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其實盛睡鶴也不想管這閑事——他坐在榻上,隔着帳子對來請他的管事道:“爹之所以領我回來,全因為我之前不慎受了重傷,怕我在外面沒什麽可心人照顧,養傷不慎落下病根!這會我哪能操勞?”

說着還咳嗽了幾聲。

管事不禁苦笑:盛蘭辭領這兒子回來的那天,倒确實是這麽講的。

可這兩天城裏茶樓都在開說“盛家公子沖冠一怒為嫡妹”的故事了,誰還不知道盛睡鶴回來的當天,就當街把宣于家的宣于澈揍了個滿堂開花啊?

說起來宣于澈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盛惟喬母女出言不遜,其父母卻到現在都沒押着他登門賠禮——正是因為看兒子被打得太慘,心疼之下,哪怕宣于馮氏施壓,夫妻兩個也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照宣于澈那傷勢,他父母覺得應該盛家綁了盛睡鶴去給他們請罪才是!

這麽着,誰還會信盛睡鶴有傷在身?

有傷在身都把宣于澈打得人家父母都差點不認識了,這要好端端的,還不得上天啊?

——必是盛蘭辭給妻女留面子,随便找了個借口罷了!

只是管事到底是下人,盛睡鶴卻是盛家大房唯一的男嗣,他說自己受了傷不能做事,管事總不好硬把他拖了去,只得無奈告退。

他才出門,眼角瞥見不遠處扶疏的枝葉花影間,匆匆閃過一行人影,心裏一個“咯噔”,趕緊轉過身去,逃也似的一溜煙的跑了!

這管事離開未久,氣勢洶洶的盛惟喬,領着兩個丫鬟到了瀉珠軒前——守門的小厮看到她來,頭皮一麻,迎上來行禮時,小心翼翼道:“公子才吃了藥,說這會想躺一躺,二小姐是不是過會再……”

“讓開!”盛惟喬哪裏肯信?她懶得跟下人羅嗦,直接朝裏走,那小厮不敢碰到她,只得哭喪着臉讓路。

瀉珠軒裏伺候的丫鬟婆子見狀,也是紛紛作鳥獸散,生怕卷進兄妹大戰裏遭了殃。

盛惟喬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盛睡鶴的內室外,見門虛掩着,哼道:“你在裏頭?出來,我有話同你講!”

“為兄現在不大方便,咱們且先隔門說話吧!”室中卻傳出盛睡鶴帶着笑意的嗓音,道,“妹妹若是為了徐世子前來作客之事,卻是不必了——為兄現在有傷在身,自顧不暇,可沒功夫去替世子預備住處!”

“爹爹親口吩咐下來的事情,也由得你推三阻四?!”盛惟喬又不是當真對接待徐世子的事感興趣,不過是要找盛睡鶴的麻煩罷了,聞言立刻道,“你還有沒有規矩?!”

話音未落,卻聽室中傳來一聲明顯的笑聲——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卻是那種帶着包容與無奈,像大人看到小孩子胡鬧,又舍不得打罵時的苦笑。

“……!”盛惟喬愣了一下,察覺出來,瞬間爆發了!

她二話不說提起裙裾,一腳将門踹開,怒道:“你這個……”

話音未落,她目瞪口呆的住了聲!

這會被她擋住的綠绮、綠錦察覺不對,也踮腳從她肩頭望進去,這一看頓時滿臉通紅!

卻見內室中央的鼓足镂花嵌雲母圓桌畔,盛睡鶴高束墨發,僅穿一條玄色綢褲,此外不着一縷,整個上身都坦裸無疑!

