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 (29)

宋悅:“謝謝。”牽着妹妹走進這個小院子,看見院子裏的擺設,他略略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等到進了屋裏,看見屋裏那些不俗的布置,宋悅已經心服口服了。

陸宜修:“兩位坐。”他動手泡了茶,給他們送去,又把點心和零嘴兒推過去:“不必客氣,歇息一下再慢慢談。”

宋悅:“謝謝……”有些窘迫的他,內心稍微松動,這些日子太不容易了……但是這種悲傷很快就被壓在心底,恢複堅毅的目光。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青年,陸宜修瞧得出來,他揀了一塊芝麻糖,遞給還沒桌子高的宋甜:“給。”

宋甜總是先看看大哥,得到首肯才接過來:“謝謝。”聲音怯怯地,細細地。

陸宜修起身,在他們面前離開了片刻……因為鄭佩雲在廚房準備晚飯,聽聲音正在淘米。

鄭佩雲頭也不回地吩咐走進來的青年:“來幫我燒火。”

陸宜修挽起袖子,動作娴熟地撿柴燒火,很快就把火燒着了。

鄭佩雲:“燒火世子,哈哈哈。”爽朗的笑聲,讓人無法生氣。

陸宜修:“煮多一斤米飯,有客人來了。”

問清楚是兩位客人,鄭佩雲煮多了一斤半的米飯。然後擦擦手出去見見是什麽樣的客人。

結果看到客廳裏的一大一小,她愣了一下。

宋悅見到身影曼妙面容出色的女主人,也愣了一下。準備伸手去夠點心的宋甜,更是吓得一下子縮回手來,臉色慘白。

鄭佩雲看見了,連忙抱歉地笑,走過去給小妹妹拿了吃的:“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告訴姐姐好嗎?”

她一笑如繁花盛放,任誰也沒了戒備心,就連小姑娘也着迷了,乖乖怯怯:“我叫宋甜,姐姐。”

Advertisement

鄭佩雲:“喲,多好的名字,跟你長得一樣可愛呢。”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臉蛋,這才擡頭對青年說:“這是你的女兒?”

宋悅窘迫:“是妹妹。”

鄭佩雲尴尬:“抱歉。”總歸是因為歲數差得有些遠。

而宋悅現在比較狼狽,看起來就成熟老成了不少,其實才十六七歲的年紀,跟杜敬羲一樣。二人的命運卻不一樣,天差地別。

164:生意談成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鄭佩雲知道,對方是逃難來的難民。經歷悲慘,家裏只剩下他和五歲的妹子,現在無家可歸。

宋悅雖然出身農家,但是一直堅持讀書。從他的言行舉止也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有教養有學識的人。

鄭佩雲:“我需要的是一個認真專注,吃苦耐勞,并且知恩圖報的下屬,他将來要幫助我管理一些事情。光是有能力還不夠,還需得人品性子好。”

瞅着對面狼狽的青年,見他眼神專注堅毅,又帶着渴望。有着悲痛過後的堅定和積極,并沒有對生活失去希望。

這種人總是讓人同情又欣賞。

宋悅:“是的,我想争取這個機會,我認為我可以。”他抿着嘴,懇切地看着鄭佩雲,因為他別無選擇。

鄭佩雲也知道,如果對方生活好好地,根本就不必來自己這裏應聘。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十分需要這份工作。

考慮了一下,她說道:“那你先從長工做起吧,有空的時候再跟着我學習。等你對這裏的工作熟悉了,再來說以後的事情。”

宋悅忙不疊地點頭:“好。”現在只要有口飯吃,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他就心滿意足了。

廚房還燒着火,鄭佩雲坐了片刻,起身進了廚房。

世子爺坐在小馬紮上,随時看着火候,顯得有點無聊。

“他是來應聘的,我讓他從長工做起。”鄭佩雲走過來他身邊,低聲細述自己的想法:“假如他有能力,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

