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 (43)
然後發現時間也還不是太晚,趕緊下廚給自己和各位做了早飯。
完成之後,出來院子裏,看見那位身穿白色裏衣的青年,打拳打得虎虎生風。
就算不是行家也能看出來,他的身手十分不凡。
抿嘴笑了一聲,她喊道:“殿下,吃早飯了。”
那邊停了下來,帶着一身薄汗,走回她身邊,高大的身影頓時籠罩她嬌小的身材:“沒事了?”他第一次,看見喝醉酒的女人。
酒品也還好,比軍營裏的那些漢子們好多了。
“沒事。”鄭佩雲有點羞,轉頭進去:“過來吃飯吧。”
她做的早點,也是美味。
奕王的胃口很好,他自己一個人能吃下很多。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再多也是正常的:“夠吃嗎?不夠我再去做點。”鄭佩雲擔心他跟自己客氣,正準備相勸。
“去吧,再做兩碗湯面。”奕王說。
“嗯……”鄭佩雲點點頭。
好吧,對方根本就沒打算跟自己客氣,真是個直爽不做作的王爺,跟外面的妖豔賤貨就是不一樣。
又做了兩碗湯面,看着奕王一點不剩地吃下來,鄭佩雲竟然覺得莫名其妙地有點爽。
“今天做什麽?”奕王裝作沒有看見那女人的笑容。
“其實也沒有什麽了。”鄭佩雲說:“該交代的都跟他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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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回來就是為了這些事情。
“你的藥很好。”昨天吃飯只顧着喝酒談天風花雪月,倒是忘了說正事,奕王輕扣地桌面,說:“如果你肯和軍營合作,我很感謝你。”
“嗯。”鄭佩雲說:“不止是你感謝我,天下百姓都應該感謝,我和你,我們是夫妻一體。”
“還沒過門。”奕王幽幽地提醒她。
“好好。”鄭佩雲笑了笑,不提這個茬兒。
可是下一個話題還沒說出口,那人的臉龐就湊了過來,兩根有力的手指掐住自己的下巴,手臂也順着自己的腰肢纏了上來。
他吻得忘我,越來越收不住力道,硌得鄭佩雲皺眉:是什麽東西?
用手摸了摸,奕王就停了下來,皺了皺眉,從懷裏拿出兩根簪子:“險些忘了,給你。”
是兩根寶石簪子,那上面的寶石老大一顆,怪不得那麽硌人。
“你一直帶在身上?”鄭佩雲哭笑不得地接過來,明明是兩根價值千金的華貴簪子,他卻這麽随意地揣在兜裏。
“嗯。”奕王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轉臉道:“從皇嬸那裏要的,估摸着适合你。”
兩根簪子還要從皇後那裏讨要,鄭佩雲不得不直接面對一個問題:“殿下……”她說:“你自己有私房錢嗎?有多少?”
奕王一愣,然後飛快了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怎麽着,還沒過門就惦記着本王的私房?”
“倒不是惦記。”鄭佩雲說:“我支持財政自理,各不幹涉。”
說完之後,倒看見奕王的臉色不那麽痛快:“又沒說不讓你惦記。”這麽急着撇清幹什麽?顯見得他們之間沒有夫妻之情?
鄭佩雲苦笑,那到底是讓惦記還是不讓啊?
她也不糾結這個問題:“合作之事我也是有誠意的,和殿下做生意不止是為了利益。佩雲雖然是個小女子,但是也有着為國為民的一份熱血。賺來的利潤,我會分出一半捐給軍營。”
若說這個決定讓奕王對她刮目相看,那麽下一句話就讓人更加不敢小瞧。
“這一半捐出來的利潤,直接交到殿下手上,由殿下來規劃使用。”
奕王點了點頭,眼睛三番幾次地瞧她,卻沒有語言。
誠然這個男子不是小鮮肉類型,但絕對帥得讓女人臉紅心跳,是當之無愧的人形春|藥。
鄭佩雲能夠忍得住小鮮肉的誘惑,卻抵擋不了這位的眼神攻略,她毫無不客氣地啾他一口:“你瞅什麽?”
