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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見狀,連忙抓緊時機道歉:“那是小女巧雲,今年才十三歲,性格活潑了些許,還請三爺勿怪。”

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杜硯搖頭笑笑,怎會放在心上。

“我等告辭。”

年輕俊俏的男子出了門,屋裏的母子幾人久久回不過神,皆望着門口失了魂。

當然,鄭佩雲是在計較,接下來自己的路該怎麽走?

而柳氏則是在做春秋大夢,對着門口豔羨道:“那是多好的人家,還沒娶妻呢,不知誰家的姑娘有那等福氣。”

接着斜眼瞅了一眼自己不争氣的女兒,怎麽就沒生出一副好看的皮囊。再看看低眉順眼的鄭佩雲,那如畫一樣娟麗的眉眼,是個男人就會多看兩眼。

柳氏臉色一變,仔細回想,剛才杜硯有沒有看鄭佩雲?

這張狐媚子臉,怎麽就沒長在自己女兒身上呢?

“娘,他是誰”鄭巧雲拉着柳氏的衣袖,做出小女兒姿态,一看就知道春心蕩漾。

柳氏心中又無奈又異想天開地道:“能是誰,咱們這十裏八村,除了杜老爺家的少爺,還有誰能長得這麽俊?不過長得再俊又如何,咱們家終究配不上人家。”她握住女兒的手嘆氣:“你就別惦記了,回頭娘給你找門好親事。”

“娘,可是……可是……”鄭巧雲咬着嘴唇,一跺腳說:“女兒就是喜歡上他了,要嫁給他。”

聽見這話的鄭佩雲,險些沒站穩,因為鄭巧雲和杜硯怎麽看都相差甚遠。一個是地主家的富貴少爺,年紀看着也不小了,至少也有二十歲。

一個是普通農戶的女兒,今年才十三歲,怎麽湊也湊不到一塊兒吧?

柳氏顯然也知道自己家跟杜家差太遠,不太有可能,但是女兒這麽撒嬌,她還是拍拍閨女的手背說:“那杜家三爺不是尋常人等,嫁他恐怕不容易。”

“娘,我不管,我就喜歡他!”鄭巧雲見了杜硯一面,全被那俊朗的身影勾住了心神,磨着柳氏說:“你讓徐大娘幫我打聽打聽,沒準兒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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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閨女哀求了幾聲,柳氏便答應下來:“那也不是難事,我這就去找徐大姐。不過丫頭,要是不成,你可別哭鼻子。”

鄭巧雲一疊聲地道:“好好好,如果不成我就歇了這條心。”

有了鄭巧雲的保證,柳氏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出門去找徐大姐,倒是把鄭佩雲給忘了。

樂得鄭佩雲在家休息,不用出去幹活。昨天在地裏操勞了一下午,她只覺得去了半條命。

柳氏到了徐大姐的家,恰逢人就在家。

“哎喲,老妹子,你是來問佩雲丫頭那事兒吧?”徐大姐迎上來說:“我正想說去找你呢,有消息了!”

柳氏被打了岔,倒是不着急,首先問道:“怎麽樣?可找到了人選?”

“找到了。”徐大姐回:“就在十多裏外的羊角村,是個打漁佬,今年三十,年前死了個媳婦,這不是急吼吼地讓我給他物色麽,我覺着你家佩雲就适合。”

一個死了媳婦,一個死了丈夫,可不就是适合嗎?

“家裏條件怎麽樣?”柳氏問道。

“窮是窮了點,膝下有兩子,但是吃飽穿暖還是沒問題的。”徐大姐回道。

“那行。”柳氏一颔首就答應下來,笑吟吟地說:“可算把她的終身大事也安置妥當了,這樣妹妹也好說親事。”

“妹妹?”徐大姐醒過味兒來,柳氏這是為着家裏的二丫頭來的,忙笑說:“你家二丫頭早該說親了,再晚些呀,可就不好找了。”

其實這兩年柳氏也不是沒去找,只是看來看去,總相不中滿意的。

要麽家裏太窮,要麽人長得太寒碜。家裏條件稍微好點的,豈能看得上鄭巧雲?

“是啊,特地過來打聽打聽一個事兒。”柳氏湊近那徐大姐,壓低聲音道:“老姐姐,杜老爺家的三爺,今年弱冠了吧?怎麽還不說媳婦?可有什麽說法?”