“嗯。”陸宜修也看得出來,宋悅現在處境艱難。

在危難中雪中送炭,這份情誼對方應該會珍惜的。

不過,他想到自己和鄭佩雲。自己也是在危難中,被對方所救,但是呢……感恩之餘,更多還是計算。

于是宋悅和和宋甜兩兄妹就留了下來,他們暫時沒有地方睡覺,鄭佩雲把他們安排在自己家,給了他們一間屋子。

暫時通吃同住。

鄭佩雲:“甜兒,過來姐姐這裏。”她笑着向宋甜小姑娘招招手。

那小姑娘剛剛洗完澡,換上了一套鄭佩雲給她找來的小衣裳,看起來白淨可愛,就是這段時間逃難,顯得瘦巴巴地。

宋甜怯怯地:“姐姐。”邁着兩條小短腿跑過來,挨着鄭佩雲。

鄭佩雲摸摸她的頭:“姐姐幫你紮辮子。”

宋悅站在旁邊瞧了瞧,心裏安心地笑了笑,然後提熱水去洗自己的澡。

陸宜修把自己的一套衣裳給了對方:“這是你佩雲姐姐前頭剛買的,我還沒穿。”

宋悅感激地接過來:“謝謝。”不管他跟鄭佩雲誰的歲數大,他都認了姐姐這個稱呼,然後喊陸宜修:“姐夫。”

陸宜修很淡然,但是耳朵尖悄悄地泛紅,這是他第一次被誤會之後顯得不自在。

鄭佩雲也聽見了,她更加大方,心想以後宋悅成了自己人,再跟他說明情況,現在暫且不用說。

低下頭專心給小朋友紮辮子。

第二天早上,她親自帶着宋悅去了工地。白天叫他跟着村長一起幹活,相當于村長的助理。

村長眼下是鄭佩雲之下的一把手,所有長工他都管得着。可是鄭佩雲突然弄了個助理過來,他就開始不自在了。

他是直爽人,直接就找鄭佩雲:“鄭娘子,你看,我要是哪裏做得不夠好,你直接跟我明說,要不然我哪裏錯了都不知道。”

鄭佩雲錯愕,然後連忙說:“你做得很好,地裏的事情交給你我很放心的。至于宋悅呢,你也看到了,以後成品這塊我會交給他跟,我自己實在忙不過來。”

村長聽見是成品那塊的範圍,馬上就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鄭佩雲:“是,現在不過是叫他熟悉一下工作,雖然是跟成品的人,但是也要清楚這些流程。”

村長忙點頭:“對對。”

現在鄭佩雲的投入越來越大,前頭還搭建了一個制藥場地,讓婦女們也加入工作。但是目前還沒看到盈利,大家都有點為她擔驚受怕。

鄭佩雲:“別擔心,現在成品快出來了,我過幾天要去談一筆生意。”

村長點點頭:“好的,那我去忙了。”他去告訴長工們,讓大家吃一顆定心丸。

成品怎麽出,出給誰,這是鄭佩雲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誠心堂固然大,但是只能做合作的跳板,不能全指望他們。那麽就只有京城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以考慮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打開市場,慢慢鋪墊,慢慢投入。

所以第一批成品,鄭佩雲還是考慮出給了誠心堂。價錢上比之前又高了一倍,這次劉元隽就有些猶豫了。

鄭佩雲的藥品雖然好,但是她這次要的價錢也高,而且量大。

看出他的猶豫,鄭佩雲:“如果你不要,我就只要去京城看看了。”

劉元隽連忙留人:“不不,我是要的,只是一下子吃不下這麽大的量。能不能只要一半?”

鄭佩雲搖頭:“這批貨是一起出的,我不想囤積。”

劉元隽:“誠心堂雖然有三家鋪子,但是每個月售出的藥品有限,這麽大的一批我真的吃不下。”

鄭佩雲:“你是藥商,應該認識不少人吧?這樣,你找幾個藥商一起買,我可以考慮減點價錢。”

這個條件很優厚,劉元隽馬上就陷入了掙紮。

一來他不希望別的藥商也擁有這麽好的藥品,自己家壟斷是最好的。但是問題出在,鄭佩雲出手的數量太多了,這次他自己沒辦法全收。

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劉元隽:“姑娘,我确實認識不少藥商,要不這樣吧,你給我一段時間,我邀請各地的藥商前來,開一次商會。他們都是各地比較有實力的老板。”

鄭佩雲勾起微笑,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很好,那就半個月後。”

劉元隽:“那現在這批,可否先售給我一些?”他窘迫地道:“上次那些已經賣完了。”根據買家的反映,效果确實很好。

165:巴結好她

那是當然,因為鄭佩雲給他售賣的都是富貴藥。用來緩解富貴病,那些病症根本沒辦法根治,但是用了藥之後,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減輕身體負擔。

不過這些藥需要長期服用。

在沒有手術的古代,能夠這樣已經十分不錯了。鄭佩雲研究這樣的藥品,是為了減輕病人的負擔,并不是故意吊着醫治。

鄭佩雲:“可以,你想要買多少?”