摸着被女人輕薄的臉龐,奕王做了一件很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就是以牙還牙。
他愛這張甜蜜的嫣紅小嘴,也愛這纖細柔軟的腰肢,摟着就不想放手了。
怎麽會有這麽柔軟的女人,她的肌膚就像吹彈可破的花瓣,那麽柔軟細膩,香滑幼嫩。
奕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握了一把那豐盈……
聽見懷裏傳來急促的抽氣聲音,他驚醒過來,卻沒有放手,反而變本加厲地索取。
“殿下……”鄭佩雲卻受不住這樣的對待,她眼含春水,面露哀求,想離開他的禁锢。
239:總在勾他
不知道那向自己索取的男人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親吻變得兇狠起來,就像有種怒氣似的,卻不是沖着自己的。
鄭佩雲不難想象到,奕王肯定是想到了自己嫁過兩個男人。
難道他在生那兩個男人的氣?
暈乎乎飄飄然的時候,鄭佩雲心想,何必生氣了,那些男人都沒有碰過自己。
“殿下……”她覺得奕王有權利知道一件事:“你不必生氣的。”
奕王緊緊抱着她,手臂勒得那抹纖腰要斷掉似的:“你這女人,為什麽不早點來京。”倒是怪她了。
“就算我早點來京城……”鄭佩雲說:“三年前殿下也不在京城。”她像是哄着他,耐心得很包容:“我總不能千裏迢迢……去邊關私會殿下。”
這幾句話說得溫柔小意,勾得奕王心裏邊癢癢地。那吃人般的眼神,對她瞅了又瞅。
“殿下……”鄭佩雲讪讪地,倒不是故意勾他,正想着說點別的,揮散這暧昧。
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眨眼間呼吸相彙,與他的距離近得讓人心慌。想開口說……青天白日地,咱們悠着點……可說不出來啊,已經堵得嚴嚴實實。
他那份怒氣明晃晃,這誤會也來得叫人憋屈。
如果是別的人,那自己不會在意,解不解釋都是自由。
可是,他不同的。
“唔……夠了……”鄭佩雲輕輕蹙着秀眉,在身體顫栗之前,用力地推開他,小聲地說道:“殿下息怒,這等親密事,只跟殿下一人做過。”他在意的是這個沒錯吧。
“你倒會哄人……”奕王聽進心裏去,原是不信的,可是想到她不是兒戲的人,猛然挑着眉頭:“果真?不是消遣我?”
“怎敢?”鄭佩雲苦笑道:“要不是真心喜歡殿下,我本不打算再嫁人……”結果好像發生了偏差,看見這個男人就不排斥嫁人,接吻的時候也只是害羞,沒有抗拒和厭惡。
隐隐有種戀愛的味道,為什麽會這麽快速……老姑娘表示有點慌張。
“諒你也不敢消遣我。”奕王笑了,是了,這個女人很傲氣,她不是那麽容易被人得到的女人。
這一笑,大地回春,勾人心魄。
鄭佩雲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奕王了,說到底還是顏控啊。
“殿下長得極是俊美。”她說:“京城那些姑娘……虧了。”
這般直白的贊美,奕王這輩子也沒聽過,而且還是從自己喜歡的王妃口中聽得,他眼下春風得意,那上翹的嘴角怎生都壓不下去。
“你這張嘴兒。”他伸手愛撫着說:“本王也愛得緊。”
卿卿我我,說道了片刻,二人出了門。再去藥廠走一遭,吩咐幾個臨時想到的細節,馬上就要走了。
“到底簡陋了些。”奕王回頭望着鄭佩雲那套小屋子。
沒頭沒腦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麽,鄭佩雲跟着附和道:“确是小了點。”
回到京城,郡主府,鄭佩雲才知道奕王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他是嫌棄那邊屋子簡陋,床榻太小,不好施展……
他跟着進了郡主府,這是應該的,天色已晚,即便是未婚夫妻,鄭佩雲也勸他留宿一晚,明日再進宮。
“嗯。”奕王颔首答應,進來懶洋洋地坐着,手邊擱着女人送上來的茶水點心。
“佩雲親手做的,不知殿下喜歡什麽口味。”鄭佩雲給他拿了一個不太甜的茶點:“嘗嘗這個素卷。”
小小的一個,晶瑩剔透,奕王直接探頭過去,就着她的纖纖素手,把茶點吃進嘴裏。
她做的東西,一向還成了,吃了也沒說什麽。
“歇着吧,別忙活了。”瞧着鄭佩雲想去做菜,奕王出言制止了她,叫她歇着。
別人做的菜又不是下不去嘴,偶爾吃幾頓也無妨。
可是能夠的話,每日裏吃她做的飯,能夠吃多幾碗。
“好。”鄭佩雲從善如流:“殿下稍坐片刻,一會與我去見過義母。”
奕王皺了皺眉:“應該的。”
京城不若邊關自在,可是有些事情不能避免。
見過駱太妃,得知奕王留在郡主過夜,晚膳自然是三個人一起用。
“佩雲,叫人好生打掃客房,別委屈了奕王。”駱太妃在席間偶然笑道一句,算是提醒。
“義母放心,佩雲省得。”鄭佩雲早就叫人打掃了,這個無需提醒。
奕王倒沒說什麽,離開時直接跟着鄭佩雲去了她的正院。
迎上女人睜圓的眼睛,他冷哼:“住客房?”