“你卻是打聽那位?”徐大姐一聽就笑了,倒不是笑柳氏不自量力:“我倒是知道一些兒,那位少爺是個風雅人兒,說是要自己挑媳婦,若沒挑中個好的,這輩子就不娶妻。”

“自己挑?他想挑個啥樣的?”柳氏好奇得不得了。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三爺?”徐大姐擺擺手,突然哎了一聲兒:“對了,有個事情,他們家最近在廣納丫鬟小厮。說是大爺家的大哥兒新娶,家裏人手不夠。”

實際上是,杜老爺的大兒子杜麟當了公爹,兒媳婦是本縣縣令主薄的女兒,小小也算個官家小姐。

杜麟害怕兒媳婦瞧不上自己家,最近整改家中的吃穿用度和排場。丫鬟小厮自然也是重要的一環。

徐大姐便提議道:“何不讓巧雲丫頭去試一試,沒準兒近水樓臺,入了三爺的眼,屆時一切皆有可能,你說是吧?”

“這倒是可以考慮。”柳氏頓時陷入了思考,在心裏邊計劃着。

009:未雨綢缪

那邊廂,鄭佩雲躲在屋裏,卻被鄭巧雲使勁地瞪眼:“你怎麽不出去幹活?”

“娘沒吩咐我幹活,我怎知道幹什麽活?”鄭佩雲不想待在她眼皮底下,徑自離開了屋裏,出去找個人煙稀少的靜谧之地。

那天的奇妙仍留在鄭佩雲心中,印象十分深刻。她摸着自己的眉心,嘀咕道:“總不會是我的幻覺,難道需要什麽觸發條件?”

鄭佩雲的手指放在眉心揉了揉,突然出現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眼前的世界一變,她已經置身于洞天福地之中。

“我就說不是錯覺……”鄭佩雲笑起來,随手摘了一朵花喂進嘴裏。那天她吃了這裏的花朵,立刻去了一趟茅廁。

完事後渾身輕松,身上不冷也不出冷汗了。

根據原主以前的記憶,這具身體患有宮寒之症,每個月行經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一到冬天更是手腳冰涼,怎麽捂都捂不暖和。

足見這裏的花兒有神效,是不可多得的珍貴之物。

想到這裏,鄭佩雲略略皺着眉頭,多少有些猶豫。俗話說懷璧其罪,在自己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貿然把東西拿出去是很不妥的做法。

看來前期想利用洞天福地的東西是不可能的,鄭佩雲需要靠自己的努力站穩腳跟。

只是她現在寄人籬下,身份還是個寡婦,柳氏母子三人包括鄭鐵柱均對她不喜。這處境有點艱難,當務之急就是脫離鄭家,或者遠離一點也行。

心事重重的鄭佩雲,随意吃了幾朵花兒,然後出了秘境。

走進家門迎頭撞見柳氏,那尖酸刻薄的婦人臉上竟然帶着微笑,跟往常截然不同。

鄭佩雲心裏一咯噔,暗道一聲不好。

“佩雲丫頭,你徐大娘給你說了一門親事,來來,進屋來,娘仔細跟你說。”柳氏笑吟吟地道,過去拉起鄭佩雲的手腕,往屋裏帶。

“……”鄭佩雲臉色煞白,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她不嫁。

“是附近羊角村的一戶人家,雖是個鳏夫,但還年輕,才三十歲。膝下雖有兩子,但尚年幼,還能教化,養好了也相當于自己的親子。上無父母,那豈不是更好,不用伺候公婆,這是福氣!”柳氏一個勁兒地說:“是門好親事,你就去吧。”

而且這男人承諾,會給娘家二兩銀子的彩禮錢。

這二兩銀子瞧着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他們村裏人,得攢多久才能攢到二兩銀?更何況鄭佩雲是個寡婦,已經嫁過一回,能有這麽多彩禮錢已是不錯。

柳氏都盤算好了,這二兩銀子,拿出三百貫給鄭佩雲置辦嫁妝,再拿出二百貫給徐大姐做酒錢。剩下來的麽,安心落自己的口袋。

“哎呀,這麽好的人家,你可別猶豫了,你想想你自己,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背上克夫的名聲,一般人誰意願娶你?”柳氏覺得吧,有人肯娶就燒高香了,要不然憑鄭佩雲這狐媚妖嬌的模樣,準是給人做小的命。

“娘,你讓我考慮考慮。”鄭佩雲低着頭,狀似嬌羞,這反應也說得過去。

柳氏不疑有他,只以為有戲,連聲道:“好好好,你慢慢考慮。”心裏卻嗤之以鼻,果然是個沒有男人就不行的浪蹄子,一聽見嫁人就欣然考慮。

過二天肯定就點頭答應了,也是個風騷的。

心情大好的柳氏,轉身去找自己的親閨女。想起徐大姐的話,柳氏面帶憂愁。

“娘,打聽得怎麽樣?”鄭巧雲倒是兩眼放光,面露期待。

“杜家三爺要自個挑媳婦,要求那叫一個高,咱們是不敢肖想的……你呀,歇了心思吧,回頭把女紅好好再練練,娘給你找個好的。”

