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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敘指間還夾着煙,低着頭眸子很黑。遠處傳過來模糊的炮仗聲, 這麽晚了也不知哪家孩子在玩。煙霧徐徐而上像一層薄紗, 将兩個人的視線擋在風雪裏。
他勾着笑将煙咬在嘴裏。
然後一手拉開外套拉鏈從裏側口袋裏真掏出了一個足足有一厘米厚的紅包, 在餘聲詫異的眼神裏‘啪’一下放在她掌心, 拉過她另一只手走了進去。
餘聲擡頭去看他的側臉。
或許是長年摸着琴的緣故,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卻幹燥溫暖。昏暗的樓梯走道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倆的腳步聲, 餘聲捏着手裏那一摞秉着呼吸。
到了租屋他開了燈, 餘聲将錢塞回他手裏。
“你幹嗎?”梁敘一愣。
餘聲将他嘴角的煙取下來扔進垃圾桶, 又踮起腳尖将他頭上的黑色帽子拿了下來。像是忽然長大了似的,撲了撲他肩膀的雪。
“都存你這兒。”她說的一本正經,“要不然怎麽養我。”
梁敘看着她偏過頭笑了。
燈光落在她臉頰上, 餘聲有些不好意思被他這麽盯着。正要繞過他往裏走被他拉住胳膊輕輕一扯,整個人便撞進了他懷裏。
随即被他捏住下巴然後吻了下來。
他的唇涼涼的舌頭卻熱得發燙,舌尖還殘留着淡淡的煙味兒。餘聲仰起頭迎合着他的吻, 卻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做只能由着他來。
空氣慢慢升溫呼吸都清楚起來。
她聽得見他一面親她一面滾動喉結的聲音, 撓人心窩充滿誘惑。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臉頰,一只手覆在她的脖子上。兩個人唇齒糾纏了很久他才放過她, 餘聲埋在他懷裏輕輕喘着。
梁敘聽不得那聲音, 卻又硬生生忍下燥熱。
“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将下巴擱在她頭頂。
“十點的飛機到的。”
梁敘問:“一個人?”
她輕輕‘嗯’了一聲, 兩只手輕扯着他的衣擺。梁敘垂下眸子将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肩頭, 随後微俯身一手勾過她腿彎将人抱了起來。
餘聲輕‘啊’了一下揪着他的外衣。
她實在太輕了沒什麽重量, 梁敘皺了皺眉将她放在床上。餘聲看着他蹲下伸子給她脫鞋,乖乖的坐着視線跟着他那雙修長的手轉。
電視也随後被他打開。
屋裏的暖氣就像沒有似的,餘聲靠在床頭一直将被子拉至肩膀。梁敘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 出來的時候瞧見她盯着屏幕看的認真。
林正英主演的僵屍先生。
大多都是九十年代的片子,那時候卻火的不得了。梁敘掀開被子坐了上去,這才發現到恐怖畫面她的目光都是望向一邊的。
“害怕?”他故意低聲。
僵屍過去了,畫面轉到了白天。
“有那麽一點兒。”她又光明正大的回望,“不過好看。”
梁敘笑了一下,往床頭一靠胳膊朝腦後一枕也認真看起來。沒過多久梁敘再偏頭,她将下巴枕在曲起的腿彎已經睡了過去。奔波一路到現在早該累了,睡着了也一樣安靜。
租屋裏除了廣告還有她淺淺的呼吸。
梁敘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慢慢把她的外套脫了下來,将人放平在床上掖緊被子。她好像什麽都不想似的永遠這麽幹淨單純,自己尋着個舒服的位置再也不動了。
第二天陽光出來的時候餘聲才醒了。
她向四周望了一圈不見他人,剛打了個哈欠便聽見門口有響動。梁敘提着被熱氣捂着的一袋小籠包進來了,右手還拿着杯牛奶。
“醒了?”他說,“去洗臉吃飯。”
餘聲看着陽光灑在他肩頭,笑着跑下床去洗漱。衛生間的鏡子邊放着幹淨的毛巾和牙刷,餘聲快速洗完走了出去。
她坐在小凳子上:“你今天不上班?”
“早上請了假。”他将吸管插進牛奶裏遞給她,“吃完咱還有事兒幹。”
餘聲興趣瞬間被提起來:“什麽呀?”
“搬家。”他說。
四十分鐘後他的行李收拾的便差不多了,總共兩個黑色大包還有一個小箱子。他租的新屋子是在半個小時路程之外的紅磚胡同,各家房頂上曬着衣裳鋪着糧食。
餘聲抱着小箱子跟他進了一家院子。
這個地方比那個筒子樓好太多了,院子裏搭着三四米高的絲瓜架子像個小菜園。梁敘租的是二樓最南邊向陽的房子,帶個洗手間三十來平米大。
餘聲站在窗戶邊朝下看雅靜極了。
院子裏有棵大樹都快伸到窗戶邊來,餘聲伸直了手夠了夠枝幹。她玩了會兒才收了心,梁敘已經将物件歸置好。餘聲伸了伸舌頭去找笤帚,還沒拿手裏被他一截。
“邊兒玩去。”他說。
餘聲被他弄得眉頭一蹙:“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幹活?”