是嫌棄辱沒了身份,還是覺得委屈了?
不知道他,反正鄭佩雲也不是那等三貞九烈……呸!不是迂腐的人,都定親了,還是皇帝指婚,這樁婚事只要沒有天災人禍降臨,跑不了。
“佩雲的院子倒是還有空餘……”她說道:“殿下不嫌棄就住在佩雲屋裏。”自己睡個小床也就是了。
“甚好。”奕王點頭同意。
披着披風雷厲風行地回到院子裏,他不需要人伺候,身上那股子軍營裏磨出來的戾氣,郡主府的仆人根本沒法子近身。
除了叫人提來熱水,一切都是鄭佩雲自己動手的。
幫他寬衣,方便他使用浴室裏的東西……期間走神地片刻,想到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過同樣的事情?
或許有,可是那時候絕對沒有抱着旖旎的思想,至于現在嘛,那是絕對旖旎的,心裏頭早就抱着看美色的心态。
果然看見令人垂涎的結實身材,修長精壯,孔武有力。
那誘人的八塊腹肌和優美的人魚線,看得鄭佩雲臉紅耳赤,受不了這視覺的享受,就垂眼出去了。
奕王瞧着自己女人落荒而逃的羞澀背影,呼吸一窒,總感覺跟她在一起以來,總是在勾他。
240:失敗嘗試
出來梳妝臺前坐罷,鄭佩雲喚來蓮兒,給自己卸妝梳頭,把一頭秀發給攏起來,以便等會兒沐浴。
望着鏡子中眉眼含春的自己,鄭佩雲的臉頰越發燙熱起來,只覺得自己好似春天到了,時不時就蕩漾那麽一下。
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猶如一顆成熟的桃子,渾身散發着想被吃掉的訊號,能守着她不碰的就不是男人了。
蓮兒還不知人事,可是瞧着今天的郡主,卻沒由來地覺得臉頰發熱,有些不好意思。
她已經不敢看鏡子中的主子,低頭專心地梳好頭發,小聲說道:“郡主,好了。”
鄭佩雲這才驚醒,馬上又是眼波橫溢,笑道:“那你去叫人準備熱水,我瞧着殿下也快出來了。”
“好。”提起那位殿下,蓮兒打了個寒顫,着實是害怕。
“你別這樣。”鄭佩雲好笑安撫道:“我叫他不瞪你就是了。”
“嗯……”蓮兒羞羞地退下。
屋裏燒了地龍,很是溫暖,奕王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條絲綢長褲,走出來那瞬間叫人不敢直視。
他走到鄭佩雲的床榻上,眼睛瞅着梳妝臺前面的女人。
然後直勾勾地望着她施施然走過來,給自己端茶倒水。
喝了兩杯解渴的茶,他圈着女人不放,他還是覺得很渴,身上無一處不渴。
“殿下。”鄭佩雲收了茶杯,推推腰間的手臂:“佩雲要去沐浴了,請你方便則個?”
“不方便。”奕王貼着她,聞見幽幽的清香:“再倒一杯。”
鄭佩雲無奈地笑了,只能再給他倒一杯茶,送到嘴邊去,喝了便道:“可放手了?”
