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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然是為了打廣告,讓這種藥的名聲散播出去,以後肯定是要自己開藥鋪的,這點毋庸置疑。

“各位老板,我潛心制藥,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是為了造福百姓。”她神情誠懇,叫人觸動:“各地都有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而我的藥可以救他們于病痛之中。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很多人知道誠心堂有這些神效的藥品,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千裏迢迢地趕過來買。”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跟各地的藥商合作,兩全其美?

169:親自試藥

各位老板聽了,也覺得有點道理。不過對方的藥品是不是真的這麽有神效,他們保留意見。雖然誠心堂的劉少東家劉元隽極力推薦,可是他們跟劉元隽也只是泛泛之交,如果對方是串通起來欺騙的,那豈不是虧大了?

某位老板:“那你如何證明一下,你的藥有神效?”

鄭佩雲笑:“不如各位老板親自來試試?”

眼光在這十幾個老板之間掃了一圈,鄭佩雲找到了一位現在正在生病的,看他的臉色和眼睛的狀态就知道:“這位老板,你是否患有心疾?”

那老板不算太驚訝,點頭:“沒錯。”

鄭佩雲:“這幾天在路上奔波,你的身體有些疲倦。”可是患了心疾還來參加商會,說明這是個拼命三郎,工作狂,于是讓身邊的宋悅打開藥箱,從裏面拿出一小瓶救心丸,遞給那位老板:“這位老板,不如試試這瓶救心丸,然後說一下你的感受。”

那老板面帶遲疑,不過還是把救心丸接了過去。打開瓶子先是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倒出一粒,又是查看了很久,才敢放進嘴裏。

一進喉嚨,他就感覺有股清涼順着喉嚨滑入了自己的胃裏。

再過了片刻,那股清涼的舒服在胃部蔓延開,慢慢地散發到四肢,身體逐漸輕松起來,精神也開始變化了。

那老板微微張着嘴巴,帶着不可置信的喜悅。

“老板,如何?”鄭佩雲笑,這瓶藥是通過特殊制作的,效果當然要立竿見影。其他藥物稍微遜色點,但是也有效果。

“很好。”那位老板點頭,恍惚道:“果然是好藥,但不知這樣一瓶要售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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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佩雲就笑了起來,對上衆人好奇的目光,侃侃而談:“這樣的一瓶藥,在市面上少說也要售價二百兩銀子。但是考慮到很多百姓的艱難,我做出了兩種成本不同的藥。一種是針對富貴人家的,就是剛才給這位老板服用的這種。一百兩銀子出手給各位老板,這是最便宜的。還有另外一種,給各位的價格是十兩銀子一瓶,希望各位老板定價在十五兩左右,造福百姓。”

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十五兩還是出得起的,再窮的就沒辦法了。

各位老板點點頭,這個年代做藥商的,固然有心黑者,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心系百姓的。

“鄭娘子有這般心意,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大家仔細一想,鄭佩雲有這樣的手藝,完全可以拿着去進宮觐見陛下,屆時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卻寧願在民間搗鼓,看來是真的心系百姓。

鄭佩雲:“我出給各位的藥品,有一些是高價的藥品,有一些是平價的藥品。就算是平價藥品,也要比一般的普通藥品要好。各位賺錢可以,但是希望賺的都是富貴人家的錢,而不是老百姓的錢,畢竟老百姓身上,賺的再多也有限度。而有錢人家,卻不在乎這幾個錢,大家說是不是?”

各位老板:“鄭娘子放心,我們做藥商這麽些年,這些道理怎麽會不懂?”

買藥的,賺的就是富貴人家的錢哎。

鄭佩雲點點頭:“好的,那麽各位如果對我的藥還有疑問的話,歡迎來親自試驗一下。”

其中一個老板開口:“老夫這些日子腸胃不大舒服,鄭娘子你看給點什麽藥?”