劉元隽:“一半……”太多了他要不起,因為鋪子的流動資金有限度。

鄭佩雲也急着要用銀子,出了手頭上一半的藥品,就到賬一大筆銀子。這時候手頭就寬松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提上日程。

這次跟着來運藥的,有村長和宋悅,他們帶着五個青壯年,在大堂中等待。

聽說這家的老板只要了一半,衆人面露出擔心,那剩下的藥品是不是買不出去?

他們很少來城裏,也不知道城裏的藥究竟是怎麽賣的。只是覺得應該不會很貴,如果只賣出去一半的話,那就沒多少銀子。

就在衆人擔憂的時候,秦掌櫃笑眯眯地來叫他們,幫忙把一半藥品擡進庫裏。

鄭佩雲點頭,吩咐:“宋悅,你帶人去吧。”

村長和其餘兩名青壯年,留在原地看守另外一半。

秦掌櫃對鄭佩雲點頭哈腰,十分尊敬:“謝謝鄭娘子,辛苦鄭娘子。”同時從懷裏拿出一個紅封,雙手恭敬地奉送到鄭佩雲面前:“這是一張醉鄉樓的帖子,是我們少東家給各位的一點心意,各位想吃什麽盡管點,都記在我們少東家的賬上。”

鄭佩雲挑挑眉,還能這樣?

她結果帖子:“那替我謝謝你們少東家。”

原本劉元隽想請鄭佩雲吃飯的,但是想到對方有夫之婦,自己這樣做恐怕不太好。于是折中了一下,只給了一個酒樓的帖子,自己出錢就好。

鄭佩雲帶着一幫夥計,正是需要這麽一張帖子,于是覺得這個劉少東家還不錯,看着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挺細心體貼的。

不一會兒,宋悅帶着人擡進去了兩大口箱子,出來都面帶光彩。

因為這裏夥計對他們很是尊敬,這是以前進城的時候沒受過的待遇。

鄭佩雲:“好了?那走吧,我們先去醉鄉樓吃飯。”

這次出門陸宜修沒有跟着,他在家帶着小甜甜,所以一行八個人,除了鄭佩雲之外都是漢子。

他們擡着剩下的兩口大箱子,浩浩蕩蕩地去了醉鄉樓。

店小二:“這是幹什麽的?吃飯嗎?”看見他們七八個大漢,一看就是鄉下來的,而且還擡着兩口大箱子,頓時不太想招呼。

鄭佩雲:“拿着,給我找個安靜的包間。”一張金色的帖子拍到小二的手上,面色嚴肅地在前面開道。

店小二一看是金帖,雖然不解,但是并不敢得罪:“姑娘,請跟小的來。”立刻低頭往裏面帶路,上了二樓。

鄭佩雲回頭招呼自己的下屬們:“我們走,上樓吃飯去。”

背後的青壯年們,重新放開笑容,腳步穩健地跟着上了樓。

這間醉鄉樓,可是城裏最好的酒樓。以前來的時候只是遠遠地望着,還沒有進來過呢。

他們知道這一趟東家管飯,但是不知道可以吃這麽好的酒樓,幾個人都有些興奮。

店小二給他們找了一間包間,不大不小,但是八個人吃飯綽綽有餘。

兩口大箱子放在旁邊,衆人坐下來,喝着店小二給倒的茶水。

鄭佩雲接過菜牌:“大家想吃什麽?”

