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夏言看紀沉語氣不對, 怕被他說,小心回他:“公司活動送的。”
紀沉看她:“什麽活動還送個鑽戒?”
夏言:“打boss活動。”
紀沉:“……”
夏言趁機抽回了手:“我先回房啦。”
溜回了房間, 洗漱完畢, 人躺在床上, 摸着無名指上的鑽戒, 感覺上還是很奇妙,有些小興奮,又有些忐忑。
夜色下的寧靜裏, 夏言終于能從頭腦發熱中慢慢冷靜下來。
同意結婚只是一瞬間的事, 有些沖動,但似乎又覺得就應該如此。
他喜歡她,剛好, 她也喜歡他。。
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心動,穩穩握住她手、帶她穿梭在古巷人群的感覺, 讓她覺得踏實有安全感。
她喜歡他的顏, 喜歡他工作上的有條不紊, 喜歡他私下時的溫和包容, 喜歡他看她時的眼神, 喜歡他牢牢握住她手的樣子, 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喜歡他對她的不嫌棄……所以當他說結婚時, 她只猶豫了一秒。
現下慢慢冷靜下來時, 她又有些忐忑, 會不會太沖動了?
她還沒确定沈靳是不是精神分裂呢?
但轉念一想沈靳曾是她母親親自安排的相親對象, 徐佳玉親自檢測過的人品,而且徐佳玉說過,他和沈遇是一道的,沈遇是大夥推舉的族長,是個有名望的警察,他親自為沈靳說話,人品是沒問題的。
這麽一想那份忐忑又消散全無,整個人就在這種反反複複的思慮中睡意全無。
淩晨兩點了,夏言還是睡不着,煩躁地在床上滾了圈,手機突然響,進信息的聲音。
Advertisement
她伸手拿過,沈靳的短信,很短:“睡了嗎?”
夏言剛平靜下來的心思因為這幾個字而漾了下,很快給他回了過去:“還沒呢。”
剛編輯了條短信,“你怎麽也沒睡?”,還沒來得及發出去,沈靳信息已經過來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文字:“怎麽還不睡?”
夏言回了過去:“有點睡不着。”
沈靳看着手機屏幕上可憐兮兮的幾個字,想象她委屈的小模樣,嘴角不覺彎起:“你過來陽臺。”
夏言:“……”
困惑地擡頭看了眼窗外,外面夜色很好。
她遲疑了下,小心掀被下床,小心拉開房門,瞥了眼紀沉房間,溜去陽臺了,一眼便看到了對面陽臺上的沈靳。
他已換下白天的西裝,換上了素色家居服,人正站在陽臺前,單手插在口袋裏,立在那兒,英俊逼人。
“怎麽了?”她壓低了聲音問他,生怕驚動了紀沉。
沈靳手伸向她:“過來嗎?一起失眠。”
夏言遲疑地看了眼兩個陽臺間的距離,沮喪看他:“我跳不過去。”
沈靳:“……”
手往身後指了指大門:“走正門,傻了?”
夏言:“……”
反應過來臉頰又火辣辣地熱了起來。
沈靳:“我去門口接你。”
夏言只遲疑了一秒:“好。”
小心把房門打開時,沈靳已經站在門外,看她出來,手臂已很自然地落在她肩上,将她拉了過來。
“天有點涼,怎麽不多穿點。”
手臂已很自然地将她攬入了懷中,帶她進了屋。
這還是夏言第一次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客廳外的葡萄大露臺,以及露臺下的藤制搖椅和茶幾,茶幾上擺着壺茶,搖椅旁是原木書架。
“你這裏好舒服啊。”夏言感慨。
沈靳輕拍了下她腦袋:“以後也會是你的。”
帶着她在搖椅上坐了下來,手很自然地拉着她坐他身上。
夏言還不習慣,輕咳了聲,讷讷回他:“我還是坐旁邊好了。”
沈靳另給她搬了張藤椅,與他并排靠着。
夏言這才放心坐了下去,卻還是很拘謹地坐着,不太敢像他那樣以很舒緩的姿勢躺在搖椅上。
沈靳知道她拘謹,也不強求,只是将手枕在了後腦下,仰頭看着天空。
葡萄藤是前一任租戶種下的,已經長時間沒打理,枯掉了一大半,露出了頂端頭頂星空,視野很好。
夏言也不自覺跟着擡頭看。
今天安城天氣好,霓虹點綴的城市裏,意外還能看到滿天繁星。
除了小時候好奇,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看過星空,一時驚奇,人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靠着搖椅躺了下去,與他一樣,仰頭看着滿天繁星。
沈靳雖是看着星空,心思卻不在星空上,放空了好一會兒,偏頭看她。
她還在看天空,神色安靜認真,像認真好學的小學生。
這幾年過得匆忙忙碌,沈靳從沒有和夏言像今晚這樣,什麽話也沒說,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并排躺在一塊兒,看着滿天繁星。
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機會。
這樣的認知讓胸口跟着一痛。
他手臂伸向她:“夏言。”
“嗯?”她扭頭,困惑看他。
他的手因為她扭頭的動作碰到了她的臉,溫熱真實。
他沒有她的興奮糾結,也不是睡不着,他很困,只是不敢睡。
“夏言。”依然是略帶嘶啞的輕喚,長指輕落在她臉頰上,目光落在她臉上,溫柔缱绻。
她一時有些怔愣,看着他的長指在臉上流連了圈,而後緩緩坐起身,傾身向她。
他的臉在眼前放大,黑眸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柔軟,與她視線膠結在一起,而後緩緩壓下,唇落在了她唇上,氣息交融。
“夏言。”他含着她的唇,在她嘴邊輕聲低語,“我們天亮後把證領了好不好?”
