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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拜堂成親,确實擔着自己侄兒的名義,着實諷刺得緊。

“量吧。”杜硯的臉色一黑,站起來張開雙手,任那裁縫擺弄。

明玉在一旁看着,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三爺的心思。

裁縫則是摸不着頭腦,他頭一次看到這麽不開心的新郎官,難道娶的新娘子不是自己喜歡的?

那應該不至于才對,畢竟杜硯的美名傳遍平城,想嫁給他的美嬌娘多得是。

其中也不乏年輕貌美有才情的姑娘,這位爺應該也能挑到一位自己滿意的才對。

那才裁縫卻是不知,如果這是杜硯自己娶妻,他當然高興,當然欣然接受。

可惜就是不是。

“好了,小的馬上回去趕工,明天天不亮保證會把喜服送到,還請三爺請放心。”

“嗯,明玉打賞,去吧。”杜硯揮揮手,然後轉身出了房門,不知去了哪裏。

那裁縫得了明玉的賞錢,笑眯眯地道:“小的鬥膽問一句,貴府的三爺好似不樂意成親?”看見明玉瞬間沉下的臉,那裁縫連忙掌自己的嘴:“瞧瞧我這張嘴,又多嘴了,嘿嘿,小哥別見怪,小的先走了。”

107:出嫁之日

杜硯出了門,直徑向侄兒的院子走去。這幾天回來,他每日都會來一趟,每次都看見鄭佩雲在床邊守着杜敬羲。

她何必這樣辛苦?身邊也不是沒有丫鬟伺候。

不過,敬羲已成了她的未婚夫,她挂心也是情有可原。

“三爺。”看見門口的男人,鄭佩雲從繡墩上站起來,屈膝給杜硯行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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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你以後便是敬羲的妻子。”杜硯撩起長袍,踏進屋裏來。

鄭佩雲語氣柔柔地,笑道:“既然是成了羲少爺的妻子,那也還是三爺的晚輩。行禮是應該的。”

杜硯沉默着,唯有點點頭,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侄兒:“敬羲怎麽樣?”

鄭佩雲也跟着望過去,看見少年的臉色比之昨日又好了不少,猶如熟睡,只是睜不開眼睛罷了:“瞧着氣色好了不少,向來應該快醒了。”

“嗯,那道長的話如果不假,确實應該快醒了。”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杜硯在想,她知不知道:“明天拜堂,敬羲無法起身。”

“是了。”這個問題,鄭佩雲也有想過的。她不知道這邊是什麽習俗,到時候應該怎麽拜堂。

“母親讓我代替敬羲,和你拜堂。”杜硯盯着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反應。

而鄭佩雲聽了這個消息,只是有點意外,還有點吃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竟是如此嗎?”她看着杜硯幹淨的臉龐,這叔侄兩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幹淨俊秀的美男子:“那就有勞三爺了。”

畢竟杜敬羲是杜硯的侄兒,他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不必客氣,敬羲是我侄兒,應當的。”杜硯變了,他在鄭佩雲面前,不再放肆地展現自己。

他變了那個溫和有禮的杜三爺。

鄭佩雲察覺到的時候,真有些不習慣。

可能是因為自己即将要成為他的侄媳婦?所以他就不打算放下面具了?

不知道何為,這樣想着卻有幾分唏噓,有幾分心疼。

第二天天還沒亮,裁縫匆匆忙忙帶着一幹繡娘,趕到杜府給杜硯試衣服。

至于鄭佩雲這邊的新娘子服,早就做好了。同樣天還沒亮就起來梳妝打扮,在她的東南小跨院出嫁。

“姑姑,您這樣打扮真的好美。”初雪負責給鄭佩雲梳頭,銀瓶在整理喜服,替鄭佩雲穿上大紅的繡花鞋。

“姑姑的一雙細足,也生得好看……”

看着穿上大紅喜服的美人,她們挪不開眼睛,感覺被灼傷了眼。

冰肌玉膚,粉面桃腮,身上的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兩個丫鬟跟了鄭佩雲這些日子,覺得姑姑越來越美,越看越好看,這樣走出去不知會迷惑多少人的心神。