鄭佩雲馬上從藥箱中挑了一瓶整腸丸,遞給那位老板:“這瓶送給老板,以後腸胃不舒服吃一粒可解。”

那老板馬上就和着茶水喝了,本來他被腸胃的不舒服折磨得郁郁寡歡,對什麽都沒有興趣,更別說一桌子的酒菜,根本就不想吃,沒胃口。

可是吃了一粒藥丸之後,腸胃慢慢舒坦起來,竟然覺得暖暖地……他驚嘆地睜大眼睛:“鄭娘子的藥果然有奇效。”

剛才那位心髒病老板就笑了起來:“怎麽樣,徐老哥,有神效吧?”

徐老板點點頭:“是啊,真是神效。”他嘿嘿笑道:“好,鄭娘子你的藥,老夫服了,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他在他們那個縣是出了名的大藥商,財大氣粗,不過他并不知道,鄭佩雲究竟有多少藥,也不知道鄭佩雲身後有一個制藥廠。

其他老板就不依了:“徐老哥,你這樣可不行,都賣給你了,那我們怎麽辦?”

那些老板也擔心鄭佩雲沒有那麽多的藥,不由就争執了起來,甚至怪罪劉元隽,這麽好的事怎麽喊來這麽多人,那要怎麽瓜分?

“是啊,叫我們千裏迢迢地趕來,不能你一個人獨占不是?”

“不然我們來幹什麽?”

“我銀子都準備好了!鄭娘子,先賣給我!”

鄭佩雲:“各位靜一靜,聽說我!藥有很多,大家不必擔心我提供不出來!”她說道:“我有一個制藥廠,在這一年以內,會定期給大家提供足夠的藥品。”

各位老板也是個人精:“鄭老板,那一年以後呢?”

有人改口叫鄭老板,以示尊重,其他人就陸續改口了。畢竟商人講究的還是利益為重,其他都是次要。

鄭佩雲:“一年後會怎麽樣,我也說不清楚。”她當然不能傻乎乎地把話說死,否則到時候就成了把柄。

衆人沉默思考,能賣一時是一時,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那好,但不知道鄭老板現在手上有多少要,夠我們十幾個老板分嗎?”

鄭佩雲點頭:“我倉庫裏的存貨,至少能夠各位老板售賣一個月。一個月內我會繼續趕制,到時候勞煩各位老板派人來取貨。不過我這裏不支持賒賬,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各位有異議嗎?”

各位老板:“那是當然的,我們也不會賒賬,鄭老板放心吧。不過你要保證,給我們的藥品質量要一致,不能以次充好。”

“這是肯定的。”鄭佩雲嚴肅地對大家保證:“我鄭佩雲做事光明磊落,但憑良心,不會做出這種黑心的事情。”

170:嚴肅的他

雙方做生意買賣,講究是誠信,合同是一定要簽訂的。鄭佩雲早就和陸宜修起草好了合同草稿,只差和各位老板們再洽談一下。

洽談合同這件事,陸宜修負責。

他身上自有一種氣度,叫這些商家老板們不敢小看他。這是天生天養的,非權貴家庭養不出來。

宋悅第一次接觸這些老板,加上年紀輕閱歷淺,當然就有些鎮不住。他還需要學習,于是認真給陸宜修當助手,負責介紹藥廠的情況,和他們制藥的理念,相當于生産經理的職位。

跟鄭佩雲之前預想的市場經理有所出入,現在變成陸宜修占了這個位置。

財務兼總經理。

村長管人力資源,鄭佩雲自己就是董事長……

分工合作,這次的交易進行得井井有條。等各位老板看過成藥之後,就簽訂了合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正因為他們的團隊有板有眼,這些老板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最大的感受就是靠譜,信得過。

老板甲:“鄭老板是個做大事的人,這一趟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鄭老板。歡迎鄭老板來我們碧水縣,屆時賈某一定掃榻相迎。”

鄭佩雲:“好的,一路順風。”

各位老板陸續運藥離開之後,原地只剩下他們三人和劉少東家,臉上都挂着旗開得勝的笑容。可見今天這一仗,打得漂亮。

劉元隽:“恭喜鄭老板。”連他也改口了,拱手恭喜身板的女老板。

鄭佩雲:“同喜。”她也是開心地拱手:“劉少東家,過幾天再來城裏請你吃飯,這次真是多虧你了,佩雲十分感激。”

