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永生犬&特工犬 (2)
添狗糧。
訓練一天,AK饑腸辘辘,它叼着狗糧找到一塊草地坐下,剛将飯盆放地上,被一只白色狗爪踢翻,狗糧撒了一地。
它擡眼,怒視薩摩耶。
薩摩耶用爪捂住狗嘴,聲腔妩媚:“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踢翻了你的狗糧。”
在一旁用餐的哈士奇擡起臉斥責它:“賤母狗!你是故意的!”
薩摩耶一臉無辜:“我真不是故意的。”
黑背一臉鄭重:“女神,你太過分了!跟我老大道歉!”
薩摩耶身後跟着的一群小博美,叽叽歪歪:“我們家薩姐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們還咄咄逼狗!你們仗着自己是烈性犬,就想欺負狗嗎?”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一群公狗圍過來幫薩摩耶說話。
黑背哈士奇寡不敵衆,它們最終難敵悠悠之口,敗了這場口水仗。
薩摩耶一臉得意:"大家也都證實了我不是故意的,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全醫院最醜的母狗?"
AK一爪扇在薩摩耶頭上,将它的右耳煽得發紅。
它聲音冰冷:“繡花枕頭,這一爪,我也不是故意的。”
薩摩耶拿狗爪捂着耳朵,震驚得渾身毛發都在顫抖:“你居然敢打我!”
“就打了,你咬我?”AK歪着頭,一臉無畏地看它。
老虎埋頭吃完狗糧,一擡頭恰好看見AK這一記歪頭殺,它一雙狗眼直冒粉色桃心,撒歡兒地朝AK飛奔而去。
老虎所到之處都是焦點,上百條狗的目光都随着它移到AK和薩摩耶處。
公狗們目瞪口呆:“!!我靠這啥情況?老虎終于想通要英雄救美了?”
有的狗開始起哄,“老虎!削它!老虎削它!”
犬群沸騰,公狗們也紛紛舉起狗爪,給它加油助威:“老虎!這狗打我們的女神,你還不削它更待何時啊!”
“老虎,這母狗太嚣張了!你一定要給它點顏色看看!”
“對!你拿出點中國第一的氣勢!揍那條狗!讓它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狗外有狗!這條母狗不僅罵我們女神是繡花枕頭,還打我們女神!”
AK和薩摩耶兩兩對立,箭弩拔張,誰也沒有讓誰的意味兒。
薩摩耶身後跟着一群公狗,打群架的氣勢很足。
而AK身後卻只跟了兩條犬,一胖一瘦,顯得勢單力薄,非常可憐。
老虎扭過頭打量薩摩耶,啧啧一聲,內心發出感慨:卧槽這只狗居然敢罵AK繡花枕頭?居然還敢打AK???它是不知道AK以前多厲害嗎?
老虎目光複雜,它沒想到這只弱雞薩摩耶,居然有勇氣打罵AK?
公狗們還在起哄,紛紛慫恿老虎揍AK。
老虎不知內情,扭過臉,打量圍觀的公狗們,然後小聲問它們:“打母狗,不太好吧?”
畢竟它在醫院“高嶺之花”的形象保持的很好欸,下爪去揍母犬,狗設不就崩了麽?(狗設=人設)
有公狗吹了一聲口哨,調侃道:“你在人類圈子裏混久了,都忘了我們是條狗了吧?人那套倫理道德跟我們犬有屁的幹系!打!給它一點顏色瞧瞧!讓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說的也是。它是條狗,又不是人,在乎那點倫理道德做什麽?
況且,這條薩摩耶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啊,居然敢欺負它女神?
呵呵,真特麽不是個東西。
AK皺眉,直至此刻它才發現自己的可悲之處,它不僅同性緣差,異性緣也差。
醫院一群公狗居然慫恿老虎這只蠢貨揍它?被欺負的滋味兒并不好受,甚至有點心酸。
它無所畏懼站在那裏,目光不屑,內心卻有點落寞和悲哀。
在這一群狗子裏,有狗為了薩摩耶出頭,去沒狗願意為它出頭,真是悲哀之極。
它力量雖然強大,但始終是條母狗,內心也渴望被更強大的力量保護,這種時候它多麽希望有一條英雄犬從天而降,将她擋在身後,好好替它教訓眼前這群仗勢欺犬的狗!