那敬羲少爺,其實也是幸運的吧。

危在旦夕的時候恰巧遇到這樣的救星,還生得這樣美。往後他不溫柔以待,就是忘恩負義,白眼狼。

“外面熱鬧嗎?”臉上的妝都化好了,只剩下頭冠還沒戴上。鄭佩雲坐着無聊,便問自己的丫鬟。

“奴婢聽着,很是熱鬧呢。”初雪今個出了一趟門,瞧見府裏很多人走動:“不過現在天兒還早,賓客們還沒有到。”

“聽說大爺請了好些客人,莫不是把平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請了個遍?”銀瓶今個笑盈盈的,不若平時沉穩嚴肅。只因今天是她們姑姑大喜的日子,再怎麽着也不能板着個臉兒。

“那是當然,咱們杜府是平城富甲,甭說尋常商人,即便是縣太爺,也得給上幾分薄面。”初雪在這裏待久了,也有了些大戶人家的氣勢。

“是呢,以後姑姑便是杜府的少奶奶,咱們也跟着雞犬升天。”銀瓶笑道。

“姑娘,時辰到了。”喜婆在外面喊了一聲。

“好,讓喜婆進來吧。”鄭佩雲最後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不算盛裝打扮,卻已經足夠震懾。

她很清楚,當她走上杜家少奶奶這個位子,很多事情就不一樣的了。

“姑姑,奴婢幫您蓋上紅頭蓋。”

兩名丫鬟仔細給鄭佩雲蓋上頭蓋,然後開門讓喜婆進來。那喜婆是來背新娘子的,長得粗壯魁梧,看面相倒是忠厚老實。

在兩名丫鬟的幫助下,鄭佩雲上了喜婆的背。

這時候的喜堂,老太太到了,盧氏和杜麟到了,緊接着杜硯也到了。

瞧着二兒子進來,老太太面露驚訝,連忙問道:“我兒怎還不去接新娘子?”

杜硯一陣錯愕,然後瞧了瞧外面那帶路的人,說道:“卻是我疏忽了。”

老太太點頭:“理應去跨院接新娘子才對。”不過兒子不懂章程,她也不怪罪。

“可是……三叔怎麽說也是長輩……”盧氏支支吾吾,覺得這樣不好。

“沒關系,我去吧。”杜硯一開始被帶來堂前,那是盧氏的人,只因他也沒成過親,不知道怎麽個章程。

後來聽老太太一提,他便穿着一身紅衣,直接去了小跨院。

那會兒喜婆正背着鄭佩雲出了屋子,剛走到院子裏,就撞見了杜硯。

“我來接新娘子。”

聽見杜硯的聲音,在喜婆背上的鄭佩雲,竟然感到一陣緊張。她以為自己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婚姻只是計劃需要,理應不會有小兒女的情緒。

卻沒想到,還是會緊張。

“哎,好。”喜婆看見新郎來,自然樂意把新娘子交給他。

睡覺新娘子在人家府裏的出嫁,沒有兄弟親人來守門送親,也是個可憐的。

其實盧氏已經派人去接鄭家一家四口,還叮囑他們穿得好一些,別給杜府丢了臉。

眼下成親之事已經塵埃落定,是以盧氏才敢在成親的節骨眼上給鄭佩雲使下馬威。

她誤導杜硯不去接新娘子,就是一種打壓手段。

目的是為了讓鄭佩雲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成了杜家的少奶奶,她也高貴不起來,她也還是杜家地位最低的那一個。

鄭佩雲哪知盧氏的心機,現在沒有正面對上,她也沒心思去理會。

杜硯背着體态輕盈的新娘子,一步一步地往喜堂走。

走出小跨院,鄭佩雲終于聽到了絲竹樂聲,确實如初雪所言那般,還挺熱鬧的。

她趴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背上,覺得沉穩有力,跟喜婆的背部有所差別,大抵就是男女的差距吧。

108:洞房花燭

這廂終于走到了喜堂門口,新娘官背着新娘子跨過門口的火盆,進了屋裏。

喜婆連忙趕過來,幫忙将新娘子放下地,然後拿來紅綢緞,一頭給了新娘子,一頭給了新郎官。

“吉時已到,拜天地咯!”

随着喜娘的一陣高聲吶喊,絲竹聲便停了下來。屋裏都是老太太的笑聲:“好,好,拜天地吧。”

她盼着孫兒趕緊醒來,等了這麽多天也是心急如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鄭佩雲被人牽進喜房,引到喜床上坐着。

喜婆在身邊着說吉利話:“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咯!”給喜床上散了一些蓮子花生,然後端着一盤花生給鄭佩雲吃,嘴裏問道:“生不生?”

