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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2-11 14:00:08 字數:2726

“怎麽今天突然提起這個事了?”她微哂,笑了笑,伸過手去取他面前的咖啡杯。

被他的手握住,“你喝咖啡會睡覺,下午還有會議。”

她的體質與別人不同,對咖啡有特別的免疫作用,相當于她喝咖啡別人喝純牛奶一樣有助睡眠。

撇撇嘴,她不甘地收回手,“可是好香哦,你還沒說為什麽突然說到這個事情?”

“昨晚媽打電話來了。”他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所以然來。

她猜測:“老太的話讓你郁悶了?”

他沒響應。

她繼續道:“說什麽了?讓我們離婚?”

莫老太一直不怎麽喜歡她,她只是一般的大學本科文憑也沒有顯赫的家世,工作也只是勤勤勉勉的普通小白領,可能是先入為主的門第之見,只覺得她配不上自家兒子吧。

不過當初他們要結婚的時候,莫老太卻是沉默的,沒支持也不反對。

結婚兩年,相見的次數不下五次,習慣了客氣疏遠,也就自然了。

“她只說下周是她大壽,讓我們一起回去。”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哦,吃飯而已,沒必要讓你心情不好吧?”看他今天像被雷劈了一樣要她請客吃飯,她就覺得心疼。

“她說請了專家來幫我們看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他的話未落,就聽見“撲哧”一聲,果汁噴灑在桌面上。

“咳、咳、咳。”她捏着脖子困難地呼吸,手指還不忘去勾放到桌子邊沿的面巾紙,“什麽意思?”難道是指那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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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舉雙手發誓自己是個正常人。

“媽說旁邊的好友結婚不到一年便有了,我們也兩年多了一直沒動靜。”他清幽的嗓音,似若泉水過境。

她緩下氣來,抓抓自己的頭皮,有點麻。

該怎麽和老人家解釋,他們不是不行,是不想要呢。

她一直都知道八個月後的他,将不再屬于自己。更不會想到用孩子去綁住他尋找真愛的步伐,又怎會……與他有什麽呢。

“你怎麽說的?”她過了好半晌,才問。

他瞥她一眼,淡淡的眼眸裏波瀾不驚,“我說我們暫不想要。”

“對,用工作當借口最好了。呵呵。”她放下心來,笑得甜膩。

他垂下眼睑,吃着盤子裏的意大利面,“下周日有空吧?”

“下周日?”她本來想去莫夕涯的育音坊,一道叫上母親的。

“夕涯也會回家。”他漫不經心地說。

那就沒轍了吧?遲點只能跟母親說等下次有機會再相約了。

或許是因為那日莫尚錦在茶座的話起了些許的作用,也可能是心裏隐隐地藏了些許不知名的東西,花姍杉近日來都睡不太安穩。

夢裏稀稀落落地,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時候。

種滿梧桐的校園林陰道上。

一對身影一前一後地捧着書本走着。

“喂,莫尚錦,借我你的筆記抄抄。”女孩露出甜甜的笑容。

男孩冷漠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情緒,“為什麽?你自己上課都在睡覺。”

“喂,知道我在睡覺還不借給我,你是不是找死啊?”她狠狠地用課本砸他的肩膀。

他龇牙咧嘴地疼,卻還是沒有妥協,“不行,下午的課你要好好上。”

“為什麽?”她歪着頭不理解。

“因為是我講解的內容,教授說讓我試教一節課。”他得意地揚高眉。

她“切”了一聲,卻還是很期待下午的到來。

“花姍杉,剛才講的都聽懂了嗎?”在一個坐着二十多個學生的大學教室裏,莫尚錦站在講臺上,剛寫完板書的手上還有粉筆的痕跡。

二十多雙眼齊刷刷地看向坐在角落看似昏昏欲睡的女孩身上。

她有很小巧的五官,中國最神秘的誘人黑發似瀑布般散在她的胸前,一身大學的短裙校服看起來清純可愛。

她揉揉惺忪的眼,點點頭,心裏把莫尚錦罵了個狗血淋頭,擺明了是不讓她睡覺嘛。

“那好,你講解一遍。”他站在講臺上,不依不饒。

不是吧?她看都沒看啊!

低頭翻着書本,同桌告訴她就在第三十六頁,那是一道數學的習題,但是她不會。這個微積分也太難了點吧。

她已經想到這肯定是講臺上那個人在整她,氣憤地合上書本,仰頭道:“不會。”

“不會?”講臺上的莫尚錦眼睛眯了起來,“你剛才不是說都懂了嗎?”

“現在我又不懂了。”她嘟起嘴,一臉的委屈。明知道她不會還點她的名,莫尚錦你簡直就是找死。

“那好,等你把這題弄懂了,我們班再下課。”他淡淡地道。

“嘩——”全班一片嘩然。

她驚訝地瞪着他,這個人是豬頭嗎?怎麽可以這樣沒人性?

感受到衆人飄過來到眼神,她的手心緊張地沁出了一層汗。

“別擔心,你看與前面那道例題一樣的,你靜心看兩次。”同桌小聲地說。

她低頭認真地看着書本裏的例題,這是昨天她借的筆記裏抄過的例題。她有點印象,慢慢來。

終于她勉強所對了,全班歡呼一片,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莫尚錦,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生氣地板着臉,氣呼呼地走出教室。

莫尚錦跟在她的身後,一臉促狹的笑。

陽光很溫暖地灑滿了一地,柔軟的棉被裏探出一只腳,白皙腳丫子的水晶甲上,嵌着粉紅色的櫻花花瓣與紫色的勿忘我。花蕊中心的那一小顆白鑽更顯剔透與光澤,淡淡地似花仙子般綻放着。

感受到了外面的溫度,腳丫子抖了抖,又重新縮回了被子裏。

“咯咯噠,咯咯噠……”母雞尖銳的腦鈴聲在床頭響起。

揉成一團的棉被裏,又探出一只手,手指修長幹淨卻無任何的裝飾,朝着聲源的方向胡亂地摸着,在摸到手機關掉鬧鈴的同時,也摔落了昨晚喝了留下一半的葡萄酒。

透明的高腳玻璃杯裏盛載着杯子裏酒紅色的液體,似鮮明的血液傾倒在地毯上。乳白色的毛絨地毯頃刻被染成一幅雪色紅花圖。

“嗯……”被子裏模糊地發出一個單音,握着手機的花姍杉往床頭蹭了蹭,終于把埋在棉被裏的頭顱探了出來,“嗯——”

這一次發了長長的音,松了力道,手裏的手機因她雙手伸展做懶腰的動作而掉落在被子上,花姍杉雙手摸摸自己的臉,像一只初醒的小貓般慵懶地笑對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盞老式的吊燈,中間挂着一百來瓦的白熾燈泡,周圍散着像雨傘一樣的米色葉子,看起來就像是夏季雨後荷塘裏的蓮花。獨自立在水中央,卻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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