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看已經被晃地七暈八素的同時一臉無辜的狗,絕望的捂上了眼睛。
“為什麽我攤上這麽一個糊塗智障的系統……”
這是一二話
茯苓淺淺笑着,跟平日裏并沒有什麽不同,端着的安胎藥是衛南隅送來的,蔚喬雖然不會盡信衛南隅,但一個月相處下來,她直覺衛南隅不會做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只是在路上這安胎藥遭遇了什麽,除了茯苓誰都不知道。
剩下唯一知道的系統豆包也掉線了。
蔚喬扶着桌角站起身,走近茯苓,擡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皺起眉頭嫌棄道:“味道有些大,一定很苦。”又指了指桌子,轉身向床榻方向走去,“先放那上吧,我累了,先睡會。”
蔚喬放緩着腳步,注意着後面的動靜,發現茯苓果然跟上來,眼睛裏盛着滿滿的無奈,“娘娘,這藥啊涼了更苦,到時您定是更不想喝了。”
說着伸手端到蔚喬面前,像鼓勵小孩一樣看着她。
“我什麽時候逃避吃藥了……”蔚喬接過茯苓端着的玉碗小聲嘀咕着,一副被說穿了心思的模樣。
擱到嘴邊吹了吹熱氣,蔚喬嫌棄地撇撇嘴,餘光向上瞟,只能隐隐約約的看到茯苓正望着自己,具體的表情看不見。眼睛一轉,蔚喬忽然将捧着的碗遠離自己的嘴。
“你去取點甜棗或者蜜餞。”
茯苓猶豫了一瞬,見蔚喬卻是“你不拿來我不喝”的樣子,心中作急,只好轉身去取。
待茯苓急匆匆地趕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蔚喬捂着嘴在床前來回走,邊走邊跺腳,看到茯苓回來立馬撲過去,搶了她手中的蜜餞吃到嘴裏,才舒心地大喘了一口氣。
“賢妃姐姐送來的這藥與平日裏吃的太不一樣了,簡直要把我前幾日的惡心給勾回來,茯苓,下次得提前把蜜餞準備好。”蔚喬坐在床邊,邊咬着蜜餞邊說道。
平時蔚喬喝藥都很痛快,就算是讨厭安胎藥的味道,一般也會捏着鼻子喝下去,茯苓還曾在心裏贊她跟尋常嬌女不同,今天卻異于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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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眼看了看矮幾上空了的藥碗,茯苓屈身應是,便想轉身将藥碗端下去。
蔚喬眸光一閃,捂着肚子“哎呦”了一聲,就看到茯苓的背影一抖,趕緊轉過身急忙跑過來,“怎麽了娘娘?”
她扶着蔚喬的胳膊,面容焦急,像是被吓到了,蔚喬仔細端詳了一番,卻也看不出什麽別的情緒來,只好羞赧一笑,指了指肚子,“好像踢了我一下。”
“娘娘身子才将将四個月就已感到胎動,腹中孩兒一定是個活潑的小皇子!”茯苓低着頭,并不看蔚喬的臉,像是在閃躲着什麽,只是語氣中确實驚喜。
蔚喬“嗯”了一聲,像是尋常母親一般露出溫柔的眼神,在自己腹部輕輕撫了撫,眸中都能淌出水,她輕輕道:“有時候感覺自己已經是萬分幸運了,卻還想渴求更多,而今就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成長,我……唔!”
說到這裏蔚喬臉色一變,猛地抓緊了茯苓的手,全身顫抖着蜷縮在一起,茯苓一下就慌了,跪下身子驚叫着:“娘娘!娘娘!”
這一聲叫喊把在外間做事的宮人都引了進來,看到蔚喬的樣子都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過來。蔚喬仰起頭,蒼白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緊緊咬着嘴唇已經沒了血色,面容已經扭曲的,像是遭受了天大的磨難。
她一手拽着茯苓,一手按着腹部,似乎尚且還有一絲神志,對着趕來的宮人用微弱聲音說道:“快去……太醫!還有……皇上!”
斷斷續續的話語不成句子,但半夏和冬青卻沒半分猶疑,急忙跑出去一個去叫太醫一個去喊皇上。
茯苓被蔚喬抓着,什麽都做不了,急得已經落下了眼淚,看着蔚喬哭道:“沒想到賢妃娘娘如此心狠!娘娘!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太醫和皇上就要來了!娘娘一定要撐住!”