“生。”新娘子的聲音清晰有力,卻不見害羞。

接下來本該是掀蓋頭的環節,但是真正的新郎官躺在喜床上,并不能起來掀開新娘子的蓋頭,所以衆人就退了。

杜硯則在外面,代表自己的侄兒跟賓客們應酬。

“姑姑,您肚子餓嗎?”初雪小聲問道,因大家早上都沒吃呢。

“桌上有吃的沒?你們餓了就吃一些。”鄭佩雲自己動手,掀開了紅蓋頭,露出一張精致妖冶的臉龐。

“那姑姑您呢?”初雪又問道。

結果被銀瓶教訓了:“以後就不能再喚姑姑了,現在是少奶奶。”

“哦哦,是呢,看奴婢這記性,現在是少奶奶了。”初雪吐着舌頭,連忙去桌邊看看有什麽能吃的,端一些過來,主仆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偷瞄喜床上的杜敬羲,那羲少爺也穿着一身火紅喜服,面容平靜紅潤,就跟睡着了似的。

“羲少爺……真的會……”

“胡說八道,羲少爺當然會醒來。”

鄭佩雲笑道:“他會醒的,不必擔心。”

轉頭看了一眼杜敬羲,其實鄭佩雲心裏也沒底。她身為一個現代人,根本就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但是……如果世界上沒有離奇的事情,自己的穿越又作何解釋?

外面盧氏也在招呼賓客,全平城有頭有臉的女眷都與她相熟。

家裏有适齡閨女的,誰不盯着她家兒子?

只不過前陣子聽說,盧氏的兒子墜了馬,生死未蔔。卻僅僅幾天,就傳出杜府辦喜事的消息,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夫人們好奇道:“杜太太,您這位兒媳婦是哪家的?怎麽不曾聽說過?”

提起自己兒媳婦的出身,盧氏就尴尬,支支吾吾地一語帶過:“是個小戶人家,貴在家世清白,人品性格都不差。我們家擇媳,卻不是看家財。”

“是呢,貴府的家風早有耳聞,最是清方端正。”夫人們覺得惋惜了,不過不還有個三爺嗎?“您那位小叔可是名滿平城,不知他打算何時成親?”

杜硯是平城有名的才子,家世又好,不知有多少女子盯着他的正妻席位。

“哎呀,小叔子的事,便是我母親也管不來,想他成親已是很久了。不過他三叔眼光高,尋常女子般配不來。”盧氏有這麽個出色的小叔子,也不是不驕傲。這些貴太太們,哪個不争相讨好她,不就是為了把女兒嫁進杜府。

“說的也是,杜家三爺那樣的才情樣貌,尋常女子真是自愧不如。”有一些夫人見過杜硯,仍記得那杜三爺的風采,不禁唏噓嘆息,這樣的男子,最後會被誰所擁有。

卻說那芙蓉,自從到了盧氏身邊,便安分守己了一段時日

今個看見杜硯和鄭佩雲拜堂,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過卻能勉強穩住自己。

畢竟鄭佩雲要嫁給杜敬羲了,以後就沒有人勾着三爺。

有聽聞老太太有意給三爺納妾,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她隐約聽盧氏和明珍說,将來要把明珍給羲少爺做妾……這個消息若是可靠,那她是不是該另投明主了?

還在喜房中,門外就有人敲門。

守門的小丫鬟朝裏面通報道:“二少奶奶,大太太身邊的芙蓉姑娘前來求見。”

剛吃完東西,鄭佩雲喝了一口初雪遞過來的茶水,不免有些奇怪,芙蓉來見自己做什麽?

“讓她進來吧。”

“謝謝二少奶奶肯見。”遠遠兒聽見芙蓉的聲音,當她走進來,看見坐在床上的鄭佩雲那般美豔逼人,呼吸便是一窒,頓時覺得自己不自量力,同時又萬分慶幸,這樣的美人兒終究還是嫁給了杜敬羲。

“芙蓉給二少奶奶請安。”以往高傲的姑娘,眼下低眉順眼,半點火氣都沒了。

“你來見我何事?”鄭佩雲直接問道,雖則芙蓉現在是盧氏的人,但是她也不必敬着芙蓉。

“回二少奶奶,芙蓉是來道歉的。以往多有得罪,還請二少奶奶大人大量,不予芙蓉計較。”芙蓉看起來誠懇懊悔,繼續說道:“前幾日聽聞二少奶奶要與羲少爺成親,芙蓉打從心裏替二少奶奶高興,可是您有所不知……”

“什麽?”鄭佩雲挑起眉頭,這個芙蓉要說什麽?

