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勤安殿外,守在這裏的內侍見到陳松,馬上把他請了進去。
陳松一進到殿內,就聞到了很重的藥味,這味道很不尋常,層次太多,像是多種不同質的東西共同發出來的。于陳松來說,他甚至在某一瞬間覺出了熟悉的感覺,但也只是昙花一現,再聞就沒那種感覺了。
走進內裏,陳松往榻上看去,皇上平躺在上面,他喚了一聲:“陛下,”
就見皇上的眼睛慢慢地睜了開來,陳松一個激動上前幾步,忽聽旁邊一道聲音:“陳大人還沒請安吧,聖上不過病了幾日,規矩就都忘了嗎。”
陳松轉頭去看,太子從旁屋走進來,手裏端着藥碗。他一直走到床榻,在此坐了下來。
陳松跪下行禮,依次給皇上給太子。
沒有人叫起,陳松擡頭去看,就見太子拿起勺子親自喂皇上吃藥。皇上表現出一副很抗拒的樣子,眼睛不再是虛睜,而是越瞪越大,頭艱難地左右搖擺,看得出很費勁,顯然已盡了全力,但幅度并不大。
而太子的行為更加莫名,他根本不管皇上喝不喝得到藥,只是機械地往他嘴裏喂,那藥十有八,。九沒喂進去,全都順着嘴角流得到處都是。
陳松沒動,這屋裏看着只有皇上與太子兩個人,但他能感覺的到,這裏可熱鬧了,暗藏着不少的人。
不過是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如猜測到的最壞的結果,皇上的病不是自然發作且被太子軟禁。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是皇上召見他,而是太子。
陳松看明白後,知道自己做什麽說什麽都沒有用,他反倒平靜下來等着看太子意欲何為。
太子把藥全部喂完,準确地說是全部撒完後,他把藥碗放下,拿出巾帕給皇上擦嘴。皇上還是不配合,嘴裏發生叽裏咕嚕的聲音,別說成句了連字都不是。
皇上這麽折騰,換來的只是從嘴角流出更多的涎液,而太子不厭其煩地接着給他擦。
表面上真是一副耐心侍疾的孝子圖,但真實場面看得陳松心裏發寒。他曾在夜探太子別院時産生過這種心涼的感覺,那是在看到太子作的畫時。如今這種感覺又出現了。
太子終于忙完手邊的事,他把巾帕放下,而皇上也折騰累了,明明只是搖了幾下頭,發出一些不明意義的聲音,但像是已耗盡了他全部的心力,此刻眼晴不再瞪着,半睜半閉的狀态。
“父皇,陳大人來向您請安了。”薄且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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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連眼皮都沒擡,陳松也是。薄且轉頭面向陳松:“陳大人很想陳家一案重審吧。”
躺在床上的皇帝與跪在地上的陳松俱是一震。陳松問:“殿下這是何意?”
薄且:“此事要說也不難,不過一道旨意罷了。我就問你,你想要嗎?”
床榻上的皇帝又開始折騰起來,眼睛重新瞪起,嘴裏發出更急迫的異響,可惜沒有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
陳松:“臣當然想要陳家一案能重審,殿下也知陳家有冤。但臣是大弘的臣子,是聖上的臣子,臣只遵大弘天子的令。”
薄且:“聖上?天子?又不是一成不變的。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就問你想不想要。”
陳松直言:“要。臣最大的心願就是為我陳家正名,以慰列祖列宗之魂息。殿下的條件呢?”
薄且雙肘撐在膝上,身子往前探着:“有得就要有舍,不能什麽好事都占着,我要什麽你是知道的。”
陳松當然知道,他只是沒有想到,太子為了他偏執的占有欲,先是冒着完全沒必要的風險做出不忠不孝之舉,後竟然拿出他都不報希望的為陳家平反作為條件,來逼他抉擇。
太子越是這樣,陳松心越沉,他怎麽敢把沈寶用交到這樣的人手裏。
皇上的動靜忽然變大,他竟把放在床頭的藥碗碰到了地上。薄且轉頭去看:“父皇這麽激動做什麽,想來也是同意陳大人所說,陳家是被冤枉的。既然受了冤,那就讓兒臣幫陳家主持一把公道。當然兒臣是不會朝令夕改,忤逆父皇的旨意,待我取而代之才會重提此案。”
眼見着皇上聽到此話,一下子就不動了,再一次暈了過去。
陳松看着太子把皇上身上的被子重新蓋好,并且說着:“您身體條件不适宜過分高興,還是先睡上一覺吧。”
陳松為皇上感到悲哀,一代君王最後竟落得被親生兒子背叛的結局。而他的朝臣,他的兄弟,他的母後皆放棄了他,選擇了新一代的權力掌握者。
陳松也不過是欷歔了一下,他現在面對露出利齒伸出利爪的太子,必須打起全部的精神來應對。
明明太子以現在的權勢,是可以直接派人闖入陳府把沈寶用抓走的,但他沒有這麽做,他的條件應該沒那麽簡單。
沒有了皇上的幹擾,薄且直接了當道:“你怎麽把她從我這兒帶走的,就怎麽把她送回來,待我登基後允你陳家翻案平反。”
陳松聽明白了,太子不止要沈寶用回去,還要她知道自己是為何被送回去的。在家族與她之間,她的愛人選擇了家族,背叛放棄了她。這才是太子真正要交換的東西。
陳松:“我如何相信殿下會遵守承諾?”
