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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安勿躁,耐心地等一等。

153:事業興起

這個漁村歷史悠久,周圍的地都是以前的先人開墾的,屬于各家各戶自己的地。每戶人家多多少少都有四五畝,多的十幾畝,只有那些外來的村民,家裏比較少地。

過了幾天,收地的事件發展到了高峰期,人手開始忙不過來,鄭佩雲就去找了村長,讓村長擔任自己的副手。

見鄭佩雲開出一年二十兩銀子的高價,村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做這個頭兒。

有他幫着去統計,編花名冊,事件進行得就順利多了。畢竟是村長,在村裏的威望高,做事情可比鄭佩雲這個外來人口要方便。

因着一開始,鄭佩雲就往村長家送了不少禮物,村長覺得被尊重了,心裏對鄭佩雲是心服口服的。

而且人家是京城來的人,沒準是有能耐的人家,自己一個小小的村長,斷不敢起壞心思。

收地的事情忙忙碌碌弄了快十天左右,這陣子村裏十分熱鬧。村民們知道鄭佩雲兩口子和氣,有事沒事就過來喝茶,吃點心瓜子。

這也是抱着點吃零嘴占便宜的心态,不過這是人之常情。鄭佩雲知道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會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至于那些帶着三四個小孩來的,太過分了,周圍的村民也會說她的。

人家男人串門就算了,一個婦人整天帶着孩子來男人堆裏混,肯定會被人說嘴。說到最後,那些小媳婦就不敢來了。

雖然鄭佩雲也是女人,但是不知道為何,大家都不敢小瞧她。不敢把她當成普通的小婦人看待,大概是因為,氣勢?

看人家說話做事的魄力和态度,等閑男人也比不上。

他們家女人做主,男人協助,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誰也不會覺得陸宜修窩囊,因為鄭佩雲再強勢,也是個漂亮溫柔的女人,她對陸宜修客客氣氣,沒誰會覺得陸宜修不值。

要是他們能遇到這麽一個女人做媳婦,就算再低聲下氣一點也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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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漂亮又能幹的媳婦總是別人的,大多數人只能瞧瞧,在心裏羨慕着。

因此,鄭佩雲在村裏的男人們心裏,印象非常好,對她非常心服口服。反而在村裏小媳婦的眼裏,對她印象不太好,太美貌了,而且太能幹了。

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讓其他的女人情何以堪?

連站在她身邊都覺得自己太窩囊,太沒用了……

到時好些小婦人同情陸宜修,覺得這男子又俊俏又懂禮貌,向來都挂着溫和的微笑,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似的。

他的妻子這樣要強,他的日子肯定過得不好。

只能說,喜歡腦補的人不管哪個時代都有,古代人也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別人的生活。

被她們可憐的陸宜修,其實日子過得很好。

每天有人煮好三餐,有人噓寒問暖,自己只要吃飯,偶爾幫忙做做家務,處理一下瑣事,就不用幹什麽了。

而且鄭佩雲有見識有學識,兩個人偶爾會探讨一些問題。在每一次的談話中,陸宜修都會覺得受益匪淺,跟她談話太有意思了。

這種樂在其中的日子,卻被外面的女人同情。陸宜修不知道還好,知道了肯定也只是笑笑不語。

他沒必要去解釋這些東西,反而不解釋還對他有益無害。

身為一個自私自利,早已不是純良小白兔的複仇者,陸宜修的內心是灰黑的,充滿計算的。

唯一一塊保留的赤子之心,也被自己死死地看守着,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他知道鄭佩雲不解釋他們不是夫妻這件事,也只是為了利用他男人的身份,在這裏站穩腳跟。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卻又不出格,這樣最好。

其實自從被小柏氏下藥暗害之後,陸宜修對女子的印象就非常不好。他身邊缺少一個形象正面的女人形象。從小到大遇到的女人,都不是什麽好的。

即使面對鄭佩雲這樣無害人之心的女人,陸宜修也依舊抱着戒備的心态,去小心翼翼地接觸。

當然這些鄭佩雲都不知道,她雖然敏感,但是對陸宜修的關注度真的沒有太多。一個萍水相逢,注定以後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她是不會投入太多心機的。