給老虎加油助威的犬越來越多,訓練場上,狗叫聲此起彼伏。
AK弓起背,龇牙,呈戰鬥狀态。
英雄犬它是等不到了,那麽,就讓它燃起一腔熱血,用四爪和利齒扞衛自己的尊嚴。
它早看老虎這條賤狗不順眼,今兒索性把眼前這一對兒賤狗收拾妥當。
見它要開始幹架,黑背拿爪子掩着嘴,小聲說:“老大,你要加油啊,我們弱雞,就不幫忙了。”
哈士奇往角落裏縮,顫顫巍巍道:“老大加油……”
老虎也弓起背,龇起一口利牙,蓄勢待發。衆犬屏住呼吸,等着一看一場世紀大戰。
這時候薩摩耶突然蹭到老虎身邊,在它臉上舔了舔。
老虎一怔:卧槽這是幹啥?美狗計?想讓它放棄攻擊?呵呵!它怎麽可能放棄!它的心裏只有女神!一切美狗計它都免疫!(美狗計=美人計)
它用健壯的身軀将薩摩耶撞開,用力過度,加上薩摩耶毫無防備,一下被它撞到幾米開外。
全場一陣嘩然。老虎這是幹啥??怎麽把女神給撞倒了?
衆狗倒抽一口涼氣,正疑惑,只見老虎又朝薩摩耶撲了過去,它将薩摩耶摁在身下一頓揍。
它一臉兇橫質問薩摩耶:“還敢不敢再罵我女神繡花枕頭!還敢不敢再打我女神!你個弱雞薩摩耶也敢欺負我女神?看看你這副醜逼樣兒,你的勇氣是隔壁大臉貓給的嗎?”
院長辦公室昏昏欲睡的大臉貓打了個噴嚏,滿眼惺忪:誰在念叨它?
薩摩耶被抽得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哇”一聲哭出來。
薩摩耶哭聲嬌媚,聽得衆公狗心髒緊緊發疼。
都很想上去幫忙,然鵝……那是老虎啊!競技場上戰無不勝的常勝将軍啊!誰敢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特工:嗯,是個爺們。
來寶:粑粑最棒!
AK:這個傻逼……
☆、91.娘炮犬
黑背和哈士奇驚呆了。兩狗從滑梯上滑下來, 停在AK身邊。
哈士奇用爪子戳了一下AK的背,低聲問:“老大, 什麽情況?”
“我靠這還用問?”黑背打斷它, 望着老虎方向咂舌說,“老虎的女神不是小薩, 是我們老大啊。我的天啦, 怪不得老虎從來不會正眼去看小薩,感情它喜歡我們老大這種類型的?”
AK也愣在當場, 反應過來,走上前跟老虎說:“你搞錯了, 是我打了它, 是我罵它繡花枕頭。”
薩摩耶哭着辯解:“我只是罵它醜……”
老虎擡起狗爪又欲抓下去:“你罵我女神還有臉辯解了?”
它松開薩摩耶, 繞着AK跑了兩圈,忽然想清楚什麽,停下來後質問衆狗:“卧槽, 所以你們這群蠢狗,剛才是在慫恿我揍我的女神!”
狗群裏鴉雀無聲。
衆狗內心崩潰, 誰特麽知道世界第一的競技犬審美這麽與衆不同!薩摩耶和母馬犬,分明是薩摩耶看着更高級更美更女神好麽!
老油看見老虎壓着薩摩耶,舉着棍子跑過來。坐在狗狗特制輪椅上的悠悠通風報信:“快跑!老頭來了!”
衆犬立刻跑開, 犬群朝四方散開。
老虎也迅速逃離作案現場。只聽老油在後面大罵:“再讓我看見你欺負狗,我打折你的狗腿!”
