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返十七歲
邵灼清第二天還是從她十年前的房間中醒來,她終于确定,她不僅沒死,還回到了過去。
外面正敲着門的是邵灼清的母親,“清清,今天開學第一天,起床吃早餐。”
邵灼清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光着腳踩在毛毯上,纖長的手指解着睡衣上的紐扣,慢慢走向浴室,隐隐若現的漂亮後背最終消失于門後。
她簡單的沖了個澡,前世的大波浪如今又變成剛好垂到腰窩的直發,鏡子中的她一如既往的看起來清心寡欲。
只不過這張不施粉黛的臉在二十七歲的邵灼清看來,臉頰被水汽氤氲的粉嫩,眉眼間帶着懶洋洋的氣息,唇不點而紅。
除了不如二十七的臉成熟,沒什麽好嫌棄的,畢竟都是她自己。
校服早被家裏的阿姨整整齊齊地熨好擺在寬敞舒坦的大卧室的衣帽間裏,邵灼清提起來,不緊不慢地套上,對着鏡子裏整理了一下領口,才慢悠悠地朝樓下走去。
傭人們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她母親端莊優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她的腳步聲,擡頭朝她瞧了一眼,吩咐在廚房忙碌的阿姨,“把早餐給小清拿出來吧。”
邵灼清在餐桌旁落座,與她母親也要隔了幾米的距離,阿姨很快端上來了新鮮美味的早餐,她沒什麽胃口,只喝了一杯牛奶,就接過身後站着的阿姨遞過來的精貴手帕,擦了擦嘴。
“邵其深呢?”
“他不在家吃早飯,一大清早就走了。”
邵母回答完又瞧了邵灼清一眼,“提他做什麽,又惹着你了。”
邵灼清沒回答,從座椅上起身,“我去上學了。”
邵母輕嗯了一聲,并沒從沙發上離開,“晚上早點回來。”
邵灼清身後的人提着她的書包跟了上去。
車子安穩平緩地行駛在路上,兩邊的高樓大廈和人群接連後退,邵灼清可沒什麽看風景的興致,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身下的座位。
真是命大,上輩子光鮮亮麗一輩子,到死的時候卻被車撞到連搶救都搶救不過來。
她這麽愛美一個人,根本不用看也知道死的時候是凄慘又醜。
真是死的窩囊。
如果說是有人上輩子故意陷害她出了車禍,她或許還能重活一世來報個仇。
可偏偏就是在異國他鄉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出的車禍。
原因還是她飙車。
前世與邵其深勢不兩立,兩個人從小鬥到大,她手段多,邵其深見招拆招,反正鬥了二十年多了,都沒在對方身上撈到便宜。
死前她剛好知道,邵其深在國外談生意,她靠着一杯酒就弄走了邵其深的客戶,攪了邵其深的生意。
雖然邵其深的生意就是邵家的生意。
但她樂意。
她那天飙車也是有原因的。
邵母與一個男人走的近,她留意了一些,私人偵探給她的照片,她看着年齡大卻模樣依舊俊朗的男人那張臉越看越熟悉。
想些法子就去驗了DNA,果不其然,她不是邵父的親生女兒。
死的那天,她剛得知結果。
再冷靜還是讓她有些失控,失控的原因無非就是她不是邵家人,還和邵其深鬥了那麽多年。
最主要的是,邵其深早就知道。
他明明只要揭穿她的身世,邵家的一切不争不搶就都是他邵其深的。
他不僅沒有揭穿,還看着她上竄下跳和他鬥了那麽多年。
像看笑話一樣。
邵灼清覺得丢臉。
只要想到這,她車開的就快了一些,再然後就出事了。
異國他鄉,她只有邵其深這麽一個認識的人,再知道邵其深懶得把她放在眼裏後,邵灼清更是知道,他不稀罕玩用車撞死她這一爛招。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沉着臉的邵其深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一路送到了醫院。
雖然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再睜眼後,就是重生了。