她的話裏有某種挑釁,梁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他正要開口說話兜裏手機響了,還在猶豫要不要接手裏已經空了。
“你忙你的。”她笑眯眯的說,“我來掃。”
梁敘的掌心瞬間被空氣充滿,索性也不再管走去欄杆邊才摁了接聽。那邊陳皮說什麽他随便應了幾句,回頭看了眼認真工作的姑娘又轉回來。
幾句後挂斷他轉身回去屋裏。
她幹起活來還真挺像那麽回事兒,梁敘兩手抄在兜裏斜靠在門邊就那麽看着。那天的北京城真是晴朗極了,萬裏無雲的樣子藍的像海。
“陳皮他們叫吃飯。”他目光柔軟,“去不去?”
陽光已經溜到她頸邊,跟仙女散光似的。餘聲微微眯了下眼睛這才擡眼看他,打掃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梁敘将手從兜裏拿出來朝她走過去,沒給她思考的機會将掃帚抽走。
“洗個手。”他說,“出來就走。”
“這麽急?”她訝異過後看了一眼地面,“我還沒掃完呢。”
聽她這意思還舍不得,梁敘慢慢笑了。
“多大點地兒有什麽好弄的。”他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對着洗手間努了努下巴,“快去。”
餘聲有點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瞪了他一眼去洗手了。那會兒約莫也是十一二點的時候,梁敘叫了車帶她過去說好的地方。
餐廳裏他們幾個人早到了。
餘聲走進去才發現陳天陽竟然也在,就坐在李謂右手邊上。陳皮伸着胳膊搖手對他們喊‘這兒’,梁敘拉着她的手走過去,随手給她拉開椅子。
陳天陽擠了下眼睛對她一笑。
六個人的餐桌還差一個人,正是飯點店裏的人挺多生意也好。陳皮正摸出手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打了,李謂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喝着茶水。
“你們倆看想吃什麽。”梁敘将菜單推到她們中間,然後看向陳皮,“還沒打通?”
陳皮正要說話電話卻通了,眉頭卻皺的愈來愈深。兩三句收了線聳了聳肩膀,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說臨時有事兒來不了。”陳皮道,“咱吃吧。”
梁敘淡淡掃過李謂一眼,後者若無其事的垂眸喝茶。菜一點一點的上齊了,桌上幾乎都是陳天陽的笑聲。李謂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偶爾也扯扯嘴角搭腔。
餘聲聽着陳天陽說過年趣事也會跟着笑。
幾個男生說他們的,氣氛一時倒也熱鬧。梁敘脫了外套搭椅背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啤酒。他和陳皮說話的空當側眸瞧了眼認真傾聽的餘聲,然後伸手給她加滿橙汁。
又轉過頭和陳皮說起話來。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散,兩個女生走在前頭。到了路口幾人分開,梁敘拉着她走了反方向。餘聲像是還沒從剛才的氣氛中緩過來,整張臉紅撲撲的興致正好。
“我們今天搬家還有吃飯。”她仰頭看他,“下來幹什麽?”
梁敘捏着她的手,呼出的白氣瞬間消失在空氣中。他看了眼時間琢磨了下,然後什麽也不說只是笑。餘聲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歪着腦袋探問。
“跟我走就行了。”他揚眉,“又不會賣了你。”
餘聲疑惑的看了他好幾眼,當時他正拉着她過馬路。紅燈閃耀下一波又一波的路人來來往往,等到了路對面趁他不注意惡趣味的掐了下他的胳膊。
這回罕見的沒聽他‘嘶’一聲。
餘聲眨巴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生,他跟沒事人一樣惹得她奇怪。
“你幹嗎不叫?”她問。
她下手實在太輕,不過每次他都配合的很好。可這回是在人流攢動的大街上,梁敘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長的看着這個姑娘。
“怎麽叫。”他低下頭認真的問,“難不成喊非禮?”
餘聲:“……”
她紅着脖子扭向一邊假裝不想理睬,掙開他的手朝前走去。十來米外圍了一堆人,有青年小孩老頭老太。餘聲也湊過去往裏看,地上放着一個正方形的大籠子,裏頭躺着四五只灰白色的小貓。
一個個看着骨頭松軟可愛極了。
有小孩嚷着陪同的爺爺奶奶要買一只,餘聲蹲在籠子前舍不得走,還伸出手指去逗。賣家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一臉笑意迎着還問她喜歡哪個。
餘聲擡頭望向四周找梁敘。
他早已經站在她身後,随即也半蹲了下來。阿姨像是遇到了真心要的買主,一個勁的看着餘聲還說要打開籠子給她抱一只出來摸摸。
“她這麽喜歡。”阿姨看着梁敘說,“給女朋友買一個。”
說着話呢便已經動手打開籠子,抱了一只餘聲一直盯着看的小貓出來。姑娘的心思全在小貓身上一下子就樂了,輕輕放在懷裏撫摸着它的小腦袋,嘴角彎的很深。
梁敘低頭看着她纖細的手指,又去瞧那乖巧的眉眼。
“就要這個了。”他擡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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