老油将薩摩耶抱起來,抱在懷裏心疼地撫摸,“哎呦喂, 小可愛,腿受傷了?”薩摩耶腿被咬傷,老油氣得給姜邵打電話,隔着電話将姜邵一頓臭罵:“臭小子,你的狗居然聚衆鬥毆!把咱們醫院一條薩摩耶給咬傷了!老虎是不是瘋了?你平日裏就是這麽管教老虎的?好好一條狗子,被你教成了什麽樣!”
“…………”姜邵握着電話:“叔,咱能不能講點道理?狗是時穆的,你怎麽不去罵他,罵我這個代理人做什麽?”
“時院長成天那麽忙,我能去罵他嗎?”老油摸着薩摩耶狗頭,義憤填膺:“你趕緊過來一趟,好好管理下老虎,這小子,無法無天了。”
老虎已經跑遠,躲去了老油看不見的角落。
——
淩晨之後,寵物醫院的動物們最活躍。
黑背和哈士奇在值班人員睡着的時候,組織動物們有秩序的往天臺撤離,天臺成了它們的狂歡地。
天臺上,寵物雲集,不僅有狗,還有各類異寵。
黑背從醫生辦公室偷來毛毯、抱枕墊在身下。它在毯子上打了個滾,将肚皮翻過來曬月光。它四爪朝天,舒适地感慨道:“真他媽舒服啊。”
天臺上,優雅的薩摩耶領着幾只小博美站在最高處跳舞。
最有爺們氣概的羅威納對月高歌,唱着一首全英文老歌,音準而用情。
綠毛鹦鹉撲騰着翅膀,正努力地四處散播八卦。
大臉貓懶洋洋躺在天臺最高處,癡癡地望着下面正跟小狗崽子們講故事的白色野貓。
一條寵物蛇盤着水管爬上來,在它跟前停下,沖着它吐了吐蛇信。大臉貓一扭頭看見小花蛇,吓得“喵”一聲從高處跌下去。眼看就要落地摔得腦袋開花,恰好被下面一只母猴接住。
母猴将它抱在懷裏,覺得這只肉團子抱起來軟綿綿,被這只貓萌得一臉新血,開始了母愛式撸貓。
大臉貓窩在母猴懷裏,被母猴揉得一臉生無可戀。
……
哈士奇蹭到黑背跟前,将嘴筒子擱在它肚皮上,溫柔地半眯雙眼。它望着一群狂歡的動物,感慨說:“真希望每天晚上都能來這裏曬月亮。”
黑背盯着月亮,又垂眼去看它:“小哈,你越來越瘦了,你他媽到底得了什麽病?不會傳染吧?”
哈士奇耳朵尖尖一顫,立刻辯解說:“不會不會,時院長說這種病不會傳染。”
舞臺上的羅威納在唱:
“快樂和悲傷
像一次回顧展
在眼前一攤
很燦爛的夢想歸于平坦
下一站
北極星閃了閃
沒有岔路好轉
我微笑地陪自己走完
那愛過的人
現在是什麽模樣……”
天臺上狂歡的寵物,大多是被寄養或因為生病被迫留在這裏的。
它們想家,想回家,期待回家。
歌詞到這裏,寵物們都不約而同地擡頭看去看北極星。那顆北極星閃了又閃,讓它們愣愣出神。
它們愛的人,現在還好嗎?
黑背看着北極星說:“等主人出了院,我就可以回家了,回了家我會想你的,小哈。”
哈士奇的眼皮微微上掀,內心忽然惆悵。
它的病能好嗎?主人什麽時候來看它,帶它回家呢?