青壯年們大眼瞪小眼,搖頭:“我們不懂得,東家您做主吧。”都怕鬧了笑話,那就不好了。

村長笑眯眯:“鄭娘子,他們哪裏懂這些,你看着辦,我們都不挑吃的。”

鄭佩雲沉吟了片刻,把菜牌交給身邊的年輕人,宋悅,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你來點吧。”

點菜也是一個技術活,她要培養宋悅,以後作為外交主力軍。

宋悅微微訝異,眼睛睜圓了些,不過很快就點點頭,接過來仔細思考。

肉菜和蔬菜相輔相成,還有什麽菜适合配什麽湯,八個人該吃多少個菜,這些都要一一思考……

甚至還要思考季節,這個季節适合怎麽吃?吃什麽?而且什麽不可以吃?

太深的,宋悅真的沒辦法把握,他只能做到不出纰漏。

從容地點了菜之後,店小二就下去準備了。

青年微微期待地看着身邊的東家,有點在等待批評的模樣。

這陣子他的表情挺好的,可圈可點,至少智商和學習能力一流,鄭佩雲也有心培養他:“還不錯,不過你點了兩個相近的肉菜,如果是正式的場合,一個就夠了。”

宋悅羞澀地點點頭,今天是因為大家都想吃肉,而且是大塊肉。

魚肉不稀罕,所以沒有點魚。

鄭佩雲:“哈哈,不過今天随意,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敞開了吃,不夠可以再要。”

一會兒開席之後,喝着沒有多少意思的酒水,鄭佩雲就開始想念自己留在杜家的那一屋子的花釀,可惜當時帶不走。

漢子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個個都此地滿嘴油光,十分滿足。

飯菜果然不夠,之後又要了幾個菜。這頓飯少說也吃了百多兩銀子。

回頭拿到賬單,秦掌櫃肉痛得不行:“只是一頓飯,吃了百多兩銀子,不知是怎麽吃的?”

劉元隽耳聞之後,忙教訓:“你個眼皮子淺的,不就是一頓飯的事情,別說百多兩,就是幾百兩也要花。”

鄭佩雲是活財神,只要她以後肯繼續給誠心堂提供藥品,誠心堂就不會倒。

這陣子的效果已經出來了,誠心堂在本城的口碑更上一層不說,劉元隽自己在劉家也開始立穩了腳跟,不用再擔心誰來跟自己搶繼承權。

所以鄭佩雲的好處,秦掌櫃又怎麽能知道?

只有最終的受益人才知道,巴結好她準沒錯。

166:賺得大錢

漁村裏的人都知道,鄭佩雲今天帶藥品出去售賣。他們看到有四口大箱子那麽多呢,都在估計這一次能賣多少錢?

村民們對成藥的售賣價格沒有概念,猜測的數目十分保守。因為他們不懂這一行,還擔心東家賺不到錢,到時候不租田地也不雇傭長工了呢。

都是害怕的,都希望東家這一趟賣到錢。

村裏人等了又等,終于在下午的時候等到了他們一群人。可是一看,居然有兩口大箱子擡着回來了,怎麽回事?賣不動?

就在大家心裏惴惴不安的時候,只見到擡箱子的漢子咧嘴燦爛大笑,各自身上都帶着從城裏買回來的不少東西。

漢子甲:“東家,箱子就放這兒了?”

他們幫忙把箱子擡進鄭佩雲的家裏,因為家小沒地方放,就擱在客廳。

鄭佩雲:“沒錯,就放這裏,大家辛苦了,我就不留你們喝茶了,都回家去吧。”

幾個漢子笑容滿面:“哎,行。那東家,我們走了。”

幾個漢子背着城裏買回來的東西,喜滋滋地出了鄭佩雲家的院子。外面好些人圍着呢,等他們一出來就問道:“去城裏幹了啥?”

幾個漢子大笑,跟村裏的人開始吹牛皮:“走走,到我家說去,下午也不上工,一起喝點小酒。”

中午在城裏喝上了瘾,還沒喝夠呢。

陸宜修瞟了一眼屋裏的兩口箱子:“如何?”他心裏也是疑惑,不過他不覺得是賣不出去。

鄭佩雲先問:“小甜甜呢?”