收地事件進入尾聲之後,招收長工的事情正式開始……他們頭一天晚上抄寫長工合同抄寫得手腕都酸了。

所幸是分很多個晚上完成的,一共抄了兩百份左右。

每當忙碌過後看見有人陪着自己默不吭聲地繼續忙着,鄭佩雲內心就挺感動的,她就是喜歡這樣不吵不鬧的屬下……想起以前加班的時候,鬧別扭的員工實在是太多了。

“你想歇着,我去給你下碗面。”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鄭佩雲就會給陸宜修下一碗加蛋加菜的面條。

男人的食量那麽大,工作了幾個小時肯定會餓。

雖然陸宜修不說自己餓,但是看見他每次都吃得一幹二淨,就知道他需要了。

簽約長工比收地更加順利,因為兩人的信譽和口碑已經散播出去了,早早就有人在院子門口等着。等他們兩口子一醒來,就進來拿合同。

不過長工的工資是沒辦法提前給的,都是一個月才結算一次。按照出勤來算,表現好的有額外的獎金,表現不好則會倒扣。

這兩天來應聘長工的人實在是太多,鄭佩雲和陸宜修都有和村長一起仔細篩選。

村裏的每個年輕人是什麽性子,好還是壞,村長都心裏有數,那些不适合做長工的,他會如是告訴鄭佩雲。雖然這樣會得罪人,但是村長寧願得罪人,也不願意說假話去騙鄭佩雲。

進行了三四天之後,想來做長工的人基本來都完了。

鄭佩雲琢磨着開始組織第一次開會,開完會就可以下地翻土,準備種植。

不過這天上午,又來了一個年輕人,在院子門口躊躇不入,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又頻頻探頭看着院子裏面。

154:痛苦扭曲

這個在門口躊躇不前的青年叫做趙進,就是上次那個老伯的兒子。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兩年前犯事進過牢獄,出來之後只得在家務農。

因為出去打工沒有人願意要,除非瞞着東家,可是人口多雜,一傳十十傳百就傳開了。

當初那事是一件大事,別人聽見是漁村來的青年,都會問到幾句……

趙進長得高大健壯,五官周正,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英氣,可是眼下卻拉聳着眉毛,整個人如同一只可憐兮兮的大狗。

鄭佩雲也是被他那可憐兮兮的氣息給唬住了,親自出來開門,詢問他道:“你是來應征長工的嗎?”

那趙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之前聽說村裏新來的鄭娘子是個美貌女子,他不以為然。覺得那些男人很是無聊,做什麽要讨論一個嫁了人的娘子。

可是現在,猛地看到一張明豔照人的素顏,他的心兒砰砰地跳,連說話都不會說了。

局促地站好,結結巴巴開口:“您好,是鄭家娘子嗎?”他還以為鄭佩雲的夫家姓鄭,村裏很多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是的,你有什麽事情呢?”

這個青年雖然紅着臉,盯着自己看,但是還算有禮貌。鄭佩雲對他的印象不錯,因為他眉宇間帶着一股正氣,給人很正直的感覺。

“我叫趙進,我想來您家做長工可以嗎?”

“可以的。”鄭佩雲點頭道,她就是喜歡這種高高壯壯的青年來當長工,一看就是個能幹活的:“你先進來吧,我把長工合同拿給你看看。”

自己率先往裏面走了幾步,卻發現那青年趙進沒有跟上來,鄭佩雲回頭疑惑地看着他。

“那個,鄭娘子,我……”趙進十分局促,緊張得低不可聞地說道:“我之前……進過牢裏……”

“因什麽事?”

“打人。”他抿着嘴,眼神眯了眯。

這個鄭佩雲就要重新考慮了,她不想招一個喜歡惹是生非,鬥毆耍狠的角色來幫自己幹活。

“兩年前,我去城裏幫我爹買簸箕,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爺輕薄一個姑娘,我……我上前勸了幾句,他便侮辱我,叫家丁打我,我自然不會傻傻地挨打,就把他們打了。”然後就進了牢裏,被關了一年多。

“額……”剛才還覺得這是個狠角色的鄭佩雲,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青年,他只是太淳樸了?她問道:“那你後悔自己打了人嗎?”

