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44)
離!”扔下這句話,駱思晴就出了侯府,回家鬧去了。
當天的駱府,熱鬧精彩得不得了。
樓氏得知駱思晴偷偷地去看陸宜修,她氣得吐血,還聽駱思晴說要和離,趕緊告到老太太哪兒去,讓老太太整治整治這個不孝女。
等駱尚書回來之後,就把樓氏狠狠地罵了一頓。
“母親這麽大年紀了,你何必還要拿這些糟心事去煩她老人家?”指着樓氏的鼻頭兇道:“女兒是你的女兒,不是母親的女兒,你這個做母親的不管教,還指望誰幫你管教?”
樓氏誅心了,垂着胸口哭道:“是是是,都是妾身的錯,思晴是妾身一個人的女兒。”
“你在這胡攪蠻纏又有什麽用?”駱尚書簡直氣得不行,這妻子太愚鈍了:“趕緊想辦法阻止思晴才是真。”
“那也得有法子啊?”樓氏哭着說:“她都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妾身能怎麽辦?”
對這個女兒,駱尚書也是沒辦法了,狠狠嘆了口氣:“我去見見她。”負手去了女兒的院子。
駱思晴出嫁後,院子還保留原樣,就跟沒出閣的時候一樣。
要不是樓氏不許她三天兩頭地回來,只怕這院子還是那麽熱鬧。
“爹,您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駱思晴看到自己爹來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像個雕像,她用這種态度來表明自己的堅決。
“你不覺得丢人嗎?”駱尚書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丢人!
女兒若真是做出和丈夫和離,然後去投奔表哥的事情,那就真的丢人了,以後他駱尚書在京城只會是一個笑話!
“你們太自私了,只顧着自己!”駱思晴哭道:“我管它丢不丢人,反正我嫁得不開心,倒不如死了算了!”
244:殿下久等
Advertisement
駱思晴在家哭着鬧着要和離,外頭的人不得而知。
就說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京城有下雪的預兆。鄭佩雲隔三差五地和未婚夫見面,無意中提了一句這種天氣吃野味最好……隔天就看到奕王提着一只還沒死透的狍子來郡主府。
他來到府裏卻沒看見鄭佩雲,留守在家的春兒出來回話:“殿下,郡主去了東大街的藥鋪。”
聽說陵城那邊來人了,春兒也不太清楚。
“讓人拿去看着,先別弄死了。”奕王把狍子放下,自己轉身出了郡主府,騎馬直奔東大街的藥鋪。
之前來的時候藥鋪還沒開張,并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這次來到門前,奕王有意掃了一眼匾額,叫做百味堂。
裏頭現在鬧哄哄地,站在一屋子的糙漢。
鄭佩雲站在其中,簡直就是萬綠叢一點紅,十分惹人注目。
她今天穿着胭脂色的夾棉襖子,下身系着一條白底梅花裙,看起來清新又喜慶,嬌豔可人。
門口的馬嘶聲,鄭佩雲也聽見了,轉頭往門外一看,果然是自己那位。
穿着薄薄的秋裝,外面披着不算厚的披風,混不吝地看着這邊。
得到鄭佩雲的笑臉相迎,這才從馬背上下來。
“殿下。”昨日才見了兩面,今天又來了。鄭佩雲雖然歡迎他,可是也止不住好笑:“這個點兒才來?”外面天氣沉沉,有下雪的預兆。
“嗯。”奕王和她一起走進藥鋪:“他們是誰?”指的是那群魁梧的漢子。
想起上次在酒樓裏,和鄭佩雲一起喝酒的就是他們。
“都是村裏來的,給藥鋪送藥。”鄭佩雲心想着,奕王這會兒來了,身份也瞞不住,就對那些個漢子們拍拍手:“大家靜一靜,我介紹個人。”倒也口吻随意。
各位漢子朝這邊看來,只看到自己漂亮美貌的東家身旁,站着一個高挑煞氣的青年男子。
這人生得俊美非凡,氣勢滔天,跟大夥們見過的年輕人都不一樣。
雖然在場的每一位漢子都不比他矮小,甚至有些比他還精壯健碩,可是不會有人覺得,打起架來自己能贏過對方。
“這位是……李爺?”上次鄭佩雲帶奕王回村裏參觀藥廠,有些漢子還是見到了他。
并且聽說……東家要成親了。
“對。”鄭佩雲笑道:“不止是李爺,我的未婚夫,他還是當朝王爺。不知道大家聽說過奕王嗎?”這個名號,大江南北應該都聽過。
“額,奕王?”各位漢子們果然露出想象中的神情,震驚而不可思議。
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奕王,殺胚?
