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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木門迎她。

鄭佩雲:“東西多着是。”

陸宜修:“等雨小了再收拾。”

鄭佩雲:“就這樣吧。”

先進屋裏暖暖,把身上微濕的衣裳像換了。雖然不是那麽怕冷,但也不是鐵金剛。

陸宜修:“何必這麽辛苦。”看她老狼狽地,頭發絲都貼着額頭了。

鄭佩雲笑:“你覺得我在吃苦,我苦中有自己的境界和提升,旁人無法懂。”

一句話讓她比了下去,陸宜修羞愧。

她卻要往她屋裏走,陸宜修忙地:“廚房有熱水,剛才我燒的。”突然想起來她回來了會不會冷,遂燒了熱水。

鄭佩雲略驚訝,點頭:“謝謝了。”這世子爺沒人吩咐他,竟然也自己燒了熱水。

難道越發地朝着居家男人發展了?

不管怎麽樣,打了熱水洗了個熱水澡,渾身舒坦溫暖,這心情也明媚舒适。

居家過日子,不外乎吃飽穿暖,身邊有個可意人。

陸宜修看見雨勢減小,甚至飄着毛毛雨:“羊肉怎麽處理?”

鄭佩雲挽起袖子:“我來就是,你不懂。”不過也有活兒指望他,比如燒火。

羊肉處理好,腌了,是用來明天中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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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裏才叫村長通知,各位小領頭,來參加藥田下種後的第一次聚餐。

陸宜修看見她忙活,總覺得這是不必要的折騰,自己給自己找事情……他們何德何能,叫她這樣的人為他們辛勞?

這就是兩個人的思想差異。

但是陸宜修不會說出來,也就沒有碰撞。他也喜歡她的手藝,喜歡她燒的菜。

晚上弄了點羊肉,做了焖羊肉,口感香濃美味。

鄭佩雲叮囑他:“記得吃藥。”

陸宜修點點頭,安逸滿足:“姑娘的羊肉燒得極好。”

鄭佩雲打趣:“是你燒的火候好。”

一向少笑的陸宜修,漾起真心的笑容,只是笑過之後,越發歹毒地想,希望沒有男人娶鄭佩雲。

她漂亮又能幹,還不是那種沒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以後不嫁人的幾率……應該有七|八成。

明日東家請吃飯,這事兒在漁村口口相傳就傳開了。但是東家請的只是幾個小領頭,其他人望洋興嘆,并不能參加宴席。

那些有資格參加的,渾身精神抖擻,在家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個調。

鄭佩雲在漁村幹的這一票,動辄就百兩銀子的支出,在村民眼裏這是大生意。自然東家也是大東家。

能做這筆大生意的小領頭,對于村民來說,這是個十分光鮮的榮譽。

到了第二天近午,穿上最好的衣裳,撐着油傘,高高興興地就去了。

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子鮮香的味道,讓來人食指大動。

屋裏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雖然也是農家屋子,但是看上去就是不一樣。那家具,用品,都是上檔次的東西。

還有屋裏坐在榻上給村民們泡茶的男子,穿着光鮮,神情淡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裏的王孫公子。

陸宜修面帶淺笑:“大家坐,喝茶。”

為了招呼前來的七八個村民,鄭佩雲把兩張桌子拼在一塊兒,挪到榻前,好讓陸宜修不必挪位置。

他只要泡泡茶,招呼招呼就行了,其餘的事情都是鄭佩雲張羅。

村長:“額,陸公子,早知道我讓賤內來幫廚。”

陸宜修倒茶給他,還有其他村民:“桌上有點心瓜子,各位随意,不必拘束。”後來才接村長的話:“那倒不必的,你們鄭娘子十分能幹。”

既然她喜歡折騰,就由着她去。

陸宜修昨夜幫着忙到深夜,不過他不會讓這些村民知道的,否則越發以為他是上門女婿了,哼。

鄭佩雲:“宜修,收拾一下桌面,可以吃飯了。”她出來吩咐一句,擦擦手又進了廚房。

“……”陸宜修好端端地坐在榻上,聞言只能放下手中的暖手爐,動手收拾桌面。

村長:“我來我來。”

村民們:“我來我來!”