AK趴在最角落裏聽歌,靜靜地看寵物們狂歡,靜靜地聽它和老虎的八卦。
它也擡眼去看北極星,腦海裏不斷閃過司豪的臉。
老虎趴在離AK不遠的地方,癡癡地望着這個它眼中的傾城母狗。
它看出了神,就連一群小金毛爬到它的身上也渾然未覺。
肉滾滾的小金毛趴在它頭上,在它頭頂撒了一泡尿。老虎一個激靈站起來,摔得一群狗崽子“嗷嗷”叫。
狗崽子們坐在地上哭,母金毛聞聲趕來,目光落在罪魁禍首老虎身上,氣勢洶洶,沖它龇牙,恨不得一口吃了它。
好狗不與母犬鬥,老虎夾着尾巴趕緊閃。
……
老虎高調追AK的事不到一天,就在醫院內傳了個沸沸揚揚。老虎因為揍了薩摩耶,高冷狗設崩塌,醫院的單身母狗們紛紛嚷嚷要脫粉。
于是醫院的熱門新聞變成了:
#老虎狗設崩塌!母狗紛紛脫粉!#
#老虎愛上k姐?昔日高嶺之花不複存在#
一群母狗粉哭到一片,還未消停,老虎這邊又有了大動作。
老虎從老油保安室偷了很多花,在天臺擺成一顆心的形狀。等AK一上樓,它站在心圈內,沖着AK大聲告白,“AK,我喜歡你!請做我的母狗!為我生一窩狗崽!”
前些日子老虎為它出頭,AK本來對它有了好感,可這會兒聽見它的告白,居然被惡心到。它皺着眉轉身離開,留給老虎一個清清冷冷的背影。
下來後,哈士奇問它:“老大,老虎那麽高調跟你告白,多浪漫啊,你知不知道,它為了偷那些花,被老油逮着揍了一頓。你就不感動嗎?”
“呵呵。”AK冷嘲,“你聽它是怎麽說的?讓我給它生狗崽!我是競技犬,在事業上升期,它卻讓我給它生狗崽?它當我是什麽?當我是它繁衍後代的生育工具嗎?如果我在這時候給它生了崽子,我和司茵這段時間的所有努力都得白費!”
哈士奇說:“可是老大……它大概只是向您表達一種愛意?”
“狗屁愛意!”AK鎖着小短眉,繼續說:“我不需要這種愛,我不想給任何公狗生孩子。”
哈士奇被口水嗆住,一陣咳嗽。
AK拿爪子去拍它的背,聲音軟下來,問它:“小哈,你最近越來越瘦了,是狗糧不夠吃嗎?”
哈士奇搖搖腦袋,一雙亮晶晶地眼睛看它:“老大,我快過生日了,你能不能幫我完成一個願望啊?”
“嗯?什麽願望?”AK問它。
哈士奇說:“你是自由身,每天可以跟着司茵姐姐自由進出醫院,你一定有機會帶我出去對嗎?我想、我想……聽一次鋼琴的聲音。”
“鋼琴的聲音?”
時穆家裏有一架鋼琴,AK卻從未聽時院長彈過。它想,興許可以帶小哈去時院長家裏,彈給小哈聽?可它不會彈鋼琴啊……
AK去和老虎商量,問它是否可以幫忙。
老虎一臉嘚瑟,拿狗爪子戳了戳自己狗臉:“你親我一口,我幫你彈。”
“…………”AK沉着一張臉,嚴肅道:“老虎,你正經點。”
老虎:“我很正經啊,快快快,你親我我就幫你!”
AK:“老虎!”
母狗聲音嚴肅,老虎立刻收了嬉皮笑臉,點頭說:“好啦好啦,我無條件幫你就是了。”
AK松一口氣:“謝謝。”
—
司茵和時穆出了趟遠門,他們再回來,帶回了一條兇橫的德牧。
這條德牧叫特工,是真正的惡犬。它咬過很多人,連老油和羅辺都不敢靠近它。
特工一看見人眼睛便發紅,除了司茵,誰也不能近它的身。
它來的第一天,AK便被它的眼神征服,它的身軀矯健,眼神威武不屈,它是AK見過最帥的犬。特工初來乍到被關進籠子,沒有寵物敢靠近它,除了AK。
特工趴在籠內睡覺,連沉睡的姿态也如雄獅一般,氣場頗強。
AK擡起狗爪,小心翼翼去敲鐵籠。
特工半眯着眼打量它,淩厲的目光似要将鐵籠割斷。它龇着牙,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AK一點兒也不怕它,眼神裏都是崇拜:“你叫特工嗎?我叫Ak,是司茵的犬。”
司茵?特工冷哼一聲。
哦,那個哭鼻子的小姑娘?
