衛瀾借力坐起來。
染着清晨第一縷陽光。繁雜僞飾都還沒來得及找上門來,他們的目光清澈見底。相互微笑。
本來向上天乞求的是個魔鬼,帶她走向消亡去的。如今……他愈發像魔鬼的對立面。
衛瀾摟着他的脖子,往他嘴角親了一口,“今天怎麽這麽帥?”
這句話很受用吧。肖烈笑了。
“哪天不這麽帥?第一天認識我?”
第一天,她還記得那個場景。
康複中心的二樓,一群做康複訓練的病人裏面,有一個臉很臭的男人。聽說是車禍傷了腿,家裏沒人照顧,總是一個人。衛瀾觀察了他好幾天,的确是個沒人管的男人。于是決定,就他了。
“你胖了。”衛瀾說。
“你也胖了。”
兩個人互相傷害了一番,決定停止争執,該吃飯了。
聽說早餐是鄭峻做的,衛瀾很驚訝。
“他是怎麽了?”
“受刺激了。”
“為什麽?”
“明知故問。”
肖烈剝好一顆雞蛋,放進她的碗裏。
“還不是在你這裏吃了釘子。”
衛瀾咬了一口雞蛋,“哇,這雞蛋做的,真不錯,裏面還是溏心的呢。”
肖烈房間能看見廚房一角,鄭峻還在裏頭忙活,真像個廚子。
“他沒事吧?”
“不用管他。他愛做就讓他做,你不心疼就行。”
衛瀾看過來,“你能好好說話麽?”
肖烈一笑,“吃着我的,讓我說幾句還不行!”
今日,肖烈的心情還不錯。
“看我幹嗎?”
“肖烈,能陪我去幾個地方麽?”
“哪兒?”
“幾個想去沒去的地方。上次摔了一下,其實堅持堅持也是可以完成的。”
“行。”他大方地答應了。
他心情好的時候,要什麽他都能答應,不管多離譜。
衛瀾做事一向喜歡先計劃,現如今她已經脫胎換骨,不太喜歡那一套了。說走就走。
于是二人開着車就走了,車裏裝了足夠的食物。其實沒必要的,路上什麽都能買到。但肖烈默默就把這些做了。她的證件都在肖烈手裏,她只需要帶上人即可。
衛瀾指路,他們先去了她的母校。上次是幼兒園,這次是小學,初中,高中。
走完這些地方花了兩天時間。每個地方都要逗留一會兒,找找回憶。衛瀾沒想到,她還能說出那麽多細節,她以為自己全忘了的。
然後,他們花了四個小時車程去了她讀過的大學。那裏,有她和中恒共有的回憶。
離開太久,學校已經不是記憶裏的樣子。
他們在新開辟出來的草坪上搭了帳篷,除他們以外,也有不少當地人來這裏游玩,如今看來,學校不像學校,倒像個公園了。
肖烈一人做好了一切,衛瀾只需鑽進帳篷歇着即可。近來肖烈對她還算寬容,兩人很久沒吵架了。
衛瀾枕着他的肩頭,內心平靜,“我從沒對人說過這些。”
“我應該感到榮幸麽?”
“應該啊。你可是唯一。”
這姑娘說話越來越不像樣子,有時讓人真假難分。
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說的話也都說了。一周後,他們重新回到木屋。
幾天不在,木屋像是鬼屋似的,老遠就見漆黑一片,沒個燈火。
“人都哪去了?”
“老板不在,偷懶去了吧。”
山裏,沒燈的時候挺瘆人的。衛瀾拉住肖烈的手,“慢點。”
“怕了?”
“我也是女人好麽?”
好吧,女人。肖烈摟着她的肩膀,給她溫暖與安全。
黑漆漆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了。衛瀾抱住他的胳膊,“要不我們出去住吧?”
“不用怕,你比鬼吓人。”
“你才比鬼吓人!”
這些日子,不知不覺對肖烈有了信任感,依賴感。走就走吧,跟着他也出不了什麽事。
這黑乎乎的,連個亮都沒有,怎麽住啊?正想改變主意,暗中忽然出現一點火光,照亮張嬸兒慈祥的笑臉。周圍逐漸變亮,木屋所有人站在面前。
衛瀾木然地看着這一幕,心想這是做什麽,誰過生日麽?
“小衛,生日快樂!”
張嬸兒帶頭,其他人拍巴掌唱起來,包括鄭峻。
衛瀾自己都忘了。
所有人都在對她送祝福,除了一個人,肖烈。
衛瀾被他們簇擁在中間,表情感動,淚眼朦胧。
被人遺忘的老板在無人的地方,靠着門廊,夾着煙,像個沒事看熱鬧的人。
折騰了一個禮拜,腿有點累。原地活動了一下,還是有些酸。
待他把一支煙抽完,衛瀾已經被他們鬧到了廚房。那裏是主場,做了誇張的裝飾,桌子上盤盤碗碗地擺了一堆。衛瀾被他們逼着許願吹蠟燭。
不知道她許了什麽願,有模有樣地閉着眼睛,祈禱狀。
事業,生活,感情?也就這些願望吧!一個劫後餘生的人會許什麽願?
肖烈在暗處,靜靜看着她。
分蛋糕的時候,衛瀾端着一塊小蛋糕,四處望,像是在找他。
月光照着他的衣角,他站在暗中,不容易發現的位置。其實,只要往外踏出一步,她就能看見他了。但他偏偏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暗處的人可以肆意觀察暴露的那個。所以,明處的人總會有些吃虧,不知到底有什麽在埋伏着。
衛瀾沒找到人,端着蛋糕坐在木屋前。
與喧嚣幾步遠,像兩個世界。廚房裏,小花小草帶着張嬸兒瞎鬧,因為她的生日,大家開心極了。
衛瀾抱膝坐着,看着黑洞洞的山,胸口被溫暖填滿。
一個人的時候,有許多時間的時候,腦子總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她一個人,無父無母,連根拔起。在這人世,她好孤單啊!
眼淚劃過嘴角,鹹鹹的。
今日是衛瀾的生日,原本沒人知道。肖烈揣着衛瀾的證件,無意中被張嬸兒看見了。張嬸兒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喲,今兒是小衛生日啊!”
肖烈這才仔細瞧了那串數字,還真是。
肖烈沒反應,張嬸兒瞧着臉色,就給衛瀾張羅了一次。
肖烈哪能想到會給張羅成這樣兒,誇張極了。他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所謂的浪漫。但好像除了他別人都挺喜歡。他又成了那個怪人,壞人!
在這世上活着不容易,張嬸兒是過來人,多希望他們能明白她一個快要落幕的角色是什麽心情。活着才有希望,不管多難,都要好好活着。
這是張嬸兒偷偷對衛瀾說的生日祝福。衛瀾謹記着這些溫暖,在無人的地方,默默地孤單着,感動着。怎麽辦呢,她好孤單,好寂寞。
抹了半天眼淚,站起身,肖烈站在身後。
他撥開她額角的碎發,目光沉靜。
明明是每天見面,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但為何她感覺胸中酸澀,像是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人。
“你不是想要我麽?不如今天,滿足你的願望。我看你也練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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