劉元隽:“鄭老板客氣了,能跟你一起做生意是劉某的福分。”

告辭了劉少東家,天色已不早,鄭佩雲三個人去了一趟集市,大量購買村裏需要的東西。

回到村裏,三人在客廳坐下來算賬。

陸宜修把今天收的錢全部拿出來,宋悅則打開出倉的賬本,上面寫滿了交易數據。各種各樣的藥品,交易價錢,交易對象,這些都寫得很詳細。

這樣的賬目一目了然,查起來很清楚。

宋悅:“今天出倉總數是兩千三百瓶,其中一品救心丸二百八十瓶,二品救心丸三百五十瓶。整腸丸一百三十瓶,驚風丸兩百瓶……”

一一彙報,其餘兩人都認真聽。然後輪到陸宜修彙報賬單數據,最後整合,核對,調整價格。

三個人都很平靜,聽到陸宜修彙報今天總入賬是兩萬七千兩銀子,大家的呼吸稍微屏住了一下。

這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數目。

扣除其中的財力投資和人力投資,剩餘百分之八十的純利潤,這是個很恐怖的字數。

知道鄭佩雲投入的陸宜修和宋悅,從這一刻起十分相信,鄭佩雲一定會走得很遠,她是不一樣的女人。

弄完一切,鄭佩雲也是深深呼吸了一下:“今天順利收官,首先要感謝你們倆,辛苦了。”

陸宜修瞅了瞅她的容顏,并未做聲。

宋悅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佩雲姐,明明最辛苦的人是你。”他們只是做好分內的工作罷了,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家都辛苦的。今天有這樣的成績,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以後再也不怕辜負大家了。”口袋裏有銀子,果然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之前壓着這麽多的貨,說沒有壓力誰也不信啊。

鄭佩雲還是有壓力,只是她不表現出來,習慣了自己默默地堅持着。

陸宜修:“今年已經過半,我預算下半年的出貨次數還有三次左右。”

鄭佩雲:“過了這三次,我們就廣開藥鋪,自己經營品牌。”

宋悅:“那麽下半年……主要大力是生産。”

陸宜修:“不,要開始籌備鋪子,經營方式。”生産已經有規模和熟悉的流程,基本上不需要怎麽管理,他們會騰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來策劃開鋪子的事情。

宋悅:“需要增添長工嗎?”現在一面照顧着地裏,一面分人手在制藥棚制藥,人手就顯得有點不夠。

鄭佩雲:“暫時不需要,供應力度已經夠了,寧願慢點也不要亂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更何況明年跟各位老板減少合作之後,他們給自己提供成品的數量遠遠夠了。

三個人在屋裏密談了一個多小時,天黑之後,宋悅趕緊去接小甜甜。

鄭佩雲也懶得做飯,和陸宜修一起去制藥棚那邊吃廚娘做的晚飯。

因為天色有些黑,她提着裙子仔細着腳下,走得比較慢:“這陣子不見林家大姐來了?”經過林春嬌的娘家,她随口打趣了一句,笑得滿是促狹。

陸宜修懶得理她。

不過遇見有坑的地方,會叫她注意。

鄭佩雲笑着笑着,腳下當真打滑了一下,陸宜修手疾眼快,扶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邊固定:“好好走路。”

明明是個嫁過兩次人的人了,偶爾還跟小姑娘一樣活潑。

“謝謝。”鄭佩雲心有餘悸地道謝,那下面可是髒兮兮的水溝,一腳蹚下去就完蛋了:“我覺着啊,這些路都需要修一修。”

長工們每天都來來回回,泥土的道路總歸不牢固,一下雨就踩壞了。

“修路不容易,人手不夠。”而且傷財傷人力,陸宜修搖搖頭,不建議修路。

“想致富,先修路。”鄭佩雲的想法跟他相反,她舉得修路有益無害:“這一片遲早都要建設的,地理位置好,我以後都不會把廠址挪走。”

因為靠近京城,交通發達。水路和旱路都行得通,去京城只要一天的時間而已。

陸宜修:“既然你有想法,那就按照你的想法。”

鄭佩雲:“今天賺了銀子,你不高興嗎?”怎麽這貨看起來興趣缺缺的樣子?

