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猝不及防地重逢
邬小曉回亞市已有一年。半年前,同事給她介紹對象,她本不想見的,可梅芸知道了後,話語裏帶出希望她見一見的想法。
誰的話,邬小曉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只她媽媽梅芸,卻是不能不聽的。邬小曉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失去她,雖然醫生說,梅芸恢複得挺好,可病這個東西,誰又能說得準呢。邬小曉與梅芸在離開亞市的那些年裏,相依為命,說她們為彼此而活一點都不過。
于是,她接受了同事的安排,去相了親。相親對象叫顧力勤,比她大兩歲,年齡相當,工作不錯,有車有房,個子不矮,長得也周正。邬小曉對他挑不出什麽毛病來,而這位顧先生,在見了她一面後,就開始了誠心的追求。
現在他們已經交往半年多了,期間,因着他的關系,邬小曉從原來不甚理想的工作單位,調到了顧力勤就職的公司。
梅芸對顧力勤是滿意的,邬小曉自然也滿意。他溫柔,體貼,成熟,邬小曉承認,她從男朋友這裏,得到了心靈的安寧。半年前的她,不敢相信自己還有幸福的能力,畢竟幸福這種東西離她已經很多年了。
今天是邬小曉的生日,他帶她吃飯慶生。到了地兒後,邬小曉才發現,這場慶生飯還挺隆重。顧力勤選的地方,是亞市有名的高檔私人會所。這種地方對于他的經濟實力來說,還是有點勉強了,看得出他對她生日的重視。
邬小曉覺得對男朋友的這份心意,最好的回報是,來之安之,享受當下。邬小曉看着有點緊張的顧力勤,柔聲對他說:“謝謝,我很喜歡這裏。”
而她不知道,顧力勤之所以這麽緊張,不是怕她不喜歡這裏,而是他打算在今天,她生日的當天,向她求婚。
顧力勤口袋裏放着戒指盒,握着它的手,都出汗了。什麽往蛋糕裏,湯裏放戒指這種想法他有過,後來想想,又覺得太浮誇,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拿出來。
“小曉,這個,”他把藍色絨毛質地的心形盒,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推向她:“給你的。”在看到那盒子的一瞬,邬小曉覺得他是要求婚,可聽他這麽說,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可能只是個生日禮物呢,雖然她覺得戒指是不能亂送的。
她拿過,打開,然後愣住了,那裏躺着的分明是一枚鑽戒。片刻後,邬小曉笑了,這個人啊,原來真的是求婚。
她拿出戒指,揶揄他:“什麽意思?”顧力勤一愣,連忙道:“求婚,我求婚。”邬小曉笑出了聲,然後帶着笑聲問他:“求婚,不應該是你拿出戒指給我帶上嗎?”
顧力勤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傻,他想搶回戒指,重新來過。手一伸過去,碰翻了酒杯,紅酒潑灑出去,正潑到路過此處的一位年輕女士身上。
“啊!”她尖叫。餐廳裏就餐的顧客,目光聚集到此處,服務員馬上快步過來,幫着處理現場。
這位女士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精致,以邬小曉的經驗,看風格像是Z家的,那價錢可就不便宜了。顧力勤已經站起來道歉,可他一個男士也不能做什麽,邬小曉見此,也馬上站了起來,從包裏拿出手帕,遞給對方:“真不好意思,你先擦一擦吧。”
年輕女人瞪了邬小曉一眼,說出的話卻是溫柔的:“擦有什麽用,我本來是想度過一個愉快夜晚的,現在全毀了。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見人?滕昕其實很想發火的,可董柏寒不喜歡大嗓門的女生,那種嬌嬌柔柔,溫言溫語的,每每能被他多看上兩眼。所以,她忍得很辛苦,只有用瞪對方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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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小曉雖然被瞪了,卻能理解對方,精致的妝容,漂亮的衣服,高檔的環境,如此美好的夜晚,自然是來約會的。可現在衣服髒了,确實讓人掃興。
顧力勤已經說出賠償的話了,邬小曉想着再次向對方表示下歉意,還沒張嘴,就聽身後有人問道:“怎麽了?”