那可是能止小二啼哭的兇神惡煞,誰沒有聽過,可是……
漢子們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會見到真人啊,而且跟想象中太不一樣了。
沒錯,氣勢是不凡,可是太年輕了些,模樣太周至了些。
等等,這是他們東家的未婚夫?
農村來的漢子表示,你們城裏人太會玩了,我們要回農村。
言歸正傳,為什麽每次來京城都能刷新認知呢?
第一次是知道東家原來是郡主,然後緊跟着又冒出一個侯府世子,現在又來一個王爺……
“哈哈哈哈。”看到鄉親們的表情,鄭佩雲笑得十分開心:“你們別怕,殿下是個很好的人,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
她敬愛着殿下,當然不希望他被衆人懼怕,誤會。
“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漢子們發現自己太慫了,連忙搔搔腦袋,似模似樣地給奕王請安:“小的們,見過殿下,請殿下不要怪罪。”
“無妨。”奕王朝他們太了擡手,表示不在意。
這時候鄭佩雲做了一個舉動,主動握住奕王的手,才跟漢子們說話:“上次來的時候,我說過要請你們到郡主府喝酒。今天這個天氣正适合喝酒,咱們就把藥鋪關了,收拾收拾去郡主府吧。”
“正好,我打了一只袍子。”奕王說道。
鄭佩雲十分驚喜,望着他笑了笑,然後把手握得緊了一些:“那就更好了,咱們有袍子肉吃了。”
大家興奮得滿面紅光,摩拳擦掌,沒想到真的能去郡主府喝酒,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次回去又能夠吹噓好一陣子了哈,他們不僅在郡主府喝酒,還見到了傳說中的王爺。
“郡主府裏有位太妃娘娘,我的義母,大家也還是需要安靜那麽一點點。”鄭佩雲說道。
“……”漢子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炸|彈,接下來就算鄭佩雲說皇帝老爺要來府裏串門子,他們也不會吃驚的。
“走。”奕王牽着自己女人的手,讓她坐自己的馬回郡主府。
“這風太冷了吧?”鄭佩雲嘴裏說道,卻義不容辭地跟他一起。
反正自己不怕冷。
然後上了馬背,奕王用披風裹着前面的女人,不讓她吹一點點風。
鄭佩雲才發現,殿下的這件披風看似不太厚實,但其實密不透風,料子十分難得。
到了郡主府,二人先去駱太妃跟前請安,然後告知她,要在府裏開宴席,可能會有點吵。
這時候駱太妃才知道,鄭佩雲在陵城有這麽個生意。
“無妨,只是……”駱太妃瞥了眼在門外等候鄭佩雲的青年:“你和奕王雖然訂了親,可是日日密切來往,也不太好,要注意着些。”
“佩雲知道。”鄭佩雲羞得臉熱,這種事被長輩點出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會跟殿下說的。”讓他以後隔三差五再來,不能天天都來。
“唉,年輕人。”駱太妃挺羨慕的,她回想起自己做姑娘的那會兒:“罷了,去吧。”往事不可追矣。
“佩雲告退。”溫婉的女子柔聲道,餘光瞥見門外的男子已經等得不耐煩。
等她出來了,見到了人,那抹不耐自然煙消雲散。
俊美的臉上恢複平常,而雙眸,冷清中透着熾熱,有時候別別扭扭地。
“殿下,久等了。”鄭佩雲笑靥如花,那殷切的目光能融化冰雪。
245:伺候沐浴
在沒有考慮娶妻之前,奕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容貌,家世,性子脾氣,這些都沒有想過,甚至完全沒有想過娶妻這檔子事情。
突然和一個女人訂了親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想要娶一個什麽樣的,就是眼前這樣的。
旁的都不行,只要她這樣。
即便是沒有丫鬟看着,在廊下突然被抱住,鄭佩雲還是吃了一驚。