“不後悔。”趙進毫不猶豫地說道,然後就縮了縮脖子:“我爹和我娘身體還算健朗,上頭有我哥哥嫂子照看,我進去一年多也沒有造成什麽拖累。”所以重來一次還是打他丫的。

還會想這些,說明不算太笨得沒救。

鄭佩雲笑了笑,又瞅了他幾眼:“那你進來吧,看看合同。”

趙進睜着圓圓的眼睛,心裏面一陣狂喜:“你要我嗎?”

“咳咳咳,要你當長工。”再跟這個傻青年說下去,鄭佩雲覺得自己要破功:“進來吧,別在門口傻站了。”

“嗯,好好好!”趙進歡天喜地地進來,高興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他真想現在馬上回去告訴他爹娘,他找到工作了。

“這裏來,坐。”鄭佩雲走進屋裏,窗邊的書桌旁邊,陸宜修正在那裏整理這幾天簽下的合同,對于鄭佩雲帶村民進來簽合同,他已經習慣了。

順手拿出一張空白沒有署名的給她。

“謝謝。”鄭佩雲拿過來,遞給趙進,叫他看看:“需要我讀嗎?”

“唔,是的,我不識字……”趙進臉上火辣辣地,他以前怎麽沒覺得文盲是件丢臉的事情呢,眼下覺得丢臉透了。

“好的,我讀給你聽。”

長工合同就那麽幾行字,鄭佩雲不徐不疾地讀給青年聽,問了之後問他還有沒有其他疑惑,沒有就可以簽名了。

不會簽名就按個指紋。

“我會寫自己的名字。”趙進瞅着桌面上的毛筆,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雖然寫得比較醜,但是勉強能看。

“好了,明天早上在曬谷場集合開個會,開始點工。”鄭佩雲和顏悅色,輕柔的聲音叫人如沐春風。

趙進坐在這裏簡直不想挪動腳步,但是他太開心,想回家跟爹娘分享好消息。

“唔,謝謝你……那我先告辭了,明天我一定準時到曬谷場。”再瞅了鄭佩雲兩眼,趙進喜滋滋地出了小院子,一路跑着回家。

“春心萌動的傻小子。”背後傳來陸宜修的輕哼。

鄭佩雲回頭看去,卻發現他繼續埋頭整理,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似的。

“你自己又年紀多大,竟然說別人是傻小子。”簽合同是要登記歲數的,剛才那個趙進二十一歲。

“本世子,二十有二。”平時陸宜修一般不端着世子的架子,因為期間的艱辛只有他自己清楚,世子之位可笑得很,不過今天不知怎地,就端起了架子。

“長我五歲。”鄭佩雲翻過了年就十七了,但是按照真實的歲數來計算,她都二十九了,比陸宜修足足大了七歲。

“嗯……”陸宜修手中的動作停了停,他娶的妻子小柏氏好似也是十七歲。

可是跟身邊的這個女子一比,那小柏氏單薄病弱,面容枯瘦,半點顏色都沒有。而這女子恰恰相反,顏色好得叫人嫉妒,凡是男人見了她都挪不開眼睛。

陸宜修當然不是替自己的妻子小柏氏嫉妒鄭佩雲的容顏,他是在替自己,嫉妒那些男人。

雖然接受了自己悲慘的下場,但是每次想到廢了的事實,陸宜修心中會痛恨,會扭曲,甚至想發狂。

他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雲淡風輕,怎麽可能雲淡風輕?

“整理好了嗎?”吹幹合同書上的簽名墨跡,鄭佩雲把趙進這張也給了他,讓他一并整理。

“差不多了,等村長編寫好了花名冊,我再對一對。”