七手八腳地,桌面幹幹淨淨,煥然一新。

159:他的故事

今兒個中午除了炖羊肉,還有鄰居楊大嬸的兒子在河裏打回來的新鮮鯉魚。用紅燒的做法做了一條,清蒸的做法做了一條。

五花肉炒甘藍,白灼當季蔬菜,滿滿當當地一桌子……村民們啥時候吃過這麽豐盛好吃的,更別說席間還有梅子酒喝,這頓飯可是吃得心滿意足。

一開始還挺拘束的,在主人面前不敢放開。後來酒過三巡,身邊又都是父老鄉親,就敞開了話匣子,越喝越高興。

村民們少不得要敬酒鄭佩雲,一人一杯那都是七八杯。雖然梅子酒的度數不算高,但是女人嘛……男人們總是覺得女人不勝酒力的。

再敬酒,陸宜修奪了杯子:“我幫你喝。”他痛快地喝了幹淨。

因着他的身份,村民們也認了,最後都只輪流向他敬酒。

轉移火力之後,這邊輕松了,鄭佩雲卻開始擔心他,最後勒令不許再灌酒了。

村民們不會懷疑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試問這都不是夫妻,那算啥呀……反正瞧着是一對伉俪情深,誰也沒懷疑。

今個喝酒吃飯不說工作的事,吃到下午時分散了場。

鄭佩雲扶着陸宜修:“你去歇着,我來休息。”

陸宜修紅着臉頰:“遙想去年……我還在京的時候,也曾與人喝得爛醉如泥。”

鄭佩雲停下來,默默聽:“是成親的時候?”

陸宜修搖搖頭,嗤笑了:“我成親的時候并不熱鬧。”

新娘子是個病弱的,娶進門來連起身都不得,和談熱鬧和歡喜。那門親事辦得極其簡單,甚至有什麽多不知道他成親了。

“那是……”

“三五知己,勸我……安穩度日。”陸宜修從袖口伸出溫暖的手,握住身邊女子的手腕:“如果你是我,你會甘于安穩嗎?”

鄭佩雲:“如果我是你,我會開辟自己的天地。”遙想去年,自己也窩在杜府,曾想過安穩度日,可是結果如何?“你要知道,沒有足夠的實力,委曲求全得來的并不是你想要安穩,而是茍且。”

陸宜修:“對,你說得對,我求全了,可是誰給了我安穩。”

鄭佩雲:“好了,去榻上歇着吧。”扶起微醺的他,去了榻上。

和衣躺下,抱着溫暖的暖爐,陸宜修阖着眼皮:“……”開天辟地,那談何容易。

耳朵裏聽着女子忙碌的聲音,他紛亂的腦子漸漸安靜,然後陷入睡眠。

一覺到深夜餓了醒來,起床,發現鄭佩雲還沒休息,還在伏案工作。

陸宜修:“你還未休息?”她勤勞得令人發指。

“嗯?”鄭佩雲被提醒自後,直起腰來揉揉脖子,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肚子餓嗎?不餓就起來洗漱。”

午後一覺睡到現在,肚子當然餓。

陸宜修:“我下床洗漱……卻也餓了。”

可憐兮兮的模樣,帶着剛睡醒的惺忪,與平時的他大不相同。

鄭佩雲點頭:“哎,先去洗漱吧,我去廚房看看。”

夜裏,二人用了一頓宵夜,這才各自安歇。

平凡的日子裏,這些都是常态。左右不過一個忙碌,一個閑着輔助,或者學點東西。

這場春雨一直下到三月下旬,天終于放晴了。

地裏湧起了一層綠茸茸的小草,嫩綠可愛,可是卻要及時拔除。

于是天一晴,就組織村民們下地幹活。

過幾天太陽變猛,又用泉水稀疏了澆灌。效果十分明顯,種子生根發芽得很迅速,不用多久就長高了一尺。

陸宜修:“我亦去幫忙除草。”

鄭佩雲出門的時候,他自覺換了輕便的衣服,跟着出了門。

“好。”鄭佩雲不指望這位世子爺能除多少,她帶他出去只是為了他的身體着想。

這樣去了幾天,卻發現陸宜修的性子變得開朗了許多。常見他與村民們有說有笑,已經不是當初來時那麽矜持。

“姑娘,為何瞧着我笑?”