據她所知,奕王不是那種情緒十分外露的人。這個舉動,倒是有點像是情窦初開的小年輕。
可是那又如何,仍然讓人覺得十分可愛。
是的,可愛,也只有鄭佩雲這樣年紀經歷和心性,才能稱呼奕王這樣的男人為可愛。
她也滿懷溫柔地抱住他,這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寬厚的背和肩膀,他并非強大到什麽都不需要。
駱太妃的丫鬟寶盈走出來,看到這樣的情形,又小心地退了回去,并不敢打擾。
她只是暗地裏感嘆,之前還以為這位會和陸世子成親……當時還曾經嫉妒了一下,心想着這樣的鄉下丫頭也能肖想世子。
眼下卻啪啪地打了自己的臉,這位不僅僅一躍成了郡主之尊,還火速跟備受皇帝寵愛的王爺訂了親。
雖然奕王是京城閨女們不願意嫁的對象,可是對大多數平民百姓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寶盈自問,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機會,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可惜這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氣。
夜晚,郡主府熱鬧非凡,在半露天的抱廈裏頭,升起熊熊的火爐,一邊喝酒吃肉,一邊高談闊論。
這是漢子們最理想的宴席,吃得很是盡興。
鄭佩雲拿出自己前些時候釀的酒,給大家品嘗。這些酒水不但是味道好,而且對身體很有好處。不是自己人,鄭佩雲不想拿出來浪費。
這些漢子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幹活,不管怎麽樣,保他們後半輩子生活無憂是應該的。
這種理念,與帶兵無數的奕王也是相同。
他之所以欣賞鄭佩雲的作風,無不是因為這女人的風格與自己相符,完全沒有相左的地方。
就像是上天特意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樣,哪哪都好。
他坐在熱鬧的席間,餘光瞥見身邊的女子起身拍掌:“大夥們,咱們肉吃完了,酒也足了。”鄭佩雲笑聲爽朗地道:“今晚該歇了吧,否則明天可爬不起來回家啊。”
漢子們應聲道:“好好,聽東家的,咱們下回再喝過!”
“對!”有些漢子還記得下個月東家成親:“希望下個月的酒肉,也有今晚這般好!”
“郡主和殿下的宴席,那肯定是差不了的,嗝。”一漢子拱手道:“提前恭祝東家和殿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也就是喝多了,才敢這般發酒瘋。
鄭佩雲笑道:“謝謝你了,我記得你年初成親了是吧,怎麽樣?你媳婦早生貴子了沒有?”
那漢子臉一紅,搔搔腦袋閉嘴了。
“啊哈哈哈哈。”熟悉的鄉親拍拍他的肩膀:“大頭,要加把勁兒呀,你這樣可不行。”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
卻見平時少有表情的奕王殿下,此刻嘴邊也噙着笑意,大抵是被鄉親那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給愉悅了。
比起跟京城那些貴族子弟們來往,他寧願跟這些直來直去的農家漢子們喝酒。
“殿下的酒量确實好……”那喝多的漢子朝奕王豎起大拇指:“我大頭真是佩服!佩服!”
“咱們也佩服啊!”大夥們跟奕王同席,都看見了。
你看人家,喝了這麽多,臉不紅氣不喘地,好似還能再喝三大缸呢。
“成了。”鄭佩雲說:“你們把他誇上天,我這兒也沒酒了,還要留着下個月喝不是?”
“那就喝最後一杯。”奕王看她辛苦,自己站起來結束這場盡歡,舉杯邀請各位漢子們:“喝完就歇了。”
“好!”
“好!”