鄭巧雲垮下了臉,傷心難過,又覺得不甘心:“娘,你就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女兒真的很喜歡他,就算,就算……”她心一狠說:“就算做小也使得,只要能嫁給他。”

“呸!你胡說什麽,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憑什麽給人家做小?”柳氏說:“那杜家三爺,我瞧着是個正派的人士,以後納不納妾還兩說。不過……他這些年還不娶妻,我看是姑娘見得少。”

“……”鄭巧雲正傷心,抹着眼角不說話。

“他家最近要廣招丫頭小厮,你若是放不下,大可以去試試。不過你可給我仔細聽好,萬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則我這個做娘的可要哭瞎了,懂嗎?”

鄭巧雲的眼裏又升起了希望,連忙點點頭,表示明白。

站在門外的鄭佩雲,悄悄移開了腳步……杜家,要廣招丫鬟小厮?

這倒是一條出路。

她心下一合計,馬上進屋裏收拾自己。

鄭佩雲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辮子,做姑娘的時候紮成兩條大辮子垂在胸前。二年前嫁做人婦,從此梳起了婦人頭。

現在鄭佩雲把頭發重新放下來,做姑娘打扮。

被鄭巧雲瞧見了,立馬嘲笑:“你還當自己是姑娘?就算梳着兩條辮子又怎麽樣,你一樣是個寡婦。”

鄭佩雲不予理會,繼續收拾自己的頭面。

“你身上是什麽味道?”突然鄭巧雲臉色一變,湊近來聞了聞,她聞見一股很好聞的香氣。

“什麽味道?”鄭佩雲裝模作樣,擡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說:“我怎麽沒聞到?”

“你!莫非你用了香?你哪來的錢買香?”那些師傅調出來的香是很貴的,身為農戶女兒,鄭巧雲備受父母寵愛都買不起,更別說一個爹不疼娘不親還死了丈夫的寡婦。

她一定不是靠正當的途徑買來的!

010:杜府見工

面對鄭巧雲的質問,鄭佩雲懶得理會,她到院子裏端了一盆水,給自己洗臉。

原主鄭佩雲生就得極美,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杏眼桃腮,唇紅齒白,是個地地道道的古典美人兒。只不過因為常年操勞,雙手略顯粗糙,臉上的皮膚也偏向黯淡。

身材也不錯,高挑纖瘦,有胸有屁股,絕對是婆母眼中好生養的對象。

收拾好自己,鄭佩雲連中午飯都沒吃,就出去了。

“你去哪裏?我要告訴娘!”鄭巧雲見到繼姐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心下不是滋味,馬上就去找柳氏。

在柳氏到來之前,鄭佩雲一溜煙地就跑了。

她在路上找了個村裏人,向他打聽了一下杜地主家住在哪,就靠着兩條路上了路。

在途中遇到一輛牛車,趕車的是個老大爺,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面容和善。他瞧見路上走着個小姑娘,怪面生的。

“這是誰家的娃娃,上哪去?”

“阿伯,您進城嗎?我要進城去。”

老大爺回答去,揚起鞭子把牛車停下來,讓鄭佩雲上了牛車。

這年代雖然封建,但不乏淳樸善良人,比如這位老大爺,瞧着十分和善。

想感謝他的鄭佩雲,問清楚住址和姓名,安心地随他進城。

杜地主家舉家住在城裏,他們家四代同堂,人丁是越來越多。原來的三進宅子顯得不夠住。最近把隔壁一個兩進宅子買了下來,兩家打通修整,把原來家裏的人丁均了些過去,這才松動了些。

因此人手不夠,需得增加幹粗活掃撒的丫鬟和小厮。

主子們貼身伺候的,也趕上家裏做好事,放了些年紀大的出去嫁人。

總之這陣子杜家忙得不可開交,不但下頭的管事們忙,主子們也忙。

人牙子帶了好幾次人來過,讓各院的主子們挑幾個好的,剩下的留作粗使。

然城裏姑娘身子骨比較嬌弱,瞧不上粗使丫頭的空缺。因此府上陸續招人,現在還沒個夠。

杜家管人事的管事姓何,臉盤長得胖胖地,一雙眼睛一笑就沒了。但其實為人精明世故,是個圓滑人,上下口碑都不錯。

這幾天府裏進的人口多了點,他正在編修花名冊,突然下面的人進來說,外頭有個姑娘。

“長得怪水靈的,還會調香,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您親自掌掌眼呗,我瞧着是個好的。”他手下是個二十來歲的,剛從小厮裏邊提拔起來,叫羅大。

府裏不缺漂亮的丫頭,聽羅大這麽說,确實是個好的?