“沒什麽。”

鄭佩雲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是個慢熱的人,相處了這麽久才慢慢摸到他的一點邊邊角角。

轉眼就到了四月,鄭佩雲恍然記起來,自己到這裏就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四月出開始算村民們三月份的工錢,鄭佩雲和陸宜修兩個,各自拿着一個算盤,噼裏啪啦地計算着。

花了好幾天的時候,終于把一百多名長工的工錢算了出來。

上個月下雨的天數比較多,長工們出勤并不算多,所以總共支出的工錢才五十兩出頭。

不過能拿到這麽多,村民們就很開心了。

他們打漁和種地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收入。

哪怕一個月裏,不是每天都有工作,那也比自己種地強多了。

發工錢那天,整個漁村都熱情高漲。很多村民拿到工錢就開始花用了,按照計劃去購置自己早就想購置的東西。

看到一張張淳樸的笑臉,鄭佩雲在心裏琢磨,繼續開發點什麽産業來做做。

但是暫時來說,她只能做這個,先把品質好的藥材種起來,然後加工成成品。

陸宜修:“他們真開心。”

鄭佩雲:“環境單純,思想淳樸,也就容易滿足。”她看着有些感懷的男子,笑道:“你看看你,不愁吃喝,卻整天不高興。”

陸宜修:“何以見得?”

他沒有整天不高興,鄉下日子他現在過處樂趣來了,只是有些恥辱沒法忘記,那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鄭佩雲拍拍他的肩膀:“別想那麽多,快把我畫的考勤表,重新幫我畫一遍,按照格式來,你畫得比我漂亮。”

論這些做表報和書面報告的東西,陸宜修做得比較好。他心細,嚴謹,而且有耐心。

陸宜修:“姑娘把我當免費勞工了?”

鄭佩雲:“不然我養你做什麽?”

大家都是玩笑話,誰也沒當真。

鄭佩雲:“今天的藥還沒吃呢,給。”拿了放置在櫃子上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陸宜修,還幫他倒了水。

陸宜修自然地接過來,謝謝這兩字他不想說。日子久了,總有種他們是小夫妻的錯覺,雖然……他在京城侯府有個真正的妻子。

#####在這裏鄭重的聲明一下女主的心理,她是絕對不會做三的,這輩子絕對不做妾室,也不會接受一個對自己有疑慮的男人。

不接受三爺,是因為三嚴對她是寡婦接受得很勉強,就算接受了,以後也會在心裏有道陰影。

所以說喜歡三爺的讀者們,長點心吧,女人應該嫁什麽老公真的應該擦亮眼睛看看,而不是差不多就撲上去,會下場很慘。

160:寡婦春嬌

來到村裏這麽久,鄭佩雲很少見到妙齡姑娘出來走動,所以突然看見自家門口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神情焦急地望着自己,她就奇怪了:“你是?”

妙齡姑娘:“這位是鄭娘子?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我姓林,我家奶奶突然暈倒了,想請你去看看!”

之前鄭佩雲幫村裏的一位哮喘老人看過病,就不知道怎麽傳開了,說她會治病,是個大夫。

眼下人家求到了頭上,人命關天,鄭佩雲不可能視而不見。

“那好,你先等等我,我去拿藥箱。”鄭佩雲返回屋裏,拿了藥箱出來。

陸宜修:“我去幫你的忙。”他擱下手中的筆,站起來跟着出了屋子,也是滿臉關心地。

這陣子養好了身體,臉色紅潤健康,端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那姑娘心系家中奶奶,卻還是被這兩位的出衆驚訝到了。

鄭佩雲:“奶奶是什麽病症?”

姑娘:“不知道,偶爾會頭暈心悸,但是從來沒暈倒過。”

鄭佩雲:“那有可能是心髒的問題。”

說是隔壁,其實還隔着一段距離。幾個人快步趕回姑娘家中,直徑走去老奶奶的床邊。

老奶奶看起來六十多歲,頭發都白了一半,是個比較胖的……在村裏難得看到這麽富态的老奶奶,看來是跟肥胖有關。

鄭佩雲:“你家沒有大人嗎?”

姑娘:“我爹在城裏幹活,我娘也在城裏,因為弟弟在城裏讀書,需要娘照顧。”

鄭佩雲:“所以就留你們二個在村裏?”