這回奕王沒有耍賴,依言把她放了。
平日裏鄭佩雲洗澡,少說要磨蹭大半個小時,可是今天有那麽個霸王在閨房裏,她怎敢讓對方等太久。
半個小時不到,便悠悠然從浴室裏出來,帶着滿身的香風。
吩咐春兒蓮兒去鋪小床。
奕王瞧見了,凝眉道:“這是做什麽?”
“鋪床。”鄭佩雲羞澀道:“大床讓給殿下,我睡在小榻上便好了。”
“胡說八道。”奕王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到鄭佩雲跟前,打橫就是一抱,惹得鄭佩雲尖叫不已:“殿下!”
奕王将她抱上大床,不算溫柔也不算粗魯地扔上去:“睡這兒。”語氣不容置疑,然後一屁股坐下來。
長腿往床上一伸,阻隔了鄭佩雲的去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至于躺在內裏的鄭佩雲,只能呆呆地望着帳頂,小口小口地呼吸,這太快了吧,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殿下……今天,不安全。”她正是受孕能力強的幾個日子。
“什麽不安全?”奕王心想,有本王在這裏還有什麽不安全的,誰敢來犯?
鄭佩雲扶額,這個問題怎麽跟一個大男人說呢。
今天要是做了什麽壞事,萬一懷上了,就是未婚先孕,到時候不好看。
“若有孕了怎麽辦?”她到底還是捂着眼睛說明自己的擔心。
“生。”奕王瞅着她,玉體橫陳:“本王又不是養不起。”
哪裏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明明就是……
“都出去吧。”奕王的眼刀子,甩在春兒蓮兒的身上,她們還抱着被褥,準備進來鋪床。
兩個丫鬟為難得很,不着痕跡地等待郡主的吩咐。
鄭佩雲弱弱道:“聽殿下的。”
“是。”兩個丫鬟得了吩咐,這才屈膝告退。
“倒是忠心。”奕王也沒生氣,鄭佩雲身邊有這樣中心的丫鬟,他才放心。
“嗯……”鄭佩雲還想說什麽,那火熱的胸膛就鋪天蓋地地壓過來,她驚慌失措:“放……放……”
“放什麽?”奕王陰森森地問道,丈夫睡媳婦,天經地義!
“放……”鄭佩雲很沒有骨氣地吶吶道:“放下簾子……”
“哼!”奕王很聽話地放下簾子,讓床內顯得昏暗迷離。
讓他進來睡自己的房間就是一個錯誤,鄭佩雲才察覺到,奕王跟普通男人是不一樣的,他渾身都是侵略性,并不會聽從自己,也沒有那麽多顧慮。
他想睡自己未來王妃,就這麽做了。
“殿下……”鄭佩雲知道不能和他硬碰硬,曲線救國:“我怕疼……”
奕王滿頭薄汗,擁着香軟無骨的女人,低聲道:“我輕點。”
可是他渾身都是野蠻勁兒,能輕到哪裏去……鄭佩雲緊緊閉上眼睛,還有嘴巴,輕易不肯開口洩了心思,也丢了臉。
她以為這将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在時間不算長的前戲結束過後,雙方都做好了酣戰的準備。可是劇痛來臨時,剛剛準備受刑,突然就不疼了。
“額……”鄭佩雲眯開眼睛,看到的是奕王鐵青的臉孔。
他,鳴金收兵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鄭佩雲一定會捂嘴大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啊,因為……早|洩的是自己未來老公。
笑着哭,怎麽會這樣?
好像聽人說過,處男的第一次通常都會早|洩的,所以其實奕王沒毛病,只是因為第一次所以……
“殿下……”鄭佩雲抱着他的肩膀,準備安慰。
奕王心如死灰一樣躺在旁邊,不敢去看身邊的女人。
“哈哈哈哈……”這時候鄭佩雲終于忍不住了,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幅度地抖動肩膀。
可是還是很想笑,很想放聲大笑。
她不清楚這方面對男人的影響有多大,總之整個晚上,奕王都像一條鹹魚。
這打擊太大了,他本意是盡快睡了媳婦,以免夜長夢多,出現什麽變故。
怎知才起了個頭……
241:互相吸引
自家郡主這笑聲委實太過爽朗,倒是把外間守着的春兒和蓮兒吓得不輕。
她們也不敢想,裏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明裏暗裏地笑過之後,鄭佩雲終于平靜下來,忏悔自己的不該,可是似乎為時已晚。
殿下像條死魚一動不動,用手指戳了戳也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鄭佩雲知道,他不可能是睡着了。剛剛遭受了這樣的打擊,能睡着的都是神人。
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這樣的奕王十分可愛,很有人情味兒。
鄭佩雲什麽都沒說,只是抱着他結實的手臂,安心地閉上眼睛睡覺。
聽得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奕王這才扭頭細看,果然睡着了。自己女人睡覺模樣也是傾國傾城,怎麽瞧都好看。
不禁想到,她之前的兩個丈夫是不是眼瞎?