何管事一邊狐疑,一邊走了出去,親自去見了鄭佩雲。

遠遠兒觀察了兩眼,只覺得這姑娘好不高挑,身段兒風流韻致,即使穿着粗簡了些,也掩飾不住那份端麗秀逸。

等鄭佩雲轉過臉來,一張巴掌大的臉,杏仁兒眼,櫻桃嘴,不染而朱,确确實實美得惹人注目。

“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何管事例行詢問道,順便說:“我是這裏的管事,我姓何。”

鄭佩雲屈膝行禮道:“何管事好,小女名叫鄭佩雲,家住在水邊村,現年十六。”

姑娘不但模樣長得出挑,一把柔媚清悅的嗓音也無可挑剔,瞧着教養和規矩也是不可多得,這樣的好人兒,合該放在主子的屋裏,做個一等丫鬟也使得。

“你說你會調香?師承何處?此前在哪家府上領職?”何管事往仔細了問道。

“是,小女的調香手藝屬自學而來,不曾拜師學藝。此前在家務農……”鄭佩雲想了想,決定不隐瞞自己嫁過人的事實,坦白說道:“小女之前嫁過人,先夫死後,夫家憐我無子,将我休離讓我自行再嫁。”

何管事略微驚訝,沉吟了片刻,卻說:“這倒是無妨。”既然嫁過人,就不好領到未嫁娶的少爺小姐屋裏,何管事想了想,對鄭佩雲招招手:“你随我來,我領你去見老太太。”

老太太一直說要尋個會調香的師傅,若是這姑娘當真有手藝,被瞧上了也是個造化。

杜家老太太是杜老爺的原配老妻,娘家姓陳,同樣是地主出身。老太太今年五十有六,身體還算硬朗,膝下有三子。

大兒子杜麟現年四十歲整,十八那年娶妻生子,生有長子杜敬恒,時年二十歲,兩個月前剛成了親。幼子杜敬羲,時年十五歲,喜讀書,愛風雅,年前剛考了秀才,是杜老爺和老太太的心肝兒肉。

老太太的二子杜巍,在外地做生意,回來得少。年紀三十有六,早已娶妻生子。一家子在外地,也過得不錯。

三子杜硯,是老太太的老來子,今年才将将二十,長得風流俊俏,也是老太太的寶貝疙瘩。

其餘的庶子庶女,便不必提,在家沒甚麽地位。

如今老太太兒孫滿堂,過得很是舒坦。後宅唯一比她身份高的就是太太太,只不過太太太年事已高,幾乎不管事,整個後宅仍然是老太太說一不二。

今兒個天氣好,丫頭小姐們在老太太跟前圍着轉,逗得老太太連連發笑。

說來卻怪,杜家人丁衆多,嫡出的姑娘卻少之又少。倒是姨娘妾室之流,連連生女,年年生女。

庶女在家能不能出頭,全看老太太疼不疼愛。若是得了老太太的青眼,別說是個庶女,就算是個丫頭也能攢些臉面。

是以老太太的跟前,少不了前來讨好的偏房兒女。

鄭佩雲被帶到的時候,前方歡聲笑語,何管事在外門仔細聽了聽,裏面都有誰。發現沒有府裏的少爺們,這才叫守門的丫鬟通報。

一會兒裏頭歇了聲,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芙蓉姑娘出來,朝門口瞅了一眼,笑了笑:“何管事,進來吧。”

“謝謝芙蓉姑娘。”何管事好生道了謝,這才領着鄭佩雲走進屋裏。

老太太的榮喜院,端是富麗堂皇,光是裏面的精致擺設就叫人眼花缭亂。

穿過屏風,丫鬟打起珠簾,赫然看到坐在上首的老太太,面容端莊,穿着精細,一團珠光寶氣。

何管事忙來彎腰行禮:“見過老太太。”

鄭佩雲跟上前來,屈膝低首行了一禮:“小女見過老太太。”

“老何,辛苦了。”老太太陳氏微微一笑,叫人看茶,接着朝向鄭佩雲,和藹道:“擡起頭來,讓老身看看。”

“是。”鄭佩雲緩緩擡起頭,目光怯怯,笑容得體,卻仍然稍顯羞澀。

瞧見那張臉盤兒,老太太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張桃花面芙蓉腮,當即打趣道:“芙蓉,這丫頭可把你比下去了。”

011:當衆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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