姑娘垂首:“城裏住不開。”

是個可憐的大姑娘,鄭佩雲就不說她了。一邊查看着老奶奶的情況:“宜修,打開藥箱,拿一粒救心丸來。”

鄭佩雲自己動手擰開一瓶裝泉水的瓶子,用姑娘家的開水稀疏了,然後接過陸宜修拿的蜜丸,三人合力喂給老奶奶吃下去。

姑娘一直在幫老奶奶撫背,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老奶奶悠悠轉醒,高興壞了姑娘:“奶奶,您醒了?”

老奶奶迷糊地:“嗯……春嬌呢?”四處查看,猛然看到鄭佩雲:“春嬌?”看清楚了卻不是自己的女兒春嬌,連忙不好意思地:“不是春嬌,我認錯人了。”

姑娘:“奶奶,這位是隔壁的鄭娘子,還有她的夫婿陸公子,是他們救了您。”

鄭佩雲:“老奶奶,您安心歇着,沒事了。”

老奶奶握住那手:“是鄭娘子啊,我知道,我聽說了。真是謝謝你,謝謝了……”眼睛還亮,瞧着身邊的男子樣貌出衆,笑了:“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什麽金童玉女啊?”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家往門口一看。

打扮得幹淨整齊的一個少婦挎着菜籃子走了進來,她就是老奶奶的女兒林春嬌,才二十來歲的樣子。

其實已經快三十了,只是長得臉嫩,骨架又嬌小,常年做少女打扮。

林春嬌:“喲,這二位不是……”她眼睛在陸宜修挺拔的身上停留,露出欣賞的目光。

姑娘嗫嗫地:“姑姑,這兩位是鄭娘子和她的夫婿,剛才奶奶暈倒了,我去找他們幫忙。”

林春嬌着急地:“娘親醒了嗎?眼下沒事了吧?”

鄭佩雲:“老奶奶沒事了,你是她的女兒吧?那你們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陸宜修挎藥箱:“那我等就告辭了。”

林春嬌忙挽留:“哎哎,二位不留下吃頓便飯嗎?”

鄭佩雲和陸宜修皆搖頭:“謝謝你,但是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林春嬌感激:“可是對我等而言是救命之恩呀!”

瞧着是個感性的,鄭佩雲笑着繼續拒絕:“好了,我們等回家去了,家裏還有活要忙。”

老奶奶體諒人:“是啊,鄭娘子估計很忙,春嬌,改日再上門道謝吧。”

林春嬌這才作罷:“我送送你們。”放下菜籃子,不自覺地扭着腰肢将他們送出門,還送了一段路:“陸公子是京城人士?”

陸宜修不好無視:“嗯,是的。”

林春嬌:“我夫婿也在京城呢,因為他去了京城,我才回娘家住的。”

她嫁了人的,鄭佩雲倒是出乎意料:“沒有孩子嗎?”不知為何就問了一嘴。

林春嬌:“有個女兒,在她奶奶那兒住着呢。”

原來是有有夫之婦,還生了孩子了。鄭佩雲為自己剛才那點不好的猜想感到愧疚,沒準林春嬌只是熱情了一點,因性格緣故。

林春嬌:“那二位呢?家裏有孩子嗎?”

陸宜修:“還沒有。”

鄭佩雲:“……”略尴尬。

幸好自己家就快到了,他們也顧不上請林春嬌進去坐坐,直接了和林春嬌告辭,然後進了門。

只是遠遠兒瞧着,那少婦還在觀望呢?

陸宜修直接進屋裏,放了藥箱:“她看我的眼光黏黏糊糊地……”還是個有夫之婦,可怎麽看都不像:“鄉下的民風真是彪得緊。”

“額。”鄭佩雲也很無奈:“這不能怨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長得俊。”

陸宜修:“姑娘覺得我長得俊?”那雙眼睛,竟然是直勾勾地看着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鄭佩雲:“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美麗的事物不是錯的。但是給別人造成影響就不好了。”

就像村裏的一些男村民,也喜歡盯着自己看。但是遠遠地看着,并不上來唐突,也不做什麽壞心思的事情,那就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像今天林春嬌的做法,就有些出格了,令別人産生了反感。

陸宜修:“也罷……”

鄭佩雲:“別往心裏去,他日不跟她接觸不就是了嘛?”