特工看狗的眼神很冰,臉上也沒有溫度。
AK看見它,其實是有點怕的,但它又很期待與它說話。它的身上無時不刻散發着獨特的雄性氣息,輕易讓母狗折服,輕易将AK征服。
它有最亮的毛發,有宛如雄獅的身軀,有鐵豹一般的利齒,也有鷹隼一樣的銳利雙眼。
特工脾氣暴戾,司茵不讓特工和老虎接觸,擔心特工心性未定,去挑釁老虎。司茵只讓特工和AK一起訓練。
AK和特工有了很多單獨相處的空間,它總是看着特工犯癡。
哈士奇問它:“老大,你是不是喜歡上它了?它是特工,是條德牧,司茵和時院長是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的!”
它不解,反問:“為什麽?”
哈士奇說:“你生來血統高貴,又是一條競技犬,人類為了保證你的血統優良,不會讓你和其它品種的犬在一起的。你的良配,是老虎,不是特工。”
AK的心突兀地跳了一拍:“可我喜歡特工,想給它生崽子……”
“咦?”黑背插嘴打斷:“老大,您不是說事業上升期不想談戀愛?不想給任何公狗生崽子嗎?”
AK啞口無言,吞吞吐吐辯解:“那……特工不一樣,它和其它公狗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哈士奇問。
AK也說不出它哪裏不一樣,就是覺得它不一樣,很不一樣。
看見特工,它的心會如小鹿亂撞。
看見特工,它的世界仿佛變成粉紅色,連叼磚頭也會注意儀态,下意識讓動作優雅。
一條馬犬對一條德牧一見鐘情了。
——
特工在司茵的幫助下,逐漸走出失去爺爺的痛苦,變得溫和。它開始與老油接觸,開始嘗試和羅辺這個靶手磨合訓練。
由于特工的轉變,老虎也加入到它們的訓練中。
為了培養三條犬的感情,司茵經常帶三條犬出去玩兒。
老虎喜歡叼着領結去找司茵,讓小姑娘給它系上,讓它變成紳士狗,然後去泡妞。
老虎性格活潑,一出門就變成瘋狗。司茵發現,在它脖子上系一個蝴蝶結,它就能立刻安靜下來。有時候出門司茵忘記給它帶領結,便用自己的粉色手巾充當領結給它系上。
粉色蝴蝶結系在馬犬脖子上,是一種相當另類的辣眼美。
AK總喜歡盯着特工發呆,這讓老虎很不爽。老虎醋勁兒爆升時會去挑釁特工,和特工擰打成一團。兩條犬在力量上不分伯仲,總是兩敗俱傷。
被司茵逮住,兩條犬會被罰頂着書對牆站立。
老虎頂着書,斜眼警告身邊的德牧:“靠,我警告你,收起你的騷氣,別再勾引我媳婦兒ok?”
特工頭上也頂着書,懶得去看這個傻逼,語氣不屑:“娘炮也能有媳婦兒?”
“卧槽你罵誰娘炮!”
“粉色蝴蝶結娘炮,你猜我罵誰?”
老虎雙爪落地,朝特工撲過去:“老子咬死你!”