陸宜修朝宋悅的房間努努嘴:“她哥回來了,找她哥哥去了。”

那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麽,十分害怕陸宜修。今天上午把她留家裏跟陸宜修待在一塊,她一聲氣都不敢吭,直到她哥宋悅回來就一溜煙回了屋裏。

鄭佩雲點點頭:“劉少東家吃不下這麽多貨,他給我介紹一些商家。”

陸宜修:“嗯。”鄭佩雲做事情,有自己的章程,他根本不用擔心。

鄭佩雲瞅他一眼,那些藥也吃了一段日子了,難道一點效果都沒有?

雖然說醫生和病患之間不必要這麽拘束矜持,但是自己作為一個女人,去詢問對方那方面的事情,确實有些開不了口。

只想了個折中的問句:“最近……身體感覺怎麽樣?”

以前陸宜修身體還沒好的時候,鄭佩雲也經常問這句話,後來他身體好了些,就不經常問了。

陸宜修好一段時間沒有聽見對方關心自己的身體,還以為被擱置了……這樣的女子看不起自己這樣落魄的男人,聞言抿嘴:“還行,多謝姑娘關心。”

鄭佩雲:“何必這麽客氣?”少說也住在一起幾個月了吧,對方還是一副慢熱的模樣。

除了最初那份感激之情,偶爾會激動一點,後來就不起波瀾,整天都是一副溫文無害卻又對什麽都沒興趣的模樣。

應該是下面廢了,所以人也頹廢了……鄭佩雲是這麽想的,所以才積極想要把他醫治好。

陸宜修眼觀鼻鼻觀心:“姑娘與我客氣,我自然就客氣了。”

語氣平平淡淡地,卻讓人聽了幾分別扭和賭氣。

鄭佩雲哭笑不得,甚至努力反省:“我什麽時候跟你客氣了?”跟對方住在一起這麽久以來就沒有客氣過哎。

陸宜修停頓了片刻:“我是否與姑娘說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姑娘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絕不推辭。”

鄭佩雲:“是這麽說過,有什麽關系?”跟他們現在讨論的問題有什麽關聯?

這下陸宜修把臉繃得越發緊了:“可是姑娘寧願聘用新人,也不打算把一些事情交給我。”

除了簡單的書面抄寫,他什麽都沒有接觸過。大部分的工作都是鄭佩雲和村長完成,最近加入了一個宋悅。

出成品的這幾天,經常看到他們三個人忙忙碌碌。

鄭佩雲愣在那裏,這件事怎麽說呢,确實,她并沒有把一些核心的事情交給陸宜修參與。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陸宜修安排進來,她以後的工作和生活,都沒有對方。

理由很簡單,因為陸宜修是侯府世子,他不屬于這個小漁村,他遲早都會回歸自己的生活。

既然這樣的人,又何必把他拉進來參與?

鄭佩雲醞釀了片刻:“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麽不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做?”

陸宜修:“因為姑娘不信任我。”這是他最大的感受,也許不能說不信任,只是不倚重,不依靠。

鄭佩雲搖搖頭:“我沒有不信任你,相反我覺得你是個穩定性特別強的人,是個值得合作的夥伴。可是我跟你,差得太遠了。我這些小生意不适合你參與,你總歸有你的生活。”

陸宜修扯扯嘴唇:“因為我的身份?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只是個笑話。”

鄭佩雲考慮了一下,繼續:“你的意思是,你想參與?但是陸公子……”

陸宜修:“姑娘能叫我宜修嗎?”他輕蹙着眉,聽了這麽久的陸公子,在今天尤其覺得厭煩。

鄭佩雲無奈:“是你自己一直喊我姑娘的。”以為大戶人家的公子比較注重禮節,自己也只好跟着随大流,不是嗎?

陸宜修:“那今後,我喊你佩雲。”在外面,他從不喊鄭佩雲,否則被人聽了該怎麽想。

鄭佩雲:“都可以,所以你是想參與我的工作?不過……宜修,相識一場我還是要勸你,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陸宜修特意看了她一眼,雖然這張臉天天都看,現在也習慣了,可是仍然被愉悅了雙眼:“你認為我是無知少年,連自己想要什麽都鬧不清楚?”