但是事實證明,鄭佩雲還是太樂觀了。有些時候事情并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展,比如隔壁的這位少婦林春嬌,她隔三差五地就來串門子了。

你總不能不讓別人進來吧?

161:值得尊敬

第二天,林春嬌提着一些瓜果上門來道謝。這是昨天就說過來的,鄭佩雲看見她滿面笑容,也只能客客氣氣地把人請進來屋裏。

至于那些東西,不收的話反而顯得太客氣,她就選擇了默默收下。

在屋裏喝了茶水,林春嬌的目光私下裏打量:“咦,陸公子呢?”

鄭佩雲尴尬笑,因為陸宜修聽見林春嬌來家,早早就躲進屋裏了,他敏感如斯,讓鄭佩雲覺得好笑又有趣。

“春嬌大姐,他今天出門了。”

林春嬌:“去地裏監工嗎?哎喲,我聽說你家的生意做得很大,真是羨慕,陸公子是個有能耐的人,鄭娘子你也是。”

鄭佩雲:“謬贊了。”随手給林春嬌添茶,打算添完這杯就不添了。

借着有事情外出的緣由,把林春嬌送了出去。那林春嬌看見陸宜修不在家,也不作多留。

等人走了,陸宜修才從卧室裏走出來,臉色平靜。

鄭佩雲打趣:“你視她為洪水猛獸,她視你為香饽饽。”

陸宜修:“若她知道我是個廢人,不知作何感想?”

鄭佩雲疑惑,陸宜修已經很久沒有提起這個話題,這次怎麽突然有感而發?

蜜丸吃了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是毫無轉機?

自己吃調理身體的蜜丸,這段時間都感覺到了變化。

“陸公子,且放寬心情……”不知怎麽安慰她,鄭佩雲也只能這麽毫無力度地寬慰了。

“無妨。”陸宜修悄悄注視了她一眼,而後去書架找了一本書,徑自在榻上看書。

鄭佩雲給他添了茶水和點心,還有各色話梅零嘴兒供應:“你這是越發懶了。”

陸宜修透着書本瞧她:“不然呢?”連長工都歇了,他們不閑着也沒事做。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鄭佩雲坐下來,也吃着茶。

“姑娘在趕我走嗎?”陸宜修眼睛望着書本,卻看不進去一個字眼,他滿腦子都是計算。鄭佩雲這是什麽意思?厭惡自己?

在一起生活這些日子,沒有任何心動?

鄭佩雲搖搖頭:“陸公子誤會了,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順嘴問問,畢竟陸宜修身上背着侯府世子的名頭,不可能一直在鄉下窩着,不是嗎?

“還早,不着急……”現在才四月天,鄭佩雲在村裏也還沒有立下威嚴,陸宜修害怕自己走了,對方一個人支持不來。

“嗯,那就慢慢來,不着急。”

反正鄭佩雲已經習慣了陸宜修陪伴的日子,假如他突然走了,自己還不習慣。

接下來十天八天裏,隔壁那林春嬌來了三四趟。每次陸宜修都躲着,只有一次在院子裏正好撞見了,不能調頭轉身就走,只好硬着頭皮:“你有什麽事嗎?”

林春嬌:“哎喲,陸公子,終于見到了你了。”她笑得十分開心,隔着籬笆牆:“我聽說你是京城人士,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京城是怎麽樣的?我還沒去過京城呢?”

陸宜修的臉黑了下去,連忙轉頭看向屋裏,找鄭佩雲求救。

鄭佩雲從屋裏走出來,面帶微笑:“春嬌大姐,我家相公面皮薄,瞧見女人就臉紅,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你要問京城的事情就來問我吧。”

女主人來了,林春嬌的笑容減弱了一下,但是依然燦爛:“鄭娘子生得這麽标致,我倒是不想問京城哩,想問問你平時抹的都是什麽香膏?”