“是這樣。”芙蓉看了看周圍,顯得有所顧忌。

“你不用擔心,我的兩個丫鬟都是忠心的人。”鄭佩雲明白她的顧忌。

“好,那奴婢便說了。”芙蓉壓低聲音說:“昨日奴婢在太太房中,偶然聽見太太與明珍說話,卻是太太言語中對您多有不滿,還說……還說要把明珍給羲少爺做妾。這還不算,還要多給羲少爺納上幾房美妾。”

“呵!”鄭佩雲馬上就冷笑出了聲音,這個盧氏,人還沒嫁進來就開始不安分。別說納妾了,要是杜敬羲敢跟丫鬟鬧個暧昧,那都是不行的。

“奴婢所言都是真的,二少奶奶自己防着點,莫要給明珍鑽了空子。”芙蓉和明珍不對付,她自然不希望明珍上位。

“我知道了。”鄭佩雲擡頭看着芙蓉:“不管從前如何,你今日給我通風報信,都算你有心,以後但凡有什麽事,可來尋我。”

“謝謝二少奶奶。”芙蓉真心笑起來,這就是她的目的。和鄭佩雲交好有益無害。

自然,鄭佩雲跟芙蓉說這話,也不是全然相信芙蓉,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作者:男主不是羲少爺,大家不用猜他,男主是厲害的人,高富帥哦^_^

109:盧氏怠慢

那芙蓉走後,銀瓶小心把門掩上,回來說道:“二少奶奶,那芙蓉姑娘的話,您怎麽看?”

瞧出銀瓶的擔憂,鄭佩雲笑着說:“你不必擔心,諒她也不敢說假話。眼下她跟我交好,自然要拿出真材實料來拉攏我。否則以我現在的身份,要收拾她是分分鐘的事情。”

芙蓉也不是傻子,從她言語中來看,不過是一箭雙雕罷了。

她與盧氏身邊的心腹丫鬟明珍不對付,又想拉攏人表忠心,自然會找他這位新鮮出爐的二少奶奶。

“奴婢是說,若那太大大果真想給羲少爺納妾,豈不是……”沒法拒絕。

因為盧氏是羲少爺的母親,端看杜府的規矩,姨娘妾室是少不了的。只有不能姨娘妾室不能生下庶子這一點還好。

“到時候且看吧。”現在盧氏還沒有動靜,杜敬羲也還沒醒,鄭佩雲想做什麽也施展不開。

到了中午,盧氏帶人送了一桌席面進來給鄭佩雲吃,順便看看自己的兒子醒了沒有。

聽說還沒動靜,她不由把失望擺在臉上,看來過來看兒子才是正事,給鄭佩雲送席面只是順道。

“宴席過後,可能會有一些夫人進來看你,到時候你看着說話,不該說的不要說。”盧氏吩咐道,可能覺得自己有點語氣不好,連忙又擺上笑臉:“我這也是怕你被欺負,你也知道,那些夫人嘴巴都是沒把門的,可不知道會說些什麽。”

鄭佩雲也笑着:“我知道了,娘,您放心好了,兒媳會警醒點的。”

盧氏聽了這一聲娘,心裏怪不是滋味,又瞧瞧還在床上躺着的兒子,嘆氣,都是命啊,要不是兒子成了這樣,她何至于找個寡婦做兒媳婦。

“那行,你待着吧,我先走了。”

大太太扭着腰離開了,喜房裏的丫鬟們捂嘴一笑。

“你們瞧瞧,她卻是連做做樣子都不做了。”鄭佩雲搖搖頭,十分看得出來盧氏的心思。

想必是覺得現在人都娶回來了,沒什麽必要讨好。反而是她這個兒媳婦,要積極去讨好婆母。

到了下午,果真如盧氏說的那樣,一群貴太太們鬧着要進來看新娘子。

因為有杜敬羲在,鄭佩雲不好在裏間見客,只好移步出了外屋。

那些太太們也就不知道,裏屋躺着真正的新郎官。

這回盧氏沒有來,想必也是害怕尴尬,所以避而不見。

“哎喲,新娘子可真美……”第一眼看見鄭佩雲的貴婦人,哎喲了一聲兒,引來其他貴婦人注意。

她們看着施施然走出來的新娘子,險些看直了眼睛……

這姑娘臉兒生得美極,身段兒瞧着再風流不過,就是怎麽看都好看。這樣的美人兒,卻是從哪裏來的?