“嗯,辛苦了。”鄭佩雲低頭思考,今天做什麽好吃的來慰勞一下自己,然後就一邊想一邊進了廚房,并不知道自己背後藏着一雙痛苦扭曲的眼神。

155:打開生意

二月中旬,靠北的天氣還是冷得很。鄭佩雲家中炭火不斷,而她自己卻是不用的。每天晚上的炭盆都端進去陸宜修的房間裏。

一開始陸宜修還以為鄭佩雲在節省,覺得不太是滋味,後來才知道她并非節省,而是真的不怕冷。

“把這個手爐拿着。”鄭佩雲的生活質量在安定下來之後,就慢慢提高了不少,不再像路上的時候那麽随便。她現在樣樣都挺講究,雖然不是說奢華的那種,但是講究質量,方便。

手爐是買給陸宜修用的,雖然不太傷心,但是心裏總惦記着對方是個世子。能給他好一點的生活,就盡量不虧待了。

今天早上要出門,頂着外面霧蒙蒙的雪水,鄭佩雲擔心陸宜修吃不消……他來漁村這麽些天,就很少出過門。

一來是外面太冷,二來是他身體還未全好。

“嗯。”陸宜修把手爐默默地收了入懷中,身上披着兔毛的鬥篷,裏面是夾了棉花的襖子,通體來說身上很暖和。

在侯府也是這麽被照顧的,但是那不一樣。

下人們拿錢辦事,尊敬主子,是要看主子臉色行事的奴才。他們不敢不關心主子,也不敢不上心伺候着。

而自己跟這個女子非親非故,只是認識罷了。

她給的溫暖,陸宜修盡數收了去,才不會笨到推辭還是愧疚什麽的,嗤,他不會的。

“出門吧。”天色已經大亮了,鄭佩雲穿戴好自己鬥篷,戴上一頂鬥笠,是為了用來遮擋霧水。

陸宜修則是撐着一把油傘,女式的油傘,上面畫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二人并肩走到村裏的曬谷場上,看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少說也有百來號人。清一色都是青壯年,年紀最小小到十五歲,最大大到四十歲。

其中又有十幾個少數的魁梧婦人,可以和男長工一樣拿那麽多工錢。

鄭佩雲集合他們講話,是為了立威,立規矩,順便挑選出幾個帶頭的人,讓他們協助村長辦事。

這些長工都有額外的獎金,因此他們十分積極。

“鄭娘子,從今日開始就算工錢嗎?”

散會後,幾個小隊長領着長工們去幹活了,村長捧着花名冊和出勤表來到鄭佩雲面前詢問。

“是的,從今天開始算工錢。”鄭佩雲給村長說了幾句,管理長工的心得,那村長心服口服,連連點頭。

“現在總共有一百三十六名長工,額,到下個月下旬就出工錢。”村長看着鄭佩雲。

“你放心,工錢會照出的。”那是一百多兩銀子,鄭佩雲身上現在沒有那麽多,她這幾天也在思考銀子的事情。

“好……只是鄉親們叫我問問,那我也去幹活了。”村長不好意思地笑笑,捧着花名冊走了。

他是擔心鄭佩雲一下子拿不出那一百多兩的銀子來。畢竟之前租地出了整整一百多兩,現在又來一百多兩。

“你身上還有銀子嗎?”

這幾天總會見到鄭佩雲沉思,陸宜修多少有點察覺。

“沒事,我只是在想,我出手的東西該定價多少?”

都是一些普通藥材混合泉水和花瓣做的藥丸,效果十分不錯,只是會比用泉水培養的藥材制作要遜色很多。

陸宜修挑着眉,不明白她的意思,難道是要去當鋪當東西?

“我這裏,還有一枚玉佩……”只不過這枚玉佩是禦賜之物,被發現了會很糟糕。

“不用,你收着。”鄭佩雲哭笑不得,她真的不窮:“我的手藝你也知道,何至于要你的玉佩來應急。”

陸宜修想想也是,剛才是自己想左了。就算鄭佩雲真的沒錢了,自己也不應該把玉佩拿出來。

“我去一趟城裏,順便買些幼苗和種子。”鄭佩雲溫聲問他:“你在家休息,還是跟我去城裏轉轉。”

“城裏人多眼雜,你自己小心。”陸宜修表達了不去的意思。

“好吧,那你自己在家好好歇着,中午……會做飯嗎?”鄭佩雲很懷疑。

“……”并不會,堂堂世子怎麽會做飯。

“那,我幫你做好再走吧。”鄭佩雲嘆了口氣,只能做好讓他自己中午熱着吃。

“辛苦姑娘了。”陸宜修有瞬間感到羞愧,但是看見美貌的女子為了自己挽起袖子在廚房忙碌,又覺得心裏舒坦。

弄完這些天都不早了,鄭佩雲去鄰居家雇了老伯的牛車,和老伯一起進城。

想去藥鋪出手一些藥丸,可是老板給的價格很低,鄭佩雲并不想成交。

“哎哎,姑娘,怎麽就走了?”