每次跟鄭佩雲站在一起,林春嬌就聞到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兒。

人家長得美貌又端莊大氣,擁有一個這麽出色的丈夫也是理所當然,林春嬌只能嘆氣,自己沒有這樣的機會。

“大姐,我這香膏是自制的。”鄭佩雲笑笑道。

林春嬌眼睛亮了:“那能不能給我一些些,讓我也試試你的香膏。”

鄭佩雲保持笑容得很辛苦:“這個恐怕不行,香膏是相公制的,我不希望他自制的香膏用在別的女人身上。春嬌大姐,換做是你,你也不想吧?”

這一眼充滿了力度,使得林春嬌縮了縮脖子,谄笑地道:“那是的,自家相公的手藝……哎呀,天兒不早了,我還要去給家裏老娘洗衣裳,先走了。”

鄭佩雲:“慢走不送。”

終于把她弄走了,鄭佩雲回頭望了一眼站在門口探頭的青年,眼神充滿無奈。

陸宜修:“走了?”

鄭佩雲點點頭:“走了。”

陸宜修牽着嘴角笑:“姑娘喚我相公,越發順嘴了?”

鄭佩雲就有點惱火:“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要不你自己去應付大姐?”

陸宜修便閉了嘴,他真的不想自己去應付林春嬌。

許是這天鄭佩雲的警告太明顯,後來的幾天就不見了林春嬌的身影。家裏的二人皆松了一口氣,然後又到了農忙的時候。

因着地裏的藥材長得很快,有些草本藥材已經可以收割了。不分季節,只要種下了就會發芽,這是泉水泡過的種子最大的優勢。

所以割了一茬又種上一茬,長工們忙活得熱火朝天。

曬谷場上多了藥材,少了稻谷,一片都是綠色的,專門有人看守。

曬幹了之後就進入半成品階段。

收割藥材的同時,搭建工作棚也正在一起進行着,用來做制藥場地。

發現了這些計劃,陸宜修才知道,鄭佩雲在下很大的一盤棋。

“姑娘的目标是什麽??”壟斷整個城的藥材供給?

鄭佩雲腦海中的構想,太過龐大,她只說了冰山一角:“我想打響自己的名號,做一個屬于自己的醫藥品牌。”

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想法……陸宜修對她側目,更多的是欣賞。

能力強悍的人,是每個人都會欣賞的,這不分男女。

雖然古代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經歷過磨煉的人就知道,一個人要鍛煉出強大的能力,那必然是經歷過千辛萬苦的。

這樣的人,值得尊敬。

162:招賢納才

四月到六月是很忙的一段時間,因為到了六月出頭,很多藥材都可以陸陸續續地收成。長工們一邊收成一邊繼續下種,忙碌得熱火朝天。

鄭佩雲也忙碌,因為村民們對藥材沒有概念,她必須教會他們每一種藥材的收割方式,然後怎麽制造成半成品,等待入藥。

自己一個人忙不過,少不得要請陸宜修幫忙。

漸漸地,陸宜修也成了半個藥理專家,每天有時間就捧着鄭佩雲的藥理書籍翻閱。有時候自己看書理解,比別人口述教導要容易牢記。

他這樣廢寝忘食,努力幫忙,看起來是踏實地在過農家日子,讓人不得不感嘆。

受過磨難的人是不一樣的,這一點鄭佩雲尤其理解。

卻說上次和誠心堂合作過一次之後,誠心堂的少東家劉元隽,總盼着鄭佩雲什麽時候再來出售藥品。

劉元隽心煩,便逮着秦掌櫃罵:“你這個豬腦袋,當初怎麽不問清楚她住在何處?眼下想找人都沒地方找。”

秦掌櫃很無辜,因為當初誰都沒想到,這姑娘的藥效果這麽好……等他們了解到效果之後,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鄭佩雲當初在這裏賺的二百多兩,夠她花用一陣子,加上地裏特別忙碌,所以就沒有來誠心堂走動。

六月中旬再一次發了長工們的工錢,銀子就見底了。

她拿着以前做的藥品,又來了城裏。因着天氣轉暖,轉熱,身上穿着輕薄涼快,不免勾勒出曼妙的線條,這是她一路上引人注目的緣故。

身邊的陸宜修,不僅慶幸自己有跟來。

早上出門,他就是瞧見鄭佩雲衣着清涼,覺得不妥,才提出跟着出門。

鄭佩雲害怕城裏有人認出陸宜修,便把鬥笠給了他,自己帶着面紗。

雖是如此,但是秦掌櫃仍然一眼就認出了是她,驚喜萬分,迎上來:“請問是鄭姑娘嗎?”