夏言:“……”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她略無措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一時忘了掙紮。
長指緩緩滑入她發中,唇壓下,含着她的唇,很溫柔的輾轉厮磨,卻不深入,只是靜靜看她,又輕聲問她:“好嗎?”
她滿腦袋漿糊,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眼裏腦裏都是他過于深邃好看的臉,隐約聽到自己遲疑的嗓音:“好……”
垂在身側的手掌被輕輕拉起,掌心裏被塞入硬質的卡片,然後被他溫暖的手掌包覆握住。
她垂頭,看到掌心裏被塞入的幾張銀、行卡,困惑的眼眸對上他的。
沈靳手掌握着她的手緊緊握住那些銀、行卡,嗓音微啞:“夏言,我把我和我全部身家都交給你了,你要好好握牢。”
驚得夏言想松手,被沈靳緊握住不放。
“夏言,明天太倉促,我來不及準備婚禮了。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
“這些你先拿着,工資卡上交。”
夏言:“……”
他手臂順着她手掌往下,壓在她腰後,将她壓扣入懷中。
“夏言,我不想這麽卑鄙,可是我很怕這一次,我又來不及。”
她聽不懂他的話,仰頭看他:“你不卑鄙啊。”
他勉強笑了下,抱緊了她,沒有說話。
九點時,沈靳和夏言坐在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記處。
夏言手心有些濕,有些忐忑。
她還記得一大早沈靳陪她回家取戶口本時,她問徐佳玉:“媽,我結婚了,可以嗎?”
然後在徐佳玉張大的嘴裏,她偷偷拽了拽沈靳的手。
沈靳很誠懇地向她請求把她嫁給他,向她承諾會好好照顧她和補辦婚禮,甚至奉上了彩禮,一張數額不小的銀行卡,承諾回頭再把缺掉的禮俗一一補上。
徐佳玉全程和她一樣懵逼詫異,過于訊速的結婚決定讓她整個大腦也失去了正常的運轉能力,在沈靳一番真情實感地以後會代替他們好好照顧她的話裏交出了戶口本。
下一對就輪到他們登記。
夏言突然有些惶恐,被叫到名字時,坐在那兒遲遲不動。
慢慢恢複正常思考能力的徐佳玉也在這時來了電話,問她:“言言,你真的就這麽嫁了嗎?要不要再處處看?沈靳人是不錯,但還是得處處看适不适合不是?”
夏言遲疑的眼神看向沈靳。
沈靳看到了她眼睛裏的猶豫,抿了抿嘴角,手伸向她。
夏言把手機給了他。
“媽。”這一聲稱呼他早在多年前已經叫得順口,“我知道這次安排确實倉促了些。我會好好待她,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傷害,您放心。”
夏言不知道她媽還說了什麽,沈靳安撫了幾句,挂了電話,彎身拉起她的手,一塊照相、填表。
臨簽字時,夏言握着筆的手有些猶豫,遲疑看向沈靳。
他低斂着眉眼,看不清情緒,握筆的手很穩,筆尖懸在登記表上方,卻遲遲沒下筆。
“要不……”夏言輕聲開口,“我們過一陣再來?”
沈靳擡頭看她。
夏言看到了他喉間劇烈滾過的喉結,之後便見他長指往登記表上狠狠一壓,右手很快下筆,“刷刷”幾下,登記表上全簽上了他的名字,行雲流水一般,筆鋒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滞,簽完時,手腕一松,直接扔了筆。
“夏言,簽吧。”他看向她,輕道。
她“哦”了聲,看向面前登記表,腦子裏反複重複着,她喜歡他,她想和他在一起,牙一咬,也直接簽了字,然後就松了口氣,擡起頭時還忍不住沖沈靳傻笑。
沈靳似乎也笑了下,眼眶似乎也突然紅了,她沒看清,他突然張臂,将她摟入懷中,下巴輕抵在了她頭頂上。
他說,“夏言,我不想這麽倉促用這份契約綁住你,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擡頭安慰他:“沒關系,我也綁住你了。”
他看着她不說話,真希望她清楚記起一切時,也能這麽語氣輕松地告訴他,她也綁住他了。
小紅本回到手上時,沈靳帶她去吃了頓飯慶祝。
夏言一夜沒睡,沈靳兩夜沒睡,彼此都不是很有精神,強撐着吃完一頓飯後就先回家休息了。
回去路上夏言便睡了過去,睡得沉,車子停在樓下也沒醒來。
沈靳直接抱她上的樓,将她放回了主卧床上。
她嘤咛着翻了個身,抓過枕頭又抱着睡了過去,模樣可愛。
沈靳鮮少見過這樣的她,過去時她在他面前一向拘謹,睡覺時也是規規矩矩。
現在想來,不是她的本性如此,只是他的态度影響了她的态度。
以前他性子穩,行事穩健周到,古板正經,她在他面前自然也不敢随意。
這兩天他對她多了些縱容,她在他面前也生動許多。
是他耽擱了她。
視線轉向床頭櫃前的紅結婚證,又很快轉開。
沈靳彎身,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印了個吻。
“夏言,對不起。”
轉身拿過紙和筆,寫了些字,小心将字條折起,緩緩塞入她口袋中。
“夏言,真希望一覺醒來,你還在。”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