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在想你。”◎
意外發生在梁昭月拿到車的一個月後, 她僥幸心理的沒有帶司機出門,回家的路上因為躲避突然出現的小孩又技藝不精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索性路上沒別的車,有氣囊保護,梁昭月只是頭部受到撞擊, 身體其他部位并無大礙。
陸青桉趕來時, 梁昭月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 只是目前還在昏迷, 她的面色煞白, 額頭纏了白色的紗布, 依稀可以看出滲出來的血跡。
小孩的家長當時就在現場,是他們看到後報的警,見到陸青桉本人,他們連忙出來道歉, 願意承擔一切費用。
陸青桉掃了眼夫妻二人, 心裏怒火中燒在看到小孩後也未能發作,只提醒道:“這麽晚應該看好孩子才是。”
說罷,陸青桉沒再理會旁人, 讓周馳處理餘下的事情,自己留在病房陪着。
梁昭月一直睡到了淩晨, 看到周圍的景象傻了眼, 忍着疼痛才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
她往身側看了眼,陸青桉正靠在椅背上閉目小憩,聽見她的動靜,才緩緩睜開眼。
見她醒來,陸青桉急切問:“醒了?感覺怎麽樣?”
“頭有點痛。”梁昭月蹙眉, “那小孩沒事吧?”
“沒事, 已經被帶回家了。”陸青桉的語氣又幾分責備,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暫時帶司機出門,那麽晚了,路不好走為什麽要自己開車?”
梁昭月理虧,只好委屈道:“我只是想證明我可以,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聽她這樣委屈,陸青桉有再多的責怪也無法說出口,只能握住梁昭月的手,輕聲道:“你吓死我了。”
“沒那麽吓人。”梁昭月語氣輕松,“我就做了個夢,夢醒了我也就醒了。對了,別告訴爺爺,我怕他擔心。”
“能瞞的都瞞了。”陸青桉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柔聲說,“要吃什麽?”
“我想吃都可以嗎?”
陸青桉瞥她:“你認為呢?”
梁昭月吐了吐舌頭:“那就吃小馄饨吧。”
“好,你再睡會兒,我下去買。”
醫院附近有家24小時營業的深夜食堂,裏面的味道一般,不過營養價值更高,這周圍也沒別的店開着,陸青桉只能這樣選擇。
買好馄饨,陸青桉發現店的另一側有個玻璃櫃子,裏面在賣冰糖葫蘆,原本已經離開的他又退了回來,買了根冰糖葫蘆。
回了病房,正好被陸青桉撞見準備下床的梁昭月,她睡了一天,腿腳酸軟,差點摔在地上。
見她趴在床邊的狼狽樣,陸青桉一時不忍責備,到嘴邊的話變成了誇獎:“我們昭昭真棒,這麽快就能下床了。”
許是這語氣太過認真,梁昭月聽他的話背脊發涼,打了個冷顫後說道:“你這樣好吓人啊。”
“有嗎?”陸青桉笑說,“可以自己走動嗎?”
梁昭月瞬間委屈上來,軟着聲音:“不可以,要抱抱。”
陸青桉放下馄饨,無可奈何地走過來将梁昭月抱起放在沙發上,打開包裝盒,吹了吹馄饨,一點一點的喂給她吃。
梁昭月看見包裝盒旁邊的冰糖葫蘆,霎時間頓了下,自從兩人敞開心扉後,變得比之前親近和諧了不少,至少她沒有想要再跑的意思。
而陸青桉對她很好,像是對妻子,也像是對孩子。
梁昭月低頭咬了一口馄饨,蹙眉,故意小聲叫了下:“好甜。”
“甜?”陸青桉疑惑問,“我嘗嘗。”
他嘗了梁昭月吃剩下的那一半,分明是鹹的,剛要說她騙人,她卻湊了過來,笑意盈盈:“這算間接接吻嗎?”
一句話,将陸青桉的思緒拉回五年前。
那時他們還未在一起,剛認識沒一個月的時候,梁昭月也用過同樣的招數,只是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他還會上這個當。
“先吃飯。”
梁昭月雙臂抱住自己,玩笑道:“難道陸哥哥要在醫院和我做,好變态哦。”
陸青桉被她的話逗笑,過會兒又嚴肅了幾分,淡淡道:“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我還能想什麽。”梁昭月盯着陸青桉的身體,視線逐漸往下,“你要不猜猜看。”
陸青桉無語極了。
梁昭月見好就收,乖乖低頭吃小馄饨。
冰糖葫蘆作為飯後甜點,梁昭月也都乖乖吃完了,味道平平無奇,但因為是陸青桉買的,吃起來格外的甜。
梁昭月的傷勢不重,住了五天的院便辦了出院手續,也是出院這天梁爺爺才知道這事,果真被吓得不輕,并且要求陸青桉給她以後看好了。
陸青桉嘴上說着好,到底是沒管梁昭月開車的事,這反骨仔,怎麽可能看的住。
不過為着車禍的事,梁昭月也學乖了不少,太遠的路還是會帶上司機,或者是半道換宋知悠來開。
久而久之梁昭月慢慢上手,也就沒那麽恐怖和意外了,偶爾她會打視頻給陸青桉,要他一邊誇一邊開車,這樣她會信心倍增。
對于梁昭月有所進步且聽話,陸青桉又讓人送了臺車給她,依舊是照着她的喜好。
梁昭月對于陸青桉拿錢砸的行為表示十分不滿,他明知道自己要什麽,卻還是選擇了最俗套的方式。
她挂在陸青桉身上,撒嬌道:“性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浪漫又讓人心情愉悅的獎勵。”
陸青桉無奈道:“那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家去哪裏?”梁昭月驚喜道,“酒店?”