他穿戴齊整時瞧着瘦削,此刻裸露出來的身體卻俱是起伏的肌肉,飽滿而充滿了力量感,緊束的革帶,愈顯寬肩窄臂,猿背蜂腰;只是塊壘分明的胸腹處赫然錯落着數道猙獰傷痕,大部分地方雖然已經結痂,但此刻仍有一縷鮮血緩緩落下,蜿蜒在本就蒼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仔細看去,左肩上還有一個瘀紫的掌印——盛惟喬既驚訝他未着上衣,又驚訝他當真有傷在身,一時間竟愣在門口,怔怔的望着也不知道回避。

她不動,兩個丫鬟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索性盛睡鶴反應快,見狀立刻撈過搭在旁邊屏風上的外衫,飛快披起,這動作讓他傷口的血流得更快了,紛紛滴落在腳背上,旋即沒入他踩着的猩紅底繡纏枝曼荼羅的錦毯,叫人不禁生出一種錯覺:這張錦毯正是他的血染就的。

“吓着妹妹了?”血落紛紛的模樣,盛惟喬看着都替他覺得發憷,盛睡鶴卻一臉的渾不在意,随手掩了掩衣襟,還有心思笑着招呼她,“些許舊傷,已經快要好了,妹妹不必驚慌,且去外間少坐,為兄換好藥就來!”

盛惟喬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瓶瓶罐罐,輕風入室時,一股清涼的藥味隐隐散開——她又羞又氣,跺腳質問:“你在上藥為什麽不說聲!?還有,門怎麽也沒關關好?!”

“我道管事走時給我關好了的。”盛睡鶴覺得自己挺冤枉,他剛才脫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換藥呢,管事就來了,雖然都是男子,不過他不慣在生人面前裸露身體,便避入帳中。

三言兩語打發了管事,只道可以專心上藥了,不想妹妹後腳跟來,沒說兩句話就踹了門——這哪能怪他?

“以後注意點,免得有傷風化!”盛惟喬硬撐着強詞奪理了句,正要裝作生氣了拂袖而去,目光忽然看到不遠處小幾上放着的一塊麒麟戲珠玉佩:那玉佩以通體無瑕的羊脂玉雕琢成栩栩如生的麒麟形狀,雙目的位置嵌着一對夜明珠,輕擡的前爪下,抓着的是一顆指甲大小的累絲金球,卻是極罕見的金玉鑲嵌技藝。

不過讓盛惟喬驚訝的,卻是這塊玉佩的雕工,麒麟非但逼真,瑞獸的祥和、威嚴、雄壯,亦極為傳神——這絕不是尋常匠人能有的水準!

她雖然沒有正經學過什麽鑒賞,但有道是家學淵源,跟着盛蘭辭,過眼的玉器絕不在少數,看多了眼力自然練出來了。所以只一眼,她就肯定,整個南風郡,不,整個南方,都沒有這樣手藝的玉匠!

“這玉哪裏來的?”想起宣于馮氏對盛睡鶴母子的懷疑,盛惟喬不禁起了疑心,指着那玉佩問,“我瞧着很是不俗?”

“妹妹喜歡?”哪知盛睡鶴看都沒看那塊玉佩一眼,笑道,“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為兄也是撿來的!”

盛惟喬見他根本不重視這玉佩,只道自己弄錯了,但轉念一想:“這人奸猾非常,沒準故意這麽說好打消我疑心的呢?”

她抿了抿唇,道:“這是你說的!”卻當真走過去,拿起玉佩塞進袖子裏。

這過程中她一直注意觀察着盛睡鶴的表情,卻見他專心擺弄着桌上的傷藥,根本沒有注意玉佩的意思。

“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盛惟喬抱着這樣的想法,故意慢騰騰的朝外走,然而她磨磨蹭蹭終于走到門口了,盛睡鶴居然也只道了句:“妹妹沒其他事的話,為兄想先換下藥?”

“咱們走!”盛惟喬轉過頭,見他拿着幾瓶傷藥,一副眼巴巴的希望自己趕緊走人,好讓他上藥的樣子,只覺得——胸口又悶了!

再次跺了跺腳,她握緊了袖中的麒麟玉佩,哼道,“你給我記好了:往後別再做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只是有些倉促的背影,到底透露出底氣不足來。

“啧!”盛睡鶴失笑着在她身後關起門,搖頭嘆道,“小女孩兒啊!”

——還以為以這妹妹之前表現出來的兇悍,會沖進來給他一個耳刮子,再訓斥他污了自己的眼睛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