“無怪杜家太太這麽突然就娶了兒媳婦,卻原來遇見了美人兒,哎呀,若是我家兒子遇見這樣的美人兒,我也就二話不說替他娶了!”

衆人聽了便打趣道:“就你家那個書呆子,也得美人瞧得上才行!”

這些略微不尊敬的話,鄭佩雲聞言毫不在意,她走過來一笑,柔聲說:“佩雲見過各位夫人,各位夫人安好。”

“哎哎,安好安好,新娘子且快坐下吧。”其中一位瞧着比較和善的,連忙替幾位開脫:“她們口無遮攔慣了,你切莫跟他們計較。”

“不會的,夫人們都是快言快語的直爽人。”鄭佩雲抿嘴笑道:“各位誇贊佩雲美貌,佩雲還高興呢。”

“哈哈哈,你這丫頭,顯見也是個快言快語的直爽人。”

婦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舌根子嚼個不停,她們都習慣了。本以為小媳婦子害羞,跟她們說不到一塊兒,卻沒想到這個媳婦子不但不害羞,還挺能說的。

“杜太太真是太好命了,自個嫁了個好丈夫不說,還娶了如此美貌的兒媳婦。”一直以來,杜太太都是衆人羨慕的對象。

鄭佩雲臉上笑着,心裏卻在吐槽,有個姨娘妾室一堆的丈夫,那叫什麽好命?

不過這裏是古代,從古代婦人的角度來說,杜太太确實是人生贏家的典範。更重要的是,杜太太沒有一個難纏的婆母。

鄭佩雲忽然驚覺,自己跟杜太太比起來竟然還不如。

因為自己有個難纏的婆母,還有個姨娘妾室一堆的公公,更有一個看不起自己身份的大伯。

想到明天的敬茶,鄭佩雲心裏嘆氣。

不過仍然要打起精神,和這些叽叽喳喳的貴婦人們說話。一說就是一整個下午,直到有個貴婦人肚子痛要去出恭,衆人這才散了。

“那位夫人是在喜宴上吃多了吧?”

整個下午就聽到那位高談闊論,不是東加長就是西家短,初雪見她走了,恨不得笑死自己。

“你呀,當着外人的面可要嘴巴捂緊點。”鄭佩雲也在笑,不過卻要提醒自己的丫鬟。

畢竟以後身份就不一樣了,凡事都要注意。

“嗯,二少奶奶放心,奴婢省得,不會讓二少奶奶丢臉的。”初雪連忙點頭保證道。

“二少奶奶,時辰不早了,奴婢去廚房看看,怎麽還不傳晚膳進來。”銀瓶左等右等,都不見下人傳膳,她就自己出去親自催促。

去問了才知道,晚上又來了一波賓客,廚房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

銀瓶在廚房發威說:“再怎麽忙,也不能忘了二少奶奶的晚膳,客人固然重要,但是二少奶奶也不是你們怠慢得起得!再有下次,就直接告到老太太那裏去,看老太太是數落二少奶奶,還是數落你們!”

廚房的人理虧,并不敢頂嘴。

忙碌也是一個緣故,之前盧氏來吩咐要仔細着賓客的膳食,卻沒有提一句二少奶奶,他們自然就怠慢了。

下人們都是察言觀色捧高踩低的,一看當家主母不重視二少奶奶,便知道二少奶奶在府裏是什麽地位。

只不過她們都忘了,雖然二少奶奶在盧氏眼裏不重要,但是二少奶奶背後還有一個老太太!