陸青桉瞥她一眼。
“難道是公園?草坪?長椅?”
陸青桉瞥她兩眼,那眼神仿佛在問:到底誰是變/态?
“看什麽?”梁昭月笑說,“我認真的啊,晚上人煙稀少的公園,多刺激啊。”
最終陸青桉帶她回了君瀾公館。
梁昭月先去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陸青桉也從外面浴室洗完出來,正穿着浴袍靠在床上看書。
她光着腳走過去,同他對視:“這時候還能看的進去?”
陸青桉笑說:“陶冶情操尊重一下對手。”
“尊重對手不應該看片子學習一下。”
陸青桉不理會她的話,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扯,握住她的腰,将人逼在床墊上。
梁昭月往後退了退,提醒道:“頭發還沒吹幹。”
“不妨事。”陸青桉拉開浴袍帶子,“一會兒我幫你。”
他擡起她的下巴,靜了一秒,低頭吻了下去。
梁昭月的後背被頭發打濕,帶着冰涼的溫度,她的雙肩不由得顫抖,指尖攀上陸青桉的胸膛,毫無保留地回吻。
陸青桉握住她的雙手,指尖收攏,使她無法再添別的動作,呼吸粗重,留不得一絲換氣的機會。
梁昭月缺氧似的悶哼一聲,借着點點空隙叫了他的名字。
“昭昭。”
他回應着。
梁昭月仰了仰下巴,掙脫開陸青桉的束縛,伸手擁住他埋在心口的身體。
這一刻,契合的從不止彼此的心。
初次的體驗沒有梁昭月想得糟糕,痛感持續了一陣,她逐漸陷入其中,開始沉迷接受陸青桉帶來的一切。
梁昭月伸手捂住陸青桉的眼睛,盡管他們深處黑暗之中,她無力地倒在他的肩膀上,鼻息裏是汗水黏膩的味道。
過了許久,梁昭月恢複些氣力,忽地将陸青桉推到,騎坐在他的身上。一瞬間,她閉了閉眼,所有的都出于動物的本能。
陸青桉跟着笑了聲,捉住她的手拉了下來,再一次吻上她的雙唇。
她貼着他的耳畔說:“陸青桉,說你愛我。”
陸青桉的動作一頓,可惜肢體先于大腦做出決定,他一手捧着梁昭月的側臉,話語藏在了這場博弈裏。
他說,我愛你。
隔天一早梁昭月起的晚,昨夜太累她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至于到底多少次她沒有印象,只記得很瘋狂,換了好幾個地方。
因為她人在客房醒的。
梁昭月摸了摸頭發和身體,都是幹淨的,只有一絲不适,以及下床有些吃力。
她“啧”了一聲,罵道:“真不是人。”
梁昭月下樓時陸青桉已經離開,只讓鄭姨看着她好好吃飯。
鄭姨說:“先生一早就走了,要我跟你說一聲,他去出差,五天後回來。”
“這麽久?”
梁昭月暗自罵道,真是提了褲子就開溜。
鄭姨不解問:“比起之前的,也不算久了。”
梁昭月想想也是,之前一去都是十天半個月才回來,看來真是小別勝新婚,才剛走她就開始想念了。
離了君瀾公館,梁昭月被宋知悠喊去她家說有重要的事找她商量。
梁昭月以為陳砳劈腿了,誰料想和他有關卻不是劈腿。
宋知悠郁悶道:“沈羽說可以讓她家的經紀公司簽了陳砳做愛豆,只不過必須答應不能戀愛,而且沈羽很喜歡他。”
梁昭月瞪大眼睛問:“她要潛規則?”
“算是吧。”
“那陳砳答應了?”
“我也以為他會答應。”宋知悠說,“可是他拒絕了,他說他雖然很想紅,但仔細想想,比起這些,他更在意我。”
梁昭月一臉的被強喂了狗糧的表情,五官擠在一起好像一個“滾”字,她拿着抱枕砸了她一下,說道:“別秀行不行啊,我以為出什麽事了。”
“我是糾結。”宋知悠說,“雖然我真的很開心,但我不想他為此真的丢了事業。”
“悠悠,你不覺得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嗎?”梁昭月替他分析,“很顯然他也不是一個願意靠出賣自己上位的人,無論有沒有你都會是這個結果的,只是因為你的存在讓他更加堅定罷了。”
“你是說他也沒那麽愛我?”
梁昭月氣的又打了宋知悠一下:“我承認我之前對他有看法,但通過這件事來看他還算靠得住。至于愛不愛很難說,和他在一起你快樂就好了,沒必要想那麽多的。”
“你現在怎麽這麽通透了?”宋知悠不敢相信這是梁昭月,“你還能說出這種話?”
梁昭月白了她一眼:“我一直都這麽通透的好嗎!”
兩人說着,宋知悠隔着窗戶看到了外頭飄起了雪花,她們跑到窗前打開窗戶将手伸了出去。
江城雖年年有雪,卻不曾見過這樣大。
梁昭月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拍了小視頻給陸青桉發了過去,這一幕正好被宋知悠看到了。
宋知悠看了眼她的聊天框:
「下雪了,你在幹嘛?」
宋知悠剛想要說些什麽,下一秒的回複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青桉回複,
“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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