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沈靳合衣在夏言身側躺了下來, 将人摟入懷中。
不是很想入睡,也不敢入睡,但連着幾日的徹夜未眠, 身體已經困頓到了極點,意志扛不住身體的疲憊,眼皮有那麽一瞬耷拉了下來, 又倏然驚醒, 手臂本能往身側一探, 空的。
沈靳驚懼轉身,還是空的。
“夏言!”
沈靳猝然掀被起床, 轉身推開洗手間門,沒人,又轉身推開房門,客廳也沒人。
他匆匆下樓, 樓梯口遇到匆忙欲上樓的姜琴, 手一下狠狠拽住她手臂:“夏言呢?”
姜琴紅着眼眶, 咬着唇看他,不敢應。
童童正坐在樓下泡沫拼接板上玩, 沈靳的模樣似乎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玩具,遲疑叫他:“爸爸……”
沈靳目光從她臉上轉開,落向一地狼藉的書屋。
書架東倒西歪, 書落了一地。
牆上的畫紙也被撕得四分五裂, 再沒有夏言在時的整齊寧靜。
扣着姜琴的手無力垂下, 沈靳身體也脫力靠在了樓梯扶手,倚着扶手,緩緩滑落,坐在了臺階上,雙手緊揪着頭發,從頭皮緩緩滑過,掐住了頭皮。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我好像也蠻喜歡你的。”
“我們結婚?”
“好啊。”
Advertisement
“沒關系,我也綁住你了。”
……
腦中的記憶有多清晰真實,心髒的悶疼就有多重。
姜琴擔心看他,遲疑上前:“阿靳……”
手剛落到沈靳臂上便被他用力甩開:“讓開!”
童童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了過來,“爸爸”“爸爸”地擔心叫他。
沈靳擡頭,看着這張酷似夏言的臉蛋,手臂擡起,落在她發上,沒有說話。
相親時,他明确告訴過她,他不要孩子。
他也從沒想過要孩子,先心病生孩子風險大,她的身體經不起生孩子的風險。
懷孕是意外。他應酬回來,喝得半醉,她貼身照顧他。
那時兩人剛發生關系沒多久,她的身體于他是致命的罂粟。
相親第一天确立關系,第二天約會增進了解,第三天領證結婚。從陌生人到夫妻,三天時間,倉促得讓她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接受與他的親密。
領完證當晚他便把她接了回來,那天晚上,同一張床上的她緊張而拘謹。
他翻身壓住她時,她眼睛裏的緊張幾乎要溢出來。
他低頭想吻她,嘴唇貼在她唇上時,能清晰聽到她促急的呼吸,以及她細弱蚊蚋的聲音,“我緊張……”
之後便是越來越促急的呼吸,以及她越來越痛苦的眉眼,她緊張得犯了病。
之後整整兩年時間裏,他沒敢再躁進,慢慢給她時間适應他,給她時間慢慢調理身體。
兩年時間裏,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習慣,習慣每天上床時,将蜷在床角熟睡的她撈入懷中,習慣在每天早上醒來時,看着小貓一般蜷在懷中睡得香甜的她,似乎一切本應如此。
他不是重欲的人,但他是個男人,他對她是有欲望的。克制了兩年,她的身體終于好轉,面對他的進逼,她雖然還是會緊張和害羞,但已經不會緊張到犯病。
有些東西沒嘗試過永遠想象不出它的模樣,一旦開了個口,便如食髓知味般漸漸上瘾。
夏言于他便是如此。
所以那一夜半醉半醒間,面對貼身照顧他的她,她不同于平時拘謹的樣子輕易撕掉了他所有的冷靜和克制,他如同失了理智的野獸,壓着她,極盡放縱。
童童便是那一夜的意外。
對于這個意外得來卻要了她半條命的孩子,沈靳感情一直是矛盾複雜的。
他愛這個孩子,但看着她,腦中浮現的卻又是多次面色死白躺在病床上的夏言。
童童性子不像他穩,也不像夏言靜,小小年紀,力氣大又調皮,根本不是夏言降得住的。
如今她正睜着雙酷似她的眼眸,無辜而茫然地看他。
眉眼都像極了夏言,偏就性格不知道遺傳了誰,也可能是夏言本性裏本就藏着活潑靈動的一面,只是被他的沉悶壓制住了。
沈靳想到似夢非夢的世界裏,與夏言相處的點滴,她怼他時的樣子,談論工作時的樣子,以及懵懂無知時的樣子……
她問他“認識童童嗎”的記憶也跟着鑽入腦中,以及她描繪的童童畫像,他在深睡入夢時才進入的世界,她怎麽也會時斷時續地在那兒?