重生後的第一天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面邵其深是男主角。
女主是江家的女兒江佳一。
她記得江佳一,時常圍在她身邊讨好她,她看不太上江家的小家子氣,所以對江佳一不冷不熱,甚至是她這張冷臉的緣故,看起來她對江佳一還有些過分冷淡。
江佳一想上趕着讨好她,有時候總能利用的時候也會利用,比如高中時期也會讓江佳一去為難過邵其深,大學時期使個絆子,職場上添些堵。
江佳一上輩子怎麽做的,她不知道。邵灼清只負責說,實施的方式靠她們自己去領悟。
對,是她們,不止江佳一一個人。
夢裏面的江佳一也重生了。
重生後的江佳一看清楚了局勢,重生後就立馬與邵灼清劃清了界限,這一次選擇和邵其深站在了一起,依舊是狗腿的模樣。
但沒想到邵其深卻吃這種套路,江佳一狗腿的過程中,兩個人竟然互相愛上了。
這時候狗腿就不叫狗腿,叫做“調情般的讨好”。
邵灼清在其中還是那個最看不起邵其深私生子身份的大小姐。
天天不是自己為難,就是張羅他人為難,還想讓大家一起為難邵其深的反派大小姐。
為難來為難去,夢裏面的邵灼清到最後也是暴露了不是真正邵家大小姐的身份,凄凄慘慘地退了場,最後竟然因為離不開紙醉金迷的生活,嫁給了一個小老頭。
邵其深和江佳一修成正果。
然後一本書就出現在邵灼清的面前《重生之後我抱了對手的大腿》。
夢結束。
她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會這麽沒出息嗎?
到最後竟然因為錢的問題去嫁給一個小老頭。
書裏面的她無腦又自大,連邵灼清自己都看不下去,連同書中的邵其深也像只有戀愛腦,滿腦子想得都是和江佳一談戀愛。
邵灼清重活一世,在知道她父親不是邵父之後,反而覺得和邵其深争搶邵家也沒什麽意思。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就算她到最後利用重生的先機贏了邵其深又怎麽樣,邵父如果知道他寵愛的女兒不是他親女兒。
一輩子細心維護的心血還落到了她手中。
怕是直接能氣到她被稱為大逆不道的地步。
何況,重來一世,再鬥一世就是為了書中的劇情,做個反派。
她才不幹。
人都有逆反心理,邵灼清的尤為大,要不然上一輩子也不會也邵其深非要對着幹,還不是因為邵其深說個東,她就非要加個西。
邵其深說地球是圓的,她也要想方設法洗腦別人地球是方的。
所以,書中非要說她是個反派。
她當然懶得去做吃力不讨好,結局也不好的事。
何況上輩子最後,想要救她的反而是那個冷面弟弟。
頓悟之後,邵灼清突然覺得生活有些空虛。
學校沒過多久就到了。
旁邊的車全駛走給她讓出來了道。
十七歲時的邵灼清素來喜歡霸氣裝逼的開場,一時間本來在校門口站着的人全都退到兩側。
此時的邵灼清是覺得有些幼稚了。
走過來四個女生,都長得漂亮,妝容妥帖,打扮的時尚,其中一個親自開了邵灼清的車門,“灼清,下車吧。”
邵灼清淡淡瞟了一眼,從記憶裏拉出幾個人的名字,一一與眼前的人對上了。
她們把邵灼清迎了下來,長腿均勻漂亮,原本在別人及膝的裙子硬生生被邵灼清穿成了短裙,收的腰十分細。
其中一個女孩接過她手中的書包。
四個女孩見她不說話,聊了幾句暑假生活,就将話題扯到了邵其深的身上。
她們知道,邵灼清最愛聽到邵其深的不好。
“私生子這次又是全校第一名。但校長還是選了你做學生代表在全校師生面前發言。”
邵灼清不說話。
又一個女孩說,“灼清,我們派了一個高一的小學妹到十班告訴他們班的人,邵其深暑假和她談了戀愛。”
“你可別提有多狠,她還在自己脖子上掐了吻痕。”
然後幾個女孩就圍在邵灼清周圍發出引起別人注意的笑聲。
在不熟悉她們的人看來,還以為是一群小姐妹讨論了好笑的暑假生活。
其實嘴裏吐出來都是那麽不符合這個年紀的話。
邵灼清面無表情地聽着,看她們笑完,才問道,“江佳一呢。”
幾個女孩立馬想起來,“江佳一,嘿,這丫頭不知道怎麽了,從咱們班調到十班去了。”
“那是因為她跟不上咱們九班呗,就是怎麽非要和邵其深在一個班,晦氣。”
“可不就是嗎?”