全都站起來,和殿下舉杯,開心得不知東南西北。
今夜是個歡快的夜,京城少有這樣的聚會。
“下雪了嗎?”安置好那些酒醉的漢子們,鄭佩雲和奕王一道走在院子中,突然白色吹落了滿頭,才知道:“真的下雪了。”
她笑得那樣溫柔美好,不像是這個疾苦的人間裏存在的人。
好不真實。
“我喜歡雪天,可是以前怕冷,每當下雪的時候又不敢去看雪。”她柔柔說着自己的曾經,那是奕王不知道的。
“現在不怕了?”奕王攬着她的肩膀,一來是想親近,二來是怕她受冷。
“不怕了。”鄭佩雲說:“我現在身體好着呢,你那些軍營的士兵也未必比得上我。”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理。已經有所感覺,自己的身體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态。
除了不懼嚴寒之外,還有更多的好處。
比如說,受了傷的情況下,愈合能力是尋常人的數倍。而且沒那麽容易磕着碰着。
“酒量不行。”奕王和她喝過兩次酒,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喝醉,第二次怎麽都不讓她喝太多。
“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鄭佩雲見縫插針地調|戲自己的未婚夫,伸手摟着他的腰:“殿下今晚回去嗎?”
柔軟的身體靠過來,那雙玉臂纏着自己的要,奕王眼眸幽暗,挑起那女人的下巴道:“我還能回去哪裏?”
這陣子大家有目共睹,自從定親後,奕王在宮裏就待不住,見天地往外跑。
他還能跑去那裏,除了蓮華巷子,和未來奕王府一街之隔的郡主府,就沒有別的去處了。
皇宮不是奕王的家,他以後的家,不管在哪裏都好,得有這個女人在着才算家。
“那……我伺候殿下沐浴?”鄭佩雲笑笑,喊人去打熱水來。
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顯得毫不拘束,輕車熟路。要不是知道她和別的男子沒有這般親密過,奕王大抵會把這些陳年老醋給吃光。
246:狠毒心思
可也沒有完全鄭佩雲的伺候,畢竟是未婚男女,即便是訂了親……好吧,就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奕王自己本身就不在乎。
“你出去。”奕王說道,大抵是覺得自己語氣略生硬,末尾添了句:“喝了酒就去歇着吧,本王自己可以了。”
鄭佩雲心知肚明,這男人是別扭了吧,約莫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失敗。
“好,那我出去了。”她掩嘴而笑:“殿下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喊我一聲,我就待在門外。”
“嗯。”奕王從鼻子裏哼了聲,算是答應。
他其實沒有別扭,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己又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
喝酒之前去駱太妃跟前請安,那太妃明裏暗裏地敲打自己,奕王又不是聽不出來。
他倒不是害怕這些規矩和條條框框,只是不想鄭佩雲被人指點說閑話。
也就二十幾天的光景,忍忍也就到了。
只要那女人不來招惹自己,倒也不會太難過。
這些事情鄭佩雲哪裏知道,她又不是男人,怎知道男人那些底細。
只曉得奕王有些克制,進了屋之後不太和自己靠近。
原以為他性格就是這樣,鄭佩雲倒也沒有在意。因為她不是小女生了,不會因為男人有點脾氣性子就鬧着對方不愛自己,或者是不尊重自己。
愛情是互相的,而且需要耐心經營。
“歇吧。”奕王見她出來,眼睛在她身上打轉了一個來回,便心滿意足地躺下床。
身下躺着她日夜睡眠的被褥,鼻間呼吸着她獨有的馨香,身邊一拳之隔就是她的體溫,這樣已經讓人十分舒适。
“殿下。”鄭佩雲替他整理好枕頭邊的頭發,讓他枕得舒服一點:“好了。”
這般的溫柔,也只有自己的女人才會這樣做了。
奕王捉着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歇吧。”重新說道。
“嗯。”鄭佩雲伏在他肩旁,做足了小女人姿态。
這當然不是她原來的性子,至于為什麽會經常在奕王面前表現溫柔可人的一面,當然是因為年輕時深受其害。
當年的女強人,二十八九歲,當然也有過若幹爛桃花。
無一不是說自己太過獨立堅強,行事作風完全沒有女人味,于是桃花就這樣告吹了。
雖然鄭佩雲一點都不遺憾那些爛桃花沒有結果,可是深深地記住了,在男人面前,女人不能太要強的這句話。
奕王是鄭佩雲想要相處好的對象,無關是不是讨好和伏低做小,她只是用心在經營。
能夠感覺得到,奕王是很受用的吧?