薄且:“我可以現在就發暗旨給你,看到那些了嗎,”薄且說着一指外面的桌案,印都是全的,現在寫了标上日子蓋上印給你就是。”
這條件不得不說真是真誠又誘人啊,太子是一點反悔的機會都沒給自己留。
“我得提醒你一點,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擁有,父皇能賜婚我也能賜死,你能與之成婚的只能是一具屍體。”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真當我不出手你們就可以在一起嗎,這位陛下可是親口所言,沈氏女萬不可留,雖準了你們成婚,但對她的未來他自有打算。你覺得會是什麽打算,讓你我皆死心的打算唯她殒命罷了。”
“你的愚蠢讓她成為了皇家的眼中盯,肉中刺。我若不出手,她才真是活不了多久。你不用現在給我答複,離賜婚的日子還有幾日,你可以回去考慮一番。”
“不過你不願意也沒什麽,我不過是心情好還願意逗一逗你們,若是沒了這份心情,你現在回去就已見不到她了。結局不會變,不過是省了我的事,不用給你陳家翻案罷了。”
薄且說完盯着陳松:“還用回去再考慮考慮嗎?”
陳松:“不用了。臣只問殿下,暗旨什麽時候可以寫。”
薄且淡淡地笑了:“現在就可以。”
陳松磕頭:“臣謝過聖上,太子殿下。”他再擡起頭時,漠然地問道:“殿下何時要人?以何種方式?”
薄且收起笑意,冷冷地道:“就你們成親那日吧,聽說是個好日子呢,嫁衣花嬌不要浪費了,把她從你陳家園子擡到我的園子即可。”
陳松:“臣與殿下一言為定。”
陳松說完最後對着已毫無知覺的皇上拜了拜。
守在門口的內侍見陳大人出來了,忙迎了上來:“小人送陳大人。”
陳松在裏面根本沒有看到淩大總管,他看了一眼此人後道:“恭喜公公了。”
此內侍一楞,随即反應了過來,不待他說什麽,陳松已大步離開。
殿內,薄且探着皇上的鼻息,以弱到不能再弱,看來是沒有兩天好活了。在皇上第一次醒來時,對他的行為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薄且對此同樣不解,他的父皇是基于什麽會認為他不會恨,只會感恩戴德呢?