☆、92.親我犬
老虎氣得一爪扯掉系在脖子上的蝴蝶結, 朝特工撲過去。
特工在澳門時,是肖先生狗廠裏最頂尖的高手。肖先生的犬身價都在六位數以上, 每一條都是國內排得上名次的精英犬。
在這樣高手如雲的犬群, 特工還能稱大稱王,實力可見一斑。
它是打遍犬群無敵手的角兒, 遇到老虎, 其實沒想到這個二愣子有點能耐,中國第一競技犬的能力也并非吹噓。
對方憤怒的扯掉粉色蝴蝶結龇牙咧嘴、張牙舞爪朝它撲過來的模樣……呵, 居然有點小可愛 。
也不知為什麽,特工那顆如鐵堅硬的心髒, 仿佛被狗拿爪子戳了一下, 向下塌陷一塊。
特工唇角斜勾, 身子一側,避開老虎攻擊。
老虎撲了個空,迅速轉身, 在地上磨磨爪,等爪子打磨地足夠鋒利, 又龇牙朝它撲過去。這一次它成功捕捉到特工的後半身。
犬腰後部分恰好又是犬的軟肋所在。特工被激怒,一個鯉魚打挺騰空而起,順勢又将老虎壓在身下。
老虎本來有掙紮的機會, 餘光看見司茵氣勢洶洶地殺過來,頓時平地躺屍,白眼一翻、腦袋一歪、長舌一吐開始裝死。
特工以為自己太用勁兒把老虎給弄死了,吓得一皺眉, 用爪子輕踩他的胸口,“老虎?嗯?”
叫了一聲沒反應,它爪下的老虎居然開始抽搐。
特工慌神,立刻挪開爪子,準備去找司茵來幫忙,然而它剛轉身,便看見身後叉腰而立,手持訓狗鞭的司茵。
小姑娘仿佛被一團黑色魔氣籠罩,身高也突然長到一米八,變得龐大。她眼睛裏閃着邪惡的白光,獠牙利齒,吓得特工連連後退。
直到牆根,它退無可退,便雙腿站立,将一雙前爪放在胸前勾着,拿脊背緊貼牆面。
它從來兇狠狠的眼神變得可憐兮兮,雙耳向後壓褶,露出柔弱乖巧的模樣,滿目的委屈,一副被冤枉、被栽贓陷害的表情,前後判若兩狗。
司茵彎下腰,捏住特工的尖尖嘴,拿鞭子抽了一下,教育道:“以後還敢不敢跟老虎打架?還打不打?”
每抽一下,特工小眼神便可憐一分。
司茵氣得沒話說:“你還跟我玩可憐呢?黑幫老大的氣質哪裏去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場哪裏去了?欺負老虎你還裝可憐!好意思裝嗎?”
老虎滾到司茵腳邊,“嗷嗷”兩聲賣萌賣可憐,用爪子拍了拍司茵的腳踝,示意她:繼續抽繼續抽!
特工垂眼看着那只娘炮,氣得喉嚨裏直哼哼。
老虎這戲演得有點過,司茵拿腳踢了它一下,“行了別裝了,給我起來!”
老虎“嗷嗷”抽搐地更厲害:我沒裝、我沒裝。
“你還演上瘾了是吧?”司茵踢了它一腳,“起來。”
老虎停止抽搐,仰着肚皮,歪着腦袋望着女孩,打算繼續賣萌。
女孩舉起狗鞭,它立刻一個翻身,夾着尾巴跑開。
——
老虎和特工梁子越結越深,偏偏每天還得待在一塊,它們無時不刻嫌棄着對方。
如果不是中間插着AK,兩條狗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摁着對方掐,直到對方求饒為止。
小哈的身體漸漸不如從前,越來越瘦。
那天晚上,AK趴在書房睡着,時院長加班到淩晨。
淩晨三點,司茵揉着眼睛走進書房,打了個哈欠問他:“老狐貍,還不睡?”