雖然欣賞自己跟別的女子不一樣的風格,但是哪個男人不愛溫柔?
所以該強則強,該弱則弱。
卻說回京城駱府,駱思晴得日子不好過,她鬧上吊鬧得駱府人心惶惶。樓氏和丈夫駱尚書一商量,沒辦法,只能去請那位世子外甥來救火。
這廂駱思晴一聽父母肯松口,還主動請表哥來看自己,當然沒有不答應。
見陸宜修那天,駱思晴還特意打扮了一翻,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憔悴,可是又不能表現得太健康紅潤。
等陸宜修一來,她就哭訴道:“表哥,你到底還是心疼我的,總算來看我了。”未等陸宜修回話,便告了父母一狀:“上次在侯府未能細說,恐怕表哥不知我的難處。去年你離開京城之後,母親和父親便将我随便許給陳府,我是不願嫁了的,可是又有什麽辦法。”
陸宜修說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妹何必讓舅舅和舅母傷心?”他是不想來勸駱思晴的,因為勸了也沒用。
可是看在外祖母的份上,還是來了。
怎會不知道這位表妹心儀自己,自己來勸了只會越勸越糟糕。
“表哥也是這般想的嗎?”駱思晴提高聲音道:“那我問問表哥,難道我的意願就不重要?我被逼着嫁出去,即便是瘋了傻了,也是我自找的嗎?”
“并非這個意思。”陸宜修皺着眉頭,距離駱思晴有一段距離,他負手而立:“你的婚姻之事,我沒有說法,我只是來勸你,不要輕易尋死,這樣不僅傷了舅舅和舅母的心。”
“我心疼他們,他們怎不心疼我?”駱思晴淚眼控訴道:“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何一直讓我嫁給別人?我配不上你嗎?以前你有妻,那便沒得說,可是你已經和離了啊。”
“思晴。”陸宜修皺着眉,第一次這麽直白地告訴駱思晴:“我并不喜歡你,我以為你很清楚。”如果喜歡的話,當初就不會順應柏氏的意思,娶了小柏氏。
“……”駱思晴猶如被剮了心,露出疼痛的表情:“那你喜歡誰?”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天在侯府見到的美人:“難道你喜歡那個村姑?”
就算她成了郡主又如何,她本質還是個村姑啊,和高門大戶出身的姑娘怎麽能相比?
除了有一種好看的臉,她還有什麽?
“思晴,她是郡主,姨母的義女,你以後見了不得無禮。”陸宜修不悅地沉着臉,他自從變得穩重了之後,那渾身的沉重有些吓人。
駱思晴何曾見過這樣的表哥,她只當是陸宜修為了鄭佩雲而兇自己。
“你果真是喜歡她的……”駱思晴咬着牙齒道:“可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嫁給你,她現在是郡主呢!”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陸宜修對她很失望:“做事前三思而行,想想自己的親人,外祖母她那麽疼愛你,若是知道你的事情,你覺得會如何?”
“你們就會威脅我!”駱思晴最煩別人用駱老太太來說事,她很煩躁。
“随你聽不聽。”陸宜修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他來得快,走得也快。
駱思晴根本回不神來,他就這麽走了嗎?
是不是被戳中了痛處?難道真的喜歡那村姑出身的草根郡主?
一個村姑而已!
駱思晴突然想到,那樣的人會清清白白麽?以前的事情,駱太妃知道嗎?皇帝知道嗎?
247:柳氏一家
平城距離京城不算十分遠,快馬加鞭也就是四五天的路程。
駱思晴說自己心情不好,要出去散散心。駱尚書和樓氏見她似乎真的被陸宜修勸住了,也放心了不少,于是就準許了她去陰山的莊子裏住上一陣子。
而駱思晴到了平城,根本就沒有去陰山,而是在城裏打聽鄭佩雲的事情。
她想着鄭佩雲這般的美貌,在平城一定很出名。
可是事實讓人失望,來到平城打聽了兩天也沒能打聽出什麽來。
就在駱思晴快要放棄的時候,終于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找上門來,問她們是不是要打聽鄭佩雲?