邬小曉身子一僵,聲音好像,好像……他。她回頭,看清來人,邬小曉徹底僵住了。不是說,他去了國外嗎,怎麽會在亞市。
董柏寒聽到動靜,發現是滕昕出了狀況,特意過來尋她的。先入他眼的就是她白色裙子上的紅酒漬,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如果是對方的責任,賠錢就好,實在沒必要大庭廣衆下鬧下去。
他轉身面向“肇事”者,打算快點結束這點小意外:“留個電話吧,回頭讓她把帳單……”
聲音戛然而止,場面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誰也沒想到,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顧力勤。他向前邁了一步,對着董柏寒說道:“董先生,您好。我是寰美證券的顧力勤,上次您來公司,有幸見過您。”說着他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電話號碼,這位女士處理好後,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
兩周前,董柏寒被寰美的老總請來公司,當時負責接待的經理級人員裏,就有他。不過,顧力勤知道,這位貴人肯定是不記得他了。
他是沒想到,竟然能這麽巧,在這裏碰到董柏寒。論起這位董先生,澤寒發展的老總,比他還年輕,可在他們這行裏,卻是個名人,他的經歷真的可以書寫一本“傳奇”了。
董柏寒把燙人的目光從一直低着頭的邬小曉身上移開,移到顧力勤身上。什麽寰美證券,他沒聽進去,只在想一個問題,他和她,是什麽關系?
董柏寒沒有接顧力勤的名片,他重新面對邬小曉,開口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他一開口,其他三人都驚了。
顧力勤與滕昕是沒想到,他們會認識,而邬小曉是驚訝于,他的風清雲淡。她了解的董柏寒不是個豁達之人,更何況,他們的最後一面,分得并不愉快。
可是,不風清雲淡,又要如何呢,六年了,有什麽也該都散了,邬小曉覺得這樣挺好,她擡起頭,同他一樣自然地打起招呼:“回來一年了。”
“一年?一年了。”他低頭重複着她的話,正要擡頭再說什麽時,瞥見了桌上的戒指、戒指盒。董柏寒右手放到了身後,握了拳,那手背上的青筋繃得緊緊地,血管似要爆裂開來。慢慢地,他松開了手,聲音依然平穩:“難得碰上,一起吃吧。”
滕昕撅了嘴,有沒有搞錯,先是衣服髒了,現在又要被不知從哪冒出的熟人,破壞了她盼望已久的二人世界。身上穿着髒衣服不舒服,她真想一走了之,可她舍不得,舍不得她好不容易纏來的與董柏寒相處的機會。
顧力勤收起名片,嘴上說着:“好啊,榮幸之至,小曉,你跟董先生……”邬小曉馬上答道:“高中同學,我們是高中同學。”
小曉,聽那男人這麽叫她,董柏寒嘴裏發苦。他向邬小曉的方向邁了一步,然後把她往裏推了一下,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邬小曉被他推得直接坐在了裏面的位子,這邊顧力勤也往裏面移了一下,空着自己旁邊外面的位子,給這位董先生的女伴。
四人全部坐下後,場面有點奇怪,在外人看來,也不知誰和誰是一對。
董柏寒看着她把桌上的戒指裝回盒裏,遞還給顧力勤,顧力勤接過,收了起來,他眸子黯了黯。
旁邊坐着董柏寒,他的存在感太強,邬小曉沒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地遇上,她自覺沒有董柏寒的功力,起身打算去衛生間冷靜下,平複下情緒。
“我去趟洗手間。”說着邬小曉站起來離席,她剛走一分鐘,董柏寒也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今天是哪位主廚在,難得跟老同學偶遇,點些他拿手的。”
顧力勤客氣道:“您客氣了。”滕昕則是繼續撇嘴,哪用着那麽麻煩,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不就是個高中同學。
董柏寒離席後,疾步如風的去到了衛生間,他站在女洗手間門口守株待兔,忍耐着沒有直接闖進去。
邬小曉洗了手,捋了捋頭發,對着鏡中的自己嘆了口氣,這才出來。剛一邁出洗手間的門,就被董柏寒堵在了那裏。
單獨面對他,她有點慌亂。以為他要說什麽,沒想到,他只是撫了下她的頭發,輕聲問:“怎麽剪了?”