不提他在王府過的日子,他親生母親也不過是一個犧牲品,待沒用時,連命都不曾想過給她留。兩個孕婦一對孩子,怎麽就那麽寸,一個失了孩子一個失了母親,結果還是那麽地“盡如人意”。
太後與皇上哪來的臉會覺得他會真心地孝敬他們,他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可以讓他登上權力的最高峰,從此再不用對着所有人笑,掩蓋着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
薄且撤回探鼻息的手,然後道:“去吧,做事去吧。”
陰影中,阿感道:“是。”
薄且又道:“還得麻煩各位太醫再呆些時候,不過看父皇這意思也快了,各位稍安勿躁。”
沒有人敢言聲兒,只聽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
薄且也不需要他們的回應,他走到桌案前,回想着剛才給陳松所書的暗旨,實覺是在浪費時間。
他寫得毫不走心,他相信對方也一樣。陳松必生所求的東西如今遞到了他的手裏,他看似激動地閱着小心地收起來,但薄且心裏滿是不屑,無論陳松做到何種地步,他也不會信他。
薄且估算最晚明日就會有消息傳來,證實他的想法。
陳松出宮後沒有回陳府,他去了都城府找到了柳侍令。
柳侍令看到不該此時過來的陳松,他問:“大人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成婚前不過來了嗎。”
陳松對他低語道:“你随我來。”
柳侍令看得出陳大人面色不是一般的嚴肅,他被感染着也緊張了起來,一語不發地随陳松進到了屋內。
一進去,陳松邀他坐下,然後就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陳松曾品調過柳蔚這個人,他在侍令這個位置上迎來送往過不少都尹,但無論那些人是正常調職還是被朝廷查辦,柳蔚的侍令之位坐得穩穩的。
這絕不是一句圓滑世故就能解釋的,他的底線與人品一定在其中起到了絕對性的作用。
在陳松的心裏,他對柳侍令這人的印象不錯,若是讓他給這位下屬寫評價,應該會很高。是以,他環顧四周,唯一可信可用之人只有柳侍令一人。
“大人,屬下做錯了什麽嗎,您為何要這樣看着我?”被盯毛了的柳侍令問。
陳松:“我有一事相求。”
“大人別客氣,您說。”
陳松:“我要你幫我運走一個人,在我成婚的前一日運到外海去,要神不知鬼不覺。”
柳侍令神神秘秘地道:“是您在外面的小情兒,如今看您大婚在即找上門來了?您怕沈姑娘知道,打算花錢把瘟神送走。”
“不是。”陳松知道此事的重要,每一步都要壓實紮緊,不能有一丁點兒虛的,“但你要這麽認為,這必須是事情的真相。”
“大人?”
陳松當然不能說勤安殿裏的一幕,他只道,太子曾與他未來的夫人沈寶用生有龃龉,如今的形勢,他有顧慮他們的婚事不會順利,所以想着未雨綢缪,提前把人送走,待殿下想起這段舊恨時,人已不在大弘,算是保她一命。
“因着怕太子查到你這裏,你可用剛才你想的理由來搪塞,你是我的下屬,只是遵了我的命送走一女子,殿下該是不會責罰。”
柳侍令:“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如今皇上病着,朝廷正亂着,太子殿下該不會想起您這犄角旮旯吧。”
陳松:“防範于未燃,我只想她平安無事。”
柳侍令見他意已決,只道:“是,屬下知道該怎麽辦了。”
柳侍令走後,陳松沒有馬上動身回陳府,他一個人在屋中坐了很久。直到他覺得若再不回去沈寶用該擔心了,他才起身。
陳松一回府,還未走到沈寶用的院子,就見她遠遠地朝他走來。
陳松笑着迎了上去:“今天天氣不錯,正想着與你一起走走。”
沈寶用道:“走什麽,哪還有工夫散步,不是說要做最俊的新郎嗎,你這個樣子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收拾呢。”
陳松道:“這麽急着嫁給我啊,不過你不用急了,已經沒事了。”
沈寶用臉上那抹刻意的笑凝固了,随即她睜大眼睛問:“真的?”
陳松點頭:“嗯,剛進了宮,皇上已經醒了,身體正在慢慢恢複中。”
這回沈寶用臉上的笑是真的了,她又問了一遍:“真的嗎?”
“真的。”陳松笑着點頭。
“太好了。”她明明笑着眼中竟含了水光,但她不能任淚珠滾落,這是好事,她不該哭的。她明明遇到艱難險阻都不哭,唯一一次落淚也是為了一擊即中迷惑薄且的。
但此刻這樣高興的時刻,沈寶用倒有些忍不住了,最終她轉頭快速抹了一把眼晴,任陳松拉着她在園子裏逛了起來。
邊走邊閑聊,沈寶用問:“我們真的不用今日成婚嗎?”
陳松:“不用,皇上已醒,賜婚文書雖不是聖旨但也是聖意,我們還是遵照上面所寫的日期完婚的好。”
沈寶用點頭。到了用膳的時候,陳松看着桌上的飯菜,逗她道:“才吃了一天你做的,今日就不管了?”