陸宜修斜眼瞅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本世子不高興?”

鄭佩雲張着嘴,想笑又笑不出來,心情有點複雜吧:“喲,都端起架子來了,還說沒有不高興?”

陸宜修:“你時常拿林家大姐打趣我,笑得這般開心,難道你認為她堂堂一個有婦之夫卻想着別人的男人,是件好笑的事情?”

171:等待愛情

卻原來陸宜修在意的是這件事情,說實話,鄭佩雲真的沒想到。她本身是一個現代女性的思維,不忌諱這些男女之間的玩笑。

陸宜修被一個有夫之婦看上了,習慣性了打趣兩句,在她看來并不過分。

可是她忘了站在陸宜修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

作為陸宜修的身份,他大概覺得被一個村姑而且還是婦人看上,是一件極其丢臉?甚至侮辱他的事情?

這個理解也差不多,但是其實陸宜修最在意的不是林春嬌的身份,而是鄭佩雲對這件事情的态度。

她似乎絲毫不在意,還能言笑晏晏地開玩笑。

沒有哪個女人是這樣的,他怎麽說也是她的緋聞夫婿不是嗎?

“這個問題,首先,我不認為她這樣是件好笑的事情,反而是一件令人鄙夷的事情,應該從根本上杜絕。”鄭佩雲嚴肅起來,認真地道歉:“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都不會拿這件事打趣陸宜修了,要堅守原則,對此類事情深痛惡疾!

陸宜修聞言,剛才微微繃緊的臉總算松開了:“嗯。”

鄭佩雲:“我這個人說話比較随意,也不太懂你們這些高門大戶的規矩,有時候習慣不好,你最好能明白地告訴我,我都會注意的。”

陸宜修:“其餘都罷了,那些規矩都是死的,我也不見得喜歡。只是男女之事,我向來潔身自好。”這麽多年也沒跟那個女子鬼混,一是身上的責任太重,沒心思去風花雪月,二是本人高傲,骨子裏還是不想妥協。

跟杜硯倒是有點相似,不過比杜硯更現實主義。

那些對自己沒有益處的女人,他連碰都不屑去碰。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出發,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就是這樣的态度。

鄭佩雲其實最讨厭這種人,只不過陸宜修藏得深,她一點都察覺不到。

反而覺得陸宜修的貞操觀念很對胃口:“像你這樣的男子少有了。”古代的貴族男子不都是妻妾成群的嗎?

卻不知陸宜修覺得,女人多了是麻煩,對自己無益。

到了吃飯的地方,天色完全黑暗了下來。大家圍在大圓桌子旁邊和和樂樂地吃晚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反正陸宜修以前是沒有試過這些生活的。

看到腳邊一群兩三個月大的小土狗圍着打轉,一副饞相,他給它們扔了一些飯菜。

旁邊的廚娘覺得好生浪費,裏面是有肉的,這些狗子喂粥就好了。

鄭佩雲卻笑眯眯地看着,喜歡動物,願意給動物關懷的人,都顯得可愛無比,因為他們是性感又善良的人。

“這麽多只狗子,長得都胖嘟嘟的,真可愛。”鄭佩雲提議道:“要不抓一只回去養吧?”

陸宜修擡眼看着她,神色掙紮,他确實挺喜歡這些毛絨絨的東西:“那就養一只吧。”親自挑了一只棕黃色的,虎頭短腿,煞是可愛。

鄭佩雲給養狗的廚娘封了一個紅包,算是買狗的錢。

那廚娘怎麽都不肯收,說送給東家,因為這狗也是食堂的米飯養活的,根本就是算公家的狗子。

不過鄭佩雲堅持,最後也就收下了,笑得十分高興。

自從村裏開始弄藥業之後,所有村民的生活都好起來了,跟周圍的村子比,他們村子的收入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小漁村比較排外,都不太告訴外人自己村裏的事情。