她躲開他的手,吐出兩上字:“天熱。”
董柏寒:“呵,都十一月了,哪裏熱?”
這個問題毫無意義,邬小曉不想跟他繼續在此糾纏,她繞過他,逃跑似的離開他身邊。董柏寒沒攔着她,也沒追她。他擡起剛才碰過她頭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這麽多年了,這個味道,一直在他的記憶裏。
回到桌上,等主廚的拿手菜時,董柏寒突然問向顧力勤:“顧先生是打算求婚嗎?”顧力勤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有這個打算,今天是小曉的生日,本想來個雙喜臨門的。”
董柏寒沒再委屈自己,握自己的手。聽到顧力勤這麽說後,他在桌子下面準确找到邬小曉的手,用力握緊。
邬小曉疼得差點出聲,可她忍住了,她不再是六年前的小女生了,現在的邬小曉很能忍,什麽痛都能忍過去。
董柏寒撒夠了狠,松開了她,柔滑的感覺一如當年。他都不用看,就能想像,那白膩的小手上,一定會印上他的指痕,她的皮膚最不經捏了。
而邬小曉卻是有點呆不下去了,原來,他的風清雲淡都是裝的,誰知道再呆下去,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想到這裏,邬小曉不再猶豫,她扶着頭道:“力勤,我頭又疼了,你送我回家好嗎?”顧力勤本想借着邬小曉與董柏寒的關系,能跟董柏寒套上近乎,這可是所有證券公司都在搶的大客戶。
不過,他雖然功利,可一聽女朋友舊疾犯了,其他的都被抛到了腦後,他關心急道:“又疼了?躺一躺去吧,我送你回去。”
董柏寒本以為,邬小曉頭疼只是找的借口,可一聽顧力勤說“又疼了”,他心裏揪了一下,什麽時候,她添了個頭疼的毛病,她才多大,是那些年過得太苦嗎?
輪不到他來問,她男朋友已經站起來,跟他辭別了:“董先生,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距,我先送小曉回去。衣服的賠償請打電話跟我聯系。”
董柏寒站起身,與這對小情侶道別,他笑着對邬小曉說:“多年不見,好不容易見到了,不能再失了聯系,你號碼多少?”
邬小曉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給他是不可能的,她只得報了號碼,而董柏寒按她說的撥了過去,聽她包裏的電話響了,他才摁斷:“回頭存下我的,我號碼一直沒變。”很簡單的一句話,可聽在邬小曉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號碼沒變又能怎樣?我們都變了。
坐在顧力勤的車上,邬小曉借着頭疼的理由閉着眼,思緒開始飄遠……
第一次見董柏寒,她就陷下去了。那是五月的一天,風是和煦的,吹在人身上很舒服。邬小曉背着書包,慢悠悠地走着,初三的生活很緊張,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中考,每天下地鐵回家這趟路,是少女難得的閑暇時光。
邬小曉耳朵裏塞着耳機,手裏拿着的不是手機,是她磨了爸爸好幾個月的艾利和AK240。小兩萬的價格,可以說在前端播放器裏也屬高端的了,她又是剛拿到手新鮮勁還沒過,所以,使用起來很是在意。這會耳機裏傳出來的歌曲,不是邬小曉愛聽的,是她特意下的适合用來煲機的純音樂。
地鐵距離她家不遠,這段路她走得再慢,一刻鐘也到了。遠遠看着,公寓樓門口前,有人擋在了那裏。