剛才的出師未捷身先死,已經讓奕王知曉,鄭佩雲沒有說假話。
這點子事情他還是知道的,畢竟軍營裏不少娶過妻的将士,他們有得是經驗。就算沒有娶妻,也去過花樓抱過姑娘。
士兵們沒事的時候,就聚在一起說女人。
奕王又不是沒聽說過,只是男人們都好面子,每次說都只說自己神勇的一面,于是讓奕王先入為主地認為,大家在這件事上面都是很厲害的。
男人越厲害,女人就越崇敬,有面子。
奕王這般不可一世的人,他已經做好了讓媳婦愛自己愛得不能自拔的心理準備。
可是事與願違,打擊太深了。
所幸女人也沒說什麽,還抱着自己的手臂入睡,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奕王很受用。
他喜歡這樣的相處,原來娶媳婦就是這種滋味。
怪不得男人都想娶媳婦,以後他都不會再笑話那些天天想女人的士兵。
倘若不帶這個女人去邊關,自己也會想的吧。
不知什麽時候,奕王終于合上眼睛入睡。第二天醒得比身邊的人早,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睡得紅撲撲的臉蛋,柔媚可憐,引人遐想。
男人早上的生理沖動,令他有種想一親芳澤,再接再厲的想法。
可是昨夜剛剛失敗,還沒這麽快能做好心理建設,重整旗鼓。
想來想去,奕王悄悄從床榻上起來,披上裏衣坐在床沿上。
“殿下……”春兒悄悄進來伺候,照例被甩了一個眼刀子,她放輕手腳,打水給奕王洗漱。
“守着。”奕王洗漱過後,瞅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女人,然後頂着霧水出去外面打拳。
春兒不敢違抗,盡忠職守地等候郡主醒來。
這樣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床上的女子翻了個身,終于進入淺眠狀态。又過了小半個鐘頭,她終于睜開眼睛,睫毛扇了扇,面露茫然。
手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床榻上只有自己的體溫。
一瞬間讓鄭佩雲有些恍惚,昨晚是不是一個夢。
“郡主,您醒了。”春兒好心地提醒說:“殿下在外面打拳。”
鄭佩雲才知道,這不是一個夢。
他這麽早就起來,在外面打拳?
看來打拳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鍛煉,鄭佩雲臉紅紅地心想,怪不得那一身肌肉那麽結實,腹部的腹肌就跟搓衣板似的,摸上去簡直硌手。
“郡主起嗎?”春兒悄聲詢問。
“起。”鄭佩雲在被子裏點點頭,十分不好意思。
“殿下方才讓奴婢好好守着呢?”瞧見郡主的出神兒,春兒抿嘴笑道。
他竟是這麽吩咐的嗎?