駱思晴眼睛一亮:“你知道嗎?”
來到駱思晴眼前的女子,擡起頭來,那張臉赫然是銀瓶。看起來比去年豐腴了些,不再是少女的青澀,而有了少婦的韻味。
“奴家知道,奴家以前是佩雲姑姑的婢女。”銀瓶被杜府放出來之後,雖然衣食無憂,可是她心裏并不好過。
和親生兒子骨肉分離,又終日見不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幾乎快要熬不下去了。
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回到杜府,回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身邊!
突然聽到有人打聽鄭佩雲,銀瓶心裏燃起了希望,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到,鄭佩雲現在已經成了郡主。
“她的婢女?”駱思晴說:“那正好,我想你打聽打聽,她以前是做什麽?”
銀瓶卻遲疑:“您要打聽哪方面?”她怎麽覺得這位來者不善?
“方方面面!”駱思晴說道:“最好把她的老底兒給我揪出來。”同時揮揮手,讓丫鬟拿出一沓銀票:“你要是老實說出來,這些錢就是你的。”
這麽多錢,銀瓶看了不是不心動,可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錢。
“姑娘,奴家……”她出現了遲疑。
“怎麽?嫌少?”駱思晴以為她要獅子大開口,雖然不耐煩,覺得她貪得無厭,可還是叫丫鬟給她添了了一半:“這樣夠了吧?你別太過分!否則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官家小姐的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銀瓶何曾見過這麽野蠻的小姐,頓時被吓得臉色發白,忙說:“不不,姑娘誤會了。并不是奴家嫌少,而是……奴家不想要銀子,奴家相求姑娘一件事。”
“什麽事?”駱思晴聽說不要銀子,倒是耐心詢問:“你若是有什麽難處也可說出來,我能幫則幫。”
“是……”銀瓶猶豫了下,便把自己的處境全盤托出。
原來是這麽個回事,駱思晴大方地說:“你放心吧,只要你說了我想聽的,我馬上就去杜家拜訪,把你帶回杜家。有我的身份在,諒他們也不敢再把你趕出來。”
“是是。”銀瓶估摸着這位身份來頭不小,畢竟是敢跟郡主作對的。
至于賣主什麽的,自己和鄭佩雲早已不是主仆,那些事情不是自己說出來也是別人。
情分早就斷了,從鄭佩雲跟杜敬羲和離,走出杜府的那天開始,她們注定是陌生人。
于是銀瓶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駱思晴。
駱思晴越聽越心驚膽戰,她沒想到鄭佩雲竟然隐瞞着這樣一段過去!那麽,太妃娘娘知道嗎?皇帝知道嗎?
她心愛的表哥又知道嗎?
除了心驚之外,更多的是驚喜,興奮!
挖出了這麽多鄭佩雲的黑料,駱思晴能不興奮嗎?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鄭佩雲被問罪的畫面!
“對了,你說她原先是個寡婦,那你知道她嫁在哪裏嗎?可還有家人?”駱思晴一一問清楚,然後從長計議。
不知道為什麽,當初第一眼看見鄭佩雲,駱思晴就對她充滿敵意,完全不能接受這個女人。
卻原來她們天生就是敵人!