“我再到別處看看。”

離開了街口随便找的藥鋪,鄭佩雲向路人打聽了一下,城裏最大的藥鋪是在哪裏?

“最大的藥鋪?誠心堂啊,城裏一共有三家,最大那家就在前面,清風書局正對面。”

“好的,謝謝。”鄭佩雲謝過路人,穿過擁擠的人潮,來到誠心堂的門口。擡頭一看匾額,氣勢宏偉,果然是大藥鋪。

“這位姑娘,有什麽需要嗎?”門口招待的小哥也是面容和善。

“能見一見你們掌櫃嗎,有筆生意要跟他談談。”鄭佩雲摘下鬥笠,露出一張令人驚豔的臉龐,使那小哥看傻了眼。

原本想說他們掌櫃不是誰都能見的,但是話到嘴邊就改了口:“額,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好,勞煩了。”鄭佩雲提起裙擺,走進誠心堂的大堂裏,看見不少客人,還排隊看病的人。

氣氛平和安靜,看起來十分不錯。

“什麽姑娘?談什麽生意?”那掌櫃的正在招呼少東家,聞言揮揮手叱罵夥計:“去去去,沒看見少東家正在查賬嗎?我忙着呢,一邊去!”

賬房裏,一位二十上下的貴氣青年,坐在椅上翻看賬本,門口處的吵雜聲音令他皺着眉頭,啪地一下把賬本合上了:“老秦,什麽事?”

秦掌櫃頭皮一緊,進來回答道:“少東家,沒事沒事,您慢慢看,我把門關上,免得吵着您。”

這賬本看了一天,劉元隽早就煩膩了,要不是他娘親逼着他跟前頭的哥哥争家業,他真的不想做天天看賬的少東家。

“少廢話,我都聽見了,叫她進來吧,我要看看她想談什麽生意。”

156:收獲頗豐

少東家姓劉,名叫元隽,是這城裏的富戶。家族中還有當官的人,不算是純粹的商人,背景足夠讓普通的老百姓望而生畏。

鄭佩雲不知道誠心堂的底細,她只是覺得這麽大的生意,應該是個不錯的連鎖藥鋪。

等夥計出來帶她進去,說他們少東家親自見她的時候,她眉頭一皺,心裏有些擔心,難道又是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纨绔少爺?

直到見了人之後,鄭佩雲還是擔心的,因為屋子裏那坐在桌邊的年輕公子,雖然面貌端莊渾身貴氣,但是坐像奔放散漫,并不講究。

一瞬間讓鄭佩雲想起了杜硯私底下的不羁,可是又與杜硯有着明顯的差別。

這人是擺在明面上的桀骜,帶着滿不在乎的漠視。

“原來是個漂亮女人。”劉元隽打量了一眼鄭佩雲,只見他撇撇嘴,好像沒了興趣。

這倒是有趣了,鄭佩雲心裏好笑,來了勁:“這位少東家,在下姓鄭,請問貴姓?”

“鄭姑娘,我姓劉。”劉元隽示意她坐下:“你說有生意要談,是什麽生意?”

鄭佩雲坐下來,夥計過來給她倒茶,她喝了一口茶:“敢問貴店有沒有懂藥的高手,我這裏有一些優質的藥品,想交易給貴店。”

“優質的藥品?”劉元隽挑起眉頭,就她,一個相貌出衆的女人?

鄭佩雲:“請看。”把随身的小包裹,拿出來擺在桌面上,解開。

大大小小的瓷瓶子,裏面裝着各種藥品。

治療常見又難以斷根的病症,比如心髒病、哮喘病、糖尿病……這些都是急需的吧?

鄭佩雲越往下說,劉元隽的眼睛瞪得越大……他以為對方在開玩笑,這些藥品确實是急需的,但最重要的是,有效果嗎?