說是擋也不準确,那人只是騎在自行車上,旁邊還放了一輛,兩車一人停在了邬小曉要進的樓門前。從後影兒看,是個年輕男人。他個子很高,那麽高的自行車,他腳可以完全踩地,修長的腿輕松地撐着車與身體。
可當她走近再看時,才發現這不是年輕男人,分明是個少年,看上去像是她的同齡人。誰讓他個子太高,只看背影不看五官,真的會誤會的。
她看對方,對方也把視線移到了她臉上,目光一對上,邬小曉敗下陣來,不是行動上的,是心理上的。她心跳加快,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書包帶子,可邬小曉的目光卻沒有避開,她才不要,眼前的帥哥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她還沒看夠呢。
耳機裏傳來的不知名的純音樂,突然變得好聽起來,緩慢的節奏,溫婉如小溪涓涓。沒想到通過耳朵,眼睛也能被帶上濾鏡,邬小曉覺得眼前的少年溫暖陽光,好像還對她笑了一下似的。
真是少女初懷春,自作多情的厲害,邬小曉要是摘下耳機就會發現,現在的自己是有多傻。公共場合帶着耳機聽歌,一旦陶醉在音樂的情境中,你做出的表情,看在路人眼中,一定也是醉醉噠。
是以從董柏寒的角度來看,眼前的情況既不夢幻也不美好。自己在這等人等得好好地,突然走來一女孩,站他面前看着他,一動不動地,臉上還帶着傻笑,他都替她尴尬。
邬小曉終于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忙收回視線,從車前走過,進到了一樓大堂。尤不死心,臨拐進電梯間回頭又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擰開瓶子喝水,然後把空瓶以一個标準投籃姿勢,投向垃圾桶。“球”,沒進。打到垃圾桶邊框,彈在了地上。
帥哥有點無奈,支好自行車走過去,把瓶子撿起來,規矩地放進了垃圾桶裏。嘻嘻,人不僅長得好看,心靈也美。正沉在思緒裏美滋滋地邬小曉,沒來及走,被回身的董柏寒逮了個正着。
此時,邬小曉耳朵上的耳機早就拿了下來,沒有了音樂做背景,邬小曉的臉皮可就沒剛才那麽厚了,偷窺別人被逮到個正着,她誇張地退後一步,然後像陣風似的跑了。
留董柏寒獨自面對空空地透明落地窗,心裏明鏡一般,這種情況從小學就開始了。那時他還不懂,為什麽有女同學見到他,會竊竊私語,會扭頭就跑,再大些他也就懂了。所以,像邬小曉剛才的那些舉動,董柏寒是見怪不怪了,壓根也不會留下印象。
邬小曉到了電梯裏,眼前沒有了帥哥擾亂心思,她神智清明了起來。他旁邊有輛空着的自行車,應該是在等人。他停的位置,是正對着自家樓門口的,那等的人應該是她家的客人。不是客人,保安也不會放人進來。
邬小曉能這樣想,是因為這三層樓的三套房子,都是她家的。冠皇郡是低層高端公寓,每棟樓都只有三層,一層一家,三家進一個樓門。
一樓是邬小曉姥姥姥爺在住,二樓是爺爺奶奶,三樓住的是她一家三口。房子是她爸邬義康買的,把兩家老人接過來住,方便照顧的是她媽梅芸的主意。
所以,那少年等的人,真有可能是她家的客人。帶着這疑問,邬小曉進屋了。換鞋的時候,她聽到屋裏果然傳來陌生人的聲音。
邬小曉走過玄關,拐到客廳,就看到除了爸爸媽媽,還有一位與他們年齡相仿的阿姨坐在那裏。聽到動靜,三人都看向了她。
沒等她開口叫人,那位陌生阿姨先開口道:“這是小曉?真是大閨女了,亭亭玉立地,梅芸,你真有福氣。”
人家都這樣誇上了,而她媽媽也只是笑笑。邬小曉從小就是個懂事有禮的孩子,她脆聲聲開口叫道:“阿姨好。”
“你好,放學了?”