時穆一臉疲态,眼睑下泛着青,鎖着眉頭說:“在跟師兄讨論小哈的病情,你早點睡。”
“小哈的病真的很難治嗎?”司茵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擱在他書桌上。
時穆嘆了聲氣:“罕見病。美國那邊研制出一種新藥,但從未在狗身上試驗過,風險太大了。我擔心反而加速它的死亡。”
“小哈主人怎麽說呢?”司茵問。
時穆沉吟片刻,搖頭說:“小哈的主人是位着名的鋼琴家,小哈生病後,他便不敢來探望,它害怕看見小哈逐漸消瘦,被病魔折磨的樣子。”
司茵嘆氣,從男人身後摟住他的脖頸。
她彎下腰,将下巴擱在男人肩上,安慰說:“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小哈很開朗,它能戰勝病魔的。”
只是安慰的話,時穆是個醫生,他很清楚。
時穆握住司茵的手,低頭在她手腕上親了一下:“嗯,你早點睡,我給小哈的主人發一封郵件。”
“嗯。”
AK聽得心髒擰疼,原來小哈的病,那麽嚴重啊。
第二天一早,司茵和時穆出門,将三條犬關在家裏。
特工和老虎還在窩裏蜷縮着,被AK用爪子刨醒。
兩條犬睜眼看它,睡眼惺忪。老虎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肚皮朝着天花板,慵懶道:“我的好媳婦兒,太陽還沒曬屁股呢,你叫我幹啥。”
特工有起床氣,也擡起眼皮用冷森森的目光打量它。
AK在兩條狗跟前來回踱步,講了昨晚所聽到的事。所以它想今天就幫小哈完成願望,但醫院離家裏還有段距離,如果靠走路,小哈的身體吃不消。
AK的計劃是,借用醫院裏拉磚的推車,把小哈拉過來。但僅僅是它和老虎兩條犬的力量,一定做不到跑那麽遠的路程,所以它們還需要一條犬幫忙。
老虎翻過身,斜眼喵特工,用狗爪指着它說:“找特工幫忙啊,它身強體壯,一定行。”
特工冷呵一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憑什麽幫忙?”
AK一臉誠懇望着它:“特工,小哈很可憐了,你幫幫忙好不好?”
特工:“不幫。”
老虎冷嘲熱諷:“得了吧,這條狗自私得要命,它會幫忙?呵呵呵……”
特工冷冷掃了一眼老虎,“要我幫忙也行,我有一個條件。”
AK眼睛裏燃起希望:“什麽條件?”
老虎扭頭看着老虎,唇角勾得邪魅:“你親我一口。”
“???”老虎拿狗爪指着自己,“我?”
老虎:“嗯哼。”
AK愣在當場,看老虎的目光很複雜,相當複雜。
但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它強壓着情緒,吞了口唾沫道:“好,你幫忙,老虎親你。”
老虎舉起狗爪子表示:“我抗議!”
AK一爪子将它拍在地上:“抗議無效!”
……
三條狗趕往醫院去接小哈。
它們在醫院裏找了一輛拉磚的小推車,讓小哈坐上去,三條犬交替換班拉小哈。特工将繩子套在自個兒脖子上,輕松拉起推車,火速往家裏的方向奔跑。
老虎和AK跟在後邊,老虎時不時湊過來跟它套近乎,卻被AK一腳踹開。
老虎氣喘籲籲問:“媳婦兒你怎麽了?今兒怎麽有點不對勁兒啊?”
AK瞪它一眼,喘着粗氣怒道:“誰是你媳婦!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明知道我喜歡特工,卻恬不知恥去勾引特工!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小婊狗第三者!”
AK說完繼續加速朝前面奔跑,留下老虎一只狗在風中淩亂:“???”
小婊狗??神他媽小婊狗第三者!它終于明白特工那操蛋貨為什麽提出那種惡心又變态的要求,感情是在這兒等着它。
媽的,它是有意挑撥它和媳婦兒的關系!
老虎追上去,跟AK辯解:“媳婦兒媳婦兒你聽我解釋!特工那傻逼是故意的!故意提出那種條件挑撥我們的關系,你千萬不要上當!!!等這事兒完了,我一定幹死它!讓它第二天下不了窩!”
AK緊急剎車,忽然停下,紅着眼睛質問它:“你說什麽?”
老虎一臉天真重申剛才的話:“我幹死它,讓它下不了窩!”
Ak一爪子扇過去:“小賤狗!”
老虎被一爪子打懵,用狗爪捂着半邊臉:“??????”