110:新郎未醒

雖然大太太是杜府的當家主母,但是她頭上還有一個老太太。這個府裏說到底,還是老太太說了算。

只要老太太站在二少奶奶這一邊,二少奶奶就不會吃啞巴虧。

有些盧氏一派的下人便要說了:“老太太遲早要過世,将來府裏還是咱們大太太說了算。你們說是大太太活得久,還是老太太活得久?”

然後有些下人就動搖了,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不是嗎?

可是中立派的下人又偷偷地嘀咕:“你們瞧着老太太那烏溜溜的頭發,少說也還有二十年的命,再過二十年,別說二少奶奶怎麽樣,咱們這些下人哪看得了那麽長的日子。只顧着眼前快活了,哪管它二十年後如何?”

衆人又點頭了,這話說得沒毛病。

二十年以後是什麽光景,現在不用去想,老老實實伺候好各位主子準沒錯兒。

“好好好,銀瓶姑娘,咱們都知道了,以後鐵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今天只不過一時疏忽,還請銀瓶姑娘回去給二少奶奶多說兩句好話,別怪罪我們才是。”廚房的管事親自給銀瓶道歉,順道叫人趕緊麻利地搭配一副席面,給二少奶奶的,飯菜都要最好的。

“二少奶奶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只要你們不怠慢,沒人會怪罪。只不過你們伺候好了二少奶奶,在老太太那邊也有臉,你們自己掂量吧。”銀瓶不跟他們嬉皮笑臉,扔下這句話,就拎着食盒走了。

有些個廚娘見了她走了,後腳便呸了一聲:“不過是個寡婦的丫鬟,也值當她這麽嚣張!”

廚房管事反手一巴掌扇那名廚娘,罵道:“我看你才是嚣張!以為自己是什麽身份,竟然編排起主子來了?杜府的主子是你編排得起的嗎?”

那再是個寡婦,那也是正經八百的主子,有些人就是認不清現實。

“你,你竟然打我?”挨打的廚娘捂住左臉說道:“我可是太太的人,太太是杜府的當家主母!”

“嗤!”那管事的冷笑道:“我只知道,編排主子就是不對,你盡管告到太太那兒,看她怎麽收拾你!”

那廚娘聞言,吶吶地不言。

因為她知道,鬧到盧氏跟前确實自己也讨不了好。盡管心裏有多麽看不起府裏新娶的二少奶奶,但是也只能在心裏編排撒氣,卻是不敢再将寡婦二字挂在嘴邊。

“這些廚房的人真是可氣。”銀瓶拎着食盒回來了,把剛才在廚房裏的遭遇給鄭佩雲說了一遍。

“他們也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今後,總會讓他們老實的。”鄭佩雲由初雪伺候着卸妝,洗過臉之後才用晚膳。

“明明是太大大自己求着要娶的,奴婢真是不明白,怎麽會有人這般地……”初雪咬了咬牙,在心裏說着白眼狼三個字兒。

盧氏可不就是白眼狼嗎?

眼下兒子還沒醒,她就開始擺婆婆架子。

“別跟她置氣,我答應成親可不是為了她。”鄭佩雲笑道,看起來不受影響。

她的心境比十多歲的小姑娘淡定多了,知道自己要什麽,也知道自己有什麽優勢。

“嗯,二少奶奶也是看在羲少爺的份上。”昔日鄭佩雲和杜敬羲的交情,銀瓶和初雪也是知道的,她們也覺得杜敬羲的人品性格不壞。

當然了,要說人中龍鳳,還是府裏的三爺比較出色。

君不見多少丫鬟,只為了看三爺一眼,都争相在花園當值。

只可惜了三爺不要丫鬟,只要小厮伺候,否則可不就美死了?

卸了妝,吃過晚飯。鄭佩雲由丫鬟們伺候着,在這邊沐浴更衣。

她在小跨院的日常用品,今天也擡了過來。

下午鄭佩雲陪貴婦人們唠嗑的時候,銀瓶和初雪就在裏屋整理鄭佩雲的東西。

“來這裏不過短短幾個月,卻搬了兩次家。”鄭佩雲看到那些整齊的用物,禁不住感嘆了一句。

她以為自己來杜府的時間不短,仔細算算也不過才幾個月。

“二少奶奶,奴婢把喜床收拾好了,撿了一盤子的蓮子花生呢。”初雪端着一個盤子,笑嘻嘻地說道。

“拿去放着吧。”鄭佩雲坐在梳妝臺面前,用精華露拍了拍臉蛋。她現在的皮膚已經很好了,缺每天還堅持美容保養,全身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今晚本來是洞房花燭夜,卻因為新郎官還沒醒來,只能單純睡覺了。