原來也是個挺有心的人,只是表面上看着冷而已,其實熱情如火,簡單明快。
又想起那兩根被他随手放在兜裏的寶石簪子,鄭佩雲便傻笑了起來。這樣磨磨蹭蹭了一刻鐘,終于舍得起床了。
起來穿戴整齊,準備傳膳的時候,那人還沒結束。
鄭佩雲便披上披風,出去看他。
郡主府的院子比漁村大得多,奕王活動起來也不受束縛,看起來打得很慶幸。
餘光早就看見了屋檐下的女子,扶着欄杆在看自己。
很是打完了一套拳法,奕王才停下來。如鷹凖一樣的目光,盯着她,向她走去。
鄭佩雲笑盈盈,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帕,墊着腳尖為他抹汗。
奕王順手摟着她,覆蓋上那只手,自己拿着手帕擦了擦。
前來請二位過去和太妃一起用早膳的邵婷,瞧見這一幕,羞答答地掩嘴而笑。
等他們分開些許,才好意思走過來,屈膝請安:“見過殿下,郡主,太妃娘娘有請。”
馬上去看奕王的臉色,果然看見他蹙眉,鄭佩雲就笑了:“殿下,那就去更衣吧。”
不知道他究竟冷不冷,反正一手摸上去,都是溫熱滾燙的,就像一個小火爐一樣。
想起昨夜睡覺,被窩熱得不行,比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暖和多了。
“嗯。”奕王應了聲,走進屋裏。
鄭佩雲打發了邵婷:“回去告訴義母,我和殿下馬上就來。”
約莫過了半刻鐘不到,一向幹淨利索的奕王已經穿戴整齊,随着鄭佩雲一起去駱太妃的院子,陪着吃了早飯。
那之後時間也還很早,沒人提出告辭。
鄭佩雲收拾着奕王的披風,一會兒騎馬進宮是要披上的。
“奕王府還在修葺,本王等會兒去看看。”奕王瞅了眼她,她也望着自己:“不急着進宮。”
“哦……”鄭佩雲傻傻地點頭。
她好像有點明白奕王的意思,他不想這麽早進宮是吧?
“一道去看看吧。”奕王說。
“好。”鄭佩雲點頭,好像只剩下這個動作。
明明什麽都沒做,只是待在一起而已,可是心總是平靜不能,總是撲騰撲騰地跳着。
餘光瞥見她絞着手帕的柔荑,似不安,似心不在焉。奕王伸手過去捉住,緊握在了手心裏。
一只柔弱無骨,一只布滿薄繭,這是兩只相差巨大的手,可是出奇地契合,互相吸引。
242:麻煩表妹
到底是奔三的女人了,鄭佩雲暗地裏摸摸臉頰,長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好生冷靜下來,別這麽丢人。
不過是和小弟弟談個戀愛而已,淡定。
把手從奕王的手心中抽出來,她漾起平日裏溫柔的微笑,說道:“外面冷,殿下披上吧。”就把手裏頭的披風給奕王披上,可是她忽略了一個事實,她比奕王矮了不是一星半點,這就有點尴尬了。
還好奕王給面子,不着痕跡地矮下|身,讓她幫自己系好。
這個舉動要是被軍營裏的将士們看見,指不定會瘋掉,他們那位兇神惡煞殺胚王爺,居然為了女人而屈膝……這太驚悚。
“走吧。”奕王不以為恥,臉上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鄭佩雲第二次坐上那匹黑馬,背後靠着一個火熱的胸膛,那人身上的果敢和煞氣,總是能讓人忘記他的真實年齡。
想到他昨夜受到的打擊,鄭佩雲心疼,于是小意溫柔,輕輕依靠,做足了小女人的依賴姿态。
明擺着是告訴奕王:就算你哪方面不行,你女人也還是愛你的。
奕王低頭,瞧着媳婦的粉面桃腮,目光閃動。
到了奕王府,果然還在修建。看起來大致輪廓已經完成,工地的工人多不勝數,怪不得奕王心中有數,不擔心一個月完成不了。
“我進宮了。”奕王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蹭過那臉頰,觸感果然溫軟細膩,和他想象中一樣。
他的動作太自然,連鄭佩雲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無意碰到的還是有意占便宜。
不過她不介意,笑盈盈點頭道:“好,我等你。”
瞧青年還瞅着自個,目不轉睛地,那目光吸人似的,讓人瘆得慌。
又想起他昨夜親吻自己的力道,那火熱寬厚的胸膛,還有那,險些把自己的腰肢勒斷的雙臂……鄭佩雲的臉頰一陣發熱,連忙垂着眼睑:“殿下,去吧,這會兒進宮,還能趕上午膳。”
“不若和你一道去。”奕王還是看着她。