她居然是怎麽想的,陸宜修有點挫敗。

因為下面廢了,面對女人也不被當成男人了……

反正他就沒有見過鄭佩雲在自己面前害羞過,反而那天被宋悅盯着看,還羞澀了一下,像個真正的女人。

167:關心則亂

這個人怎麽會有這種誤會呢?

鄭佩雲:“那倒不是,你只當我關心則亂吧。”怎麽說也是相處了幾個月的人,慢熱是慢熱了些,但是這樣的感情更加令人覺得真實。

日夜相處之下的了解和好感,才是最真實的感情。

陸宜修聽了這句關心則亂,心裏頭就舒服了,扭頭看着門口的宋悅:“那你打算把哪些分給我?”

鄭佩雲:“你自己來挑吧,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

說完這才看見宋悅,連忙笑着:“進來吧,小甜甜呢?”

宋悅局促:“她睡着了,佩雲姐,是不是打擾你們談話了?”這幾天總是覺得奇怪呢,他感覺鄭佩雲和陸宜修不太像夫妻。

一個是他們分房而眠,二個是平時也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

可是要說不是真正的夫妻,那關系又怎麽解釋?說是朋友和親戚,又嫌暧昧了些,總之不好确定。

鄭佩雲擺擺手:“沒事,你進來歇着吧,今天奔波了一天也該累了。”

宋悅進來,動手給大家泡茶,是個沉默寡言又穩重的大小夥子。

“佩雲姐姐才是最累的,這些天都沒怎麽歇息。”他挽着袖子說:“今晚我下廚做飯。”

鄭佩雲:“你還會做飯?”是真的驚訝了,宋悅是她遇到第一個會做飯的古代男人。

宋悅羞澀狀:“農家男人誰不會做飯。”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鄭佩雲誇贊:“那真是好,以後誰嫁給你就幸福了。”

宋悅淡定道:“還遠着呢,當務之急,是把小甜甜拉扯大,成親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鄭佩雲:“嗯,沒事,成親不成親都不是必要的,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她自己不也沒成親嗎?

笑着瞟了一眼老神在在喝茶的陸宜修,這裏有只已成親的,日子過得叫一個慘淡。

陸宜修不回應她調侃的眼神,不過偶爾的眼波流轉,還是透露了幾分羞惱和在意。

這個女人之所以這麽放肆,這麽惱人,約莫不是心裏沒把自己當成男人……每次想起這個,陸宜修能郁悶的嘔血。

自己也是因為這方面,日子過得寡淡沉默,什麽想法都壓着藏着。

表面上看上去平淡無言,其實心中有一片澎湃的海洋。

鄭佩雲:“對了,宋悅,成品倉庫那邊,我叫人留了兩間屋子,正好也需要人去那邊守着,你晚上就去那邊休息如何?”又說:“甜甜如果喜歡跟你過去就過去,如果不喜歡就留在這裏,也好照顧些。”

宋悅點點頭:“這樣好。”只不過自己的妹子怕生,他猶豫了下:“甜甜還是跟着我吧。”

鄭佩雲理解:“那我叫人多留一間屋子。”以後兄妹倆可以在那邊生活起居。

宋悅:“嗯,謝謝佩雲姐。”

今天晚上宋悅做了一頓飯,手藝是粗糙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吃。只不過陸宜修吃慣了鄭佩雲的手藝,到底是沒吃飽。

夜晚歇息之前,暗示了一下還在忙碌工作的女人:“天晚了。”

鄭佩雲頭也不擡:“你去睡吧,早點休息。”

陸宜修抿抿嘴,站在桌子旁邊抱着胳膊:“廚房還有沒有面?”

鄭佩雲愣了下,怎麽說到這個去了:“應該還有,我記得前幾天剛買了的。”

側耳不經意聽到某人的肚子在打鼓,她噗呲一聲:“你是餓了吧,那我去煮個面,我也餓了。”

收拾收拾東西,起來煮面吃。

那兩兄妹已經睡着了,就沒有去問他們吃不吃。

陸宜修手腳利索地洗了幾顆新鮮的小白菜,嫩綠可愛,準備好等着下鍋:“你早就想好了,讓人在那邊留屋子?”