不過就算杜敬羲醒來了,鄭佩雲也不會跟他這麽快洞房。

成親是一回事,洞房又是一回事。

“歇了吧。”

脫下外衣,鄭佩雲躺在杜敬羲身邊。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他臉色紅潤健康,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樣。

“……”鄭佩雲有些不自在,這是一個花季少年啊,而自己是個奔三的老姐姐了……

如果杜敬羲醒了,自己也下不了嘴。

這個晚上,鄭佩雲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她夢見自己化身大尾巴狼,在森林裏追着一個美少年。

這只大尾巴狼口水滴答,兩眼冒着青光,鄭佩雲醒來之後實在是羞恥……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說到底還是覺得慚愧?

“二少奶奶,天兒亮了,您醒了嗎?”初雪在床榻附近輕輕地喊了一聲。

“現在是什麽時辰?”

“五更天了。”

“那就起吧。”

起來梳妝打扮,吃了早飯,就正好去敬茶……新媳婦自己去敬茶,也是一個難事,因為沒有丈夫在旁邊幫着,多少會顯得卑微。

不過路是自己選擇的,而且鄭佩雲不是那願意屈尊的人,她且看看有誰敢給她甩臉色。

“二少奶奶,今天還是要穿紅,戴紅寶石首飾。”初雪喜滋滋拿出昨天盧氏送來的一套紅寶石頭面,滿懷期待地打了開來。

打開之後大家就傻眼了。

“嗤!”鄭佩雲一看,就冷笑了起來。因為這套紅寶石頭面,明顯是老舊的貨色。因沒有保養好,金子并不閃,紅寶石也很暗淡。

“瞧着好像不美……”初雪小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就不戴了。”鄭佩雲說道,她從秘境中摘了兩朵大紅色的花,簪在自己鬓發上。

銀瓶和初雪一看便驚訝:“這是什麽花兒?好漂亮啊!”

111:敬茶風波

顏色正紅,三重瓣,花蕊兒淡紅色,整朵花兒只比梅花略大,瞧着猶如二月枝頭怒放的紅梅,卻又比紅梅更加雍容華貴。

比之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這種花兒更加含羞精致……銀瓶和初雪何曾見過這種嬌滴滴的花兒,自然驚訝得很。

“這花沒有名字。”鄭佩雲扶正了自己鬓發上的紅花,說道:“今後就叫她容華吧。”

“嗯,二少奶奶取這個名字好呢。”簪在發髻上一看,可不就是雍容華貴麽?

“你們先出去等我。”化好了精致的妝容,鄭佩雲站起來,讓兩名丫鬟先出去。

“是。”銀瓶初雪雖然疑惑,卻不敢多問,聽話地退出內室。

鄭佩雲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玉瓶,裏面是她給杜敬羲做的藥丸。雖然廚房每天會送參湯來給杜敬羲吊命,但是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鄭佩雲給的藥丸。

給床上的少年喂了一顆,又喂了一些泉水,鄭佩雲這才走出淩雲閣。

主仆三人走到老太太的榮喜院,看見裏面早已坐着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

這時候屋裏等得不耐煩的衆人,也瞧見了鄭佩雲……那女子仍然是一身紅衣,身段自然還是那麽出衆,那臉蛋卻是昨天沒有見到。

今日一見,屋裏大半的人都愣了神。

他們都是平日裏跟鄭佩雲不常見面的杜家人,比如說杜敬恒夫婦,他妻子有孕四個月,這些日子深居簡出,根本沒再關注府裏的變化。

一轉眼弟弟出了事,娶了之前被自己看不起的女人……杜敬恒雖然能夠理解父母的妥協,但是對鄭佩雲的偏見仍然保留在心中。

印象中這個女子只是有一張比較出衆的容貌,今日一見,卻覺得驚為天人,難以形容。

瞧見丈夫盯着弟妹的容貌看個不停,有孕的容氏心裏泛酸。本來她對鄭佩雲沒有什麽偏見,因為鄭佩雲身份低微,根本與自己毫無利益牽扯。

眼下鄭佩雲卻成了自己的弟妹妯娌,那就不一樣了。關系到以後誰當家做主的問題,怎麽都不能讓步。

至于盧氏,她這個兒媳婦越美,她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因為鄭佩雲太美了,以後杜敬羲可能會被這個狐媚子勾了魂去。自己做母親的,竟然比不上兒媳婦在兒子心中的地位,這事能忍?