“所以急需有人來測試效果,否則你不會相信我的藥是好的。”就會像剛才那個小店鋪一樣,開出讓人無法接受的價錢。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自然是好的。”劉元隽雖然不學藥理,可他比誰都清楚,這些病症有多麽棘手。但是在民間又很普遍,甚至達官貴人之中,很多都需要這些藥品。

他思考了片刻:“老秦!去叫徐師傅來!”

秦掌櫃:“哎!”随時待命,就跑去了。

徐師傅來,進門行禮喊:“少東家。”他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留長須,着長衫,道骨仙風。

劉元隽指着桌面和鄭佩雲:“這位是鄭姑娘,這些是鄭姑娘的藥品,你且看看是什麽藥,能看出來嗎?”

“能的。”徐師傅點頭,對鄭佩雲颔首示意,然後挽起袖子,認真查看桌面上的藥品。

從第一種開始,瓷瓶上貼着救心丸的字樣,自然就是治療心髒的藥品……徐師傅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蜜丸,通體呈淺褐色,味香濃,純正。

徐師傅把蜜丸放置鼻子下嗅了半晌,接着放進嘴裏,細嚼慢咽,然後眼睛慢慢亮起來:“少東家,這是一味好藥。”

“有多好?”

徐師傅:“比之京城妙手坊,此藥更純正,藥味更濃郁。”

“哦?”劉元隽好不驚訝,竟然能與京城的妙手坊相比,而且比妙手坊制造的藥品還要純正?

眼光回到鄭佩雲身上,再次打量這個不簡單的女子,除了樣貌出色,看來也有幾分本事:“這是姑娘自己制造的藥品?”

“是的。”是本人制造,所以并非來歷不明的藥品。

劉元隽就放心了,他看得出來,鄭佩雲沒有撒謊。

接下來就好辦了:“你這些藥品想怎麽出售?”

鄭佩雲:“我近來急需用錢,所以只了能選擇買斷出售。每瓶藥售二十兩銀子。具都是好藥,少東家并不會吃虧。”她就說到這裏,再多的不必多說。

徐師傅查看了剩下的其他藥品,連連點頭。

“二十兩一瓶我們誠心堂付得起,你以後還有這麽好的藥,歡迎随時來出售。”劉元隽目光長遠,他看中的不是這幾瓶藥,而是鄭佩雲這個人。

“那便多謝了,以後有機會會再合作的。” 鄭佩雲遇上個這麽好說話的人,不由露齒一笑。

剛才一直都端着疏離的姿态,就是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個輕浮的人。

這一笑饒是劉元隽這種向來不喜歡女人的男人,都是晃了神,更別說屋裏的其他人……

劉元隽做主,買了這十多瓶藥品。

後來秦掌櫃把藥倒出來查看分量,才知道每瓶藥只有二十粒的樣子,也就是說一兩銀子一粒,這也太貴了些。

劉元隽卻不放在心上:“老秦你的眼皮子還是那麽淺,只要藥效好,一兩銀子一粒又算的了什麽?那些達官貴人出不起嗎?”

老秦:“額,這倒也是,還是少東家有魄力。”

鄭佩雲懷揣着二百兩的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在集市購買了一些日常物品就回了漁村。

正好是午後十分,陸宜修吃過了午飯,見她風塵仆仆地回來,就出來迎接:“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鄭佩雲跳下牛車,把自家的東西拿下來,交給陸宜修。

“也吃了。”陸宜修提着東西往家走。

“阿伯,這些點心給您,還有這塊雞腿肉。”鄭佩雲給了傭金,又給了些東西,作為感謝。

“謝謝你了。”阿伯高興地收下了,他拿回去給老伴嘗嘗。至于雞腿肉,煮給小孫子吃。

陸宜修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來收獲頗豐?”