“有的,如果奴家沒有記錯的話,是叫做……水邊村?”銀瓶陪着鄭佩雲回去過老家一次,隐約還記得怎麽走。
“好,那你明天帶我們走一趟。”駱思晴冷笑,這次她要讓京城的貴人們,仔細看清楚鄭佩雲的真面目。
第二天,銀瓶履行承諾,帶着駱思晴去水邊村走了一趟,見了柳氏和鄭鐵柱等人。
了解到的情況讓駱思晴大喜,并且提出,讓柳氏一家子跟她一起上京。
然後又去鄭佩雲第一任丈夫劉大家走了一趟,也帶上了劉二和他父母。
看着鄭佩雲那些土裏土氣的窮親戚,駱思晴心中痛快。回京的路上一路都在算計,該怎麽進行這場好戲。
平城到京城畢竟有段路程,到她們回京的時候,鄭佩雲和奕王的婚期就快到了,只差那麽短短三兩天。
在這個節骨眼上,京城上演了那麽一出好戲。
卻說最近的紅人福宜郡主,她府上出事了。
在忙着待嫁的時候,一群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下鄉人,自稱是福宜郡主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到府上尋人。
在不算僻靜的蓮華巷子,哭着喊着自己是郡主的父母,引來不少人圍觀。
偏偏這時候鄭佩雲不在府上,她出門去了藥鋪。
郡主府的門房只好去請示駱太妃,那駱太妃吃了一驚,因為她之前問過鄭佩雲,她說沒有父母親人了。
“我出去看看。”駱太妃皺着眉頭,匆匆地趕去。
這人不能随便放進來,否則到時候有口難辯。
一來到郡主門口,看見在門外高聲哭喊的柳氏,駱太妃狠狠地擰着眉頭:“何人在府外喧嘩?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鄭鐵柱一家擡頭一看,只看到一個渾身華貴的美貌貴婦人,那氣勢吓人的緊,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貴人,連忙吓得有點怯怯。
可是為了榮華富貴,那柳氏趕緊止了哭聲,口齒清晰地說:“貴人勿怪,民婦只是一時激動,想我那女兒了……雖然我只是後娘,可是也是在我跟前看着長大的,沒想到她竟然和離了,偷偷來了京城,我們這不是和她爹找來了嗎?”
駱太妃道:“你們要找的是誰?”
柳氏小聲怯怯道;“就是郡主啊,她現在成了郡主,原名叫做鄭佩雲,我們不是騙人的。”又說:“若是不信,叫她出來認認,她一看就知道了。”
248:要搞事情
駱太妃抓住了柳氏口中後娘兩個字,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婦人哪怕真的跟鄭佩雲有關系,也不是親娘?
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先把鄭佩雲找回來一辯真假。
“邵婷。”駱太妃喊身邊的婢女,吩咐道:“你帶人去找郡主,叫她盡快回來。”
“是,太妃娘娘。”邵婷應道,馬上帶人前往東大街。
這時候柳氏才知道,原來他們眼前的這位美貌貴婦人,居然是太妃娘娘……
他們只是個普通的鄉下村民而已,這輩子見過一個尚書小姐,已經算是老祖宗墳頭冒青煙了,沒想到啊,不對,柳氏突然心想,如果鄭佩雲真的成了郡主,那麽自己不就是郡主她娘了嗎?
雖然只是後娘,但是也是娘啊!
卻說邵婷來到東大街百味堂,一見到鄭佩雲,便把這件事與她細說。
聽到消息的鄭佩雲,有一瞬間回不過神來。柳氏和鄭鐵柱這兩個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想起過了。
“你說他們到了京城?”這還不算:“他們現在正在郡主府門口?”
“回郡主……是的。”邵婷欲言又止道:“他們現在正在郡主府門口大聲喧鬧,太妃凝凝正頭疼呢。”
聽到這裏,鄭佩雲也不遲疑:“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們趕回郡主府,發現門口已經清淨下來,想必是駱太妃害怕此事宣揚出去,所以把鄭鐵柱一家帶進了郡主府。
鄭佩雲回來之後,直接去找駱太妃。
誰知道一進門,就和屋裏的柳氏打了個照面,然後那婦人直接撲了上來:“佩雲!真的是你啊!”
鄭佩雲被她吓了一跳,還好身邊的春兒盡責,及時擋住柳氏,沒有讓柳氏碰到鄭佩雲分毫:“你是何人?竟敢沖撞郡主!”