邵灼清其實是明知故問,她是想知道江佳一是不是此時也重生了?
江佳一果斷的從九班轉到了邵其深在的十班。
剛到教室,江佳一就被她們從十班拉了出來。
邵灼清在書桌前整了整自己的新書。
幾個人就推搡着江佳一進了九班,拉到了邵灼清面前。
“清清。”重生後的江佳一知道此時的邵大小姐還不能惹,她還是得讨好。
邵灼清擡眼瞧了江佳一一眼。
清秀有餘,漂亮不足。
看起來軟軟嫩嫩的,皮膚特別白。
江佳一咬了咬牙,“清清,你也知道我的數學特別差,我爸媽罵了我一個暑假,十班班主任是數學老師,不都說跟着哪科老師,那門成績就比較容易上去,我才轉到了十班。”
叫做路宣的女生,反駁了江佳一,“十二班的班主任也是數學老師,你怎麽不去十二班。”
江佳一有些不好意思,“都說十班班主任教的好,我才去的。”
“那你天天看着邵其深不惡心嗎?”
江佳一的臉立馬白了,弱弱地說,“是惡心。我只顧着看哪個班主任好,忘了十班還有他。”
說完,連邵灼清都不敢再看。
還有人想說什麽。
邵灼清出言,阻止了其他人繼續說下去,“就在十班吧。”
她一字一劃将所有的課本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才又再次啓唇,“他有什麽動靜。”
邵灼清将書放在一旁,雖然她夢裏面的劇情無邏輯無腦無法理解,但即使“三無”,她也不能阻擋了邵其深唯一修成正果的桃花運。所以,她還得給江佳一創造點機會。
邵灼清站起來,比江佳一高出半個頭,才把話的後半段說了,“告訴我。”
江佳一愣了一下,立馬連連點頭,“好好。”
幾個旁邊的女生見狀問,“那今天他有沒有收到驚喜?”
江佳一想到那個剛剛才在十班鬧完的女生,又看了一圈周圍的她們幾個,後來這事被校長徹查,追查到了她們幾個頭上,可是被各自的父母關在家了好幾天。
但江佳一不能說,只能模棱兩可地輕嗯了一聲。
別人可沒打算放過她。
“邵其深是不是臉都黑了,哈哈哈哈。”
那你們真的太小看邵其深了,江佳一心裏暗想,表面上卻還得附和這一群沒腦子的幼稚鬼們,“黑了,特難看。”
其實人家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邵灼清擺了擺手讓江佳一回十班。
江佳一立馬松了一口氣,馬上從九班出去。
這群人,她以後能離多遠就要離多遠,但邵灼清方面還是有些棘手的,江佳一暗暗思忖,回班的途中差點沒撞到別人身上。
這才發現她剛剛差點撞到的就是邵灼清口中要她監視的邵其深。
男生身材修長,如同冬日白雪皚皚裏頂枝落了雪的青松木,雖清冷又看着不近人情,卻一眼就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連身上的氣息都清冽好聞。
好像連夏末的酷熱都跟着降下來了幾度。
江佳一第一次與他離這麽近,一時有些看呆了。
邵其深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裏就再也沒有她的身影,在黑板上用漂亮的字跡勾勒出“自習”兩個大字。
教室裏的喧嚣慢慢安靜下來,再慢慢地其他人就開始掏出來課本。
邵其深彈了一下指尖的粉筆沫,回了座位。
江佳一才後知後覺地收了視線,趕緊也坐回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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