蔚喬已經疼得說不出來話,抓緊茯苓就像抓緊一根救命稻草,她微微睜開眼,案幾上翠綠的玉碗安然躺在上面……
……
殷修越一天都感覺心神不安,批完了最後一個奏折,他悠然的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張馮在一旁收拾桌案,得心應手地一絲聲響也無。
“今日怎麽如此安靜?”殷修越按着眉心喃喃自語,張馮知道那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便一句話也不搭。
過了半晌,殷修越猛地坐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眉頭緊皺。
今日衛賢妃去蔚昭儀那裏小坐,他是知道的,這幾日蔚昭儀沒少被衛賢妃占用,他隐有不快也是常有的,只是天色漸暗,賢妃應是已經回去了,往常這個時候系統都會給他報個平安的……
“系統?喂?系統?快回朕話!”殷修越在心中召喚系統,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系統曾說過,若想找它只要心中傳喚即可,它随叫随到。
殷修越終究是坐不住了,站起身繞過張馮,陰沉的面容下隐有一絲憂慮,“去,找窦統領,告訴他将人帶到霜華殿!”
張馮聽不懂殷修越話中意思,只知道照做便可,躬身應是,再擡頭時候殷修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去向霜華殿的那趟路不知何時在殷修越心中已經十分熟悉了,他跨着步子,路過宮人的見禮都只當沒看見,徑直向霜華殿走去。
眼看就要到霜華殿了,那裏突然竄出兩個小姑娘,直接撞到了他身上,他停下腳步穩住身形才看到是蔚昭儀身邊的貼身婢女。其中一個望見是皇上,急忙看了另一個婢女一眼,連禮數都沒顧及,就急忙跑開了。
另一個趕忙拉住殷修越,在他問話之前急忙道:“皇上!快去看看昭儀娘娘!她肚子痛!”
殷修越連後面那句話是什麽都沒聽清,甩過了冬青就往裏面走,腳步卻有些踉跄。
系統依然是沒有聲音,殷修越心跳如鼓,胸腔中空悠悠地好似要失去什麽東西一樣,有什麽東西揪住了他的呼吸,讓他緊繃着一根弦。
但他好像混不自知,只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定都是她跟系統商量好的,她一向是不玩弄朕就難受。
等踏進了殿門,聽見裏面嘈雜的聲音和哭泣哀嚎聲,殷修越的心向下一沉,再往裏去,蔚喬蜷縮在地上的身形,映得他眼睛一痛。
“阿喬!”他喊,然後奔過來甩開茯苓扶起她。
蔚喬一愣,竟然連疼痛都不記得了,對上殷修越的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聽見殷修越這樣叫她,阿喬,原來他知曉她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殷修越暗紅的雙眸,和眸中那掩藏不住的害怕。
他當真了。
而且驚怒和痛苦。
“太醫呢!去叫太醫啊!”根本已經忘記了門口不顧見禮去向太醫院的半夏。
蔚喬看着殷修越嘶吼着,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已經凝結,她甚至聽不見殷修越在吼叫着什麽,滿眼裏都是他恐懼的面容。
就好像他失去過什麽一樣。
蔚喬微微嘆了口氣,握住殷修越的手暗中一緊,然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進殷修越的懷裏,頭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只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
“別怕啊,我沒事。”
蔚喬說完之後,只覺得背後抓着自己衣裙的手緊了又緊,然後又松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撫弄着,就好像能安慰自己一樣。
他安靜下來了,像是一只初被安撫的小獸,周圍跪着一地的宮女都噤若寒蟬,蔚喬只能聽見殷修越的呼吸聲。
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蔚喬整個被殷修越攔腰抱了起來,踏上腳踏,想把她放在床上。
殷修越一言不發,蔚喬以為他生氣了,便糾結自己還要不要演下去,卻忽覺臉上一涼,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帶走了她臉上的熱氣。
蔚喬猛地擡頭看殷修越的時候,殷修越別過臉去。
“劉太醫!快去看看娘娘!”沒有看到殷修越臉上的表情,卻聽到了半夏焦急的聲音。
一個老态龍鐘背着藥箱子的人被半夏半拉半攙着走到殷修越面前,顫顫巍巍着跪下呼“萬歲”,得到皇上的颔首,劉太醫趕忙走到一旁打開藥箱,過來給蔚喬診脈。
按說這麽大陣仗,劉太醫就算不把脈也幾乎就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然而診了一會兒,劉太醫臉色越發古怪。只是在皇宮裏混的人都如事精一般,劉太醫也是如此,他放下手看向殷修越,用眼神表示此事不對。
蔚喬指了指矮幾上的玉碗,又暗中掐了一下殷修越,就聽後者對劉太醫說:“你先去看看那藥碗裏的藥渣可是有什麽不對。”
見殷修越并沒有詢問他蔚昭儀的情況,劉太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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