出門走親戚,也不會說得太詳細的,生怕別人知道了起了不好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鄭佩雲提着裙擺小心翼翼地走,手裏還拿着一個燈籠。陸宜修抱着狗子,一路摸一路跟在鄭佩雲身後面,神情滿足。

他心裏卻有那麽點複雜。

越來越喜歡這裏的生活,越來越滿足于現狀。有些時候根本想不起來昔日的仇恨,或者說拒絕去想,去思考那些打擾平靜生活的往事。

陸宜修有點害怕沉溺下去,自己會失去該有的方向。

他是貪戀的,他又是抗拒的,他像個矯情的少男,一肚子都是少男的心事。可是能夠在這個年紀,還保持這些酸酸澀澀微甜的心境,也不能說不是另一種美麗。

享受又抗拒着現在的心情。

心裏面想得再多,也無法去打破現在的平靜,因為他不願意,他只是矯情罷了。

“你的狗子要叫什麽名字?”鄭佩雲在前面問道。

陸宜修想也沒想:“叫做阿黃。”

鄭佩雲真是覺得,人們給狗子取名能不能有點創新?不是大黃就是阿黃,要不是就是大黑大白,呵呵呵。

“阿黃挺好的,接地氣,好養活。”女子心裏面吐槽着,臉上笑靥如花。

陸宜修:“等鋪子開起來,我就走。”

鄭佩雲:“怎麽突然說這個?”沒商沒量地,突然就決定了,是受了什麽刺激嗎?“不是還在生氣吧?”厭倦了和村姑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陸宜修:“沒生氣,你多慮了。”

鄭佩雲:“你就是随口一說吧,距離開鋪子還有很久,哈哈哈,你現在的決定我還是不參與讨論了。”沒準半年之間可以發生很多意外,這是血的教訓,計劃跟不上變化哎。

看她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樣,陸宜修也總算确定了自己為什麽會沒頭腦沒地說出這句話。無非是為了刺激姑娘,瞅瞅她是什麽反應。

殊不知人家壓根兒就看得很明白,沒有讨論的意義。

這種女人真讨厭,又真惹人心癢癢,總歸還是兩個字,讨厭。

又不想想,一個二十一二的青年,對上一個快奔三的職場成熟女性,會發生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且男人本來就成熟得比較晚,女人三十歲,已經是熟透了,思想上有了質的變化,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鄭佩雲就更不是了,她的性格注定她不會為情所困,更不會為男人所困。不過,不代表她不會愛男人。

愛情是存在的,一朝遇見可以很美麗。

172:他要離開

小狗子第一天抱回家,鄭佩雲怕它到處亂跑,于是用一條繩子把狗子栓起來,就栓子在院子裏。

陸宜修很積極,給它在旁邊鋪了一個狗窩,順便把吃飯和喝水也碗也擺放好了。

看着乖巧憨厚的狗子,陸宜修不無感慨,以前做世子的時候,都沒有閑情和時間去養一條狗,反倒是現在落魄了,日子反而過得更舒心。

鄭佩雲:“今天家裏沒做飯,明天再喂它。”

陸宜修摸摸狗子的腦袋:“我晚上給它吃了不少,餓不着它的。”

鄭佩雲看見蹲在地上摸狗頭的男子,也不無感慨,這到底是個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的性情中人。

“那就收拾收拾,今天忙活了一天,早些休息。”鄭佩雲在院子裏打了一桶冷水,提進屋裏。

“我來。”陸宜修連忙丢下狗子,過來幫忙。

鄭佩雲本是看見他和狗子玩得開心,不想打擾他:“多謝了。”

她的客氣換來陸宜修一記沒好氣的白眼,連說話都不想說了……但其實自己也沒有試過,這樣為一個女人服務的經歷。

以前是因為不需要,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這樣去讨好。

現在的所作所為,不能說是讨好……它發生的理所當然,自己發自內心地想去做。

有些東西細思恐極,陸宜修不敢想太多。

手頭上有了錢,鄭佩雲就謀劃着開鋪子的事情。她不想開在本城,搶劉元隽的生意。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京城。

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光是手上的二萬多兩銀子是不夠的。

不過有些計劃,現在就可以開始好好琢磨……讓鄭佩雲皺緊眉頭的是,陸宜修不能進京,他現在身份敏感。

“宜修。”擱下手中的筆,鄭佩雲擡頭:“我覺得,派人進京打探一下情況是不是比較好?”

