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旖旎癡纏
趙夕辰點點頭,眼眶紅紅的,握着小籃子的手也溢出了汗來。
蕭重錦拉趙夕辰到他姨娘的墳前,兩個人一起跪了下來。
蕭重錦點燃了帶來的冥幣,瞧着那燃燒跳躍着的火光,他輕聲道:“姑姑,這麽多年了,我第一次帶另一個人來看您呢,她是我夫人,就跪在您墳前。”
說到這裏,蕭重錦一手拉住了趙夕辰的手,燦然一笑,繼續說道:“她對我真的很好……可惜,姑姑卻看不到她,要不然您也一定會喜歡她。姑姑,我現在過得很好,您在那邊也要好好過,孩兒多給您燒些紙錢過去……”蕭重錦說着,兩只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趙夕辰拍拍蕭重錦後背,對着他姑姑的墳頭道:“姑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重錦的。”
未幾,所有冥幣都已化作一團灰燼,兩個人站起身,對着墓碑甚凝重拜了三拜,這才轉身離開。
複又坐上馬車,蕭重錦對趙夕辰道:“姑姑其實做得沒錯,愛本來就是憑感覺,一旦沒有了愛,寧願削發為尼也不願将就嫁人,她這樣做令我好生佩服!”
想起先前被自己逼迫出家的落跑新郎,趙夕辰都不知如何作答,內心确實挺囧的。
只聽蕭重錦又道:“我們在外頭呆得太久了,回去說不定會受責罰,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終于讓姑姑看到你了!”
“我也很高興,但現在呢,你還是快點趕車吧,能早點回去不被發現的話,那就更好了。”趙夕辰催促道。
蕭重錦笑笑,揮起了手中的馬鞭:“駕——”
山風在耳邊呼呼刮過,間或有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凄厲而詭異。
兩個人沿着原路往回趕,天已黑如碳色,還好有個燈籠,明明滅滅地在風中晃着。
馬車路過一個長滿雜草的山坡時,驚起了一群南遷程中的大雁,一下子撲騰騰全飛到了半空中。這漆黑混亂的視野令趙夕辰覺得恐慌,但在蕭重錦的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卻變得異常平靜了。
到了蕭府門口,蕭重錦輕輕敲了敲門,馬上有人打開了大門,探出一個人頭。趙夕辰定睛一看,那人是一臉焦急的添福。
添福的表情很驚慌,看看蕭重錦又看看趙夕辰,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少爺和少夫人可算回來了,真快急死我了。最近咱們這裏來了不少身份不明的外地人,亂糟糟的,真擔心少爺和夫人在路上碰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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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事兒,不過在那裏多呆了一會,回來晚了。沒人發現我們出門了吧?”蕭重錦将趙夕辰拉下馬車,問添福道。
添福搖搖頭:“還好,沒人發現。少爺、少夫人,你們快回房歇着吧,我把馬車送到後院去。”
蕭重錦對添福點點頭,拉着趙夕辰穿過回廊,做賊似的溜回了房間。
沐浴過之後,蕭重錦徑直朝趙夕辰走将過去,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袍,腰帶松松垮垮系着,胸膛有一半袒露在外。他的長發因剛剛沐浴完畢的原因,沾染了許多晶瑩的小水珠,小水珠滑至發梢,再順着他白皙纖長的頸滑下,水漬滾出了一道長長的軌跡,直順着他輪廓分明的鎖骨擦至他微微敞開的胸口。
見趙夕辰在打量他,蕭重錦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水潤紅唇呈現一個惑人的弧度。趙夕辰很想轉過臉不看他,卻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動不了。
“翎兒,你又在着了魔一樣看我嗎?”蕭重錦笑了,晶亮的眸子如夜晚的繁星一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哪有啊?”趙夕辰決絕地撇開臉不去看蕭重錦,卻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魅力。
蕭重錦很快收斂了笑容,對趙夕辰道:“翎兒,我明天要去京城送靈芝藥酒了,這一去,可就是四天呢。”
“那……又怎麽樣?”趙夕辰假裝不在乎。
“翎兒,我們今晚圓……圓房好不好?”蕭重錦鄭重地問道。
趙夕辰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重錦,你這家夥,成天就記得這點兒破事。”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正事兒好不好?”蕭重錦一板一眼道。
趙夕辰想了想,扭捏了一陣,也不知如何推辭,只好低着頭默認了。
蕭重錦眼中放射出更明亮的光芒,璀然一笑。
如昨天那般,蕭重錦熱情地擁吻着趙夕辰,趙夕辰則生澀地回應着他,任由他在身上點燃那把火樣的溫熱。
真的要在一起了嗎?
趙夕辰心裏又驟然蹿上一股猶豫和緊張來,卻被蕭重錦适時的吻輕柔地化解,只能跟着他一起沉迷下去。
那如春雨般潤濕的感覺,夾雜着溫柔摩挲,慢慢暖遍趙夕辰周身的每一處,是那樣令人不能自休。
可是,趙夕辰突然想起了有什麽不對勁,忙拉住蕭重錦問:“重錦,你怎的……這般親車熟路?”