鄭佩雲猛搖頭,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怎麽進宮:“過兩天吧,我給皇後娘娘稍點東西。”她說:“今天不太好,沒有準備。”
“也可。”奕王躊躇了幾步:“本王走了。”
“嗯。”鄭佩雲還低着頭。
她身後大門處的兩個丫鬟,也深深低着頭,半點都不敢看。
過了半晌,眼睛望着的那雙腿還是沒有動,就像生了根似的。
鄭佩雲抿了抿唇,嘴角上揚得厲害,怎麽都壓不住了。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殿下。”走過去,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那張俊臉:“快去吧,郡主府離皇宮又不遠。”
奕王沒有回答,伸出長臂勒着她的腰身,低頭用力地吮|吻,覺得夠了才松開。
直到他起碼揚長而去,鄭佩雲的臉頰還是熱燙熱燙地,這熱度很是讓人慌張,可是卻怎麽都消不下去。
“郡主,回吧,外頭冷。”看那兇神惡煞的王爺走了,兩個丫鬟頓時活了過來。
“嗯。”鄭佩雲恍惚地點頭,又笑了笑。
戀愛誤事,這幾天沉浸在粉紅泡泡中,倒是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陸宜修的藥,估摸着這幾天也吃完了。
這藥太重要,鄭佩雲不敢随意送去侯府。差人問過陸宜修在府裏才親自送去,反正他們是表兄妹,自己又和奕王訂了親,沒有人會說閑話。
兩個人好些天沒有見面,郡主府派人來問,陸宜修就做好了迎接鄭佩雲的準備。
等她進來,茶水點心應有盡有。
“倒是把你忘了。”鄭佩雲是個爽朗地,老實不客氣地揭露自己:“這幾天回了一趟漁村,又招呼殿下一天……”
“漁村還好嗎?”陸宜修好歹也在漁村住過一段日子,對那裏頗有感情。
“還好,村口那邊鑄了一道門,有人看守呢。”鄭佩雲喝了口茶,不着痕跡地觀察陸宜修的氣色,發現挺好的:“我給你送藥來。”
還是一個木盒子,裏面有一個月的分量。
“謝謝。”陸宜修和她客氣了一下,便把藥收起來:“和殿下處得如何?”若是換成別個女子,他就不敢,也不會這麽問。因為好不好都跟他沒關系。
“還行,殿下……”鄭佩雲皺着眉:“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樣難相處。”
陸宜修點點頭,給她添茶倒水:“你是個好相處的,跟誰都不會紅臉。”聽她親口說和奕王相處得不錯,心裏就放心了:“姨母最近好嗎?”
“都好。”鄭佩雲說:“義母那兒不用擔心,有我呢。”
“是啊。”想到鄭佩雲的能耐,駱太妃至少還能多活幾十年。
喝着茶,門口下人來通報:“世子……思晴小姐來了。”
鄭佩雲看到,陸宜修的眼神一變,竟然有些警惕。她忍不住笑問:“是尚書舅舅家那位小姐嗎?”
想到鄭佩雲和駱思晴的糾葛,陸宜修神情複雜地點點頭:“是她。”
聽說她已經出閣了,這次是回來探親?
可是探親也是探駱尚書家啊,來武昌侯府算什麽事?
要是陸宜修的親母還活着,那倒是說得過去,可是眼下侯府的女主人是柏氏。
“夫人。”已經嫁為人婦的駱思晴,別扭了向侯夫人柏氏行禮:“我來找表哥,他在府裏嗎?”
柏氏對她上下打量兩圈,這是駱尚書家的千金,可是怎麽半年不見,清減了這麽多,趕忙堆上和藹的笑容道:“宜修在呢,這幾天沐休,正好不必去皇宮當值。”
駱思晴眼睛一亮:“我表哥現在在皇宮當值嗎?”
“是啊,禦前帶刀侍衛。”柏氏也挺羨慕的,她的兒子就沒有這麽好命。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表小姐少坐片刻,眼下宜修院子裏有位嬌客,恐怕不方便見你。”
“嬌客?”駱思晴嘴角一僵,方才的微笑化為烏有:“什麽嬌客?我聽說表哥和離了。”和離的對象就是眼前這位侯夫人的娘家侄女,駱思晴卻直接囔囔出來,只為了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是啊。”柏氏暗地裏心想,這位表小姐的為人處世真不怎麽樣,怪不得陸宜修不喜歡她。
243:一哭二鬧
當初在夫家陳府,駱思晴就得到了陸宜修和離的消息,她心裏那個高興。早就想回來看看,可是恰巧生了場病,就一直拖着。
眼下得到陸宜修确實已經和離的消息,駱思晴笑得很真實,不過很快就止住了笑容:“夫人還沒說,那位嬌客是誰?”