陸宜修點點頭:“我正在想這件事情。”只是身邊沒有适合的人選,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鄭佩雲一個人,他并不想太多人牽扯進來。

鄭佩雲也正好在思考人選的事:“要不這樣的,我進京城一趟,正好去了解一下那邊的鋪子,有适合的就盤下來。”

她一個人進京,陸宜修第一反應就是皺眉,不太同意。

可是除了她又沒有更适合的人選:“你帶宋悅一起去,這裏我會照顧。”

鄭佩雲點頭:“好,我安排一下日子。”她商量完畢,就低着頭繼續寫策劃。

陸宜修走過來,拿起椅子上的外衣給她披上:“不要忙太晚。”頓了頓:“我去歇了。”

他今天晚上沒有陪鄭佩雲挑燈夜戰,因為剛才洗澡的時候,隐約感到身體一陣燥熱……就剛才靠近,又有那種感覺。

陸宜修心中驚濤駭浪,覺得不可能。

難道小柏氏的藥,已經過氣了?

可是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值得令人高興的現象。他還沒留後,自然希望自己能恢複健康。

得知自己可能有所好轉的時候,陸宜修在思考的問題是,究竟要不要告訴鄭佩雲?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鄭佩雲關心自己的身體,另外也因為身體緣故,才這麽自然無隔閡地跟自己相處。

也就是說,陸宜修恢複健康,鄭佩雲會高興,可是也會疏遠他……畢竟他不再是沒有攻擊性的男人。

這些東西,陸宜修心中明白的。

靜靜思考了一個晚上,他選擇了隐瞞。畢竟他覺得現在也只是微微好轉,并不差存在威脅,也不算欺騙。

第二天,鄭佩雲對下面安排了一下,接着把工作都交接給陸宜修,和他談了一下午每天要做的流程。

這次預計要出門五天左右,主要是做好實地考察,去拜訪京城各個有名的藥鋪和名醫。

當然,鄭佩雲把陸宜修的事情放在首要。

她和宋悅一起出發,去到京城的時候正好天了黑。在路上疾馳了一整天,兩個人都累壞了,連忙迫不及待地去找客棧落腳。

然後一問住店的價錢,果然比他們那邊貴了不少。

可能也是欺負他們不是京城口音,總之價錢貴了。至于是普遍高價還是宰肥羊,要明天去考察了才知道。

今晚就算了,鄭佩雲不是出不起那幾個住店的錢。

她和宋悅還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飯,晚上早早地睡了一個好覺。

關于武昌侯府的事情,鄭佩雲不好透露給宋悅。第二天吃過早飯,她就吩咐宋悅出去找各個藥鋪,去了解一下他們的成藥價格,做個數據表。

鄭佩雲還叮囑了幾聲:“做這個調查記住兩點就好了,一個是要禮貌,二個是要臉皮厚。你不用臉皮薄,因為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東西。”

宋悅:“我知道的,佩雲姐,我是那種臉皮薄的人嗎?”

鄭佩雲笑笑:“工作起來臉皮不薄,碰見姑娘就臉皮薄了。”她說的這個也事實,村裏不少年輕姑娘呢,可是宋悅從不來跟姑娘們接觸。

宋悅也搔頭笑了,然後拿着本子出門幹活。

他走了之後,鄭佩雲也準備出門。

她不想招搖,所以這次出門穿的衣裳都是暗色調的,十分不起眼。臉上也素顏,頭上幹幹淨什麽都不帶。

京城很大,他們所在的客棧只是在京城的邊沿地帶。

武昌侯府位于北京城的中心地帶,距離皇宮不足十裏路,是真正的皇城腳下,貴族圈子。

鄭佩雲顧了馬車,去了武昌侯府附近的茶樓。這種地方最容易聽到小道消息,順便還能詢問小二哥。

“姑娘,您喝點什麽茶?”皇城腳下實在是貴人太多了,店小二對客人都是畢恭畢敬的,生怕自己遇到的是個娘娘公主什麽的,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來壺雲霧。”鄭佩雲點了個略貴的茶。

這時候店小二越發恭敬:“好的好的,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去。”

“哎,先別走,問點事情。”鄭佩雲睨着他,制造了一點點壓力:“最近有沒有武昌侯府的小道消息?”見他有點懵:“你在茶樓做夥計,應該聽到不少東西吧?”