身為三叔的杜硯,對美豔的侄媳婦看了兩眼,便收斂起視線,一派溫雅。至于心中是怎麽想的,不足與外人道。

真正覺得高興的,只怕只有老太太和杜麟了。

一來杜麟喜歡美人,他覺得兒子娶了這樣的美人也不錯。二來這個美人是救星,以後有她護在自己兒子的身邊,也能放心些。

常年在外游蕩的老爺沒有回來,所以屋裏也就這麽些人。

鄭佩雲未語先笑,走過去先給老太太請安:“佩雲來遲了,給老太太請安,給各位請安。”

那端莊不失俏皮的模樣,也就是她才敢在老太太跟前這樣。

偏生老太太就是吃這套,眼珠子一瞪,佯裝生氣道:“你和敬羲已經拜堂成親了,合該叫我什麽?”

鄭佩雲笑睇着她,就是不喊。

“好好好!”老太太爽朗地笑起來,連忙從茶幾邊拿起一個紅包:“這是祖母給你的改口費。”

這下子鄭佩雲十分乖覺,上前跪下,雙手領了陳嬷嬷遞過來的茶,敬給老太太:“孫媳請祖母喝茶。”

“好。”老太太接過來,笑笑抿了一口,又再次把紅包遞給她。

“謝謝祖母。”鄭佩雲雙手領了紅封。

“去吧,給你公公和婆婆警察。”老太太摸摸鄭佩雲的腦袋,突然瞧見她發髻上的兩朵鮮豔欲滴的嬌花,覺得很是精致漂亮,便随口贊嘆了一句:“佩雲頭上的花簪得正好,很是應景。”

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這些鮮豔的物件兒。

“謝祖母誇贊,孫媳也覺着不錯。”鄭佩雲摸摸自己頭上的花,笑得越發燦爛客人。

衆人順着老太太的話,不約而同去看鄭佩雲頭上的花。

那兩朵花确實漂亮,可是他們也注意到,鄭佩雲的頭上除了兩朵紅花之外,竟然無一件頭飾,哪怕是一根簪子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

堂堂杜家二少奶奶,因何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簡單打扮?

老太太也皺着眉,突然問道:“你母親沒有給你送頭面?”現在庫房是盧氏再管的,這些瑣事都是盧氏去辦。

“倒是送了……”鄭佩雲的臉色微變,随後笑道:“是孫媳任性,想帶些新鮮的玩意兒,叫老太太看着開心。”

“你這張嘴。”老太太當着衆人的面,不好直接發作盧氏,于是就把頭面的事情擱下。

輪到給杜麟夫婦敬茶,鄭佩雲規規矩矩地跪在他們夫婦面前,先給杜麟敬茶。杜麟給了她一個紅封,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态度還算和藹。

再就是盧氏,也順利接了茶碗,給了紅封,只不過笑容勉強些。

然後輪到三叔,這個也是長輩,也要跪下……“三叔,您請喝茶。”鄭佩雲心情複雜,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跪着給杜硯敬茶,真是世事難料。

望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嬌美人,杜硯也沒有想過,自己和她最後的結局竟是做了親人。

“好。”修長手指接過茶碗,避免與她觸碰在一起,他垂眸喝了這碗茶。

不是不好喝,是上好的雲霧,可是滋味難當,難免苦澀。

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卻越發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麽。越是這樣,杜硯越是難捱。

“謝謝三叔。”接過杜硯遞過來的紅封,鄭佩雲照例甜甜地一笑,道了謝。

最後才到大哥和大嫂,因為是同輩,并不用跪下來敬茶。

到了容氏這裏,是最後一個需要敬茶的了。鄭佩雲內心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的敬茶毫無波瀾,可是順利落幕。

不過就在她松懈的時候,容氏的手突然一滑,滾燙的茶水就這樣摔在腳下。

那容氏便尖叫了一聲,吓壞了一屋子的杜家人,因為容氏肚子裏可是懷着他們家的曾孫!

112:背下罪名

看見茶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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