他是活生生的人,她……
沈靳倏然站起身,童童急急抱他腿:“爸爸,爸爸……”
沈靳輕輕将她拉開:“童童好好和奶奶在家,爸爸一會兒回來。”
轉身出了門。
沈靳去醫院找紀沉,手握着方向盤,一路上額頭和心髒一樣,繃得很緊。
因為一個又一個似真似假的夢去找紀沉有些荒謬,沈靳不想去管這其中的荒謬,他寧願相信她也好生生地活着,也不願相信,她只是魂歸入夢。
她至死都不見他,即使有魂歸,又怎麽會入他的夢。
醫院很快到,他親眼見着夏言合上眼的地方,沈靳是極端抵觸這個地方的。
車子沒停穩他便拉開車門下車,直奔紀沉辦公室。
他不在,辦公室其他同事說他出國進修,今天的飛機。
沈靳轉身出門,開了車直往機場趕,路上試着給紀沉打了個電話,剛響了聲便被他掐斷了。
沈靳趕到機場時剛好趕上他在往安檢通道走。
夏曉和她父母在送他。
幾天不見,幾人都憔悴了許多。
夏曉先看到了他,一下紅了眼,緊咬着唇看他,眼神又恨又狠。
沈靳沒工夫理會她,往前幾步,沉聲叫紀沉名字。
紀沉回頭看他,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平靜:“沈先生有事?”
沈靳:“夏言呢?”
紀沉手指了指夏言老家方向:“你不都把墳給挖了?”
“怎麽,沈先生還想再挖一次?”
沈靳喉嚨哽了哽,頭微微偏開,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抿起時,已經一聲不吭地撥開人群朝他走去,想先把人拽出來。
夏言父親急急拽住沈靳手臂:“诶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安保看這邊有動靜,趕緊上前了解情況。
紀沉已到安檢口,把機票護照遞給工作人員時,回頭看了眼沈靳:“沈先生,夏言的臨終遺言,是希望能把童童送回她爸媽那裏,不耽誤您再娶生子。她臨死都為你考慮,希望你也好好為她考慮一次。”
說完不顧沈靳驟冷的臉色,拿回護照和機票,進去了。
飛機起飛在即,紀沉安檢完便直接前往登機口登機。
“墳都讓他給挖了,還不死心。夏言,你說,這人是不是也難纏了些?”
略帶無奈的低語,仿似在耳邊,夏言不覺也跟着笑:“好像是有點難纏呢。”
呓語完,又覺不對勁,四下蒼茫,看不到紀沉人在哪兒。
眼睛不覺緩緩張開,手的方向好像也不對,像搭在什麽地方,夏言下意識摸了摸,溫熱硬實,手有那麽一瞬間僵硬。
沈靳冷靜的聲音自頭頂徐徐響起:“摸夠了就起來。”
夏言:“……”
手像被燙着般一下彈開,整個人往後翻了一大圈,差點從床上滾落,被沈靳拽着衣角拉了回來。
夏言擡眸,撞入他眼中。
記憶一下湧來。
“夏言,我們結婚吧。”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嗯。”
“很愛。”
“我好像也蠻喜歡你的。”
“我們結婚?”
“好啊。”
“夏言,簽吧。”
……
視線驚疑落向床頭櫃前的小紅本子,夏言大腦一下全空,本能撲向那兩個小紅本,指尖剛觸到,被沈靳反手拿走了,捏在指尖。
夏言:“……”
情緒激蕩,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顫着手臂,将手伸向他:“沈先生。”
沈靳瞥了眼手中小紅本:“沈太太?”
看向她:“有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