鄭佩雲把最後的一些東西自己提進屋:“還成,在我的預料之中。”

“嗯。”陸宜修既高興解決了困境,又有些壓抑地,說不出來的感覺:“天要暖了。”

鄭佩雲:“是啊,好幹活。”

地裏的村民們,揮動鋤頭,幹得如火如荼。

屆時鄭佩雲還要去一趟城裏,選購種子和藥苗。

不過大部分都是種子,出售藥苗的比較少。

157:被人養着

三月上旬,種子買回來之後天氣暖了幾天。鄭佩雲用泉水把種子都泡起來,準備過幾天播種。

翻地的進度已經接近尾聲,為了保持土地肥沃,鄭佩雲又購了一些天然肥……牛糞雞糞等等。

一百多畝的地,分成一塊塊。光是畫分布設計圖,鄭佩雲就煩惱了一陣子,這些藥材該怎麽安排。

最近她忙得很,做飯都顯得沒那麽花心機去換新花樣。

五天內連續吃了四道同樣的菜,陸宜修就知道鄭佩雲忙了……沒心思顧家。

家裏的家務活,他接過來做了。唔,也不是他主動接的,而是鄭佩雲直接喊他做的。在一起住得越久,對方就越不拿他當一個侯府世子看待。

也是的,落魄世子還不如普通勞動力,最起碼勞動力還能貢獻力氣。

所以陸宜修現在要打掃擦擦洗洗,飯後要收拾桌面洗碗刷鍋,聽起來貌似也不難,但是坐起來很是适應了幾天。

後來就順利了。

挽着袖子一邊洗碗,一邊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瞥着客廳中挑燈夜讀的女子,她秀美的身影。

第二天,村長派了兩個年輕人來鄭佩雲家裏拿種子,其中一個年輕人就是趙進。

他自從上次來簽合同之後,就沒有機會再來鄭佩雲家。而鄭佩雲也不經常出現在地裏,每次出現都是身邊圍着繞着一群人,等閑人近不了身。

今天村長派他來,他高興得渾身都是勁兒。

“鄭娘子,你在嗎?”趙進外院子外頭吶喊。

陸宜修擱下手中的飯碗,知道他們來拿種子:“你吃,我去拿。”

種子就泡在浴間的角落,一共有四五個木桶。用棉布一種一種地包起來,一桶大概有七八種藥材。

陸宜修一一提出去,看見趙進等人探頭探腦的目光,他微微沉着臉。

衆人都當他是鄭佩雲的丈夫,但是沒人把他當回事兒。

“好了,就是這些。”把木桶放在門外,陸宜修冷冷地道,然後甩了甩剛才挽起的袖子,準備回去吃飯。

“鄭娘子不在嗎?”趙進忍不住問了一嘴,神情有些失落。

“你尋她有事?跟我說也一樣。”陸宜修站在那,不着急回去。

趙進這才迎上陸宜修冷淡的目光,頓時記起來這是鄭娘子的丈夫,于是臉上火辣辣地,讪讪道:“無事,只是想問清楚,這些種子該怎麽種?”

陸宜修:“找幾個有經驗的老農,跟尋常種菜那樣即可。上面有标記,按照顏色标記分到每塊地上,不要搞混了。”

這些事情鄭佩雲跟村長商量過,當時陸宜修也在場,他記得清清楚楚。

“哦哦,我知道了。”趙進也知道,這些事情鄭佩雲應該會交代村長的,他只不過是想見見鄭佩雲罷了。

小青年那點心思,明顯得很,大家都知道。

要不怎麽說,其實民間的風氣很開放,有些時候讓陸宜修這個京城來的公子哥十分不适應。

他們那裏的男女大防,比這裏嚴格不知幾何。

“哼……”輕哼了一聲,世子爺轉身進了屋裏,繼續吃早飯。

鄭佩雲:“我一會兒還是要去地裏看看的,不放心他們。”下種這事兒,還是自己盯着比較放心。”

“嗯。”

她出門,陸宜修亦跟着出門。

鄭佩雲沒有異議,像陸宜修這樣的身體,多出去走走有益無害。

“身體怎麽樣?腿上全好了沒有?”最近去集市就給他買大骨頭熬大骨湯,吃了大半個月了。

“好了。”腿上的傷早就好了,陸宜修眼神暗澀,只有腿間的傷……無法好。

鄭佩雲亦想到陸宜修的暗傷,等忙過這陣子,她去翻一下醫書,對症下藥才行。還有自己的身體,也該調理起來了。

兩個人肩并肩地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偶爾低聲說話,倒有幾分親密的感覺。叫外人看起來,絲毫不懷疑這是一對夫妻。

有了陸宜修站在身邊當擋箭牌,确實給鄭佩雲省了不少麻煩。

如果她當初以寡婦的身份來到這裏,恐怕又是另一番場面。

地裏的村民們,遠遠兒地看着那對在小道上走來的年輕男女,不少人竊竊私語,在私下說笑。

村民甲:“常言道金童玉女,我今天可算看到什麽叫做金童玉女咯。”

村民乙:“可不嘛,夫妻倆都是好相貌哩。那娘子還強過丈夫,手段能力,怕她丈夫吃不消喲。”

村民丙:“呸!娶這個好娘子,晚上睡覺都笑醒了,有什麽可吃不消?我想要還要不得!”