掏出一點碎銀子給他:“算是姑娘買你的消息。”

173:不愛美色

放在桌角上的碎銀子不少,店小二立刻眉開眼笑,小心地伸手拿到自己掌心裏握着:“姑娘,您來我們茶樓打聽消息算是來對了,那武昌侯府,最近的事兒您都聽說了吧?”

鄭佩雲抛磚引玉:“你說他們世子爺成親的事情?”

“可不是嘛,要說這武昌侯府的世子爺也是個可憐的。”店小二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道:“他乃是侯爺亡故的原配妻子所生,等那侯爺娶了繼室,生了嫡子,這世子爺就性情大變了,開始變得不學無術,整日裏鬥雞遛狗,專幹些不上進的事情。”

看來店小二的消息也不是特別靈通,據鄭佩雲所知,陸宜修以前根本就沒有養過狗,何來的鬥雞遛狗?

那店小二繼續說道:“依小的看來呢,這世子爺是心裏憋屈,才這樣做派的。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不是嗎?果然,侯爺由着繼夫人,給自己的長子定了一門病歪歪的親事,連半年前成親的時候都沒有大擺呢。”

鄭佩雲:“那成親之後的事?”她外頭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成親之後,世子爺沒多久就丢下病歪歪的新婚妻子,偷偷溜走出外雲游去了。這可把侯爺氣得不輕,馬上就派人出去找,可是找了大半年也沒找到。據說連皇上都關心起這件事來了,還問侯爺要不要幫忙找呢。可你知道侯爺怎麽說嗎?”

鄭佩雲好奇:“侯爺怎麽說的?”

店小二嘿嘿一笑:“那武昌侯說,不必找,他不回來就拉倒,只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後來還找皇帝做主,如果一年後世子爺還沒回來,就削了他的世子之外,再另立世子!”

鄭佩雲聽完了之後,感覺真是精彩。

多少不為人知的真相,埋藏在這些口口相傳的消息背後,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那武昌侯府的繼夫人呢?她的消息有嗎?”

“她?”店小二歪頭想了想,說道:“據說這位夫人素來年輕愛俏,喜歡外出,喜歡參加宴會。是京城裏邊十分活躍的一位貴夫人,這裏的銀樓和霓裳坊都十分喜歡她。”

因為她不但有錢,還十分舍得花錢,沒有商家不喜歡土豪客人。

“嗯,多謝了,這些消息足夠我回去說給老夫人解悶了。”鄭佩雲說道,這趟來也算是打聽到了比較有用的消息。

“好的,那小的下去了。”店小二笑道,心想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幸好沒有怠慢。

鄭佩雲坐着喝了一壺茶,就離開了酒樓。

自己在附近幾條街閑逛,這裏可以說是最興旺的地段,随便問了一間轉讓的鋪子就要上萬兩銀子的頂手費,鋪租則是上千兩。

這還是鋪面很小的,想要寬敞點的還要花更多的錢。

如果是以前,鄭佩雲可能看都不會看,選擇先把藥廠建設好再來考慮這些。

但是心裏總是擔心着陸宜修的事情,已經被這件事占據心神,想快點解決。

在皇城附近方圓二十裏的地段和藥鋪都了解了一遍,鄭佩雲和宋悅統計了一個大概的數據,心裏有數之後就起程返回。

一來一回就花了兩天,中間逗留了三天,剛好是五天的時間,跟計劃中沒有差別。

“宜修,武昌侯府的事情我打聽到了一些。”等宋悅離開後,鄭佩雲才跟陸宜修說這些事情。自從那天在茶樓問了店小二,她還去別的地方打聽過,以免消息有誤。

所幸大家說的都差不多,她把得來的消息跟陸宜修說了一遍,她最在意的就是削去世子之位那一段:“你說侯爺這是開玩笑,還是真心這麽想?”這估計只有陸宜修自己才知道。

“他對我失望透頂,大概是真心這麽想。”陸宜修挑挑眉,一年的時間?是從他失蹤開始算起,還是從侯爺在皇上面前提出這件事開始呢?