柳氏懵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哭訴到:“我是何人,我是郡主的娘啊,她爹……”不敢直接在鄭佩雲面前撒潑,只好轉頭去找鄭鐵柱:“你說句話啊!好不容易見到了佩雲了,你這個當爹的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鄭鐵柱一向木讷,聽見妻子催促就站起來,看着鄭佩雲吶吶道:“佩雲,爹和你娘來看你,聽說你在京城過得好了,那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柳氏說:“我們聽說你來了京城……”賠着笑臉,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鄭佩雲怄氣指使。
雖然很好奇是誰告訴他們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向駱太妃解釋清楚此事。
鄭佩雲皺着眉頭,繞開柳氏,走到駱太妃面前:“義母。”
“佩雲,這是怎麽回事?”駱太妃不敢相信道:“他們真的是你的父母?”
“從佩雲十四歲被他們嫁出去之後,就不是了。”鄭佩雲說:“佩雲死過一次,該還的也都還完了。”
“……”如此語言,其中定然有大故事發生,駱太妃當下也沒有細問,只是嘆了口氣:“那你打算如何處理。”竟然是看都沒看柳氏他們一眼。
“義母不必勞心,交給佩雲就好了。”鄭佩雲說罷,才轉頭看着柳氏他們:“是誰告訴你們,我在京城。”
“怎麽,你想不認我們……”柳氏見她神情不悅,就像撒潑,可是當着駱太妃的面,還真不敢,更何況鄭佩雲僅是不同往日,她真不敢造次,只好支支吾吾地說:“是一位小姐……”
“叫什麽名字?”鄭佩雲問道。
“我那兒知道,人家是一位官家小姐。”柳氏還執着于剛才那個問題,再次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認我們這些鄉下來的窮親戚?”那位告訴他們消息的官家小姐說了,如果到時候鄭佩雲不肯認他們,盡管鬧出來。
貴人都愛面子,就算是為了面子,鄭佩雲也會把他們一家好好地供起來。
否則她以前的舊事只要一抖出來,她就完蛋了。
柳氏覺得很有道理,畢竟以前鄭佩雲的過去那麽不堪。不僅死過丈夫,還嫁過兩次人……話說鄭佩雲和杜敬羲和離的始末柳氏也已經知道了,她只覺得鄭佩雲傻透了!
好端端地為了一個爬床的丫鬟就和離,這不是有病嗎!
不過現在也挺好的,居然爬到了郡主之位!
“官家小姐?”不怪鄭佩雲小人之心,她馬上聯想到的就是駱尚書家的那位刁蠻小姐,駱思晴:“是不是長得嬌小可人,十五六歲?”
“是是是。”柳氏想了一下:“嘴唇邊上有一粒小小的痔。”
這個鄭佩雲倒是不清楚,不過基本已經肯定是她了。
可是柳氏一家在平城鄉下待得好好地,怎麽會遇到駱思晴?
“你們是在平城遇到的那位小姐的?”鄭佩雲問道。
“是啊。”柳氏這個憋不住話,自然是知道什麽說什麽:“你的丫鬟突然帶着她來我們家,告訴我們你在京城發跡了,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上京,我們不就來看看嘛……”
“丫鬟?”鄭佩雲皺着眉頭:“哪個丫鬟?”
柳氏又描述了一下銀瓶的樣子,嗤之以鼻地說道:“聽說她被杜府趕了出來。”
“銀瓶?”鄭佩雲陷入了一個大坑裏頭,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是駱思晴有意去挖掘自己的過去?
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鄭佩雲突然看着駱太妃:“義母,如果陛下知道……”
駱太妃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會兒臉色已經有點不好:“這件事不能讓陛下知道。”
雖然當初确實沒有被細細盤查,只是弄了一個家裏沒有什麽人的清白身份。
畢竟要被封郡主,至少身世要清白。
如果皇帝知道鄭佩雲的過去,有可能會龍顏大怒,畢竟……這樣的女子,可是許給了皇家做媳婦。
而駱思晴和柳氏他們還不知道,現在的鄭佩雲即将是奕王的王妃。
她只是一意孤行,要在皇帝面前捅破這個事實。
回京之後,就托關系帶着銀瓶進了宮中,借着觐見妃子的名義,找機會到皇後面前去說話。
249:東窗事發
在宮門口換乘軟轎時,駱思晴見到一匹黑馬打對面而來。她無意中擡頭望了一下,便被馬背上的年輕男子攝住了神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