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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銀樓的夥計來到杜府之前,鄭佩雲将自己要的樣式,用筆墨簡單地描繪出來。等銀樓的夥計一到,交給他看一看,要打這些也不是什麽難事。
銀樓的夥計說三天就能打好。
在城裏,杜家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商家們自然緊着他家,做什麽都是最快最好的,十二分看重。
在工具還沒到的這三天裏面,鄭佩雲向庫房支了一點銀子,出去采買原料。
第二天調了一盒香膏,加入秘境中的花朵和泉水做主料,自己試着抹了一天,發現效果良好,也沒有過敏的現象,便給老太太送去。
香膏自然是好的,老太太聞見味道便眼睛一亮,當即讓芙蓉給她擦了一些。首先是擦在手上,效果水潤味道清香,效果跟古代的原始化妝品天差地別。
立刻把老太太驚喜得不行,忙問道:“這是你自己做的?”雖然剛才鄭佩雲已經說過,但是仍然難以置信。
“回老太太,是佩雲自己做的。”鄭佩雲邊說邊笑:“除了香膏,也還會做點口脂,頭油,但凡是頭面用的,都會一些。”
“都會一些?那看來我是撿到寶了。”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又讓芙蓉給自己抹臉。
就那麽一小盒的香膏,眼看着不禁用,鄭佩雲忙說道:“老太太若是喜歡,回頭我再做多兩盒。”
“喜歡喜歡,今後都要用它。”老太太跟她說好,以後不能斷了這種香膏。
這邊說笑着,那邊有個丫鬟走了進來,禀報老太太:“老太太,大少爺攜大少奶奶到了。”
聽說是自個的大孫子和孫媳婦,老太太便讓芙蓉和鄭佩雲退到一邊,對丫鬟說:“讓進來,快去。”
杜敬恒和新婚不久的妻子容氏并肩走了進來,二人臉上洋溢着新婚的甜蜜,媳婦子臉上還有點羞澀。
夫妻倆進了門,恭恭敬敬地給老太太請安。
“快坐下吧,芙蓉給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上茶。”老太太是個慈祥的,而且沒心眼,這一點很容易瞧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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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佩雲悄悄觀察了一下杜恒和他的妻子容氏,發現兩人真年輕,看起來還很小。
卻忽略了自己現在的年紀,也才十六歲,比杜恒小多了。
還發現杜家的男丁都長得不錯,身材高挑勻稱,高鼻梁丹鳳眼,氣質也稱得上佳。
娶的妻子容氏不算漂亮,五官秀清,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老太太,二少爺到了。”沒一會兒,小丫鬟又進來通報。
鄭佩雲眼梢向門口一望,走進來一個十五六的少年,身量高挑略瘦,臉長得也是杜家标志性的高鼻梁丹鳳眼,皮膚白皙而且唇紅齒白,活脫脫地美少年。
他就是杜家大爺的次子,杜敬羲。
“祖母。”少年一進來,朝老太太大步走去,臉上竟還有些撒嬌的神情。
看見這個寶貝疙瘩,老太太喜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滿嘴的羲兒:“可把你盼來了,這些天都上哪皮去了?”
“可不是去吳先生那兒學琴嗎?我走的時候跟祖母說了。”杜敬羲扶着老太太坐下:“您坐。”
“哎,你也坐下,快喝口茶。”老太太又讓芙蓉奉茶。
其實不必說,這些分內事芙蓉早就做慣了。
“哥哥嫂嫂。”杜敬羲沒敢直接坐下,先到大哥大嫂的跟前行了個禮,模樣讨巧得很。
“弟弟,快去坐下吧,祖母疼你。”杜敬恒也喜歡這個弟弟,滿臉的微笑。
容氏雖則不說話,但是沖小叔子點了點頭,笑容不減。
“也疼你的。”杜敬羲那活潑勁兒,惹得老太太連聲發笑,再次叫他坐下喝茶。
“咦?”眼珠子在屋裏轉了一圈,杜敬羲說:“祖母屋裏多了一個人?”
老太太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鄭佩雲,笑着道:“你是說佩雲,她不是祖母屋裏的人,她是咱們府上新來的調香師。”
“調香師?”杜敬羲微微睜大眼睛,就連杜敬恒夫婦的注意力也超着鄭佩雲投了過去。
只因調香師相對難得,而且手藝越好的調香師心氣越高,輕易不肯上門為主人效力。
鄭佩雲年紀輕輕,又長得容貌出衆,比較不想是個調香師。
“她師承哪裏?”杜敬恒便開始懷疑。
“佩雲的手藝是自學的,不過調香的手藝沒話說,連香膏也會做。”老太太就像撿漏的人一樣開心,言語間不無炫耀。
馬上讓芙蓉把香膏拿來,給孫媳婦試一試。
容氏盛情難卻,也只好抹了一點在手背上,卻發現沒那麽糟糕,反而味道清香,濕潤怡人,瞧着确實不錯。
“怎麽樣?你若是喜歡,我叫佩雲也給你調配兩盒。”老太太面帶得意。
“那便謝謝祖母。”容氏雖然不好意思,卻順勢收了。
“你真的會調香?”杜敬羲的瞅着鄭佩雲,長但是并不卷翹的睫毛有點個性,襯得黑漆漆的雙瞳很不一般。
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卻因為距離鄭佩雲比較近,顯得有點像悄悄話。
鄭佩雲發現沒人注意這邊,便點頭回答:“會的。”
那位老太太的寶貝疙瘩,翹着嘴角一笑,頓時顯得風流倜傥,把一雙高冷的丹鳳眼,笑出了桃花眼的明媚。
“祖母,這調香師給我可好?我要跟她學調香。”
屋裏的人,一下子都愣了,老太太更是道:“這怎麽能成,人家的手藝豈能随随便便地教你?”
若是調香師肯輕易收徒,這世上就不會那麽少調香師了。
都言物以稀為貴,調香師們恐怕也是這樣想的。
“您沒有問她,怎麽知道她不肯?更何況……”杜敬羲抿了一口茶,端着擦完,睨着鄭佩雲說:“更何況,我也可以以我的手藝,去學她的手藝。”
杜家的人最清楚,杜敬羲很愛風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可以為了學習別人的琴技,忍受幾天幾夜的露宿之苦,就連被為難了也不退縮。
015: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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