如果是從他失蹤開始算起,那眼下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依照柏氏的性格,就算侯爺想反悔也不能,說不定還是提前個一年半載呢?

陸宜修冷笑了下,便開始沉默思考起來。

他答應過鄭佩雲,要幫她把鋪子開起來才走,可是眼下看來,是不行了。

想了想,他還是咬牙:“再過三個月吧,我去一趟宜安。”

既然是陸宜修自己的決定,鄭佩雲沒有勸他,更何況,她心裏也有自己的計劃。

“宜安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那裏繁華嗎?”

陸宜修對宜安還算熟悉,告知說:“宜安是個繁華的州城,在京城以西,靠近梁河,我小時候在宜安住過一段時間。”

“跟着老太妃?”

“嗯。”那時候老太妃還不太老,先帝剛剛駕崩,她悲痛欲絕,不想留在京城睹物思人。新帝孝順,對這些沒有子嗣的太妃都不錯,由她們選擇自己的去處。

老太妃出自楊氏,原也是貴族門第,在宜安是望門氏族,她回宜安安度晚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陸宜修的娘親死的早,自己跟外家也不怎麽親近。就是那會,皇帝突然想起他來,就讓他陪伴楊太妃回宜安。

于是陸宜修就在宜安住了小半年。

但楊太妃在宜安也并非和楊家住在一起,而是另有住處。所以陸宜修雖然在宜安生活了半年,卻是一直陪着楊太妃,跟自己的外祖父家還是不熟悉。

認真深究起來,楊太妃是陸宜修母親的堂姐妹,她比陸宜修的母親大了十多歲,今年已經五十有二了。

“往年這個時候,我們都在陰山避暑呢。”鄭佩雲見他陷入回憶,神色恍然,便笑着說起了陰山那次:“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陸宜修回神,點頭:“怎麽會不記得。”他對鄭佩雲的印象很深刻,有許多才都莫名其妙地想起那畫面。

蓮葉何田田,少女鬓蔥蔥。

不愛美色,卻依然記住了這美色,可能是因為這不僅僅是美色而已。

174:恢複獨居

外出跑生意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既然得知武昌侯府不再尋找陸宜修,那麽需要出門跟別人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了陸宜修。

他覺得光是靠之前那十幾個藥商,兩個月才拿一次藥,并不能很快地賺錢。

于是和鄭佩雲商量,給他拿一些特效藥,他出去跑兩三個月,等他回來的時候,錢就夠了。

鄭佩雲很驚訝,她自然不同意,一來是陸宜修的身體,二來是……這樣會不會耽誤對方?

“還有時間,不要緊的。”陸宜修其實心裏也着急,但是他想為鄭佩雲做些什麽,才能抵擋心中那份煩悶:“你去準備吧,我就出去兩個月左右,兩個月後不管成功與否都會回來。”

“其實你不必這樣,我可以慢慢來,我的事業不着急。”鄭佩雲想賺錢賺名聲沒錯,可是她不着急,有的是時間。

陸宜修搖搖頭,不接受她的勸:“我知道你不着急。”他固執地堅持着:“可我心裏有了想法,就想去完成。你不必擔心我,我新有數。”

鄭佩雲解釋:“我不是擔心你的能力問題,我知道你能做到……”

“那就行了,等我……”陸宜修忽然看着她說:“等我回來之後,有了足夠的錢,把鋪子開起來,然後你陪我去宜安一趟。”

鄭佩雲驚訝,不明白為什麽要自己去宜安,不過她其實有計劃,畢竟宜安是個繁華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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