沈寶用:“誰知道做飯會那麽地累,廚娘準備的食材又多,不做出來又會壞掉。你嘗個鮮兒意思下得了,還真打算讓我天天做啊。”
陳松大笑:“哪舍得夫人這樣累,不過是逗你呢。”
笑過後,陳松正色道:“明日接了你母親過來,你與她好好說說話。”
沈寶用痛快地點頭應下,其實聽到陳松這樣說,沈寶用心裏更踏實了一些,她怕陳松沒與她說宮裏的實情,如今看他一切照舊,按原先講好的要接母親過來,她又多了層安心。
但哪怕是這樣,待到了晚上入睡時,沈寶用又開始惡夢連連,她沒有喚丫環,自己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看着窗外的夜色。
她小時候睡得最多的就是破廟,她受此庇護諸多,但她從來沒有拜過神。如今,沈寶用對着星空,喃喃道:“也不知哪路的神仙會在夜間當值,只求您路過的時候能聽到我的祈願,求您保佑我與陳松的婚事順利,保佑聖上長命百歲,我願成為信女,從今往後信仰您,供奉您。”
也不知是不是祈了願的緣故,後半夜沈寶用倒是睡得很香。
第二天,陳松親自接了程煙舟到陳府,九王爺那關是真難過,不僅四位侍女全部跟着,還派了他自己的親兵。
臨出門時,九王爺拉着程娘子好一陣囑咐,王爺那副細聲慢語溫柔盡顯的樣子看得陳松都不好意思起來,他轉了身,直到九王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路上陳松想起王爺之言,他不得不顧着程娘子的身體情況,想讓馬車走得慢一些,程娘子感覺到後,拉起簾子道:“快一點吧,我沒事。”
程煙舟有好多話要問沈寶用,這孩子不是說要去外海學藝的嗎,怎麽忽然就要嫁人了,這什麽陳大人她以前聽都沒聽過,光看外表倒是看不出什麽,待她見了小寶仔細問過後,她想着回到王府還要再細細地問過王爺。
母女終于又見到面了,相互打量着對方,程煙舟把她的疑問都問了出來,沈寶用告訴她,自己并沒有去成外海,因為比式的時候大繡院出了事,也正是因為那個案子她才與陳松相識。
程煙舟又打聽了一番陳松的情況,稍稍放心道:“雖家裏人丁凋零,但沒有婆母小姑,衆多妯娌,日子想怎麽過都可以,倒也不錯,只求他對你好。。
沈寶用:“他對我好着呢,當然我對他也好。”
“這樣才對,兩個人心在一處,感受着對方的好同時自己也肯付出,這才叫心意相通,才能白首偕老。阿娘為你高興。”
程煙舟對陳松沒有了質疑,開始過問婚儀的情況,待知道沈寶用要從北院嫁到南院,雖心疼但也無招:“都怪我,不能讓你有一個家,堂堂正正地出嫁。”
沈寶用正好問她:“王爺這些日子對您好嗎,我上次離開時,他不是說要舉辦納妾儀式嗎。”
程煙舟只點了點頭,此事她不願多提。九王何止是舉辦了納妾儀式,他的所做所為在程煙舟看來過猶不及。
明明她的身份就是個玩物,是個侍妾,他偏要在儀式裏讓她感受到熟悉的東西,那是她嫁給亡夫時該有的對待。
程煙舟并不感動,相反她對此厭惡至極,他非要把她記憶裏關于亡夫的美好回憶一件一件地摧毀掉。
她挂了臉,又一次惹到了王爺,那段日子過得實在的是艱難,實不願再想起。是以,她敷衍地只點了點頭。沈寶用看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待下午送走程煙舟,陳松沒有再去沈寶用的院子,他在為晚上的事做着準備。
陳松懷疑沈寶用身邊有薄且安插的隐手,否則不會他們剛準備馬上成婚,他就被太子以皇上的名義召進了宮。
此隐患不除,沈寶用是逃不掉的,是以,今夜他一定要抓住此人。
陳松做了萬全的準備,就這樣還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發現玺兒,玺兒被他的毒镖打傷,倉皇逃走。
阿感趕過來看她,玺兒道:“告訴殿下,他算的沒錯,陳松還是懷疑了,我也按命令适時地被他發現,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除了這镖毒不好解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阿感看了眼她的傷:“還行,不是致命的,還是留了一線,只是讓你近期不能活動而已。”
“那也沒有辦法,躲藏我是有把握的,一旦被他發現就不是他的對手了,能這樣全身而退,算是他手下留情,也算我命大。”
阿感:“歇着吧,殿下會有賞賜的。”
陳府夜間發生的這場追逐打鬥,沈寶用一無所知。直到又一天夜裏,她的屋裏出現了不速之客。
柳侍令沈寶用是認識的,但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辰不請自來地闖進她的屋裏,沈寶用不知。她被柳侍令吓到想要大聲叫人,但柳侍令動作極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在她耳邊道:“沈姑娘若是想救陳大人的命,就安靜地聽我說幾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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