蕭重錦不由分說地拉開趙夕辰睡袍,俯下身嘿嘿笑道:“我偷看了藥鋪一夥計的春宮冊子。”
“你……臭不要臉!”趙夕辰罵蕭重錦同時也罵了自己,自己不也無意間看過那東西麽?當即紅着臉,推了蕭重錦一把。
“翎兒,溫柔點嘛。”蕭重錦又湊了過來,在趙夕辰耳邊哈着熱氣。
聽說第一次會疼得厲害,怎麽辦怎麽辦,會不會真的很疼?雖說這是借來的身體,可疼痛感真真切切啊!趙夕辰心頭如貓抓一樣,好糾結好糾結。
“翎兒……”蕭重錦又低低喚了一聲,便不由分說開始了進一步的動作。
趙夕辰似是醉了一樣,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半晌過後,趙夕辰被蕭重錦手臂壓到頭發,拔疼了一下,這才清醒了些,連連道:“重錦,我好怕!”
蕭重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他的唇又蓋了過來。趙夕辰後退幾寸,卻被蕭重錦重新追了過來,她退無可退,只能與之繼續唇舌纏繞,在他的萬般柔情中融化自己。
“翎兒,不疼的,我會很小心。”耳邊傳來了蕭重錦那充滿魔力的蠱惑。
趙夕辰也不知該怎麽回答才算妥帖。
“可是,我……”趙夕辰話未說完,又被蕭重錦碾壓了過來。
“重錦,再讓我喝點兒酒壯壯膽,好嗎?”趙夕辰喘着粗氣道。
“好!”蕭重錦答罷,從她身上起來,下床走到櫃子邊拿來一瓶香九裏,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趙夕辰喝完一杯,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勇敢,就連二連三又喝了好多杯,直到那瓶酒都見了底。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不能放松自己啊!而且越多想,就越是害怕。
“那個,重錦,陪我到花園走走好嗎?等這酒上了頭,我們回來……再繼續。”
蕭重錦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也只得依了她。兩人披上衣穿了鞋,輕輕帶上門,來到蕭府後花園中。
夜色朦胧得恰到好處,秋風吹着梧桐樹葉兒嘩啦啦作響,兩個人手拉手,在桂花樹間徘徊。
九裏香後勁也不差,在院子裏逗留一陣,趙夕辰的頭開始有些恍恍惚惚,趴在蕭重錦背上道:“重錦,我好想……”
“想我嗎?”蕭重錦趕忙問。
“想……睡覺。”趙夕辰打了個哈欠。
“千萬別睡啊,還有要緊事兒沒做呢!”蕭重錦說罷,打橫将趙夕辰抱起,朝內室走。
慢慢将趙夕辰放到床上後,看着她因醉酒而紅潤的臉頰,蕭重錦眼神變得更加溫柔:“翎兒,瞧你這模樣兒多可愛啊!我們生一個娃娃,長得像你好不好?”
“好……”趙夕辰含含糊糊道。看樣子是醉得差不多了。
蕭重錦得着應允,立時激動地蹭過來,袍子都來不及脫下,便同趙夕辰滾到了一起。他吻她撫摩她,雙手劃過她全身的每一處肌膚,雲和雨的糾纏,冰與火的融合,翻翻騰騰無法分離。
只是,關鍵時刻,蕭重錦卻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最最要命的事情。原來數天前,他自行研習了一種補陽針灸法,眼見着無人敢一試,只得于昨日拿自己做了實驗,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紮錯了位置,導致鼠蹊經脈至今不通,臍下物事毫無反應。
這下子可真是糗大了!蕭重錦驚慌失措毫無面子一萬個罵自己該死。還好那廂趙夕辰醉得過了頭,欲求不滿也便倒頭睡去。
萬幸萬幸!蕭重錦總算是蒙混了過去,不至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透過窗棂的縫隙在地上投下光影。趙夕辰回頭看一眼蕭重錦躺着的位置,卻只看到了身邊床上空出的玉枕。
眼光上移,趙夕辰在玉枕下發現了一張便箋。
蕭重錦大夫做久了,寫的字如同開單方,歪歪斜斜龍飛鳳舞,趙夕辰費了老大氣力,才辨識清楚所寫內容:翎兒我走了,四日後歸來與你共赴雲雨佳境。你沒事就多睡會兒,我已吩咐淘淘不要那麽早來吵醒你,還叮囑廚子準備了你喜愛的吃食,起來後多吃點哦——愛你的重錦。
瞧着那幾行潦草的字跡,趙夕辰臉上火辣辣的,心裏卻是暖暖的。風撩起紗帳,撫着她的頭,如蕭重錦那雙手一樣輕而柔。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由于開車沒開成,蠢作者的臉都給小夥伴們打腫了,瀑布淚、、、、都怪三觀磚家說開車要延後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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