這樣子太過于急切熱情,在陸宜修眼中顯得唐突,于是摘了鬥笠,露出臉來:“她是我娘子。”

秦掌櫃愣,回神:“原來姑娘嫁了人,不好意思,那該叫做鄭娘子了,請問你是來出售成藥的嗎?”

鄭佩雲:“不錯,進去說罷。”

三個人走進誠心堂,秦掌櫃請他們坐下,讓夥計奉上茶水:“兩位請稍等好嗎,我馬上派人去分店請少東家過來。自從鄭娘子走後,我們少東家一直在等你呢。”

鄭佩雲習慣了這種生意場所的打交道,自然知道他們少東家為什麽一直等自己。

陸宜修皺着眉頭,卻覺得這位秦掌櫃說話好生不尊重。

悄悄地與鄭佩雲問道:“你與他們少東家交情很好?”

鄭佩雲也低聲:“談不上交情,上次來這邊出售過一次成藥。”沉吟,繼續答:“理應是看中我的藥好。”

陸宜修:“嗯。”鄭佩雲的藥有多見效,他自己很清楚的,自不必別人說。

約莫等了一刻鐘左右,一位身穿華服的青年急匆匆地走來,進門便笑了:“鄭姑娘,劉某等你許久了。”

顯然秦掌櫃沒有告訴他,這次不止鄭佩雲自己來,還有她的夫婿。

鄭佩雲微笑颔首,然後對身邊的青年介紹:“這位劉少東家。”

陸宜修嘴角挂着從容的笑意:“劉少東家,在下姓陸。”

劉元隽這才看見妙齡女子身邊還有一個青年,二人看起來關系匪淺:“陸公子,請坐請坐,在下劉元隽,是這誠心堂的少東家,以後還請二位多多關照。”

鄭佩雲和陸宜修一并坐下,态度從容不迫,氣勢也夠足:“怎敢關照二字,請少東家關照才是。”

劉元隽已不敢小視他們,這二人相貌出衆,氣質斐然,斷不是普通的黎民百姓,看來是非富即貴。

可是不知道為何,卻在誠心堂出售成藥?

劉元隽自然不會知道的,他是做生意的人,知道太多無益,有錢賺就行了。

“姑娘這次來,還是出售成藥嗎?”

鄭佩雲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把包裹打開,露出跟上次一樣多的藥品:“這些藥的品質更好,這次要售賣三十兩一瓶。”反正她也不害怕劉元隽不要。

劉元隽:“好,我相信姑娘的話。”假如品質更好,那當然值得三十兩銀子。

這樣的價錢在劉元隽看來,已經是自己撿了便宜。

這些藥完全可以當做鎮店之寶,翻十倍或者二十倍的價錢賣出去。

鄭佩雲當然也知道,自己這些藥品賣再高的價錢也可以,但是眼下沒必要。她以後做開了市場,也不會擡高價格。

陸宜修看着,她輕輕松松就得了六百兩銀子進賬,倒是有些感概。

普通的百姓想要賺這些錢,難于上青天。

鄭佩雲:“唉。”站在牛車邊上,看着滿車的物資,卻是在嘆氣。

陸宜修:“有什麽煩惱?”

鄭佩雲:“人手短缺……難以培養。”

她的煩惱,陸宜修是懂的。漁村裏的村民,跟不上她成長的腳步。她以後要做大事,用人才。

陸宜修想了想:“或者可以貼告示,招才納賢?”