村民衆:“你這個老農頭,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當然求不得啦!”

說笑歸說笑,活兒還要照樣幹。也不敢大聲喧嘩,被周圍隔壁聽了惹人笑話。

村長不許他們閑談,抓到了要扣工錢。

從二月中旬到如今,忙活了一陣子了,再過二十多天就能領工錢。村民們日子有奔頭,幹活特別賣力氣。

種子種下去那幾天,天頭開始轉陰,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水。

緊接着又迎來了倒春寒,這是凍死牛的天氣,家家戶戶又開始躲在屋裏烤火。

鄭佩雲家的炭盆就沒有斷過,因為世子爺怕冷,少一天不烤火都不行。

暖手爐也是常在懷中抱着,身上穿得是鄭佩雲去城裏買的夾棉襖子,出門就披着兔毛鬥篷,冷不着他。

好吃好喝養了這許久,臉色倒是紅潤了,就是心裏藏着事,眉間的壓力從未減小。

如眼下這般,在炭盆旁邊烤着火,一邊眯着眼睛,悄悄注視在書桌邊伏案工作的女子……她認真專注的側臉,柔美迷人。

陸宜修在榻上換了個姿勢,用毛毯将膝蓋遮起來,抱着暖手爐,旁邊是茶幾,上面溫着梅子酒……鄭佩雲給買的,比之前喝過的好喝。

被養起來的感覺,之前還不曾太多感觸,可是近來愈發明顯,他就是被人養着的……

“……”不由眯着狹長的眼睛,目帶探究,那女人是怎麽想的呢?

158:宴請村民

倒春寒,加上下雨,村民們就不用去地裏幹活。這些天不出勤,也就不算工錢。大老爺們在家閑着沒事,都是圍着火爐旁邊烤火閑唠嗑。

婦人在家繡花或者做點其他什麽收工,給家裏賺點錢補貼花用。

小孩們跟着大人待在屋裏,玩着無聊的玩具,或者游戲,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

這幾天翻了翻醫術,鄭佩雲就開始研究适合給陸宜修用的藥材……她家的小藥櫃,藥材豐富多樣,跟城裏的小藥鋪子也相差無幾。

這些都不是一次買回來的,而是一次次積累下來的,不知不覺就這麽多了。

陸宜修知道她懂得一些醫理,但是不知道她會自己做藥。

深褐色的蜜丸成型之後,聞起來味道清香濃郁,不似凡品:“這是給我吃的?”

鄭佩雲點頭:“和着這個水喝,每天早晚各一次。”

藥是用來治什麽的,她不說,陸宜修也沒有問。反正這女人要害自己的話,早就害了。

他看到鄭佩雲自己也在吃藥,也是早晚各一次。而且還吃各種藥膳,卻不分給他吃,看來不是單純的滋補方子。

鄭佩雲:“這些日子忙,明個我去買一頭羊回來,請村長他們吃頓飯。”

陸宜修點頭:“你做主吧。”

鄭佩雲:“你需要什麽,我去城裏一并幫你買。”

陸宜修搖頭:“不缺。”他身邊什麽都有,鄭佩雲置辦得很齊備。

第二天,鄭佩雲冒着小雨去了城裏,買回來一牛車的物資,之後就要等雨水停了,天氣晴了,才有出門的機會。

最遲也要四月天的。

雖然知道她不怕冷,但是瞅見女人風裏來雨裏去,陸宜修免不得擔心。

他認識的女子,都是溫室裏的嬌嬌女,少見她這樣的當家風範。

倒是自己站在她身邊,總顯得不如。

陸宜修:“風大,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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