“嗯……”與邬小曉同時出聲的是梅芸:“進屋去寫作業吧,吃飯時叫你。”
邬小曉是梅芸的親閨女,從她媽的語氣聲調表情上,她能判斷出,她媽這是有點不耐煩了,沖誰呢?反正肯定不是她,她可是剛進來,話還沒說兩句呢。
邬小曉看了她爸一眼,邬義康同志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正招呼着客人:“一雲,喝茶,要涼了。”也不像是沖她爸啊,管是誰呢,與老媽常年的相處經驗告訴邬小曉,此時乖乖聽話,走為上策。
“阿姨,那你坐着,我進屋做作業去了。”臨走前,她又仔細看了那阿姨一眼,不像,與樓道口那等人的帥哥長得一點都不像,可這也說不準,沒準人家像爸爸呢。
邬小曉雖然是回了屋,不過不是回卧室,她先去了畫室。邬小曉四歲拿筆,畫的第一副畫就把幼兒園老師震了,激動地拿着那副畫,給來接邬小曉的梅芸看。梅芸也很驚訝,不過,她沒太上心,身為教師的她,只關注寶貝女兒以後的學習情況,像畫畫這種屬于課外興趣的東西,她無所謂的。
可後來,她還是送邬小曉去學畫了,因為她女兒真的是有天賦,把她跟邬義康各自的家庭往上倒上幾輩,也沒聽說有畫過畫的,也不知邬小曉是遺傳的誰。
學是讓學了,不過,當時她就跟邬小曉說清楚,做了約法三章,畫畫不能耽誤學習。其結果是,這麽多年下來,畫是一天都沒廢,而學習成績卻是十分不穩定,跟坐電梯似的,忽上忽下。而梅芸也不敢真讓她放下畫筆,萬一考不上一流大學,畫畫好,也許能多條出路。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邬小曉扔下書包,跑到窗前,向樓下看去,他還在。她看了會,這才搬來畫架,邊偷看邊畫。
一畫就沒了時間觀念,直到邬小曉看到來家做客的阿姨走出樓門口,與少年彙合,他們說了句什麽,然後一起騎車離開了。她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梅芸敲了下門,進來叫她:“進你屋沒人,一猜你就在這,趕緊地,吃完飯不許再畫了,我拿了幾張卷子回來,你把它做了。”
邬小曉拿起手邊的一副風景畫蓋住了她正在畫的人物肖像,起身道:“知道了,我去洗手。”
臨出屋前,她又向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慢慢踱出屋。
餐桌上,邬小曉問起剛才來的客人,梅芸這會倒沒有了不耐煩。她夾了個對蝦給邬小曉:“是我跟你爸爸的老同學。把這個吃了,我收拾冰箱就剩這一對了,你都吃了吧。”
邬小曉不好意思地:“我哪吃得了,這一對下肚,就什麽都不用吃了。”這是過年別人送的,四頭對蝦,因着邬小曉從小就愛吃蝦啊魚的,嘴還刁,所以這幾盒高檔蝦大部分都進了她的嘴。
“快吃吧,剝了皮也沒多少東西了,我跟你媽對蝦差着,你快吃了吧。”邬義康發話,邬小曉抵不過饞蟲,笑嘻嘻地伸手去拿蝦,剝皮兒,邊剝邊問:“那阿姨是不是有個兒子?我回來時,在樓下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文,蝗蝗啊現在最想要的是收藏,謝謝支持。
另:接擋文《捕風筝》開更,文案如下:
程筝在生命的最後一秒才意識到,自己那一直被人诟病的精致利己主義,終成笑話。她還是跟錯了人,靠錯了山。
重生後的程筝死性不改,在衆人眼中依然是只妖孽。只是她的目标變了,要攀就攀最強、最有勢的。
女主拌豬吃老虎,女主從小就扮豬吃老虎,女主全程拌豬吃老虎。
衆人:“她吃你?!”
“老虎”:就怕她不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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