鄭佩雲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倒是可以的。二人馬上就去寫字鋪,叫人幫忙寫了幾份招聘告示。

貼在鬧市,供人觀看。有心的自然會去漁村應聘。

鄭佩雲提供的條件十分優厚,自然挑人的眼光也會十分高,不是什麽樣的人都要的。

正是因為條件優厚,所很多百姓圍着這份告示在竊竊私語,引來很多人的關注。

一名叫做宋悅的青年,擠進人群裏,站在告示前面擡頭看……

妹妹宋甜:“大哥……”五六歲的小女孩,緊緊拽住大哥的衣角。

宋悅低頭看,把幼妹抱起來:“阿妹。”

他堅毅的眼神,透着幾分喜悅,因為看到了一份好的工作。這才是适合他展示自己的工作,而不是什麽木匠、學徒。

宋甜抿着小嘴,肚子已經餓了,但是并不敢撒嬌讨吃的。因為她知道大哥宋悅沒有銀子。

他們是可憐的難民,逃難來到這城裏,想在城裏找份工作。可惜東家聽說他們是難民,都不願意給口飯吃。

163:宋悅兄妹

宋悅約莫才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高挑健壯,臉蛋卻斯文端正。妹妹宋甜也長得玉雪可愛,一路上不少有人家想收養宋甜,做童養媳。但是宋悅不肯,他怎麽也不會把妹妹給別人家做童養媳,那是作踐。

他們沒有牛車,只能步行去找漁村。

十多公裏的路程,宋悅抱着妹妹走了一個多時辰,到村裏的時候又累又渴,又餓。

這是背水一戰,假如不能得到這份工作,他們都有餓死在這裏的風險。

所幸一進入村裏,就看見了村口的大字報,那熟悉的簽名,讓宋悅的心安定了不少。

宋悅:“甜甜乖,大哥去給你讨口水喝。”

他幹澀着喉嚨,自己也口渴了。

一路上也多番去別人讨水喝,但是不是每家都願意給他們喝水。不過在這個漁村卻意外地順利,村民很和善。

村民甲:“小夥子,給。”遞了一瓢清水過去,順便逗了逗可愛的宋甜:“小姑娘長得真可愛。”說着,回屋裏拿了兩個大饅頭:“給。”塞到宋甜手裏去了。

早已餓得肚子咕咕叫的冬天,怯怯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擡頭望着大哥。

宋悅感激地再次地慷慨的村民道謝:“謝謝,我們兄妹倆,好幾頓沒有吃飽了。”

兩個饅頭先給妹妹吃飽,宋悅并沒有沾手。

村民:“你們是東邊來的難民嗎?”最近這事兒,在附近傳開了哩。

宋悅:“是的。”家裏就剩他們兄妹倆,父母都沒了。

走了好些日子,悲傷的情緒早已被生存的壓力蓋了過去。他還有妹妹要養活呢。

村民:“真是可憐見的,也難為你找到咱們漁村來,嘿嘿。”他似驕傲地說:“我們漁村最近日子好了,要不我也舍不得拿兩個大白饅頭給你們吃。”

因為他家有三個壯年勞動力,一個月賺好些錢,在村裏人人都羨慕。

宋悅:“那這不錯。”他心情也好的,說明這漁村富裕。

村民:“你看到村口的告示了嗎?去找鄭娘子吧,叫她給你一份長工合同,一個月好說也有半貫錢。”勤快點的,還能有一整兩白銀呢。

宋悅點頭,他确實是來找鄭娘子,但不是為了長工合同,他在城裏看到的是另一份告示,這村裏沒有。

他家以前是書香門第,祖上都是讀書人,只是後來落魄了。依仗着那過得去的家底,父輩一邊種地一邊讀書,其實日子也算潇灑的。

一場大水,卻打碎了這份安逸,成為了許多人心中的噩夢。

帶着宋甜告辭好心的村民,宋悅依照村民的指路,來到了鄭佩雲家的院子門口。

看見這麽個小院子,宋悅開始有點懷疑……既然有能力,為何住得如此窘迫?

直到一個年輕男子來開門,他就放下了這份疑惑,因為對方的氣勢和外表看起來……都不是普通人,甚至令人有種壓迫感。

陸宜修先看到的是一個落魄的青年,狀态有些糟糕,但是勉強還能算整齊。後來打開一整扇門,看到青年腳邊站着的小姑娘,手裏還抓住半個饅頭,他就動了恻隐之心,眼神柔和了下來。

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宋悅:“請問……您是陸公子嗎?”簽名上只留了一個陸姓。

陸宜修:“是的,你有什麽事?”他的目光從小姑娘身上,重新回到宋悅身上。

宋悅:“您好,小生在城裏看見了一份告示,想争取這份差事。”

陸宜修:“進來說罷。”原來是看見告示而來的,他轉身讓他們兄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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