這位表小姐對陸宜修是什麽心思,柏氏心中有數,她巴不得這個丫頭愛得更瘋狂一點:“卻是最近的京城新貴,福宜郡主。”
“福宜郡主?”不怎麽出門,只顧着傷心難過的駱思晴,還真不知道這位京城新貴。也許偶爾聽說過那麽一兩句,但是絕對知之甚少:“是誰啊?”她皺着眉說:“跟我表哥有什麽關系?”
一個沒相幹的郡主,為什麽回來侯府找陸宜修,還在陸宜修的院子裏見面?
“表小姐竟是不知道嗎?”柏氏露出吃驚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早就知曉呢,畢竟那位福宜郡主也算是你的親戚。”
“親戚?”這下駱思晴就更一頭霧水了,她哪來的郡主親戚?
“靜太妃不是表小姐的姨母嗎?”柏氏笑盈盈地替她解惑道:“這位福宜郡主就是靜太妃的義女,前不久皇帝剛封的郡主,深受皇後喜愛呢。”她倒是故意沒有說出,福宜郡主已經和人人避之不及的奕王定親了,下個月就成親。
“我不知道。”駱思晴絞着手中繡帕,自己和那位太妃姨母本來就不熟悉,她認了義女自己怎麽會知道。
“咦?這就奇怪了。”柏氏說:“前兒福宜郡主在郡主府宴請大家,你沒有去嗎?按理說,你們是表姐妹。”
“沒有。”駱思晴抿着嘴唇,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不是自己嫁了人,就不值錢了,但凡親戚之間有什麽事都看不上自己了?
誠然陳府确實不那麽出色,想到這個,駱思晴就火大。
她母親樓氏為了斷絕她想陸宜修的心思,随便找個人把她嫁了,這件事她到現在仍然不能接受。
“你也別傷心。”柏氏安慰道:“也許是顧忌你新婚,不敢打擾你。”又笑笑地建議:“可是今天既然這麽有緣撞見了,不如就去認識認識?”
駱思晴點點頭,她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那位郡主表姐或者表妹,她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
柏氏就安排丫鬟帶着駱思晴和她的丫鬟進去了。
于是就有了駱思晴在門前請見的這一幕,把裏面的陸宜修鬧得為難。
“抱歉。”他飛快地朝鄭佩雲道歉,自己也嘆氣:“思晴太任性了,我也怕了她。”
鄭佩雲忍俊不禁:“那你要不要躲一躲?”
“那倒是不用。”陸宜修想着,她已經成親了,怎麽着都會收斂一點:“我今天與她說清楚,讓她好好過日子。”
“這倒是的。”鄭佩雲點頭:“那我先離開了,有空再找你喝茶。”
“好。”陸宜修站起來,送她出門。
二人不免要和門外的駱思晴打照面,只看到那少婦眼睛瞪圓,死死地盯着鄭佩雲那張臉。就是這張臉,她死都不會忘記的。
“你……你!”
“這位是……?”鄭佩雲等着陸宜修介紹。
“這位是二舅舅家的思晴表妹。”陸宜修對駱思晴說:“思晴,不要無禮,這位是姨母的義女,福宜郡主。”
一個名號砸下來,就比她駱思晴高出了幾倍去,讓她憋得好辛苦:“怎麽會是你?”
鄭佩雲不解地眨眼道:“是我又怎麽了?思晴表妹看見我不高興嗎?”又說:“還是我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那還請告知。”
駱思晴說不出話來,就算真有得罪,她現在也不好開口。
二人的身份已經不同了,現在人家是郡主。
“我送郡主出去。”陸宜修從駱思晴身邊經過,什麽話都沒有對她說。
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駱思晴心裏難受得不行。手中的繡帕就快被她絞爛了:“怎麽會這樣!她憑什麽!”
當日的一個小村姑,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郡主,這讓駱思晴怎麽能接受?
送鄭佩雲離開後,陸宜修硬着頭皮和駱思晴糾纏,幾次叫她好好過日子,都被她扭曲的神情給氣得不輕。
這樣的混賬表妹,他真的很頭疼。
“表哥,你既然已經和離了,我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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