當初宋悅兩兄妹住進來的時候,陸宜修不适應了幾天。

鄭佩雲邊忙碌:“嗯,我家這麽小,哪容得下這麽多人?他們住着也不舒服,倒不如盡快搬出去。”

陸宜修:“我一個男人,你跟我住着倒是從不覺得不舒服。”

鄭佩雲:“哈哈。”笑了兩聲:“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沒把你當男人。”

陸宜修惱得很,臉都熱了。

鄭佩雲伸手把他洗好的小白菜弄過來,扔進鍋裏:“話又說回來,最近身體怎麽樣?我給的藥又效果嗎?”

陸宜修:“無礙了。”然後才發覺不對:“你要什麽效果?”擡眼瞅着她,美麗的側臉,在水蒸氣的熏染下朦胧曼妙。

“唔,也沒什麽,強身健體。”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沒效果了,鄭佩雲就不好點明:“行了,拿碗來。”

一人端着一碗青菜雞蛋面,在桌子邊吃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鄭佩雲挺慶幸的,找了個陸宜修這樣的存在陪伴自己。每當深夜擡起頭,忙累了,總能看到對方的身影陪着。

偶爾添茶倒水,那一點如期而至的小小溫暖,叫人像中了慢性毒|藥一樣。

陸宜修不經意地:“你手上忙活的不管是什麽都可以交給我。”他貪圖的東西不是這些,他貪圖着更大的東西。

所以,幫忙就是純粹的幫忙。

錢財,陸宜修不看在眼裏,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但是他明白,沒有錢財就什麽都沒有。

鄭佩雲點頭:“我知道了。”她雖然看不懂陸宜修的欲望,可是自始至終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從第二天起,鄭佩雲就将自己手頭上的活兒分給了陸宜修。

包括最核心的東西……她調配的方子,全都交給陸宜修打理,這是一份很重的工作。

接觸到了這些,陸宜修才相信,鄭佩雲是真的信任自己了。

他高興的不是因為得到了這些方子的管理權,而是高興受到倚重和信任。有一個平臺和機會,可以向她展現自己的實力。

宋悅:“佩雲姐,今天的藥漿調好了嗎,我帶人來拿了。”

所有原料都在鄭佩雲的工作間,堆得慢慢地,每天由她調配好比例,才拿出去給制藥棚裏的工人們加工。

今天屋裏應話的是陸宜修:“就快好了,再稍等一下。”他還在跟鄭佩雲确認,需要一定的時間摸索。

宋悅很吃驚:“額,好的。”畢竟在他印象中,陸宜修是什麽都不幹的。頂多抄寫一些文書,算算工錢。

可是宋悅沒有小視陸宜修,畢竟他抓工錢就夠厲害了……

168:女大老板

等閑下來,衆人幫宋悅把生活用具和被褥之類的搬到制藥棚。那裏現在起居用品都齊全了,也有廚房和洗澡間。

廚房是大廚房,請了兩個廚娘,給長工們提供中午的那一餐。

一般都是兩個肉片炒素菜,因為放的油多,炒出來也很好吃。許多長工都等着中午的那一餐,可比家裏的夥食好多了。

長工甲:“東家突然給咱們提供午飯,是不是生意做好了?”

長工乙:“我猜約莫是的,那天在老牛家吃酒,嘿嘿,他們說東家做的是大生意,午飯可是有位老板請他們在醉鄉樓吃的。”

長工丙:“醉鄉樓?那些小子真好運,早知道我也去哎。”

鄭佩雲并不知道,村裏的長工們都擔心自己的生意沒做好。她突然提供午餐是早就想好了的,只是沒有提上日程。

這段時間比較空閑,很多東西都在完善中。

宋悅兩兄妹走了之後,又恢複了兩個人的清淨。

陸宜修還是習慣這樣的起居,顯得沒那麽擁擠:“我在侯府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奴才。”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連個丫鬟都沒有。

這讓鄭佩雲想起了杜硯,畢竟是故人,總會時不時地想起。

很多東西,當時的時候只是平常而已,當它變成回憶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只記得最美好的畫面。

鄭佩雲:“你什麽時候回侯府?”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陸宜修已經不會認為對方在趕自己走,只是關心罷了:“不着急,你忙成這樣我怎能離開?”

