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章
說是回來看看, 但真正在看的人卻是肖烈, 衛瀾木然看着他到處亂轉。
“什麽時候回去?”
肖烈可沒她這麽着急,用她的浴室沖了個澡, 很是自在,也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家。那個傻乎乎的“客人”木然地看着他,像個等爸爸下班的小孩兒, 可憐兮兮的。
肖烈逗弄她, 拎着她的辮子,往她臉上吹口氣,“給我吹吹頭發。”
他往沙發上一坐, 拉開架勢,勢必要讓她伺候伺候。
伺候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衛瀾去到浴櫃,取出吹風機。
他讓作什麽,她就做什麽。完全被動, 不像個主動留客的主人。這不太歡迎的姿态也太明顯了些。
“才來就急着回去了?”他穿着她的浴袍,很小,有些滑稽。
衛瀾打開吹風機開關, 機器嗡嗡叫起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他頭發短, 吹了幾下就幹了。
然後,他們倆就沒事幹了。他不走, 她也不好開口攆人。她這屋子實在沒什麽可看的地方,實在不知有什麽東西吸引他坐了這麽久。
衛瀾只好也去洗了個澡。
肖烈閑來無事,看她這屋子實在值得拾掇拾掇, 要真幹起來還真是個大工程。索性,他就幫忙把那些白布都掀了。
一個人的居所,細節會不小心透露主人全貌。肖烈竟沒有發現中恒的任何蛛絲馬跡,想必是早就處理過了。
不,也沒處理那麽幹淨。
廚房有個黑色垃圾袋,裏面塞滿了酒瓶。廚房很幹淨,沒什麽油煙,想是也沒怎麽做飯。
卧室,書房,客廳,廚房,這是她之前的住所,與山裏的衛瀾風格迥異。也難怪她會不習慣。
肖烈在書房的桌子上看見一個相框,裏面是衛瀾的一家三口。兩個大人中間站着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衛瀾洗完澡,在書房找到他,他手裏拿着相框。
“那年我六歲。”她邊擦頭發邊說。
“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
“是啊,她可是他們班的班花。”
肖烈摸了摸肚子,“有東西吃麽,餓了。”
“有,你等一下。”
衛瀾濕着頭發直接去到廚房,利索地把水燒上。回身拿鹹鹽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牆角的黑色垃圾袋,酒瓶子發出脆響。
障礙物,看見它們就能想到那些日子。把袋子封口,她想,得找個機會扔了。這麽沉,她自己扔?讓肖烈幫忙?這也太難看了!算了,留着吧。
肖烈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與她一同看着那堆酒瓶。
“攢了多久?”他問。
“也沒太久,你出院第二天收拾起來的,後來就忘了。”
記得這麽精确。肖烈目光追随,“我出院那天很突然,沒告訴你。”
“是啊,我回去找你,他們說你出院了。”
“你是不是很慶幸,終于可以不用看見我了?”
水開了,衛瀾掀開鍋蓋,下面條。
“正好相反,你出院了,我就沒事做了。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除了喝酒。”
“我應該給你留個聯系方式的。”
衛瀾把雞蛋打進湯裏,笑了笑,“那可能就沒有今天了。”
是的。人生路,少了任何一個環節,都不會是今天這副樣子。
在這個家裏,談論這些,感覺甚怪。衛瀾把肖烈攆出去。
不用她發出邀請,肖烈自己打開電視,鼓搗了一下路由器,機頂盒,一邊上網一邊看電視,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這個念頭閃過,衛瀾又吓一跳。
她拎着筷子,連忙攪開鍋裏面條,糊了糊了,都糊在一起了。
面還沒好,有人按門鈴。誰會來?沒人知道她回來了呀!
崔小顏?屋漏偏逢連夜雨,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個時候來。
那個類似男主人的肖烈起身去開門,被衛瀾攔住。
“我來開。”
她執意要去開門,并未看見肖烈追随她的目光。
送外賣的。
她太緊張了!
把外賣放在桌子上,衛瀾說:“什麽時候叫的?”
“剛剛,用你的網。”
“我都做面了。”這件事仿若不太應該,至少從她的表情來看,是這樣的。
“只吃面不行,你得補補。”他說得極有道理,快來月事,的确應該吃好,休息好。
人家說的沒錯,你別沒事找事了。衛瀾搓搓手,外賣拆開,有烤豬蹄、小雞炖蘑菇、孜然羊肉、炝蓮白、西紅柿炒雞蛋。的确大補。
衛瀾默默做完這些,去廚房把面盛出來。
在自家吃飯,不習慣,空氣,水,味道,聲音,哪裏都不對勁。這些因素足夠影響她的食欲。
“吃完了?”