☆、93.家人犬
三條犬輪流換班, 将小哈拉到了別墅區外。
老虎跑在前面給它們開路,停在車行閘道前, 沖着保安室的保安們吠。
保安出來看見老虎, 替它打開人行閘道,指着小門對它說:“走這裏, 走這裏。”
老虎依然沖着它叫, 執意讓保安開車行閘道。
很快保安看見Ak拉着一輛推車從遠處跑來,推車上坐了一條瘦骨嶙峋的哈士奇。保安小哥被這情景驚呆了, 趕緊替它們打開車行閘道。
以往時院長出門,一定會給這幾條犬牽繩的, 即便這幾條犬訓練有素, 非常聽話, 時院長和司茵也會堅持牽繩。
可是今天……是什麽狀況?
它們不僅跑出去,還帶了一條病怏怏的哈士奇回來?保安小哥覺得這是大事兒,聯系上時穆, 讓他趕緊從外面回來。
時穆和司茵接到電話時還在機場,接到電話, 不敢耽擱,迅速趕回。
——
三條犬帶着小哈從狗洞裏進了屋,AK将遮鋼琴的布扯掉, 一架被擦得蹭亮的黑色鋼琴展現在四條狗子的眼前。
這是特工第一次看見這架鋼琴的全貌,感慨這玩意兒長得高大,又想這玩意兒能發出聲音?
老虎跳上鋼琴凳,用爪子撐開琴蓋, 狗爪小心翼翼試了幾個琴鍵,扭過頭去看AK。
AK從樓上叼了一只狗窩下來,讓小哈舒适地躺在上面。安頓好小哈,它沖老虎點頭,示意它可以開始了。
老虎深吸一口氣,爪子緩緩摁下“哆來咪”三個音樂鍵,然後開始用一只爪子緩緩彈起了《小星星》。由于它爪子太粗,多次敲錯其它琴鍵,導致音樂亂調。
即便敲錯了琴鍵,這架鋼琴發出的聲音依然是好聽的。
鋼琴的音色純粹卻豐富,一鍵一音,粒粒清脆。特工也趴在地上,專心去看老虎那條狗子彈琴。
老虎坐在琴凳上,神情專注而嚴肅,與平日裏不正經的它判若兩狗。它在特工心裏的形象,忽然也就被拔高一層。
原來這就是鋼琴的聲音,這是ak狗生第一次聽狗彈鋼琴,因為暑熱暴戾的心忽然平靜,連周圍溫度也變得如薄荷般清爽,它望着老虎,聽得如醉如癡。
狗始終是狗,不能很好地演繹鋼琴。
小哈心裏始終空蕩,仿佛被蟲蛀空,填不滿當。
它想聽鋼琴演繹海面澎湃的震撼,想聽鋼琴演繹野蜂飛舞的瘋狂,想聽鋼琴演繹出使埃及的豪邁。
可老虎生澀的演奏,甚至不能稍稍慰藉它的心。
它嘆詞一聲:哎……
AK的爪子搭在它頭頂,輕輕拍,安慰說:“小哈,你是覺得不好聽嗎?”
作為一只鋼琴家的狗,它怎麽會覺得這樣的演奏好聽呢?
有人推門進來,三條狗驚坐而起。
時穆皺眉打量屋內,目光鎖在還在拿狗爪子刨鋼琴鍵的老虎身上。
男人輕輕咳嗽一聲,老虎吓得從凳子上摔下來,臉朝地摔,疼得龇牙。
以為要挨揍,三條犬立刻并成一排,主動去牆角站好,均用可憐兮兮地眼神望着時穆和司茵,祈求從輕處罰。
“真拿這三條狗精沒辦法,”司茵扶額後,看了一眼縮在狗窩裏的小哈,驚嘆道:“所以它們到底是怎麽将小哈帶過來的?”
控制好三條犬,時穆招呼門外的人:“李先生,進來吧。”
李先生推門而入,小哈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尾巴立刻搖起來。等那人繞出玄關,它回光返照似的起身,撲進男人懷中。
三條犬望着這一幕立刻明白,這位李先生是小哈的主人。
李先生比時穆還要高,近兩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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