鄭佩雲:“說實話,侯府那邊有困難嗎?是回去了就行?”端看陸宜修被官兵追查,鄭佩雲就覺得沒那麽簡單。

陸宜修:“柏氏與官府交好,不知用了什麽狗屁理由,只當家事處理,也沒人能管得了她。而我在京的名聲素來不好,衆人皆不會可憐我。”

那些不好的名聲,都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無非是柏氏的功勞。

鄭佩雲:“那你,有什麽後招沒有?”

陸宜修搖搖頭:“我有位姨母,她是太妃娘娘,住在宜安養老,如果能請她出面,約莫能幫到我。”

鄭佩雲點點頭,一個二十出頭,毫無建樹,一直被壓制的傀儡世子,他确實舉步艱難。

“旁的東西我沒辦法幫你,不過錢財和藥品,我不會吝啬的。”拍拍陸宜修的肩膀,鄭佩雲笑得一派大方。

明明是個十多歲的姑娘……陸宜修斜眼瞥她,将她柔嫩的手掌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姑娘對我這麽好,我無以為報。”

“哈哈,那就以身相許呗。”鄭佩雲随口說的,她也知道陸宜修有妻子,雖然是個毒妻。

陸宜修卻鄭重地考慮:“好,等我恢複自由身,再把自己抵給你。”

鄭佩雲哈哈哈地:“那趕緊簽一份合同,我可不希望把你教會你卻跑了。”這句還是開玩笑的。

“成。”陸宜修嘴邊噙着笑意,挽起袖子去寫合同去了。

一份他們之間獨特的,獨一無二的合同。

鄭佩雲的所有印章都是陸宜修在管理,所以他簽下自己的名字,又蓋上鄭佩雲的印章,一份鄭佩雲沒看過的合同新鮮出爐,就被他收了起來。

鄭佩雲也不管,她只是打趣對方而已。

天氣暖了,鄭佩雲在城裏購置了一些天暖的衣裳。雖然都是簡單的樣式,但是架不住她身材和模樣出色,穿在身上總引人注目。

但是天氣熱,又不能多穿兩件。為了避免大多人的目光,鄭佩雲借着太陽曬的借口,幹脆就不怎麽出現在人前。

安心地等待半個月後的會面。

陸宜修得知後,要求同去。

這是當然的,鄭佩雲最後帶了他和宋悅同去。

三人穿戴整齊,坐在醉鄉樓最大的包間裏面,等待誠心堂的少東家劉元隽把諸位藥商請上來。

看來他們還不太重視這次聚會,陸續走進來的好些老板看上去都是漫不經心。不過一看到坐在桌邊的鄭佩雲,表情就變了一些。

之前聽劉元隽說過,這位制藥娘子是個少婦,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個美貌的少婦。衆位老板來了興趣,不少人興味十足地盯着鄭佩雲看。

鄭佩雲能夠在這這裏,就預料到了自己不會受到這些男人的尊重。可是沒關系,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尊重。

劉元隽:“好了,各位老板都到了,首先感謝各位老板給我劉某這個面子,千裏迢迢地趕來參加劉某的飯局。然後,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他看着鄭佩雲,笑容滿面道:“這位是鄭娘子,調藥高手,她做的藥我已經連續購買了三次,一次的藥效比一次好,眼下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在我這裏拿藥了,指定要鄭娘子的要,價錢再貴也沒關系。”

他這個廣告,鄭佩雲在心裏給他點贊,确實是下了功夫的。

各位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擺着是不信。

鄭佩雲站起來,笑眯眯地:“各位老板好,很高興能夠認識各位。其次,劉少東家沒說錯,我的藥确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藥。我敢打包票,即便是京城的禦藥……也不見得比我的藥好。”

她的大膽言論,震驚了在座的老板們。

一個小小的婦人,竟然開口狂言,膽敢拿自己跟京城的禦藥相比?

要不就是真的有點能耐,要不就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這位鄭娘子,你說你的藥比禦藥還好,那麽為何不直接自己開個藥鋪,還是千裏迢迢地召集我等來買你的藥?”一個老板提出疑問。

其他老板紛紛點頭附和,是啊,既然這麽好,為何還要分售給各地的藥商。

鄭佩雲笑而不語,這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