“嗯。”
“再吃點。”
“飽了。”
“聽話,再吃點!”
男人的這倆字“聽話”有奇妙的作用。
他把筷子塞進她手裏,逼着她把一碗面條吃完了,又吃了個雞翅膀,幾塊羊肉,一塊豬蹄肉,青菜也塞了幾口。
像吃藥似的,這頓飯結束了。
晚上,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碗盤都是他刷的,破天荒。
衛瀾盤着手臂,小心地問他,“我們今天不回去嗎?”
他把碗盤一個個摞好,問:“木屋就那麽好?”
“你自己的地方,還問我好不好。”
“比自己家還好?”
她轉開目光,像在思索,“我說好,你可能不會信。但我說的是真的。”
肖烈笑一笑,沒答話。
“洗好的放哪裏?”
衛瀾站直身子,拉開上面櫥櫃,“這裏。”
他把碗盤摞進櫥櫃,袖子擦着她的臉。衛瀾自動退出去一步。
收拾好了,沒事忙了。這屋子就這麽大,能做的事就這麽多。
衛瀾站在牆角,被他逼視,無所遁形。
櫥櫃的門輕輕關好,在他的手中,聽話老實。
他擁住她,和她親熱起來。
衛瀾躲來躲去,渾身不自在。無意造成了欲拒還迎的姿态。
當他進入時,她閉着眼睛,任矛盾、疼痛和快-感一起撕-裂她。
她最後的陣地,失守了。
清晨,肖烈在她的廚房裏做早飯。他近來表現實在有些善良。
“做了什麽?”
“大米粥,包子是外面買的。”
“你出去了?”
“嗯。——洗洗來吃吧。”
他們和和氣氣地吃了早餐。
“還想去哪兒?”
他今天特別大方,或許會滿足她所有願望。可她沒什麽願望,只想安安靜靜地堕落下去。
“不想去了,想回木屋。”
好幾次了,她的要求總是一樣的——離開這裏,去木屋。
他掐掐她的臉蛋,“下午回去。”
到她世界裏閑逛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肖烈多次與她回家,甚至在家裏買菜做飯。肖烈平時不下廚,到了這裏就奇怪起來,勤快多了。家裏的床鋪沒再用白布蓋着,反正不久就要回來一次。
一個人的屋子好似擁擠熱鬧了些,牙缸裏的牙刷也不再孤單了,甚至有了來作伴的毛巾,拖鞋,衣物,被褥。
屋裏不再冷冷清清,安安靜靜。
在木屋,堕落好像不需要理由。但在城市,閑着就是罪過。
對門的年輕夫婦天天起早送孩子,夫妻倆起早貪黑的忙。衛瀾和肖烈就顯得清閑太多。衛瀾想起自己的公司,心中升起了些許走丢的事業心。
“肖烈,你不用上班麽?”
倆人躺在沙發上,望着落地窗外幹淨的天空。
“我在休假。”
“這麽久?你父母不管?”
“他們在國外,公司的事他們基本不管了,我,更管不了。”
“平時沒見你們打電話。”
“不怎麽打。”
“我看你弟弟管你挺多的。”
“肖揚啊。”
“嗯,長得挺帥的。”
“我們倆長得不像。”
“是不太像。”
“不是我親弟弟。”
本是閑話家常,忽然得來個秘密。衛瀾的媚眼望住他,很驚訝。
肖烈仍在擺弄她的頭發,“是不是發現人都是有點秘密的?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我媽把我送人了。”
雙重震驚!
“……為什麽?”
“我也問過為什麽。”他望着窗外,“她不承認是我媽,後來我就再沒見過她。可能是怕我吧,那個地段是賣紅薯的黃金地段,她不要了。”
衛瀾還是望住她,眼神無比溫柔。
“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現在不是聽見了。”
“對不起。”
“有什麽對不起的。這就是命。”
“是啊,命。出生這件事,我們完全沒有選擇,沒有辦法。原生家庭帶來的一切影響造成了今天的我們。注定的。”
說到注定,他們四目相接,仿若彼此的存在,也是注定。這件事甚是奇妙,不覺讨厭,甚至有些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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